=================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焚枫葬墨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综)坑爹的穿越任务   作者:临暮 文案: 宅在家里玩网游,玩出个现实世界的游戏面板?! 林珏表示他很淡定。-_- 什么?游戏奖励是破碎虚空?! 林珏表示他还是很淡定。-_- 那什么,为毛各个世界都有导致剧情崩坏的穿越女、种马男?口胡!! 林珏表示他不淡定鸟~ (#‵′)凸 男主属性:淡定,冷清,腹黑,别扭(看官封),微装B倾向,攻受未定(不喜误入) 内容标签: 强强 穿越时空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珏 ┃ 配角:绝代众,HP众,神雕众,天龙众,仙剑众,各种众 ┃ 其它:林珏,各种穿越种田女、玛丽苏、种马男、搅基男、汤姆苏 1、诡异的游戏面板 ...   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映物质。曾经有一份真实的物质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帝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会对他说六个字:我,信仰马克思!可惜???(玄幻了啊~)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某天,一个诡异的事件就这样悄悄发生了??????      “额,这个???到底是毛回事啊!!!”电脑屏幕前的男子撑着手从地上站起来,一脸纠结的揪着的自己头发,死盯着眼前把自己吓趴下的某个东西,不是电脑屏幕,而是刚刚平空蹦出来的类似于游戏面板的虚拟幻像,清晰的悬浮在空气中,挑战着林珏的世界观。      林珏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宅男而已,顶多算个技术宅。为毛在他身上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坑爹啊!难道我所身在的世界不是真实世界而是全息网游世界么?      虽然林珏自认为他顶多算个技术宅,但玩遍时下流行的网游,转战数个竞技游戏,虽不创建帮会,加入战队,但耐不住技术实在是好,在所有游戏中一直是成绩斐然的他打死也是个骨灰级的技术宅!虽然这丫独来独往缺少助力,于各个游戏的榜首上名声不显。但往下再瞄几眼,恩,那马甲就是他的。      咳,鉴于起X网数本玄幻网游小说的荼毒,林小包子同学倒也能在N多无意识YY下很快镇定:   作为一网游技术宅林珏不管这是有多么玄幻了,把这游戏面板研究清楚了先!林珏表示他看之前很淡定。      ......看完之后,林珏蛋疼了。   这算毛啊,这是?!   人物:林珏   体质:225   智力:290   精神力:320   敏捷:280(作为一游戏高手,眼快手快是必须的)   (一般人各项数据为250左右)   任务:主任务,各项数据达到300;   支任务,完成100部著名小说,动漫的阅读。(已完成60﹪)   奖励: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破碎个毛啊!如果这样就破碎虚空了话,不用黄易小说中那些个人为了它呕心沥血,苦练N年了。      林珏面对着这个游戏面板囧了片刻,又兴起了一丝趣味。在现实中出现这样一个游戏面板已经够玄幻了,再出现个破碎虚空的奖励也不是不能接受。不如试试完成这些任务,看看最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林珏被长时间没剪的刘海遮盖下的墨瞳里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光亮。      呐,既然定了目标,从哪步开始好呢?林珏抚了抚刘海,勾起一抹笑。      林珏凝眉再次仔细地研究了下面板,除了字外就剩下框框上不知道是装饰还是什么莫名文字的古朴花纹。按理说游戏面板应该还会有技能,装备,道具等选项吧,怎么这个就只有人物属性和任务了?      既然面板研究不出什么,那就只能试试任务了。林珏无奈表示。╮(╯_╰)╭      那主任务看起来不靠谱,林珏关掉了电脑上正在进行的网游,搜了下时下流行的小说,动漫。先完成支任务,看看面板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林珏迅速地轻点鼠标扒拉出一大推小说动漫来。      上面说已完成了60﹪,应该算上了我以前看过的小说。为什么没说动漫,林珏表示,我只是游戏技术宅,不萌小日本的动漫。      林珏今天一天的时间就扑在这些小说动漫上了。终于在他作为骨灰死宅也快撑不住时,游戏面板终于有反应了。      支任务,完成100部著名小说,动漫的阅读。(已完成61﹪)   (#‵′)凸两部小说,一部动漫就换来一个1﹪吗?!!坑爹啊!      就在林珏暗自腹诽这是哪个坑爹公司(如果有这个公司)设计的坑爹游戏时,他常年不响的手机破天荒的响了。      顿了片刻,他赤着脚慢吞吞走到沙发前,从沙发缝隙里摸出手机。真亏了他还记得这是他手机铃声~      “喂,哪位?” =_=死宅特有的颓废声。   “林珏......”清冷严肃的男声。   “哦~是你啊。”林珏不自觉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有什么事吗?”   “下个月是爸的生日,他叫你回去一趟。”仍然是公事公办的声音。   “他不是有你这个好儿子吗?林瑢。”   “话我已带到,去不去在你。”那头的人说完便挂了。      “嘟嘟嘟......”MD,这死面瘫男......林珏表示,他面对被挂的电话极度无语,对那个三无的极品大哥更极度无语。      呐,让这通电话浮云掉吧,我今天接了啥电话吗?╮(╯_╰)╭   让咱快乐地玩现实网游吧~~ \(^o^)/   →→支任务,完成100部著名小说,动漫的阅读。(已完成61﹪)——这坑爹的61﹪!(#‵′)凸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开坑了。。。。。。 2 2、任务进行中 ...   整整一个月,林珏没日没夜地看小说动漫,支任务可算完成到100﹪,诡异的是人物属性也发生了变化:      人物:林珏   体质:223   智力:292   精神力:323   敏捷:280      除了体质下降了2点外(这坑爹的数据啊~~一个月昏天黑地的宅着不下降才怪),智力上升了2点,精神力上升了3点。      体质下降情有可原,那那两个上升的……林珏修长的手指抵住额头,就项目说,智力的话,应该是我这一个月来看那些东西的同时稍稍思考了一下,毕竟没看完《无限XX》之前猜测一下主神空间为何物,各个空间又与现实空间有何联系,顺便看看楚轩大神神的智慧还是很有趣的。至于那坑爹的结局?浮云掉吧~╮(╯_╰)╭精神力,应该是我大致记住了那些个小说动漫的剧情的作用。      呐,为了证实猜测无误,找两本牛顿爱迪生爱因斯坦达芬奇特斯拉的书瞧瞧吧顺便再背背书~~      布置简单的标准单人住房收拾得清清爽爽,在它的客厅中央横置着一张超大的真皮沙发,林珏脸上盖本《相对论》正躺在上头,“呼!终于看完了,好几年没碰差点都忘了讲的什么了。”沙发下还有散落的一堆书。因为以前都看过现在只是从新拾起来,理解起来相对也简单更别说在此基础上背背了。      “游戏面板!”林珏默念,一把撸开盖脸上的书坐起来。   恩,上面的数据果然又有变化了,智力增加了4点达到296了,精神力没有增加。是精神力已经太高了,所以变化也少?林珏微挑了下眉,呐,既然精神力已达到要求了那就先放在一边吧,现在重中之重是把体质和敏捷提上去啊!按智力和精神力的提升方法,可以预见这个月绝对不轻松啊/(ㄒoㄒ)/~~      等林珏于月底参加他高干老爹的生日宴会时,他的体质已上升到了288,敏捷上升到了297,上升之快让林珏都感到讶异:难道说300是个分水岭,300以下稍稍锻炼一下就能增长,300以上则需要花大力气?而且,一旦升上去做相应的事也轻松不少,林珏相信现实中绝没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应该是游戏面板的作用。      宴会设在B市一座有名的XX大酒店,很多稍有地位的人都会来这里寻找消遣。今天,XX酒店的大厅里格外装饰了一番,金黄璀璨的大水晶吊灯,一层一层摞起来的高脚杯里盛着七分满的葡萄酒,紫红色的液体流转着玻璃的质感,透过一面墙大的落地窗,整个城市的夜景几乎都可映入眼帘,耀眼的霓虹,夺目的光华,连原该漆黑的天幕都像笼上了一层奢靡的金光。林珏把视线收回厅内。      想必他老爹部队里的伙伴,官场上的同事,商场上的生意人不管真心假意都来了吧!   林珏在一处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静静站着,阴影打在他脸上让人分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大厅中央站着的正是他老爹和大哥。他们身上都带着杀伐果决的气息,那如出一则的严肃面孔与身在此时此地任显笔直的站姿很明显可以看出久在军旅。他老爹对着人还会客气地笑笑,大概人老了不精也会被岁月磨成狐狸;他大哥就整一个面瘫了,T市的书记正笑呵呵地向他介绍女儿,那女孩儿家瞧着他英挺的面容也有些脸红,他却还是一副冰山样,客气地寒暄了两句转身便走了。他们还真是亲父子一家人啊,林珏微微嘲讽。      在军区大院中的大榕树下一个长相秀气的五六岁男孩问他旁边虽年纪小小,也才七八岁模样但一本正经的另一个男孩:“大哥,为什么你跟爸爸住而我跟妈妈住呢?”七八岁但已看得出日后长相颇为硬朗的男孩没有说话。      “呐,你说他们是不是和电视里说的那样离婚了呢?”五六岁男孩感兴趣地问。   “……没有”七八岁男孩顿了片刻说道。      五六岁男孩气闷:“那我为什么不住在这里,这里人好多哦!可以玩的东西肯定也不少,妈妈都不准我到处乱跑……”七八岁男孩只是看着他没有一点要解答的样子。      五六岁男孩见他这样便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   “……”      “唉!我林珏便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你好了。”五六岁男孩无奈了,摇头晃脑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你住这么好地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七八岁男孩瞧他绷着个包子脸更像包子了,几不可察地笑了。可惜幅度太小,另一个男孩又闭着眼自我陶醉去了根本没看见。      林珏晃神了一下,呐,怎么想起那么久的事情了?   “林珏……”身旁想起一清冷的男声。      他那面瘫大哥什么时候发现他跑到他这来了?“哟!你不在那位面前尽孝,到我这来做什么?”林珏调侃道。      “……”   “你这几年越发面瘫了啊,看起来那东西效果妥实不错……”林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挑眉笑道,“怎么,想不到我会来?”   “……”      “说不定过些日子我就会破碎虚空了,就算再怎么讨厌你们也要来见见你们最后一面呐。”继续调侃。      林瑢闻言神情不动,只道:“听说你前些日子去部队里学习了。”用陈述句的语气说疑问句一向是他这位大哥的特色。      “呐,是啊。”林珏笑道,“余叔好歹是母亲的青梅竹马,总要去看望下他顺便到他部队去锻炼锻炼咯。”      此话听到林瑢耳中便是林珏去看望余中行,被余中行看到他那宅成的废柴样硬抓到部队里锻炼去了。而林珏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      “呐,时间也不早了,人我看也看过了,这便先走了。”林珏说完招了两下手,竟头也不回潇洒地走了。      林瑢回到大厅中央,林志承走过来问道:“刚刚走了的是你弟弟?”   “是的,父亲。”林瑢答道。      “唔……”林志承沉吟,严肃的面容上出现了罕见的沧桑感。林瑢第一次觉得林志承真的快60岁,是个老人了。连母亲过世那时也没如此。    3 3、穿越进行中 ...   该处理的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林珏决心一口气完成那“游戏任务”。虽然“破碎虚空”的奖励的确很鬼扯,但林珏有种感觉那是真的。况且,作为一骨灰级的游戏技术宅放着任务不做还真难以想象。(这难道是所谓的骨灰技术宅的美学?)      终于,经过林珏又一个多月的努力,中间过程不解释,游戏面板上的数据变成下面这个样子了:      人物:林珏   体质:300   智力:302   精神力:324   敏捷:301      当他完成的那一刻,面板上的任务消掉了,奖励中的“破碎虚空”四个大字闪闪发光,简直可以闪瞎了狗眼。金光四射中,林珏头一晕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晕之前林珏腹诽:坑爹啊,搞点过渡时间成不成?!╭∩╮(︶︿︶)╭∩╮      ~~~~~~~~~~~~~~~~~~~~~~~~~~~~我是穿越了的分割线~~~~~~~~~~~~~~~~~~~~~~~~~~~~~~~~~      移花宫,江湖上有的人说这是这是最美丽的地方,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处处鸟语花香,宛若仙境;有人说这是最神秘的地方,“擅闯移花宫者,死!”      而我们的主角——林珏现在正在移花宫中的观剑台上练剑呢。啊,当然,他现在的名字已不叫林珏了。      一套幻月剑诀使下来如行云流水,快速地舞剑使得衣袂翩飞,看似精致如跳舞实则暗藏杀机。舞成如此,其实已得此剑决的精髓。身着白衣的少年练罢提气运转明玉功两个周天便脸不红气不喘,以他现在的年纪已实属不易。      少年接过一旁白衣少女的手上的巾帕,微微擦了汗问道:“大宫主和小宫主起了么?”嗓声虽稚嫩却透出一股子成熟气质。      “已经起了,少宫主。”荷露躬身说道。   “恩。”少年收了剑缓步走了,荷露自是收好巾帕跟着。看方向是往大小宫主的住处。      想7年前,林珏穿越那会儿竟是被人给生出来降临在这世界上的。学着婴儿哭叫两声免得让别人当成精怪,身边竟也想起别无二般的婴儿哭声,却是双生儿么?婴儿刚出生自是看不见,但也感觉得出来孩子他妈的生产坏境不好,因为实在抖得慌,难道是在车上?但那些喊打喊杀的声音是毛回事啊?!      当他听到似乎是一个小女孩儿拍手笑道:“正是如此,那时,弟弟要杀死哥哥复仇,哥哥自然也要杀死弟弟,他们本是同胞兄弟,智慧必定差不多,两人既然不相上下,必定勾心斗争,互相争杀,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将对方杀死!”      恩?这段话很熟啊。父母双亡,设计兄弟分隔两地互相残杀,再加上刚刚模模糊糊听到的的“燕南天”,还真是《绝代双骄》?!林珏囧rz,这是破碎了虚空后的世界吗?虽然在穿之前就觉得支任务中“完成100篇著名小数动漫的阅读”有猫腻,但真没想到它会让我穿越到书中的世界啊~~      再之后以林珏的婴儿身体也撑不住听全了,等他再次醒来已身在移花宫,名为花无缺。   等到林珏能看见东西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坑爹的游戏面板给招出来。      人物:花无缺(得!他改名了)   体质:300   智力:302   精神力:324   敏捷:301   血量:600   内力:0      除了多了血量、内力,面板上方还多了两个选项:技能,任务。总算稍稍有点游戏面板的味道了,默唤了声“技能”,板面一变:      计算机:10级   驾驶:8级   外语:3级(包括英语,法语,日语)   基本搏击术:7级   射击:6级   (最高等级10级)      -_-|||现有技能除了基本搏击术有一点点用,其他的在这个古代武侠世界有毛用啊,有毛用?林珏无语地再默唤了声“任务”,希望靠谱点吧~~      任务:主任务,维护主角最后剧情。   支任务,人物各项属性达到320;完成10项技能的学习。   奖励:破碎虚空      看完“任务”林珏才明白他被坑了!感情这游戏面板让他破碎虚空是为了让他“维护剧情”来了!林珏深吸口气才压下心里的闷气,(林珏你现在是实打实的小包子了,再憋气,包子脸更鼓了哟~~)但既然玩这个游戏是自己的选择那也怨不得谁,更何况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也不算特别糟糕,从活一次、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这样的经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呐!      林珏?乐天派?伪花无缺表示,他对在武侠世界重活一次毫无压力,维护剧情神马的就顺便做做吧~~╭(╯^╰)╮    4 4、适应环境中 ...   虽然林珏如此表示但他也没真当自己会有所谓的主角效应,王霸之气一放邀月怜星便纷纷拜服认输。还要靠自己的武力值!况且,真来到了武侠世界,又身为移花宫少宫主这么好的条件,不带点武侠世界的土特产走真是天理难容。(移花宫的绝顶心法、剑法、掌法在你眼里就是土特产啊!林小包子)      俗话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这话放在林珏身上也是一样。自4岁开始便在邀月的要求下开始习文练武,而且,邀月为了让林珏进步更快早日达到她的目标,自他3岁起便开始泡药浴,洗精伐髓,个中滋味一言难尽,苦不堪言,幸亏林珏不是个真正的孩童,否则还真难撑下去。      每天早上五更天起身洗漱,自行去观剑台习武,七更天去大宫主所在的明月居或二宫主所在的摘星楼,由邀月、怜星传授移花宫武学或文化知识,下午去藏书阁学习,晚上自便。林珏觉得他又一朝回到了高考前!      如果在移花宫外随便拉一个人问问你觉得移花宫的邀月宫主是个怎么样的人?十个中有七个会哆嗦地不敢答话,有一个会告诉你她是个狠毒的女人,还有一个要色不要命的会说是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最后一个说不知道的,他不是江湖中人。      如今名为花无缺,身为移花宫大弟子、少宫主的林珏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邀月虽然对待敌人很狠毒,她可以将一切与她作对的人统统虐的要生不得,要死不能。(从她培养林珏是为了让林珏亲手杀死小鱼儿可看出)对待妹妹很冷酷,(她就从来没有对怜星有过一次笑脸)对待徒弟很严厉,(林珏已经深有体会了)但她基本上还是个很好的师傅。      江湖上的人如果听了这句话眼珠子保准都会掉下来,何止是眼珠子,他们的下巴也得统统掉下来呢!因为他们想象不到那样高高在上似乎连瞧也不愿瞧下面的人一根头发丝儿的邀月宫主会心平气和地教徒弟!      邀月虽然严厉,平时也没个笑脸,但她的确很会因材施教,因地施教。她会因着林珏的进度调整教授的内容,因着手头的工具讲解运用的方法。      在指导林珏轻功之时,她便从窗外的枝头上摘下一片绿叶:“你瞧见这片叶子了么?”她葱白似的两指轻轻夹着这片叶子倏地向桌上掷去,那片叶子便看似轻盈缓慢实则迅疾地向桌子上飞去,你似乎能瞧见绿叶上的纹理但却怎么也抓不住它的轨迹,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片刚刚还夹在她两指之间的叶子便出现在桌子上,便好像它生来就在那里从来没有移动过一般。“我们移花宫的轻功便要‘静若处子,动若狡兔’!”      邀月有时候也会变得非常可怕,她毕竟是人而不真的是一个仙子,虽然她已有仙子般的容貌也不能改变这一点。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一人曾经为情所伤的女人,甚至到了现在依然沉浸在仇恨中。一个沉浸在仇恨中的女人,你就不能要求她时时刻刻保持冷静,尤其是面对着林珏那越来越与曾经伤了她的那个男人相像的样貌。那时的邀月很可怕,如果有一个女人在你练功的时候突然用一种既爱又恨,幽怨与疯狂并存的目光看着你时,你也会觉得很可怕,就算那个女人生得再美也没用!      那时的林珏虽然装作一无所觉,安然练武的模样,但他的背后已浸满了冷汗,他甚至都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来好叫他赶紧逃开这噬人的目光。      相比于邀月,怜星就会好很多。虽然她有时也会用一种凄美、哀怨的目光瞅着他,但威力比邀月的小多了。      “呐,日子没法过也要一天天地过啊!”林珏表示,他面对这样彪悍的女人很有压力,他很无奈。    5 5、技能培训中 ...   移花宫地处秀玉谷,分为前山和后山,移花宫又分为前庭,中庭,□。前庭只有一些花草雕像,池潭长亭;中庭是中低等弟子居住的地方;而□居住着移花宫两位宫主,移花宫中高级弟子和藏书阁,兵器库,炼炼丹房的所在。      这移花宫看似绝美但到处都是冷的,花是冷的,宫殿是冷的,主人是冷的,连那些个宫女也都是冷的。林珏在这移花宫中活了7年,居然觉得如同活在古墓里一般,林珏没想过要改变什么,因为她们都觉得这样挺好,没什么不对。林珏想既然身在此间便要学会遵守此间的规矩。如果林珏没有现实世界活的那23年,想必也会和原著里开始的那花无缺一般冷冷清清罢。其实连林现在的性子已比前世冷清多了。这其中既有环境的作用,又有现在他练的《明玉功》的效果,只是他现在还未察觉罢了。      有时候林珏常想,如果当初邀月怜星她们抱走的是另一个孩子,自己会不会就是另一副光景?想到这,林珏便会自嘲,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恶人谷怎比得上移花宫,不说这锦衣玉食,就是武功,恶人谷的拍马也及不上。况且学习要乘早,学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林珏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发现天已快黑了,略略收拾好了手头上的书,向后说道:“荷露,收拾下,便走罢。”荷露自是收拾东西。      林珏坐在席上侧撑着额头看着她拾拣书册:这荷露应该便是原著里提到那个荷露,虽现下年纪尚小,却已看得出原著中的清冷骄傲。从小照看他的嬷嬷不知道调到哪去了,这女孩儿便调来服侍,却是不知她调来前是哪里的人……林珏微皱了眉,清秀脱俗的小脸上显出丝丝凝重,以前年纪尚幼,许多事不方便去做,现下看来在移花宫的势力是时候要开始培养了。      林珏绝对不笨,相反他还很聪明,否则,那游戏面板上他智力的初始值也不会有290了。原著中花无缺与小鱼儿在比武后相认便差不多完了,邀月并没有杀人,也没有提移花宫什么事。但如果邀月不甘心报复呢?林珏不敢赌,他不能将一切寄托在邀月的想法上,更何况这女人已经有变态的倾向了。于是,在抓紧提升武力值的同时,暗中培养在移花宫中的势力也在所必行!      既然书中花无缺的人生已经是我的人生,那么我的人生便有不得一丝差错,毕竟,在这武侠世界里,一丝差错,那代价可能便是你的性命了。林珏放在宽袖里的右手紧握,墨瞳中暗芒一闪。   “少宫主,都收拾好了。”荷露走近躬身说。      林珏略略收起心思,微抬起脸笑问道:“呐,荷露,你以前在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毕竟还小,见着林珏头一次含笑对她竟微红了脸:“荷露以前是在吴大宫女处。”   “是大宫主叫你来的么?”林珏再接再厉。   “是大宫主调荷露来的。”      差不多了,虽然很想问问辰嬷嬷被调到哪去了但不能再问了,过犹不及。林珏微转了话题:“呐,荷露的武功应该很好吧?”      “荷露的武功只是微末,当不得少宫主称赞。”荷露脸更红了。      林珏笑笑:“你太谦虚了,能让大宫主调你过来必定有不凡之处。”林珏整整衣袖便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去罢。”      林珏走出藏经阁,又回头向上望望“藏经阁”三个古朴的篆字,虽天色已晚,但凭林珏3年勤而不缀地练武所有的目力自然看得清楚。      呐,这藏经阁真是个“藏金阁”啊。林珏微笑。      说到移花宫的藏经阁可真是无所不包,名门典籍、各派招式、奇门遁甲、江湖见闻应有尽有,由此也可看出移花宫的深不可测。林珏往藏经阁跑也跑了三四年了,收获可谓颇丰——毕竟以林珏现在的智力、精神力,看那些书可以说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了——藏经阁的书他已看个七七八八,加之所习武功,游戏面板里的技能也增加了不少内容:      内功:明玉功:3级   招式:移花接玉:4级   幻月剑决:5级   玄明剑诀:4级   空明掌:5级   碎日断峰掌:4级   轻功:5级   奇门遁甲:开锁术:7级   阵法:8级   医理:中医:6级   毒经:6级       作者有话要说:林小包子加油吧~~~↖(^ω^)↗ 6 6、出宫历练中 ...   春阳正好,点点风蝶舞,花木环绕的观剑台上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正与一貌似20多岁的妇人过着招,他们的动作看似很轻很慢,像风一般,优雅如同在舞蹈;但世人都知道风看似很慢,却也可在一瞬间从此处便到达彼处,看似很轻,却也可拔树倒屋。这两人看似简单的一抚手,一转挪,又怎知不是精妙绝伦,暗藏锋芒?      过招的两人,身着白衣的自然是林珏,另一人身上穿着云层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不是她这种年龄该有的稚气。却是移花宫的小宫主——怜星。(参照原著描写)      移花宫中的岁月虽然流逝得很慢,但5年也这样过去了,如今的林珏已然12岁了。虽然武功到后面都是越发难以精进,但林珏有游戏面板那个外挂在倒也不是太难。至少邀月对林珏故意表现出来的稍慢的进步速度还是很满意。      过招完后,林珏理了理衣袖,怜星款款走了过来,“无缺,你看起来有心事?”语声灵巧、活泼,仿佛带着种天真的椎气,听得那天真稚气的语声,谁都会以为她必定是个豆蔻年华、稚气未脱、既美丽、又娇甜的少女,一点也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是无缺不该于过招中分心。”林珏愧疚地躬身道。      你此时见着林珏说话,绝对会觉得这不是林珏。这恭敬的态度,礼貌的语气,活脱脱是原版花无缺附身,听话徒弟的模板。      “你又是为何分心?”怜星柔声问。      “这……”林珏欲言又止,“是无缺不对。无缺从小长于移花宫,外面的江湖对于无缺来说一直无甚意义,近些年来却于藏经阁翻阅了一些江湖志闻,便有些好奇……”声音愈来愈低,眼神因愧疚下沉。      “唉!你这孩子。”怜星的声音中充满怜意,虽说是心中的情郎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日后甚至可能在她们的阴谋下被亲兄弟杀死,但毕竟是自己这些年一直看到大的啊。想到这个孩子日后涉足江湖便是与亲兄弟拼个你死我活,又有何机会去亲眼瞧瞧外面的世界?怜星竟觉得心口一疼。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罢!”怜星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是,二宫主。”      怜星因左足畸形于日常行走中一直用轻功,此时离去竟然未用,只缓慢前行。林珏依然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怜星的背影,眼中的神色复杂。      夜晚的移花宫是温婉而娇羞的,她仿佛褪了白天的一切高高在上的伪装,变得像一个多情的女子。雾霭笼罩,掩了那棱角分明的亭台楼阁,却称了花木飞流的嫣然灵动。      暖橘色的灯光透过秋寒斋的窗子。秋寒斋里,荷露于拾整衣物间抬起头来:“少宫主,你看这些衣物够么?”      林珏闻言放下手头的书瞧瞧榻上的衣物点点头道:“可以了。”      “少宫主,我们明天往哪走啊?”荷露又问道,显然对明天的出宫之行有些兴奋。   林珏道:“向西。”      荷露听了也不多言,只将包裹打好。   林珏向窗外看了片刻才到:“水寰那边处理得怎么样?”   荷露严整了神情道:“一切如少宫主所料。”   “恩……”林珏沉吟复而抬首说道:“出了移花宫,便叫我公子罢。”   “是。”   ~~~~~~~~~~~~~~~~~~~~~~~~~我是终于走出了移花宫的分界线~~~~~~~~~~~~~~~~~~~~~~~~~~   海晏,位于青海湖畔,湟水源头。此地位于藏南,汉人与藏、蒙、回、土族人杂聚而居,   民俗与中原颇有不同,民风开放豪迈,别有一番气象。因水源充足,交通相对发达,来来往往于海晏的人并不少。而今天在海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里来了两位与众不同的客人。      客栈里的小二年纪不大,平日里只见过五大三粗的异族人或精明市侩的行商,哪里看见如此灵秀的两人。这两人一男一女,年纪约莫十一二岁,皆着白衣,虽年纪小小却气度不凡。从女孩儿落后男孩儿一步看来男是主女是仆,从两人身上又带有剑看来他们是江湖中人,却不知是哪个世家培养出如此人物?      “哎!两位侠士,不知是住店还是打尖?”小二回过神麻利地跑过来热情地问。   “住店。”少年含笑道,态度之温文,让人如沐春风,却自有一番华贵风度。      小二领着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笑着说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我叫程小六,就在楼下!”      少年颔首道:“麻烦你了。”      等到小二连连摆手说着“不辛苦不辛苦!”地下了楼,少年才坐了下来,接过少女倒的一杯茶,微微品了品,道:“荷露,你去打听一下这儿离藏海村还有多远。”      “是,公子。”少女躬身道。   这两位刚至海晏的人便是已离开移花宫三个多月的林珏与荷露了。    作者有话要说:走的是原著剧情,应该都看过原著吧。。。?熟的话就不多写原著内容了,不熟那就多提提。 7 7、夜访恶人谷中 ...   暮色依稀,海晏客栈中,林珏于灯下翻看从外面买来的书。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分外想念现代的科技啊!林珏无奈表示。T^T      尽管心里头腹诽不已,但面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回来了?”林珏放下书,拿起桌上的杯盏替荷露倒了一杯茶,移到她面前。      荷露喝完茶,笑着说道:“这儿离藏海村已不远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而藏海村离那地方怕是也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哩。”(荷露是按他们的脚程算)      林珏微微笑道:“很好,今晚我便去探探那传说中的恶人谷。”林珏转而问荷露道,“你说,这恶人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荷露道:“自然是天下恶人集中的地方!”      林珏低笑了两声,“恶人么?”顿了片刻他恍然道:“呐,这世间又是什么才为恶呢?”   荷露看着自家公子有些奇怪,这恶便是恶,有什么难以分辨的呢?      林珏这次离开移花宫却比原著早了两年,原因,自是想瞧瞧他的同胞兄弟。上一世因种种缘由与自己的大哥形同陌路,这一世却不知能在这相杀的境遇下形成何等光景?      故意在怜星面前流露出好奇外面的江湖,又何尝不是算定了怜星毕竟心有不忍?但想到原著中怜星被邀月失手误杀,林珏心下却划过一丝黯然。不知怜星是如何在邀月面前说的,此次离宫名为历练,实则游历,什么任务也没交代。确认了后头并没有暗中跟着的人,林珏带着荷露便一路向西,并不急着赶路,因为如果直奔目的地,那么目标在哪岂不一目了然,移花宫必定还有眼线分散于江湖,否则那藏书阁中详细地仿若亲临的江湖志闻又作何解释?至少有一处“仁义大侠”江别鹤的可以肯定。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三个多月的今天才到达离恶人谷最近的城镇——海晏。      “荷露,今晚,你便留在这里。”   “是,公子。”      如果到江湖去问,哪儿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十个人中有九个人会打个冷战地告诉你是恶人谷。      恶人谷,恶人谷,一入此谷,永不受苦。这里位于天下闻名、名侠辈出、充满了神秘传说的昆仑山的谷底;这里是十大恶人所在的地方;这里收容了官府在逃的刑犯,江湖中被人追杀的恶棍;这里是12年前燕南天濒死的地方;这里也是小鱼儿从小长大的地方。      清风徐来,星光遍洒,将林中小路照的清晰毕现,林珏此时于昆仑谷涧的林中赶路,倾耳听着附近的虫鸣声,轻松而惬意。他还尚未到达恶人谷中的村落时,却听见右方的林木中除了虫鸣还传来一阵流水声与少年人的哼歌声。      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四周除了虫鸣就是远处野兽传来的低吼。此时此地竟传来这样一阵少年的歌声?而且你简直没听过比这更跑调更难听的歌声了!白白地毁了少年那一副清澈的好嗓子。      难道……林珏心思微转,脚尖轻点,运起轻功掠了过去,他的轻功已无比高妙,像风一般。快临近溪水之时,他又像一片羽毛般轻轻地落在一株枝叶繁茂的树上。      只见,林木环绕下,怀抱着漫天星光的溪水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在惬意地沐浴,他满头黑发未梳,只随随便便地打了个结,半个身子浸在溪中,却见上半身满身的刀疤,而他脸上有条刀疤几乎由眼角直到嘴角。他勾起嘴角软哒哒地将水扑在自己胳膊上,显得既懒又顽皮。但不知怎地,这又懒、又顽皮、又是满身刀疤的少年,身上却似有着奇异的魅力,强烈的魅力。尤其他那张脸,脸上虽有道刀疤,这刀疤却非但未使他难看,反使他这张脸看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这又懒、又顽皮、又满是刀疤的少年,给人的第一个印象,竟是个美少年,绝顶的美少年。(参考原著)      呐,这便是我此生同胞兄弟么?林珏沉吟,果然比原著中形容的还要有魅力。林珏在原地又看了片刻便准备离开了,既然此行的目的已达到也不用再留了。      “喂!树上的那位,看了许久便这样走了么?”这声音懒散,顽皮如他的主人一样。林珏闻声停下了身行,立在原地。      小鱼儿望向林珏所在的方向,戏谑道:“啊,你已把我看光啦!却不让我看你,这公平么?”   哼,林珏低笑,这小鱼儿的确有趣得很。既然如此,会会又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小鱼儿白么? 林:。。。。。。 8 8、入谷进村中 ...   林珏从树上落下,身着白衣的他此时就如那天上的云朵般飘了下来,显得既出尘又轻逸。他面上带着温文的笑,你绝对没见过比他笑得还好看的人(小鱼儿可比肩吧……),你也绝对不忍心责怪有如此笑容的人。      至少小鱼儿现在便没要死命捉弄他的念头了,虽然小鱼儿在笑叔叔(哈哈儿)的教育下对各种笑早已免疫而且信手拈来,但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个少年的笑,他仿佛天生便对这个少年心有好感。      “哎,你是谁?为何要来偷看我洗澡?”小鱼儿对这种感觉觉得莫名其妙,于是急需找人说话,含糊过去。      “在下只是路经此地,意外得见,并未有心偷看。”林珏撒起谎来也如信手拈来、毫不含糊。      “路过?你也要去恶人谷么?”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嬉笑道,“看你小小年纪,犯了什么事竟要去恶人谷?”      “恶人谷?”林珏疑惑道,仿佛他也极其奇怪一般,“传说中的恶人谷竟在此地么?”   小鱼儿笑道:“当然不在此地,离这远着呢!可能有上千公里哩!”转而又疑惑道:“那你来昆仑谷地做什么?”      “听闻昆仑山中有千年灵芝,便过来瞧瞧,想不到竟然迷了路……”林珏仿若不好意思的笑笑,“至今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这样啊……”小鱼儿沉吟,复而抬首笑道;“正好,我的村子离这儿不远,你要去歇歇脚么?”      林珏含笑颔首:“如此,多谢足下了。”      “你等着啊!”说完便起身从溪水中站起来,晶莹的水珠在星光的映射下显得愈发夺目,而更夺目的,是踏着满溪星光走上来的少年。      小鱼儿走上岸,并未急着着衣,只直直的盯着林珏看,林珏也不恼,仍然含笑而立。   “啧啧啧,我现在才总算相信你是男孩子啦!”小鱼儿捡起地上的衣服于空中一甩戏谑着道,“你等下要跟紧了啊!林中的野兽可多着呐,被吃掉了,我可只会自己逃命去哩”      林珏和小鱼儿两人各怀心事一前一后在林中的羊肠小道上走着,并不怎么言语。他们的脚力都不弱,行走了一段功夫,便来到了一片光亮处,竟是于两旁的树上绑着灯罩,有如万点明星,眩人眼目。灯光下一方石碑立在道旁:入谷入谷,永不为奴。      小鱼儿转头见林珏脸上诧异之色一闪,便笑道:“怎样?竟从未瞧见像我们这个村子这样的铭文么?”言语间颇有些以此自得的意味。      “的确从未得见如此有个性的铭文。”林珏笑语,“想必村子里的人也都很有特色!”   “是哩!你就从未见过能比的上我们村子还有特色的!”      过了这石碑,道路突然平坦,在灯火下简直如镜子一般,光可鉴人。向远处望去,亦已可见由一栋栋房屋组成的村落,在灯火的照耀下,竟显得那么安静、平和。      眼看着便可到村口了,突然间,小鱼儿停了下来。   林珏也随之停步,含笑问道:“怎么了?”      小鱼儿转过身,哭丧着脸地道:“啊啊!我忘了件事,杜伯伯(杜杀)叫我打只老虎给他的啊,我这样空手回去,杜伯伯肯定会打得我屁股开花的!”      林珏惊异地看着他,仿佛对有伯伯让十一二岁的孩子去山上打老虎这件事感到很不可思议。   “我现在要去打老虎了,你先跟我去打虎吧!”小鱼儿抓着林珏的手就不松了,仿佛极怕林珏会丢下他跑了。      林珏也没再看近在眼前的村子,仿佛他从来没见过这村子,从来没说过要找个地方歇歇脚,只笑道:“在下自然会跟你去。”      小鱼儿愁容尽去,笑道:“那太好了,咱们这便走吧!”      “冤家,你这是要带我们村子的客人去哪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可以很负责地告诉各位,这一章中林小包子的所有语态举止都是——装的! 非原著任务出场了。 反正恶人谷中啥奇怪的人都有,多了这样一个极品也不奇怪。。。是吧 9 9、入谷打虎中 ...   这声音婉转而多情,如果由一个正当豆蔻的少女说出来,那听的人必定全身都舒爽,但问题是无论声音再如何婉转多情,如果是由一个男人说的,听的人必定会觉得同吞了一千只苍蝇一样恶心。      小鱼儿听了这声音一下子定住不动了,何止是身上不动,连眼珠子也不会转了。   说话人从树下的阴影处走出,却是以一个浓妆艳抹,衣裳斑斓的男人!   小鱼儿心里叫苦不已,怎么在这关头碰上这人妖变态!      小鱼儿带着林珏过来恶人谷的村子,本想是要诈他一诈,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恶人谷,如果他是想要对恶人谷不利,正面对决总比他在暗中行事要好。      观他一路的神态动作,却是不像作伪,那现在还当真要把他带到恶人谷去么?就算他功夫再妙,一个少年又怎么从一村子恶人中脱身?以小鱼儿那些个叔叔、伯伯、姑姑的平日作为,这个少年不是被杜伯伯一刀杀了,就是被万叔叔(万春流)制成药人,或者被屠姑姑(屠娇娇)剖了皮做人皮面具,最有可能是被李叔叔(李大嘴)吃进肚子里去。      于是小鱼儿便硬要拉林珏去跟他打老虎,离了这对外人来说可怕可怖的恶人谷。谁曾想在村子口遇上苦恋小鱼儿的死变态风飘飘,这回想惊动里面的人要走难咯!      “唉~~人家在村口辛苦等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却带了个相好的回来了。”风飘飘款款走过来,直直地盯着小鱼儿的脸瞧。      小鱼儿的眼珠子终于能动了,硬笑道:“他如何是我相好?我和他今晚才第一次见哩!”   风飘飘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叹了口气幽怨道:“才见了一面便要往家里带,莫不是一见钟情?”      小鱼儿不说话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让村子里的大伙儿瞧瞧?”风飘飘看着小鱼儿接着道,已经连一个眼神也不给林珏了,仿佛当他是一团空气,一个死人。“想必屠姐姐会很高兴吧!”      “是啊!”   “哈弟弟也会很高兴!”   “是啊!”   “最高兴的怕是李大哥罢!”   “我觉得也是!”   “但最高兴的恐怕是我哩!”小鱼儿接话笑道,“他是不是我媳妇我不知道……”   “恩?”   “但你风飘飘肯定不会是我媳妇!”小鱼儿慢悠悠说道。      风飘飘脸色一变,双手捂着脸“嘤嘤嘤”的哭了半响,抛着媚眼流扑向小鱼儿:“……我待你心比金坚,你怎可如此对我?”      可他毕竟没有扑到小鱼儿身上,因为他已经如一滩泥软在地上人事不知了。而他的身后出现了林珏的身形。      “啊~幸亏你身手好啊,不然今天我的清白不保啦!”小鱼儿拍拍胸脯,夸张地摇头晃脑。   “既然你打眼色让在下打晕他,怎可不尽力?”林珏谦逊地笑笑。   “好了!咱们现在可以走啦!”小鱼儿笑着带头向前走去,林珏自是跟着。      至于晕在地上的风飘飘怎么办?奇怪,地上有人么?地上明明只有石头和草嘛!╮(╯_╰)╭      小鱼儿此时心里已没有了芥蒂便和林珏说笑玩闹起来,他觉得这少年的确很好,与他在一处说话你说什么都能明白接上话儿,而且不知怎么地,小鱼儿打从心底想亲近他。      不知不觉,这二人竟已走到藏海村附近了,小鱼儿不知在什么时候做了个简易的弹弓,拿在手里“噼里啪啦”打树上的松鼠打得好不快活。他又射掉一只后望望前头的藏海村,对林珏说道:“看来今天晚上的老虎都死光光啦,没瞧见一只!”      “我们再去找找?”林珏温声道。   小鱼儿对着林珏左看右看,上瞧下瞧:“你这个人一定不受女孩儿欢喜”   “恩?”   “太老实的男人一般都不会受女孩儿欢喜的。”   林珏只是笑。(林小包子外表纯良,里头黑透了,跟老实一点不沾边。小鱼儿你不用担心他会没人喜欢~~o(>﹏<)o)      “好了,既然没有老虎也不用打老虎啦!”小鱼儿指着前方的村落,“你瞧见前头的藏海村了么?你今晚便在那儿借宿罢!”      林珏问:“你不请我去你的村子么?”语气里颇含了些无辜。   小鱼儿哽了一下,朝天犯了个白眼:“客满了,早住不下了!”   林珏听闻略略低了低头。      小鱼儿见他如此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也不会多说什么,只道:“我先走啦!今天晚上累死了,我也要回去睡觉啦!”说着双手背在脑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低着头的林珏脸上哪有难过的样子,倒是一双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小鱼儿走在回恶人谷的小路上,突然大叫一声“遭了!”他抱着头,“呜~今晚我是真的要打老虎啊!现在这么晚了时间怎么够?杜伯伯真会打得我屁股开花的!”      这时,一只松鼠从树上跳到他脑袋上,死命用爪子挠了他两下,溜了。   “……”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所谓的,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到,打到小松鼠么?至于最后,是所谓的松鼠的报复么?要爱护动物啊,少年! 10 10、剧情开始中 ...   “无缺,此次你离开移花宫,首要任务是找到一个叫江小鱼的人。”移花宫中的万华殿上,移花宫的主人——邀月正对他面前的低垂着头的14岁少年说道。她衣抉飘飘,宛如乘风,白衣胜雪,长发如云,风姿绰约,宛如仙子,但她的容貌,却无人能以描叙,只因世上再也无人敢抬头去瞧她一眼。她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便带来一种慑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远高高在上,令人不可仰视!(参考原著)      “江小鱼?”少年的声音清而温润。   “是,他来自恶人谷。据消息他现在已经离开恶人谷了。”邀月顿了顿,声音显得有一丝亢奋,“你找到他,并把他杀了!”      “是。”   “在江湖上如果碰见有两个自称铜先生和木夫人的你要见之如见我和怜星宫主。”   “是。”   “如果在行走江湖时遇到什么麻烦,你可去找江湖上人称‘仁义大侠’的江别鹤。”邀月说完又问道:“无缺,你可都明白了?”      “是,弟子明白!”      ~~~~~~~~~~~~~~~~~~~~~~~~~我是又离宫了的分界线~~~~~~~~~~~~~~~~~~~~~~~~~~~~~~~~~~      在沙尘滚滚的官道上,三骑轻骑一前两后地行走着。烈日当空,蝉鸣聒噪,而这三人竟仿若感觉不到一样,身上一滴汗也没流。      “公子,我们要到何处去寻那江小鱼?”圆脸的少女问着前面的少年。   “碧盈,你说现在江湖上最有名的事情是什么?”少年笑道。   “莫不是燕南天的宝藏?”碧盈睁大眼睛道。      “一个从来没有出过恶人谷的人一出谷便听见了这样的消息,你说他会不会去凑热闹?”   “是啦!我们这便去找找关于燕南天宝藏的线索吧!”碧盈拍手笑道,更显妩媚娇憨。      这碧盈便是大宫主要林珏带在身边的宫女之一(另一个是荷露),她没有荷露服侍林珏那么久只有短短3个月罢了,这次让她跟着也是有监视之意。      已经长成14岁少年的林珏眯起眼望向远处的青山,这次出来就要开始《绝代双骄》的剧情了……林珏知道此次便要直面江湖中的腥风血雨了,于武功上毫不大意,到了如今他的游戏面板已变为:      状态表:   人物:花无缺   体质:317   智力:314   精神力:335   敏捷:318   血量:634   内力:450   技能表:   内功:明玉功:8级(原著中花无缺练到第6层,相当于6级)   招式:移花接玉:9级   幻月剑决:10级   玄明剑诀:9级   空明掌:10级   碎日断峰掌:9级   轻功:10级   奇门遁甲:开锁术:8级   阵法:9级   医理:中医:8级   毒经:8级      至于暗中收拢移花宫势力的事,在自己表面装乖的情况下进行地还不错,至少,大宫女中已有3个(一共有5个)已经是自己人了,荷露早早就归顺自己了,至于碧盈,此次离开移花宫正是机会可将她拉到自己这边!      “救命啊!救命!”正当林珏心中谋算之时,官道旁边的小树林里突然传来呼救声。   “公子,好像是个女子在喊救命!”荷露严声道。      林珏暗忖片刻道:“我们去看看。”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绿衣,头发散乱的女子从林子里奔出,直扑到官道上,后面追着几个黑衣大汉,各个手上提刀提枪。      林珏还未说话,荷露和碧盈已先行一步跃到黑衣大汉和女子的中间。   碧盈厉声道:“你们为何追杀一名女子?”   黑衣大汉中领头粗声道:“识相的,就赶紧滚开,不要打扰我们办事!”   另一个黑衣汉子大笑道:“你们可知道我们是谁么?娘们儿快回家生崽子去吧!”      话一说完他便觉得自己眼前飘过一阵清风,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竟然已身首异处。剩下的几名大汉见状吓的面无人色,刚刚,那女的身影鬼魅一动,哪想便杀了自己的一名兄弟?      “你,你们……怎么敢?我,我们可是青城帮的人!”领头的哽着嗓子说道。   荷露上前一步,冷漠笑道:“这世上,还没有我们不敢做的事!”   “你们到底是谁?”领头的慌了。      “移花宫之人!”白衣少年缓缓走了过来,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黑衣大汉都觉得是踏在自己心脏上。      移花宫!行走江湖之人你可以不知道哪里的和尚最多,哪里的尼姑最俊俏,但绝对不能不知道移花宫。传说里面的女人最美也最冷,但里面最美最冷的是她们的宫主,那两人虽然生得美如天仙,却也狠如魔鬼!移花宫之人最恨欺辱女子之事,而他们正是犯了最忌讳的事!思及此,那几个壮汉不禁打了个哆嗦,两腿不自觉的发软……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终于开始了~每章分量也会多点的,万幸! 啊~~这章加了一点东西。偶发现偶忘了移花宫著名内功——明玉功鸟~~下的时候光想着移花接玉去了! 小林包子武功比原版花无缺高并不是他天分就比花高很多,虽然有他是成人智力的缘故,但最重要的是他有“游戏面板”这个外挂在啊!!你们懂的! 11 11、路遇穿越女中 ...   春月楼是一座楼,春月楼是一个小镇。这个小镇以镇中的春月楼而得名,这个小镇却不仅因镇中的春月楼而人流兴旺,也因它是四通八达的交通,它北接河南,南连宜昌,西临藏南,东通四海。      在春月楼的一间雅间,一绿衣女子正不顾仪表地狼吞虎咽,想必已经饿很久了。碧盈瞧着这女子的动作微微不忍,说道:“你可以慢慢吃,都是你的。”      绿衣女子吞下一口饭,抬头说道:“谢谢你们。”复又埋首狂吃。   林珏坐在一旁微垂着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那女子酒足饭饱,见着坐在面前看着自己吃完的二女一男才觉得有些羞赧,她起身像林珏他们行了个礼,告谢道:“多谢几位侠士救小女子于危难之中,今生今世无以为报。”      林珏笑道:“姑娘你太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   “是啊!见着男人欺辱女子,哪有不帮的道理!”碧盈皱着鼻子说道。   “不知姑娘此后有何打算?”林珏问道。      绿衣女子闻声看向林珏有些微红了脸,这便是《绝代双骄》中的主角之一花无缺么?果然人如其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完美无缺。连老娘这么大年纪,脸皮这么厚的人也不禁红了脸,啊呸!她暗自啐了自己一声,你这头老牛就不要肖想嫩草了!╭∩╮(︶︿︶)╭∩╮      他既不开口问自己为何被追杀,恐怕是不忍我有啥难言之隐吧!花无缺不愧为《绝代双骄》里最尊重女性的。(你把他想太好了,尊的!o(╯□╰)o 原版花无缺可能是这样,这里的林小包子里头是黑的)      绿衣女子垂着头沉思片刻才抬首说道:“小女子名叫陆无燕,家住四海镇,前些日子意外救助一名受伤的江湖人士,不想却发现他身上的燕南天的宝藏图竟引来多方人士的追杀。我不忍累及家人跟着他逃亡江湖,不幸分散后,凭着自己的一点低贱功夫逃到这里来。”      “燕南天的藏宝图?”碧盈惊呼。   “是。”陆无燕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羊皮纸,放在桌上,“这便是燕南天的藏宝图。”      要说倒霉,陆无燕觉得没有谁比自己更加倒霉的了,T^T 好好的一个21世纪的大好女青年被车撞了“嗖”一下地穿到了古代,幸好还是女儿身,又是胎穿可以慢慢培养与这一世家人的感情,既然自己已经死了,上一世的牵绊再怎么不舍也是要放下。本以为在那样的小康家庭最多搞搞宅斗,没想到穿来了7年才发现这还是个武侠世界,TMD还是《绝代双骄》的世界!你能想到偶然间在大街上听到“仁义大侠江别鹤”这几个字后她的震撼么?她想化身咆哮马啊!她觉得一万只草泥马在玛丽戈壁滩上狂奔啊啊啊!冏rz本以为就这样已到极限了,只要自己不犯抽想去泡主角,剧情神马的离自己如同天上的浮云,但你知道有句话叫做“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么?她就知道老天让她穿,不会那么简简单单放过自己的,她招谁惹谁了,让那个灾星避祸避到她家来了。来了也就来了吧,自己怎么就一时心软救了他呢?为毛,为毛啊?果然安生日子过久了就忘了这是个打打杀杀的武侠世界么?救了也就救了,为毛他身上装着杀千刀得所谓的“燕南天的藏宝图”呢?她知道这藏宝图是假的,是江别鹤为了引起江湖厮杀的阴谋,但问题是江湖上那群脑残不知道啊!最大的脑残就是自己救的这个人,傻死了,傻透了,傻得都要冒泡了!(╰_╯)#为了自己朋友的嘱托拿着“燕南天的藏宝图”这个烫手芋头四处跑,你到底是缺心眼儿呢还是缺心眼儿呢?!(#‵′)凸自己丫的也是一缺心眼儿的,为了不累及家人竟然跟他踏上了被追杀的漫漫路,当时怎么想着“既然他们已经看见我了,说不定追不上他会跑过来杀我”呢?我找个地儿躲起来都比跟着他那个定时炸弹强一万倍啊一万倍!天啊,种田神马的日子就离我一去不复返了么?就算他教我武功也不能弥补我脆弱的小心肝啊~/(ㄒoㄒ)/~~      自己和那傻帽分开,他让我带着“藏宝图”他自己去引开追杀的人,但老天在玩我吧!是吧,是吧!你够了啊,追杀的人竟TMD有两批!想着实在跑不掉了,就把“藏宝图”给他们咯,反正也是假的,你们抢吧抢吧,我可不想为了一张假的藏宝图把命搭上,真的你们也休想老娘搭上!傻帽,你不要怪我,我已经尽力鸟~~      但“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休想老娘用“天无绝人之路”老天一直在绝我的路啊啊~)花无缺,花公子你就是我的福星啊!老娘或许也有转运的一天?      尽管陆无燕陆姑娘内心吐槽吐了整整三段了但她还是表现的很淡定、很淑女。(喂!小燕儿,你觉得经过刚刚你狗吃食,你面前三人还有谁会认为你是淑女啊?╮(╯_╰)╭ →→燕:老娘是淑女啊淑女!请在心中默念一万遍!否则,咬杀你哦!)      ~~~~~~~~~~~~同样忘记剧情发展到哪儿来读者的跟着作者往上翻吧的分割线~~~~~~~~~~~~~      林珏没有碰那份“藏宝图”只说道:“如此重要之物姑娘怎将它轻易示人?”      “小女子请求公子去救一救我那同伴,”陆无燕低垂着头说道。反正原著里花无缺出现在峨眉山上,估摸着也是从哪搞到了一张藏宝图。“这藏宝图小女子会双手奉上,只求公子看完后能归还于我。”那傻帽还一直把这坑爹的藏宝图当友情的信物呢,能还给他就还给他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穿越女属性为:种田,打酱油; 技能为:内心大段吐槽而面色依旧; 作用为:XXXX(下章你就能知道) 作者这几天写正剧写得都快发毛了,急需吐槽。SO,借陆小姑娘之口了 12 12、再遇小鱼儿中 ...   还没找到那傻帽,却在街角墙壁上发现那傻帽留给她的“已安全,稍后联系”的暗号后,陆无燕决定这段时间跟主角混,于是在前往峨眉山的路上便多了个穿越女。      碧盈与荷露对陆无燕还是很有好感,经过这一路已经“无燕,无燕”的称呼了,可是林珏这一路似乎有心事,一直心神不属。      一行人已经来到峨眉山腰稍作休息,林珏端坐在一方石块上,眼睛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山风吹拂着他的墨发、衣袂,相互映衬下,黑的愈黑,白的愈白,恍然有仙人登天之感。陆无燕喝着水看着美人,觉得心里很美。啊!思考中的少年也很好看啊,让阿姨摸摸!(当然只能想想)这样相貌好,人品好的少年咋便宜了铁心兰那一脚踏两船的花心女呢?不行,想到原著中花无缺被虐的那么惨不都是拜铁心兰那女的所赐,陆无燕越想心头火头越大,便宜了小鱼儿也不能便宜铁心兰!(小燕呐,这篇文你真相了!)我要代表广大无缺粉消灭你们两在一起的一切可能!      虽然林珏对铁心兰也不怎么感冒,但也不代表他会对陆无燕的想法感到很高兴,他这一路上都在暗自观察陆无燕,一切起始于他见到陆无燕时突然蹦出来的游戏面板:      时空误入者:陆无燕   倒计时:2年03月11天23小时59分59秒   那个秒数还一直在递减中。      这个陆无燕也是穿越的?怪不得主任务上写的是“维护剧情”,自己就一直在奇怪,如果按照剧本演的话怎么样都能达到最后的剧情结局,那么“维护”二字又有何解释,肯定有除了自己之外与原著不同的地方,这几年来一直留心却没有什么发现,果然,真正的变数在这里么?      那么,下面那行倒计时又是怎么回事?按照《绝代双骄》的原著,剧情大概一年左右便可过完,两年后当倒计时倒完会发生什么?脱离这个世界?不对,那是完成所有任务的奖励,何时完成由我来掌控,游戏面板不会再设个时间。      无法掌控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这样的感觉真不爽啊~   在暮色西斜时,林珏他们终于找到了峨眉山上的所谓藏着燕南天宝藏的那个洞口。   “公子,请让我与碧盈先行探路。”荷露躬身说道。      以荷露与碧盈的武功自是不用林珏担心,等她们入洞林珏又对着陆无燕笑道:“陆姑娘是否同我进洞?”      洞里情况未明且阴森可怖,让一个武功不高的姑娘进去还不如留在外面安全,此处毕竟是属峨眉派,在明处做什么事之前都得掂量掂量。←←这当然都是陆无燕对林珏说的那句话的脑补。况且她的确想留在外头做一些事。      陆无燕俯身行礼说道:“小女子甘愿留在外头。”   林珏微微颔首提步便走进洞中。      啊,不是应该还有句“姑娘请多加小心”么,为毛木有?啊,他一定是忘了!木有错!陆无燕坚决表示。      林珏举着火折子走在洞中,他的姿态很轻松写意,他的神情很平静祥和,仿佛不是走在一个推着满地尸身的洞中而是闲庭细步于花团锦簇的原野。金陵三剑,灰蝙蝠,猫头鹰,碧蛇郎君。死的人和原著中一样,看来小鱼儿已经在里面了。      走了一阵,洞穴豁然开朗,钟乳四垂,五光十色。在松枝火把的映照下里面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峨眉神锡道长、黄鸡大师、啸云居士、邱清波、王一抓、孙天南、柳玉如、赵全海、冯天雨、铁心兰,还有……小鱼儿!      里头的剧情正发生在荷露、碧盈逼迫神锡道长打开峨眉派历代先师灵柩,反抗不成决心自绝之时。林珏脚尖轻点,飞掠到神锡道长身后托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划过将他的长剑接下。      神锡道长见自己生死不离的长剑竟会轻易到了别人手中又惊又怒,却看见身着白麻衣衫的林珏自他身后缓步走出。      林珏双手捧着长剑,从容而揖,含笑道:“道长请恕弟子无礼,若非见道长轻生自绝,弟子也万万不会胡乱出手的。”      众人见林珏出手武功、样貌风度都不觉有些呆愣。就连满心惊怒的神锡道长此刻竟也似被这种迷人的风度所慑,也不觉抱拳还礼,道:“足下莫非亦是来自绣玉谷,移花宫?”      林珏谦恭有礼地笑道:“弟子花无缺,正是来自移花宫,本官中人已有多年未在江湖走动,礼数多已生疏,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包涵才是。”      他说的话总是那么谦恭,那么有札,但这情况却像是个天生谦和的主人向奴仆客气,主人虽是出自本意,奴仆受了却甚是不安……有种人天生出就是仿佛应当骄傲的,他纵然将傲气藏在心里,他纵觉骄傲不对,但别人却觉得他骄傲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之事。他面上的笑容虽是那么乎和而亲切,但别人仍觉他高高在上,他对别人如此谦恭亲切,别人反觉难受得很。      神锡道长、黄鸡大师、王一抓、邱清波、孙天南、冯天雨、赵全海,这些人无一不是一派掌门的身份,但不知怎地,在这少年面前,竟有些手足失措,举止难安,几个人口中呐呐,居然说不出应对之词。      荷露眼波流转,忍不住笑了,大声道:“我家公子来了,这棺村可以打开瞧瞧了么?”      神锡道长面色又一变,但他还未出言,林珏已缓缓道:“藏宝之事必属子虚,在下只望各位莫要中了奸人的恶计,而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今日之事,从此再也休要提起。”      黄鸡大师合什道:“阿弥陀佛,公子慈悲。”   王一抓大声道:“谁若还想争杀,却让别人暗中在一旁看笑话,那才是呆子。”   邱清波、孙天南等齐声道:“公子所言极是,在下等就此告退。”      神锡道长唏嘘合十,道:“多谢公子!”此间本已是个不死不休的杀伐之场,这花无缺公子来了才三言两语,却已化戾气为祥和,化杀气为和气。      柳玉如眼波转动,始终不离他面目,铁心兰瞧着他,嘴角不知不觉间泛起了一丝钦佩的笑意。   小鱼儿突然“哼”了一声,向地道外大步奔出,铁心兰怔了怔,微微迟疑,终于也快步跟了出去。      只听身后赵全海晚道:“玉大侠,玉老前辈……”   荷露也在唤道:“喂,那位姑娘,你怎地走了。”   神锡道长唤道:“那位小施主,方才多承教言,请稍坐待茶。”(选自原著)      林珏略微转头看向小鱼儿离开的背影,眼中神色莫名。       作者有话要说:啊,从这章开始就走剧情了,有些内容会引用原著,但大家不用担心,大部分还是原创的。~ ~\(≧▽≦)/~ 恩,大家原著熟不?要我多提提不? 13 13、言谈机锋中(上) ...   小鱼儿跑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跑出来。那个白衣少年一出现,他就发现了那少年正是两年前他在恶人谷中遇见的那个。小鱼儿的记忆力一向好得出奇,况且那少年这两年也没有长歪以至于根本认不出两年前的清俊模样。      自两年前的那次相遇后,小鱼儿有时再见那溪流,再见那石碑,甚至再见那该死的松鼠也会想起他来,(再见风飘飘想起主角就不必了,光犯恶心了,哪里还想得起其他~)毕竟恶人谷中都是成了年的恶人们,与他同龄的几乎没有,那少年看起来又和他差不多大,与他交谈相处也很令人高兴。小鱼儿有时也会拍着自家一向认为聪明绝顶的脑袋叹息:“当时忘了问那个少年的名字来历了啊!”,小鱼儿知道他已当他是朋友了,虽然他们只相识了短短一晚。此次出了恶人谷,除了祸乱下江湖,戏弄尽天下人,也想去找找那个少年,如果能拐着他和自己一同去霍乱江湖就更妙了!      小鱼儿就怀着这样的想法出了恶人谷踏进了江湖。谁又能料到呢,那个白衣少年没找到又遇上个白衣少年——虽然后来知道了那时个名叫铁心兰的少女,之后又碰上了名为小仙女实为小辣椒的张菁,外表冷冰冰心肠更是狠毒的慕容九,连“十二星象”也碰着了三个。      他们都和“燕南天的藏宝图”有关,刚出恶人谷便可碰见所谓的燕伯伯的“藏宝图”?这样的日子不是有趣的紧?实在太有趣了!而小鱼儿天生便喜欢有趣的事,就算没有碧蛇神君的劫持他也回来峨眉瞧瞧的。      但藏宝图竟是一个阴谋?虽然小鱼儿之前也有所察觉,但毕竟也将他引来了,而一向自认为天下第一绝顶聪明的小骗子,小混蛋竟也被一张假的藏宝图给骗了,小鱼儿简直要气笑了,而更加气得让他眼泪都差点笑出来的是里头的那些个笨蛋!      本来那白衣少年——现在终于知道了他叫花无缺出现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毕竟谁见到自己一直想见得人都会很高兴!      见着他从神锡道长身后缓缓走出,他仿若又想起了那一晚那个白衣少年在漫天星光的背景下从葱荣树上飘然而下周围那么静,静得只能听见虫鸣。但是,他从始至终竟没有往自己这里看上一眼!明明他已经瞧见自己了,难道他已忘了我小鱼儿或根本没有当自己是朋友?      小鱼儿跑出去了,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吃醋铁心兰望着花无缺眼睛放亮,还是自己嫉妒花无缺轻轻松松解决事情的风采,又或者是气恼花无缺没当自己一回事。      小鱼儿一向乐观向上,天塌下来他还会笑着说有高个子顶着,他怕什么?但他也是人,人总会碰上自己所无法面对的事。而小鱼儿面对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总是会先逃一阵子,虽然他自己咬死不承认这一点。      小鱼儿上了山顶,找了个面向悬崖视野开阔的地方,懒洋洋地躺在青石上望着漫天繁星。   这会儿铁心兰还没有追来可见她是个看见更俊俏的便走不动路的。果然,唉!女人啊,女人!      而这边等到林珏敷衍完一干江湖前辈,带着荷露碧盈出了洞时却没有看见陆无燕。      荷露皱眉道:“无燕怎地不在?”   林珏若有所思,抬首道:“可能便在附近罢,我们去找找。”顺便找找那条小鱼,他好像身上还被迫带着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他们循着山路往上找,此时天已尽然黑了,花木石林间弥漫着一层层白雾,但明月在天,清辉满地,夜色显得更美。      “公子,前面好像有人!”碧盈挑开跟前的枝叶对林珏说道。   前面不远,在一方青石上,小鱼儿两指拿着胳膊上的赤红毒蛇在一个昏迷的身穿紫衣的女子手上比划,口里还冷笑道:“什么事你都怨不得我,你若不想杀我,我绝不会杀你的!”他语气虽狠脸上的神色却颇为纠结。      林珏虽觉得未如原著般见到铁心兰有些奇怪但见状仍起了戏谑之意,想起原著中花无缺的一番言语气得小鱼儿直翻白眼,险些炸了肺,便觉好笑。虽然林珏也不怎么认同原版花无缺的观点,不说21世纪的现代社会女强人比比皆是,并不比男人差,但凡女人都有一些男人所不了解的厉害之处,小瞧女人可是会吃大亏的。但在此戏弄下这条小鱼还是不错的,省得他成天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      林珏走上前去,缓缓道:“以这样的手段来杀一个女孩子,岂非有失男子汉的身份。”      小鱼儿一惊抬头,喝道:“谁?”,“谁”字喝出,他已瞧见了面前的人,可不是自己跑出来纠结的对象——花无缺!他身后还跟着那两个白衣少女,两个女孩子的两双大眼睛都在瞪着他,像是恨不得将他吞下肚里。      小鱼儿一见是他刚觉得有些高兴,又想起他的态度便沉了脸,这会儿为了这恶毒的慕容九又来教训他了?小鱼儿心思微转却笑了,仍然抓着慕容九妹的手,笑眯眯的道:“你是说我杀不得她?”      杀不杀无所谓。林珏心里这般想口中却和声道:“一个男人,对女孩子总该客气些,就算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该瞧她是女人份上,让她一些。”      小鱼儿哈哈笑道:“好个温柔体贴的花公子,世上有你这样的男人,当真是女人的福气,天下的女人真该联合起来送你一面锦旗才是。”      林珏微微笑道:“好说好说。”其实谁又能知道他心里已经笑开了?至少小鱼儿此时就不知道。      小鱼儿道:“但女人若要杀死你时,你又如何,难道你就闭起眼睛来让她们杀?难道你连还手都不还手。”      当然要还手,不还手的岂不都是傻子?他挑眉,口中却同原著里般缓缓道:“我若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被她杀死,也绝无怨言。”      小鱼儿道:“但若有个女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杀她?”      “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杀她倒不会只要她今生今世莫出现在我的面前。”林珏暗道,口里却接着说:“男人总该让女人些才是。”      小鱼儿苦笑道:“你这样的想法,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照你这样说来,天下的男人简直都该死了,都该一头跳进黄河才是。”      林珏这回直接笑了:“那也不必。”      小鱼儿瞪着他,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也不知他是真的听不懂自己的话,还是假听不懂,也不知他是聪明,还是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请注意看“朋友”两个字,朋友 哦~~~ 14 14、言谈机锋中(下) ...   小鱼儿实在是拿林珏没法子了,只得叹口气道:“你的意思是定要我放了她?”   林珏含笑道:“足下放了她诚是英雄所为。”   小鱼儿道:“我今日放了她,她日后若来杀我,又当如何?”      “经你一吓日后她便疯了,你不用担心她回来杀你。”这话当然只能在心里想想,林珏说道:“日后之事,谁也无法预测,不是么?”      小鱼儿道:“好,我要杀她,我就不是英雄,不是男子汉,我就该死,但她若要杀我,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被她杀了也是活该,是么?”      看样子小鱼儿已经炸毛了,林珏笑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      小鱼儿大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今天我打不过你,你放个屁我也只有听着,但以后你打不过我时,我偏要杀几个女人让你瞧瞧。”      他重重摔开慕容九妹的手,道:“算你厉害,你抬走吧。”      林珏赶在碧盈之前掠过去将人接过,他并不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而是记得原著是慕容九在昏迷时低低念了几句“小鱼儿”让花无缺知道他是小鱼儿,进而才要杀了他。自己并不想杀小鱼儿,未免节外生枝暗中点了慕容九的哑穴再说。      碧盈犹自瞪着小鱼儿冷笑道:“今天若非公子在这里,我就宰了你,让你知道女人的厉害。”   小鱼儿冷笑道:“你随便吧,骂什么都没关系,因为你是女人,女人天生就可以骂男人的,花公子,你说是么?”      林珏笑道:“能被女人骂的男人,才算有福气,有些男人,女人连骂都不屑骂的。”      小鱼儿道:“哈……哈哈,如此说来,我真是荣幸之至,为了免得让你难受,他日也得找几个女人来让你荣幸荣幸才是。”      林珏笑道:“那时在下必定洗耳恭听。”      此言一出小鱼儿连翻白眼。林珏看够了小鱼儿的笑话便打算出言帮他解决一下他身上的毒蛇。小鱼儿这时却叫住了他:“花无缺!”      “足下还有何事?”林珏闻声含笑问道。   “两年前的昆仑山谷地你还记得么?”小鱼儿瞪大眼睛道。      林珏觉得小鱼儿提这句话的语气有点奇怪,口中说道:“自然是记得。”   小鱼儿道:“那你为何装作不认识我的模样!”      林珏不禁好笑,想着这不是按照原著好逗你么,只疑惑道:“那认识应该是怎样?”   小鱼儿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   “恩?”   “想不到我小鱼儿也有自作多情的一天!”小鱼儿笑得捂着肚子。      “你叫做小鱼儿?!”碧盈闻言惊呼道。      林珏暗道不好,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此时小鱼儿竟将自己的名字在碧盈面前说了出来,这碧盈自己还并未收服,只怕自己今天得装一装要杀他的模样了。      “你叫做小鱼儿,江小鱼?”林珏凝视着小鱼儿,一字字说道。腹诽:快说你不是!   小鱼儿一愣,复而看着他坚定道:“不错!”   林珏又瞧了他半晌,轻轻叹息了一声,道:“那抱歉得很。”   小鱼儿冷笑两声:“你早应该对我说抱歉了!”      林珏愣了一下,自己装作不认识他竟伤了他么?他叹了一声:“师命难违,我要杀了你。”   “你要杀了我?”江小鱼竟然笑了,他笑了很开心,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地。   “是,家师要我亲手杀了一个叫江小鱼的人。”林珏说道。   小鱼儿道:“你师父为何要叫你杀我?”   “不知。”   “你师父叫你杀你就杀?”   “是!”   “不知你也要杀?”   “是!”   “你就不问问她为何?”   “不必!”   小鱼儿看了他许久叹了口气道:“她是叫你亲自动手,绝不假手于别人?”   “是!”   “那抱歉得很了……”小鱼儿说道。   “你为何要说抱歉?”林珏问道。      小鱼儿厉声笑道:“你杀不死我,因为我会杀了我自己!”说着他便将自己的手伸到胳膊上的毒蛇嘴里。      林珏想上去拉他又哪里来得及,小鱼儿已被那毒蛇咬了瘫倒在了他怀里。      这小鱼儿是吃定了自己会救他的是吧?竟敢这样乱来!林珏看着脸色铁青的小鱼儿无奈地想到。   “公子,这……”荷露惊疑地问道。      林珏出手如电地捉住小鱼儿胳膊上毒蛇甩到一边的草丛,将小鱼儿扶到青石上说道:“大宫主的命令是让我亲手杀了他,既然是他杀了他自己,大宫主的命令也算失败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塞进小鱼儿口中,“我要先救活他,等他活了再杀死他!”      林珏做完便直起身要走:”我们找到陆姑娘便下山罢!”   荷露抱起慕容九,碧盈准备去搬小鱼儿,谁知她还未走过去,小鱼儿竟像一条真的鱼一般弹起来飞身向后跑。      碧盈厉声道:“哪里跑!”伸手便去抓他。   小鱼儿自然要躲,可他忘了他已在断崖附近,这向后一退他便半只脚便踏出了断崖外!   “小心!”碧盈惊呼道,她惊呼之声才出口,小鱼儿人已往下面直坠而落,哪里还来得及抓住他?      小鱼儿的惊喊声尖锐而短促,但四山回应却一声声响个不绝,天地间仿佛俱是小鱼儿的惊呼……    15 15、入谷寻鱼中 ...   “小鱼儿!”一声惊呼自后面传来,竟是刚刚赶来的铁心兰。   铁心兰冲到林珏面前,道:“是谁的喊声,是不是他,是不是……”   林珏点点头。      铁心兰颤声道:“你告诉我,刚刚从崖上掉下去的不是他……”   “小鱼儿的确掉下了悬崖……”林珏道。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铁心兰凄声叫道,突然冲上去拳头便要落在林珏身上。      林珏一挥袖子化解了她的力道,原著中花无缺站着让你打我可不会,更何况那条小鱼根本就没死。他也没什么好跟铁心兰说的,说小鱼儿没死?碧盈还在这站着呢。说小鱼儿不是我们推下去的?但他的确是因我们才落崖,虽然是那条小鱼早就算计好的。      铁心兰因林珏的借力打力退了两步,她一抹眼中的泪水,凄厉的道:“我会报仇的!我会给小鱼儿报仇的!”说完转身便跑了。      林珏看着铁心兰跑下山心里觉得十分郁闷,这又是个麻烦。当然最麻烦的还是佯装落崖的小鱼儿,他现在是佯装等一下就被猴子弄得真的落崖了!虽然他只是在峭壁的山洞、谷底的地宫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会大难不死,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在这下面呆了可不止半个月。但问题是小鱼儿只能呆半个月啦!因为一过半个月,他就能真的变成一条死鱼!      方才他是喂了小鱼儿蛇毒的解药不错,但那毒解得并不彻底,他本想可以将小鱼儿带回去慢慢治疗,拖个两三个月,那样便可拖延他杀小鱼儿的时间,在此期间他能将碧盈拉到自己这边来也说不定。这一切都被小鱼儿的自作聪明给毁了!      “公子,我们现在如何?”荷露问道。   “先找到陆姑娘,我们便走罢!”林珏沉声道。      话说我们的陆姑娘去哪里了呢?这就要说到铁心兰为何会来晚了。陆无燕觉得破坏花无缺和铁心兰的关系首先就是要破坏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峨眉派地洞里的那次已经拦不住了,何况那次他俩没说上话,算不得第一次正式见面。那么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便差不多是在铁心兰去寻先跑走的小鱼儿的时候了,只要这时绊住了铁心兰,那他俩的第一次见面不就吹了?反正铁心兰于此时的剧情也是打酱油的。      于是,她便找了一处离洞口不远又足够隐蔽的地方,最妙的是,此处还有一片陡崖。她看着陡崖抚着胸脯不断做心理建设,这是为了花无缺花公子未来的幸福,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计算时间大概差不多了,果然小鱼儿跑出来了!她抓过陡崖上她刚刚准备好的藤蔓便跳了下去,又等了一会便大叫道:“救命啊,救命!”      叫了几声果然见铁心兰来了,这女的是好心可惜就可惜在不该一脚踏两船!为了花公子的幸福,你就自由地炮灰掉吧!反正你还有小鱼儿呢。      铁心兰抓着藤蔓将她拉了上来:“姑娘,你没事吧?”      陆无燕硬逼着自己挤出几滴眼泪,看向铁心兰,擦!这铁心兰长得还真漂亮,都甩出老娘好几条街了!真不知道狂狮铁战的基因咋培育的!      “小女子刚刚好像崴了脚……”陆无燕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好像对麻烦铁心兰感到万分不好意思,“姑娘能不能送我下山找大夫,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陆无燕小姑娘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老娘也是演技派啊!!      铁心兰焦急地望了一眼小鱼儿方才跑了的方向,耐心说道:“我还要去办一件事情,等下再来送你下山,你可在此处等我。”      就是要你办不了事啊!陆无燕一把抓住铁心兰的手——擦!真是细皮嫩肉啊,她还是习武的人么?为毛老娘练了半个月那手指粗成萝卜了?      她急切地说道:“姑娘可将我送下山再去办事啊!”   铁心兰狐疑地看了陆无燕一眼,硬扒开了她抓着自己的手,笑道:“姑娘你不要着急,我很快便回来!”说完竟已朝着山顶方向跑了。      陆无燕望向那茫茫的天地,抚额:功亏一篑啊!T^T      峨眉山位于四川境内,有“高出五岳,秀甲九洲”之称,自古便有“峨眉天下秀”的美誉。山势雄伟,隘谷深幽,飞瀑如帘,云海翻涌,林木葱茏。唐代诗人李白有“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之赞叹。      于峨眉后山山腰上的竹屋内,林珏临着桌子正欣赏着窗外的云卷云舒。   “公子。”他身后的荷露恭声道。   林珏转过身示意她说话。   “公子,如公子所言这几日峨眉山上来了大批的江湖中人,他们在峨眉山顶,也就是江小鱼落崖的地方自相残杀。”荷露顿了顿复又说道,“峨眉派掌门神锡道长劝了几日无果已不管他们了。”      “想必这几日的厮杀他们已有了结果了吧?”林珏问。      “是,除了一些籍籍无名的,‘铁镖头,金刀手’的‘金刀’铁如龙,‘追魂夺命三环剑客’沈洋,‘生死判’赵刚,‘唐门毒手’唐易,‘吴钩剑’陈达,‘荡魔刀’曾伦,‘龙凤双飞鸳鸯剑’中雌剑‘轻凤’徐可柔,‘霸王枪’金万里,‘镇魂虎头钩’的王海……都已死了。剩下的如今还在拼杀。”荷露道。      “是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真是一出好戏!”林珏摇头,小鱼儿往外丢珍宝想必也未想到竟引来这么一出吧。      “荷露,这几日你继续盯着,何时那里没活人了再通报于我。”林珏道。   “是!”      此时离小鱼儿落崖那日已过去了十二天。林珏恼怒于小鱼儿自作聪明地跳崖,又不愿搀和到那群贪婪的江湖中人的厮杀便没有急着去找小鱼儿——就让那条鱼在峭壁的山洞里跟两个糟老头子(沈轻虹和“十二星象”之一献果神君,被困山洞14年后被萧咪咪骗得落崖而亡)呆上几天吧!调碧盈回移花宫通报小鱼儿已死的消息,便让荷露盯着山顶上的情况了。      ~~~~~~~~~~~~~~~~~~~~~我是过了一日的分界线~~~~~~~~~~~~~~~~~~~~~~~~~~~~~      峨眉山顶,清风阵阵,云海翻卷。林珏站在悬崖边看着下面缭绕的层层白雾,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林珏也有跳崖的一天!”说罢他身形一晃,悬崖边上只余迎风飘摇的小草,哪里还有活人的影子……      小剧场:   话说那天陆无燕小姑娘在那里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铁心兰再回来的影子。倒是林珏他们找到了她。   “什么?铁心兰扬言要向花公子报仇?!”陆无燕小姑娘听闻碧盈说完他们的经历惊呼。      “是啊!她凭什么要向我们公子报仇啊?那江小鱼又不是我们推下去的,明明是他自己……”碧盈气呼呼地嘟着个嘴,“本来看她很好的,竟然如此是非不分!”      明明你只是因为她说要向你们家公子报仇才看不惯她的好吧?╮(╯▽╰)╭   陆无燕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因为她此时此刻已经风中凌乱掉了:为毛铁心兰会说要报仇啊?!为毛剧情崩成这个样子了啊?!      不过,等等……铁心兰要向花无缺报仇,那么他们俩应该就没可能了吧,是吧……o(≧v≦)o~~    作者有话要说:陆姑娘将铁心兰调开的目的是为了破坏铁心兰与花无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某临的目的是为了破坏铁心兰与小鱼儿感情的进一步发展。 在原著中铁心兰追上小鱼儿后那一段星光下的感情戏真特么的闪吓了某临的狗眼。为了此文的DM走向,让这段戏TJ掉吧~~╮(╯_╰)╭ (明白了吗?由此可见作者的险恶用心啊~~) 16 16、剧情过渡中 ...   铁心兰,十大恶人之一狂狮铁战的女儿。在藏海村路遇小鱼儿后虽然觉得他是个小混蛋,小骗子,但她经过这一路偏偏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小混蛋,小骗子。他虽然开始的时候欺负她,之后又总说女人麻烦,对她也不够好,但感情的事一向来的莫名又奇妙,喜欢便是喜欢上了。      这样一个绝顶聪明,总是能逢凶化吉的小鱼儿竟然也会有一天被人逼的掉下悬崖了!那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小鱼儿掉了下去还能活命吗?他会不会早已摔成了一条死鱼?      如果去问熟知剧情的林珏、陆无燕,他们会说:“你听说过主角跳崖会死这么玄幻的事吗?”      你如果去问与小鱼儿朝夕相处的恶人谷里的恶人们,他们会说:“世界上所有人都死了,那条滑不留手的小鱼儿也不会死!,况且不是还有恶人谷必备常识——跳崖十八式不死绝招?”      。   他们这些人都知道,但铁心兰既不了解剧情,又没有与小鱼儿相处那么多年,她当然就不知道,她当然就认为小鱼儿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肯定会死。      铁心兰当时就恨不得自己死了,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马上去陪小鱼儿。但她毕竟还不能,因为她还未给小鱼儿报仇!      一个女人如果她真心爱的人死了还不想着去殉情,那么她必定是去为害死她情郎的凶手报仇!(-_-|||这话偏颇了啊,大家不要听啊!)      但那花无缺武功那样高,以她如今的水平根本打不过。何止是他,连他身边的那两个白衣少女她都打不过。所以她要先逃走,毕竟只有留得性命在才能提高自己的实力。她不但要提高自己的实力,她还要找到她的父亲——狂狮铁战,有她父亲的帮助打败花无缺又多了几分可能。      一个决心要报仇的女人,她的毅力你是不能估量的。至少你现在看见铁心兰将自己操练的惨状你绝对会大吃一惊。      在里峨眉山不远的小树林里,铁心兰正拼命地练习着“疯狂一百零八打”,她又想起了小鱼儿初见她这套拳法的笑语:“‘疯狂一百零八打’,哈哈,果然是疯子才会使的拳法,只可惜这么漂亮的人,却学这种疯子的拳法,真教人看着难受。”      她心里不禁一酸,身子却迅速一转,厉喝道:“是谁?”   一只晶莹欲透的手抚开了草丛,一个身材纤细,长长的瓜子脸,尖尖的柳叶眉;冷漠中又带着股说不出的娇俏的白衣女子走了出来。      “你是花无缺身边的侍女?!”铁心兰认出了她,怒道:“你来做什么?”   荷露并不理会铁心兰的无礼,只冷漠道:“公子让我告诉你,小鱼儿还未死!”   “什么?怎么可能……明明,他不是……”铁心兰惊呼,又想起小鱼儿那令人绝望的惨叫,她目中含泪狠厉地看向荷露:“你不用骗我了!小鱼儿他已经掉下悬崖了!”      “哼!”荷露冷嘲,“掉下了悬崖不一定会死,而公子说:‘如果那是小鱼儿就绝对死不了!’”      “你……小鱼儿他……”铁心兰听罢心里既惊讶又高兴,以至于都有点不敢相信。   荷露又道:“信不信由你,小鱼儿半个月后将出现在江南!”说罢便甩袖走了,再也不理站在原地喜极而泣,喃喃自语的铁心兰。      荷露行至峨眉山下,自语:“收拾了东西我也要赶去江南了,希望公子一路平安……”她又望向移花宫所在的东方,“公子十日前便打发了碧盈回移花宫报讯,想必已经到了吧。”      绣玉谷,移花宫,明月居。   “什么?你说小鱼儿掉下了悬崖,而不是被无缺亲手杀死的?”邀月的声音缥缈悦耳却包含着隐隐的怒气。      “是,大宫主。”碧盈恭声道。      “不是被无缺亲手杀死的,不是无缺杀的……”邀月喃喃,忽然大笑起来,“不是无缺杀的,我养了那对狗男女的儿子14年又是为了什么?”      她笑得几近疯狂,吓得碧盈全身哆嗦,低头不语。   怜星暗道不好,以姐姐现在的状态说不定会一时气极杀了无缺,怜星抚养了林珏14年是真的将林珏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      她上前心平气和地问碧盈:“你可当真见着了江小鱼的尸体?”   碧盈低垂着头:“不,不曾……”   “既然你并不曾见着江小鱼的尸体,怎能说他便是死了?”   碧盈吓得跪下:“弟子知错!”   怜星转身看向邀月:“我觉得小鱼儿还未死!”      邀月冷着脸看着怜星,她的视线疯狂而尖利,看着这双眸子你仿佛置身在冰窟里。而怜星毕竟未受其影响,接着说道:“姐姐忘了小鱼儿是从哪儿出来的?”      邀月眸子里的寒冰减褪了,因为她已想起了小鱼儿出身恶人谷,而恶人谷又是什么样的地方?从恶人谷里出来,由一群恶人抚养长大的江小鱼怎么可能因落崖而死?      邀月缓了缓情绪问碧盈道:“无缺现在何处?”   “少宫主正在想法子入谷寻江小鱼的尸……”碧盈快速改口,“寻那江小鱼。”   “恩,你先下去罢!”邀月闻言满意地点点头,无缺不愧为自己教出来的,思维缜密。      碧盈松了口气,退出明月居。真可怕啊,还是在少宫主那里轻松。但是大宫主怎么说少宫主是狗男女生的……不要想了!太危险了!      邀月对着怜星说道:“我们也离开移花宫罢!”她眯起一双眸子,“我等了14年,已经等不及了!我要亲眼看到无缺杀死江小鱼!”      怜星垂下了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说道:“是的,等了这么久是有些等不及啦!”      峨眉山谷底,温暖而干燥。高处弥漫着凄迷的云雾,地上铺展着碧绿的毯子般的草地,明亮的光线中,充满了芬芳的香气。四面有枝叶茂密的树林.树木间还点缀着一些鲜艳的花草。这一切都仿若人间仙境。      林珏收了他背上用特殊布料自制的降落伞,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萧咪咪会用一把真正的大伞做成降落伞,他也能制造真正的降落伞。      他环视了一圈,果然是无边的静寂,没有风,也没有声音,每一根草,每一片叶子,都是绝对静止的没有丝毫生气。四处走了一阵,他停在一株很大很粗,叶子特别圆的古树跟前。      他伸出手在树干上敲了两下,含笑问道:“请问有人在家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得见 “骗死人不偿命”的萧咪咪~ 17 17、身陷地宫中 ...   峨眉谷底的地宫,是一百多年前江湖中享誉最隆的侠士,武功最强的高手之一,家财亿万的富豪——欧阳亭所建,而后被萧咪咪发现并作为府邸。现在其中除了住着萧咪咪,还有她的美男后宫们。      萧咪咪,“十大恶人”之一,号称“骗死人不偿命”,据说,她一生中有七百多个情郎,其中还包括了七大剑派中的子弟,每人都教了她一手武功。爱好是骗人和……收集美男,填充后宫。-_-|||      地宫的花厅,富丽而堂皇,除了没有窗子简直和地上富户的花厅没什么两样,陈设得雅致大方,还尤有过之。      江玉郎这时才刚刚跟萧咪咪告完秘。萧咪咪眼睛一瞪,对小鱼儿冷冷笑道:“江小鱼你真的想出去?你何必问他,我告诉你好了。”      小鱼儿神色不动,却大笑起来,笑道:“我在恶人谷都住了十来年,这地方难道比恶人谷还糟么?我不过是试试这小鬼的,你难道信他的?”      萧咪咪悠悠道:“其实,不管你是真是假,你问他都没有用的……这地方的出路,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她又拍了拍江玉郎的头笑道:“想不到你倒很老实。”      江玉郎脸又红了,垂头道:“只要能常常在娘娘的身边,我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了。”   萧咪咪笑道:“小色鬼,今天不准再胡思乱想了,乖乖去睡睡吧。”   江玉郎瞧了瞧小鱼儿道:“但他……娘娘难道……”   萧咪咪道:“你想我宰了他?”   江玉郎道:“他……他实在……”   萧咪咪轻轻给了他个耳括子,笑啐道:“要吃醋还轮不到你,滚吧。”      江玉郎垂着头,转回身,正准备乖乖地走了,萧咪咪的一个男宠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惊疑之色。      萧咪咪眯着眼看向他道:“怎么了?”   那个瘦瘦弱弱、清清秀秀的男宠回道:“外面又来了一个少年,而且他,他还是……”他犹犹豫豫仿佛不知该如何说。      “恩?”   “他还是敲‘门’要进来的。”   萧咪咪闻言一愣,竟咯咯笑起来,看着小鱼儿道:“他莫不是你兄弟,竟连进来的法子也如此相同?”      小鱼儿同样笑道:“在那峭壁上的山洞中你也是这法子进去的,莫不是我们都是一家人!”   萧眯眯噙着笑对那男宠道:“你去将那少年请来,切莫怠慢人家啦!”   萧咪咪问小鱼儿:“你可知进来的是谁?”   小鱼儿回道:“我可没长着千里眼,如何知道上面发生的事哩!”心里却隐隐有些知道是谁。      江玉郎见没人理他,这会儿也不走了,低垂着头,一副盼子闪着暗光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那男宠引着一个人进了花厅。墨似的长发用一根木簪束着,麻布做的白衣也不能掩盖他一身的华贵气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如同写意般的样貌,萧咪咪的那些个后宫跟他一比,就如泥沟里的狗尾巴草对上天山上的雪莲。      萧咪咪一见这样出色的美少年,便笑吟吟地道:“这位公子光临奴家的寒舍不知有何要事?”   林珏看了一眼瞪着他的小鱼儿,作了一揖:“在下前来是为了找小鱼儿,带他离开。”   萧咪咪睨了小鱼儿一眼:“竟是来找小鱼儿的么,小鱼儿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林珏笑而不语,小鱼儿则在一旁大大翻了个白眼。      她盈盈笑着:“小鱼儿说他在这住着很好,奴家也很喜欢小鱼儿,舍不得他走,这可怎么办哩?”她眼眸流转,“不如公子也留在这儿陪他,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实在抱歉的很,在下不会留在这里,也不会让小鱼儿留在这里。”林珏说道。他可对留在这当萧咪咪的后宫一丁点兴趣也木有!      “哎呀!公子你这般说可真真伤了奴家的心。”她说着竟然捂着胸口“嘤嘤”低泣起来,她上前走了两步,仿佛在无声地要求她面前的少年安慰她一般。任何男人面对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这模样对他时都不免会生出一点怜香惜玉之心。      可惜林珏不包括在其中,不提眼前这女人“骗死人不偿命”的称号,光想到这女人已经快四十的年龄,这在古代都可做他今世的祖母了,他也不可能生出那样的心思。      萧咪咪低着头“嘤嘤嘤”地靠近林珏,忽然双手的袖子一甩便击向林珏,她出手竟是那样的快,你简直想象不到她上一刻还在低声哭泣。这一击又是那样刁钻,全身三十六路都已被她锁定,你竟是连一步也不能挪!      然而她快,林珏比她更快;她封锁了林珏的步子,而林珏竟是连步子也不用挪便化解了她的招式。移花宫的武功一向以快和移花接玉著称江湖,萧咪咪和林珏比这点很明显是不自量力!      而萧咪咪毕竟是“十大恶人”之一,闯荡江湖多年,临敌经验丰富异常,她一击不成便明白她和林珏之间的差距。左脚击地,后退数步,一把抓住向后躲的小鱼儿,扣住了他的脖子。      林珏一愣,停下了身形。   萧咪咪笑了,笑得很开心,她颔下轻点被她扣住了脖子的小鱼儿,冲林珏笑道:“恩?公子怎地不继续了?”      林珏沉了脸色:“姑娘你待如何?”   萧咪咪还未说话,被她扣住的小鱼儿却哈哈大笑起来。   萧咪咪眯着眼睛问小鱼儿:“小鱼儿啊,你又是笑什么?”   小鱼儿还在笑,如果不是萧咪咪扣着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他简直还想捂着肚子笑。他指着林珏道:“你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么?”      “恩?”萧咪咪笑吟吟的,“他不是你朋友么?”   “哈哈哈……”小鱼儿笑得手抖个不停,“你见过要杀死你,把你逼得跳崖的朋友么?”   萧咪咪道:“这样的朋友在这个世界,这个江湖不是多得很?”      小鱼儿渐渐收了笑,道:“不错!”他指着林珏,这下他的手抖都没抖,笔直地指着,“这位花公子便也是这样的朋友!”他的声音中已含了一丝狠厉。      林珏面色一白,片刻又恢复了原状。让人看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这世上最想我死的人是谁么?你拿我要挟他却是打错了主意!”小鱼儿轻飘飘地接着道。      萧咪咪却不理他,她只看着林珏的神色笑着道:“你说的这些我可管不了,是与不是,等会儿便知分晓。”她冲着缩在一旁的江玉郎笑道:“玉郎,你快去将我那枕头下锦盒里的药丸拿来!”      江玉郎缩了片刻,乖乖走到床边,乖乖拿出药丸,乖乖走回来。   萧咪咪道:“玉郎,将药丸给这位小鱼儿的‘好朋友’——花公子。”   江玉郎便走到林珏面前,手里捧着一颗褐色的药丸举在身前。   萧咪咪扣紧了抓着小鱼儿脖子的那只手,对林珏笑道:“花公子,你会吃了那药丸,是吗?”      她抓着小鱼儿脖子的手那样紧,现在小鱼儿已经快喘不过起来地扳萧咪咪的手,而他的脸也已经变得铁青铁青,如果萧咪咪再不松手,恐怕,小鱼儿就真的要变成喘不过气,憋死的死鱼!      林珏看着小鱼儿挣扎的模样,拿起那颗药丸便吃了下去。片刻后,林珏捂着胸口退了一步,嘴角流出一滴鲜血。(←←那副娇弱的模样真是要人老命哦!)      萧咪咪笑着拖了小鱼儿走到他跟前:“怎样?奴家这化功散的滋味儿不错吧?”   林珏强笑道:“姑娘的药,滋味自然是不错的。”      林珏的确已吃下了药丸,药效的确已经发挥了,他体内的内力已经都如流水般缩回了丹田,全身上下一丝内力也提不起来。不要想着假装吞下药丸这种事,在号称“骗死人不偿命”的萧咪咪面前耍这种诡计,不是自讨苦吃?而萧咪咪自是已经确定了林珏吃下了药丸才敢走上前来。      萧咪咪从怀中掏出一副玄铁铸成的手铐,一边铐上了林珏的左手,一边铐上了小鱼儿的右手。   “你们是好朋友,自然是手要拉着手喽!”说罢,她自己竟咯咯笑起来,“如此,活要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谁都别想抛下另一个人走啦!”      林珏盯着这又黑又重的手铐,靠!这不是锁着小鱼儿和江玉郎的手铐么?怎地到了他和小鱼儿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某临打这个“好朋友”三个字时会想到每月一来的那位呢? →→额,某临,你邪恶了…… 18 18、坦诚相见中 ...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这一章的标题和内容梗概不要想歪了哦!作者表示,我很纯洁!请看我纯洁的双眼!(⊙o⊙)   那清秀瘦弱的男宠将林珏和小鱼儿引进一间卧房:“这是你们的房间。”   这房间与那花厅一样的富丽,一样的雅致,看不出与地面上小姐的闺房有什么区别,但问题就是小姐的闺房!让两个男人住进小姐闺房般得屋子里,可见萧咪咪的确是将他们当后宫来着。      但此时,林珏和小鱼儿显然都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小鱼儿进来前还笑眯眯的,等门一关上,立刻沉了脸,他双手抱胸对林珏阴阳怪气道:“花无缺,花公子,很好啊!”      “好说好说。”这个时候林珏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就不得不佩服他。   小鱼儿闻言气得呼吸一窒,又戏谑道:“这回花公子跳险崖,入虎穴地来救我,不会又是因为怕我死了,不能亲手宰了我吧?”      林珏眨眨眼,慢吞吞地道:“当然!”   “当然个屁!”小鱼儿气得爆粗口了,“你以为我到了如今还不知道,你当我小鱼儿是傻的么?”他用没被铐着的另一只手指着林珏接着道:“你就是那只有皮儿是白的,里头全是黑的黑糖包子!”(小鱼儿啊,虽然你不了解腹黑这个词,但你已深深体会了其中的含义~)      小鱼儿被困在峭壁山洞里的那些个日子算是彻底想明白了。那丫的看似温文尔雅,老实守礼的花无缺,花公子实际上是个狡猾似狐,装模作样的混蛋!他在悬崖上的那套男人应该让着女人的言论都TMD全是逗我玩的!从他之后对铁心兰不假辞色的模样就可以明白了,他小鱼儿那时可还没被猴子弄下去呢,趴在峭壁上听得是清清楚楚!想必两年前他到恶人谷去也不是什么路经啊,采药的。嘿!他丫的装得还挺像,亏了他小鱼儿也被他那装出来的老实模样给骗了!      能够骗过小鱼儿这么长时间还没被他识破——纵然有小鱼儿自那次两年来再也没有见过林珏,这世上还真只有林珏这么一个!小鱼儿一向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这回被人狠狠地被林珏削了面子,他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他小鱼儿也看明白了,林珏根本不想杀他。在峨眉山上装作不认识他,想必也是之前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是小鱼儿才想出来的法子。所以这回见着林珏下来找他,才戏谑林珏道“怕他死了,要亲手宰他”,哪曾想林珏明知道他的深意也厚脸皮地承认,他小鱼儿一向没佩服过谁,这一回也要对林珏竖起大拇指,说一个“服”字了。      小鱼儿瞪了林珏半响,忽地大笑起来,拍着林珏的肩,笑道:“你不错!”   林珏只笑不语,因为不用小鱼儿说清楚他也明白小鱼儿的意思,小鱼儿已体谅他因为师命不得不装作要杀了他,他已认下了他这个朋友。      女子闺房般的卧房内,一点烛光正盈盈亮着。   “你不用再瞧那手铐啦!你解不开的。”小鱼儿半靠在床头,对身边坐着得林珏懒洋洋地笑道。   林珏真没想现在就打开,只是研究研究,毕竟手铐拷在手上也可以降低一些萧咪咪的防范之心。可他摆弄了半天也没弄开来,他总觉得就差了那么一步,只有一步而已。想他的开锁术也有8级了,竟解不开这把锁,难道开这锁需要9级得开锁术?想起原著中小鱼儿轻轻松松地解开了这把锁,难不成他的开锁术是10级?想到这,林珏脸黑了。      小鱼儿瞧见林珏沉着个脸不禁更欢了,你戏弄了我这么多时候了,从今往后我可都得报复回来。小鱼儿表示,他一向是睚眦必报,有仇报仇的!      “呐,花公子,你可知道这锁是个什么名?”小鱼儿此时笑得像一个偷了腥的猫,他另一只手点点这又黑又粗的锁,煞有介事地说:“这锁啊,名叫‘情锁’相传是那善妒的老婆怕老公在外偷腥特地用千年玄铁铸的,寓意:今生今世,永不变心,永不分离哩!”      他摸摸林珏被铐住的那只手——唉!真滑啊!“你说,花公子你是那善妒的老婆,还是那在外偷腥的老公?”      林珏闻言脸更黑了。   小鱼儿见了乐得捶床大笑。   林珏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是妻子还是丈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还有片刻,你小鱼儿便会求我。”      “哦?”小鱼儿闻言抬了头,顺了顺气,笑道:“那我可等着哩!”      一个时辰后   “哎哟哟……”小鱼儿捂着肚子,他肚子疼得已经有会儿了,如果不是手还铐着林珏,他简直能在床上打起滚来。      林珏充耳不闻,半坐在床边,手里还品着一杯热茶。呐,萧咪咪后宫的待遇还算不错,上好的铁观音……      小鱼儿半撑着身子,强笑道:“花公子真是……好手段!……”说罢,又一颗豆大的的汗珠从他额头滑下。哪里只有额头,现在,他的整个身子想必都如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林珏放下杯子,含笑道:“哪里,哪里,及不上聪明绝顶的小鱼儿。”   “唔……”小鱼儿咬牙,这会儿连喊痛的声音也没发出了,只不过忍得全身都打着哆嗦,那只半撑着身子的手也似乎是支撑不住倒了下来,抓着床单。小鱼儿整个脸埋在床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抓着床单的手因用力太过都能看出青筋。      唉!林珏无奈地叹口气,他没想到小鱼儿此时竟这般硬气,他只想着等到小鱼儿求了饶就将蛇毒的解药给他,也算是教训了他,哪想到竟坚持了这么久。      小鱼儿虽然平常耍痞无赖,但他有时候也会莫名地硬气起来,用小鱼儿的话说,那关系到他的原则问题。如不是如此,在以前的一次遇见张菁时也不会因不服输求饶而被打得鼻青脸肿——虽然他过后扭转了局势报复了回来。      想不到小鱼儿用对付张菁的那一套来对付他,可他偏偏还就吃这套!   林珏放下了杯子,他也不是成心想折腾小鱼儿的,如此便也够了,就算了罢!   “呐,拿去。”林珏将一颗白色的药丸伸到小鱼儿埋在床里的脑袋旁边。   小鱼儿的手颤颤巍巍地伸起来,颤颤巍巍地挪到脑袋下的嘴边……      ……他不颤了,何止不颤,他简直就像打了鸡血,原地满血复活,“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他脸上写满了笑,他当然要笑,为何不笑,他小鱼儿也可算是扳回了一局,骗到了林珏,翻身农奴把歌唱啊!他压根就没那么痛,故意装作痛不欲生地模样好叫林珏把解药给他,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林珏他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林珏无奈,暗自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能理吗?没完没了了!林珏虽然腹黑喜欢捉弄人,但他不喜欢闹腾。      正当小鱼儿还打算说些什么挑战下林珏的神经,敲门声响了。   小鱼儿和林珏相互看了一眼,小鱼儿朗声说道:“谁啊?这么晚了,还要不要人睡了?进来吧!”      门打开,进来一个生得眉目清秀,但却面黄肌瘦,像是发育不全模样的少年人,正是江玉郎。   “呵!是你这个小混蛋啊,说罢!来这儿找你大爷有什么事?”小鱼儿戏谑。      江玉郎缩着脖子,驼着背,眼中不知转着什么,说道:“娘娘叫你们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侍寝!”    19 19、你来我往中 ...   还是那间女子闺房样的卧房。林珏躺在床上睁开了眼。这里位于地底下,不可能有什么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鸟儿欢快地鸣叫。林珏纯粹是他在移花宫养成的早睡早起的习惯使然,这要放在上一世他还是个宅男的时候该是多么令人难以想象啊!      上一世,上一世已经如那天边的浮云了。林珏暗想。也不知道他失踪了,有没有人找找?呐,也不靠他那面瘫大哥和混蛋老爹了。      旁边传来打沉稳的呼吸声,林珏转过头看着小鱼儿的睡颜,他的头发很乱,零零散散地洒在额际,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不像他,在移花宫被一群女子养着,想黑也黑不起来。那条几乎横跨半个脸的疤便是那时邀月划出来的么?这个现年同他一样14岁的少年便是他今生的同胞兄弟啊。      兄弟……林珏用未被铐住的那只手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林珏又四下打量了一下昏暗的卧室。内力没了,连夜视能力也弱了。林珏也不费劲看了,默念了一声“游戏面板”将它招了出来。(大家木有忘记这个坑爹的东西吧)幸好上面自带光源:      人物:花无缺   体质:317   智力:314   精神力:335   敏捷:318   血量:634   内力:450(封印状态,可使用100,逐渐恢复中)   技能表:   内功:明玉功:8级(封印状态,可使用3级)   招式:移花接玉:9级(封印状态,可使用4级)   幻月剑决:10级(封印状态,可使用4级)   玄明剑诀:9级(封印状态,可使用2级)   空明掌:10级(封印状态,可使用4级)   碎日断峰掌:9级(封印状态,可使用2级)   轻功:10级(封印状态,可使用3级)   奇门遁甲:开锁术:8级   阵法:9级   医理:中医:8级   毒经:8级      林珏看完,叹了口气。一晚上的时间内力只恢复到100点么?      没错,林珏的内力已经在恢复了,毕竟林珏敢只身以这种方式进入萧咪咪的地盘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整理了一些东西。否则,你当林珏那技能了的“中医8级”是摆设么?虽然肯定比不上神医苏樱(苏樱估计有10级),但对付这化功散还是可以的,再加上从移花宫带出来的药,几乎面对各种状况也能有应对的法子。      萧咪咪太自信了,如果让一个绝世高手失了内力,变得手不缚鸡,任何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都要自信,萧咪咪也不例外。      萧咪咪只是让林珏失了内力,但他并没有失去他的那些技能。太过于自信的后果还包括没有让人搜林珏的身。(或许是她想今天在床上亲自搜他的身?╮(╯﹏╰)╭)这也是武林中人一向的毛病,太过仰仗自己的武功,认为任何事都不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花公子,你在想什么呢?”小鱼儿不知何时醒了,半撑着脑袋笑眯眯地问。   林珏微转头,对小鱼儿笑道:“没什么,既然你已醒了,那我们便起身罢!”      小鱼儿微楞,他竟是在等自己醒过来么?这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又勾起嘴角戏谑道:“不会是花公子等不及,要去侍寝吧!”      林珏笑笑不语,小鱼儿一向是舌绽莲花,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如无必要或者占有先机傻子才会和他拌嘴,而林珏跟傻子这个词沾不上一点边。      小鱼儿见林珏不理他也不恼,笑眯眯地在跟着起身整理衣物时和林珏插科打诨:   “哎呀呀!我们俩这样铐着,昨日也便罢了,日后可怎么脱衣服,穿衣服呢?”   “真可怜呐!我小鱼儿一年半年的不洗澡,不换衣服也已经习惯了,花公子一看便是这么讲究的人可怎么受得住啊!”   “我们俩真要锁着过这辈子啦!”      等到他们收拾好吃着不知是谁送到门外的早点,小鱼儿还扒拉着筷子笑道:“从今往后,不光是吃饭睡觉,连洗澡大便也要在一处了!”      林珏沉着脸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扣。很好,小鱼儿!恭喜你!你终于戳到林珏的爆点了。      在前世,林珏的卫生习惯就不错,等到今世,又在移花宫那人间仙境的地方锦衣玉食的过着。在此之前他一直自我催眠,让自己忽视这个问题,而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鱼儿在吃饭时生生将这个问题扒了出来!      林珏也不吃了,沉着脸收拾好碗筷,沉着脸整了整衣服,就是不再看小鱼儿一眼,仿佛他身边的大活人已成了空气。      小鱼儿笑着睁大眼睛往林珏处凑了凑,这样便生气了?刚凑到林珏眼前,他突然感觉一阵不妙,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在以前救了他很多次。他仰身便往后退,可哪里还来得及,这样近的距离,就算林珏的武功只恢复了3成,他也避不过,更何况,他俩锁在了一起,小鱼儿又能逃到哪儿去?      林珏迅雷般地点了小鱼儿的穴道,而后才慢慢拍了拍小鱼儿的侧脸,笑道:“那种事,我自然是有法子解决。”在小鱼儿咕噜噜乱转的视线下,他将一颗药塞进了小鱼儿的口中,又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吞了下去,之后再随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萧咪咪的男宠,正是昨晚引他们过来这卧室的那位,他说道:“娘娘让你们吃完了早点便去她那。”      林珏低头思量了片刻说道:“知道了。”      男宠走后,小鱼儿双手卡着脖子惊疑不定问林珏道:“你方才喂了我什么药?”   林珏含笑:“自然是让你不用再有那种麻烦的药。”说罢,起身,也不管小鱼儿是否跟上出门走了。(他不想跟上也得跟上啊,你们俩还锁着呢!╮(╯_╰)╭)      小鱼儿跟在他后头,看着林珏的背影。喂喂!没这么狠吧?人有三急啊!那事儿拖着不解决也是会要人老命的!      林珏和小鱼儿走在地宫的过道里,这时候过道没什么人,于是迎面走来的江玉郎便格外醒目。他还是那副缩着脖子,驼着背的模样,见了林珏和小鱼儿也不说什么便要走了。      小鱼儿却拦住了他:“哎!江玉郎,你见了皇后和新晋的宠妃也不行礼叩头么?”   江玉郎垂着头不说话,也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切!无趣无趣!萧咪咪不在跟前你们都便反了,滚吧!”小鱼儿甩手叫江玉郎赶快走,倒是林珏,神色莫名地望了江玉郎的背影一眼。      走过了几个自带方便之处的拐角,(看到那里时,林珏的嘴角不只抽了一下)便到了昨天所在的那个花厅,打开雕饰着精美花纹的门,就看见萧咪咪半躺在厅里唯一的一张大床上。      “哟,你们来了。”萧咪咪仰着头,向他们抛了一个媚眼儿,“怎地还不过来?难道要让我过去吗?”      “不敢不敢!”小鱼儿嬉笑道,“怎能劳烦你呢?”说着便带着林珏走到床边坐了上去。   萧咪咪坐起身,笑着摸了摸林珏的脸:“瞧花公子俊的,奴家的魂儿都快被勾去啦!”   林珏淡笑着没有说话,任萧咪咪上下其手。   小鱼儿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而后才道:“你怎地有了新宠,就忘了皇后啦?”      萧咪咪笑着睨了小鱼儿一眼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江玉郎突然冲了进来,一张脸吓得没有─丝血色,颤声道:“不……不好,不好了!”      萧咪咪站起身怒道:“你想干什么?”   江玉郎道:“死了……全都死了。”   萧咪咪变色道:“什么人死了?”   江玉郎道:“你……你赶紧去瞧瞧……他们……他们……”话未说完,突然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唔,如果侍寝啥啥的成功了话,此文的走向就诡异了。。。。。。恩,后宫BG向,主角:萧咪咪?囧rz 20 20、发现机关中 ...   死人,到处都是死人!萧咪咪那些个男宠们,此刻竟没有一人还是活的。   翻开他们的脸,有的七窍流血,有的血肉模糊,就连小鱼儿这么大的胆子,也不禁瞧得心里直冒寒气,而林珏则面沉似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萧咪咪也有些慌了,跺脚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道:“莫不是昨天那追杀你的老妖怪已暗中潜来此地。”   萧咪咪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此间入口,绝无人知道。”她嘴里说着“不可能”,人已往门外冲出去,突又回头.厉声道:“你们若敢跟着来,我就真宰了你们!”      小鱼儿苦笑道:“你放心,我难道说不知道偷看了别人秘密的人,是万万活不长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哩。”等到萧咪咪从前面的门出去,他则一把拉住林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林珏躲到了门后。      小鱼儿虽然明知萧咪咪必定要到那秘密的出口处查看,他也不想去偷瞧这秘密,只因他想瞧的是另一人的秘密!      林珏既知小鱼儿想做什么自然也就随他。他们等了会儿只见那已晕在地上的江玉郎头突然动了,也用一只眼睛往四面瞧,他自然瞧不见门后面的小鱼儿和林珏。小鱼儿和林珏也屏住了呼吸,动也不动。      江玉郎突然唤道:“江公子、花公子,你们出来吧。”   小鱼儿心中一跳,林珏却拍拍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江玉郎又等了等,突然跳起来。他身子突然变得比燕子还轻,比鱼还滑,比狐狸还灵,身子才一闪,已从旁门的一道小门滑出去。      只见江玉郎身子不停,一头钻进了那方便之处。小鱼儿带着林珏也像燕子一般掠过去,江玉郎竟掀起了那烘坑的盖子,往里面钻。      突然间,他腰上一麻,裤带已被人拉住。只听小鱼儿笑道:“你想一个人跑,那不成。”   江玉朗的脸,这一次是真的吓白了,他看着小鱼儿和林珏颤声道:“莫……莫要开玩笑。”   小鱼儿冷笑道:“谁跟你开玩笑,老实说,你想干什么?”   江玉郎道:小……小人只是想方便方便。”   小鱼儿瞪着眼睛道:“放屁,方便也不必钻进粪坑里去!”   江玉郎一双眼珠子乱转:“我……我想……”   小鱼儿瞧着他那模样戏谑着说:“你难道想吃粪?”   江玉郎闻言赶紧打蛇随棍上:“听说粪是解毒的,我也中了毒,所以……。”   “你这小鬼,一张嘴果然厉害,但却休想骗得到我,你再不说老实话,我就拉你去见萧咪咪,而且还告诉她,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小鱼儿冷笑地打断他。      江玉郎身子已抖了起来,细声细气地道:“我……我没有……”   小鱼儿慢条斯理地道:“你杀了他们,将萧咪咪引开,然后再躲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等萧咪咪找不着你时,再偷偷溜出去!”      小鱼儿竟全说中了!江玉郎瞪大眼睛看着小鱼儿:“你……你……。。”   小鱼儿嘿嘿乐道:“老实告诉你,你纵然奸似鬼,也得吃老子的洗脚水。我早就看透你了,你若想活命,就得乖乖跟我合作。”      江玉郎终于叹了口气,道:“我服了你,好吧,你说的不错,我那藏身之处,就在这粪坑里,我费了一年的时间,才挖出来的。”      小鱼儿闻言一乐:“真有你的,居然将藏身之处弄在粪坑里,也不怕臭。”   江玉郎垂着脑袋说:“若要活命,就不觉得臭了。”   小鱼儿叹道:“我见过的坏人也不少,若论忍劲、狠劲,还得叫你这小鬼第一,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你。”      江玉郎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对小鱼儿和林珏道:“快,时候不多了,快放手,我带你们进去!”      小鱼儿放开手笑道:“你将路弄干净些,我……”   话犹未了,江玉郎两只脚突然连环踢出,这两脚踢得当真是又准又狠,他看来本不似有这么高的武功。(参考原著)      小鱼儿纵然早已算到他有这么一招,本想出手点他腰间的穴道,却不料林珏先一招移花接玉回了过去,江玉郎挨了这一招,忍着痛顺势“哧溜“一下钻进了粪坑。      小鱼儿看着林珏气得跺脚:“你怎地放他进去了?”   小鱼儿也看得明白,以林珏的武功如果想留住一个人,那么那个人怎么也走不了。纵使他现在武功只恢复了几层,对付江玉郎也绰绰有余!分明是林珏故意放他走的!   林珏望天,又看了小鱼儿片刻:“……你想我们也钻进去?”   “哎哟喂!都什么时候了,花公子!你还讲究这些?”小鱼儿也无奈了。   林珏拉了小鱼儿的手,淡淡道:“跟我来。”   既然江玉郎已经先一步钻进去了,敌暗我明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贸然进去的好,小鱼儿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见林珏有其他法子便乖乖跟林珏走了。      他俩顺着地道来到尽头处,只见尽头处的墙壁上雕饰着一朵八瓣的莲花,每一瓣的颜色都不同,分别是:金,银,黄,绿,蓝,黑,褐,白。      因为地宫过道里雕饰着许多模样的花纹,有这么一处八瓣莲花花纹,也显得不甚起眼。但小鱼儿知道林珏带他来到这里必有他的用意。      只见林珏在花蕊处的凹陷部分按了下去,又顺势摆弄起来仿佛是画在在墙上的花瓣,将花瓣摆成金,银,黄,黑,蓝,白,绿,褐的颜色顺序。这番动作一做完,这面看起来严丝合缝的墙壁竟然升了上去,露出一条阶梯状的地道来。      “嘿!有你的,花无缺!竟在此处发现了一道机关。”小鱼儿见状高兴地握拳一击林珏的胸口,伸着脑袋往地道里张望,“此处机关如此精妙,想必那萧咪咪也不知晓,瞧里面灰尘多的!”      林珏扯了小鱼儿下了地道,四下观察了一眼,将旁边墙壁上分明是机关的扳手扳下,那道遮着地道的墙壁便又落了下来。      “你怎地发现了这处有机关的?”暂时脱离了危险小鱼儿也有闲情问林珏问题了。   “以前在移花宫学过一些机关阵法。”林珏淡淡地道,“这两天跟着人四处转了转便发现了。”      其实如果没有看过原著要想猜到此处有机关也不容易,虽说在原著中并没有直接提起这道机关,但只要想想便能知道一定有机关通向下面的那座地宫。在原著中一共只提到两处通向外面的出口,一道是位于铁门里只能从上面打开丢尸体的口子,一道是位于木门里直接通往峨眉山脚的庙宇里,那么主人家从上面的地宫下来该从哪儿走呢?所以说必有一条原著中未发现的通道!      林珏和小鱼儿点了火折子顺着阶梯走着,小鱼儿自在地摇头晃脑:“江玉郎啊,江玉郎!你便自个儿在那粪坑里闻臭去吧!”      林珏冷不丁地接口说道:“他只怕不只要闻臭哩!”   “哦?“   林珏慢悠悠地道:“他急着进去,那盖子还开着呢。”   “……”      狠,真狠!那盖子大开着,萧咪咪回来见着没人能不发现那处的疑点吗?江玉郎躲在那里又能躲到几时?由此可见,得罪林珏的后果是很可怕的。但……江玉郎得罪过林珏吗?小鱼儿摸摸额头,冷汗哟!    21 21、地宫冒险中(上) ...   林珏和小鱼儿走到的阶梯的尽头,这回不用林珏说,小鱼儿也知道将墙壁上的扳手扳下,活门板顺势开了。      映着火折子的亮光发现这里竟是八角型的屋子,那八面墙,有的是铁,有的是钢,有的是石板,竟还有一面像是金子。屋子里,没有桌子,没有橱子.因为在地底,所以也没有蛛网、积尘,空气也不知是哪里进来的。屋子里只有绞盘,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机关统盘,有的是铁铸,有的是石造,自然,也有的是金子的。      林珏虽然看了原著知道里面是这样一副光景,但亲眼见到也有些惊奇,因为那些绞盘做的无比巧妙,一个连着一个。林珏也学了机关之法,知道这必是要花不少功夫才做能出来。而小鱼儿围着这屋子在打转,也惊奇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鱼儿瞧了阵子,用手扣扣那面金子做的墙,听声音实打实的真金。他回头对林珏说道:“这墙是金子的倒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地方居然能通气,建造这地方的人若是没有发疯,必定另有用意。”      林珏笑道:“你觉得有何用意?”   小鱼儿长长叹了口气道:“这只怕是你我这一辈子今所见的最大秘密。”说着他手按在一个绞盘上对林珏挤眉弄眼道:“这里说不定就是地狱的门户,我绞盘一扳,说不定就将鬼都放出来啦!”      林珏只是笑:“你何不试试?”说完便按着小鱼儿的手扳了下去。      只听“吱”的一声,绞盘已转了。那画石板墙,已突然一转,现出了个门户。林珏还没怎地,小鱼儿却大笑道:“你瞧,地狱的门果然现出来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他这笑声真不知有多难听。      他俩拿着火折子走了进去,一阵阵腐臭气从门里飘出来,那味道小鱼儿一辈子也没有嗅过,他再也不想嗅第二次。      林珏皱皱眉头拦住了小鱼儿:“不用进去了,里面是一屋子的死尸骷髅。”   “你是从味儿里分辨出来的?”小鱼儿问道。   总不能说我是从原著里知道的吧,林珏点点头,退了两步。他一点也不想看见满屋子的尸体,虽说并不是怕了,但瞧见那种情景还是挺让人不舒服。      小鱼儿举着火折子,围着八角屋子走了一圈,一只手东摸摸,西敲敲,眼珠子不停地转,口中道:“这里八面墙,只有一面是土砖砌成的,其余七面除了石板和木壁之外,还有金、银、铜,铁,锡。”      “想必每种绞盘对应每面墙,而每面墙后面藏有不同的东西。”林珏笑着接道。   “不错!”小鱼儿笑道,“我们何不把每面墙都打开来瞧瞧!”      林珏和小鱼儿先打开了金子做成的墙,墙壁后面竟全是珠宝!但小鱼儿一向视金钱如粪土,林珏也嫌累赘,这些任何人见了都会眼红心跳的珠宝,他俩竟然瞧也不愿再瞧了,只是在里面兜了圈子检查是否有出路。      他们走出去又转动了铜绞盘打开了铜墙,里面是满满一屋子的兵器与暗器。有些兵器,固然是小鱼儿熟悉的,但还有些兵器,小鱼儿非但没有瞧见过,简直还不知道它们的名字。      林珏转头对小鱼儿说道:“这里可有你喜欢的武器?挑件称手的罢。”   小鱼儿左摸摸,右看看,随手拔出了一柄剑,只听“呛”一声,剑作龙吟,森森的剑气,直逼他眉睫面来。他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剑!”      林珏挑眉道:“这剑名为龙泉剑,是十大名剑中的第五柄剑,为诚信高洁之剑。”他四下看了看,从摆放的整整齐齐大小形状各不相同的刀具中挑出一把刀,“你不适合用剑,何不试试这把刀?”      小鱼儿闻言挑挑眉,放下那柄剑,接过林珏手中的刀,此刀古朴厚重,环内雕有龙雀,刀锋之利,难掩其芒。      林珏道:“此刀名为大夏龙雀,相传为十六国时代,夏国国王赫连勃勃所铸,有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之称。”      小鱼儿用手摸着大夏龙雀的刀背,笑问道:“这算是你送给我的么?”   “明明是我们不经此地主人允许,不告而取!”林珏笑骂,“如果你真要我送的,等我们出去了,再找一把更好的给你。”      “那我可等着了!”小鱼儿嬉笑道,将那把大夏龙雀往背上一绑,便算他的了。      他俩又看了一阵,却忽然发现角落里竟有一具骷髅斜斜躺着。这具骷髅不但衣衫腐烂,本应是灰白的骨架,此刻竟也变成乌黑色,在寒光下看去更是可怖。      小鱼儿道:“能进到这屋子里来的,只怕便是此间的主人,此间的主人,自然十成是个武林绝顶高手。”他又瞧了片刻皱眉说:“但此间的主人,又怎会死在这里!又是被谁杀死的?瞧他躺着的样子,丝毫没有挣扎之态,竟显见是被人一击而死!”      “他骨骼发黑,是中毒死的,而使他中毒的……”林珏弯□子指了指骨骼上无数根细如牛芒的银针,“想必便是这些东西。”      如此细小的银针,竟能穿透皮肉直针入骨头里,想必是用极其歹毒、厉害的暗器!   小鱼儿低头找了一阵,果然从兵刃架下找出一个金光灿灿的小圆筒。   林珏见了说道:“此为‘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是天下第一暗器。”   小鱼儿研究了一会儿,随手将它扔了:“此等歹毒的东西还是莫让它重见天日的好!”而后又笑道:“此人若是此间的主人,又怎会被人暗算死在这里?……但他若不是此间的主人更没有道理死在这里。此间的秘密果然都有趣的很!”      他们走了出去又将铁门打开,这铁屋特别大,特别高,四壁空空,什么也没有,─个人站在里面,就好像站在旷野中似的。就在这空旷而阴森的屋子中央,孤零零地站着两具骷髅,两具惨白色的骷髅,紧紧拥抱在一起。死人的血肉已化,但骷髅至今犹屹立不倒。      小鱼儿瞧得心里实在也有点儿发毛,口中却笑道:“这只怕是一男一女,瞧他们临死前还抱在一起,舍不得放手,可见他们交情必定不错!说不定是殉情而死。”      林珏上前看了一会儿,说道:“此二人都是男的。”   小鱼儿乐了,笑道:“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干什么?莫不是……”他刚要说话却又想起变态人妖风飘飘,脸色便有些不好。      林珏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小鱼儿的口无遮拦,百无禁忌:“你过来瞧瞧便知道了。”   这两具骷髅其实并非拥抱在一起的,左面一人的右掌,直插入左面一人的肋骨里,他赤手一抓,便能直透入骨,这是何等的惊人的武功,何等惊人的掌力!但他自己的胸骨却也折断了七八根之多,脖子也被对方捏断,一颗头软软垂下来,倒在对方肩上。这两人竟是在恶斗之下,各施杀手,同归于尽!      小鱼儿沉吟道:“瞧这两人的武功,只怕也是此间的主人之一,两人既然共同隐居在这种秘密之处,情谊必定非浅,为何又要拼个你死我活,结果弄得谁也活不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这阴森森的屋子里,还有五张矮几,几上居然还放着些笔墨、书册。小鱼儿走过去,将矮几上的书册随意翻了翻,面色突然变了。      林珏挑眉问道:“怎么?”   “这上面记载着五位绝顶高手的练武心得!”小鱼儿咂舌道。   “五位?想必其他屋子里还有两具尸身。”林珏说罢便起步便要走了,小鱼儿自是将书册放了回去跟着林珏。      他们又打开了锡做的门,门打开之时,小鱼儿犹自笑道:“石屋子是坟墓,铁屋子练武,金屋于藏宝,铜屋子放兵器,这倒都很合理,这锡屋子里面是什么,你猜不猜得到?”      “藏毒药。”林珏淡淡说道。   小鱼儿闻言一愣,又笑道:“不错,锡乃有毒之物,藏毒药再合适不过!”那面锡墙已在移动,他话未说完,里面突然扑出来一条猛狮。可惜这条猛狮空只剩了一副骇人的骨架,林珏和小鱼儿均面不改色。      他俩走了进去,只见这间灰白色的屋子里,竟是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骤然望去,又仿佛是另一宝藏。仔细一看,才发觉这“宝藏”不过是许许多多颜色不同、大小各异的小瓶子,每一个瓶子的形式都诡异得很。      “想必那头狮子正是为了看守这毒药的。”小鱼儿说着,突然弯下了腰,道:“第四人的尸身果然在这里!”只见地上零零散散落着几根骨头,想必他不仅被人害死,尸身还喂了狮子。      小鱼儿说完却不见林珏有什么回应,正奇怪间,抬头一看,差点没吓破胆。能让小鱼儿吓破胆的事几乎没有,而林珏此时差点便做到了这件事。      “你在干什么?”小鱼儿扑了上去,一把抓下了林珏往嘴里舔的药丸,怒得打颤道:“这里的药是能随便乱吃的吗?你明不明白你在干什么啊!花无缺!”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晚上。 22 22、地宫冒险中(下) ...   林珏任由小鱼儿抓着他的手,挑眉问道:“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你说呢?花公子!”小鱼儿气还未消。   “你觉得我会自杀?”林珏笑了。   小鱼儿瞪大眼睛盯着他不说话,但他的意思显而易见。   林珏叹了一口气,解释说道:“任何毒药在过了一百多年也便不是毒药了?”   “那还能变成补药不成?”小鱼儿嘿嘿冷笑。      “在没有把握前,你认为我会尝试么?你瞧……”林珏又拿起一瓶白色的瓷瓶,“这里面应该装的是昔日‘白水宫’的‘五毒天水’,无论是谁,只要沾着一点,不出半个时辰,便要周身溃烂而死。”      他说完随即就倒了一点在地上,就像清水倒在地上一般,一点反应也无。林珏道:“本来的‘五毒天水’倒在地上应该会立刻将地板蚀出一个大洞才是。”      “这‘五毒天水’想必也不是假的。”小鱼儿接道。   “是的,但经过了一百多年,再厉害的毒药,它的药性也会挥发出去。”林珏淡淡笑道。   “既然都没药性了,那你刚才还尝它作甚?”小鱼儿手里攥着那颗药丸问道。   林珏道:“虽说已经没了药性,但它的味道应该还在,我想试试能不能尝出其中的配方。”   小鱼儿勉强接受了林珏的说法,但说什么也拉着林珏不让他试药。他眼珠一转,问林珏道:“你怎地知道这些药放了一百多年?”      林珏面不改色,笑道:“你忘了我精通药理?”   昨晚见识了林珏用针逼出化功散的过程,今早又亲身体验了一把林珏的“灵丹妙药”,任是谁也不会忘了!小鱼儿暗自翻了个白眼。      他们此时已经看过了石,金,铜,铁,锡五道门,便扳动银绞盘去开银色的门,竟是个奇妙的天地,这里,才真正是地下的宫阙,萧咪咪那儿间屋子也算奢华的了,但和这里一比,简直像是土窑。      银墙后是条甬道,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的地毯,甬道两旁,有六扇门,门上接着珠帘。走在缤纷的光影里,就像是走人了七宝瑶池,走入了天上的仙境。小鱼儿却根本瞧也不去瞧它,只是喃喃道:“奇怪,五个人.怎会有六间屋子,难道这里还有第六个人?……纵有第六个人,只怕也是不会武功的,否则那边又怎会只有五张矮几?”      林珏笑道:“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他们走了五间房,五间房俱是女子的闺房,而五间房内的床上都躺着一具女子的骷髅,其中一间还另外躺着一个脊椎骨完全粉碎的男性骷髅。那五名绝顶高手的尸身都找全了,想必那五位已成骷髅的女子是那五名绝顶高手的妻子。      小鱼儿有一种预感,所有一切的谜底都在第六间房中。他掀开了第六间房子的珠帘,他往屋子里只瞧了─眼,整个人突然被骇得呆在那里。      火光闪动下,一条头戴珠冠、满面虬髯的大汉迎门而坐.双手按在桌子上,竟似要作势扑起。骤眼望去只见他浓眉如戟,环目圆睁,满脸杀气,仔细一瞧,他眼鼻七窍之中,俱都流出了鲜血,只是血迹已干枯,是以瞧不清楚。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这人原来也死了。”   这人恐怕是中了毒,这种毒竟然能将人的尸体变得像石头一般不腐不坏。   掀了床帘子,只见床上躺着一名绝色女子,她身子果然也完全如生,一点也没有腐坏,若不是脸色铁青得可怕,她实在可算是世上少见的美女。      小鱼儿啧啧叹道:“这女子活着的时候,想必不知要有多少男人被她迷死,萧咪咪和她比起来,简直是个丑八怪。”      林珏则捡起枕头边还有本绢册,随手翻了两下,过了半响,递给小鱼儿说道:“所有秘密全都在这里面。”      这正是此刻躺在床上这绝色女子一生凄凉、悲惨、离奇、几乎令人难以相信的遭遇,她临死前揭开了这地底宫阙的全部秘密。      自然,她不是写给小鱼儿看的,也不是写给任何人看的,她只不过临死前想将自己,心事倾诉倾诉而已。只是,她死的时候这里己没有活着的人。于是她只有将心事付于纸笔。      她说:她的名字叫方灵姬,她的家本是江南的望族,她们家四代同堂,日子本来过得幸福而平静。但她自己,并没有享受过这享福的日子。      她四岁的时候,她母亲带她到苏州去探亲,等她回去的时候,她们家占地百亩的庄院,已变为一片瓦砾。她们家大大小小三百多口,已被人杀得干干净净。      仇人,自然要斩草除根,她和她母亲就开始天涯亡命。她虽然没有详详细细叙出这一段经历,但想必是充满了辛酸和艰苦。      在这段艰苦的日子里,她们终于查出了仇人的姓名!   欧阳亭。“当世人杰”欧阳亭!她的仇人竟是当日江湖中享誉最隆的侠士,武功最强的高手之一,家财亿万的富豪。      她母子孤苦伶仃,虽有些武功,但若想寻仇,实无异以卵击石,她母亲忧愤之下,终于一病不起。      三年后,她竟设法嫁给了她的仇人。她只有用她绝世的美貌,作为她复仇的武器!   但欧阳亭一代人杰,毕竟不是容易被暗算的,她只有忍受着屈辱和愤恨,苦苦等候着复仇的良机。      不幸欧阳亭竟有个最可怕的习惯,他永不和任何人睡在一起,她和他虽是夫妻,竟也不知道他睡在哪里。      小鱼儿看到这里瞧了那虬髯珠冠的大汉一眼,道:“这小子想必就是欧阳亭了。”——可这欧阳亭既为当世英杰又为何要建造这地下宫阙?小鱼儿又不解了。      她说:“欧阳亭为了建造这地下的宫阙,可说是费尽了心血,一年中总有三个月的时间,他要摒绝一切,来此督工。”      “然后,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当时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五位高手骗到这里,他说服了他们,要他们创造出一套惊天动地,空前绝后的武功,他说,这武功留传后世,他们便可名留千古。”      “千古留名”这句话,果然打动了这五太高手的心,他们合五人的智慧与经验,共同探寻武功中最深奥的秘密。      但他们却再也想不到,他们成功的日子,便是死的日子。   她这样写着:到达了“地灵宫”里,他终于不再独睡,只因他对我丝毫没有怀疑之心,他再也想不到我竟是他的仇人。我虽然有了下手的机会,却始终没有下手。      “我还要等。”   “他还有个野心,在武林的记载和江湖的传说中,古往今来,虽有不少称雄一时的英雄,但却从无一人的武功真的能横扫天下,他便要做这空前绝后、震古铄今的英雄!”      “只可怜那被江湖人称为‘天地五绝’的五位高手,显然要成为满足他野心的牺牲品,只因为这五人各有弱点,而抓住别人的弱点,正是他最擅长的,这五人也绝不会想到他的奸谋,只因欧阳亭的慷慨豪爽,天下知名。”      “他早已有杀他们的计划,我虽不知道这计划究竟如何,但欧阳亭的毒计,从来都是天衣无缝的。我纵有揭穿他阴谋之心.但却抓不着他的证据,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我怎敢轻举妄动。”      “但我早巳准备好杀他的计划,只等他成功之日。”   “现在,他成功的日子已抉到了,他眼看便要达到前无古人成功的巅峰。”   “现在,在这里等着他的是一杯毒酒,我要和他共饮……”      小鱼儿眼睛像是有些湿了,突然将这本绢册远远抛出去,道:她为何要将这些起事写下来,让别人瞧见也难受,这岂非害人么……女人,活见鬼的女人!”(引用原著)      林珏叹道:“‘既不回头,何必不忘;今日种种,似水无痕’”说罢摇了摇头,当初看这段剧情还未有什么感觉,但当身临其境却真的别有一番体会。“爱与恨,孰轻孰重?”      小鱼儿怔了怔,失笑道:“想不到花公子你还多愁善感起来了!”进而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道:“仔细一想,咱俩的情况和他们还挺相似——既互亲互爱,又不得不拔剑相向?”      这分明是两码事好不好?林珏抽搐了嘴角,难道说,他俩还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都是被这条鱼给刺激的。      正当林珏无语时突听一人娇笑“哟!你们两个小精怪,竟都躲在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吻戏 那莲花机关的花瓣是按照下面地宫八道门所用材料的贵贱排序的。金,银,铜(黄),铁(黑),锡(蓝),石(白),木(绿),土(褐)。稍微推理一下应该不难。 23 23、水淹地宫中 ...   如此娇媚的语声,除了萧咪咪还有谁?小鱼儿骨头都仿佛酥了,要想回身,只觉一个锋利的、冰凉的东西贴住了他的脖子,正是他刚刚还背在背上的大夏龙雀。      萧咪咪柔声道:“乖乖,不要动,不要回身。”她又转头面向林珏,“还有你,花公子,也不要乱动哦!”      萧咪咪来的时候没有一点动静。一个大活人出现,小鱼儿和林珏竟然都没有察觉!虽说有林珏的内力还未恢复的缘故,但也足以可见萧咪咪武功不错。以林珏现在才只恢复三层的武功,加之手上锁着个小鱼儿便等于废了左手,拖了个累赘。又如何赢得了萧咪咪?      小鱼儿瞧了林珏一眼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们惨了。”   林珏只低着头却不知想些什么。   林珏他在想什么?他在后悔。他后悔他太过自负以致忘了还有个萧咪咪在上头虎视眈眈。他只想着进入地宫后不能露出破绽以致小鱼儿发现他知道不少事,所以并不做多余的事,只随着小鱼儿做。太过于注意小鱼儿的后果是忘了注意周围的情况,他竟然忘了关上石门!现在武功还未恢复,打败萧咪咪的几率为五五之数,这还未算上被铐着得右手!林珏闭了闭眼,看来只能借助下知道原著的先知优势了。      萧咪咪听见小鱼儿这般说笑道:“还不算太惨,暂时我还不会杀你们。”   小鱼儿问道:“你怎么下来的?”那机关如此隐秘,萧咪咪应当发现不了才是。   “我只瞧见缩在粪坑里的江玉郎,还没找着你们,自然要下来看看。”萧咪咪慢条斯理地说着,“虽然那里的死尸多了点。”      “那装满死尸的石屋子里竟还有通往上面的通道?”小鱼儿惊呼。   “呵呵……”萧咪咪捂嘴娇笑道:“不过是扔尸体的口子罢了!如果没有你们我还找不到下面来哩!”      说完,她的注意力仿佛完全贯注在这屋子里的东西上了,她将这里每间屋于都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那种仔细的程度,就好像个妒忌的妻子搜查她丈夫的口袋一样。 然后,她的脸上发了光,眼睛也发了光。她终于找着了她所要找的。      那是本淡黄绢册,自然也就是那五大高手心血的结晶。   她将这绢册捧在怀里,贴在脸上,亲了又亲,她吃吃地笑个不停,喃喃道:“心肝呀心肝,我有了你,还怕什么!今后天下武林第一高手是谁?你们可知道?……那就是我,萧姑娘。”      她轻盈地转了个身,看起来真的像是年轻了十几岁,接着笑道:“现在,你们领路,每个地方都带我去瞧瞧,那些东西想来都是上天赐给我的,我若客气,肚子会疼的。”      其实,萧咪咪自己当真也未想到“上天赐给她”的东西竟会有这么多,她简直连眼睛都花了。   她将每间秘密都瞧了一遍回到了最初的八角形的屋子,然后,便瞧着林珏和小鱼儿,她的眼睛看来是那么温柔,笑容看来是那么甜蜜。      她柔声笑道:“好孩子,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杀你们?”她接着道,“老实说,叫我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兜圈子,我实在也有点害怕,所以,我自然要留下你们陪着我。”      小鱼儿笑道:“现在我们的任务完成,自然也就不用再留着我们了?”小鱼儿此时竟还笑得出来?他是知道萧咪咪不会杀了他们,还是知道其他法子?      小鱼儿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林珏必定有法子。那小子直到现在还未说过一句话,只默默地盯着那面他们还未打开的土墙瞧,必定又在转着什么主意!      小鱼儿瞧见了,萧咪咪自然也瞧见了。她笑吟吟地走到林珏跟前问道:“花公子,那面土墙有什么好看的呢?”      林珏笑笑:“没什么好看的,在下奉劝姑娘还是早早杀了我们罢。”   萧咪咪道:“你越不说,我越要听。”   林珏迟疑了片刻又叹了口气,道:“姑娘既然要听,在下便只好说了。”他手指着那面土墙,“我们几乎去了所有的屋子,而唯独这面土墙后面的那间没去,既然每道墙后面都有古怪,那这面墙后面又是什么呢?”      萧咪咪眼睛又亮了,道:“是呀,里面是什么呢?”她眼珠子也开始四下转动,喃喃道:“只可惜这里没有土制的绞盘,这土墙不知要怎样才能开开。”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虽没有土制的绞盘,但上面却有个吊环还未拉过。”   萧咪咪喜道:“呀,不错,你快去拉拉看,若不将这土墙开开看,我以后怎么睡得着呢?”   小鱼儿满面不情愿地走过去,心里却欢喜得很,他也不知道土墙后面有什么,但既然林珏说了,那他必有用意。      那铜环吊得很高,拉起来很费力,小鱼儿拉了拉,铜环本来动也不动,林珏便上前帮了把手,两人一起用劲将那铜环完全拉下来。      接着,只听“轰隆隆”一连串大震,就好像山崩地裂似的,整整一面土墙,突然问完全崩溃!一股洪水,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倒灌了进来!      萧咪咪惊呼一声,面色惨变……她平时面色虽然千变万化,但这一次却变得和平时大不相同。她就像一个看见老鼠的小丫头似的,拼命跳上了一架绞盘,怎奈那水势来得实在太快,晃眼间已将那绞盘淹没。      此刻她除了想赶紧逃走之外,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甚至连小鱼儿和林珏都可以放在一边,怎奈那唯一的一条逃路——那条林珏、小鱼儿进来的通道里也被水灌了进去。      林珏和小鱼儿此刻自然也泡在水里,但林珏的水性极好,带着小鱼儿飘在水上。   水不停地往里灌,此时水差不多要漫过人的头。站在绞盘上的萧咪咪简直慌了手脚,看起来非但不会水,而且还十分怕水。她此时手里还拿着小鱼儿的那把大夏龙雀,无意识地挥舞着,大叫着:“你们快来救救我!快,快来!”她显然慌得简直已经顾不得任何事了,将怀里记载着秘籍的黄绢册扔给了小鱼儿他们,急道:“我将秘籍给你们,你们救救我!”      小鱼儿拿了那秘籍,笑眯眯地问林珏道:“你说我们要不要救她?”   水往里灌的速度实在太快,此时萧咪咪整个身子已被淹了,她吓得拿着手中的大夏龙雀往水里乱拍,想借此浮起来,又如何能够?只听“碰”的一声,萧咪咪竟然在拍水中斩断了绞盘上的锁链。      林珏正在考虑,闻声猛地抬起头,惊得脸色一变,借着水势将小鱼儿推到一边。   只听“轰隆”一声,在林珏、小鱼儿正上方本来升着的石墙竟压了下来。小鱼儿直觉得那石墙是贴着自己的脑袋压下来的,惊得一身冷汗。等他回头一看,更是骇的惊呼出来:“无缺!”      将他推到一边的林珏竟被石墙压住了一条腿!   石墙压着林珏沉到了水底,小鱼儿连着他也一块儿沉了下去,几个水泡从他嘴里冒出,幸而他及时闭住了气。      林珏忍着痛试着拔出自己的右腿无果,小鱼儿划了过来帮忙抬起那块石墙,两人合力也没有撼动那块石墙半分。      林珏看了原著知道小鱼儿水性并不是十分好,他指了指锁着他们的手铐,又指了指上面,叫小鱼儿先不要管他撬开锁浮上去再说。小鱼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他偏偏装作不懂,装无辜地摇摇头表示看不明白,还在用劲地搬石墙。      小鱼儿很聪明,聪明人一般都会装傻,而且都装得很像。一般人瞧见小鱼儿这般模样说不定就会被他骗过去,但这其中一定不包括林珏,上辈子看书加上这辈子的亲身体会,他会被小鱼儿骗过去才有鬼!      小鱼儿的内功没林珏好,闭气功夫自然也就差了,林珏见他的脸已憋得紫清犹在费力地搬着石墙,心中一阵复杂情绪翻腾涌起。      他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抓着小鱼儿的手拉过他来,将自己的唇贴在小鱼儿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卡文,偶还是日更吧~飘走 24 24、逃离地宫中 ...   小鱼儿被林珏突如其来地这么一下惊得眼睛大睁,眨巴了两下,才明白林珏是渡气给他。   此时,林珏已放开了小鱼儿,正想在比划些什么,一个事物从他们身边沉落下来——古朴厚重,龙雀内雕,正是小鱼儿的那把刀。      原来他们沉在水底的这段时间里,萧咪咪扑腾着已不知喝了多少口水,生生溺死了,此时她的尸体还漂浮在水上。      小鱼儿一见那把刀,眼睛一亮。他将刀握在手中,找了个支点,以刀身为杠杆,开始撬那块石墙。两人一个撬,一个看准机会将腿拉了出来。      林珏感觉他的右腿已经完全没知觉了,可能是骨头断了。但他毕竟也非常人,思量不到片刻,便带着小鱼儿划到木绞盘旁边。      现在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顺着木墙后面的通道去峨眉山脚下的那个破庙里。   林珏示意小鱼儿扳开木绞盘,只听“吱”的一响大水忽然往外冲,小鱼儿和林珏身不由主,也随着水势被冲了出去,心胸突然一畅。木墙后,赫然正是出口,数百级木阶直通上去,尽头处丝丝亮光透过石板的缝隙射了下来。      “我们快走罢!”林珏对小鱼儿说道,他们身后水还在向上漫着,再不走,这里也会被水淹掉。   小鱼儿深吸了几口气,哈哈笑道:“天无绝人之路!”      他再也不愿意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了,就算他叫“小鱼儿”,可他毕竟不是一条真正的鱼,不是么?整个人憋在水里的滋味太难受了,任何人也休想叫他再试第二遍!      “来,老婆大人,让为夫扶你上去!”小鱼儿笑嘻嘻地说,他还记着那“情锁”的典故哩!   林珏懒得理他,面不改色,只将手搭在小鱼儿身上,让他扶自己上去。   这木墙后头的通道是通往外面的,而这个通道也全是由木板铺成。   正当小鱼儿扶着林珏准备上去的时候,旁边的木板豁然破了一个大洞,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撞上小鱼儿,一把抢去了小鱼儿怀里的绢册便向上跑。      小鱼儿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去抓,谁料那人抓得太紧,竟“刺啦”一声绢册被撕成了两半。   “江玉郎!”小鱼儿认出了来人。      江玉郎此时此刻为何会在这里?他不是一直在粪坑里缩着么?他不是已被萧咪咪发现了么?你如果问林珏,看过原著的他此时应该猜得出来。      江玉郎是缩在粪坑里不错,他也的确被萧咪咪发现了。萧咪咪怕有诈也不敢下去,只将粪坑用石头封住。可怜江玉郎为了这个藏身之所,一年以来省吃俭用,趁方便之时挖隧道,藏物资,被一个未关上的盖子毁了。      江玉郎被困在密封的粪坑里,本来就快要因没有空气憋死,但他毕竟也是个人物,一直往下挖,竟被他给挖通了!      隔着一道木板江玉郎听见了人声,正是萧咪咪挟持了小鱼儿的时候。于是他便屏住呼吸静观其变,到了此时才让他抓住了机会!      江玉郎听见小鱼儿的惊呼也不回头,抓着那半册一口气便跑到石阶尽头,扳下旁边墙壁上的机关,趁石板半开,又一把毁了墙上的机关冲了出去。      他这一番动作极快,但也并不是追不上,况且林珏和小鱼儿只楞了一瞬便反应过来,奈何林珏他的腿还伤着,而小鱼儿还跟林珏锁在了一块儿,又如何追的上他?      林珏和小鱼儿看着已经被封死的石板,又相互看了半响。小鱼儿竟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们此次真的要死在一处啦!”      林珏暗自翻了个白眼,死也不与你这条鱼死在一处啊。无奈道:“我们从来的那条通道里上去罢!”      他们回到了上面的地宫,此时萧咪咪已死,林珏也可大胆地搜寻地宫中的各处通道机关。林珏站在一处石门前凝重着脸对小鱼儿说道:“这里应该是通往峨眉山外的通道。”      “恩?”小鱼儿挑眉,他知道林珏还有未说的话。   “但这条通道已被封住了。”林珏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敲击石墙的各处。   小鱼儿问:“是萧咪咪?”   林珏沉着脸点头:“应该是她,她或许是怕你说的那个疯子找进来,或许她有其他出谷底的方法。”      此时地宫中只有一条通往峨眉谷底的通道,萧咪咪将通往谷外的通道封住,岂不是也将自己困在谷底,莫非她还有其他法子?      “此处通道再也不能打开?”   “是。”   “没有其他通道通往谷外?”   “是。”   小鱼儿笑着叹了一口气:“那我们可要生生被困在这谷底了。”说罢竟伸了个懒腰。      这时林珏又沉声道:“我们快去找厨房。”   小鱼儿乐道:“怎么啦?你饿了?”   林珏闻言笑道:“不快些找到厨房只怕这两天我们都得饿肚子了!”他指指已在漏水的地板,“这整个地宫恐怕马上就要被水全淹了。”      这本来便位于谷底,而这座宫阙又处于地下,地势早已低于正常水平,水自然还会漫出来。      林珏腿受伤了,于是整个劳动过程小鱼儿全权代劳,谁叫他没有伤胳膊伤腿?林珏叫小鱼儿拿两个大筐子装食物、水以及必要的工具。他一个小胳膊小腿的14岁少年扛着个足足大他三倍的筐箩往外搬,不仅如此,他还要当林珏的扶手呢,怎一个惨字了的!      等到他们拖够了食物从古树通道里回到地面,小鱼儿已经累得像一条只会喘气的狗一样趴在草地上了。林珏也坐到一边,看着小鱼儿那累死累活的模样,绞着自己还未干的头发笑道:“有这么累么?”      小鱼儿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只是瞪着林珏,那眼睛里明晃晃闪着几个大字“你试试!”      “啊,我以前也这么累过……”林珏刚开个头便不说了,只见他神色迷茫地望着谷底上方弥漫的白雾,不知在想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鱼儿喘够了气,便有心情说话了。他感兴趣地问林珏道:“以前的何事啊?”   林珏低头看着依然躺着的小鱼儿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在移花宫时,大宫主为了训练我的轻功,每天要我绑了七十斤重物在身上。”当然他还未说他还想到了前世那一段时间的体质训练。      “原来你武功这样高,也是吃苦吃来的么?”小鱼儿说着又嘻嘻笑道,“那我可宁愿没那么高武功哩!凭着我这颗聪明绝顶的脑袋我也能独步江湖!”      林珏只笑笑,心里有些欣赏小鱼儿的洒脱,但他也不能放任小鱼儿的这种想法继续下去。因为虽说聪明的头脑很重要,但在这个江湖中武功还是很有必要,毕竟任何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是没有用的。在原著中小鱼儿凭借着他的聪明总能逢凶化吉,便不太重视提升自己的武功,在花无缺那里碰了钉子后,才算是发愤图强了。在这里他已这么早的和小鱼儿成为了朋友,小鱼儿再在何处明白这个道理?林珏觉得他得给小鱼儿找点打击,好让他早点清醒,也算是对他负责了。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此负责非彼负责啊~偶发现偶真是标题党,抽之! 不要问,他们的衣服怎么干,不是有万金油——内功吗?虽然我挺想写他们真正“坦然相见”的一些事…… 25 25、谷底生活中(上) ...   林珏上辈子是个死宅,吃饭靠外卖;这辈子是移花宫的少宫主,不愁吃喝。加之身为花无缺,自然一切外在表现与原著靠拢,奉行君子之行。君子,当然是远庖厨的。你能想象林珏下厨吗?所以下厨的重任自然就压在了小鱼儿肩上。      小鱼儿点了火,架起锅子,倒了些许油,待锅中油热,扔了一把葱花姜丝不断翻炒,这才真正将事先切好的茄子扔进去。      “看你做菜的模样,竟也是个熟手?”林珏坐在一旁感兴趣地问。   小鱼儿手中锅铲不停,闻言翻了个白眼:“哪像你这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哟!”说完他又笑了,“你那个‘无缺公子’的称号应该改改了,至少你就不懂做饭!”      林珏笑着点头:“恩,的确。”      “拿盘子来!”小鱼儿瞧着自己一个人忙活,而林珏悠悠哉哉地在一旁看着心里就不平衡,一不平衡就想给林珏找点事做。可等了半天也不见盘子递过来,他转头一看,好么,林珏还坐在那里连挪也没挪。      小鱼儿瞪着他,林珏也无辜地回看着他,指指自己废了的腿,又指指还锁着他们两个人的“情锁”。      小鱼儿蔫了。他能怎么办?他已经不能怎么办了,他总不能劳动林珏这个伤患吧,况且林珏的腿还是因为他小鱼儿才断的!      他任命地自己站起来,又扶了林珏起来,扶着他去找盘子!他们两个还锁着呢!小鱼儿现在有些后悔了,自己觉得和林珏锁在一起挺好玩,想多见见林珏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可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是不错,可他发现自己有时候也挺无可奈何的。      找到了盘子,之后又炒了两个菜,另外一个锅子里闷的饭已经差不多好了。小鱼儿盛起来,林珏帮忙递下碗,林珏表示,他还是要劳动的,劳动很光荣。      吃食准备得差不多,林珏和小鱼儿也就席地而坐地吃了。一共有三个菜,分别是家常炒茄子,羊肚丝和素炒白菜。      林珏尝了尝那炒茄子,没想到味道还不错,竟比一般饭馆里的都好。便对小鱼儿笑道:“你以后如果去做了厨子,想必也是个好厨子。”      “那是!”小鱼儿的鼻子要翘上了天,他虽然不承认但心里头也觉得林珏样样比自己强,这回自己有了个他所不及的本事,便要得意到天上去了。      “你也不瞧瞧我向谁学的这门手艺?”小鱼儿乐道,“李大嘴虽然是吃人肉的,但他毕竟还是个天下第一的厨子,像我小鱼儿这般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尽得他的真传!”      林珏感兴趣地问:“上回你请我去恶人谷结果没去成,我还觉得有些可惜没见识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恶人谷。里面除了‘十大恶人’还有别的有趣的人么?”      小鱼儿闻言眼睛一瞪:“好啊,我就知道两年前那次你是诳我的,这回抓了个现行吧!”   林珏笑道:“你不是早有所觉么?这会儿才来兴师问罪。”   小鱼儿呲着牙假装恼怒道:“哪会儿都不晚!”   “恩。”林珏笑着说,“那你要怎样兴师问罪法儿?”   “这个,这个的话……”小鱼儿倒真仔细琢磨起来了,他眼珠子转了转,瞧见了盛着饭菜的盘碗,左手一指,上下点了点,笑道:“既然我做饭,那这几天的洗碗问题就交给你解决了。”小鱼儿对于能逼着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花公子洗碗还是抱着很大的热情。      林珏也没矫情,点头同意,继续问被打断的话题:“你们恶人谷究竟还有别的有趣的恶人么?”   小鱼儿见林珏点头同意了也就心满意足地回答了林珏的问题:“那当然还是有的,他们只不过没有‘十大恶人’在江湖上叫得响亮罢了。”      “对了,你知道‘十大恶人’是哪样的人么?”小鱼儿疑惑地问,因为他发现在江湖中知道“十大恶人”是哪几个的还真是少,江湖上总是“十大恶人”得叫,但真正见过“十大恶人”真实面目的几乎没有,连小鱼儿他自己也没见识全所有人。      “因为移花宫里有记载,所以知道一些。”林珏回忆了一下便接着说,“有‘血手’之称的‘十大恶人’之首——杜杀,‘不吃人头’李大嘴,‘狂狮’铁战,‘骗死人不偿命’萧咪咪,‘不男不女’屠娇娇,‘恶赌鬼’轩辕三光,‘笑里藏刀’哈哈儿,‘半人半鬼’阴九幽,‘损人不利已’白开心和‘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的欧阳丁、欧阳当两兄弟。”      小鱼儿目瞪口呆,连他这个出自恶人谷的都没知道的如此清楚,移花宫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林珏见小鱼儿的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叹了口气说道:“移花宫自有它收集情报的手段。”      虽说移花宫内均是女子,在江湖中走动地也极少,并不参与江湖事务。但作为移花宫少宫主的林珏却清楚地知道移花宫在各地多少都有一些产业或据点,这些都在暗中为移花宫收集情报。      “你师父——移花宫的邀月、怜星是怎样的人”小鱼儿又问,他很好奇能培养出林珏这样人的师傅又是个什么模样。      “啊……”林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女人。”      小鱼儿一愣,未曾想林珏说出这种答案。这岂不是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事?他究竟是不知道如何说还是又在逗我玩儿?虽不知道答案为何,但小鱼儿看出来了,林珏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小鱼儿有时还是会很善解人意——虽然他发扬这一美德的时候很少,既然林珏不想说,那么现在就不问,他小鱼儿迟早会知道。      吃完了饭自然要收拾碗筷洗碗,小鱼儿笑嘻嘻地扶着林珏下去地宫那里洗,那里水多得很,正好解决了谷底没水的问题。      林珏这辈子虽然没洗过碗但他上辈子洗过,洗起来轻车熟路,除了没洗碟精感觉不方便外到也没什么。      小鱼儿站在一旁看着林珏洗碗,林珏洗得很认真,拿水一遍遍地舀,晶莹剔透的水珠自他贴合着青瓷碗的指尖滑落,滴落到水面上又溅起一颗,落到他因低垂着头散落在前腰的墨发上,那发是那样黑,他想起了在水中他的头发就像飘着的海草……      ……不自觉地想起林珏渡气给他的那一幕,小鱼儿的脸居然蓦地红起来。小鱼儿竟然会脸红?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天大新闻,可惜林珏永远错过了观赏这一历史时刻的大事件。      自己脸上的热度小鱼儿也感觉出来了,不过他咬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脸红了,脸红这么不爷们儿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他小鱼儿身上?说不定自个儿只是觉得林珏在水里的模样比姑娘还好看才产生的错觉。      小鱼儿又看了一眼低着头洗碗的林珏,泼墨似地长发笔直地垂着,半遮着白玉似的脸,低垂的眼睑下是点漆般的眸子……这不果然比姑娘还好看!      林珏回过头来就看见他盯着自己愣神的模样,便奇怪地问:“你在瞧什么?”   小鱼儿闻言望天:“啊……我在瞧你洗碗洗得干不干净。”他开始的目的的确是想瞧瞧这个的,至于后来嘛……       作者有话要说:某临奉行暧昧是王道! 26 26、谷底生活中(下) ...   小鱼儿是在梦中被惊醒的,不是谁梦到与自己的朋友在水中接吻还能平静地睡下去,尤其是这个朋友还是个男的!小鱼儿感到自己的脑袋像装了浆糊十分混乱,难道是白天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晚上胡思乱想到了这种程度?      男的和男的……他又想起了风飘飘,不禁全身打了个冷战。   啊哈哈……我一定是太感激无缺救了我,所以才梦到他渡气给我,没有错,就是这样!   小鱼儿仰头又睡了,甚至没往他旁边躺着的林珏那儿看一眼,甚至现在躺着挨也没挨着林珏,连衣服也没挨着。      小鱼儿第二天醒来依旧是神清气爽,一般小鱼儿想忘掉的事都能忘掉,至于昨晚上那诡异的梦忘没忘掉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小鱼儿扶着林珏去地宫水池子那里一起洗漱完毕,便又扶着他回到地面上。小鱼儿准备早饭,林珏则开始治疗自己的腿,昨天检查了一下果然是断了,幸好并不是粉碎性骨折,并不难医治,虽然现在自己手头上药并不多,但足以应付如今的情况了。      “如何?你的腿需几日能好?”小鱼儿在一旁趁煎饼的空隙道。   林珏收好了银针,又固定好自己腿上的夹板,淡淡道:“大概还需半个月。”   “半个月?那我们带出来的食物还能应付。”小鱼儿笑道。      林珏闻言笑问:“你怎知半个月后我们便能出去?”   小鱼儿将锅里热腾腾的饼铲到盘子里,反问:“我们为何出不去?”   林珏挑眉,道:“这里位于峨眉山谷底,周围又都是峭壁,纵然我们都是猴子都攀不上去。”      小鱼儿端了盘子到林珏面前,笑道:“我只知半个月后必能出去!”   “哦?”   “因为你必定有法子!”小鱼儿气定神闲。   “呵,这么自信?”林珏笑了,他不知道小鱼儿从哪里看出的,但他的确是有办法。   “嘻嘻,跟无缺你相处了这么多天还看不出来这个的话,我小鱼儿也不用混了!”小鱼儿自己拿起一个饼,又将盘子往林珏哪儿推了推。      林珏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拿起饼便吃起来,只是心思却转到了别处:本来以为在这谷底不会呆上太长时间,便让荷露在江南等着,这下要在谷底呆上半个月……希望荷露自己也能把事情办成了才好。至于碧盈,这回大宫主应该还会叫她跟着我,不过这回,碧盈见识了大宫主的厉害后,让她归顺到自己这边也会容易多了……      忽然身边传来一阵音乐声,原来小鱼儿已收拾好了盘子,闲着无聊捡了地上的一片树叶吹叶子。   林珏想起了两年前那一晚他初遇小鱼儿时听见的歌声,不禁笑了起来——小鱼儿吹叶子的声音比他唱得好听多了,至少他吹叶子,那声音都在调上。小鱼儿吹的是西北部著名的小调儿——《沙落雁》,林珏那次去恶人谷路经青海地区也时常听见有人拉唱,在西北部那样民风粗犷的地方能有如此曲调优美,绚丽典雅的调子也不常见,是以林珏映像深刻。      林珏听小鱼儿吹了一阵子也兴起了趣味,从袖子中拿出玉制的短笛,和着那曲调也吹起来。      有笛音的加入,调子变得舒缓婉约起来,小鱼儿闻声向林珏这边看了一眼,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吹得更得意了。      谷底静得连风都没有,如此一阵曲调响起,竟给这死气沉沉的谷底增添了生气。林间,云雾之际都徜徉这曲调,如流水,如微风静静流淌……      小鱼儿想起了他恶人谷的日子,在昆仑谷地上树下水,在一天中阳光最为充沛的中午懒洋洋地躺在屋顶晒太阳。这般悠闲的日子自从出了恶人谷就不曾享受过。   小鱼儿微微眯起眼,又转头看向垂目吹笛,沉浸在乐曲声中的林珏。还有一个同伴,今日今时还有个在恶人谷中不曾有过的同伴……      小鱼儿笑着扔了叶子,做鬼脸地叹道:“现在曲儿也吹完了,我小鱼儿又要无聊了!”   林珏收起笛子闻言笑道:“你何不看看那五大绝世高手留下来的秘籍。”   小鱼儿听了眼前一亮,他怎地忘了还有个这样的东西?他从怀里掏出黄绢册,又看向林珏,问道:“你不看?”      林珏笑道:“移花宫的武功博大精深,并不比你手中的差,我如今专精一门尚力有不逮,如何再去涉猎其他?”      小鱼儿也不强求,翻翻手中的半册秘籍,正好是上半册。幸好是上半册,否则小鱼儿还不能练了,须知道越是高深的武功,练起来越是半点马虎不得,如果他得的是下半册,没有上半册记载的法门,练起来轻则一事无成,重则走火入魔。如今得了上半册,好处是可以现在就练,坏处是难以练至高层。      小鱼儿也明白这一点,直乐道“江玉郎机关算尽得了个鸡肋”一边翻着秘籍看起来。   小鱼儿这一看方觉冷汗津津,暗觉自己以前所学的功夫和这上面武功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   眼里看着,手也情不自禁地比划起来,这一看整个人便沉浸在参研武学的玄妙境界中,竟不知外界的时间已过去了多久。等到他从那种境界中脱离出来竟发现天已全黑了。      “啊!我竟看了这样长时间?”小鱼儿惊呼着将自己手里的秘籍扔在一旁。   林珏用木枝微微挑开搭在一起的木柴,使火焰变得更大一些,闻言点头笑道:“我看你看得入迷便没有打搅你。”      小鱼儿惊得瞪大了眼:“你竟在这儿坐了一天?”   林珏点头。   小鱼儿心里头不知是如何滋味,只觉酸不是酸,甜不是甜。看着林珏映衬在火光下的侧脸,玉般的容颜染上了暖色,神情看起来一片恬淡温暖。小鱼儿摇了摇头——这滋味一定是我太佩服无缺能安静地坐这样久才生出来的。      小鱼儿觉得他已经想清楚了,便拍拍衣服站起来,笑道:“无缺你还未吃饭吧,走,去弄些好吃的去!”说着,将自己的左手伸向林珏。      “想必是你自己饿啦!”林珏笑着摇头,拉着小鱼儿的手站起来。他自己还好,小鱼儿看了一天书耗费了不少脑力,他是该饿了。      “哈哈!”小鱼儿大笑着摸摸自己的肚皮,“我的确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27 27、离开谷底中 ...   “这样便够了么?”小鱼儿扎紧手中的绳子转头问林珏道。   林珏看看眼前的事物点点头,道:“如此便可以了。”      此时已经距离开地宫有半个多月,林珏的腿终于恢复如初,林珏的腿好后就正式准备离开的工具了。      他先找到了来时收起来藏在草丛里的降落伞,将下面的绳子系在从地宫里带出来装食物的箩筐上。用绳子编一个简易的套子绑在降落伞下方,将装着炭火的火盆套上去。如此,一个降落伞便被改装成了热气球。      “好嘞!”小鱼儿迫不及待就想马上跳进了热气球里,听完林珏说了这事物的功用后他早就想试试飞起来的滋味哩!      林珏笑着摇摇头,拿起早些时辰准备好的套绳,和小鱼儿一起跃进了热气球内。   火盆中的炭火在熊熊燃烧着,不一会儿就将气球吹涨起来,又过了半响,整个热气球摇摇晃晃地升起来。      “还真的升起来了。”小鱼儿感兴趣地朝下望,看了片刻又对林珏笑道,“有了这玩意儿,天下之大,哪儿去不得?”      林珏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们只是借助它升上悬崖,要靠它环游世界还差得远!不说如何控制方向,便是遇见恶劣天气也够我们受得了。”      他们坐着热气球慢慢悠悠地升上了悬崖,林珏减小了火盆里的火势,又看准机会用套绳套住一颗树的支干,两人合力拉了将热气球过去。      “我们如今去哪?”小鱼儿下了热气球问林珏道,却只见林珏皱着眉头往峨眉派方向望去。   “峨眉派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林珏沉吟道。   “恩?”小鱼儿闻言好奇地张望,笑道:“峨眉派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吧?怎地这般热闹。”      他们现在处于山顶,位于山腰的峨眉派发生了何事自然一目了然。只见峨眉派不同于往日的安静肃穆,倒显得有些鸡飞狗跳。      林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去瞧瞧。”      林珏和小鱼儿下到了山腰,还未到峨眉派大门时,一个道童背着包裹,捂着脸地冲了出来。他跑得甚急,竟未看见路中央的林珏和小鱼儿。      小鱼儿见他神色郁郁,脸上明显还有被打得伤痕哪里会让他走,拦下他道:“小道长,你们峨眉派究竟发生了何事?瞧你的样子像是要脱离峨眉派似的。”      那道童见了小鱼儿和林珏两人面带惑色,知道他们的确不知道这大概已传遍江湖的笑话,便哭丧着脸说道:“两位还不知道?我们峨眉派完了!”      “嘿!你这话说得好笑,前些日子传的沸沸扬扬的‘燕南天藏宝图’都未使你们峨眉派玩完,这会子又是发生了何事竟叫你说出这等言论?”小鱼儿更好奇了。      林珏则问道:“是否是贵派的神锡道长发生了何事?”   道童看了林珏一眼,哀叹道:“是的,神锡道长已不是我们的掌门了!”      小鱼儿经过“燕南天藏宝图”一事虽然有些恼那个迂腐的神锡道长,但还是佩服他是个可杀不可辱的,便没有趁机笑话,只问道:“你们的神锡道长怎地了?”      道童说:“前些日子,神锡道长为替‘视人如鸡’王一抓,‘天南剑客’孙天商,以及那银枪世家的邱清波邱七爷报仇与‘十大恶人’中的轩辕三光打赌,赌注是轩辕三光的人头和我们峨眉派的掌门铜符,但神锡道长,他……”说着竟呜咽地抹着眼泪哭起来。      小鱼儿道:“想必神锡道长他输了。”   道童哽咽地说道:“是的,于是我们峨眉派的掌门便成了那十恶不赦的轩辕三光!”      “你们峨眉派如今这副乌烟瘴气的模样想必也是那轩辕三光搞出来的”小鱼儿道,转而又有些乐了,“听说那轩辕三光嗜赌如命,你们峨眉派上下如此鸡飞狗跳,不会都是被他逼赌逼出来的吧?”      小鱼儿倒全说中了,可惜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惹得那道童连连白眼。   林珏道:“不知贵派的神锡道长现在何处?”语气中颇有些歉意。   “我们也不知,师兄们找了在周边城镇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可能,可能……”想到神锡道长可能身亡,道童又呜咽起来。      林珏叹了口气,对道童说道:“不知小道长道号为何?此番离开峨眉真的打算脱离峨眉派么?”      道童激动地道:“不脱离峨眉派难道天天受那轩辕三光的折磨?我也不要‘莫言’这道号了,此番下山就是还俗!”      林珏道:“观莫言道长言行,只怕是被轩辕三光逼迫得没法才起了还俗的念头,如果我们能让轩辕三光交还掌门铜符,莫言道长可否不脱离峨眉派?”      莫言闻言激动得睁大眼睛,道:“你,你真能令那轩辕三光交还掌门铜符?”   林珏点头,郑重道:“在下肯定。”      得了那莫言道童千恩万谢后,林珏和小鱼儿还是照原计划去峨眉派会会那轩辕三光,小鱼儿盯着林珏瞧了一路,盯得林珏都有些发毛了,林珏问道:“你怎地了?”      小鱼儿只摇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你怎地如此热心这事儿,热心的都有些过了头。”      林珏有些佩服小鱼儿的敏锐,如果一般情况下他的确不会去管这样的事情,这江湖中每天发生的事还少吗?如果每件事林珏都要去管一管,他还要不要活了,自个儿还有一大帮子事没有解决,他又不是穿成了陆小凤或者楚留香!      只是这事与自己有关,如不是自己下了悬崖去找小鱼儿,小鱼儿便会在峨眉山脚的破庙里帮神锡道长赢了轩辕三光,也就不会有轩辕三光当了峨眉派掌门这件事。说到底是由于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虽然林珏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奉行“自扫门前雪”,但既然是自己结下的因,便由自己去解决那果。      “我自是佩服神道长的为人,又不忍峨眉派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才打算出手帮忙的。”林珏笑道。      小鱼儿道:“只怕不只是这些原因吧?”   “哦?”林珏笑而不语。   小鱼儿叹了口气,苦涩笑道:“无缺总有一些事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究竟有没有把我小鱼儿当做朋友?”      林珏闻言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的确有许多事瞒着小鱼儿,自认识他到相处至今,他也不知道自己漏了多少破绽,小鱼儿虽然没问——那是他的体贴,但他肯定都放在了心里。      虽说他并未打算干杀死小鱼儿,甚至想帮帮他,但他不想杀死小鱼儿究竟是因为剧情需要,还是真把他当朋友,兄弟?如果自己不知道剧情会不会就会因师命狠下心来杀了他?      林珏虽说脱离了现实世界,斩断上一世所有的牵扯,这些都是自己的意愿,自己的选择。但午夜梦回,林珏也不知道多少夜的梦中回到了上一世,那些爱,那些恨,那些怨,不是想放下便可以放下的。如此,面对这一世,虽然林珏早已摆脱天真念头,把这当做实实在在的世界,但对比与上一世,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些超脱于世的感觉,难道自己没有一点把这当做一场游戏?自己常常念叨原著怎样,原版花无缺怎样,难道没有把这个世界当做一本小说?把身边的人当做小说里的人物?这里面未尝不包括小鱼儿。      不,我是瞒着小鱼儿一些事,但这些事都关系到我诡异的来历,我只是不想与他产生隔阂……林珏苦笑,这样的话连我自己也说服不了!      林珏自觉有些想通了,脸色一片惨白,小鱼儿是真心实意地把他当朋友,而他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最后林珏的自我剖析偏颇了啊,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林小包子你是真心待小鱼儿的。但人有时想事情就爱钻牛角尖,SO…… 28 28、以赌会轩辕中 ...   正当林珏林珏脸色惨白之际,小鱼儿犹自低着头,苦涩说道:“我也知你瞒着我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珏沉默不语。      小鱼儿接着道:“你既然爱慕峨眉派神锡掌门的侄女你直说啊,我小鱼儿焉有不帮你的道理!”小鱼儿蓦地抬起头扶上林珏的肩,只见他满面笑容却故作郑重其事的模样,哪里有一丁点儿苦涩之意?      林珏深吸了口气,盯着小鱼儿默了片刻,甩了袖子自己走了。自己真是傻子,才像刚才那样那样觉得歉疚不已!      “哎哎!无缺你别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也是听说神锡道长的侄女长得貌若芙蓉才这么帮峨眉派的啊?”小鱼儿笑着追上林珏,“我也听说了啊,我们这回如果帮了峨眉派,你说她会不会以身相许?”      林珏这次还要理他,他就不姓林!(林小包子,你忘了,你早就姓花了)      两人一个快步走,一个后面追就这样到了峨眉派,根本不用再问路,直接去最热闹的那个宫殿。      门大敞着,大殿内的正案上,坐着一个穿着破烂的高大汉子,他面如锡底,满胸络腮大胡子,一双眉毛像是两根毛刷,眼睛却像是一只铜铃,他眼睛已只剩下一只,左眼上罩着个黑印罩子,却更增加了他的彪悍、凶猛之气,也增加了几分神秘的魅力。他大刀阔马地坐在香案上,身边放着几坛子酒,而那些供奉之物早早地被扫到了一边。(参照原著)      在他的下手有几个或站或跪的道士,个个垂头丧气,俱是畏惧惊惶之色。      只见他右手拿一坛子酒往嘴里灌,仅剩大拇指和食指的左手点点下面的几个道士,道:“格老子的,你们几个谁来和老子赌!”      这几个道士闻言都垂着头,不敢言语。      轩辕三光拎起酒坛子往地上一砸,怒道:“你们这些龟儿子的,老子当了你们的掌门就是要你们跟老子赌!一个个跟阉了的鹌鹑样儿,没一个让老子舒坦,老子要这个劳么子的掌门令做啥子?”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铜符砸向一个圆脸道士的脑袋。      那圆脸道士被铜符砸蒙了,抱着脑袋卷缩着呜咽。旁边一个黑脸道士眼尖瞧见了掌门铜符,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圆脸道士吸引,伸出手就想去抓。此时,一只黝黑的穿着草鞋的脚踩上了他的手。      “啊!啊……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黑脸道士叫出来,被踩住的手痛得直打颤。   “格老子的,你龟儿子想要这铜符就得跟老子赌!”轩辕三光拎起他的领口道。   黑脸道士吓得连连答应:“是,是……我跟大王赌,我跟大王赌!”      轩辕三光大笑道:“格老子的,非得来老子来硬的!老子就以这铜符赌你龟儿子的一条命!”   那黑脸道士手还未拔出来,此时更是吓得腿软倒地,眼珠子转了几下,咬牙道:“我就跟你赌!不过……”      轩辕三光挪开了腿,笑道:“不过啥子?你龟儿子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黑脸道士道:“不过,赌啥得有我定。”   “那是当然,老子定了赌注,你龟儿子的自然定赌啥!”轩辕三光笑得声如洪钟。      黑脸道士眼睛转到轩辕三光只剩两根指头的左手,道:“我跟你赌,谁的左手能抓起的香灰多!”说着,手一指着香案一边的香炉。      轩辕三光闻言盯着黑脸道士,盯得黑脸道士额头直冒冷汗。忽地,轩辕三光大笑道:“好你个龟儿子的,老子就和你赌谁左手抓起的香灰多!”      那黑脸道士手无残疾,和轩辕三光这个左手只剩两根指头的人比谁抓起的香灰多,这结局不是显而易见?      黑脸道士左手曲手成扇,于香炉中舀起一捧香灰,虽于周遭处漏下些,但捧起的香灰已有宝塔状。      旁边几个道士已然面露喜色,须知抓握像香灰一般的细小之物,如握掌成爪,想全盘抓起,反而会在指缝处全部漏光,最好的办法就是如黑脸道士一样。黑脸道士的师兄弟虽然有些不齿黑脸道士趁峨眉危难之际夺取掌门令牌,但由他来当掌门总好过比轩辕三光这个“恶赌鬼”当好。      轩辕三光看了黑脸道士舀起的香灰一眼,笑道:“你龟儿子瞧好老子的吧!”说罢,左手整只手掌伸到香炉里,左右旋掌如八卦,于香炉中四下压挤拍打,烟灰弥漫中,只见一会功夫过后大半炉的香灰被他搓成了圆丸,他左手虽只有两个手指头,但抓起个圆丸还是绰绰有余。      只这一下,轩辕三光和那黑脸道士所抓起的香灰高下立判。      黑脸道士见了轩辕三光这一招已然面色青灰,冲轩辕三光面部洒了一手的香灰便拔腿往殿外跑。只是还未等到他跑到大门,一个裹挟着凌厉风势的香炉迎头而来,还未发出最后一声,那黑脸道士便已魂归西天了。      轩辕三光瞪着眼怒道:“不付赌注就想走?这样的人在老子面前还未出生!”说罢,又一指一个高个子的道士,“你!再跟老子赌!”      高个子道士道号为莫风,本是峨眉派的首徒,此时眼见着自己的师兄弟死于自己的面前,这“恶赌鬼”还不依不饶地逼赌,又想起往日里风光无限的峨眉派落得今日如此境地,师傅又下落不明,一时悲愤交加,怒道:“轩辕三光,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无论如何你休想逼我跟你赌!”说罢,举起自己手中的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      眼见他便要血溅三尺,此时门外闪出一枚石子,“铮”地一声打掉了他手中的剑。      轩辕三光头瞬地转向殿门,吼道:“谁?”      只见殿外一前一后走进两个少年,都十四五岁的模样,一个身着麻布白衣,雅致高华;一个穿着粗布短衫,顽皮戏谑却别有一番魅力。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但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林珏一见大殿中央的独眼大汉便知他是轩辕三光,温言道:“在下花无缺,特地前来寻轩辕先生一赌。”说罢,转而又向愣愣看着被打掉的配剑的莫风道:“恕无缺多手,但生命诚可贵,道长岂可轻寻短见。”      林珏一路上就没再看小鱼儿一眼,进了殿内,本来以林珏的性格是会介绍旁边的小鱼儿的,但此时林珏气还未消,是以,提都未提小鱼儿一个字。以小鱼儿的玲珑心思自然明白,可他还是笑嘻嘻的,林珏不提他,他也当自己不存在。      轩辕三光目光闪电般的在林珏身上一转,也不禁为之动容,道:“难道是前些日子揭穿‘燕南天藏宝图’阴谋的移花宫,花无缺?”      林珏微笑点头:“正是在下。”      轩辕三光大笑道:“有趣有趣,实在有趣!好小子,别人都要某家逼着赌,你却特地找来跟某家赌。说吧,你小子要和某家赌啥?”    29 29、以武破赌中 ...   林珏笑道:“在下也不赌别的……”说着走到香案旁拿起香案上的一坛子酒,道:“不如我们比比在方寸之间谁能在不洒一滴酒的情况下让对方喝不到酒。”      轩辕三光闻言哈哈大笑:“此等赌法倒也有趣。但是……”他已瞧见了林珏和小鱼儿被铐在一起的手。      林珏一见轩辕三光神色便知他所想为何,笑道:“所以,才要在方寸之间比。”      轩辕三光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小鱼儿,小鱼儿笑道:“怎地?你要是心里过不去,也可以不用你的左手。”      轩辕三光道:“你小子又是什么人?”      小鱼儿叹道:“用‘情锁’锁在一块儿的,你说我能是无缺的什么人?”      轩辕三光恍然道:“怪不得,某家说你俩怎地如此亲热!”      靠!锁在一块儿就叫亲热了?林珏嘴角有些抽搐,他又不好说什么,只没好气地道:“轩辕先生如能让我俩不这么亲热,这赌不用比,也算你赢了。”      轩辕三光从后面拔出一柄刀,突然一刀,向那手铐上砍去,只听“铮”的一声,火星四溅,手铐一丝未损,刀尖竟断成两段!      小鱼儿笑道:“你瞧,这是上天非叫咱俩亲热不可。”      轩辕三光闻言也笑了:“你小子某家看着也不错!”   “是哩!”小鱼儿笑道,“我瞧着你也不错,如不是无缺抢了先,我也想和你赌赌!”      “轩辕先生,我们是否可以开始我们的赌约?”林珏打断他俩的对话,再不打断他怕等会儿轩辕三光真要再找小鱼儿赌一场。      轩辕三光还真的正有此意,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小鱼儿身上挪开,对林珏道:“某家也不占小家伙你的便宜,也不用左手啦。”      林珏笑道:“轩辕先生大可不必如此。”      轩辕三光怒道:“老子瞧你小子不错,怎地也是个婆婆妈妈的!老子说不用左手便是不用左手!”      林珏见轩辕三光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只将酒坛子摆放到香案中央,比了个“请”的姿势。      此时,周遭再无一丝声响,甚至连喘息声也没有。轩辕三光如山岳般峙立不动,眼睛如神鹰直视着林珏,仿佛只要林珏一出手,他便能制敌先机先一步抢得酒坛子。他这般,便是看在林珏年纪小——就算他师承移花宫,名声噪于江湖,武功又能高到何等地步——让他一成。      林珏自然明白轩辕三光的打算,但他仿若不明白一般,自是站在原地,姿态闲适,面容温雅,好似没有先出手的打算。      如此过了片刻,轩辕三光眼神一闪,出手如电,霍然抓向香案上的酒坛子。他的手疾如风,一瞬间便已临近酒坛口。      此时,一只手并指如剑击向他的手肘,此剑指有雷钧之势,被它击中,不光手肘被废,连手下的酒坛子都势必被击碎。此举便是逼得轩辕三光收手。      轩辕三光果然收手,手掌斜落,从剑指下闪到一边,堪堪擦过坛子口。林珏剑指击下,趁着招式未老,变指为爪,就要抓起酒坛。      轩辕三光手掌斜落,并未就此罢休,只见他翻掌向上一挥,掌刀处便要击中林珏的手肘,招式变化间未留一丝空隙,这一掌刀打去,林珏避无可避。      可林珏手势并未减缓,变爪为掌,顺着凌厉风势滑向轩辕三光的手臂,推拍转挪间,借力打力,逼得轩辕三光往后一退。      高手过招往往便是这一进一退之间,林珏抢得先机,顺势收手抓起酒坛。轩辕三光见状也不气馁,出手便击向林珏的周身大穴,他俩比试范围在方寸之间,又只能用右手,如此一来,林珏便只能放下手中的酒坛才能应对得了轩辕三光。      林珏却并未放下酒坛,身体微转斜挪总是在堪堪间避过轩辕三光的掌风。纵然轩辕三光出手迅雷不及掩耳,林珏却总是快上那么一步,掌风激得林珏的衣裳簌簌作响,林珏却依然一派闲适姿态。      正当轩辕三光有些气急败坏之时,林珏展臂一挥,将酒坛送到轩辕三光脸前。   轩辕三光收手怒道:“你这是啥意思?”   林珏笑道:“轩辕先生且看酒坛之中。”   轩辕三光接过酒坛,手忽的一紧,他往里面一望,又倒过来往嘴里灌,奇怪的是里面竟没有一滴酒倒出来。      “好家伙!你小子竟将整坛子酒冻成了冰!”轩辕三光“咚”地一下将酒坛拍向香案,只听一声碎响,酒坛裂成四五半儿,露出里面已冻成冰坨子的酒来。      林珏笑道:“承让。”      林珏所习内功为移花宫的明玉功,性属寒,练至高层本就有“冰天冻地”之能。以林珏8级的明玉功冰冻住一坛子酒还是不成问题。      轩辕三光大笑道:“你小子也是要这掌门铜符吧,拿去,拿去!”说着便将铜符丢向林珏。      林珏接了铜符,抱拳一礼:“在下敢问轩辕先生可否知道峨眉派掌门神锡道长在于何处?”   轩辕三光摆手道:“某家哪知那牛鼻子去了哪里,那牛鼻子和某家打赌打输了,便一个人走了!”      小鱼儿对轩辕三光笑道:“你拿着这铜符想必也是拿这铜符当赌注,没有一点想当峨眉派掌门的心思!”      轩辕三光道:“开始某家的确想当几天掌门耍耍,但这峨眉派实在无趣的很!倒不如拿了这铜符当赌注,引了人来跟某家赌。”      小鱼儿笑嘻嘻地应和道:“是哩!做了峨眉掌门,又要吃素,又要念经……”说着冲林珏比了个鬼脸,“还不能讨老婆,着实让人受不了!”      林珏暗自翻了个白眼——你放心,谁讨不到老婆,你小鱼儿也一定讨得到,不说铁心兰,张菁,桃花,便是后头的海红珠,段三姑娘,苏樱,你小鱼儿也万万不用担心……如此一想,小鱼儿的“桃花”还挺多的。      轩辕三光今日已赌得心满意足了,拍着林珏和小鱼儿的肩头笑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很有意思,某家本想和你们多聚聚,但这峨眉某家早已呆得不耐烦了……”话音一落,人已忽然到了殿外,挥手笑道:“来日在哪处遇见了,再痛饮一场!”      小鱼儿瞧着轩辕三光的背影道:“他说咱俩很有意思,他自己又岂不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林珏点头,道:“在‘十大恶人’中他的确算得上善良的一个了。”      “嘻嘻!你这话切莫让别人听见。”小鱼儿扯着林珏的袖子笑道,“说‘十大恶人’善良,你也算独一份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武打场面写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各位凑合着看吧。。。不要嫌弃~(捂脸) 30 30、剧情崩坏中 ...   林珏将掌门铜符递给莫风,温言道:“道长可将这铜符收好,待神锡道长回来后再交与他。”      莫风接过铜符,面上神情一片复杂,看了林珏片刻,行了一大礼:“花公子大义,峨眉派上下感激不尽。待师傅归来,贫道一定将铜符交还。”      此时,一个女子的娇俏嗓声在殿门响起:“已经太迟了。”      随着声音,门外走进一名粉纱女子,颜色俏丽,气质烂漫。他看了殿内人士一眼,垂目道:“叔叔已经去了。”脸上悲痛之色尽显。      “怎会?”莫风激动地两三步跨到女子身边,“殷姑娘,师傅怎会……”      来人正是神锡道长的侄女——殷蕊,殷蕊道:“叔叔自将掌门铜符输于轩辕三光后,自觉无颜面对峨眉派弟子与历代师尊,本想自绝于天下,但却放心不下峨眉派,故暗中盯视,如轩辕三光霍乱峨眉派,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保全峨眉。”说着她又看向林珏,“叔叔知晓花公子亲上峨眉,便知道峨眉此次危机也能迎刃而解,心无挂念下,于是……”话未完,便已泣不成声。      林珏叹了口气,终究害死了一条人命……      林珏觉得心中像压了一块石头,神锡道长虽非自己所杀,但却也因自己而死。说起来,神锡道长也算得上是一个光明磊落、嫉恶如仇的人,自己虽没把他放在心上,但这般死了,却也不是自己所愿。      殷蕊擦干泪水,对林珏说道:“叔叔希望花公子继承峨眉派掌门之位,万望公子成全!”      “喂喂!无缺日后还是要娶媳妇的!”林珏还未说什么,小鱼儿便抢先说道。      林珏瞪了小鱼儿一眼,略带歉意地对殷蕊道:“在下本非峨眉派弟子,此举恕在下不能答应。”      如果没有自己,峨眉派本就不会有此一难,自己又怎能心安理得地继承峨眉掌门。况且,他自己也的确没有一丁点儿当道士的打算!就算他自己想当,邀月也不会让他当的!      殷蕊听了小鱼儿的话却睁大眼睛:“什么?当了峨眉掌门便不能取媳妇?”她转头看向莫风,眼神中带着求证。      莫风嘴角抽搐,他是峨眉派大弟子,平时也跟师傅这个侄女有所接触,十分知晓她的秉性,无语道:“当了峨眉掌门当然不能娶妻……”所以就算你那么积极地让花公子当峨眉掌门,能和他朝夕相处,他也是不能娶你的!      “那……那你还是不要当峨眉掌门了!”殷蕊闻言对林珏急道。      林珏此时也有些明白这位殷姑娘的意思了,压下了自己抽搐的嘴角,道:“在下认为由峨眉派弟子中德高望重之人继承峨眉才是万全之举。”      殷蕊应和道:“对,对!”她手指着莫风,“莫风哥是叔叔的大弟子,在峨眉弟子中声望极高,由他来当峨眉掌门再合适不过!”      林珏对莫风一礼,道:“莫风道长勿莫推辞。在下为移花宫弟子,是万万不能继承峨眉的。”      莫风也明白移花宫不好惹,抢了移花宫弟子做掌门,移花宫邀月、怜星两大宫主还不把峨眉搅得天翻地覆?      莫风为难道:“但师傅遗命,贫道不可不遵。”   林珏问殷蕊道:“敢问殷姑娘,神锡道长生前是如何说的?”      殷蕊见林珏与她说话,脸色一红,道:“叔叔说花公子即能从轩辕三光手中夺回铜符,这掌门铜符便属花公子所有。”      林珏闻言心下一安,对莫风道:“神锡道长既然说铜符归在下所有,那么在下便可将铜符交与莫风道长。”      “这,这……”莫风还是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便)答应了罢!”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说道。      小鱼儿和殷蕊闻声相互看了片刻,又“哼”地一声同时转过头。      ——这丫的还是个女人么,恁地不知羞耻!      ——这丫的一副小混混的模样,怎地能和花公子锁在一起!      林珏一脸坚定地看着莫风,莫风权衡了片刻便也点头答应,又向林珏行了一大礼,道:“花公子日后若有需要峨眉派的地方,峨眉派万死不辞!”      林珏回礼,道:“不敢,在下现在便有一事相求。”   莫风道:“请说!”   林珏道:“请道长交代峨眉派上下切莫将在下与这位……”他手一指身旁的小鱼儿,“与这位的姓名、样貌透露出去。”      莫风也不多问,点头答应。      峨眉山道,树木参天,草长莺飞。林珏和小鱼儿解决完峨眉之事——用小鱼儿的话说是终于摆脱了那个痴缠女,便要下峨眉山。      小鱼儿扯着林珏的袖口道:“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林珏心里叹了口气,神锡道长之死自己还未放下,此时心情自然不好。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笑道:“也难怪,被那样一个死皮赖脸的女人缠上,心情自然好不了!”      “不是。”林珏道。      “哦?”      林珏转过身,面无表情,道:“我是因为被一个死皮赖脸的男人缠上,心情才不太好的。”说罢,他又盯着锁着他和小鱼儿的“情锁”——我说,小鱼儿你什么时候才能玩够,解开这锁?!    作者有话要说:那花痴女的原型来自游戏《新绝代双骄2》,本来以为那花痴女是峨眉掌门之女,后来去查查,才知道偶搞错了,是武当掌门之女……既然错了,那就这样吧~囧rz 另,明天再上一更,3号外出旅游,所以不更,今天这章是算3号那天滴! 以上。 31 31、分道扬镳中 ...   烈风阵阵,吹得峨眉山道旁的森林簌簌作响,鸦雀无声中仿佛只能闻见对面之人的呼吸心跳。冷,刺骨的冷。      “无缺,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鱼儿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一脸凝重地道。      站在他对面的林珏面无表情,也不言语,只拿着手里的软剑指着他。   这柄银剑,剑身狭窄,看来竟似比筷子还细,却长达五尺开外,由头至尾,银光流动,似乎时刻都将脱手飞去!      小鱼儿也曾见他交手多次,却从未见他用过兵刃,他几乎以为移花官门下都是不用兵刃的。      小鱼儿盯着他又看了半响,忽而笑道:“你以为你拿剑对着我,我便会以为你想杀了我么?”      林珏道:“我的确一点也不想杀了你,也的确是拿你当朋友……”      小鱼儿笑道:“哦?”      林珏面沉似水,目似寒冰,虽然寒冰之下必定波涛汹涌,但毕竟没有冲破寒冰的束缚:“师命不可违!”      “你又拿师命来吓我。”小鱼儿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么?”      小鱼儿虽然口中这般说,他心里却隐然已经相信了。因为纵然在如何不愿相信,但杀气是不会骗人的。      之前在峨眉山顶,林珏说要杀他时都未露过一丝杀气,而此时正拿着剑指着他的林珏满身凌洌的杀气!      “出了这峨眉山,大宫主必定知晓你未死。与其到时在她面前杀你,不如现在就杀了你!”林珏沉声道。      “你一定要杀了我?”小鱼儿垂下头。      林珏道:“是,我不愿杀手无寸铁的人,你自是可以解开‘情锁’,拔出大夏龙雀。”      拔出大夏龙雀?小鱼儿感觉他背后的刀沉甸甸的,那刀鞘的冷似乎穿透衣衫直冻背部,何止是背部,简直直冻人心!      这实在是好笑,这把刀还是林珏送给他的,当时还笑语“如果你真要我送的,等我们出去了,再找一把更好的给你。”如今是出了地宫,更好的刀,怕是要等他死了去阴曹地府,烧给他罢!      这刺骨的杀气激得他头皮发麻……      小鱼儿知道林珏失铁了心了要和他比一场,纵然知道这场比试一定是以自己的死亡告终……换在一般情况下,小鱼儿撒泼打诨也不和林珏比,但此时看着林珏寒如玄冰的眸子,不知为何,他突然不想躲了,他偏偏要与他比一场。拼了他的这条命他也要狠狠地在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打上一拳!      小鱼儿沉着脸撬开了“情锁”,“情锁”“帮当”一声地跌落在地,连着他和林珏半个多月的锁便这样解开了。      小鱼儿拔出他背上的大夏龙雀,平平横举,森森的刀光映的脸色一片青冷,他不动,林珏也未动。      他们是在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还是打从心底不想比?      小鱼儿看着直指他的剑锋,心里一恸。飞起一脚直踢林珏握剑得手腕,林珏剑势不退反进,被注入了内力的软剑笔直地直刺小鱼儿“期门”、“鸠尾”两穴。此剑来势迅猛又凌厉无比,不仅化解了小鱼儿的一踢,反而能在小鱼儿身上刺上一剑。      小鱼儿收腿横刀,堪堪挡住剑势。      林珏神色一片冷凝,淡淡道:“‘大陵’、‘内关’。”语毕剑锋直刺小鱼儿手腕。      小鱼儿闻声换招斜挡,堪堪抵住刺向“大陵”穴的剑尖。林珏轻抖手腕,剑尖上挑,便在“内关”穴上划出一道血痕,如不是小鱼儿见机极快,闪躲得宜,他这只手便废了!      经过这一下,小鱼儿再不敢大意,屏气凝神,注视着林珏来剑得走向。      “‘神藏’,‘期门’,‘曲穴’”林珏口中说着,剑势却不减分毫。      小鱼儿听得林珏报出穴位便分外注意这几处,跳转腾挪,“铮”,“铮”两下挡住林珏剑势,便是这转身的一瞬,林珏的剑便刺向了“曲穴”。      依然是平淡毫无感情的声音:“‘风门’,‘天枢’,‘鸠尾’,‘阳池’。”      林珏攻击前先说明自己所攻的穴位,与其说是让着小鱼儿,倒不如说是瞧不起他。纵然小鱼儿提前得知林珏所攻穴位,但无论他如何抵挡、躲闪,总有一剑刺到提过的穴位上。一般高手过招总能把握对手的下步动作,而林珏他好像不光能把握对手下步动作,连下下步,下下下步都能提前了然于胸。      林珏这平淡的,丝毫不把他当做一回事的态度彻底激怒小鱼儿了。纵然他此时全身已划了好几道血口,小鱼儿仿若全然不觉一般。      “花无缺!”小鱼儿怒吼道,一把大夏龙雀直劈而下,似要将对方彻底劈成两半。      林珏飞起一脚直踢小鱼儿手腕,飞身掠过刀锋,沉声道:“‘肩井’,‘曲桓’……”剑尖直刺小鱼儿颈部,“‘廉泉’!”      小鱼儿听得“廉泉”穴大惊失色,这一剑若刺中,他小鱼儿就彻底变成了死鱼!他仰头避过剑锋,剑尖一弯,正刺中他的“曲桓”穴。小鱼儿痛的动作一缓,林珏的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指“廉泉”。      汗,冷汗划过小鱼儿额际。小鱼儿的眼睛直直盯着挨着他“廉泉”穴的剑尖。      林珏的剑很稳,但他的声音更稳。他道:“你的功夫集各门之长,卓然自成一家,只是出手间不能融会贯通,易露破绽。想是因你心有旁鹭太多,不能专心于武。”      听他淡淡言来,小鱼儿心中微恸,冷笑道:“我都要死了,你还说这些不相干的干什么!”      林珏眼神微闪,收了剑,叹道:“如何是不相干的话。”      “哦?”      林珏道:“你我武功相差太多,日后我师父命我杀你,你如何抵挡的住?”      小鱼儿道:“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必有一战!”      小鱼儿道:“你今日此举是激我专心练武?”      林珏默了片刻,道:“不错。”      小鱼儿嘿嘿冷笑,道:“你说杀我便杀我,你说不杀便不杀。我小鱼儿练不练武岂能由你摆布?”说着,将大夏龙雀摔到林珏面前,刀尖直插地下。寒声道:“你我今后恩义两绝!”       32 32、忽明己心中 ...   黄昏惨淡,乌鹊归巢,峨眉山林昏昏暗暗不见于迷雾。蜿蜒而下的山道上蔓延着稀落枯黄的野草,在冽冽山风下瑟瑟发抖。      林珏独自站着,看着山道上小鱼儿捂着伤口远去的背景,心中涩涩地发痛。他也不知为何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当听见小鱼儿寒声说出“恩义两绝”的话,他的脸色煞白。      簌簌的风吹开大夏龙雀刀柄上的刀缀……这把刀,这把他递给小鱼儿的刀,如今又被小鱼儿丢了回来。      他本想以一场比试激发小鱼儿潜心练武的决心,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小鱼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林珏不懂,连小鱼儿自己也搞不懂。小鱼儿心里其实也明白林珏是为他着想,才想出这招以激发他的练武之心。他都了解,也都明白,可他就是无法原谅林珏。他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何心里如此不好受,他让他不好受了,凭什么他要原谅他?      嘿!还真是见鬼了,为何一想起无缺拿剑指着我,满身的杀气,竟会这般难受!      小鱼儿气得一脚踹上了路旁的一棵古松,他花无缺不拿我当朋友,动不动拔剑杀我,我小鱼儿何必受他的鸟气!既然已经跟他恩义两绝,这时还想着他做什么?      小鱼儿憋着一口气,停也不停,出了峨眉山,顺着岷江而下。此时,滚滚江流上一艘崭新的乌篷船驶了过来,船上一个戴着蓑衣笠帽的艄公招手唤道:“这位少爷,可要坐船?”      小鱼儿此时心中乱糟糟地一团,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人招了坐船他便坐。      跳上船,船舱里居然窗明几净,除了那白发艄公,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可惜小鱼儿此时什么也看不进心里去,那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频频往小鱼儿这边瞧,小鱼儿理都没理她。      小姑娘不死心,还在小鱼儿面前走来走去,小鱼儿本来垂着头,突然一把抓住那小姑娘的手腕,厉声道:“你说,有个人为你好,装作要杀你,这对不对?”      小姑娘骇了一跳,听清小鱼儿的问话,愣了片刻,便柔声道:“既然他是为你好,便装一装要杀你的模样又何妨?”      小鱼儿道:“如果那人是你的朋友呢?”   小姑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如果不是你朋友又怎么会为你好哩!”      “这般说,我还怪不得他……”小鱼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儿,愣愣道:“但他装作要杀我时,我怎地这般难受?”也不知道他这话是自问,还是问他对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道:“当朋友要杀你时你自然会觉得难受。”      “不,不对……”小鱼儿皱着眉头喃喃,当初在峨眉山顶无缺装作要杀他时,他当时虽难过、气愤,也没有此次这般难受。这难受既不是单纯的难过、气愤还有些别的,别的……别的连小鱼儿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的东西。      他又想起了他与林珏在地宫里的情形:他醒来时,昏暗的灯光下无缺半躺在他身边,神情一片恬淡;      无缺被他气得连发白还发作不得的模样;      无缺将大夏龙雀递给自己笑语日后再送一柄更好的;      石块砸下,无缺奋力推开自己的情景……还有,还有无缺吻自己的模样……      “你说……如果一个人总想着另一个人亲自己的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鱼儿不知不觉便问出了口。      小姑娘不知道小鱼儿为何就突然问到了这样的问题,强笑道:“那你必定是欢喜上那姑娘了!”      “欢喜?!”小鱼儿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不可能!我小鱼儿怎地可能欢喜上他……”      小姑娘见他吓得面色惨白,不禁好笑,冲淡了心中的酸涩之意,道:“怎地不可能?你如果不是欢喜上那姑娘,你怎地总想着与她欢好的模样!”      “不,不对!”小鱼儿在这船舱中再也呆不下了,他觉得他简直坐在一个刺猬上头,面对着面前这个小姑娘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他觉得自己的什么想法都瞒不下去了。他要立马离开!      “哎哎!你怎地走了?不坐船了?”小姑娘见小鱼儿像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逃上岸去,急得唤道。      那白发老翁咳嗽了两声,道:“孙女,让他去吧,该办的事没办完,哪里走得了!”      小鱼儿上了岸,也不知道去哪,干脆找块石头坐下。和那小姑娘说了一番话,他心里非但没明白,反而更混乱了。说他欢喜无缺,可无缺和他一样是个男的!他难道和风飘飘那个变态一般?      以前在恶人谷中,风飘飘总喜欢黏着我,我好像也挺喜欢粘着无缺的……   小鱼儿死命地摇着头……真是活见鬼,太可怕了!      小鱼儿神情恍惚,眼睛直直地愣视着前方,前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株合抱的连理树。他只是看着,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想什么。      小鱼儿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会欢喜铁心兰,毕竟铁心兰长得好看,对自己也好。虽然自己对她很坏,总说女人麻烦,但被一个女孩欢喜岂不是一件很值得得意的事?他未尝不欢喜她……      小鱼儿呆坐了片刻,身子一松,两手张开,仰面倒在草地上。      晴空万里无云,太阳还未落下,几颗星斗已爬上了山峦之巅,忽闪忽闪……      小鱼儿苦着脸叹了一口气,这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他怎地偏偏欢喜上了一个男的?他眼前浮现出林珏惨白着一张脸见自己掉头就走,要留又不知如何留的模样……      好像欢喜的这个男人还是个木头!小鱼儿的脸在夕阳的映照下,模糊不清,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这回可好,已经和无缺“恩义两绝”了,难道又要我回头去找他?凭什么得要他小鱼儿回头去找?错的又不是他!      但无缺此举也是为我好,要激发我专心于武……嘿!他倒是了解我,一般办法说不通,我也懒得练。只能用此举激我,我才可能稍微用心些。      如果是一般兄弟朋友,明白此举的背后深意,想必也是能原谅对方,但情爱之事,毕竟不同于兄弟之情,朋友之义,所以,自己才会如此难受……      小鱼儿舒了一口,哭丧着脸着脸哀叹道:“枉我小鱼儿聪明绝顶,知晓女人的麻烦,怎知男人的麻烦更大!”他抹了一把脸,神色苦恼之极,但他的眼睛却明亮极了。“我小鱼儿这回可认栽了!”    作者有话要说: 33 33、守株待兔中 ...   深邃的洞穴中,曲折幽秘、寒气侵人。点点水珠顺着钟乳石“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一个黑影顺着洞穴小心地往前走着,他走得很慢,像担心前面或后面突然蹦出个什么人来。他只点了根火折子,昏暗的火光只能照清脚下的路,连这个黑影长什么模样也瞧不清晰。      他已来到了洞穴的尽头,月光自头顶上的缺口中投下,正好照在一柱玲珑的石笋上,他显然有些激动,呼吸声都重了两分。他伸出手,摸向那石笋,果然可以转动!      一阵石块挪动的声音后,地道出现了,露出了数十级石阶。来人的心情可想而知,有激动也有紧张——马上无数金银珍宝、武功秘籍尽归于己的激动,面对前方未知黑暗的紧张。      他沿着石阶而下,一步,两步……他终于走完了石阶。      但,石阶之下的宝藏呢?石阶下空荡荡的,除了几口棺材什么都没有!      诺大的石室中,只剩当中一张灵桌上两只烛泪琳漓的白烛,仍是明灭闪动,发出鬼火般的黄光,映着灵脾上的七个宇:“历代祖师之灵位。”      漆黑的棺材,在这黝黯的石室中,闪动的火光下,看来更是诡秘可怖,每具棺材前,都有着灵牌神幔。自地道中吹来阴森森的微风,将鹅黄色的神幔吹得飘飘飞舞,来人不由觉得身子发冷,暗中一数,那棺材竟有十三口之多。      难道宝藏在这些棺材之中?这岂不是绝妙的藏宝之所?      来人想到此点心神激荡,提步就准备去搬那棺材,哪知就在这时,一道墙壁上突然开了一道门户,一道强光照在来人身上。      来人被这灯光一照,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眼睛更是无法睁开,隐约只瞧见灯光后走出一名白衣少年,这名少年竟是他在萧咪咪地宫中遇见过的花无缺!      “江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林珏踏入石室中,淡然道。   “你,你怎地……”江玉郎惊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如何在这里?”林珏走近江玉郎,淡笑道:“自然是在等江公子你。”   “我,我……”江玉郎眼睛瞧着林珏,想去瞥那几口棺材,又生怕林珏看见,模样着实可笑。      林珏用手轻抚那几口棺材,道:“你可是想说,你不是来找‘燕南天的宝藏’的?”   江玉郎听得此言,惊得眼睛大睁。惊的是,林珏竟知晓他全部的所思所想!   林珏叹了口气,道:“江公子出谷也有些许日子了,难道竟没有听说过前一阵子的惊天大案?”      江玉郎知道林珏来此堵他必有用意,最可能的让他交出黄绢秘籍的下册。但他的武功比之林珏天壤之别,逃也是逃不了的,只能定下心,道:“不知,敢问花公子是何事?”      林珏看看那几口棺材,又看着江玉郎,笑道:“传说中的‘燕南天的藏宝图’竟是个阴谋,只是为引得江湖中人与峨眉派两败俱伤的骗局。”      他敲敲那几口棺材,道:“当时也有很多江湖人士以为宝藏在这几口装着峨眉历代先祖遗体的灵柩中……”他转头看向江玉郎,笑道:“江公子莫非也以为那莫须有的宝藏藏在这里吧?”      江玉郎面色一片青白,他心心念念的“燕南天的宝藏”竟是假的,他为了这宝藏逃出家,来到峨眉山,甚至被萧咪咪骗入地宫当了一年的男宠,挖了一年的粪坑。到头来,竟然有人说是假的!   江玉郎失声大叫道:“不可能!这是我从我爹书房偷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林珏道:“如果藏宝图是真的,你认为你爹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被你轻易偷出来么?”      江玉郎闻言恍然,喃喃道:“的确,的确……如果是真的藏宝图,我爹绝不会那么随便地放在书房。”      江玉郎不愧为江别鹤的儿子,自己老爹是什么样的货色一清二楚。      林珏看着江玉郎失魂落魄的模样,叹道:“既然江公子的事情解决了,那么该理理在下的事情了罢。”      江玉郎闻言一默,笑道:“花公子,在下并不是成心将你和小鱼儿留在地宫,当时……当时在下也是慌不择路,以为那萧咪咪还未死,吓得不行才破坏了那机关。”      林珏点头,淡淡地道了一声“恩”。      江玉郎看不出林珏的想法,又急得指天发誓道:“在下绝无半点想害花公子和小鱼儿之心,我以为以花公子和小鱼儿的本事自是能逃出来。”      林珏还是不声不响,既不表示相信也不表示不相信。      就是这般态度吓得江玉郎额头上冷汗直冒,喃喃了几声,见林珏只看着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一咬牙,强笑道:“在下知道花公子想问那半册秘籍的下落,如果是三天前在下肯定双手奉上,但如今,在下也不知晓了!”      林珏挑眉看向江玉郎。      “因为,因为就在前天有一个黑衣人把那半册秘籍抢去了!”江玉郎恨恨道,仿佛他自己也对那抢去秘籍的黑衣人恨得咬牙切齿。      林珏闻言笑了,道:“想必是江公子误会了,在下此来并非是为这些事情。”      江玉郎惊讶地道:“那花公子所为何事?”      他现在的确不知道林珏来这里堵他是为何了,除了追究自己陷害他和小鱼儿,要回秘籍,他还能找自己作甚?难不成真的只是等在这里提醒自己“燕南天藏宝图”一事是假的?      林珏微垂下头,默不作声,好像在考虑何事一般。      江玉郎刚想询问,一道银色的白光在眼前闪过,脖子一痛,便什么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林珏垂着头,一滴滴鲜红的血珠沿着细长的剑尖滑落。他静静地站在江玉郎的尸体旁边,他身子站得很直,仿佛没有什么能将他压垮。      但,他的手在抖,他握剑的手抖得让人担心下一刻他的剑将从他手中滑落。      江玉郎死了,被自己杀死了。是的,血溅出来的那一刹那,他还清楚地看见江玉郎不知发生何事而睁大的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亲手杀死一个鲜活的生命。林珏从来不知道亲手杀人的感觉竟会如此糟糕。人自自己剑下倒下的那一刻,他甚至恶心的想吐!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是没害死过人,甚至还命令过手下杀人,但这些都不能和自己亲手所杀相比。      林珏闭上眼,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会好的,任何事都有第一次,就像他第一次拿剑刺向敌人,第一次命令手下杀人……      不知为何,他此时此刻竟然想起了小鱼儿,小鱼儿他虽然平常总自诩天下第一恶人,也害过不少人,但那些人都是恶人。而且就算是恶人,他也从来没有亲手杀死一个。想起原著中到了最后,揭穿了江别鹤父子的真面目,他也没手刃出卖自己父母的仇人。小鱼儿他的心比谁都软,他恐怕也是见不得自己杀人吧……      但,他此时必须得杀了江玉郎,因为此时并不是最后,他如今还没有放过江玉郎的本钱,他不能赌!他不知如果放过江玉郎任其回到江别鹤身边,这一对父子又会弄出什么阴谋。这会对自己一直以来谋划的事添不少麻烦,毕竟他们还是邀月的狗。况且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也便罢了,还有小鱼儿……      此次气得小鱼儿割袍断义——林珏想到此刻心中一恸,以小鱼儿的个性,如果真恼了我,只怕连一天功夫都不会再练。那如果再如同原著中一般碰到江别鹤父子,以他现在的武功如何胜的了?      林珏渐渐平复了心情,努力压制自己发抖的手。他甩干剑上的血,收到腰间,正当他准备再检查一下江玉郎尸身之时,逆光之中,他看见了一个人影。      ——是小鱼儿!      这一瞬,林珏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是这样子的,某临找到几张绝代游戏的人物图,想发放上来,但不知道如何放,哪位姑娘知道,请告诉我哦~ 34 34、分别在即中 ...   林珏见来人正是小鱼儿,脸上血色尽褪,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动。      小鱼儿面无表情地走近林珏,定定地看着他。林珏在这样的目光下再也淡定不下去,目光低垂,不与小鱼儿的相接触。      小鱼儿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林珏闭目不语。      小鱼儿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林珏也不说话了。      过了半响,小鱼儿沉声道:“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林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脸色却愈发地白。      小鱼儿接着道:“就算无缺你不为装作要杀我向我道道歉,也起码表达表达一下分离多时的相思之情、离别之苦吧?”语气中颇有些怨妇的味道。      林珏一愣,呆呆地抬眼看向小鱼儿。      小鱼儿勾起嘴角,笑道:“怎地?发现本少爷长得俊了,看呆了?”      “你……”林珏神色复杂地看着小鱼儿,又低头看向那具江玉郎的尸体。      小鱼儿好像这时才瞧见地上有具尸体一般,惊道:“哎哎!这是谁啊?”他跳到江玉郎的尸体旁边,蹲下来仔细瞧,“这不是江玉郎么?”说着抬头看向林珏。      林珏点头,抿着嘴唇,道:“是他。”      小鱼儿高兴道:“这小混蛋可算死了!把小爷我害得那么惨……”他那高兴劲仿佛要额手称庆。   他站起身来,对林珏道:“我早就看着混蛋不顺眼了,但想着留着这个混蛋在世,见他想害我又害不成的模样实在是有趣,便一直没下手……这回你将他杀了,我小鱼儿又少了一个有趣的事物了!”      林珏听小鱼儿幸灾乐祸的语气中含着一丝假至极的可惜,稍稍舒了口气,道:“你怎地回来了?”      小鱼儿苦着一张脸,道:“我不回来,等你去找我?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哟?”   林珏抿着唇:“你不生气了?”      小鱼儿咳嗽了两声,眼珠子四处乱转,道:“我想明白啦!你也是为我好。”他见林珏一直盯着他,有些疑惑为何他突然想通的模样,又摸摸后脑勺,道:“那啥,这里阴风阵阵的,寒碜人得慌,我们出去再说!”      林珏又瞧了小鱼儿片刻,点点头,随着小鱼儿走了出去。小鱼儿走在他旁边,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林珏惊了一下。      小鱼儿目不斜视地走着,嘟囔着嘴道:“你若是不喜欢杀人,下回可以叫我……”他的语气很随意,叫杀人和叫掰白菜差不多。      林珏听得此句话,不知为何,眼中竟有些酸涩,但又被小鱼儿语气中的调皮之意弄得有些好笑。他默了片刻,转头笑道:“这种事你就不用来参合一脚了,在下敬谢不敏!”      小鱼儿刚想发表一下“自己武功虽不及你,但砍个把人还是和砍大白菜一样,不要把人瞧扁啰”,却突然想起了一事,他转身又回到那石室。      林珏跟了回去,走进石室,他看见小鱼儿在江玉郎尸体上摸来摸去,便明白他是在找江玉郎身上的半册秘籍,他本来也想检查的,被小鱼儿一打搅,全搅合忘了。自江玉郎说出自己的半册秘籍被人抢去,林珏便能肯定那秘籍一定在他身上!      他见小鱼儿摸遍江玉郎上身也未搜出秘籍,小鱼儿默了片刻,望天,开始扒江玉郎裤子。      林珏抽搐了嘴角,也仰首望天——幸好小鱼儿来了啊……      小鱼儿摸了半天,终于才搜出那半册秘籍。嫌弃地别嘴拍手站起身来,道:“这小混蛋真会藏东西……”      小鱼儿回头见林珏看着他,笑着摇摇手中的秘籍,道:“现下秘籍全了,我会用心修炼的……”说着走近林珏,拍拍他的肩,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所以,你下回可不要再拿剑指着我了,我……心里难受得紧。”      林珏神色复杂,看着小鱼儿,道:“你忘了我们日后必有一战……”      “啊——”小鱼儿拍拍自己脑袋,“的确忘得一干二净了!”说罢,他又笑起来,道:“既然无缺你十分不想杀了我,那么那次生死决战,你一定有法子避免,不是么?”      林珏闻言一愣,他未想到小鱼儿已经猜到这一点,但他也不会就此承认,只道:“如果,我的法子是让你杀了我呢?”      小鱼儿听得此言,脸色一白,失声叫道:“我是绝对不会杀了无缺的!”说罢,他眼珠一转又笑了,道:“如果无缺你真的没有法子,便由我来想法子避免这一战!”      林珏笑了,笑得真心实意,仿佛能浸透人心底。他抬眼看着小鱼儿,道:“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法子了!”      苍穹湛蓝,江水金黄,长江两岸,风物如画。   可此时,林珏和小鱼儿两人都没有心情欣赏这如画风景。      小鱼儿道:“你真的要我先走?”   林珏道:“是的。”他转头看向浩浩长江奔腾东向,淡淡道:“如果你同我一起,大宫主必然会马上知晓,你我一战将不可避免。”      小鱼儿笑道:“无缺你可能不知晓,我的易容术也是举世无双。只要我易了容,那任谁也发现不了我是小鱼儿!”      林珏沉声道:“但大宫主并不是那任何人中的一个,你不要小看移花宫之主!”      小鱼儿叹了口气,有些哀怨。他才刚刚明了自己的心思,最想粘着林珏培养培养感情之时,却偏偏要离开,这算是什么事?但他也明白此事的利害关系,不可不为。      林珏放缓了声音道:“你自可去江南一带,那里大宫主的势力最弱。”他未告诉小鱼儿的是,之所以江南邀月的势力最弱,是因为自己在江南经营最久。毕竟原著中很多事发生在江南,掩了邀月在那里的耳目,对自己极为有利。      小鱼儿苦着脸,道:“好吧,我会去江南猫着。在武功大成,找出能避免你我一战的法子之前我是不会冒头出来的。”      林珏笑道:“如此,我也便放心了。”他抿了下唇,道:“你放心,我也会在江南……”毕竟江别鹤还在那里。      小鱼儿看着林珏,神色莫名,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惊了林珏一跳,“你……”      小鱼儿声音闷闷的,靠在林珏肩头,道:“你在地宫不经我同意亲了我,我也要收收利息……”   林珏心中有些异样,他觉得小鱼儿此举可能是因为他俩即将离别,舍不得了。但如此……      林珏在心里叹了口气——也罢,此次分开,不知何时能再见,便让小鱼儿抱抱。果然是兄弟血脉之间的牵绊么……      ……片刻过去了……半响过去了……又一个半响过去了……      林珏:“……”   小鱼儿:“……”   林珏:“……我说,你抱够了没有?”      “咳。”小鱼儿假装咳嗽了一声,放开林珏,戏谑着笑道:“都要走了,还不许我抱久些。我这是要将日后不在一起的那些份儿在此次一回抱完呐!”      林珏心中异样感更甚,看了小鱼儿一会儿,笑道:“你可别得意,下次我们一见面,我便要考校你的武功,看你有未用功。”      小鱼儿一听果然立马苦了脸,他知道林珏主意已定便不会再改了,也不对此多做纠缠。便从腰间掏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刀,递给林珏,笑道:“你送我大夏龙雀,我也送你一柄刀。”      林珏看着眼前的这柄小刀——明白这应该是小鱼儿随身之物,又看着此刻又回到小鱼儿背上的大夏龙雀,神色复杂,接过刀,笑道:“恩,我会好好留着的。”      此时,长江上驶来一艘乌篷船,竟是小鱼儿先前坐上去又下来的那一艘。船上那大眼睛的小姑娘见了岸上的人,笑着大声道:“哎!那少爷,你事办完了么?这回还要坐船吗?”      小鱼儿见状笑得开心,而后又哭丧着脸回道:“我的事儿是办完了,可别人的事儿连谱儿都没影哩!”他三两步上了船,“这回真的要坐你们的船啦!”      小姑娘疑惑地看着小鱼儿,道:“怎地,你欢喜的那姑娘不应你的情?”   小鱼儿闻言回头,见林珏面无异色,神色莫名地道:“恩,不知道……”   小姑娘正愣神间,船上的白发艘翁一荡桨,道:“少爷这是要去哪儿?”   小鱼儿看了看林珏,又看着水天相接,一望无际,浩浩东向的长江,笑道:“宜昌。”      林珏目视这载着小鱼儿的乌篷船渐行渐远,一扬灰色的风帆微斜,捂唇沉吟:“小鱼儿欢喜的姑娘?……莫非是铁心兰?”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此章的走向诡异了,变为QY狗血剧…… 小鱼儿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林珏闭目不语。 小鱼儿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林珏也不说话了。 过了半响,小鱼儿沉声道:“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林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脸色却愈发地白。 小鱼儿抓住林珏的肩膀,吼道:“你怎地是一个如此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人!竟然冷血地杀害了一个纯洁、无辜的生命。我小鱼儿彻底看错你了!” 林珏脸色痛苦,辩解道:“小鱼儿,你听我说……” 小鱼儿捂住耳朵,摇头道:“我不听,我不听,我再也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林珏抓住小鱼儿的手,叫道:“你听我说……我这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小鱼儿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竟然说你杀害一个纯洁、无辜的生命是为了我?你太残忍了,你太狠了!你太绝情了!” 林珏面色一白,咬唇道:“你竟是这样认为的么?我在你心中竟是这样一个残忍、狠厉、绝情的人么?” 小鱼儿神色挣扎,而后狠狠地道:“是!你在我心中就是这样一个残忍、狠厉、绝情的人!” 林珏痛苦地看着小鱼儿,道:“既然我在你心中是这样一个残忍、狠厉、绝情的人,我们也不用在一起了!”说罢,掩面跑了。 小鱼儿呆呆地望着林珏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无缺,我爱你爱得心好痛……” SO,他俩分开了……此章OVER 某临首先被雷翻了,偶要这样写,偶也不活鸟!掩面~ 35 35、布局谋划中 ...   宜昌,古名夷陵“彝陵”,因“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得名。位于长江北岸、三峡东口,它“上控巴蜀,下扼荆襄”。自古以来号称“川鄂咽喉,西南门户”。      宜昌渡口,人来人往,穿着各色的衣裳,有的光鲜,有的褴褛,有的红光满面,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刚上岸,有的正下船。      空气里有鸡羊的臭味,木材的潮气,桐油的气味,榨菜的辣味,茶叶的清香,药材的怪味……再加上男人嘴里的酒臭,女人头上刨花油的香气,便混合成一种唯有在码头上才能嗅得到的特异气息。      在这样一个鱼龙混杂之地,一个站在岸边的白衣少女显得异常格格不入与引人注目,这个少女显然长得很好看,因为有许多男人偷偷瞧她;但这个少女也很冷漠、高傲,所以就算很多男人偷瞧她,也没有一个敢上前搭讪。      这样一个美丽、高傲的少女站在渡口岸边显然是在等人,能被这样的少女等的又是什么人?   一艘小舟行至渡口,船夫卸了桨,朝船舱里吆喝道:“公子,宜昌到了!”   那白衣少女终于动了,她迎了过去。渡口上许多人眼睛也朝船舱里瞧,想见见这个被白衣少女等的人。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走了出来,这少年穿的也不过只是件普普通通的白麻衣衫,但那种华贵的气质,已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能及。而他的样貌怕只有十几多年前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才能比肩吧。      荷露走上前,脸上露出喜色,道:“公子,你终于到了。”   林珏抬眼见了荷露,淡笑道:“恩,这两个月辛苦你了,荷露。”   荷露闻言脸一红,两个月来奔走的辛苦好像尽都消散,只道:“公子多誉了。荷露已在宜昌买下了一处房子,请公子随我来。”      林珏也不多言,毕竟此处人多耳杂。只随着荷露行走。      宜昌南街的一处住宅,清幽宁静处显出一份雅致大气。荷露引着一名女子穿过前廊来到凉亭处。   荷露走到正在观景的林珏身后,躬身道:“公子,水寰来了。”      林珏转过身,微笑地看向荷露带来的女子。   来人穿着移花宫一贯的白衣白裙,正是2年前邀月调到移花宫在江南据点的水寰。而她实际上在4年前就已经是林珏这边的人了,她被调来江南,也是林珏在暗中运筹多时的结果。      水寰见了林珏,面露喜色,道:“公子,水寰这三年来幸不辱命。”   林珏点点头,道:“我知,你这几年的情况荷露已与我说的差不多了。”说罢,又沉吟道:“水寰,你在江南根基已成,如今有件事交与你。”      水寰正色道:“请公子吩咐。”   林珏道:“我要你在江南散布‘仁义大侠’江别鹤之子——江玉郎因调戏移花宫花无缺身边的宫女,被花无缺杀了的消息。”      水寰也不多问,点头答应:“是。”   “另外……”林珏看向亭外的天际,一行大雁自朗朗晴天飞过,雁过无痕,不知又会飞向何方。他接道:“对大宫主、小宫主隐瞒江小鱼儿在江南的行踪。”      虽然知道小鱼儿易容术出神入化,但还是谨慎些为好。想起原著中他未隐藏行踪扮成过厨子,不知这回他会不会也如此。林珏想到小鱼儿做饭的手艺,微微一笑,怕是有很多饭馆子找他做厨子。      水寰走后,林珏捂嘴沉吟片刻,对荷露道:“江别鹤这十几年来暗中所为的罪行都整理得怎样?”      荷露面有难色,道:“江别鹤做事极为干净利落,动辄杀人灭口,有关于他罪证收集到的极少。”      “都有些什么?”林珏问道。   荷露道:“除了5年前烽火寨灭门一事,2年前谢家小姐被掳又被江别鹤所救是江别鹤一手策划的外,其他的未收集到什么有力的罪证。”      “想必,大宫主那里还有些江别鹤的罪证……”林珏暗忖,江别鹤这个“仁义大侠”是移花宫一手捧出来,虽然邀月一直瞧不上他,但为了防范他反咬一口,手中肯定握有一些江别鹤的把柄。   其实有这两条也够让江别鹤身败名裂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能让邀月抛出江别鹤的那些把柄就再好不过,林珏一笑,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林珏对荷露道:“移花宫有怎样的消息?”   荷露道:“据彩秋来信,大宫主与小宫主于一个多月前闭关,自今未出。”   林珏眼神一闪,想必她们是借闭关之机出宫,毕竟碧盈带回去的消息挺让人火大的,如不亲自出宫看着,林珏才觉得不可思议了。      林珏自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荷露,道:“将这封信差人送至湘潭,三湘武林盟主“爱才如命”的铁无双手中。”      荷露睁大眼睛,道:“公子为何这时候要给铁无双写信?”   林珏笑道:“恩……我从四川到宜昌的水路上遇见一伙水贼,幸得遇见铁老前辈,否则在那种水道上要摆平他们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荷露接道:“公子写信是为了要感谢铁无双?”   林珏道:“是,也不是……主要是为了邀铁老前辈来宜昌。”      荷露暗想现下请铁无双来,肯定也是为了江别鹤一事,毕竟此事公子暗中谋划多时。只是她不知公子为何如此在意江别鹤,就算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也未碍着公子的什么事。      荷露当然不知道江别鹤是移花宫养的一条狗,毕竟如今的“仁义大侠“江别鹤是曾今背叛主子的江琴一事在移花宫也是个秘密,除了邀月和怜星谁也不知。      而“背叛”这一词,触动了林珏曾经的伤疤,林珏可以容忍别的,但独独这一点不能容忍。说他未自己此生的父母报仇也好,江别鹤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林珏的底线。      无论如何,林珏不会再让江别鹤顶着“仁义大侠”的名头继续逍遥下去。      正当林珏还想说些什么之时,一个人影自墙头越下,她的速度极快、极轻,又是自林珏侧面的死角偷袭,眨眼间的功夫,她手上的两柄双刀的刀尖已经挨着林珏的发鬓。      林珏淡淡一笑,仿佛早有所料,并指如剑,打在来人的手腕上。“帮当”一声,双刀掉在了地上。      林珏转身,这才见到来人的模样,竟是铁心兰。   铁心兰这两个月来变化极大,就仿佛一株空谷幽兰突然遭遇狂风暴雨的袭击,变得万般憔悴起来。而这憔悴非但未损她本来的清新淡雅,反而在此基础上增添了许多惹人怜爱的气质。      一袭蓝色的衣裙包裹着她消瘦了不少的身子,发鬓因偷袭动作有些微乱。铁心兰自知这一击不成,她再也没机会杀了林珏,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里面充满仇恨的焰火,直直得盯着林珏。      林珏开始时就察觉了墙头有人,那时正说到铁无双的事,所以在面对荷露的疑问时,他才会含糊其词。没想到此人是铁心兰,见着铁心兰如今这模样,他也有些叹息。      林珏道:“铁姑娘,是否未在江南找到小鱼儿?”   铁心兰想杀他,无非是未曾找到小鱼儿,以为他在诳她。让小鱼儿隐藏行踪,本来是为了躲着邀月、怜星,没想竟误了铁心兰找到他。      铁心兰闻言怒火更炽,道:“你早就知我找不着他?”   林珏叹道:“是。”   铁心兰眼中已含了泪水,恨恨道:“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他已经死了,所以无论我在江南怎么找都找不到!”      林珏知铁心兰误会了,直接告诉她道:“小鱼儿未死。”   铁心兰闻言身形一晃,而后对林珏怒道:“你休想再骗我!”   林珏道:“在峨眉山时,在下曾下去找过他,的确发现他还未死。”   铁心兰这回未见到小鱼儿本人,说什么也不会再相信林珏的说辞。林珏也有些无奈,这时候连他也不知小鱼儿躲在哪儿,又易容成什么模样,如何变个小鱼儿给铁心兰?       36 36、再见铁心兰中 ...   林珏沉吟片刻,从怀中拿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刀。   铁心兰一见这刀,脸色突然就变了,急道:“这是小鱼儿的刀。”说着便要夺来细看。   林珏犹豫一瞬,便还是任她夺去。铁心兰仔细看了片刻,确定这真的便是小鱼儿的刀,问道:“你如何得了这把刀?”      林珏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在下入谷去寻小鱼儿时得到的。”   “你在谷底见到小鱼儿了?”铁心兰喜不自胜。   “是……”林珏顿了片刻,又道:“只是在下一见到他,他便跑了,只留下了这柄刀。”   “小鱼儿真的未死……”铁心兰喜道,又急着说:“那为何我找不到他?”   林珏道:“想必他是不想被在下找到,所以藏起来了。”   铁心兰这才想到林珏还要杀他,便怒道:“你为何要杀小鱼儿?你不杀他,他便不用受那么多的苦!”      林珏叹道:“在下也不想杀小鱼儿,但师命难违……”   铁心兰一愣,喃喃:“难道陆姑娘说的是真的……”   “陆姑娘?”林珏问道,难道是那个穿越女陆无燕?她不是回家去了么?如何又遇上了铁心兰?      铁心兰有些尴尬地道:“我以为陆姑娘与你们是一块儿的,便劫了她。”   林珏问:“陆姑娘现在在你那儿?”   铁心兰道:“我点了她的穴,现在正在客栈。”   林珏看着铁心兰手中的小刀,道:“铁姑娘可否将那把刀还给在下?”   铁心兰犹豫了片刻,道:“花公子为何要这把刀?能否将这刀给我,好日后还给小鱼儿。”   林珏有些无语,作为要杀小鱼儿的自己的确没理由要小鱼儿的刀,只道:“在下想亲自还给小鱼儿。”      “你……”铁心兰有些不解,但还是将刀还给了他。   林珏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因为他也编不出来了。只收了刀,说道:“我们去客栈接陆姑娘吧。”      陆无燕姑娘这回可算是又受了一回无妄之灾。本以为峨眉之行后自己就和主角们彻底分道扬镳,生死不再相见。要知道,花无缺虽然长得养眼,主角们得生活也极其丰富多彩,但问题便是太丰富多彩了!他们是古龙亲儿子,有主角光环,但她毛有啊!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秉承穿越种田的一贯良好作风,远离主角,乖乖回家吧!希望老爹也能秉承武侠里一贯当爹的作风,自家女儿离家出走多时还会让她回家,检查贞操她也不怕,她守宫砂还好好地在胳膊上呢!虽然以她家种田的作风来说有些不太可能,但那都是回家以后的事了。哪曾想,肿么还没到家门口就被铁心兰在路上劫了。早知如此,当初花无缺问她是否要派人送她回去时,她就不该如此多礼,肿么就把人给辞掉了!      铁心兰真是个死心眼儿的啊!她都说了N+1遍了,为毛铁心兰那丫头肿么就是不肯相信花无缺没骗她,小鱼儿的确没死呢!就算我为了破坏你和花无缺的第一次见面坑了你,但也只是耽误了你十几分钟吧?你用的着这么千里迢迢把我又从奔向种田的美好康庄大道上挖走,又拖到武侠剧里的炮灰群众里头么?为毛她丫的就是这么倒霉?      说小鱼儿没死根本说不通,铁心兰没见到小鱼儿人是彻底不相信她。但问题是,就算你认为小鱼儿死了,你也不用脑残到找花无缺报仇啊!就你那“疯狂一百零八打”真的打不过移花宫的移花接玉啊!      这里,不是陆无燕姑娘好心,怕铁心兰在花无缺手里伤着了。这丫头可真没一丁点儿认为花无缺会伤了铁心兰。木办法,原著思维太深,花公子一向是那种女人打他,他不还手的典型。她是怕铁心兰这样一去找花无缺报仇,又擦出啥爱情的火花!      但抱歉,陆小姑娘的武功实在太差——练了不到两个月,任是武学奇才也休想有啥成就,更何况陆姑娘一向自比废材。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只能跟着铁心兰转遍了江南,小鱼儿还未找到,倒在宜昌发现花无缺的下落。      得!这丫头点了她的穴扔她在客栈,自己去找花无缺报所谓的仇去了。      陆无燕躺在床上看着铁心兰轻盈地从窗口一跃而下的背影,心里的泪啊,热汪汪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花公子啊,我对不起你啊,没能拦住你的烂桃花!      正当陆无燕眼望横梁,无语凝噎之时,一个黑影从窗外跳入房中。只见此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内含锋芒的眼睛,一进来便看见了被点了穴躺在床上的陆无燕。      他显然已知这房中除了床上的人再无他人,直接走到床前,那双眼睛就这样看着陆无燕。      陆无燕瞪大眼睛盯着蒙面人——她丫的还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呢,否则喊不来人救命,也要啐他一脸唾沫。靠!白天穿夜行衣还不请自来,这丫的这样打扮会是啥好人?铁心兰,你这丫头,这回可害死老娘我了!老爹!我对不起你,你女儿的守宫砂怕是保不住鸟~如果这回你女儿还能回去,你就当收留一个吃闲饭的吧!你女儿这生怕是嫁不出去了,不能为你搞到多少聘礼真是对不起,但人要向前看,至少帮你省了嫁妆不是?      但为毛她这么倒霉,铁心兰被小鱼儿点了穴扔在客栈里啥事木有,为毛到她头上,就来了一个黑衣蒙面男?!为毛?←←难道是人品问题?      林珏与铁心兰来到宜昌客栈时,很显然,陆无燕已经不在那里了。床上空荡荡的,铺地很整洁,仿佛从来就没有人躺在上面过一般。      铁心兰面露讶色,道:“陆姑娘怎地不见了?”   林珏沉吟片刻,道:“铁姑娘,你点了多少时辰的穴道?”   铁心兰道:“足足有两个时辰的,陆姑娘不可能自己走的。”   “小二哥。”林珏走出房门拦住了一个过路的小二,道:“请问你可见到在这间房中的另一位姑娘?”      小二显然对入住在此间房中的铁心兰和陆无燕很有印象,脱口道:“我只记得这位姑娘……”他指着铁心兰,“和另一位自早上入住了客栈,便一直未曾出去过。”      铁心兰是自己翻窗走的,小二自然没看见,但他也未看见陆无燕离开,说明陆无燕很可能是被人掳走了。      铁心兰显然已想到这点,急道:“你可有听到这房中传来什么声音?”   小二摇头道:“没有什么声音,一直很安静。”   “你还点了陆姑娘的哑穴?”林珏问铁心兰道。   铁心兰脸色一红,道:“我也是怕陆姑娘趁我不在呼救……”   林珏脸上明显有不赞同之意,只因哑穴时间点长了,很可能导致被点的人窒息。但他也明白铁心兰只怕是一时不察忘记了,并没有出言责怪。只道:“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陆姑娘。”毕竟相识一场——这姑娘看起来人还不错,又是老乡,能帮帮尽量帮。      铁心兰点头,跟着林珏正准备出客栈,两名青年走了进来。      前面左边一人,面色苍白,身材瘦弱,看来像似弱不禁风,但气度从容,叫人看了说不出的舒服,身上穿的虽然颜色素,线条简单,但一巾一带莫不配合得恰到好处,从头到脚找不出丝毫瑕疵。右面的一人,身材较高大、神采较飞扬,目光顾盼之间,咄咄逼人,竟有一种令人不可仰视之感。这人的衣服穿得也较随便,但一套随随便便的普通衣服穿在他身上,竟也变得不普通不随便了。      左边文士般的青年一见林珏便拱手道:“敢问阁下是否是花无缺花公子?”    37 37、再见慕容九中 ...   这文士般的青年说话声音和他的气质很像,俱是文雅从容。   林珏一见这青年也觉心有好感,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这青年笑道:“在下南宫柳,这位是秦剑。”他手一比站在他身边的高大青年。   秦剑见了林珏也抱拳一礼。      “原来是‘南宫世家’的传人南宫公子和两广武林的盟主秦公子。”林珏含笑再揖。心里却想着这两位与自己素不相识如何回来找自己。莫非是因为慕容九……      这两位唯一与自己有联系的地方是慕容九,他们是慕容世家的姑爷,而慕容九是慕容家的九小姐。但慕容九他不是在入谷寻小鱼儿之前便已让荷露送回慕容家了么?莫非慕容九的癔症又出现了恶化?      南宫柳微摇头道:“不敢。”他看了下四周,见周围人都站在一旁瞧着,笑道:“此处不便,想请花公子过慕容家别府一叙。”      林珏点点头,转身对铁心兰道:“铁姑娘可要一起去?”   铁心兰还未回答,南宫柳与秦剑俱是微微皱了眉头,但他俩毕竟出身世家,一瞬的功夫便面无异色。      这一变化显然未逃过林珏的眼睛,林珏挑眉微思。   铁心兰摇摇头道:“花公子请便。”      林珏也不多言,随着南宫柳与秦剑出了客栈。只见客栈外头站着两排人,见他们出来了,弯腰的弯腰,提灯的提灯,四面前呼后拥着几人上了一辆四马大车。      马车行了一阵,来到宜昌东街最豪华地段。住在此间的人家,如不是出身大族,便是已在宜昌经营几代,非一般暴发户能在此地安家落户。在这黄金地段拥有一座大宅子已是十分了不得,而此处居然只是慕容家的一处别府,可见慕容家家世之大。      主客一一落座,南宫柳率先对林珏抱拳道:“舍妹能回到慕容家全靠花公子多义,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亲自向花公子致谢。”      林珏还礼道:“不敢。”说罢摇头叹道:“在下对慕容姑娘的病症束手无策已是不安,当不得南宫公子致谢。”      南宫柳闻言也是叹息,道:“不瞒花公子,舍妹的病只怕难以好了,如今她是谁也不记得,内人也为舍妹操碎了心。”      秦剑也是心下黯然,慕容家各位姐妹虽已出嫁了八位,但之间的情谊深厚似海,都很关心她们的九妹,她们这些做姐夫的也是看着慕容九长大。如今慕容九成了这副模样,他们心中都十分难过。      林珏微微垂目,他虽与他们不甚熟识,难以感同身受,但也为慕容家之间的情谊动容。但现在说什么安慰之词也是无用,最要紧得还是要弄清楚他们请自己来究竟为了何事。如果单单只是为了亲自致谢,也不太可能。林珏想起他请铁心兰同行时南宫柳与秦剑面露异色,……难道与铁心兰有什么关系?      南宫柳犹豫片刻,看着林珏道:“如今有一不情之请还请花公子答应!”说罢连同秦剑一起站起来向着林珏行了一大礼。      林珏站起身来,连忙扶起,直道不敢,心里却越发觉得有些不妙。   秦剑道:“敢问花公子与刚才在客栈的那位姑娘是何关系?”   林珏心想,这关系便是没关系,他们之间只有个小鱼儿罢了。难道他们来找他真的为的是铁心兰?如此,就算是为了小鱼儿还是帮衬些铁心兰为好。只道:“在下与铁姑娘相识不久,但已是朋友。”      南宫柳舒口气,道:“如此便好,舍妹如今谁也不记得,却还记得花公子。在下同家人商议了一下,都认为舍妹好转的契机在花公子你。”      林珏有些无语,什么叫谁也不记得单单记得他?他怎么只记得,他只在从小鱼儿手上救了慕容九后为她医治时见过她几面?      那时,救醒慕容九后,慕容九如同原著中一般疯掉了。林珏试着医治了几日,但却没有效果,想必还是他的医理不到家,便也放下了,让荷露送慕容九回慕容山庄。      便是这短短几日,慕容九便记住他了?林珏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但精神病病人的想法常人是无法揣度的,慕容九不记得相处十多年的姐姐、姐夫,偏偏只记得了相处几天甚至几个时辰的林珏。      秦剑也道:“还望花公子在慕容别府多住一些日子,舍妹日日见着花公子,对她的病可能大有好处。”      “你在哪儿呢?出来啊……”一个飘忽轻柔的女子声音突然自花厅后传出。跟着声音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自水晶帘后走出。      “哎,九妹!你别走了……”紫衣女子身后又跟着跑出一个红衣女子,急得握住紫衣女子的手。      走出的紫衣女子赫然是慕容九,只见她此时的模样已与当初大不相同,虽还是那张绝美的脸,但她的脸上已没有那种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她柳眉轻颦,大大的眼睛里,像是弥漫着烟雾。她眼睛瞧着众人,却像是没有瞧着,她虽然好生生站在那里,但看来却像是在做梦。      南宫柳走上前,皱着眉头问红衣女子道:“菁妹,九妹怎地出来了?”   穿红衣正是张菁,林珏还是第一次见着她本人,张菁不愧有“小仙女”之名,嫣红的鹅蛋脸,大大的杏眼,整个人看起来烈似一团火,又娇似一朵花。      张菁道:“我也拦不住她,只得跟着她来了。”   秦剑走到慕容九身边,道“九妹出来找什么?”   慕容九还是那副仿佛在做梦的模样,只幽幽看着众人,她又走了几步,走到林珏跟前,突然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瞧过你,我好像认得你。”      林珏嘴角有些抽搐,如果他未记错的话,这句话好像是慕容九再见小鱼儿时说的吧?怎地对着他这样说?      林珏道:“慕容姑娘认得在下?”   慕容九点头道:“嗯。”   林珏道:“你可记得在什么地方瞧见过在下?”   慕容九叹道:“我已记不清了……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林珏无奈了,看了一眼都在瞧着他与慕容九的南宫柳,秦剑与张菁,道:“那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么?”      慕容九突然双手捧着头,痛苦道:“我也不记得,我不能想,我一想就头痛。”   南宫柳,秦剑,张菁都瞧着林珏,他们虽然未说话,但那眼中分明写着“瞧吧,她只记得你吧!”      按理说,慕容九是被小鱼儿扮鬼吓成这副模样的,她如果记得人也应该是记得小鱼儿才对,怎地这人就变成了他?      林珏暗自抚额,难道是因为他同小鱼儿是同胞兄弟总有几分相像,慕容九把我当成了小鱼儿?      小鱼儿,我替你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作者有话要说:找了几张绝代游戏的人物图,分享一下~是小花和小鱼儿~ 38 38、得见江别鹤中 ...   最后,林珏与慕容家达成协议,虽不住到慕容家来,但会在宜昌的这些日子多陪陪慕容九。于是,林珏的生活中便多了一个慕容九,有时还要加上“小仙女”张菁,铁心兰因小鱼儿、陆无燕未找到也跟着林珏。如此,林珏身边除了荷露还围着三个女人。林珏自嘲,呐,还真有点尽享“齐人之福”的味道。      幸而,此段时间林珏也无要事,这几个月陪着这几位姑娘赏完冬雪赏腊梅。可惜的是,慕容九依然未有一点好转的迹象,依然是那副仿若置身玉梦中的模样。反而是铁心兰对林珏的感觉好很多,她本来憎恨林珏是因为误会,如今误会解除又与林珏相处了几个月,发现林珏真不愧她对他的第一感官,是个谦谦如玉的君子,心里反而添了一丝愧疚。      林珏尽管陪着几位姑娘,但他也未忘了着人寻找失陆无燕,但奇怪的是,陆无燕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林珏在江南的移花宫据点如何找,也搜寻不到她的一点消息。      如此,严冬已然过去,正当春寒料峭,百花吐蕊之时,林珏迎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客人。      林珏将一名青衫秀士迎进花厅,只见此人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他含笑定过来,风神更是潇洒已极,自有一番令人着迷的气度。      江南一带,有此风采的的,除了“仁义大侠”江别鹤外别无他人。据说,他是燕南天之后第一个当得起‘大侠’两字的人物;据说,他仁义无双、豪气干云,乃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豪杰。      林珏拱手道:“江大侠此来,想必是因为令郎的事。”   江别鹤还礼道:“正是。”   林珏微微皱眉,黯然道:“令郎的确是在下所杀,江大侠特来问罪也是应当。”说罢,表情复一严峻,道:“但此事在下问心无愧!”      江别鹤摇头叹道:“花公子误会了,在下前来并非是为了责怪花公子。”   “哦?”   江别鹤面上一片痛心疾首,道:“孽子行端无状,冲撞了花公子近旁的侍女,花公子杀了他也是理所应当……”说罢,又是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在下可惜的是,在下不能亲手结果做出此等混账事的孽子!”      林珏面上一片佩服惭愧之色,道:“江大侠不愧为江南大侠,行事磊落坦荡,却是在下不及。”   江别鹤叹道:“江南大侠这个称号只是江湖朋友抬爱,在下怎担当得起。况且在下的孽子……”说着竟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哎,花无缺,听说你有客人?”门外响起张菁的声音,话音刚落,张菁携着慕容九走了进来。      林珏淡笑对张菁与慕容九道:“这位是人称‘仁义大侠’的江别鹤,江大侠。”他还未向江别鹤介绍张菁与慕容九,江别鹤便已笑着对她们一礼,道:“这两位姑娘莫非是‘小仙女’张菁和慕容家的九姑娘?”      张菁见江别鹤笑脸相迎也不买帐,只道:“你来找花无缺作甚?”语气中甚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张菁早已听说林珏杀了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此次见了江别鹤来找林珏便认为他是来找林珏算账报仇的。但人有亲疏,她与林珏相处了三四个月,观林珏待人谦逊有礼,对她们几个姑娘更是体贴入微,感官上便偏向了林珏。      江别鹤叹道:“在下前来是为了在下的孽子……”   江别鹤还未说完张菁便已抢白道:“你那好儿子做出欺辱女子的恶事,便是杀上百遍千遍也是罪有应得。这事儿都在江湖上传遍了,花无缺那是替天行道!”      林珏暗中略勾起嘴角。此事是自己放出风去,说江玉郎调戏身边侍女才被自己所杀本就偏向己方占着理,再加上移花宫的赫赫威名,就算江别鹤这个“仁义大侠”再怎么响亮得人心,也不敢帮着江别鹤讨伐他这个移花宫的人。是以,江湖上的传言很统一,江玉郎欺辱女子是罪有应得,花无缺杀人是天经地义。      江别鹤虽然在江湖上有人脉有能力扭转这个传言,但他敢么?说移花宫弟子杀江玉郎不是因江玉郎欺辱他身边侍女而是另有原因?这不是抹黑移花宫么?这样的言论一传出来,是谁所为不言而喻,邀月、怜星会放过他?所以,无论林珏杀江玉郎所为何,江别鹤都不能撇清江湖中的传言。      江别鹤气息一滞,强笑道:“‘小仙女’误会了,在下来非但不是为了怪罪花公子,反而是感谢他帮在下清理了门户。”      张菁道:“你是该谢谢花无缺帮你杀了一个孽子,好叫你有机会再生一个。”   江别鹤此时的表情可谓是极其精彩,头一次不知如何应答。   林珏忍住笑咳了一声,道:“江大侠大人大量不怪罪在下,在下已是不安。请江大侠一定要留下来用饭,以略表在下歉意。”      江别鹤还未说话,一直站在一旁的慕容九突然抱住林珏的胳膊,道:“你要走了么?要去哪儿?不走好不好?”      林珏眼神微闪,摸摸慕容九的头发,柔声道:“我没有要去哪儿?你听错了。”   慕容九抱着林珏的胳膊不放手,一双大眼睛只幽幽地看着他,道:“我不信。”   张菁见状走了过来,帮林珏劝慕容九:“九妹,是你听错啦!花无缺啊,他哪儿都不去,会一直陪着你哩!”说着,还笑着对林珏挤眉弄眼。      林珏无奈地叹口气,只能应道:“是,我哪儿也不去。”   慕容九却还是不依不饶,眼中弥漫着白雾,也不知听没听到。   林珏从怀中拿出一跟玉簪,递给慕容九,笑道:“前天上街我见你一直盯着那玲珑铺子里瞧,可是在瞧这根簪子。”      这根玉簪与别不同,竟是用紫玉雕琢而成,盈盈一只腊梅的形状,显得无比高雅别致,又透出一番神秘的风味。      慕容九这回有了反应,放开林珏接过玉簪,直直地盯着,面上露有喜色。   林珏舒了口气,他觉得他自己在哄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   江别鹤见了这样一幅场面,笑着对林珏道:“花公子真是对九姑娘照顾有加。听闻九姑娘即将成为花公子的未婚妻,现下看来是真的了。”      林珏一愣,笑道:“江大侠误会了,在下与九姑娘只是一般朋友。”   江别鹤也只笑笑不再说话。      接下来便是一场主客尽欢的宴席,觥筹交错间,林珏与江别鹤两人已经“江兄”“花兄”的相互称呼起来,好一派亲热景象。      宴席散后已是月上梢头,林珏站在府邸门口目送江别鹤离开,看着江别鹤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下渐行渐远的背影,林珏的脸因阴影晦暗不明。只听他叹了口气,轻笑道:“江别鹤真不愧为‘江南大侠’啊……”       39 39、阴谋初现中 ...   江别鹤前来本在林珏的意料之中,林珏也曾想到江别鹤不会在表面上追究他杀了江玉郎之事。但他万万没想到江别鹤真有这样的肚量城府三番五次来邀自己参加宜昌一带名士乡绅、江湖豪杰的聚会,面上还一副笑语晏晏、称兄道弟的模样。      江别鹤越是如此模样林珏心中则越发警惕。江别鹤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在原著中连小鱼儿也曾多次栽在他手中,况且林珏放出江玉郎被杀的消息已有三四个月,江别鹤同在宜昌城,为何不早早地来找自己?可见,他如今如此一番作为,其背后必有什么深意。      但二三周过去了,日子还这样平平淡淡,丝毫未见江别鹤要发难的迹象,林珏虽然心中警惕依旧,但也不像初时那么防备了。他心里淡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况且他又不是没有对策。      宜昌的春天还未过去,空气中到处充满了动人的芬芳,那是街头小巷卖花姑娘四处提着篮子叫卖的结果。宜昌客栈位于宜昌中心,人来人往客流众多,显然在此处买花姑娘的身影出现的最频繁,弄得宜昌客栈门口香气扑鼻,令人流连往返。      林珏走进客栈,小二立即迎上来,笑道:“这位公子,是住店还是打尖?”   林珏道:“都不是,请问铁无双铁老前辈定的雅间在哪?”   小二笑道:“原来是花公子,铁老前辈早就嘱咐过了,花公子您跟我来吧!”说着便引着林珏上了二楼的梅字间。      林珏进了雅间,雅间内的几人立即发现了他,其中有两人坐着,两人站着。坐着的两人中一人身穿锦袍,须发皆白、满面红光,他面上笑容虽然可亲,但神情中自有一种尊严气概,那正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所独有的气概,别人再也伪装不得。此人正是林珏曾在四川到湖北路上遇见过的铁无双。另一人又高又瘦,一张马脸,扫帚眉,鹰钩鼻,双颧同耸,目光锐利,看来倒有几分威严。此人林珏也在宜昌名流的聚会中见过,是宜昌一带有名的商人赵香灵。      站着的两人却是站在铁无双身后,这两人皆身穿紫衣,一副少年模样。左面的紫衣少年浓眉大眼,紫黑面膛,就像是条黑豹似的,全身都充满了劲力,不发则已,─发必定惊人。右面的紫衣少年却是面清目秀,温文有札,看来就像是个循规蹈矩的书香子弟,但他偶而一抬眼,那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选自原著)此二人林珏根据原著也能知晓他们的身份,正是铁无双的两位爱徒。      铁无双一见进门的林珏便起身笑道:“原来是花老弟来了,来,来,请上座!”   林珏连道不敢,却还是被铁无双请到了主座。   铁无双见林珏坐定,笑着对林珏道:“想必花老弟已经认识过了赵庄主吧,此次请花老弟前来便是赵庄主做东,老夫此次可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林珏笑道:“铁老前辈初至宜昌,本该无缺做东来请……”   林珏话未说完,铁无双笑着打断他的话,道:“花老弟你太拘礼了,赵庄主与老夫是故交,听说老夫认得花老弟你,便说什么也要由他他请这顿饭。”      赵香灵拱手笑道:“上次也在此地一睹花公子风采,在下心难忘之。此次能有机会请得花公子,花公子万莫推辞。”      铁无双笑着点头抚须,道:“花老弟的确风采超然,令人见之忘俗。想四个月前的长江水道上,花老弟一人连挑‘横江一窝黄花蜂’三大寨主,其身姿卓然,仿若仙人临世。不愧为近来名震八表的‘无缺公子’,果真少年英俊,人中之鹤。”      铁无双此言可谓是极赞了林珏,他号称“爱才如命”,一生中唯一的爱好便是惜才、爱才,连“恶人谷”中的李大嘴也曾是铁无双的女婿,可见,此人爱才到了何种程度。自长江水道上见了林珏这般人物,可说是对他极为推崇。如果铁无双还有一个女儿,他保证这女儿非林珏不嫁!      林珏道:“铁老前辈盛赞了,无缺能完好无损到达宜昌还靠铁老前辈路见不平仗义出手。”   铁无双也知林珏谦逊才作此说法,哈哈笑道:“花老弟你就不用再说了,来!”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花老弟,为咱俩的相识干一杯!”      林珏笑着举杯,铁无双见他饮尽杯中酒,笑容淡了下来,默了片刻,道:“花老弟,这杯庆祝酒已干了,老夫还有其他事要问问花老弟。”      林珏心中讶然,道:“铁老前辈请说。”   铁无双道:“老夫也知‘横江一窝黄花蜂’横行江南水道多年,所截所掠过往船只不知几许,可谓是贻害一江。”      林珏知铁无双的话必未说完,只是不语。   铁无双面色沉重,道:“花老弟为泄愤灭了‘横江一窝黄花蜂’上上下下一百一十零二口人,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但‘横江一窝黄花蜂’附近的村民何其无辜,花老弟又何必赶尽杀绝?”说到最后已是声严辞厉。      林珏闻言不可谓是不诧异,严肃道:“铁老前辈何出此言,无缺万万未做过此等事。”   一旁的赵香灵显然也极其惊讶,看着铁无双与林珏嘴巴微张。   铁无双道:“老夫也想相信花老弟你不会做出此等事,但铁证如山,对此老夫也无话可说。”   林珏道:“请铁老前辈言明此证为何?”      铁无双叹道:“在案发当场发现了移花宫独门暗器——月星镖,如果只是如此便也罢了,但是,尚有人证!”      “哦?”   铁无双接道:“那被屠的张家村中有一放牛娃因躲在牛圈里侥幸躲过,他亲眼所见,杀害了张家村全村之人的人正是你,花无缺!”      林珏沉吟片刻,问道:“不知那放牛娃如何知杀人的是我?”      铁无双道:“那放牛娃听得第一声惨呼后,就躲到草料堆里,只听屋子里惨呼一声,接连着断续响了两三盏茶功夫,他虽害怕却也抬头瞧清楚了凶手的模样……”铁无双说着眼睛直盯着林珏,道:“此人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手拿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神色冷酷地走出来,他虽穿着白衣,但此刻却已全都被鲜血梁红了!”      林珏听得铁无双复述那放牛娃的描述,竟觉像听说书的一般,仿若身临其境。那细节叙述的详详细细、精彩动人,若其中的主人公不是林珏自己,他也要忍不住为之叫一声好。      林珏叹道:“想必铁老前辈如此晚才到达宜昌是处理此事去了吧?”      话说,从林珏寄信邀铁无双前来距今已有三四个月了,在路上再如何耽搁也不会拖这么久。林珏猜到铁无双可能被什么事绊住,却没有想到此事竟与自己有莫大的联系。      铁无双面色凝重的点头,道:“不错。”他接着道:“虽然面对如此铁证老夫也不得不信,但老夫还是想听听花老弟你有何话可说,故封锁了消息,快马前来宜昌问一问花老弟你。”      林珏暗思,封锁了消息?怪不得如此大事,此前未听得一丝风声。林珏抱拳,肃声道:“铁老前辈大义,但此事绝非无缺所为,无缺一定会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铁无双身后的白面紫衣少年突然寒声道:“花公子恐怕不是去寻证据,而是去杀人灭口吧!”   林珏微挑眉,问铁无双道:“这位是?”   铁无双皱眉斥了白面紫衣少年一声,对林珏道:“这是老夫的劣徒高翔。”   林珏对高翔抱拳道:“想必公子是对在下有所误会。在下可以保证,高公子所虑之事绝不会发生!”      高翔显然看不惯林珏,只讽刺道:“希望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偶现在就觉得偶一二章写得白烂,有点雷呢?这样的话到下一卷偶会不会也觉得这一卷烂?要不要修下一二章,这是个问题。。。 40 40、事态扩大中 ...   说到江南一带最有名的商人,提起“天香塘,地灵庄”赵香灵赵庄主就不能不提到另一人——段合肥,此人是赵香灵在生意场上的对头,同样是身价百万,人缘四海,通吃黑白两道。      安庆“庆余堂”,可算是皖北一带最大的药铺,是段合肥名下的药铺产业之一。在“余安堂”的后院,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天气是那样暖和。这个少年他全身骨头都像是已经散了一般懒洋洋地躺着,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去想,其实,他在想一本高深的武功秘籍上的武功。      这少年正是与林珏在峨眉分开只身来到江南的小鱼儿,他来到宜昌后意外地遇见段合肥的女儿,号称“女孟尝”的三姑娘。有意地卖弄了一下师承天下数一数二“神医”万春流的辨药功夫,将三姑娘船上所装药材说了个一清二楚。如愿成为了“庆安堂”中的一员,只是未想到的是,三姑娘竟然叫他做了“庆安堂”的头儿。既然做了头儿,那他根本用不着到柜上去,所以也不怕人认出他,每天就配配药方,查查药库,日子过得清闲极了,只知埋头苦练秘籍上的绝世武功。      开始不知道,如今小鱼儿已知道那位段合肥正是长江流域一带最大的财阀,这一带最赚钱的生意,差不多都被他垄断了。那“女孟尝”,就是他独生女儿,她据说还有两个哥哥,但却已死了,所以别人都称她“三姑娘”。      这个三姑娘虽然是个姑娘家,但行事做派颇为男儿化,整天里半敞着衣襟,歪带着帽子,手里还拿着根旱烟。      三姑娘时常到庆余堂来,但她不理小鱼儿,小鱼儿也不理她,虽然小鱼儿已知道她看来虽凶,心地却不错。小鱼儿越不理她,她到的次数越勤了,有时一天会来上两三次,但眼睛还是连瞧也不瞧小鱼儿一眼。      这天,三姑娘又来了,她走到他面前,用旱烟袋敲了敲椅子背,道:“喂,起来。”   小鱼儿笑道:“我的名字可不叫‘喂’。”   三姑娘眼睛又瞪了起来,大笑道:“你上回说的那个你见过一面的移花宫‘无缺公子’这回可遭灾啦!”      “哦?”小鱼儿愣了一下,坐起身来。   三姑娘道:“你说他是你所见过的最完美的人,可你哪里知道他竟是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      小鱼儿眨眨眼,问道:“怎么这样说?”   三姑娘冷冷道:“听说是那花无缺不仅灭了‘横江一窝黄花蜂’,连它附近的村子也不放过,全村上下、男女老少只有一个放牛娃死里逃生。如今事迹败露,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谓的清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小鱼儿道:“想必花无缺杀人的消息就是那放牛娃传出来的。”   “不错!”三姑娘接道,“‘横江一窝黄花蜂’连同附近的此村子一夜之间被一个人杀光,此人除了移花宫的花无缺,江湖中还有谁能有如此狠毒如此高明的手段?”      “还有更令人齿寒的事!”三姑娘面色冰冷。   “哦?”   三姑娘道:“那花无缺为了杀人灭口,昨晚竟暗中潜入铁无双铁老前辈处杀了那放牛娃!”   小鱼儿问:“既然是暗中,如何知道那便是花无缺?”   三姑娘道:“有人看见了!”   “谁?”   三姑娘道:“是铁无双的爱徒高翔。”   小鱼儿道:“你是什么时候听到这消息的?”   三姑娘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   小鱼儿又道:“花无缺灭寨屠村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三姑娘思索了片刻,道:“听说是四个月前。”   小鱼儿道:“想必是昨晚那放牛娃被杀,四个月前的惨案才被揭露出来。”   三姑娘颔首道:“不错,如今这消息已经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大江南北。”而后又像想起什么的似,笑道:“可不是长着翅膀么,我家的信鸽忙得热火朝天。”      “哦?”   三姑娘得意道:“以此间为中心,周围数千里大小七十九个城镇,都有我家设下的信鸽站!根据我家信鸽站传来的消息,这件事就是从宜昌传出来的!”      “花无缺如今人在宜昌……”小鱼儿喃喃,又突然对着三姑娘大声道:“我和这件事又有什么狗屁的关系?你为什么要如此着急地赶来告诉我?你吃饱饭没事做了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三姑娘急道。   小鱼儿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三姑娘的脸,居然急红了,居然还是没有发脾气。   她垂下了头,轻声道:“只因为你……你是我的朋友,─个人若知道了什么新闻,总是会去向自己的朋友说的……。”      小鱼儿大声道:“朋友?……我只不过是你雇的一个伙计,你为什么要将我当做你的朋友?”   三姑娘脸更红,头垂得更低,道:“我……我也不知道。”   小鱼儿瞪着眼瞧了她半晌,突然大笑起来。   三姑娘咬着嘴唇,道:“你……你笑什么?”   小鱼儿大笑道:“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只有此刻这模样,才像是个女人!”   三姑娘垂头站在那里,呆了半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整个人却像是软了,扑倒在橱上,哭得真伤心。      小鱼儿皱了皱眉,道:“你哭什么?”   三姑娘痛哭着道:“我从小到现在,从没有一个人将我看作女人,就连我爹爹,他都将我看成个男孩子,而我……明明是个女人。”      小鱼儿怔了怔,点头道:“一个女人总是被人看成男孩子,的确是件痛苦的事!……你实在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      三姑娘呻吟道:“我今天能听到这句话就是立刻死,也没有什么了。”   小鱼儿道:“但我却一点儿也不同情你。”三姑娘踉跄后退了两步,咬牙瞪着他。   小鱼儿笑道:“你希望别人将你当做真正的女孩子,就该自己先做同女孩子的模样来才是,但你却成天穿着男人的衣服,抽着大烟斗,一条腿跷得比头还高,活像个赶大车骡夫,却教别人人如何将你看成女孩子。”      三姑娘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打,但这只手还没落下去,却又先呆住了,呆了半晌,又垂下了头。   小鱼儿道:“好姑娘,回去好生想想我的话吧……”他一面说话,一面走近屋子跳进了窗户。      他关起窗户,却又从窗隙里瞧出去,只见三姑娘痴痴地站在那里,痴痴的想了许久,终于痴痴的走了。小鱼儿摇头苦笑。      而后他转过身,望着床头上那一柄古朴厚重的刀——正是林珏给送予他的那把大夏龙雀。默了片刻,叹道:“不应该啊……无缺,你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自己落到了如此境地?”       41 41、得见黑蜘蛛中 ...   所有人都认为林珏必定已经急得焦头烂额,无论四个月前的惨案和前几天放牛娃被杀一事是否是他所为,他如今都成为众矢之的。      曾经的少年俊杰、人中龙凤,完美代名词的“无缺公子”在一夜之间似乎变得臭不可闻,一文不名。曾经巴巴着想和林珏套交情的江湖人士如今在明面上虽不敢太过放肆,在暗地里谁不是一副或鄙夷或叹息或幸灾乐祸的模样。林珏此次充分地证明了站得越高,摔得越疼的真理。      如果不是顾忌着林珏武功高强,又出身移花宫,想必现在在林珏府宅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批要讨个说法的江湖人。      虽然现状对林珏十分不利,但铁无双还是愿意给林珏十天时间寻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十天一过,如果林珏还未找到,铁无双声明他要做第一个讨伐林珏的人,为无辜死去的村民讨个说法。此举赢得了江湖上人们的一致赞誉,其中“江南大侠”江别鹤对林珏的所作所为表示扼腕,但他还是十分支持铁无双的决定。      江湖中从来不缺乏这样的事,便在这样一片纷纷扰扰中,宜昌的大街小巷依旧祥和,毕竟这世界还是由许多普通人组成的,他们完全不会掺和到江湖事务中去。      你完全想象不到便在这一片安宁祥和的街上悠闲行走的白衣少年会是大家口中所说的忙的焦头烂额的“无缺公子”,他缓步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自在而平静地欣赏着周遭由普通百姓组成的一幅幅情景图:四个孩童嬉笑着追逐打闹;一个卖菜的大婶吆喝着今天的大白菜水灵灵;两个白发老翁坐在树荫底下悠闲地下着一盘象棋;一个青衣书生手里拿着一本《论语》在家门口喃喃自语……      林珏突然间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既不同于上一世身处摩天大楼组成的钢铁森林里由衷所觉的压抑,也不同于这一世身处那冷冰冰的移花宫所觉的冷清。      呐,待此间所有事了,倒真可以在这附近找处住处。林珏不自觉勾出一抹笑。      但林珏出门绝不是为了只是欣赏市井图,至少现如今的情况不允许。今天距铁无双所说的十天后只有六天了,表面上看林珏似乎未找到一丝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他自己不急,旁边看着的人都为他急了。至少铁心兰和“小仙女”张菁不止一次提过要帮他找证据,但都被林珏淡笑着拒绝了。      他现在正在去慕容别府的路上,他今天要去找慕容九。如果让张菁知道他现在还有心情找慕容九肯定气得抽他一鞭子。就算慕容九这几天感染了风寒,身子不舒服卧病在床这理由也不行!      林珏到了慕容别府,被迎了进去,但他却未见着慕容九。因为他被慕容九的两位姐姐——慕容双和慕容珊珊拦下来了。      慕容双和慕容珊珊同样也是大美人,梳着宫鬓,穿着华服,一见便知是大世家培养出来的女儿。   慕容珊珊盈盈笑道:“花公子来的不巧,小妹刚吃完药睡下了,请改天再来罢!”      林珏皱眉道:“不知九姑娘的病如今好些了么?”   慕容珊珊还未说话,慕容双在一旁冷哼一声,一双杏目连瞧也不愿瞧着林珏,像是怕林珏污了她的眼睛。      慕容珊珊仿若不觉,笑道:“小妹如今好多了,多谢花公子关心。现下天已不早了,花公子请回吧。”这已经是明显的送客之意了。      林珏叹了一声也不多言,笑道:“那在下便先行告辞。”   林珏走后,慕容双对慕容珊珊皱眉道:“干嘛对这种伪君子说这么多,直接赶他走算了。像他这般的人还想和咱们小妹往来!”      慕容珊珊道:“二姐,我观花无缺此人倒不像那种伪君子之流。如今形势尚未明朗,下这般结论为之过早。”      “那三妹你还不是拦着他不让他见小妹?”慕容双疑惑道。   慕容珊珊叹了口气,道:“虽然我觉得花无缺是无辜的,但大势如此,慕容家也不好与他太过亲密。”      林珏走后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在宜昌城又转了一阵子,待到日落西山,星辰漫天时,又走到慕容别府所在的街道处。      此街道临慕容别府后院,慕容九闺阁的窗子正对着围墙外。此时,街道上已没什么人,偶尔一两声猫叫犬吠显得格外清晰。      林珏运起轻功,无声无息地靠近那扇窗子所临的街角,抬首笑道:“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那阴影所笼罩的屋脊上赫然有一个黑衣人影,此人伏在慕容九闺阁的房顶上又是为了什么?   “谁?”那黑衣人惊了一下,轻叱道。林珏话音未落他已经到了林珏面前。   林珏拱手道:“在下花无缺,阁下可是‘神蛛凌空,银丝渡虚’的黑蜘蛛?”林珏虽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甚为肯定。      黑衣人目光闪电般地一转,道:“你是花无缺?”   林珏笑道:“不错!”   黑衣人道:“你怎知我是黑蜘蛛?”此话便已承认自己是黑蜘蛛了。   林珏淡笑道:“便见阁下刚刚那一手轻功,天下间除了黑蜘蛛还能是谁?”   黑蜘蛛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我不知。”   黑蜘蛛眼中明显含有疑惑之色。   林珏笑着接道:“我只知有一人总是在暗中观察或者说照顾着慕容家的九姑娘。”   黑蜘蛛眼中的惑色更浓了,他自诩自己的轻功天下无双,只要他愿意没有人会在不是十分注意的情况下发现他。      林珏咳了一声,道:“阁下想必接触过九姑娘,九姑娘有时在与在下说话时会把在下当成了你。”      黑蜘蛛有些佩服林珏的敏锐,却冷冷地道:“你不必担心我怎样九姑娘,我过几日便会走。”   林珏微有讶色,道:“阁下为何离开?你不担心我会对九姑娘怎样吗?”林珏顿了一下,淡淡道:“毕竟我如今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伪君子。”      黑蜘蛛冷哼一声,笑道:“就凭你今晚能为了九姑娘的安全来找我,我便头一个不相信你是个伪君子。”      林珏未想到黑蜘蛛会这样说,面上一红。他倒未想到黑蜘蛛会因为这点相信他,亏他之前想了几条说服黑蜘蛛的理由。幸好此时此地灯光晦暗看不清晰。林珏默了片刻,道:“但是,喜欢的人还是留在身边保护最安全。别人,是相信不得的。”      黑蜘蛛目中射出了凄厉的光,惨笑道:“谁说我喜欢她!像我这样的人,不配喜欢任何人!也不能……”      林珏叹了一声,只道:“没有谁能说自己没喜欢别人的资格……你又怎知九姑娘心里不是喜欢着你呢?”毕竟慕容九如今记不得人,却还记得暗中照顾着她的黑蜘蛛,甚至有时将林珏当成了他。      黑蜘蛛明亮的眼睛突然黯了下来,口中却大笑道:“你可知道我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我终年流浪,居无定所,吃了上一顿,远不知下一顿在那里,今天晚上活过了,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能活下去,我活着没有家,死也不知要死在那里?”他握紧拳头,嘶声道:“像这样的生活,她是万万不能过的!”      林珏道:“只要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就算过再苦的日子,也是开心的。”   黑蜘蛛霍然转身,“你不用再说了,我现在便要离开!”说着便要运起轻功走掉。   “等等!”林珏拦住他。   黑蜘蛛眼睛盯着林珏,道:“你还有何事?”   林珏道:“在下现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黑蜘蛛道:“我凭什么帮你?”   林珏淡淡一笑,道:“凭着黑蜘蛛你是那种面冷心热,见着看不惯的江湖事便要插一手的性子。如今在你面前便又一桩天大的不平事,你会不管么?”      黑蜘蛛瞧了林珏片刻,突然笑道:“好!你小子对我脾气,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便帮你!”   林珏不禁莞尔,黑蜘蛛的确有喜欢认人当小弟的习惯。便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大哥”。   黑蜘蛛喜道:“小弟你说罢,要你大哥帮你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坑爹的学校有大型活动把我们又都招回来了,幸好有移动无线,否则这几天还更不了文!但昨天移动无线也坑爹了,竟然断了网,要20号才能修好!如今是放暑假啊,学校哪有电脑给你用啊!难道偶要用爪机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么?!口胡!太坑爹了,老娘打了60多个字实在打不下去了,想着就这样吧,偶先攒着,20号再一口气放上去吧!幸好!偶同学用的是电信的,还能上网,今天就用她的发了。大家欢呼吧~某临依旧是勤奋的日更党哟! 另,猜猜这一章中林小包子为毛脸红了,猜对了加更!不是某临人品爆发了,而是的确很难猜,虽然前面有些蛛丝马迹~哦呵呵呵呵!飘走~ 42 42、水深火热中 ... 作者有话要说:是这个样子滴,明天即14号,偶们学校好像白天停电,(坑爹!)所以,明天的就今晚跟咯。这绝对不是加更,因为大家好像都没猜对的说。如无意外,以后都要晚上更了,因外停电现象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这情况是如何发生的呢?林珏面对这样的困境只觉一阵懊恼。果然大意了!   自上次找到黑蜘蛛帮忙已过了两天。黑蜘蛛能同意帮忙,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林珏对慕容九的关照,否则凭着他的几句话想要黑蜘蛛相信并且同意帮忙,虽说并不是不可能,但得费很大一番功夫。      黑蜘蛛哪里想得到林珏何曾是对慕容九照顾有加才来找他,甚至慕容九这场意外得的“风寒”也是林珏一手弄出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拖住黑蜘蛛。      从慕容九偶尔的话语中得知暗中照顾她的黑蜘蛛即将离开,林珏哪里能让他在被找到之前走?故,在送予慕容九的玉簪上抹了一种无色无嗅的草药汁水,这种草药能让人表现出如患上了风寒一般的症状却不会对人体有什么害处。      黑蜘蛛同意帮忙后,林珏只用安生的呆在家里,只待四天后的所谓的“真相大白”了。      便是这种时候,林珏收到了一封匿名来信,信上书:“君如想知晓放牛娃被杀一事之真相,请于今日酉时至木屋中来,该木屋位于宜昌附近小森林。”      林珏拿着这样一封信只觉好笑,放牛娃如何被杀他早就心知肚明,哪里用得着别人来告诉他?但写这封信的人显然不知道林珏早已知道。这人可能是一个得知真相的一腔正气之人,但也很可能是某人的另一个阴谋。      林珏笑笑,又是一个阴谋又如何?自己难道怕了他不成?在现在这种关头,为了麻痹敌人,自己还是亲自去一趟好了。      便是如此,待酉时林珏找到宜昌附近小森林里的木屋,走了进去,听见四周一阵钢铁落下来的声音才知不好。      这间木屋中竟安装了机关,一待人进去,四周的墙壁均被钢铁封住,人便如笼中之鸟再也无法离开。      换做平时,林珏肯定没那么容易中招,但他这几天过得太顺风顺水了——虽然此话就现在看来有些诡异,人一得意便很容易掉以轻心,林珏也不例外。      于是便有了此章开头那一问。林小包子啊,如今不是懊恼的时候,先想法子出去再说吧!      林珏四下看了看,设下此陷阱的人恐怕不会只要将他困住这般简单。他缓步走向木屋中的另一间房,只见房中的地上,躺着两个绝世美女,衣衫不整,发鬓凌乱,赫然是慕容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慕容双、慕容珊珊!      “遭了!”林珏心中大呼不妙,一大股白烟却在此时从钢铁墙壁上的一个小孔中吹出。林珏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一阵天旋地转。      虽然林珏捂住了口鼻,但毕竟还是吸入了一部分白烟。半盏茶的功夫过后,林珏已然有点心神恍惚,不仅如此,此时此刻他还觉全身发热,一股热流在身体中横冲直撞,不得解脱。      到了现在,林珏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何事他也不用混了!那股子白烟中居然混合了迷药和春·药!      该死!迷乱中林珏咬牙切齿地盯着躺在地上的慕容姐妹。设下此毒计的人不可谓是不狠,在现在这种非常时刻,他身上的罪名还未被洗刷,如果今日他染指了慕容家的两姐妹,不仅又在他身上添了一条罪名,慕容家及她们的夫家都不会放过他!      如果只是单纯的迷烟倒也罢了,林珏身上常年装着解各种毒的解药,其中也有解迷药的。但他没想到他有一天会中春·药啊,此时迷药和春药混合在一起,只有解迷烟的药根本没用!      林珏拿出藏在身上的银针,“刷刷”地刺进身上的几处大穴,又运起内力狠狠地往自己胸口上拍了一掌,一大口鲜血从林珏口中吐出。      林珏抹了嘴角的血,趁现在精神清醒之际检查四周墙壁上的钢板,看是否有什么机关。林珏心知不太可能,但如今也只有这样一条出路了。如果他未料错的话,某人应该已经带领着铁无双及慕容姐妹的两位夫婿——南宫柳、秦剑走在来此处的路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珏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滴滴汗从林珏额头滑下,也不知是他方才为逼毒打自己一掌受伤所致,还是此刻急的。木屋里面果然没有出去的机关,在林珏都有点死心的时候,突然一阵机关移动发出的声音响起,四周墙壁上的钢板赫然升起来了!      林珏一阵愕然,冲了出去。外头哪有什么人,只余一具死尸躺在地上,显然是刚刚才被人打死的。      想必此刻已经死掉人是方才向木屋里吹迷药之人。   林珏看了一眼木屋中躺着的慕容姐妹,毅然调过头向森林中跑去。此时此刻继续留在这里实属不智,先离开此地再说。      夜色昏暗,林子里树木参天,鬼气森森,偶尔不知从何处传出一两声乌鸦嘶哑的鸣叫,在这样一片寂静无人的林子里显得有些可怖。      林珏拖着步子行走在林间,脚下因踩着枯枝落叶,发着“嘎吱,嘎吱”的声响。不是他不想快,而是根本快不了。为了逼毒,他生生用了三成内力,现下,受了不轻的内伤,虽然含了药丸,一时半会儿也发挥不了药性能走这么远的路已经算他了不起了。      林珏步子缓了下来,他停住了步子,道:“阁下跟了许久也不现身一见么?”   此时此刻,四周除了树木外,没有一个人,他又在与谁说话?   随着林珏话音一落,一个黑衣人从近旁的一棵参天古木上落下。只见这黑衣人只露一双眼睛在外,却难掩他的锋芒。   林珏笑道:“不知阁下为何而来?”   黑衣人只看着他,冷冷蹦出两个字:“杀你!”   林珏道:“杀人也是需要理由的。”   黑衣人冷嘲一声,道:“像你这般的伪君子,难道不该杀么?”   “是该杀!”林珏笑了,接着道:“不光该杀,还应该将这种人剖其皮,抽其骨。最好叫天下人都瞧瞧他的下场。”      “你……”黑衣人有些迟疑,显然不明白林珏为何这样说。   “阁下怎地还不动手?“林珏催促道。   听他这般说黑衣人反而更不动了,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复杂地盯着林珏,道:“你究竟有何用意?”      林珏淡淡笑道:“阁下此问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现下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不过让让你来杀我罢了。”      林珏一直让此人来杀自己,并不是他活腻歪了,而是他早就看出此人似乎心有疑虑,并不是能下得了手的人。否则他跟了自己一路,应该能看出自己的伤势正慢慢好转,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况且,在他与自己说话时虽不掩满身杀气,但他的眼中的神色却颇为纠结,似乎在考虑什么一般。      此外,更加重要的一点,林珏他想见见到底是谁打开木屋的机关将他放出来的!    43 43、狗血淋漓中 ...   黑衣人皱着眉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让我在这儿杀你?”   “不想。”林珏斩钉截铁地道。   “他不想,我想!”黑衣人还未说话,一个声音突然从左边的林子里传出。   黑衣人和林珏霍然转头,只见从林子里走出一个少年,居然是小鱼儿,他竟然从安庆赶来了宜昌!      黑衣人眼睛里射出冷冷的光,对小鱼儿道:“你是谁?”   小鱼儿笑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用知道叫你来杀他的人必定不怀好意!”   黑衣人迟疑片刻,道:“不怀好意?”   “不错!”小鱼儿笑着道,“因为这只是花无缺与我设下的一个计策,为的便是引出那些不会好意的人。他既然叫你来了,便是当你是探路石,替死鬼!”      “你……”黑衣人大惊,突然他感觉脑后一阵呼啸的风声,猛地一闪,只见一颗石子裹挟着凌厉的劲力擦着他的头发打在他身后的一棵树上,石子入木三分。      林珏放下刚打出石子的手,看样子还颇为可惜未打中的模样。依着他手中的力道,他的内力已然恢复了八成,难道他先前伤势颇重的模样都是装的么?      黑衣人暗忖:难道那人竟真的是在骗我?无燕说的才是对的?   无论如何现在留在这里也会被他们当成敌人,谁是谁非看来还得从新计较,如今,先走再说!心思微转他运气轻功,便如燕子一般头也不回地向林子种掠去,耳中还传来小鱼儿用内力扩声的戏谑:“看你只是帮凶便放你一马!”      黑衣人已然走得无影无踪了,林珏站在原地,淡淡道:“你如何来了?”   小鱼儿笑着走近,道:“我不来,这回你不就麻烦了么?”   林珏无语,你不来我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没见着那黑衣人很是纠结是否要杀他么?只要让林珏再添一把火,那黑衣人也会走的。      但既然小鱼儿瞎编出这么一条理由骗他走,林珏自然也会配合他,用巧劲在射出石子时令它旋转,使得它的速度加快,显得有八成内力的模样。其实,林珏的内力只恢复了六成。      没错,小鱼儿方才说的这只是什么他与林珏设下的计谋完全是胡扯。他俩自峨眉分开后根本连一面也未见过。他俩倒也默契,一个用嘴皮子说,另一个用实际行动证明,直叫那本来就心存疑惑,犹豫不决的黑衣人更加怀疑让他来的人才是不怀好意。      林珏默了片刻,突然从腰间拿出银剑于空中一甩,笑道:“我好像说过,再让我见着你,绝不会那样容易放过你。”      林珏做此说法完全是在报复小鱼儿,因为林珏怀疑破坏机关放他出木屋的人是小鱼儿,因为他来得太巧了!      这个小鱼儿既然早早来了,为何不现身?看着他身中迷药、春?药的样子很好玩么?以小鱼儿有时的恶劣程度,他会做出此事也不无可能。      虽然小鱼儿必定没什么坏心,否则见着他遇到截杀也不会现身来救。但林珏此时却是有些恼火了。就算他此时身受内伤,只余六成内力,他也要教训教训小鱼儿!      小鱼儿闻言愕然,未想到林珏在身受内伤的情况下也要考校他的武功,他见着林珏目中冰寒一片,着实有些莫名其妙,到嘴边的关心慰问之语也咽了下去。只道:“你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还委屈呢,他日夜不停,快马加鞭地从安庆赶来宜昌便是因为担心林珏,想来帮他。在城中打听到得一些消息,让一心念着林珏的小鱼儿焦急不已,可谓是关心可乱。在林珏于宜昌的府邸中转了一圈没见着林珏的人,好不容易凭线索赶来小树林,帮他赶走黑衣人,他便这般对我?      更加令小鱼儿心寒的是,林珏竟又拿着那把剑对着他!他以前说的林珏竟全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这是小鱼儿误会林珏了,林珏此时正在气头上,想着自己只余六成内力,而小鱼儿经过这几个月必定武功大进,赤手空拳恐怕对付不了他。      林珏道:“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小鱼儿还要说话,突然铁心兰从林子里窜出,失声叫道:“小鱼儿!”   林珏和小鱼儿俱是一愣,没想到铁心兰竟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铁心兰跑近,愣愣地看着小鱼儿,她与小鱼儿已经许久未见了,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相信小鱼儿的确未死。她刚刚在街上看到的人影确实是小鱼儿,而不是她的幻觉!      铁心兰对小鱼儿道:“你为什么要来找他,你不知道他要杀了你么?他既然说‘下次绝不会放过你’你怎地还自投罗网?”      小鱼儿因林珏的态度有些烦躁,还未调整过来,只不耐烦地道:“我来不来找他又管你什么屁事?”      铁心兰心中一痛却拦在小鱼儿和林珏中间,对林珏道:“你不能杀小鱼儿!”   林珏和小鱼儿面上俱是一阵古怪之色。   林珏道:“我……”   林珏还未说完,铁心兰打断道:“花公子,你要杀他便先杀了我!”面上的神情很是坚毅。   林珏眉头一皱,衣袂一抚,闪电般点住铁心兰的穴道。“你……”铁心兰睁大眼睛,可惜,她此时不仅不能动,连话也不能说了。      林珏道:“跟我来。”此时语气竟放缓了许多。说罢,也不理小鱼儿跟未跟上自己走向林子的另一边。      小鱼儿还有话要问呢,自然跟了上去。   淡淡的星光下,远处重山巨大的影子朦朦胧胧。如今尚未入夏,天气还有些凉,阵阵山风于林间穿过,发出簌簌的呼啸。此情此景,让人觉得这不是春天,还在寒冬。      小鱼儿走在林珏身后,见着面前之人挺得笔直的身影,想起自己的那些心思,觉得有些同情自己——我小鱼儿怎地就栽在这样的人手中?莫非是自己造的孽太多,老天终于看不过去了?      他停了下来,喃喃道:“我以为春天已经到了,没想到冬天还未过去……”   林珏转过身,叹了一声:“这样的天气,虽然凉了些,但的确已是春天……”此时,林珏眼中的寒冰已然不见,语气也颇为温柔,甚至含有抱歉之意。      小鱼儿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正当他准备说什么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冷冷地响起:“这样的天气,的确凉得很……”      铁心兰突然走过来,身上竟已是完全赤·裸着的!她的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显然是强行冲破穴道所致。   林珏和小鱼儿呼吸俱是为之一顿,小鱼儿指着铁心兰目瞪口呆:“你,你……”      铁心兰却是不看他,只盯着林珏悠悠道:“你看我美么?”她起伏着的胸膛,在月光下看来很是苍白。      林珏转过身背对着铁心兰,心中一阵郁闷,怎地在他身上也会发生这种事,这不是在原著中才有的场景么?他真没一点想杀小鱼儿的心思,铁心兰姑奶奶,你真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死人,你……还站在这里,怎地还不走!”铁心兰对着小鱼儿嘶声道。   而小鱼儿呢,他站在那里,像是发起了呆。   林珏闻言身形微微一动,铁心兰见状便要上前抱住林珏,好让小鱼儿离开。      她的手已挨着林珏的衣料,她的身子马上便要靠在林珏背上。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从斜地里窜出,一记手刀,干净利落地劈在铁心兰颈间。   “啊,啊,我……”突然出现之人向着还有些愣神的林珏和小鱼儿尴尬地笑笑打招呼。   姣好的瓜子脸,弯弯的细眉,脸上常年两抹胭脂红。突然窜出来的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陆无燕!她抱着已经晕在她怀里的铁心兰,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陆无燕左看看林珏,右看看小鱼儿。摸摸裙角,干笑道:“哈哈哈,我,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有话要说的,突然不想说了,就这个样子吧。。。。。。没检查,欢迎捉虫,晚上如果有时间,还有一更。。。。。。 44 44、布局收尾中 ...   这是一间布置得十分华丽的屋子,雕栏画栋处装饰着洁白的轻纱,处处透出一股子缥缈绚丽的氛围。      但无论这间屋子装饰得再缥缈绚丽,也比不上站在这屋子里的俩人。这俩人正是移花宫的大宫主和二宫主。      她们,早已来到到了江南。      “你说,无缺已成为江湖中的众矢之的是怎么一回事?”邀月的声音依旧冷冰冰,不包含一丝情绪。      水寰垂首道:“江湖中盛传少宫主灭了‘横江一窝黄皇蜂’还屠了它附近的一座村子。”   邀月面不改色,仿佛对于自己的弟子杀了那么多人一点感觉也无,只道:“哦?”   怜星皱眉道:“无缺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人。”   水寰道:“据我们调查到一些消息,此事的确非少宫主所为。”   此时邀月的脸色才有些变了。当然会变,无论她教养林珏的目的为何,林珏的对外身份始终是移花宫的少宫主,此时此刻,竟有人陷害林珏,不就等于陷害移花宫?      更何况,林珏在未杀死小鱼儿前他都不能有一点闪失。如今江湖上有人陷他于不义,邀月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邀月寒声道:“是谁?”声音中透出一丝杀气。她绝对不会让这个人好好活着。   水寰面不改色,道:“据弟子收集到的证据来看,此人是‘江南大侠‘江别鹤!”   “江别鹤?”邀月显然有些气笑了。   怜星道:“此人是移花宫的一条狗,居然也有胆子陷害移花宫弟子。姐姐……”她对着邀月严肃道:“决不能再留他!”      邀月冷哼一声:“当初留着他是看在他提供情报有功,日后也能为移花宫做点事。现如今他竟然敢动无缺,他当他自己算哪根葱?”      “姐姐是想……”怜星问道。   邀月平复了怒气,淡淡道:“我移花宫既能让他成为‘江南大侠’,也能让他万劫不复!”   邀月对着水寰道:“此事先放在一边,你们都找了两个月了,小鱼儿找得怎么样?”   水寰猛地跪下,叩首道:“恕弟子无能,尚未发现小鱼儿的踪迹,可能他并不在江南。”   邀月皱了眉头,道:“让其他地方的据点也跟着找,尽快找到小鱼儿。一旦找到他,便把他带到无缺面前。”      她这么多年都等了,还不信找不到小鱼儿。纵然他是鱼,她也决不允许他漏网!      于林珏宜昌府邸,林珏正在书房练字。正当他写完《庄子》内篇时,荷露走了进来。   “公子,水寰来了。”   林珏上下看了一眼刚写好的字帖,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转头笑道:“让她进来罢。”   水寰在荷露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对林珏道:“公子,大宫主和二宫主那边的事都办好了。”   林珏只淡淡道一声“恩”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水寰接着道:“江别鹤过去十几年来所犯下的罪证,大宫主已交给我们处理,务必要江别鹤身败名裂!”      林珏笑道:“水寰你做得很好,最近着实有些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还要靠你呐。”   水寰连道不敢,欣喜地接下林珏交给她的任务。在她看来,能为公子办事是自己的荣幸,没有公子便没有今天的她,完全不会觉得辛苦。      水寰走后,林珏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是在出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想明天以及昨天的事。      昨天,可真是一团糟!林珏一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便觉一阵黑线。   中了迷药和春?药,差点变成QJ犯;来了一个一根经的黑衣人;来了本应该继续躲着的小鱼儿;来了不知真相的铁心兰;来了一个打酱油的陆无燕——幸好她来的及时,林珏这次真心感谢她。      ……还有一个依然隐藏在暗处,不明敌我的人!      自林珏见着铁心兰来后,便知那破坏机关的人应该不是小鱼儿。铁心兰是跟着小鱼儿来的,小鱼儿不会有那个时间先来到木屋。      故而,林珏之后对小鱼儿缓和了语气,甚至有些抱歉。他之前是在气头上了,见着小鱼儿出来,没有细想,便认为那人是小鱼儿,真是冤枉了他。      但,那个人既然不是小鱼儿,那又会是谁?会有谁出现在彼时彼地?这人又有什么目的?单单只是为了放他出木屋?      林珏想遍了原著也未发现此人和谁对的上号。但他毕竟早已不把这个世界当书中世界了,除了书中角色,这世上必定还有许许多多的奇人异士,而此人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      林珏皱了眉头,这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很不好……目前只知道此人暂时对自己没有恶意,至于以后……      呼,以后的事也只能以后再说了。林珏思索未果便也不再钻牛角尖,先将此事放下。   毕竟,更重要的是明天的事!   明天便是他证明自己所谓的“清白”的期限。江别鹤想必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吧,他万万不会想到其实林珏等这一天其实也有些不耐烦了。      毕竟一直看着江别鹤如跳梁小丑般耍阴谋诡计,虽然有种看戏般的好笑得意,更多的还是不耐烦。毕竟林珏虽然会算计,但不代表他喜欢这样。      一直以来,无论江别鹤做了什么,他一直袖手旁观,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澜,务必要使自己身上背的罪名越多越好。否则,他昨天也不会应匿名信之邀去林间小木屋。反正又是在自己身上加条罪状,他完完全全不在乎。但没想到的是,江别鹤竟如此人品,想出了如此下三滥的招数,虽然林珏不在乎身上背的罪名,但jianyin罪还是算了吧!      林珏如此自污,为的又是什么?   为的便是邀月手中握着的江别鹤这十几年来所行的罪证。   在邀月看来,如果“花无缺”和“江别鹤”这两个人中一定要放弃一个人,此人必定是“江别鹤”!      林珏可是除了杀了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没有一点和江别鹤对着干呐!邀月的话他听得很。而江别鹤竟敢陷害“花无缺”,这个不仅是移花宫少宫主还关系着邀月十几年来的复仇大计的人。      一个听话的,十分重要的弟子;一个胆敢背叛移花宫,破坏她复仇的狗。放弃谁,不言而喻。      江别鹤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陷害林珏,连讨伐他也躲在铁无双身后,为的还不是撇清自己。江别鹤不是怕别人,他怕的便是移花宫的两位宫主。      他想撇清自己的嫌疑,林珏能让他得逞么?就算他没有留下一丝证据,水寰在邀月面前还是会言之凿凿地说:“陷害移花宫少宫主的就是江别鹤!”      如此,明天可会是一场好戏。林珏勾出一抹淡笑。    作者有话要说:铁心兰这姑娘啊,当初某临玩了多少个版本的绝代双骄游戏便看她脱了多少个版本的衣服,真特么的觉得伤不起!所以配对的有单飞的,让他俩单飞;木有的,死也不选铁心兰!但如今自己写这些,觉得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毕竟他是为了救小鱼儿不是?所以不会太虐她。(私以为,抢了她的CP已经很虐她了) 这些啥啥阴谋滴,此章交代了一个大概,下章推倒江大叔还要继续揭露。江大叔设计的阴谋啊,的确很俗,但某临只有这个智商啦!不是他滴错~那啥,林小包子滴阴谋应该还成吧?觉得不成的话看下章,还有的。如果下章还不满意,那某临也木办法鸟~那啥,想到有好滴江大叔的阴谋滴,要告诉偶啊!星星眼~ 45 45、真相大白中 ...   宜昌聚贤楼,群贤毕至。当林珏到的时候,人已经都来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连林珏也不认得从远地赶过来凑热闹的江湖人士,其他人有铁无双及其弟子、江别鹤、慕容家、“小仙女”张菁与宜昌附近的江湖门派长老。场地颇大的聚贤楼竟被塞得满满的。      林珏来时,江别鹤还面无异色地与林珏打招呼,林珏也笑着回礼。至于他俩心里是什么想法,只有他俩自己知道了。      慕容双和慕容珊珊俩姐妹未来,到得是她俩的夫君,代表他们自己及慕容家。南宫柳和秦剑虽然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仔细看却可发现他们有些心神不属。      昨天南宫柳和秦剑随江别鹤、铁无双循着线索赶到的时候,现场只有晕着的慕容姐妹以及一具不知名的尸体。仔细检查后,发现现场居然有迷药、春?药残留的痕迹,南宫柳和秦剑大惊失色,幸而他们的妻子并没有什么事。在江别鹤的提议下又搜寻了附近的林子却依然未有什么发现。(黑衣人一直没动手,林珏走了好远的距离)      这件事竟成了无头公案?!但南宫柳、秦剑及慕容家却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集合三家的力量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今天,他们还是匆匆赶过来的。      铁无双向林珏抱拳道:“花老弟,今天便是二十天的最后一天,敢问花老弟是否找到证据,证明‘横江一窝黄花蜂’及附近村民皆非你所杀的证据?”      林珏还未说话,铁无双身后的高翔冷哼道:“还有无辜被害得放牛娃!”   林珏淡笑,并不理会高翔的挑衅,仿佛全然没有听见。只对铁无双道:“可否请铁老前辈将事发当场留下的月星镖予在下一观?”      这些证据铁无双今天都有带在身上,便从袖中掏出递与林珏。   林珏接过,举起手中的证物示意:“大家请看这枚镖,是半月形的镖身上面刻有星形图案,星形刻在镖身的正中央……”林珏见大家看毕,接着道:“但我移花宫的月星镖并不是如此。我移花宫月星镖乃宫内定制,绝不会流传到江湖上,故江湖上只知移花宫月星镖,但其实并不知月星镖是何模样。”      林珏顿了顿道:“其实真正的月星镖,月形镖身上面所刻的并不是星星,而是一朵花!”说罢从袖中掏出一枚月星镖,将手中两枚放在一起比较示意。      “这……”铁无双扶着胡须正要说话,高翔却道:“一枚镖并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花公子你早就想到这一出,故意留下假的镖。”      林珏道:“这只是高公子你的假设,并不能当作证据。”   正在此时,铁无双的面色变得铁青起来,全身竟像抖筛子般震颤不已。   “师父,您,您……”高翔首先发现异状,上前扶住铁无双,急道:“您怎地……”   铁无双像是听不见人说话,全身颤抖地软在高翔怀里,一双本来锐利的眼睛此刻竟全然没有焦距,呆滞地盯着前方。      屋子里的人俱是一片惊异,南宫柳上前检查了下铁无双的症状,皱眉道:“是中毒!”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高翔抱着铁无双,狠狠地瞪向林珏,厉声道:“是花无缺!是花无缺害死我师父!”   这句话更像惊雷,一下子让屋中人炸开了锅。   “哎!你小子不要乱说话!”张菁惊得叫道。   高翔道:“昨天我亲眼见到花无缺的侍女送来一盒茶叶给师父!必定就是花无缺找不着证据,害怕我师父讨伐他,才将他害死!”      江别鹤叹道:“想不到花公子竟做出这等事……”   林珏承受这众人各异的目光仿若未觉,只对着南宫柳道:“请问南宫公子,铁老前辈中了何毒?”      南宫柳道:“观铁老前辈症状,应当是来自西域的奇毒‘劫杀’。中此毒者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异常,但12个时辰后必定全身颤抖,再过半个时辰便会身亡。”      林珏默了片刻,道:“移花宫的素女丹有几种毒不可解,这‘劫杀’便是其中之一。”   高翔面部涨红,激动地说:“就是你害死了师父,还说这些何用?”说罢,将铁无双交与他师弟,拔出剑便要动手,“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为师父报仇!”      “谁要杀花无缺,我第一个不答应!”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只见来人不但全身被一件闪闪发光的紧身衣服紧紧裹住,一张脸也蒙着漆黑的面具,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黑的地方如漆,白的地方如雪。      此人正是黑蜘蛛。      “阁下可是黑蜘蛛?”南宫柳抱拳道。大白天还穿夜行衣,如此独特的造型,想不猜出来人是谁都难。      黑蜘蛛道:“不错!”   高翔厉声道:“你凭什么不让我杀花无缺?”   黑蜘蛛冷哧道:“不说以你的功夫根本杀不了他,就凭着着他是我黑蜘蛛的小弟,我也不能让你杀他!”      高翔道:“他杀了我师父铁无双,在座的各位都是武林上的正义之士,绝不会放过花无缺这个伪君子。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难道打不过吗?”      “不错!”江别鹤接道,“花无缺害了铁老前辈,在下绝不会姑息这种人。”   黑蜘蛛道:“你们不能杀花无缺。”   高翔怒道:“为什么?”   黑蜘蛛道:“因为下毒陷害铁老前辈的,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高翔道:“害我师父的不是他,那又是谁?”   黑蜘蛛嘿嘿笑道:“那便要看看我带来的东西了!”说罢从背在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南宫柳上前接过,打开盖子闻了一闻,惊道:“这是‘劫杀’的解药!”   黑蜘蛛道:“不错!”   高翔厉声喝道:“难不成害我师父的人是你?”   黑蜘蛛道:“你为何这样说?”   高翔道:“若你不是凶手,你为何会有解药?”   黑蜘蛛笑道:“这解药自然是只有凶手才有的,但我并不是凶手。”   “哦?”   黑蜘蛛道:“这解药是我从一处地方拿来的。”   高翔道:“什么地方?”   黑蜘蛛斩钉截铁地道:“那处便是江别鹤江大侠的府上!”   这句话已不亚于一声惊雷了,在场的人到现在也不知受了多少惊雷。   “你不要信口雌黄!”高翔喝道,“像江大侠这般的人物怎地可能是害我师父的凶手,分明是你伙同花无缺栽赃嫁祸!”      “凶手当然不止只有江大侠……”此时林珏悠悠地道,“因为,害死铁老前辈的,还有你,高翔。”      高翔气笑了,道:“你说害死我师父的,是我?”   “当然是你,这件事没有人比老夫更清楚!”林珏还未说话,高翔的身后却响起一个声音。   此时,高翔何止身上僵了,他的眼睛都僵住不能动了。因为,这个声音他实在是很熟悉,熟悉到只要一听便知道说话的是谁。      在一片惊异地嘈杂中,铁无双走上前来,一双鹰眼炯炯有神,哪里有半分中毒的模样。   铁无双并没有理会已经全身僵硬的徒弟,只对着南宫柳抱拳道:“多谢南宫公子配合!”   南宫柳回礼道:“不敢,既然事前铁老前辈不避嫌疑将此事托付给在下,在下又怎能不尽心完成。”      张菁拉着南宫柳的袖口道:“二哥,怎么回事?”   南宫柳摇摇头,低声道:“待会再说。”   原来,是铁无双在林珏还未到之前便先找到南宫柳,说如果自己中毒了一定要第一个上前检查,并说是中了西域奇毒‘劫杀’。如此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铁无双此时才将目光放在高翔身上,道:“老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在老夫的茶水里下毒?”      “我,我……”现在轮到高翔的全身抖得像筛子一样了。   突然江别鹤厉喝道:“此等欺师灭祖之辈,不配活在世上!”他本来站得就极近,说着的时候,掌心就已贴在高翔的背上。如此近的距离,任何人也休想从江别鹤掌下救高翔。      可惜,林珏并不是这任何人中的一个,他早就防范这江别鹤,此刻,自然也不会让他得逞。   只见林珏将手中之物掷出,一块铜板如疾箭般地射向江别鹤出招的手臂。   铜板打入江别鹤肉中,就算江别鹤拍向高翔的掌力有十成,此刻也只剩下不到三成。   高翔受了这一掌,口吐鲜血却只受了轻伤。他指着江别鹤怒道:“你,你……”   林珏淡笑道:“江大侠何必这么急着杀人灭口?”   江别鹤强捂着自己的右臂强笑道:“在下只是看不惯这狼心狗肺之人,想替铁老前辈教训一二。”      “江别鹤,你这个小人!”高翔彻底怒了,“分明是你让我杀铁无双,好叫我继承铁无双的产业,让江南一带再无人夺你‘仁义大侠’的名头!连那放牛娃也是你让我杀的!”      江别鹤怒道:“含血喷人!”   林珏道:“是不是含血喷人,还要见见另一个人。”说罢朝铁无双点点头。   铁无双会意,让他的另一个徒弟陈世杰从后厅带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出来。   秦剑道:“这是……”   铁无双扶着胡须,道:“这正是指证花老弟杀人的放牛娃。”   高翔一见这放牛娃,眼睛都瞪得如铜铃一般,叫道:“我,我分明用了八成的掌力,他必死无疑!”      陈世杰冷嘲道:“你如果用八成的掌力拍向真正的放牛娃,他自然必死无疑。但那晚的人却是我!”      “是你!铁布衫……”高翔恍然,喃喃。      铁无双道:“这放牛娃明白自己死里逃生,已然将事实真相交代了个一清二楚……”他顿了顿,看向江别鹤,厉声道:“屠井横江一窝黄花蜂’及附近村民,陷害花无缺的正是你,江别鹤!”      黑蜘蛛道:“不仅如此,各位瞧瞧我在江别鹤家都发现了什么。”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大叠羊皮纸。      “这羊皮纸看起来有点眼熟……”张菁若有所思道,接着睁大眼睛道:“这不是那绘有‘燕南天宝藏’的假地图吗?”张菁曾得过一张藏宝图,自然印象深刻。      黑蜘蛛接道:“在那隐藏得极为隐秘的密室中,藏在书本夹层里的不仅有这些,还有大量珍稀毒药、大额银票以及江湖秘闻。”      此时此刻,在场的还有谁还不明白,大名鼎鼎的江南“仁义大侠”是个表里不一,城府极深的伪君子!      正在此时,几个下人走进屋中,比划着手中的东西在各自主子身边低语几句。可惜,低语的声音太大了附近的人都能听见。见下人如此没有规矩本来还有些面色不愉的各人,听完下人们传来的消息俱是一片惊异、愤怒。      “江别鹤!三年前衡州镖局的镖银原来就是你暗中截去的!”衡州镖局的镖头今日也来了。      佛光寺的慧远大师合手叹道:“阿弥陀佛,想不到七年前闽地的惨案竟是江施主一手策划……”   一个江湖少杰厉声道:“原来‘蜀中大侠’胡西江竟是你害死的!”      一片声讨声中,张菁冷哼道:“最可恶的是,本来就是罪魁祸首的江别鹤竟然假仁假义地捉拿凶手,还都让他找着了!”      不知不觉,声讨声渐渐变为要让江别鹤血债血偿的声音。而江别鹤被众人围在中间垂着首竟没有一丝慌乱。      突然,他笑了起来,笑得极为轻松,仿若全然不觉周遭四溢的杀气。   铁无双道:“江别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江别鹤笑道:“我没有什么话可说,这些的确都是我做的!”他顿了顿接着道;“你们虽然都想杀我,但今天,你们不会有一个人杀得了我!”      张菁气乐了,道:“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打得过?”   江别鹤道:“我一个人的确打不过,但加上花公子就不一定了!”   张菁更乐了,道:“花无缺怎地可能帮你?”   江别鹤慢悠悠地道:“他不得不帮我。”   林珏道:“哦?”   江别鹤将视线放在林珏身上,道:“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你的一生……”他缓缓地说着,“如果你现在让他们杀了我,我可以保证,你会后悔终生!”      林珏挑眉,道:“是么?”   “不错!”江别鹤斩钉截铁地道,“这秘密关系到你为何要杀死江……”   他话还只说到半截,便已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在他的脖子上插着一片看似普通之极树叶。      如果说先前林珏射向江别鹤手腕的铜钱快如疾箭,那么,这片射向江别鹤脖子的树叶则快如流星!在一屋子人都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别鹤便已经死了。      江别鹤一定没想到他居然便死了,因为他的脸上还带着惊恐、不甘之色。谁又能想到有人能在济济一堂的高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铁无双厉喝道:“是谁?”说着冲向叶子飞来的窗口。   外面空荡荡的,哪里有一个人影?   铁无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算之人的武功,可谓是深不可测!   不说他能在一屋人都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杀人,便是他那一手飞花落叶皆可杀人的功夫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更可况杀完人后便无影无踪。江湖上有此等功夫的,是谁?      林珏低头看向插在江别鹤颈间的叶子若有所思。      那叶子射来的时候明明可清晰地瞧见其纹理,仿佛伸手可抓,但却丝毫把握不住其射来的轨迹。      这手落叶伤人的功夫,出人意料地很眼熟呐……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这章挺长滴~ 46 46、波澜又起中 ...   江别鹤一事已经告一段落,虽然并不知道最后杀死江别鹤的人是谁,但既然罪魁祸首、江湖败类已经得了他应有的下场,聚在宜昌聚贤楼的江湖人便都散了。留下来的,便是还有些话要说的人。      铁无双向林珏抱拳道:“此次对亏了花老弟你。”   林珏回礼,连道不敢。   铁无双笑道:“当初花老弟你写信来交与老夫一些江别鹤的罪证,(就是林珏让水寰查到的)并说老夫的徒弟勾结江别鹤对老夫图谋不轨。老夫当时还有些不信,幸亏花老弟你提醒地早,让老夫早有防范啊!”      林珏笑道:“还多亏了铁老前辈你能相信我。”   “唉!”铁无双叹道,“谁能想到翔儿这孩子竟包藏祸心,老夫,老夫……”   林珏默然不语,他一向不会安慰人,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幸而这是黑蜘蛛走上前来,对林珏道:“小弟,你怎知江别鹤家中藏有这些东西?”说着将手中的包袱举起。      林珏淡笑道:“我也只是猜测。他既然做了那么多事,总应该留下些什么。”说罢,林珏又感兴趣地问道:“我只是说江别鹤家中可能有密室,既然为密室应当隐秘非常,你又是如何找着的?”      黑蜘蛛笑道:“小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江别鹤家中的哑仆告诉我的。”   “哑仆?”   “不错!”黑蜘蛛道,“他是一位奇人,十几年来一直装作又聋又哑的仆人在江别鹤家工作就是为了揭露江别鹤的真面目!”      “哦?”林珏挑眉,“他既然十几年来装聋作哑,又如何会信任大哥你,将他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告诉你?”      黑蜘蛛笑道:“就凭我是黑蜘蛛!”   林珏也笑了,点头道:“的确,就凭‘黑蜘蛛’三个字,就知大哥你是可信可托之人。”      而林珏之所以拜托黑蜘蛛前去江别鹤府中一探,除了黑蜘蛛轻功高绝,让人难以察觉之外,也是想到了此点。      如果林珏将江别鹤家中密室的位置清清楚楚地告诉黑蜘蛛,不免会引起他的怀疑。但如果是在江别鹤家工作十几年的仆人来说,那么黑蜘蛛一定不会有疑惑。而此人必会因为来人是黑蜘蛛,将江别鹤的秘密告诉他。”      林珏接着道:“那奇人究竟是谁?”   黑蜘蛛叹道:“我也不知晓,那位奇人说什么也不肯告知姓名,只让我揭穿江别鹤的真面目,便匆匆走了!”      林珏只是笑笑,他当然知道那人是谁,应该是铁心兰的父亲狂狮铁战,但此时并没有必有说出来。      黑蜘蛛疑惑道:“要说奇怪,最怪的便是为何江别鹤十几年来所犯罪状会一夕之间在江湖上广为流传?”      不然先前在聚贤楼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义愤填膺,弄得杀气腾腾。   林珏还未说话,南宫柳走上前来,笑道:“想必是因为有人看不惯江别鹤的所作所为,十几年来一直收集江别鹤的罪证。之所以今天揭露出来,恐怕是因为巧合。”      黑蜘蛛点头:“也有可能。”   他未看到的是,南宫柳说完后意味深长地朝林珏笑了笑。      黑蜘蛛走后,南宫柳地对林珏道:“花公子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江湖上的安宁。毕竟江别鹤此人罪有应得……”      虽然南宫柳说的很含糊,但林珏对他所说的倒也明白。便是说他这边揭穿江别鹤陷害他的阴谋,那边又跑去散布江别鹤的罪证,双管齐下。      南宫柳道:“我不明白得是,花公子明明可以在现场公开,为何又要……”   林珏笑着叹道:“这毕竟关系到我们移花宫……”   南宫柳恍然,不再追问。   林珏笑笑,他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给人以他之所以不现场公开,是因为不想让江湖上的人知晓移花宫的势力有多大,连这等隐秘之事也可查得一清二楚。      毕竟,江别鹤是移花宫一手捧出来的,这样的事实还是不要让人知道比较好。   正当林珏准备离开的时候,南宫柳错过他的耳际,低声道:“昨天,在我们到达小树林前离开的人便是你吧。”虽是疑问,语气却颇为肯定。      林珏一愣之下回头,发现南宫柳脸上并无不愉。   林珏正要说话,南宫柳摇摇头,道:“幸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这件事的始末,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花公子不必再说了。”      南宫柳说完便随着秦剑、张菁走了。林珏看着他们的背影,表情很是纠结:这种你知我知的表情是毛回事?本来他就快忘了中春?药的奇耻大辱,你们也不见得想记得妻子差点受辱的事,你又扒拉出来干什么?      林珏刚到家,却发现有一个年轻人在府邸门口双手抱着剑站着在等他。只见此人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劲干利落的黑衣,相貌英挺,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显得极为有神。      ……有神的似曾相识。      他见着林珏走近,也不说话,只直直得盯着林珏。   林珏刚想说话,那年轻人突然一个大礼,弄得林珏一愣。   林珏还在愣神间,那年轻人竟然塞了一封信在林珏林珏手中便运起轻功跑了!      林珏望着那人飞腾在屋瓦间的背影,脑后一阵黑线,他怎地觉得这情景有种莫名的似曾相识,很像他上辈子的某些经历?      这些联想有些打击到林珏了,他囧然地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稍稍舒了一口气。那人他果然是认识的,最早说来,他便是陆无燕曾经提过的她所救的少侠,而昨天的一根筋的黑衣人也是他。他写信给林珏主要是为了致歉,另外说明前些日子掳了(在他看来是救)陆无燕的是他。      林珏暗想,此人还真是一根筋……      正想着,林珏突然觉得一阵心慌意乱,思绪不宁.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心尖被什么掐住了,想无视也无视不了,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十几年来这种感觉还是头一遭……      “公子!”荷露突然从街角出现,向林珏跑来,脸上明显带着焦急。   林珏眉头一皱,问道:“荷露,发生什么事了么?”   荷露皱着眉,小声道:“公子,江小鱼被大宫主抓去了!”       47 47、番外1 ...   宜昌很美,风物如画。   这些陆无燕都知道,虽然她一直被铁心兰挟持着,没多少机会欣赏,但不代表她想像现在这般欣赏法儿!      她是怎么欣赏的?   靠!飞着欣赏的!      “这位,这位大侠,你能不能先停一下?”弱弱地声音。   黑衣人充耳不闻,毫不怜香惜玉,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小了,而风太大了他听不见?   恩,后者可能性大些。      “你……你停一下,我,我忍不住了……”   这回终于意思到怀中人说什么了,一愣之下刚想放手……      可惜,晚了。      一阵呕吐声后,陆无燕早上吃的东西全贡献给黑衣人漆黑的夜行衣上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听不清人说话的孩子,伤不起~   啊,我早上吃的小笼包啊,还是香菇馅儿的!陆无燕姑娘内心很纠结,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黑衣人不是内心纠结了,陆无燕明显可以看出他眼中的纠结的一塌糊涂。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陆无燕表面宽面条,内心也宽面条。她也不想让早餐白吃了啊!这人将自己掳去,也不知道给不给吃的,这可能特么的就是自己最后一顿了啊~      陆无燕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看着黑衣人,“那个,我帮你擦擦?”脸上表情十分之小白兔。      黑衣人不语,但他眼中的神色明显是答应了。←←陆姑娘,你确定那纠结着犹豫不决的神色是答应?      陆无燕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了,直接撸起袖口扑在黑衣人胸口擦了。      此时,陆无燕心中想的既不是自己如何对不起他,居然将他崭新的、漆黑的夜行衣弄得这么脏←←靠!他不掳走我,还高来高去,谁特么的会吐啊!不知道老娘我晕飞不晕车么?      她心里想的也不是此黑衣人身材真是好啊,摸起来那个爽啊,这便宜豆腐不吃白不吃啊!←←靠!老娘就是个要色不要命的么?!      她此时心里想的是,她的脚要从哪个角度踢,才能将女子放狼术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哇哈哈……上辈子学得这招终于有用武之地鸟~      女子防狼术的奥义是什么?——快、准、狠三字,一脚踹下,直接K.O!      她已经想清楚了,她已经瞄准好角度了,她已经在发力了,她已经踢出去了!      此一脚,充分发扬了阴损是没有极限滴;此一脚,充分说明了女子防狼术的威力是不分古今滴;此一脚,充分表明了陆无燕姑娘对人体部位把握是精准滴;←←陆姑娘你上辈子真是个处么?此一脚,充分表达了陆姑娘对黑衣人森森滴“爱”!      可惜,这世上,有些人是有种野兽般的直觉的。至少这黑衣人便是其中之一。   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这姑娘帮他擦,男人么,脏点其实不算啥!但,脑后怎地突然阴风阵阵传来?不,好像不是脑后,是他的下半身!      便是这野兽般的直觉让他的下半生还能当个男人!不容易啊~      靠!这都躲得过?特么的他还是男人么?陆无燕姑娘一击不中,便要逃之夭夭,这还不逃?她丫的又不是脑残!      可惜,她忘了一件要紧的事,他们此时站在房顶;而更要紧的,陆无燕姑娘的轻功,只有惨不忍睹四个字能形容。      于是,她可以成自由落体式,自由地摔个大饼脸了。   但老天有时候还是可怜她的,没有让她摔下去。那个黑衣人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拎上去了。   靠啊!老娘宁愿摔个大饼脸!←←陆表姑表示她很蛋疼。   正当陆无燕眼神下垂,暗道着此次真滴难逃一死了的时候,那黑衣人将蒙面巾一扒拉,皱眉道:“无燕,是我啊。”      鬼知道你是毛啊?……等等,这声音挺耳熟,貌似,好像,应该是某个傻蛋的……   陆无燕猛地一抬头。   靠啊!你小子靠这么近干嘛?——陆无燕姑娘华丽丽地撞上某傻蛋的下巴上了。   陆无燕摸着自己撞得不轻的头,见着对面之人下巴都磕出血来了,内心很是欢乐,让你丫的劫我吧,让你丫的吓我一直不出声说话吧,让你丫的挨我这么近吧。活该你丫的!      陆无燕抱歉地瞥了瞥某傻蛋的伤处,道:“你无事吧?”←←她丫的装的还挺像。   某人呲了呲牙,笑道:“无事,小伤!”他顿了顿道:“不过,无燕你刚刚那一下撩阴腿还真够狠的啊!但是……我怎地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一招?”说着一脸疑惑地看着陆无燕。      “啊哈哈……”陆无燕姑娘脑后一大颗汗。“无师自通,无师自通……”   某人还是一副犹疑的模样。这招也能无师自通?还深得其中精髓,他要反应再慢一步,可就完全中招了。      陆无燕眼珠子左右游移了一下,道:“你怎地掳我出来了?”   某人道:“你不是被那个女人劫持了么?我这是救你!”   陆无燕细声细气地道:“铁姑娘也是逼不得已才劫持我的,你不要与她为难……”   陆无燕小姑娘真不是被别人劫了,还一脸圣母的为他人着想的人。她只是不想再参合到主角的那摊子里的事儿了。      所以,傻蛋啊,你不要去找那铁心兰了,快带姐回姐的老乡去吧!   某人一脸正气道:“这怎地能行,那女人做错了事就要道歉才行,怎能随随便便就劫持一个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良家妇女,妇女……良家那个狗屁妇女啊!你才是妇女,你全家都是妇女!你是真的来气老娘的是吧?如果不是,为毛你说句话都有让老娘吐血三升的冲动捏捏捏?!      陆无燕小姑娘虽然内心彪悍,自称“老娘”,但,你要知道,那只是自称。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女人会愿意别人说她老的,不管现代古代。      妇女这个词,很微妙……   陆无燕脸上的表情也很微妙,正当她使足劲儿压下心头火时,某人冒出一句:“无燕,咱们先去我的住处再说吧!”      好吧,让老娘先去你那,再跟你小子算总账!陆无燕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老娘就不信了,阴不死你丫的!老娘我以此生宅斗十几的金字招牌告诉你,你,傻蛋,玩完鸟~      陆无燕扯出一抹笑,点头道:“好吧,先去你那儿。”   某人咧嘴一笑,闪闪发亮八颗牙。“好!你抓住了。”说罢一把捞起陆无燕在怀中,运起轻功飞鸟~      “……”      你小子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你身上的呕吐物还木有擦干净啊,你特么地把老娘往怀里抱?!   陆无燕看着手上黏答答的诡异东西,无语凝噎……      几个月后,陆姑娘遇见了一个更加令人无语凝噎的事——那傻蛋被江别鹤那老狐狸骗去暗杀花无缺鸟~      花公子,表怕,阿姨来救你啦!   她循着某傻蛋的去向一路向宜昌小树林里进发。   她此时还不知道的是,马上她便会遇见一桩能令她无语凝噎至死的事儿~   靠!老天你让老娘来,是想气死老娘的是吧?!老娘可不可以申请自戳双目啊?!    作者有话要说:晕~又有姑娘说某临崩了好多剧情,压根不符维护剧情这一项。但是,请注意看第3章!任务一项中写的是“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SO,只用保证俩兄弟相认就OK了!姑娘们要注意看哦~ 本文太长的问题,某临是真的很想好好写这一卷(后面就不会啦~希望到时候不会有姑娘说太短鸟~)。姑娘们就满足偶的这个心愿吧~实在受不了的就请暂时将本文当做绝代同人吧! CP问题某临真滴没怎么想,恩,其实偶是坚定的1VS1啊~(靠!剧透鸟!)文案嘛的,让它浮云掉吧!大家都懂滴…… 48 48、自投罗网中 ...   昨晚,林珏的心情是郁闷,而小鱼儿的心情可就值得玩味了。或许称得上憋屈?   铁心兰喜欢她,小鱼儿一直都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铁心兰竟可以为他做到这一步!一个女人的贞操对女人来说重不重要?(在古龙世界里真特么的不重要!)      如果,他真的要被无缺杀死。铁心兰这样做,他真的会感动,甚至可能喜欢上她;而且他的自尊也会受到强烈打击,说不定他会发愤图强,拼命练武,誓死超越花无缺。      但,无缺真的不会杀他,小鱼儿万分肯定。现在就算林珏的剑架在他脖子上,甚至都划出了血他都不信林珏会杀他了。      更甚者,他对无缺的心思,那种难以言喻,不可述之于口的心思……   铁心兰裸着身体去抱林珏……   铁心兰是一个女人,一个十分好看的女人。这点谁也无法否认。而女人天生就有一种吸引男人的魅力。而林珏是男人,男人天生就应该喜欢女人。      就算林珏先前对铁心兰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那赤身裸?体的一看,那差点便抱上的胸脯……说不定,便会产生出什么心思来!      而且就算林珏什么心思也未产生,但无缺是他的啊,怎么能让别的女人抱他?况且还是赤身裸?体的抱!      如此这般,多样滋味在小鱼儿心头转来转去。其中是咸是苦,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林珏与小鱼儿说了他最近发生的事情,虽然语气很和缓,态度很温柔,甚至因为先前误会他了,还带有一丝讨好。但小鱼儿听明白了,林珏说那么多话就一句话的意思:他啥事儿没有,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继续猫着吧!      狗屁!他让我回去猫着我就得回去猫着啊!   虽然小鱼儿也知道林珏是为他好,免得他俩又要拔剑相向。但这又是什么回事呢?为了不让他俩相杀,他就得永远躲着林珏么?      他不想离开他,但这话他却不能告诉他……小鱼儿无语望天,很是替自己可怜。      不知什么时候,铁心兰竟然醒了。她醒后愣愣地看着小鱼儿,也不说话。   她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毕竟,她不知已醒了多久;毕竟,女人总有一种叫“直觉”的莫名其妙但又异常准确的东西。      小鱼儿道:“你怎么了?”   铁心兰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却道:“我很好。”   “哦。”   “……我要走了。”过了许久,铁心兰低着头叹道。   “……好。”   铁心兰最后看了小鱼儿一眼,这一眼中竟包含了无穷的情意、怨恨与感伤。你简直难以想象的出一个眼神竟可以表达那么多东西。      她只看了这一眼,便再也没有回头。      小鱼儿看着铁心兰的背影沉默了许久,而后叹道:“走了好,都走吧……”      林珏去了聚贤楼,小鱼儿不情愿就这样走了,一个人易了容在宜昌街巷晃荡。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聚贤楼附近。      他抬头看向聚贤楼二楼的窗子,如他所料,什么也看不到。   正哀叹间,小鱼儿忽然觉得一阵风飘上聚贤楼旁的古树。小鱼儿疑惑地定睛一看,赫然见到一个带着铜面具的人立在树枝上。      那树枝是那样细,那个人竟似没有重量一般立在那根树枝上。他人站在那里,而下面人来人往的人都好似看不见他一般。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瞬身躲到墙角。   那人又站了一会儿,突然将什么东西掷进屋内,接着便像风一般飘向远处的屋顶。   小鱼儿并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直跃出几重屋脊,跳上宜昌城最高的屋顶上。   他凝神向铜面人飘走的方向看去,见他飘进了一扇窗户,而这扇窗户是属于宜昌客栈的。   小鱼儿慢悠悠晃荡到宜昌客栈,并不从正门进去,而是从角门穿出院子,找着厨房,炉火还有余烬,上面还烧着一壶水。      他拎着这壶水,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客房那边,那间铜面人飘进去的屋子里灯火还是亮着的,小鱼儿过去,拍门道:“客官可要加些茶水么?”      他一心想瞧瞧这神秘人物的真面目,竟不惜涉险,扮成小二,也不管这人会不会认得出他。但屋子里竟没有应声。      他壮起胆子,轻轻推门。门竟没有拴上,他一推就开了。   只见桌上燃着灯,灯旁有个盘子,盘子里有个茶壶,四只茶杯,茶壶和茶杯全没动过。   再瞧那张床,床上的被褥,也是叠得整整齐齐的。   小鱼儿却喃喃道:“壶里不知还有茶没有,我不如先给斟上吧,也免得客人回来没水喝。”他一面说,一面已走进房子。      一走进门.他才发觉屋子里竟弥漫着一种如兰如馨的奇异香气,他竟像是一步踏上了百花怒放的花丛中。      但除了这奇异的香气外,屋子里却再也没有丝毫可疑的痕迹,这屋子简直好像从来就没有人住过。      而且这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床底下的灰尘,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椅子、衣橱,都像是被水洗过。就连那石板铺成的地,都被水洗得闪闪发光。      这神秘的人物,莫非有种特别的洁癖。小鱼儿不禁又皱起了眉头,喃喃道:“这么爱干净的人,倒也少见得很……”      突听一人冷冷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这声音竟赫然就是从小鱼儿身后发出来的!小鱼儿心里这一惊当真不小,嘴里却含笑道:“小的是来瞧瞧,客官是不是要添些茶水。”      那人道:“你是这店里的伙计?”   小鱼儿赶紧道:“是。”   那人道:“昨日来的,好像不是你。”   小鱼儿道:“钱老大昨日班,小的王三是今日的。”   那人突然冷冷一笑,道:“江小鱼果然是随机应变,对答如流,只可惜你出娘胎,我就认得你,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都没有用的!”      小鱼儿大骇道:“你是谁?”   那人又不说话。小鱼儿霍然转身,身后空空的,那扇门还在随风而动!门外夜色深沉,哪里有人的影子!那人莫非又走了!      小鱼儿又惊又奇,刚松了口气,谁知身后又有人冷冷道:“你瞧不见我的!”   那人竟又已到了他身后!小鱼儿连转五六个身,他身法已不能说不快了,但那人竟始终在他身后,就好像贴在他身上的影子似的。小鱼儿就算胆子再大,此刻也不禁被骇出了身冷汗。此人轻功如此,武功可想而知,小鱼儿知道自己非但万万不能抵敌,连逃都逃不了的。      他眼珠子一转,索性站住不动了,笑嘻嘻道:“你若不愿被我瞧见,为何要来呢?”   那人道:“你想不出?”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我想,你总不会是要杀死我吧。”   那人道:“你怎知我不杀你?”   小鱼儿道:“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就算瞧见你的真面目,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若要杀我,就不妨让我瞧瞧了,是么?”      他已隐约觉出这人的确没有杀他之意,胆子不觉大了起来,瞧里说着话,突然一步窜到衣橱前。   那衣橱油漆本就很新,又被仔细擦洗了一遍,更是光亮如镜,小鱼儿身子往下一蹲,一个白衣人影,便清清楚楚地映在衣橱上。      只见这人长发披肩,白衣如雪,气质飘飘有出尘之感,但面上却戴着个狰狞恐怖的青铜面罩。   先前在远处看还不怎么觉得,此时,小鱼儿只觉他一双眼睛正狠狠瞪着自己——这双眼睛的光射到衣橱上,再反射出来,仍是冷森森的令人悚栗。      小鱼儿强笑道:“你这人的武功这样高,还怕人瞧见你的真面目么?”   铜先生冷笑道,“你用不着奉承我,我既不想杀你,就永远不会杀你。”   小鱼儿道:“永远不会?”   铜先生道:“嗯!”   小鱼儿松了口气,笑道:“我见你这样爱干净,又弄出这香气,本来以为你是个女人……幸好你不是女人,否则你就算说不杀我,我也不相信。”      铜先生道:“你不相信女人?”   小鱼儿笑道:“妇人之言,绝不可听,谁若相信女人,谁就倒霉了!”   铜先生突然怒道:“你母亲难道不是女人?”   小鱼儿道:“天下的女人,有谁能和我母亲相比,她又温柔,又美丽……。”   他虽从未见母亲之面,但在每个孩子的心目中,自己的母亲,自然永远是天下最温柔、最美丽的女人。      他说着说着,不觉闭起了眼睛,依着他的幻想,描叙起来,他口才本好,此番一描叙,更是将自己的母亲说得天下少有,世间无双。      铜先生冷漠的目光中,却似突然燃起了火焰。   小鱼儿也未瞧见,犹在梦呓般道:“世上别的女人,若和我母亲相比,简直连粪土也不如,我……”      话未说完,突觉脖子上一阵剧痛,身子一麻,整个人竟都已被这铜先生提了起来!   以小鱼儿此时的武功,竟无还手抗拒之力!   只见铜先生目中满是怒火,冰凉的手掌,越来越紧,竟似乎要将小鱼儿的脖子生生拗断。   小鱼儿大骇道:“你……你说过永远不杀我的,说出来的活怎能不算。”   铜先生道:“只因你满嘴胡说八道,令人可恨。”   小鱼儿道:“我几时胡说八道了?”   铜先生道:“你母亲是好是坏,是美是丑,你根本未见过,如此为她吹嘘,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小鱼儿道:“你……你怎知我未见过我母亲的面?”   铜先生冷笑道:“我不知道谁知道?”   小鱼儿忍不住道:“我母亲长得是何模样?”   铜先生道:“你母亲跛脚驼背,又麻又秃,乃是世上最丑最恶的女人,世上无论哪一个女人都比她好看得多。”      小鱼儿大怒道:“放屁放屁,你才是胡说八道!”话末说完,脸上竟挨了两个耳掴子。   铜先生这两掌虽未使出真力,但已将小鱼儿两边都打得肿了起来,鲜血不住自嘴角沁出。但小鱼儿仍是骂不绝口。      他虽未见过母亲,但只要一想起母亲,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痛苦,也是温馨。他平日虽然最喜见风转舵,所以这铜先生若是辱骂了他,他自知不敌,也绝不会反抗还嘴。但辱骂了他的母亲,他却不能忍受。      铜先生耳括子打个不停,小鱼儿还是骂个不停,他牛脾气一发,什么死活都全然不管不顾。   铜先生咬牙道:“你再敢骂,我就杀了你。,   小鱼儿满嘴流血,嘶声道:“只要你承认我母亲是最温柔、最美丽的,我就不骂你。”   铜先生道:“你……你死也不肯承认你母亲是最丑最恶的女人?”   小鱼儿立刻点头。   铜先生道:“你……你情愿为她死?”他眼睛里充满怨毒,语声却渐渐颤抖。   只见这铜先生站在那里,全身抖个不停。   小鱼儿偷偷瞧着他,却也不敢妄动,过了半晌,才终于忍不住道:“我母亲究竟与你有什么仇恨,你要如此骂她?”      铜先生竟似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      小鱼儿再不迟疑,纵身一跃,跳出窗户,转首瞧了瞧,那铜先生似乎并没有追出来,小鱼儿心里虽然有许多怀疑不解,此刻却也顾不得了,展开身法,没命飞掠,眨眼间使已掠出了客栈。      突听身后一人冷冷道:“你还不承认?”   小鱼儿身子刚掠起,又跌下,他知道只要被这人追着,便如附骨之蛆,再也休想甩得脱了,突然大喝道:“你有本事,就宰了我吧!”      喝声中,他猝然转身,拔出背后的刀猛地击出,但他连对方的人影都未瞧见,背后一麻,身子又跌到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开始又走走剧情~ 49 49、逃出升天中 ...   小鱼儿还未醒来,就已感觉出那醉人的香气。   他以为自己还是在那客栈的屋子里,但他张开眼后,立刻就发觉自己错了,世上绝没有任何一家客栈,有如此华丽的屋子,也绝没有任何一家客栈,有如此芬芳的被褥,如此柔软的床。      接着,他又瞧见站在床头的两个少女。   她们都穿着柔软的纱衣,戴着鲜艳的花冠。   她们的脸,却比鲜花更美,只是这美丽的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丝毫血色,看来就像是以冰雪雕成的。      小鱼儿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莫非已死了,这莫非是在天上?”   轻纱少女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茫然瞧着前方,非但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简直就好像根本没有瞧见他。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我自然没有死,只因我若死了,就绝不会在天上,而地狱里也绝不会有你们这么美丽的仙子。”      他以为她们会笑的,谁知她们竟还是没有望他一眼。   小鱼儿揉了揉鼻子,道:“你们难道瞧不见我么?……我难道忽然学会了隐身法?”   轻纱少女简直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动。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我本想瞧瞧你们笑的,我想你们笑的时候一定更美,但现在,我却只有承认失败了,你们去把那见鬼的钢先生找来吧。”      轻纱少女居然还是不理他。   小鱼儿跳了起来,大声道:“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你们难道是聋子、瞎子、哑巴?”   他跳下地来,赤着脚站在她们面前瞧了半晌,又围着她们打了两个转,皱起了眉头,喃喃道:“这两个难道不是人?难道真是用冰雪雕成的?”      他竞伸出手,要去拧那轻纱少女的鼻子。   但当他的手刚要挨着轻纱少女的脸时,他突然不动。沉默了半响后居然又乖乖地坐回床上,好像他从来没下过床一般。      小鱼儿坐了没一会儿,那铜先生进来了。   铜先生冷哼道:“你现在倒是乖巧了。”   小鱼儿嬉笑道:“你这儿好生无趣,好好的两个姑娘搞的活似两个冰雕!”   铜先生道:“我这儿都是这般的人,你也不用打歪主意跟她们说话……”他顿了顿,厉声道:“要知道你和一个人说话,我便杀一人;你跟两个人说话,我便杀一双!”      小鱼儿瞪大眼睛,他知道此人既然说出这种话必然会这般做。幸好他刚刚没有再逗她们开口说话。      小鱼儿大声叫道:“你这个人是个疯子,你这个疯子把我抓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铜先生道:“你可知你的父母是谁杀死的?”   小鱼儿道:“我父母被谁杀死又关你屁事?”   铜先生明显有些压不住心头的怒火,道:“你的父母是被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害死,而花无缺正是她们的弟子。你难道不想杀了花无缺为父母报仇么?”      小鱼儿一愣,而后笑道:“我父母死的时候,他只怕还未出生哩!他师父做的事,与他又有何关系,他师父吃了饭,难道还能要他代替拉屎么?”      小鱼儿说出这番话,铜先生竟不禁怔住了,而后回过神,气道:“如果不是花无缺失踪了,找不着他,我会让他立即杀了你!”      小鱼儿眨了眨眼,问道:“你为什么要我杀花无缺,听你的语气,你应该认得花无缺吧!”   铜先生道:“你杀不杀他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小鱼儿道:“是呀,我杀不杀他,和你没关系,你又何苦如此关心?”   铜先生竟没有说话。   小鱼儿微笑道:“他以前竟要亲手杀死我,而又说不出原因来,我本已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更是越来越奇怪了。”      铜先生道:“他恨你,所以要杀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鱼儿笑道:“你以为他真的恨我么?”   铜先生身子竟似震了震,厉声道:“他非恨你不可!”   小鱼儿叹道:“这就是我所奇怪的,你和他师父,要杀我都很容易,但你们却都不动手,所以我觉得你们其实也并不是真的要我死,只不过是要他动手杀我而已,你们好像一定要看他亲手杀我,才觉得开心。”      铜先生道:“要他杀你,就是要你死,这又有何分别?”   小鱼儿道:“这是有分别的,而且这分别还微妙得很,我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个很奇怪的原因,只可惜我现在还猜不出而已。”      铜先生道:“这秘密普天之下,现在只有两个人知道,而他们绝不会告诉你!”   小鱼儿眼睛里像是有光芒一闪,却故意沉吟着道:“移花宫主自然是知道的……”   铜先生道:“自然。”   小鱼儿大喝道:“移花宫主便是姐妹两人,你既然说这秘密天下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么你又怎会知道的?”      铜先生身子又似一震,大怒道:“你说的话太多了,现在闭起嘴吧!”   他忽然出手,点住了小鱼儿的穴道,小鱼儿只觉白影一闪,连他的手是何模样,都未瞧出。   这神秘的铜先生,非但不愿任何人瞧见他的真面目,甚至连他的手都不愿被人见到!      小鱼儿再次醒来的时候,还在那个房间,那张床上。他并没有动,只是眼珠子四下看了看。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别人。      小鱼儿笑笑,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纸团。这个小纸团可是昨日那冰雕似地姑娘塞给他的啊!   这地方他一见,便觉得像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他是从林珏那里听来的。   这个地方像哪里?——像移花宫!   他虽没有亲自见过移花宫是何模样,但林珏所说的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里面不管哪都如人间仙境,到处充满芬芳;但里面的人,都像是冰做的。      小鱼儿打开纸团,果然不出他所料,是林珏写给他的。纸团上说,小鱼儿现在的所在是移花宫位于宜昌附近的一处据点;传递纸团的叫彩秋,她会找机会带小鱼儿逃跑;看完信后,马上销毁纸团。      小鱼儿叹了一声,坐起身,朝门外叫道:“哎!有人么?我要上茅房!”   显然,这里的人不会有人愿意小鱼儿在房间里解决生理问题。虽然还是一句话不说,但还是领着小鱼儿去了方便之处。      小鱼儿出了方便之处可谓是一身轻松,步子都比昨天轻了不少。他回房后却发现铜先生等在那里。      铜先生站在那,淡淡道:“我看了你如今的武功,最多也不过能接得住花无缺五十招而已。”   小鱼儿笑道:“我能接得住他多少招,关你何事?”   铜先生也不动怒,只从怀中取出一卷黄绢,缓缓道:“这里有三招可以破解移花宫武功的招式,你若能在这里将它练成,日后等我找着了花无缺,你纵不能胜了他,至少也可多挡他几招。”      他居然要传授小鱼儿武功,这真比天上掉元宝下来还要令人难以置信,小鱼儿张口结舌,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铜先生将绢卷抛在他面前,冷笑着走了出去。   小鱼儿大喝道:“你究竟是要花无缺杀我,还是要我杀花无缺?你究竟有什么毛病?”   铜先生霍然转身,冷冷道:“你这一生,已注定了要有悲惨的结局,无论你杀了花无缺,还是花无缺杀了你,都是一样的。”      铜先生已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砰”的关上了门。      小鱼儿将那绢卷展开,那上面果然是三招妙绝天下的招式,每一招都锋利、简单而有效,正是林珏那种繁复招式的克星。      绢卷上不但画着清晰的图解,还有详细的文字说明,若不是对移花宫武功了如指掌的人绝对无法创出这样的招式。      小鱼儿瞧着那卷书,呆呆地出神,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午时,有人送来饭菜,来人正是塞纸团给小鱼儿的那个姑娘——彩秋。她将饭菜递给小鱼儿,只道一句:“全吃了。”      小鱼儿也不多问,直接撂开膀子大吃大喝。樟茶鸭、豆瓣鱼、棒棒鸡、红烧牛尾……加上一壶上好的花雕全进了小鱼儿的肚子里。      小鱼儿抹了下嘴,打了个饱嗝儿,问道:“接下做什么?”   “等!”   好,他们便开始等。   等了少时,只听门外轻轻一响,走进一个白衣少女,她身材娇小,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鼻尖上浅浅有几粒白麻子,却使她在冷漠中平添了几分妩媚娇憨。      这不是小鱼儿曾在林珏身边瞧见过的一个侍女么?不是那个叫荷露的,是另外一个。   碧盈进来也不理小鱼儿,只对彩秋道:“铜先生已经入定了。二个时辰内不会到这里来。”   “这里交给你了。”彩秋对她点点头,便走到床边,将那张床移开了半尺,伸手在墙上摸索了半晌,墙壁立刻出现了一道窄门。      彩秋一推而入,对小鱼儿沉声道:“快跟着我来。”   小鱼儿看看碧盈,碧盈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开脱的法子。”   小鱼儿摸摸鼻子,不再多言,随着彩秋进了那道窄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应该不会奇怪碧盈咋地成林小包子这边的吧?首先,前面某临就做了些铺垫;其次,都过这么久了,还不能将碧盈拉到这边来效率也太低了吧。 50 50、偶遇无牙门中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姑娘对比下原著了啊!TT 某临的确是想偷懒的说。这几章过剧情,所以用原著的地方较多,过了这几章就木有了。因为前天加昨天已经码了3章了,后面的剧情也是根据这几章来发展的,如果全部推翻那得多大的工程啊~望天。。。所以就忍忍吧~ 另,好像某临每更一章都有姑娘问这是不是综啊?首先某临要说这帝的确是综!那啥,好吧,某临啥也不说了,大家表决一下改名怎样?这文就写绝代了,下篇文再写综的内容。改的话,综的内容加长;不改,综的内容短`   进入窄门后,居然是一条地道,曲折深邃,也不知通向哪里,一阵阵阴森潮湿之气令人作呕。   小鱼儿感兴趣地问道:“这里怎地有一个地道?”      彩秋竟然没有不理他,她冷冷道:“这里是五胡作乱时所建的一座古刹。”   小鱼儿恍然笑道:“那时流寇盗贼横行,人命更贱于猪狗,很多人都削发出家,借以避祸,但庙宇中也非安全之地,所以寺僧才建了这些复壁地道,以躲避散兵流寇的杀掠。怪不得……”      地道已越来越潮湿,越来越黑暗。小鱼儿伸手去摸了摸,两旁已不再是光滑的墙,而是坚硬、粗糙、长满了厚绒青苔的石壁。他也感觉到,地上亦是坎坷不平,忍不住问道:“这庙宇的复壁难道是连着山腹的么?”      彩秋只道:“是。”   小鱼儿笑了,道:“你说话一向这么简洁明了么?连跟无缺说话也是这般?”   彩秋突然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他,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公子的朋友,我就会对你客气!”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笑道:“你欢喜你家公子,又何必拿我发脾气?无缺是我朋友,对我好,我也是没法子。”      彩秋的胸脯起伏不定,明显是在压抑着怒火还有一下被人揭破心事的羞恼。她冷冷道:“你最好离我家公子远点,为了你,我家公子暗中不知做了多少违逆大宫主的事。你的存在是他最大的威胁!”      小鱼儿面色一阵古怪,他怎么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没想到他小鱼儿还有和女人争风吃醋的一天。      他虽然这般想,口中却依然笑道:“恩,我会离无缺远点的……”   彩秋疑惑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好说通。   小鱼儿接着道:“以前我和无缺挨这么近……”他用手比划着一尺的距离,“既然你这般说了,那么我便离无缺,这么远……”将一尺距离拉长半尺。      彩秋气得已然说不出话来了,冷哼一声甩袖先走了。   小鱼儿笑嘻嘻地跟在后头,他虽然在说话,眼睛却没闲着,还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他注意到石壁上浓厚的青苔里,隐约仍可瞧见刻着箭头,彩秋引他走的方向正好和箭头所指方向相反。      小鱼儿微一挑眉,也不言语,笑着继续跟着彩秋。因为他知道彩秋带他走的是正确的道路。   这些箭头,必定是以前庙里的和尚刻上去的,他们为的是怕迷失路途,被困死在这里,所以才刻这些箭头的。他们为了躲避流寇,所以才躲到这里,等他们知道流寇走了之后,自然是回到庙里去。所以这些箭头所指方向必定是他们来地方。      狭隘地洞里,举步艰难,有时甚至要爬过去,在黑暗中走这样的路,可真不是件舒服的事。   小鱼儿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昏暗的地道里走了多久,幸而之前吃了很多东西,否则小鱼儿真觉得自己会饿死在这儿。      彩秋现在的模样也不轻松,但她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一句话也不愿再和小鱼儿说。   走过一道影如门户的石隙处,地方顿时开阔起来。   突然,彩秋一声尖叫,惊得小鱼儿一跳。只见一连串又肥又大的老鼠,首尾相接,“梭噜噜”地从他们面前跑过去。      彩秋得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已吓得缩成一团。   你绝对想象不到现在这个吓得恨不得飞起来的人与刚刚那个对小鱼儿冷冰冰的人是同一个。   小鱼儿虽然觉得好笑,但也有点可怜她。只道:“快点起火折子,老鼠就不敢往你那儿跑了。”   彩秋虽然已经拿出火折子,口中却叫道:“你,你怎地知道?”   小鱼儿笑道:“鱼和老鼠,正是同病相怜,一见到猫就头疼,我不了解它们谁了解?你总该知道,老鼠是最怕光的,到了晚上,才敢露面,但只要一点起灯,它们就没有戏唱了。”      果然,等到彩秋点起火折子老鼠都不往她那儿跑了。   彩秋松了口气,复而面色一冷,刚要说话,突然一顿。黑暗中,已然现出了五条人影!   这时虽然还没有瞧见他们的面目,但他们带进来的那种鬼气森森的邪气,已令人掌心都沁出了冷汗。黑暗中,只听得一阵阵令人寒毛悚栗的“吱吱”声,响个不绝,五条人影已缓步走了过来。      小鱼儿首先看到的,是他们那一双惨碧诡异、闪闪发光的眼睛,接着,便瞧见了他们惨碧的脸色。这五人身子里流的血,都好像是惨碧色。      五个人俱都穿着长可及地的黑袍,右手里拿着根鞭子,左手里却提着个铁笼,那听来令人作呕的吱吱声,便是从铁笼里发出来的。      彩秋冷喝道:“你们是谁?”   五个黑衣人仍然声色不动,脚下也未停。   彩秋忽然惊呼一声,拉住小鱼儿的手,颤声道,“老鼠……笼子里好多老鼠。”   她竟然吓得去拉小鱼儿的手,可见她是真吓着了。   几十只老鼠在铁笼里吱吱乱叫,小鱼儿虽不怕老鼠,但瞧见那几十双发光的眼睛,毛茸茸的一大堆老鼠,也不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为首的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不错,老鼠……在下五人此来找的只是老鼠,与人无关,两位只要站着不动,在下必定秋毫无犯。”      他话虽说得客气,但语声却比老鼠叫更令从作呕。   小鱼儿道:“捉老鼠干什么?”   那黑衣人嘿嘿笑道:“敝上非鼠肉不欢,是以令在下等四处搜捕,但此间方圆百里内的老鼠都已流窜入山,是以在下等才一路追捕过来。”      小鱼儿恍然失笑道:“难怪这山洞里老鼠特别多,原来就是被你们赶来的,我本来还以为外面来了只恶猫哩。”      那黑衣人不再答话,却挥了挥手。五个人嘴里便同时发出了吹竹之声,这声音宛如吹竹,却又不似,听得人又觉恐怖,又是恶心。      彩秋早已掩起了耳朵,小鱼儿也听得牙痒痒的,全身不舒服,但他好奇之心最重,见了这种怪事,一心只想瞧个究竟。      就在这时,土石下异声骤起,像是有几千几百只老鼠,在吱吱乱叫,拼命要往外面逃窜出来!   黑衣人立刻将手提的铁笼,分成五个方位摆开。      就在这时,一大群老鼠,已从山有的裂隙中,黑暗的角落里,潮水般奔了出来,多得简直数也数不清。      小鱼儿一辈子瞧见过的老鼠,加起来也没有此刻十分之一多,他简直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竟有这么多老鼠。      此刻奔来的若是一大群饿狼、一大群虎豹,小鱼儿也末见得会如何害怕,但这一大群老鼠,却令他脸色发白,身子发冷,刚吃下的酒肉,直在胸口里往外冒,几乎就要吐出来。      他虽然还能忍住,但彩秋却已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满地,老鼠从他们胸旁奔过,彩秋吓得跳上巨石,双手掩着了脸死也不肯再张开眼睛。      但小鱼儿眼睛却仍睁得大大的。   几千几百只老鼠就在自己脚底下奔过去,这景象究竟不是人人都能看得到,他怎舍得不看。   只见黑衣人口中吹竹之声不停,手里长鞭飞舞,将老鼠一群群的赶进铁笼,铁笼虽不小,却也并不太大,但老鼠一群群的跑进去,就像是填鸭子似的,塞不进去也要塞,一只叠着一只,一群叠着一群。      直到五只铁笼子都塞得水泄不通,看来已像五个大肉团的时候,黑衣人才放下鞭子,停住了哨声。      剩下的老鼠竟也立刻就如蒙大赦一般,又四面八方地逃了回去,眨眼间又逃得个不剩。   山洞伫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彩秋偷偷瞧了一眼,才敢放下手,脸上已满是冷汗,就像是刚做完一场噩梦似的。      小鱼儿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如今才知道,老鼠竟如此可怕。”   为首的那黑衣人大笑道:“可怕?不不不,老鼠非但不可怕,而且还美味得很。”   小鱼儿苦着脸道:“美味?”   黑衣人怪笑道:“你若不信,一试便知。”   他竟从笼子里捞出只毛茸茸的老鼠来,往小鱼儿手里送。   小鱼儿赶紧摇手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老鼠既是如此美味,还是留给阁下自用吧。”   那黑衣人嘿嘿笑道:“可惜可惜,想不到阁下看来胆子虽大,却连只老鼠都不敢吃,否则阁下尝过老鼠肉之后,再吃别的肉就味同嚼蜡了。”      小鱼儿身上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大声道:“朋友既然已找到了老鼠,此刻总该走了吧。”   彩秋这时却厉声道:“不准走!你们胆敢冒犯移花宫之人,便要把命留下!”   几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道:“你是移花宫的?”   “不错!”彩秋道,“既然知道就应该乖乖受死!”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怪笑道:“好好,你是移花宫的正好……”   彩秋柳眉一竖,道:“怎地?”   黑衣人接着道:“敝上要抓得便是移花宫的!”   “的”字说出口,他掌中皮鞭已挥了出去。这鞭子又黑又亮,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份量却不轻,黑衣人手劲更不小,鞭子飞出来,又急又重,鞭风嘶嘶直响。      彩秋还未有动作,小鱼儿一伸手就抓住了鞭梢,笑道:“朋友还不知道,我虽然对老鼠有些头疼,但人,我却是不怕的。”      那黑衣人脸色早已变了,用力想夺回鞭子,但鞭子却好像已长在小鱼儿手上了,他用尽吃奶的力气,也动不了分毫。      小鱼儿笑嘻嘻道:“老鼠既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老鼠,你们就算把天下的老鼠都捉去吃光,我也不管你们,但你们若想打别的主意,我却要不客气了。   ”   彩秋这时却对小鱼儿怒道:“我不要你来多管闲事!”   此时,一个黑衣人口中突又发出了吹竹声。他身旁两个黑衣人就拉开手中铁笼的门,铁笼里塞得满满的老鼠,立刻像箭一般窜了过来。      彩秋吓得蹦出了几丈远,那些老鼠足足有几十几百只,也不理彩秋,全都窜上小鱼儿的身子,在他身上又叫又咬,小鱼儿又是吃惊,又是恶心,挥也挥不去,赶也赶不走,抓鞭子的手只得放开了,苦笑道:“这下不多管闲事也不行了……”      此时,五根鞭子立刻没头没脑的向他抽了过来。小鱼儿满身都是老鼠,哪里还能施展得开手脚,只得一面躲,一面退。彩秋呢,虽然想上前帮忙,但小鱼儿那满身的老鼠着实把她吓着了,迟迟不敢上前。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鱼儿身上老鼠非但没有少,而且越来越多,身上又疼又痒又麻,已不知被老鼠咬了多少口。那五根鞭子,更毒蛇般抽了过来。      小鱼儿这才真的有些慌了。他无论遇着什么事,都能沉着对付,但这满身毛茸茸的大老鼠,却令他手慌脚忙,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间,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衣人已被人挟颈一把抓住,从后面抛了出去,手里的鞭子也被人夺走。      另四个黑衣人惊呼怒吼,四条鞭子向来的这人抽过去,却不知怎地,鞭子竟不听话了,你的鞭子抽我,我的鞭子抽你。      四个人竟自己打起自己人来。   小鱼儿见着这一情景,大笑道:“无缺,想不到你居然来了。”    51 51、生死相搏中 ...   来的人自然正是林珏,除了他“移花接玉”的功夫外,还有谁能令这四个人自己打自己。   小鱼儿见他来,自然松了口气,也开心得很。   林珏鞭子飞舞,全身除了手其他地方竟动也未动一下。只见密不透风的鞭影一划下去,便有一大片老鼠被打下来,“唰唰”几下已将小鱼儿身上的老鼠全部赶走。      那五个黑衣人已全都吓呆了,张口结舌,呆呆地瞧着林珏,手里的鞭子再也不敢抽出去。   为首的那黑衣人吃吃的道:“朋友是谁?为何来多营闲事?”   林珏淡淡道:“你纵不认得我,也该认得这手功夫吧?”   那黑衣人想了想,变色道:“移……移花接玉。”他明白,刚刚之所以敢明言抓移花宫的人是因为瞧出那少女的在老鼠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而这少年不是移花宫的,武功看起来也不太高明的模样。      此时,来了一个不怕老鼠的移花宫弟子,他们还真不敢上去硬拼。   黑衣人跺了跺脚,道:“在下等并不是有意冒犯移花宫弟子,请恕在下等告退。”林珏刚来,的确未听到他们声明要抓移花宫之人的话。      小鱼儿笑道:“你们弄了我一身老鼠屎,此刻就想走么?”   那黑衣人冷笑道:“这话只怕还轮不到阁下来说,就凭阁下……哼!”   林珏挑眉道:“你们瞧他不起?”他微微一笑,又道:“既是如此,莫要老鼠帮忙,你们不妨再和他打一场,五人齐上也无妨,我绝不出手。”      那黑衣人狞笑道:“只要阁下不出手,这小子……”   话未说完,小鱼儿一拳已击出,他明明瞧见小鱼儿这拳打出来,竞偏偏躲不开,鞭子还未飞出,人已被打得飞了出去。另四个黑衣人齐地扑过来,但小鱼儿指东打西,片刻间五个人都被他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      林珏微笑道:“各位此刻已知道他的厉害了么?”   五个黑衣人哪里还有一个说得出话来,竟都倒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小鱼儿大笑道:“想不到竟不如老鼠,竟如此经不得打。”   黑衣人既不敢答腔,也不敢动。   便在此时,一个尖锐的语声响起:“他们的确比老鼠都不如!”话声末了,那黑暗的角落里,突然亮起了一片阴森森的碧光,碧光闪动,渐渐现出了两条人影。      这两人俱是枯瘦颀长,宛如竹竿,两人一个穿着青衣,一个穿着黄袍,脸上却都是碧油油的像是戴了层面具。但不知怎地,却令人一见就要起鸡皮疙瘩,一见就要怍呕。      林珏笑道:“两位可是无牙门下的高足?”   那青衣人碧森森的目光上上下下瞧了林珏几眼,阴阴笑道:“你又是谁?”   林珏淡淡笑道:“在下移花宫花无缺。”   青衣人阴测测地道:“阁下居然知道我兄弟是无牙门下,见识已不能算不广,所以你这么年轻就要死,我实在不免要替你可惜。”      黄衣人笑道:“他叫魏青衣,我叫魏黄衣,我们本不想抓你,怎奈家师此番复出,第一个命令便是捉拿移花宫弟子,我们也没法子。”      只见魏青衣肩头微微一动,林珏身形立刻冲天飞起,接着,立刻便有一丝碧光自魏青衣掌中飞出!      但这时林珏身形早已了过去,碧光过处,正是彩秋所在的位置,她一声惨呼便倒地不起。林珏却不回头,双掌已击向魏青衣头顶!      魏青衣再也想不到他来得竟如此快,脚步倒错,平平一掌撩了上去,魏黄衣亦自斜斜一掌击出。   谁知林珏这凌空一掌,竟也是虚势,掌到中途,他手肘突然缩了回来,不去接魏青衣的一掌,反而空空划了个圈子。      魏青衣只觉掌势突然脱力,就在这旧力落空新力末生的刹那间,另一股奇异的力量已将他掌势引得往外一偏,也不知怎的,击出这一掌,竟迎上了魏黄衣料斜击过来的一掌?      “啪”的一声,双掌相接,接着又是“喀嚓”一声,魏青衣这已脱了力的一条手臂,竟生生被魏黄衣震断了!      林珏竟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冒险的攻势,妙绝天下的“移花接玉”神功一着便占了上风!   一掌接过,魏青衣、魏黄衣两人俱是大失色。   魏黄衣虽末受伤,但见到自己竟伤了同伴,惊慌更甚,一脚踩在老鼠堆上,鼠群一慌,四下奔出。      只见林珏一招得手,竟又含笑站在那里,并末跟着抢攻,只因他方才一招便已试出这两人的功力,实是非同小可,他自知侥幸得手,绝不贪功急进,他还要等着这两人再次上钩。      小鱼儿叫道:“你们两个打一个太不公平了!”说着便要上前与林珏并肩作战。   怎料先前那五个黑衣人竟又吹起了竹声,铺满整个地道的老鼠又流水似地窜到小鱼儿身上,他们也未闲着,拿起鞭子便往小鱼儿身上抽。      小鱼儿先前吃了这老鼠的亏,这回说什么也不会再栽在这上头,冷笑道:“你们便以为我拿这些老鼠没办法么?”说罢,气提丹田,浑厚的内劲自身体内放出,身上的老鼠全都被震到了地上。      五个黑衣人见状脸色一变,几人相互看了看,突然浑身一抖摔在地上,颤了几下更是缩成了一团。      小鱼儿皱眉上前,道:“我现在身上已不疼了,还不快站起来。”   黑衣人非但没有站起来,颤了几下便再也没有动静。   小鱼儿大笑道:“五个这么大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赖在地上,难道还要等你们师娘来,抱你们起来么?”      他虽这般说着眼中的疑惑之色愈浓,见他们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便走上前拉起一个人一看,只见口、鼻、五宫中,便有鲜血渗出来,就连这血,也都是惨碧色的。小鱼儿惊了一跳,扳开他的嘴,立刻就有一般掺碧色的、浓得像墨汁似的苦水,从他嘴里流出来,还带着种令人作恶的臭气。      小鱼儿喃喃:“他们就算弄了我一身老鼠屎,我也不会杀他们的呀,这些人难道是老鼠吃多了,人也变得像老鼠一样想不开。”说罢,忽又一惊,叫道:“遭啦,无缺呢?”      小鱼儿周边除了一些“吱吱”叫得老鼠便没有其他声音,林珏竟已不见了?魏青衣魏黄衣也已不见了!      小鱼儿虽然着急,却跑到倒在地上的彩秋旁边,摸了摸她的脉搏,从怀中拿出林珏曾经给他以防不测的素女丹,喂在彩秋口中,口中还喃喃道:“虽然你和我抢男人,但看在无缺的面子上还是救你一救罢。”      做完这一切,小鱼儿便循着打斗的痕迹寻了出去,走出这山洞。   此时外面已然入夜了,虽然没有月亮但漫天的星光遍洒大地,还是能辨析得清楚外头的景色。   他四下搜寻着,明知林珏武功高绝,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忧,那两人看起来功夫不错,以二敌一,又善使毒,说不准林珏便会栽在他俩手里。      忽然间,他发觉草丛中,似躺着一个人的身子。只见他右臂已肘而断,胸前有个血淋淋的大洞,一张阴森碧绿的脸上,也已被人打肿了,这模样也不知有多么狰狞可怕。      小鱼儿倒吸一口冷气,并不是因为此人可怖的死状,而是此人手中,他那只鬼爪般的手掌食、中两指上,竟带着两粒血淋淋的眼珠子!显然是被他自眼眶中生生挖出来的!      “那眼珠子看起来小得很,肯定不是……”小鱼儿口中喃喃,步子却不知加快了多少。   忽然间,他听得有一阵沉重而急促的像是负伤野兽般的呼吸声,自一片山崖上传了上来。   他立刻运起轻功扑了过去!只见一个人满面流血,双臂箕张,喘息着蹲在一株树下,一双眼睛已变成了两个血洞!    作者有话要说:偶突然发觉偶居然才写了12万字。。。还不算长,是吧?这个的话,如果写到20万字如果这卷还没写完的话再分吧!某临觉得没一篇文不到20万字真算字少的。 52 52、穷途末路中 ...   这人不是林珏,而是魏黄衣土他显然是在“移花接玉”的奇妙功夫下,被他自己的同伴挖去了眼珠!      小鱼儿见那满面流血的人不是林珏显然松了口气,他已经发现林珏在哪儿了。   林珏此刻正远远站在魏黄衣对面的另一株树下。   他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肌肉,都在紧张着,一双眼睛,更瞬也不瞬地瞪着魏黄衣的一双手。   两个人虽然全都站着不动,但这情况却比什么都要紧张,就连远在这边的小鱼儿也感觉到了那种气氛。      突听魏黄衣一声狂吼,向林珏了过去!他虽然已经没有眼睛可看,但还有耳朵可听!   这一扑不但势道之威猛无可此拟,而且方向准确已极?   但就在这刹那间,林珏左右双手,各自弹出一粒石子,他自己却闪电般从魏黄衣胁下窜了出去!   只听“喀嚓”一声,林珏身后的一株此面盆还粗的大树,已被魏黄衣的身子生生撞断!他竟还末倒下,一个虎跳,又转过身来。      他的头向左右旋转,嘶声狞笑道:“花无缺,我知道你在那里,你逃不了的,今日就是你我两人谁也休想活着走,我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魏黄衣其实根本不知道林珏在那里,林珏又到了他对面,他的头却不自觉地左右转动。他突然跳起来,狂吼道:“花无缺,你逃不了的,逃不了的……”他声音已说不下去,却开始拚命去捶打自己的胸螳,嘴里轻哼着,虽不是哭,却比哭更凄惨十倍。      他这副样子实在可怜,魏黄衣就算是世上最恶毒残暴的人,此时也像个瞎了眼的疯子一样。而林珏只是面沉似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小鱼儿叹道:“让他走吧!这副模样也干不成什么事了……”   魏黄衣嘶声笑道:“走……你难道不知道无牙门下,可杀不可辱……”   狂笑声中,他忽然用尽所有的潜力,飞扑而起,向低崖上的小鱼儿扑了过去,嘶声狞笑道:“你不该多话的,我虽杀不了花无缺,却能杀死你?”      可他毕竟没有杀死小鱼儿。他还未碰到小鱼儿的时候,只听“蹼”的一声,魏黄衣狂笑声突然断绝,两条手臂也突然松了,倒退半步,便面部朝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小鱼儿手拿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来的石块,上下颠了颠,笑道:“哭得这般假,这句话说的人就是你啊!”      林珏看着魏黄衣后脑勺上瀑布流着的血,再瞧瞧小鱼儿手中那很诡异地呈四四方方状的石块。   ——无语望天,他怎地觉得这一招很像现代的某项秘技?   突然几里外的草丛后窜出一个穿黑衣的人——显然也是无牙门下,一溜烟地向远处跑去。林珏拉住正想追的小鱼儿,道:“让他走吧,鼠辈而已,不足为虑。”      既然林珏这般说了小鱼儿也便笑道:“这无齿门究竟是个怎样的所在,里面的人也是人不人贵鬼不鬼的?”      林珏笑道:“你说的这‘无齿门’是由魏无牙一手建立的。”   小鱼儿道:“这魏无牙又是个什么人?”   林珏道:“你可听说过‘十二星象’?这魏无牙便是‘十二星象’中的子鼠。”   小鱼儿失笑道:“我当你说谁,原来是十二星象……十二星象中的人,我也领教过了,倒也未见得能拿我怎样。”      林珏叹道:“十二星象之所以成名,就是因为魏无牙。听闻他是天下间最毒最狠也是最令人恶心的人,其他星象都不能和魏无牙想比,你莫要小瞧了他。”      小鱼儿笑道:“难道连移花宫都对他头疼不成。”   林珏缓缓道:“我在移花宫时,家师说如果我出了宫便要我特别留意两个人,其中一人就是魏无牙。”      小鱼儿道:“还有一个呢?”   林珏道:“……燕南天。”   林珏见小鱼儿脸上没什么异色,叹道:“想必你也应该知晓了罢。”   小鱼儿笑嘻嘻地问:“知晓什么?”   林珏顿了片刻,然后道:“杀你父母的,便是移花宫之主,我的师父……”   小鱼儿叹道:“我当你说什么,原来是说这个……那好吧,我便将对那见鬼的钢先生说的话再与你说一遍……”      小鱼儿接道:“你,能替你师父拉屎么?”   “……”   “……?”   “小鱼儿……”   “恩?”   “你能将你手中的板砖借我么?”   “哦?你说这……”小鱼儿举起手中的方形石块。←←你小子还拿在手上啊?   “是。”林珏点头。   小鱼儿问:“你要这个干什么?”   林珏郑重道:“我想用这个也在你后脑勺上‘轻轻地’拍一下!”   “哈哈……”小鱼儿干笑着,将手中的方形石块扔得远远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道:“这便不必了罢……”      “那啥……”小鱼儿眼珠子转转,开始转移话题,“你说既然无牙门如此厉害,为何我竟从来未听说过?”      林珏收回望向被抛向远处的方形石块上的视线,看样子颇有些不舍,淡淡道:“因为魏无牙十多年前忽然不见了,有人说他是因为被移花宫主所伤,所以躲起来的,也有人说他是为了要练一种神秘的武功,所以才不愿见人……”      小鱼儿道:“你想……他会躲到那里去呢!”   林珏道:“龟山……”他见小鱼儿面有惑色,接道:“这也是从移花宫收集到得资料上知道的。”      其实林珏又说漏嘴了,不过他说漏嘴的事一向推给移花宫。   “龟山?”小鱼儿笑道,“离这儿还挺近的。不过,想那魏无牙无鼠不欢,他那住处必定满屋子老鼠,我小鱼儿可没兴趣去。”      “你想去也去不成!”一个飘渺的,似男非女的声音从小鱼儿背后传来,而林珏早已面色惨白。   小鱼儿往后一看,来人身穿白衣,面带可怖的铜面具,不是铜先生是谁!他竟然来了?   只见铜先生说话时还在几十里开外,话毕已到了林珏和小鱼儿面前。   他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林珏,道:“这些日子你消失不见是为了找他?”   林珏的面色依旧惨白,不过已经恢复很多了,道:“是。”   其实,林珏这些日子失踪不是为了找小鱼儿,毕竟他早已知道小鱼儿是被谁抓走的。他失踪为的是铜先生找不到他。他知道,铜先生抓住小鱼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到他跟前,让他杀死小鱼儿,只要铜先生一日找不到他,那么小鱼儿便安全一日。      但铜先生毕竟不知晓林珏知道那么多事,只道林珏消失是为了找小鱼儿。   只听铜先生又道:“你自然已知道我是谁了。”   林珏道:“晚辈出宫时,家师已吩咐过,只要见到先生,便如见家师,先生所有指示,晚辈无不遵命。”      铜先生道,“你出宫时,宫主还曾吩咐了你什么?”   林珏终于沉声道:“家师要我亲手杀死一个叫江小鱼的人!”   铜先生像是笑了笑,道:“很好!”而后又突然是发怒了,厉声道:“既然你师父让你亲手杀死一个叫江小鱼的人,你此时又是在做什么?”   林珏垂着头不语。   铜先生指着站在一旁的江小鱼,冷冷道:“他是否是江小鱼?”   林珏沉声道:“是。”   铜先生道:“好,那你还不赶快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这文这周五便要入V了,入V前还是照常日更,会把属于原著的这部分剧情过完,不用担心。 下章,表白......不容易啊~ 53 53、表明心迹中 ...   站在一旁未说话的小鱼儿突然叹道:“我知道你不敢违抗他的话……好,你动手吧!”说着眼睛还可怜地瞅着林珏。      林珏也默然半晌,一字字缓缓道:“我现在不能杀你!”   小鱼儿一喜,铜先生怒道:“你忘了你师父的话么?”   林珏长长吐了口气,道:“我已和他订了三个月之约,未到约期,绝不能杀他!”   小鱼儿眨眨眼,不说话。   铜先生喝道:“你的师父若是知道这事,又当如何?”   林珏霍然抬头,大声道:“师命虽不可违,但诺言也不可毁,纵然家师此刻便在这里,也不可能令晚辈做食言背信的人!”      铜先生怒道:“花无缺你莫忘记,见我如见师,你敢不听我的话?”   林珏叹道:“先生无论吩咐什么,弟子无不照办,只有此事,却万万不能从命。”   铜先生忽然大喝道:“你不杀他,只怕并非为了要守诺言,只怕还另有原因?是么?”   林珏的确未和小鱼儿定什么三个月期限,这般说也是缓兵之计。但听铜先生如此说,心下也是一震。      他不杀小鱼儿一方面纵然是因为任务的原因,另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他根本不想杀小鱼儿,他早就知道他已把小鱼儿当做了自己的双生兄弟。      他瞧着小鱼儿,只觉心里既是开心又是苦涩。心中喃喃:“小鱼儿,小鱼儿,我将你当兄弟,不知你可也把我当兄弟?”      小鱼儿也在凝注着他,心里的确也在沉思。   铜先生自树梢瞧下来,瞧见这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冷漠的目光,又变得比火还炽热,厉声道:“花无缺,莫要再等三个月了!现在就动手吧!”      小鱼儿突然抑首狂笑道,“为什么不能再等三个月?你怕三个月后,他更不会动手了吗?”   铜先生嘶声道:“我怕什么!你两人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你们的命中已注定,必有一个人要死在另一人的手上!”      小鱼儿大吼道:“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何还要逼他,你若想我现在就死,就自己动手吧……你自己为何不敢动手?”      铜先生像是被人一刀刺在心上,对林珏怒目而视,一字一顿道:“我叫你赶快动手!”   林珏闭了闭眼,大声道:“我是不会现在动手的,他,他是我朋友……”   林珏竟然当着铜先生的面说出这番话,这无疑是在铜先生心头上撒盐。   铜先生一声长啸,一掌已向林珏拍出。此掌蕴含着冰寒的内力,森森发着蓝色的光。只见蓝光一闪,连手掌是何模样也未看清,此掌便已打在林珏胸口。      林珏就算早有防备,此刻也被打出几里远。半撑着身子倒在地上,一声咳嗽,一大口血便从他口中吐出,点点血梅染得白衣鲜红一片。      小鱼儿骇了一跳,扑向躺在地上的林珏,眼见着林珏面上一片潮红,急得掏出怀中的素女丹,颤抖道“快,快吃药……”      铜先生见状,声音愈发冷厉,气得颤抖道:“花无缺,你竟将移花宫的秘药给了江小鱼?”   林珏只觉体内一股阴寒的内力在四肢百骸窜来窜去,闻言不觉苦笑,此次凶多吉少了。他虽然早就知道邀月的武功深不可测,明玉功已练到八层后期。所以十几年来一直刻苦练武,加之游戏面板的辅助作用,武功一直进展颇快,明玉功已练到了第八层的前期,但前期、后期之隔竟然相差如此之大,也是林珏所料未及的。      其实林珏也不想想,邀月二十年前便已练至第八层,不算上这二十年的进展,便说她二十年来所聚内力也是他万万不能及的。      小鱼儿闻言立即变了颜色,向铜先生厉喝道:“你不是要无缺亲手杀了我么?你如今杀了他,再从何处找人来杀我?”      铜先生怒得全身都发起了抖,只见他竟长啸着扑入树林,举手一掌,将一棵树生生震断!他身形盘旋飞舞,双掌连环拍出,片刻之间,山坡上一片树木,已被他击断了七八株之多,连着枝叶倒下,发出一阵震耳的声响。      小鱼儿也不理他,只细细观察着林珏的伤势,扶住林珏的肩,急声道:“你,你的伤如何?”   林珏只摇了摇头,并不说话,但眼中的安慰之意表露无遗。   小鱼儿刚刚松了口气,铜先生已掠到林珏面前,厉声道:“你定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肯杀他,是么?”      林珏深深吸了口气,强压□内乱窜的真气,道:“是!”   铜先生忽然狂笑起来,道:“你既重信义,我身为前辈,怎能令你为难,你要等三个月,我就让你等三个月又有何妨?”      林珏也松了口气。只要再给他三个月,三个月后便是终结!   铜先生扔给林珏一个瓷瓶,道:“这里头的药比移花宫的素女丹还要高妙十倍,你这三个月就好生养伤,三个月后我要你完好无损地与江小鱼决斗!”      林珏沉声道:“是,多谢前辈!”   铜先生又面向小鱼儿,冷冷道:“至于你,你便在这三个月中好好当花无缺的好朋友吧!须知……”他冷笑道,“这三个月你们感情越好,三个月后你们便越是痛苦!”      说罢,他便像他来时那般鬼魅,去时也无影无踪。   林珏见铜先生走了,这才真正放松下来,打开铜先生丢给他的瓷瓶,放在鼻下嗅了嗅,心里不禁有些惊喜。那铜先生说的不错,这药的确比移花宫的素女丹好药高妙十倍。要知道,移花宫的素女丹就相当于《射雕英雄传》里的九花玉露丸,已是世上少有的灵丹妙药。而铜先生给林珏的药完完全全能治好他的内伤。      不仅如此,那铜先生也就是邀月以为林珏的功力接他一掌已很是勉强,不死也是重伤。但她万万不会想到林珏表露出来的武功只有八成,接这一掌虽然也受了不轻的伤却没有她想象的那样重。   如今她给了林珏一瓶这样的药,本来恰好能治好内伤的药不仅能治好伤而且还能将林珏的内力提升一截!可谓是因祸得福。      林珏在这边这般想着,却不知那边小鱼儿心中已如翻江倒海般思虑不休。   他看着半躺在他怀里的林珏,那白色衣裳上点点血迹刺得他眼睛生疼。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林珏本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那人是林珏的师父——他已猜到那铜先生不是邀月便是怜星,林珏本是不会忤逆他师父的话……   他本是可以采取更委婉的方式……      朋友……这两字压在小鱼儿心头,他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竟有如此重的分量。      小鱼儿见林珏依旧潮红的脸和他不时压抑着咳嗽的闷哼声,便觉得心尖上被什么掐住一般,他倒真宁愿此时受了这么重的伤半躺着的人是他。      林珏倒出一颗白玉似的药丸,吞了进去,便觉一阵清凉之气从胃中四散开来,立刻便舒缓了体内四窜的阴寒真气。      林珏暗想这药还真是立竿见影,便见扶着他的小鱼儿面上一片变幻莫测。   林珏微一挑眉,问道:“我真的无甚大碍,你怎地了?”   小鱼儿也不说话,盯着林珏的目光有些莫名,看得林珏摸不着头脑,刚想再询问,便觉眼前一黑,唇上也为之一疼。      林珏全身猛地一震,顿时只觉五雷轰顶。太过惊讶的后果便他是根本没有拦着小鱼儿的动作。   小鱼儿那不是吻,那是咬。像一只急需证明什么的小狗一般胡乱噬咬着,他也不知为何此时竟做出如此举动,但他此时偏偏想这般做!      此时此刻,小鱼儿真是昏了头了,再也不想顾忌什么了。   唇上的痛楚毕竟将林珏震到九霄云外的神智拉回来了。林珏眼睛一闭,将抱住他的小鱼儿猛地推开,沉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跨时代的一章终于被某临倒腾出来了,撒花鼓掌吧,姑娘们! 另,为毛至今都木有一个姑娘写长评?为毛?为毛?瞧那右下方空荡荡的,某临的心拔凉拔凉的啊~ T^T撒泼打滚求长评啊啊啊啊~至少也弄出个10层楼的评论吧,是吧?!T^T而且貌似霸王滴也挺多滴……Orn 54 54、心如刀绞中 ...   无论什么样的语言都不能形容林珏此时的心情。他只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了,眼前这货也根本不是小鱼儿!      小鱼儿盯着林珏瞧了一阵,忽然笑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能安慰自己小鱼儿是怕自己受重伤,呼吸不畅以致窒息所以在给自己渡气么?——这渡的是哪门子气啊?!林珏自己都不相信这个搞笑的理由!      林珏压下又翻腾起来的真气,道:“你……须知道你我都是男的……”   小鱼儿笑道:“这世上有谁规定了男的就不能欢喜男的么?”   小鱼儿竟然真的破罐子破摔,将那个词说了出来。这回林珏就算想逃避了不成了。   林珏瞪大了眼,瞧了小鱼儿一阵。   完全没理由,小鱼儿他不是欢喜铁心兰么?不管在原著中还是这里他此时都应该欢喜铁心兰的!   林珏抱着最后一丝一毫的希望,问道:“铁心兰呢?”      小鱼儿道:“铁心兰怎地?”   林珏道:“你欢喜的不应该是铁心兰么?”   “啊……”小鱼儿摇头道,“我欢喜的是你。”   其中的淡然、肯定,仿佛他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般。   林珏闭了闭眼,沉默片刻又淡淡道:“你知道,人与人之间在一起接近得久了,就难免要生出感情,尤其是在困苦与患难中。你这是将这种感情与……爱慕之情混为了一谈。”      小鱼儿收了笑,严肃道:“但你也不能否认很多人之间的爱情便从共患难中生出来的。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况且你我之间也不并只有共患难。”      林珏道:“那只是你的错觉……你现在还可能不觉得,等过些时日你便会明白这俩者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小鱼儿道:“我很清楚这不是。”   林珏又道:“……你我之间应该只有朋友之情,兄弟之义。”   小鱼儿接道:“我很清楚这也不是……”   还未等林珏说话,小鱼儿又笑了,歪着头道:“你要我说说我是何时欢喜上你的么?”他并不给林珏拒绝的时间,接道:“啊……仔细说来我也不太清楚,是在你拿那柄该死的剑指着我的时候?……不是!我可没有受虐的倾向!”小鱼儿使劲摇摇头。      他接着道:“可能是你我在谷底生活的那半个月……也可能是你在水底亲我的那一刻……”小鱼儿朝林珏笑着眨眨眼。      “也可能是入谷来找我的那时候?”小鱼儿慢条斯理地道,“……还可能是我在峨眉山顶再见你的那一刻。”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小鱼儿的面上一片郑重,你绝对想不到小鱼儿的脸上竟会出现这样认真的神情。一个人一生又有多少次能露出这么郑重的样子说出这样郑重的话?      “最有可能的是,在昆仑谷底初见那个身穿白衣,乘着漫天星光而来的少年的时候,我便欢喜上了他……”      林珏闻言不可思议地瞧着小鱼儿,他从未想到小鱼儿竟有一天会对一个人说出这样一番话,而这个人居然还是自己!      他一向知道小鱼儿很有勇气,甚至有时候可以拼了自己性命不要也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但不代表林珏能接受小鱼儿此时将勇气放在自己身上。      无论林珏此时再怎样无视、自我催眠,也不能否认他在小鱼儿眼中瞧见了满满的认真,他此时虽然流畅地、毫不犹豫地说着那些话,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说那番话下的微微颤抖。甚至他此时右手已握成了拳头,指甲深入肉中也似乎全然没有感觉。      ……但是,这又如何?      林珏闭上眼,叹道:“……你还是去找铁心兰罢。”   小鱼儿睁大了眼,仿佛不能相信林珏此时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林珏道:“铁心兰是个好姑娘,你……”   小鱼儿打断林珏的话,叫道:“她是个好姑娘,但你也不能决定我的想法!”   林珏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小鱼儿,缓缓道:“你还不明白么?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终于说道:“我不欢喜你。”      林珏的这句话很轻,很淡,但谁也不能否认其中的坚决之意。   小鱼儿的表情没有变,但他眼中的神色已然翻江倒海。   林珏道:“我是不能决定你的想法,但你,也不能决定我的想法……”   小鱼儿依旧维持着开始的动作,不说话也不动。   林珏偏过头,没有再看小鱼儿,叹道:“……我觉得你我都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我便不要再见了罢。”说罢,他竟然觉得心口一痛,压制不住的真气又涌了上来,喉咙一甜,竟咳出一口血来。      林珏转过头,有些发愣地瞧着小鱼儿,却发现小鱼儿正怔怔地看着他。   一个人要受伤道何中程度才会全然封闭自己的心神?   林珏忽然觉得眼睛发痛,他想转过头,但不知为何全身连动也动不得。   小鱼儿瞧着他,他也瞧着小鱼儿。   小鱼儿慢慢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他好像是笑了,他道:“好吧,咱们便分开一段时日吧……”      林珏怔怔地听着,又好像没听。   小鱼儿的声音渐闻渐低,他道:“我也是该好生想想……”   林珏觉得自己好像答应了一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下山的小道上了。   山间的小道隐秘在一片葱葱荣荣的树林里,周围寂静得很,因为快到了夏季,周围能听见昆虫鸣叫的声音。      一片灿烂的星光洒在林珏身上,映得他的神色愈发冷清。他发现这样的夜倒与他初遇小鱼儿的那个夜晚如此相像。      那年他已经十二岁了,因为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的主角,此生自己的双生兄弟便找了个借口,利用怜星宫主的心软出了移花宫。      他还记得自己未见到小鱼儿前虽然表面一副淡定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激动。说不准是因为早就知道这样一个人马上便要见着他,还真是双子之间冥冥中自有一种牵绊。      他见到小鱼儿的那一刻,很舒心,对,就是很舒心。   ——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还有个血脉相连的兄弟。   前世的亲生兄弟让自己冷透了心,而小鱼儿是个很好的兄弟。他已经见到他了,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小鱼儿竟然发现了他。小鱼儿说是那一刻他便欢喜上了他,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所有命运的轨迹便都被打乱了?      林珏体内的真气翻腾不休,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去调理了。他想到方才自己心中的痛楚以致吐出血来。      那应该不是自己在痛,双生子之间的感应还真了不得。林珏苦笑。   他回头望望山顶,漫天的星辰也不能让他此时瞧清楚上面的人,更何况层层山林的阻隔。   林珏瞧了一阵,转过头,喃喃:“我也是该好生想想……”   “无缺……”此时,一个犹如孩童般的声音自林珏前方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戏真难写啊,希望没写雷了...... 55 55、路遇怜星中 ...   漫天灿烂的星星投下一层如薄雾般缥缈的星光,洒在那人的轻纱上。她的面容虽然冰冷但在这样的星光的笼罩下,却透出一股子怜意。清风徐徐,微微吹起她的裙角,她人立在山间小道上,却仿佛立在云间。      林珏见到来人,立即行了一礼,恭敬道:“二宫主。”心里却在苦笑,不会二宫主将表白事件从头看到尾吧!      怜星缓缓走近,秋水般得眸子里闪着的神色分外复杂。他瞧了林珏片刻,又微微抬起头望向山顶,久久叹了口气。      林珏垂着头,也不作声。   怜星终于说话了,她叹道:“无缺,你想做什么,就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吧……”   林珏猛地抬头,瞧着怜星,面上的惊异之色尽显。   怜星道:“其实你也欢喜他,不是么?”   什么话是深水炸弹,这句话就是!至少林珏此时此刻已被怜星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炸的不知今夕何夕了。      林珏呆呆地看着怜星,竟忘了言语。   久久林珏才回过神来,呐呐道:“我,我不可能欢喜上他的……”毕竟,小鱼儿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小鱼儿是他此生的双生兄弟!      怜星闻言叹道:“是啊,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无论如何……”   她好似在出着神,道:“你不欢喜他,便是再好不过……”   她觉得自己不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下去,先前只是一时同情他们,竟让无缺任由自己的心意来。但这,如何能由着他的心意?毕竟,自己清楚地知晓他们是亲兄弟;毕竟,他们俩三个月后注定一生一死,阴阳两隔。      为了他们好,为了无缺好。如今,他们的关系断了也好……   林珏不能再由着这话题诡异地发展下去了,沉默片刻,道:“二宫主,既然您在宜昌,大宫主是否也来了?”      怜星缓缓点头,道“是的,姐姐也来了。”   林珏问道:“不知大宫主和二宫主此番来到宜昌所为何事?是否是为了弟子……”   “不错……”怜星道,“我们来这里便是想要瞧瞧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林珏的脸色好像白了些。   怜星叹道:“……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和江小鱼成为了朋友。”   林珏闭了闭眼,垂首道:“弟子,弟子……”   怜星瞧着林珏,眼中似有怜意,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再与江小鱼做朋友了……”她顿了顿接着道:“不管是因为他对你的那份心思,还是你们三个月后注定要有一个生死决战……”      林珏听着也不做声,怜星认为他或许还未从江小鱼给他的震撼中回过神,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另一个男的同自己告白;或许又是对江小鱼产生了不舍,毕竟他已和江小鱼做了这么久的朋友,而这份感情不是想断便能轻易断掉;或许也是因为自己竟然违背了移花宫宫主的命令而内心感到羞愧。      其实,林珏此时所想的并不是这些。      小鱼儿就算带给他天大的震撼此时也缓和地差不多了,就算自己要理顺思路也不会在怜星面前失态;自己是对小鱼儿不舍,但他压根未想过和小鱼儿断绝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是认为小鱼儿只是还未想清楚,只是将兄弟之情,双生子间的那种奇妙的羁绊当做了爱情。等到日后一切真相大白,他们也许会大声笑侃今天的荒唐之举;至于最后一点则是个笑话,林珏虽然对邀月、怜星也有敬重,但更多的却是防备,毕竟他很清楚地知晓她们养育自己是为了复仇,而自己在移花宫中做的最多的事便是演戏,扮演一个乖徒弟模板。这样的日子他是早就不想过了。      他此时所想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怜星宫主。      原著中的怜星宫主无疑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同情的女子。从她生下来的那刻起,便注定了她这一生都要活在她姐姐邀月宫主的强势之下。她的天分才华纵然是举世无双,但她的姐姐无疑更是个惊采绝艳的人物。自从小时候她与她姐姐争树上最红的一个苹果被她姐姐推下来以致左手与左足残废的那一刻起,她便再没有与她姐姐争过任何东西。      她虽然也喜欢江枫,但她从未想过要与姐姐争。更何况,在这件事上她与她姐姐都是失败者,败给了容貌、气质、地位都输于她们的花月奴。      她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从来都不属于她。   比之邀月,她少了一份冰冷,她的眸子还是灵动的,没有彻底被冰封。便是这,让她在面对江枫与花月奴的求情时才会犹豫;让她在邀月要杀小鱼儿和林珏时才会想出那个缓兵之计;让她在教导养育林珏时才会多了一份人情味;也许……日后也会在他与小鱼儿兄弟相残时出面阻止……   原著中怜星的结局很是让人同情,因要阻止两兄弟相残欲说出真相被邀月失手冰封在了冰里。      想起原著中所描述的,这是她第一次流下泪来,而这泪水也瞬时冻结成了冰……   林珏竟不知不觉叹出声来。      又过了少时,他抬起头,头一次没有再扮他那副乖乖徒弟的模样,他叹道:“二宫主,您所说的弟子都明白,您对弟子好,弟子也不会……”      此句话未说完,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说的是他不会再与小鱼儿做朋友。   其实,他未说出的话是,他也不会辜负怜星。他不会让怜星出现原著中的那般结局。      虽然怜星有点察觉此时林珏的态度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但她认为这都是小事,她以为林珏都想明白了,似乎露出了一点笑意,可惜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她道:“无缺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想清楚了便好。”      林珏定定地瞧着怜星,冷不丁地说道:“二宫主,恕弟子冒昧,弟子很想问一问,为何一定要弟子亲手杀了小鱼儿?”      以前一直没问,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是一个听话的徒弟,而一个听话的徒弟是不需要质疑师父的任何命令的;另一方面,不说他早已知晓原因,就算他问了,想必邀月与怜星也是不会说的。      但在今晚,此时此刻,他突然便想问一问。他想看看怜星会不会因为他说出真相,怜星抚育教导自己多年的感情能不能冲淡她对江枫与花月奴的恨。      如果她此时说出了真相,她便不用如同原著一般欲在决战之时仓促说出以致被邀月冰封。   林珏明白,如果她此时说出了真相无疑是对邀月的背叛,更何况她心中未尝没有亲见两兄弟相残以报仇雪恨的想法。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怜星很犹豫。是的,自林珏问出这个问题的一刹那,她的脸色便变了。她从未想过林珏有一天会问这个问题——只怪林珏扮听话徒弟扮得太成功了。她道:“无缺,你怎地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林珏看着怜星回答道:“因为弟子实在不明白,小鱼儿究竟与移花宫有何恩怨,非得让弟子杀了他不可。”      怜星沉默了片刻,道:“因为我与你大宫主杀了他的父母……”   林珏接道:“以小鱼儿现如今的武功根本不会威胁到移花宫;更何况,据弟子所知,小鱼儿并没有要报仇的想法。”      怜星道:“你倒是对江小鱼了解甚深。”   林珏并没有就此罢休,他道:“而且,让弟子最觉得奇怪的是,为何一定要让弟子亲手杀了他?”      怜星还未说话,林珏接道:“方才铜先生也是这般,一定要让弟子杀了小鱼儿。明明以两位师父与铜先生的武功要杀小鱼儿简直是易如反掌,不是么?”      林珏已经封了所有的借口退路,他此时此刻,等的便是怜星的一个回答。   而怜星终究没有回答,她只是说道:“无缺,我觉得你今晚有些奇怪。”   林珏道:“是么?”   “是。”怜星叹道,“或许这才是你的本性……这些本性你以前还没有发觉出来,直到你遇见了江小鱼……”      林珏挑眉,同时有些无语,什么叫遇见了小鱼儿后才发觉出的本性?他的确是这性子没错。但他这性子从来没有变过,以前在移花宫只是隐藏起来罢了。      怜星接道:“你终究是被江小鱼影响到,或许,是他今晚给你的震撼太大了。”她顿了顿而后道:“我觉得,你应该好生想想……”      林珏垂下了头,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怜星的回答——怜星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他低着头,久久后沉声道:“是。”   此刻,他又是那听话徒弟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腐女穿了怜星…… 怜星终于说话了,她叹道:“无缺,你想做什么,就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吧……” 林珏猛地抬头,瞧着怜星,面上的惊异之色尽显。 怜星道:“其实你也欢喜他,不是么?” “……” 怜星的脸上似乎泛起了一丝红晕,她道:“我已瞧见你俩刚才那深情对望的模样了” “……”黑线中。 “靠啊!简直就是现场版得爱在心里口难开啊……”怜星小声喃喃。她咳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心里难过?” 林珏惊:“二宫主怎地知道?” 怜星继续:“你是不是觉得瞧见小鱼儿难过你也难受?” “……”点头。 怜星怜悯地摇摇头:“孩子,其实你还不懂你的心……” 留下这一句怜星飘走了。见到邀月后…… 怜星激动地跑过来:“姐姐!我想到一个更好的报仇的法子了。咱们让他们兄弟相残,一死一生,生的固然痛苦,死的不就太便宜他了。为了让他们活着痛苦一生,咱们还是让他们搅基吧!还能让江枫断子绝孙呢!” 56 56、突变又起中 ...   宜昌,小南街,林珏所在的府邸。   林珏半倚在窗前,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夏树苍翠,绿意正浓,初夏的阳光从层层密密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在庭院的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一阵带着暖意的微风吹来,轻撩开半倚在窗边的白衣少年额前的墨发,露出那一双黑水银般的眸子。但此时这双平时极为有神的眸子中竟似弥漫着云雾。      荷露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她第一次瞧见他家的公子还会有这般神情,竟然有些恍惚。少时,她收敛了心神,走近唤道:“公子?”      林珏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他转过头淡笑道:“恩?是荷露啊。”   荷露道:“公子,你说的草药都找齐了。”   “哦?”林珏此时脸上的笑才算真些,“我知晓了……”他顿了顿,犹疑着还是问道:“小鱼儿他……还未找到?”      “是。”荷露点头,“江南这一带找遍了,未发现江小鱼的踪迹。”荷露迟疑着道:“以我们搜寻的能力,应当不会如此。除非……江小鱼出了江南,或许也可能是藏起来了,故意不让人找到。”      “唔……”林珏点头,似乎在想什么。   其实他在想小鱼儿可能真躲着他了也说不定,毕竟半个月前的那一晚,他说话的确很不留情面……      是的,现在距离那一个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晚上已经有半个月了。那晚过后小鱼儿便不知所踪,林珏虽然猜到小鱼儿可能会藏起来,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丝丝的难受,更加令林珏有些疑惑的是,为何每当他想起那个晚上,想到小鱼儿苍白的脸,怔怔的眼神,心里也会泛起隐隐的酸?或许也可以称之为痛?      这难道也是双子之间的羁绊?那这个羁绊还真够深的。   林珏下意思地不愿深想,早早地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连带的,连那个晚上他也不愿再回想。   可是,人还是要找的。三个月后便是终结,这个节骨眼上小鱼儿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林珏是这般为他一定要找到小鱼儿的行踪定理由的。至于还有什么缘由,那只有天知道。      过了几日,小鱼儿还未找到,铁心兰竟然来找林珏了。      能够看得出来,铁心兰近些日子过的肯定不好,整个人如同一只憔悴了的花。枯萎,这是林珏再一次见到铁心兰后的感受。      难不成,她早已经知道了小鱼儿的心思?怪不得前些日子她会不告而别……   不知怎地,他竟对铁心兰产生了一丝抱歉。他对自己的这种心态感到莫名其妙:是小鱼儿鬼迷了心窍,昏了头了,这件事他自己应该也是受害者的,是吧?      林珏淡笑道:“不知铁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铁心兰道:“自然是有事。”她的模样虽然憔悴,但她的态度还是十分平静,与林珏说话还如同以前那般。      铁心兰接道:“你可知道我半个多月前为何离开?”   林珏没有说话,铁心兰也不指望他会说,她幽幽地道:“因为我发现我一直欢喜的人竟然欢喜上了别人……”      林珏还未开口,铁心兰瞧着林珏道:“你是不是想说这天下有许多你欢喜他,他却不欢喜你的事?是的……这种事的确多得很!”她说到这,声音里已含着令人动容的痛苦。      她好似缓了缓胸中闷住的一口气,她叹道:“这虽然很让人难过,却并不是很难以接受的事……”      林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自然也还是不好开口。   铁心兰接道:“但他欢喜上的居然是个男的,这岂不是天下间最可笑的事?”她说着眼睛却没有看向林珏,像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虽然林珏很想说,爱情是不分性别的,他也确实不歧视同性恋。但说这话的首要条件是,这事不与自己相关。既然里头的主角是自己,他还是闭紧嘴巴吧。      铁心兰叹了口气,眼中隐隐有着泪水,她盯着林珏道:“但这,我早已经认命了,否则,半个多月前我也不会走!”      林珏叹道:“我知道。”   他其实知道铁心兰是个好姑娘,在宜昌与她相处的那段日子里他便知道了。如果以前还当她是书中的一个女主角,现如今也摆正了她的身份。虽然并未到相交的程度,但也不当她是陌路。      她也实在是一个很有勇气的姑娘,否则,在小鱼儿身处险境时她也不会挺身而出。甚至为了小鱼儿毅然抛弃自己的贞操、脸面。也怪不得原著里的花无缺为她动情。甚至林珏也不是没有动容的,但那件事,的确大摆一个乌龙,导致郁闷大于动容。      铁心兰的泪已然滑出了眼眶,眼波看起来更加朦胧了。她并没有用手擦掉泪水,只道:“……我只希望我欢喜的人能够得偿所愿!”她终于将这番话说出来了,但可以看出她本来不愿这般说的,以致说出这番话来时,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林珏当然明白,所以就算他很不希望铁心兰说的话成真,但也不能不让他为眼前这个女子动容。   铁心兰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这半个月小鱼儿去了哪儿么?”      林珏闻言道:“莫非……他与你在一处?”   “不错!”铁心兰道,她的声音似乎在颤抖,里面包含着痛心、黯然,甚至嫉妒,她道:“你绝对想不到这半个月小鱼儿的模样……当然,我未瞧见他之前,也绝对想不到他会有这般模样……”      铁心兰虽未形容,但她的语气已经深刻阐明了她所见到的。   林珏觉得不能再由着自己发散思维想下去了,听完铁心兰所说的话,他的脑中就已不知不觉浮现出小鱼儿那晚怔怔的表情,甚至想起更多……      忽视掉心中针扎似的感受,他道:“那……小鱼儿现在在哪?”   他明白,如果小鱼儿现在还与铁心兰在一处的话,铁心兰是绝对不会放心留小鱼儿一个人。此时,她来找他,必定发生了什么事。      铁心兰瞧着林珏,幽幽道:“想不到,你还关心着他?”   “是。”林珏顿了顿,犹豫着道:“毕竟他一直是我的朋友……”   铁心兰道:“你不用问我也会告诉你的……毕竟我来找你就是要你去救小鱼儿。”   救?林珏被这个字惊到了。他急道:“你说救是怎么回事?”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态度瞬间变了好多。      铁心兰注意到了,她似乎苦笑了一下,接道:“本来我是与小鱼儿在一处的,但几日前小鱼儿却被无牙门的抓去了。”      “无牙门?”林珏心中一凛,他自然知晓无牙门,但无牙门为何要抓小鱼儿?   铁心兰瞧着林珏,似乎有些恨意,她道:“抓走小鱼儿的人说,要救小鱼儿得让移花宫的花无缺亲自去!”显然她是知道无牙门之所以抓小鱼儿完全是受林珏的牵连。      果然!林珏此刻已完全明白了,想必是因为半个多月前放走的无牙门弟子回去通风报信,知晓了自己与小鱼儿的关系,便抓走小鱼儿好威胁自己。      林珏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铁心兰道:“没有了。”   林珏皱了眉头,心中觉得有一丝怪异,却只道:“我知道了,既然他们是让我去,铁姑娘你最好是留在这里等消息,如果他们见着不是我一个人去说不定会对小鱼儿不利。”他知道以铁心兰的性格说不定会要求同去——但说实话,铁心兰跟着确实是个累赘——便以小鱼儿的安危断了铁心兰的想法。      铁心兰果然没有要求跟着,她甚至没有再打扰林珏因准备去龟山而收拾行礼的举动,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一个人走在街头,周围都是熙熙攘攘,喧闹忙碌的人群,她一个人缓缓地走着,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可怜。      她垂着首,眼睛似乎在看地上的青石板,又或许没有在看。她也不知自己在喃喃着什么,好像在说:“……这只是为小鱼儿好,男人和男人是没有结果的……我这样做只是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她说的是对的,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码3章真是苦逼啊,某临接着码。。。爬走 57 57、路遇苏樱中 ...   龟山,古时又名为翼际山。龟山前临大江,北带汉水,西背月湖、南濒莲花湖,威武盘踞,和武昌蛇山夹江对峙,形势险峻。而此处,又是“十二星象”中最厉害的子鼠——魏无牙的老巢所在。      如今,林珏便行走在龟山险峻的山道上。他走的显然有些急,阵阵尘嚣自他的脚下腾然升起,但他的步子一步也未停。他显然也顾不得注意周遭的情况——这样一个荒郊野岭的路边竟然坐着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个绝世美女——他竟然连这样一个大美女也瞧不见就有些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长眼睛了。      至少坐在路边青石上的女子便有些这样的怀疑。   这个女子无疑生的很美,只见她眉目如画,娇靥如玉,玲珑的嘴唇,虽嫌太大了,广阔的额角,虽嫌太高了些,但那双如秋月,如明星的眼珠,却足以补救这一切。她也许不如铁心兰的明艳,也许不如慕容九的清丽,也许不如小仙女的妩媚……她也许并不能算很美。但她那绝代的风华,却令人自惭形秽,不敢平视。而她漆黑的长发披散肩头,一袭轻衣却皎白如雪,黑与白的映衬愈发显得她风华之绝代。(参考原著)      她只是坐在那里,竟会让人生出春天还未过去的错觉,只因为她便是山林间那一朵最高贵最无瑕的花。      那白衣女子依然安静地坐着,口中却叹道:“这人走得这样急,却不知自己是在急着去送死。”她虽然说着这般不客气的话,声音里却充满惋惜,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世上绝没有一个男子听了这种语声还能不动心。      林珏闻言果然停了下来,他好似现在才发现坐在路边的这个女子一般,退回到她面前,拱手道:“不知这位姑娘为何做此言论?”      那女子眼睛却不看他,只是瞧着树上的黄莺,仿佛那黄莺比此时正在问她话的人还要醒目。过了片刻,她才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缓缓道:“你可知晓前面是谁的地盘?”此刻她的声音竟变得冷淡之极。      “自然知晓。”林珏也在意她的怠慢,说道:“前面应该是‘十二星象’之首魏无牙的洞府——天外天。”      这女子这才有些惊讶,道:“你既然已经知晓,为何又去闯那龙潭虎穴?”   “自然是为了去救……”林珏皱着眉头顿了片刻才说出来,“……朋友。”   这女子又问道:“你可知天外天那个所在不仅处处有机关陷阱,而且那既为魏无牙的洞府门内弟子必定均在彼处,戒备森严。更何况还有个魏无牙……”她说道此处竟不禁打了个冷战。      林珏道:“虽然如此,但在下却还是要去!”他面上的神色很是坚决,这绝不是在做戏,想必就算魏无牙那里是阴曹地府,林珏此次也是要去探一探。      那女子道:“就算你自己也可能身陷囹圄也要救他?”   林珏淡淡道:“不错!”   那女子闻言瞧了林珏一阵,叹了一口气,道:“你倒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小鱼儿他没有看错你……”   林珏听了此话一惊,问道:“你说的是小鱼儿?”   “不错……”她叹道:“我叫苏樱,是魏无牙的养女。前些日子无牙门的确带回来了一个少年,他也的确是叫作小鱼儿。”   林珏讶色道:“你……”   苏樱道:“你可是想说我既为魏无牙的养女为何要对你说这些?”   林珏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足以显出他的疑惑。   苏樱接道:“你要知道,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背叛她的父亲,只有爱情!”她说这番话时,表情似喜非喜,似悲非悲,但她眼中的坚定之色却不容置疑。一个女人在说出这种无异于表白的话时,总会又几分羞涩,但她,却显得如此天经地义。      林珏心里苦笑,果然如此。口中却道:“苏樱姑娘你说的是否是小鱼儿?”   此时苏樱的表情竟有些怔怔的,似甜蜜,似苦涩。她笑道:“可不是那个冤家,除了他,这天下间我还能爱上谁?”      林珏瞧着苏樱的表情,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羡慕,钦佩。苏樱,的确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他问道:“小鱼儿现在如何?”      苏樱道:“他被无牙门弟子抓来时已然受了重伤,命在旦夕……”   林珏闻言睁大了眼睛,“他……”   苏樱笑道:“你不用急,我还算有几分医术,早已控制住他的伤势……”说着,她脸上又有些黯然,“如不是这样,魏无牙也不会让我留下来帮他治伤……”      林珏根据原著自然是知晓,魏无牙对苏樱这个养女极为宠溺,可谓是有求必应,但却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苏樱谷,根本不会让她见一个外人,尤其是男人。      而此次能让苏樱留下来救回小鱼儿的命好威胁他,想必小鱼儿当时的情况必定十分危急。想到此处,林珏不觉皱了眉头。      苏樱兀自笑道:“这段日子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快活的日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般的人……”她说着好像已然陷入了回忆。      林珏静静地在着,没有打扰她。他的面色也很平静,很难让人知晓他此刻又在想些什么。   苏樱好像回忆完了,她一向是这样,一旦爱上某个人就算在人前也会毫不掩饰。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林珏道:“喏,你看看这可是小鱼儿的事物?”      林珏接过瓷瓶一看,果然是他曾经给小鱼儿装素女丹的瓶子。   他刚一看完,苏樱便将那小瓷瓶抢了回去,眼眸中水波流转,笑道:“这可是小鱼儿给我的,你可不能抢了去!”      她接着道:“这是小鱼儿让我给你看的信物,好让你知晓他如今无事。”   到此时,林珏心里已无一丝疑虑,完全相信了苏樱的话。他道:“既然苏樱姑娘在此处等我,是否已经有什么法子助小鱼儿脱困?”      苏樱叹了口气,道:“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是在此处等你,叫你不要轻举妄动……”   林珏皱了眉,道:“苏樱姑娘你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但此番我还是要去闯一闯那魏无牙的洞府。”      苏樱柳眉横竖,怒道:“难道只有你想救他,而我不想么?你可知,你此番一去,你被抓了事小,如果小鱼儿有个三长两短又该如何?”      她倒是坦诚,只担心小鱼儿因林珏去了会有什么不测,完全不在乎林珏的死活。   说罢,她又缓和了语气,温柔地道:“小鱼儿有我照看不会有什么问题,魏无牙见你没来,也不会对小鱼儿有什么不利。”      这倒也是,魏无牙抓了小鱼儿主要是为了引林珏前来,林珏未来,便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只是林珏关心则乱,一心想早些救回小鱼儿,就算想到这些,也觉得心中不安。      苏樱接着道:“如今我已经等到了你,也可以对小鱼儿说这个好消息了……”她顿了顿而后笑道:“我的住处离这儿不远,这几天你何不住我那儿。等我和小鱼儿商量商量,想出个好法子,咱们再救他不迟。”      林珏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苏樱所说的才是最好的法子,便不再多言,随着苏樱去了离龟山不远的苏樱谷。      苏樱谷不愧为《绝代双骄》中最美的地方之一。此处幽谷,白云在天,繁花遍地,清泉怪石,罗列其间,亭台楼阁,错综有致。远远的还有鹤唳、鹿鸣传来,三五白鹤,徜徉在天;一二褐鹿,食野之苹。      如果不是林珏心中有事,这几天他一定会好好欣赏这一番美景。   这几天他非但没有安下些心来,反倒愈发不安。虽然苏樱每晚回来都会笑着对林珏说一切安好,小鱼儿无事。但她疲惫的精神和隐隐有些红肿的眼眶还是被林珏注意到了,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苏樱这几天早上带去的药草的分量又增加了许多。      这一切,都让林珏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本来还想再码些字的,但时间不够了,还要吃饭训练,今天就先这样罢!飘~ 58 58、夜探天外天中 ...   终于又过了三日,林珏在苏樱又一次拖着疲惫的身子晚归时林珏叫住了她。   “苏樱姑娘,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这番话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甚为肯定。   苏樱闻言稍稍皱了眉头,复而笑道:“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她虽是在笑,但却可以看出她这笑下隐藏的酸楚。      林珏的眉头更皱了,沉吟片刻,道:“如果苏樱姑娘不想说,我不得不冒险去闯一闯那魏无牙的洞府了。”      如果在平时,林珏说话也不会这般不客气,但在此时,苏樱的表现很明显的表明了小鱼儿那儿必定发生了什么事,只得这般说逼苏樱说出实情。      苏樱闻言果然有些发怒,她冷笑道:“好啊!你去啊,到时候别找不到小鱼儿,反而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林珏抱歉地道:“我也是……”   “你不必再说了!”她厉声打断道。她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却只愣愣地看着林珏,眼中显然已有了些湿意,但显然她是在透过林珏看另一个人。她缓缓垂下头,低声道:“你以为我便不想告诉你么?还不是……还不是他死也不让我把这些事告诉你……”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让苏樱如此失态!   苏樱接道:“其实这些日子小鱼儿过得一点都不好!”语气中甚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林珏变色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樱垂着头,嗓音却有些哽咽,她道:“魏无牙的那些个弟子每晚都会趁机欺辱小鱼儿……小鱼儿他旧伤未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纵然他聪明绝顶,魏无牙的那些个弟子又有哪个是吃素的?总免不了伤上添伤……”      原来苏樱近些日子带去的日益增加的药材是给小鱼儿治伤!   林珏虽然心里焦急,却还是道:“魏无牙在我还未到之前理应不会对小鱼儿做什么才对。”   苏樱道:“的确不是魏无牙的命令,是那些弟子私底下做的!”      林珏问道:“为何他们会如此对待小鱼儿?”   苏樱凄然一笑,道:“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说着竟然双手掩着脸,嘤嘤地低泣起来。   这已经不用苏樱再说了,自古红颜祸水,小鱼儿为何遭此无妄之灾不言而喻。      “小鱼儿你不是绝顶聪明么?你为何你用用你的脑子?你为何要与他们硬拼……你难道已经不想活了?”苏樱掩着面低声哭泣,虽看不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但此时已不会有一个人怀疑她的痛苦。      林珏皱眉道:“小鱼儿他为何要与那些人硬拼?”林珏毫不怀疑,如果小鱼儿耍耍计谋应该很容易让他脱离那种局面。      苏樱哽咽道:“这我又如何知晓……小鱼儿他心里的想法向来是千奇百怪,说不准这也是他的什么计谋……只是,只是……我看着那些伤心疼!他本来肚子上就开了一个口子,我还不容易缝上了,这些日子又开了,还有他身上的那些剑伤,刀伤,鞭伤……血,都是血,每回我早上去时,都是血……”      林珏听苏樱的形容仿佛眼前就见着了小鱼儿浑身是血的可怖模样,虽然他面沉似水,但他的眸子中已然风起云涌,绝不似他表现的那般平静。      他闭了闭眼,道:“如今可有解决的法子?”实在不行他也只得硬闯了,他可实在是猜不出来小鱼儿将自己弄到如此境地是有什么谋划。      重伤未愈,身陷牢笼。他现如今还能有什么谋划?这不是在作践自己又是什么?   苏樱抬起了头,她的眼睛已然通红通红的了。她摇头道:“不知道,他说,他一定要胜过那些人,只有胜过他们,他便有了进行下一步计划的资本!”      林珏皱眉喃喃:“小鱼儿……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苏樱垂着眼睑,她的睫毛长而密,如一只粉蛾的羽翅,盖住了她明星般的眸子。她轻声道:“如果,有一种能以弱胜强的武功,小鱼儿必定能打得过他们……”      林珏轻皱眉角,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却道:“以弱胜强?移花宫的移花接玉正是这样的功夫。”   “当真?”苏樱的眼睛一瞬间仿佛亮了,她仿佛已然瞧见小鱼儿战胜那群无牙门弟子的情景了,脸上也充满了希望。她只是不想在早上去找小鱼儿时,再发现他一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了。      林珏点头道:“不错!但是……”他此时心中还有些异样,总觉得有些不对……   但哪里不对,林珏却又说不出来。苏樱一如原著中爱小鱼儿爱得疯魔,一颗心都为小鱼儿着想;虽然不知道小鱼儿有什么计划,但以他古灵精怪的性子想出怎样的法子也不会让人奇怪。      苏樱急道:“但是什么?你难道不想救小鱼儿?你难道就想让小鱼儿浑身是血的被人打败?……你究竟心里有没有小鱼儿?!”      苏樱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根针般扎进了林珏的心里,他的面色不禁一白。   他究竟心里有没有小鱼儿?他一直以为他很关心小鱼儿,但他自己也知道他是将小鱼儿伤得最深的人。他一直以为他把小鱼儿当兄弟,其实他永远也放不下自己以前的身份,还当自己是林家人。他一直以为他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但此时他却莫名其妙地犹疑了。      他觉得自己此时一定在笑,嘲讽地笑,他不是在笑别人,而是在笑自己……      苏樱不知林珏心中所想,但她显然已经急得快哭了,已经知道了一个绝好的法子能让小鱼儿摆脱那种境地,她怎能不急。      她道:“你可是怕我偷学你的武功么?你想必也瞧出来了,我是一丁点儿功夫都不会……”她冷笑着又说道:“像我这样的人,若是有一份爱武的心,此刻纵非天下第一高手,只怕也差不多了。此时又怎会去偷学你的武功?”说罢又泪垂于睫,“我……我还不是为了小鱼儿不用受那样的苦……”      林珏叹了口气,纵然这件事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会试一试,更何况只是一点点异样之感。忽视掉心中隐隐的酸,他道:“移花宫的移花接玉乃……”      又过了三日,这天晚上苏樱回来时脸上明显带着嫣然的笑意。她一进林珏的屋子,便高兴地大叫道:“今天小鱼儿他胜了!”她的脸上都隐隐放着光,好似今天赢的人是她。小鱼儿没受伤她是比谁都要高兴。      林珏按耐下心中的放松之意,肃声道:“既然小鱼儿他已然胜了,他的下一步计划究竟是什么?”      苏樱闻言很快也从高兴的情绪中脱离出来,郑重道:“小鱼儿说,他有个绝妙的计划,但这个计划决不能提前说出来,否则便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林珏皱了眉头:“这种时候了还故弄玄虚?”   苏樱嫣然笑道:“这才是小鱼儿……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小鱼儿!”   林珏暗叹了口气,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没几个是有理智的。   苏樱接道:“咱们明晚便去天外天接应小鱼儿!”   林珏道:“你也要去?”   苏樱冷哼了一声,道:“你觉得你的武功不错?”   林珏淡淡道:“还过得去。”   苏樱笑道:“你自认为你武功还过得去,你可知晓天外天那里有多少在你武功还未使出来便能要了你性命的机关陷阱么?”      虽然林珏想说他的机关阵法也还过得去,但不知为何突然咽下去没有说话了。   苏樱见林珏哑口无言,悠然笑道:“明晚咱们便一起去救小鱼儿罢!”      夜黑风高,正是四下无人之时。更何况龟山此处地势险峻,方位偏僻,山间更是一个鬼影也见不着。      却在此时,一个鬼影也见不着的龟山上出现了两个人影。这两人很显然便是打算去探天外天的林珏与苏樱。      苏樱引着林珏穿过树林,来到一片山壁,只见此山壁如屏风般隔绝了天地,上面生满了盘旋纠缠的藤萝,尽掩盖了山石的颜色。      苏樱将前面一片山藤拨开。这片山藤长得最密,但却有大半已枯死,拨开山藤,就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里面连光都瞧不见。      苏樱肃声道:“里头便是魏无牙的洞府天外天了……”她顿了顿而后道:“你可准备好了,里头可处处是机关!”      林珏闻言皱了眉头,瞧着苏樱道:“那你……”   苏樱一笑,乍然如春花尽放。她道:“至于我,可要拜托花公子你了!”说罢,竟如一只投林的乳雀般扑在林珏怀里。      林珏差点没让她惊得后退几步。但他显然及时明白了苏樱的意思,道了一声“得罪了”便将苏樱抱起来,转而跳入洞中。      林珏抱着苏樱,苏樱手中拿着火折子,倒也将周遭照得清楚。走过黑暗狭窄的洞穴向左一转,竟豁然开朗,变为一条宽阔的甬道。甬道两旁,都砌着白玉般晶莹光滑的石块,顶上隐隐有灯光透出却瞧不见灯是嵌在哪里的。      便见了此处也可知魏无牙的洞府必定修得不错,这可着实出人意料。   苏樱轻声道:“小心,到了此处,便已有机关陷阱了!”她顿了顿方肃声道:“待会儿我让你踏哪儿你便踏哪儿,一步都不可踏错!”      林珏刚认出这是个九天朱雀阵,耳边已传来苏樱的嗓音:“左进二,下进四……”潮潮的女子香气呼在林珏的耳垂,他按捺下心里的不适,抬脚运起轻功按着苏樱所说方位而行。      “右进三,下进一……右进二,左进四……下进一,左进二……”   眼瞧着林珏抱着苏樱即将走尽这条甬道,突然苏樱大叫一声“小心!”      只见甬道两旁的白玉般的石块上突然露出几排小洞,细如牛毛般的银针“嘟嘟嘟”的瞬间射出,整个甬道似乎都被这漫天漫地的银针铺满。那银针上莹莹闪着绿光,显然还淬了毒!      林珏脚尖轻点,就地飞腾而起,揭了苏樱身上的披风,旋转着挥舞在身前,只听“铮铮铮”几声,数不清到底多少的银针已然插入了石墙之上。      小洞中的银针好似用之不竭,依然射着银针。林珏挥舞着披风,脚下生风,踏上右边的石墙借势踩上左边的,斜着从墙上快步掠过甬道。      单人如果这样做其实不难,但想到此时林珏手中还抱着苏樱,你就不得不为他的轻功动容。      林珏的脚尖已经踏出了甬道的范围,还未缓口气,却听怀里的女子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地道:“我说过,花公子你该小心些的……”      听罢,林珏还未有所反应便觉自己颈上细细的一痛,一阵酥麻感从颈间传遍全身……最后一眼,是瞧见苏樱的那双绣着桃花的精美绣花鞋……       59 59、身陷囹圄中 ...   当林珏醒过来时,不出所料已经身在牢狱之中。   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单独的封闭的牢狱,里面关押的也只有他一个“犯人”,虽然如同天下间所有牢狱那般阴暗、肮脏的很,倒也算是VIP专狱了。      林珏感受着身下硌人的稻草,看着头顶上结了蜘蛛网灰蒙蒙的石壁,微微苦笑。   果然,古龙小说中的女人是天底下最会骗人的生物!   他坐了起来靠在墙上,看着铁栏外的墙壁上嵌的一盏煤油灯,似乎是在发呆。   萤火般的灯光只能照亮方寸之地,枯黄的光一闪一闪,映得林珏的的侧脸晦暗不明,他好像是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身在此地,如此肮脏,简陋的牢狱之中。他坐在这,就好像坐在万里晴空之下,鲜花锦簇之中一般从容自在。他虽然在叹气,但叹声中居然可以听出笑意。      于此时此地他会叹气不奇怪;但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那可真是一件怪事。   至少刚刚走进来听见这一叹声的苏樱会感到奇怪。   苏樱与昨日没什么不同,依旧笑意盈盈的模样,尽管身在这阴暗潮湿的牢狱中也丝毫不损她绝世的风华。      “不知花公子为何叹气呢?”苏樱会奇怪,当然她也会问。   林珏微转过头,淡笑道:“我叹气大概是因为我饿了。”   苏樱睁大了眼睛,她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林珏竟会蹦出这样一句话。她想过很多林珏会叹气的理由:对如此相信女人的后悔,对自己深陷囹圄的哀叹,对不知小鱼儿下落的担忧……但这种种理由中绝对不包括肚子饿了这一项!      “那你又为何笑呢?苏樱又问道。   林珏笑道:“我笑当然是因为你来了我便可以不用再饿着了,你应该知道从昨晚开始我便滴米未进。”      苏樱抿嘴笑道:“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可惜……”   林珏挑眉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注定要留在这儿”苏樱接道,眼眸中水波一转,又笑了,“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吃的,你不用担心会饿着肚子……”   林珏点头:“那边多谢苏樱姑娘了。”   苏樱瞧着林珏,好似在瞧着一个有趣的事物,她道:“我听铁心兰说小鱼儿,觉得他很是一个有趣的人,没想到你也有趣得很。”      “哦?”   苏樱点点头淡淡道:“是的,我虽骗了你不少事,但有些事还是没骗你的。我的确因为小鱼儿有过一段快活的日子……”      林珏闻言微讶,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以他的推测魏无牙根本就没有抓着小鱼儿,苏樱也应该没有见过小鱼儿才是。      苏樱接道:“我虽然只在铁心兰的叙述中知道了小鱼儿这个人,但我却已经被他深深吸引住了。我以前从来不知晓天下间还有这般的人……”      林珏了然道:“你已经欢喜上他了?”   苏樱扑哧一声笑了,摇摇头道:“我哪会有那样容易便欢喜上一个人呢?不过……我倒是真想见见他。”      这样便可完全说通了,苏樱从未见过小鱼儿,也便谈不上如同原著一般欢喜上小鱼儿,当然也可以此定下骗局引林珏上当。      林珏只想着原著中如果小鱼儿身陷囹圄,苏樱必定会全力救他,却忘了此间的事并不会完全按着原著来。什么叫一叶障目,这便是一叶障目!      林珏道:“从你定下来的骗局里就可以看出你已经对小鱼儿的性子了解甚深了。”   苏樱笑道:“如果不了解他又怎么能骗过你?”她顿了顿而后道:“我瞧你也不像完全没有疑虑,怎地便这般容易上当?”      林珏抿着嘴不语。   苏樱道:“你只不过因为那人是小鱼儿,纵然有疑虑也要试一试……”他瞧着林珏疑惑道:“听铁心兰说你狠狠地伤了小鱼儿的心,此时为何又要如此关心他,我真是不明白……”      林珏并不接话,沉吟片刻,道:“那个小瓷瓶是铁心兰给你的?”   “不错!”苏樱道,而后皱了眉头,“铁心兰的确是个可怜的女子……前些日子她的确是与小鱼儿在一处,那瓷瓶是小鱼儿气愤之时扔掉的!他说他已经恨透了这个瓷瓶的主人,再也不会见他!”      林珏挑眉,淡淡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又何必再说这种谎话来骗我?”   苏樱瞪大眼睛道:“我如何骗你了,你现如今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么?”   林珏道:“我现如今的确是没什么值得你骗的……”他淡淡接道,“但只因为你是个女人,你便说这些谎话来。”      苏樱气笑了,道:“如何因为我是女人我便会说谎?”   林珏道:“女人一般都会同情另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可怜女人。你说这些谎话来骗我无非是因为同情铁心兰。”      苏樱瞧着林珏沉默片刻,叹道:“唉,你这时候倒聪明得紧。”   林珏垂下眼睑,淡淡道:“如果小鱼儿真说了那样的话,铁心兰必定欢喜得很,必定会一直留在小鱼儿的身边。她又怎会被你鼓动引我上当?”      苏樱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便是因为小鱼儿根本没说那样的话,甚至还想着要去找你,铁心兰才会在心碎之下离开的,而后便遇见了我……”      “那么……”林珏顿了顿而后道:“那个瓷瓶……”   苏樱接道:“那的确是小鱼儿在气愤之下扔的,不过没出息的是,扔了没片刻他又舍不得了,可惜再也找不着了!”      至于为何找不着,原因不言而喻,是被铁心兰藏起来了。   她或许当时只是伤心,只是不甘,便藏起了那个小瓷瓶,却未想到这个瓷瓶还能被当做引林珏上当的重要证物。      苏樱的话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差不多都已经说完了。她理理自己的裙摆,淡淡道:“你便留在这儿吧!想必过些日子便会又有人来寻你。”      林珏微微苦笑,他当然知道苏樱所说的会来寻他的人是谁。除了他的两位师父,移花宫的宫主还能是谁?      想必魏无牙之所以让苏樱骗他入局,为的也是移花宫移花接玉的武功外加引邀月和怜星来此。便是骗走那移花接玉的法门想必也是为了对付邀月和怜星。      魏无牙对他的两位师父的“爱”到底有多深啊?林珏的嘴角有些抽搐。      她步伐缓慢款款走出牢狱的走道,在快要步上阶梯时,苏樱忽然转过头来笑道:“说不定马上我便能见到那个有趣的小鱼儿了呢!”      林珏瞧着苏樱的背影不语,但苏樱的最后一句话却还留在他心上。   他之前为何要笑着叹气,固然有对女人都爱骗人的哀叹,固然有对小鱼儿根本无事的放心,固然有对自己深陷如此境地的自嘲……但他主要想的是,他此番前来是为救小鱼儿,恐怕到最后要靠小鱼儿来这儿救他了……      如果到时候小鱼儿和邀月、怜星联袂前来,他也是一点儿都不会感到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主要是交代了一下这个骗局的前因后果。大家说某临要不要虐捏?监狱啊,多么适合身虐的场所...但其实这不在某临的思路范围内,要虐的话今天就得加码了...... 60 60、得见魏无牙中 ...   魏无牙竟然会来瞧他,这倒真是出乎了林珏的意料。按理说,魏无牙从他这儿得了移花宫“移花接玉”的法门,如今应当是加紧闭关修炼好应对不日便会找上门来的邀月与怜星两位宫主。      苏樱前些日子之所以敢来这儿瞧他,想必也是因为魏无牙闭关去了。否则,以魏无牙对苏樱的监视之意,哪里会让她继续与一个比他好看上千倍万倍的美少年相处下去。      魏无牙来时是坐在一辆十分小巧的两轮车上,这辆用一种发亮的金属造成的,看来非常灵便,非常轻巧。他用这两轮车从阶梯上滑下来,竟如履平地一般。      林珏抬起头时,便瞧见一个童子般的侏儒盘膝坐在轮车上滑下阶梯的情景。   他盘膝坐在这辆轮车上,恨本就瞧不见他的两条腿。他的眼睛又狡猾,又恶毒,带着山雨欲来时那种绝望的死灰色,但有时却又偏偏会露出一丝天真顽皮的光芒,就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他的脸歪曲而狞恶,看来就像是一只等着择人而噬的饿狼,但嘴角有时却又偏偏会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引用原著)      正如同原著中小鱼儿所说的:“他那张脸,那副模样看来简直不是人……他看来简直就像是老天用一只老鼠、一只狐狸、一匹狼斩碎了,再用─瓶毒药、一碗臭水揉在一起造成的活鬼。”这人实在是用毒药和蜜糖混合成的,你明明知道他要杀你时,还会忍不住要可怜他。      魏无牙滑着轮车到了林珏所在铁栏外,用他那双既似饿狼又似孩童的眼睛瞧着林珏,像打量一块砧板上的肉。      他开口说话了,他的嗓音如同他的人一般一听便让人觉得恶心、难受。他道:“你便是邀月、怜星两位宫主唯一的亲传弟子花无缺么?”      林珏眼神微闪,道:“正是。”   魏无牙狠狠地盯着林珏,他忽然勾着嘴笑了,笑得说不出的嘶哑难听。他道:“应当,应当……既是邀月与怜星两位的亲传弟子当然也会长的好看得紧!那两位宫主一向喜美厌丑,如果你长得稍微难看些,想必也不会入她们的眼……”说道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林珏暗想就算他长得丑如厉鬼,邀月与怜星还是会收他为弟子。但这话没必要与魏无牙说,于是他只是沉默不语。      魏无牙笑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抓你么?”   林珏道:“想必是因为家师?”   魏无牙冷冷道:“不错,二十年前我曾专程去移花宫提亲……可她们非但不答应反而要杀了我!”      林珏接道:“于是阁下便因爱生恨,此番引家师前来是为报仇?”   “报仇?”魏无牙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简直上气不接下气,“……我本来以为经过二十多年的闭关修炼再加上从你那儿得来的‘移花接玉’的法门要胜过邀月、怜星两位宫主应当不成问题……”      “哦?”林珏挑眉,他知道魏无牙还应有未言之语。   魏无牙道:“但我想起来一件事……我经过这二十多年的苦练武功大进,移花宫宫主的武功在这二十多年中岂不进步更多?那么我再练二十年,还是一样胜不过她们。何况,她们有姐妹两人,我却只有孤零零一个……”      魏无牙叹道:“再加上如今看了这‘移花接玉’的奥妙,方知移花宫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就算参透,这几日的功夫也难破解……”      林珏道:“那你又如何……”   魏无牙接道:“你可是要问我既然胜不了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又为何还要引她们前来?”   林珏点头。   魏无牙咯咯笑起来,他道:“我是胜不了移花宫的两位宫主,但你莫忘了这可是谁的地盘……只要她们进来了,那时候可就别想着再出去了!”      林珏道:“可那时你必定也在这山腹之中,你自己又如何脱困?”   “脱困?”魏无牙笑道,“我为何要脱困?我要亲眼瞧着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活生生地被饿死在这山腹中!”      魏无牙的眼中放出狂热的光芒,他道:“你可知道这二十多年来,我怎地日思夜想着她们两姐妹么?咯咯咯……”说着他手按下轮车扶手上的按钮,只听一阵刺耳的鸣声后,几个无牙门的弟子抬进来十七八座石像。      这些石像竟全都雕成移花宫主姊妹和魏无牙自己的模样,而且都和真人差不多大小,自成一组,每一个的姿态都不同。      第一组石像是移花宫主姐妹两人跪在地上,拉着魏无牙的衣角,在向他苦苦哀求。   第二组石像是魏无牙在用鞭子抽着她们,不但移花宫主姐妹面上的痛苦之色栩栩如生,鞭子也好像活的一样。      第三组石像是移花宫主姐妹趴在地上,魏无牙就踏着她们的背脊,手中还举个杯子。   再越到后来,石像的模样就越不堪人目,而每一个石像却又都雕得活灵活现。      魏无牙瞧着这些石像眼中的狂热之色愈发炽烈,他围着这些石像转着圈儿,甚至用手去摸邀月和怜星的石像,就像是他已经摸到了真人。      林珏不知自己心中的感想为何,见他如此对待邀月、怜星的石像竟有些气愤与呕心。但瞧着魏无牙那忘我的模样又有些可怜他。      魏无牙却是瞧见了林珏的表情,顿时瞪起眼睛厉声道:“怎地?你是在可怜我?”   林珏心中顿时一凛,却还是淡淡道:“我的确是在可怜你。”   魏无牙冷冷笑道:“哦?”      林珏甩甩袖子站起来,漠然道:“只会也只能对着石像意淫的老鼠……”说罢,他瞬地转身躲过从魏无牙轮车扶手里射出来的细箭。      魏无牙轮车扶手中射出的细箭“嘟嘟嘟”不停,林珏于牢狱内的方寸之地辗转腾挪,衣袂翻飞。只见一排细箭险险擦过林珏的周身插进他背后的墙壁上,入石三分。      那些细箭来得实在太急、太快,林珏实在躲不过去的,便用衣袖借力打力拍向别的方向。只是不到半响,林珏的气息便有些急,身形也有些慢了下来。      最后一只细箭射出,“铮”的一声钉入了墙壁。魏无牙笑道:“在身中软筋散的情况下还能撑这么久,你也算是不错了。”      话音未落,林珏身形一晃,失力倒在了地上。看他现在的模样,好像是哪怕再抬起一根手指也是不能。      只见魏无牙在自己扶手上又按下了什么按钮,牢房的铁栏便缓缓升了起来。他滑着轮车慢慢滑进去,到了林珏的跟前,那轮车金属做成的轮子缓缓从林珏伏在地上的手上重重地碾了过去,甚至还可以听见碾过骨头的“咯吱”声。      林珏一声闷哼,看起来想抬起头来模样,可惜哪里还有力气?   魏无牙俯下头,想瞧清楚林珏如今的狼狈样子,咯咯笑道:“如今,到底是谁可怜谁……”话还未说完,他突然感觉一阵不妙,轮子急转躲过了林珏瞬时劈过来的横切。      林珏一招未得手,掌刀未停,裹挟着凌厉的风势劈向魏无牙的肩膀,掌刀上隐隐可见森然的蓝色真气。此招若中,魏无牙的肩骨必定会被击碎。      谁知魏无牙的身上忽又多出十根短剑,划向他的手腕。原来他每根手指上都留着三四寸长的指甲,平时是蛇曲着的,与人动手时,真气贯汪指尖,指甲便剑一般弹出。灯光下,只见这十根指甲隐隐闪着乌光,显然淬着剧毒,林珏只要被他划破一点皮,就无救了。      林珏瞬时收手,脚下却一个横扫千军,踢向魏无牙盘坐在轮车上的膝盖。魏无牙的身形竟凌空飞起,于半空中向林珏迎面扑来,十根闪闪发着乌光的指甲直指着林珏的咽喉。      林珏眼神一闪,身形一转避过魏无牙的猛扑。他的动作像是瞬间慢了起来,手起掌落,灌注着真气的这一掌猛地拍向魏无牙的轮车,只见几声金属断裂的声音,斜街着轮车的零件尽数折断,“噼里啪啦”没了零件衔接的轮车散了一地。      魏无牙一声怒吼,飞身击向林珏。他的身形极快,贴着林珏的周身环绕,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冷冽的发着乌光的指甲蓄势待发。      但林珏的招式每一招都轻飘飘的,像是一点气力也没有。但每一招发出来,却都是攻向魏无牙自己也想不到的破绽,而且招式看来全无变化,其实却变化无穷。      林珏知道他此时虽然占了上风,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他额头已经有些微微冒汗。   魏无牙此时必定以为他身上的软筋散解了,但其实不然。      林珏虽然早就知道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在他身上装着的东西都尽数被搜走的情况下,他于一直簪着的空心木簪内还藏着几颗素女丹。      但可惜,毕竟药不对症,软筋散不是毒药,纵然是素女丹也不可能尽解了软筋散。   果然,数百招过后,林珏的身形渐缓,气力渐弱,终于让魏无牙抓住破绽,一掌将林珏击到墙壁上。      林珏重重地摔到墙壁上,体?内真气翻腾,吐出一口鲜血。   魏无牙平复着自己的气息,盯着半倚在墙上的林珏嘿嘿冷笑道:“看你小子如今还有什么花招?”      林珏现在是真的没有意思气力再说一句话了,只能咳嗽地喘着气。   他簪得整齐的乌发早已在打斗中散得凌乱,还有几缕因汗渍贴在脸侧;本来似雪的白衣于这几天的牢狱生活也有些发黑发黄,此时又沾了血,简直可以算得上肮脏了。      但,就算落到如此境地,也难掩这个少年充满着魅力的容颜与出尘的气质。   有些人,就算身处尘埃之中,也注定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魏无牙怨毒地盯着林珏,他冷冷道:“你可怜我是么?我要让你变得被天下人可怜!“说罢竟咯咯地笑起来,“不知移花宫两位宫主见到你那种模样还会不会要你当她们的徒弟……”      半倚在墙上的林珏被魏无牙的门徒拎了起来,摔在了地上。林珏挣扎着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却又被魏无牙的门徒踏到了地上。      魏无牙笑道:“来人,把他的手脚都扭起来钉上透骨钉!”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甜蜜的味道。   只听“卡擦”几声脆响,林珏的胳膊,腿尽数被折断。   魏无牙用手提起林珏的头发逼他抬头,只见林珏的额头上一滴滴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的眼睛紧闭,牙关紧咬,显然是在忍耐着碎骨之痛。      魏无牙眯着眼笑道:“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说罢,撸起林珏的右手衣袖,拿起一根透骨钉自林珏的手肘关节处一寸寸地缓缓地按下去,将上臂和下臂钉在了一起。大量的鲜血涌出,几乎积成了一滩。      这的确只是刚刚开始,林珏的左臂,双腿都按着右手的模样给折起来钉上了钉子……   一番折磨下来,林珏整个人都似乎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这个过程无疑是血腥的,但从始至终林珏也未叫出一个字。他伏在地上,四肢因被钉着诡异地蜷缩着,他的背似乎在微微颤抖着起伏。      魏无牙蹲了下来,他用手拨弄了两下林珏沾满灰尘的头发,笑道:“怎样?如今你已经与我一般成了个侏儒了!”      林珏似乎是闷声笑了笑:“不过……如此……”   魏无牙气得拎起林珏的头发,抬起他的下巴,尖声笑道:“对,对!还有你的这张脸……”他叫门徒拿来一瓶药丸,倒出一粒,举到林珏脸前,“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么?”      林珏瞥了那莹绿色的药丸一眼,虽然痛得几乎都开不了口,他还是懒懒道:“不会是……毁容的那么没创意的吧?”      “不错!”魏无牙阴测测地道,“此药名叫绝颜,意为食此药者,此生容颜尽绝。任你之前是怎样一个美男子,吃了之后,咯咯咯……”魏无牙得意地笑起来。      他将药塞进林珏嘴里,又扼着他的下巴逼他咽下去。转而站起身来,对身边的门徒道:“去,找个笼子来!”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林珏因毒发变得乌黑的脸,咯咯地笑道:“不知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来,瞧见她们的爱徒竟如同一只猴子一般被关在笼子里,会作何感想……”       作者有话要说:是你们说要虐的,怪不得我!怪不得我!!哇哈哈哈......啊呜呜呜呜......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另,明天特么的就要开学了。靠!第一节课还是体育!早上爬起来上体育的孩纸啊,乃伤不起~SO,明天的今晚就更了,以后的更新估计是码一章发一章了。可能双更,也可能那天不更,做好准备,恩! 61 61、仇敌相见中 ...   夕阳西下,余晖遍洒,长江水道如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细浪轻拍,一艘精致的画舫静静地停靠在江畔。      只见这艘画舫虽然小巧,却华美非常,雕梁画栋之处竟显大家气度。   在此画舫中坐着四个人,其中两人是移花宫的宫主——邀月和怜星。也便是这样的画舫才配的上这两位宫主,也只有这样的画舫这两位宫主才肯屈尊降贵地上来。      与移花宫两位宫主相对而坐的分别是一个少年与一个黑瘦汉子。   那个少年竟是小鱼儿,他竟与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坐在一起!   那个黑瘦汉子坐得离小鱼儿很近,他生得却很是奇怪,他身材很高,肩膀很宽,但却骨瘦如柴,身上穿着件短蓝布袍子,空空荡荡的看来就活像是个纸扎的金刚,只要被风一吹,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吹到屋顶上去。但他长得最奇怪的是他那张脸,因为他脸上皱纹虽不少,但却连一根胡子也没有。也没有眉毛。他眼睛已瘦得凹了下去,所以就显得特别大。他脸上虽也是面黄肌瘦,满脸病容,但一配上这双眼睛,就显得威风凛凛,令人不敢逼视。(引用原著)      移花宫的大宫主平时便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此时更是冷的像一块千年寒冰。她已经瞧着对面坐着黑瘦汉子很久了,她冷冷地道:“很好,我们总算见面了。”      那黑瘦汉子开始并不答话,过了许久才望向她说道:“二十年前我们就已该见面的!”   邀月冷笑道:“你嫌太迟了么?”   黑瘦汉子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似乎要将二十年的辛酸抑郁,全在这口气里叹出来,然后才道:“燕某既然还末死,也就不算迟!”      此人竟是二十年前名震一方的大侠——燕南天!虽然他现如今已然武功大成,但二十多年的药人生涯终让这个曾经的铮铮铁汉磨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如今的模样纵然是拜恶人谷中的恶人所赐,但究其根本,还是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杀了燕南天的义弟,小鱼儿的父亲——江枫所起。况且这似海的冤仇,燕南天二十年来一日都不敢或忘。      邀月听得此言,瞬间站了起来,眼中射出森然的光芒,怜星也随她姐姐站立起来。画舫中的气氛陡然剑拔弩张起来,仿佛随时便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他俩均未动作,只直直盯着对方,似乎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似乎在寻一个时机能将对方一举击杀!      便在此时,一直坐着的小鱼儿突然笑了起来,他歪着身子倚在桌上冲邀月与怜星笑道:“可惜呀可惜,我和无缺打起来的时候,你们姐妹恐怕已末必能看到了。”      邀月陡然一惊,收了气势。她自然知晓此战如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更可能的是两败俱伤!便是此时杀了燕南天,她可能也会命不久矣。      可她的仇,她谋划了十多年的复仇!不,不能在此时和燕南天相争。她等了十多年,眼看着三个月后她的复仇即将成功,她又怎能在此时抱着似海的遗憾死去?便是她只是受伤不能亲看看到他们兄弟相残也不行!      邀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冷冷道:“咱们今天的目的好像不是拼个你死我活罢!”   本来便是邀月宫主一手挑起的大战气氛,此时却又说出这种话。不过,她既然说出了此话,想必也已经没有大战的打算。      小鱼儿在燕南天之前抢先说道:“当然!咱们今天的目的是去救被‘魏无齿’抓去的无缺!”      他们四人会碰到一起也可算是恰逢其会。小鱼儿失意之下遇见铁心兰,可惜这小子的神经有时候格外的细——尤其是在面对林珏的事儿上,不知让他灵机一闪又想到了什么,竟然又精气神满满的了。捡回气昏头之时丢掉的大夏龙雀——可惜未找着林珏给他的素女丹,不想在去宜昌找林珏的路上竟遇上了身体已经康复、神功已然大成的燕伯伯!      原来,几个月前,万春流为以免恶人谷中人发觉正日益好转的燕南天便将燕南天带出了恶人谷,寻了一个隐秘之处,终将燕南天完全治好。      那日,正是燕南天重出江湖之时!   那日,他俩均热泪盈眶。   燕南天久久瞧着小鱼儿,连道了好十几声“很好,很好……”,小鱼儿虽是什么话也未说却扑地跪了下去。      这伯甥两人直到此时才算得上第一次见面说话。      正待这伯甥两人寻了一间酒馆欲大饮三百回合之时,却听见江湖上所传的移花宫的花无缺被无牙门抓住的消息。小鱼儿大惊失色之下竟打碎了酒盏。      燕南天疑惑之下自然要询问,小鱼儿只好将除了他与林珏之间的事儿告诉了他——除了他还欢喜上了那个叫花无缺的。      燕南天沉默了许久,久的差点让小鱼儿生出他便要在此地坐上一生一世的错觉。   燕南天终是开口了,他只是叹道:“先找到那个花无缺,其他事情日后再说罢!”   没人会想到此行还能遇上移花宫的两位宫主,但仔细一想,也理所应当。移花宫的大弟子被人所困,更可况小鱼儿和林珏之间的大战即将开始,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邀月和怜星怎能袖手旁观?      于是便有了此时画舫的这一幕。      邀月听得小鱼儿所言,冷哼一声,道:“移花宫弟子自有我们去救,你们勿须干涉!”   燕南天沉默不语,本来他会同小鱼儿去寻林珏便是为了小鱼儿,但此番遇见移花宫的邀月和怜星,要他与她们两人同行这是万万不能,更何况此时邀月又说出了这番话。      小鱼儿已然瞧见燕南天的犹豫,他笑道:“燕伯伯自是可以不去,但我小鱼儿是非去不可!”   邀月瞪着小鱼儿,冷冷道:“哦?”   小鱼儿懒懒笑道:“你莫要忘了我和无缺还有一个生死之战,你不怕此番你们找到了无缺又丢了我么?”      邀月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小鱼儿说的极可能成为事实,但他这番话无疑也是在威胁她们!   “好,好!”邀月冷笑,“此番找到无缺,差不多便是三月之期,正好进行你们的比试!”      龟山,地势险峻的山道上,小鱼儿和邀月、怜星正走在上面。他们三人两前一后,邀月和怜星便是走在这般偏僻的山道上夜似走在最堂皇的宫殿里,小鱼儿缀在她们两人身后不近也不远,正四下晃着脑袋像是欣赏周边的景色。      邀月与怜星也不怕小鱼儿会中途跑走,不说此行是小鱼儿非要跟来的,便是他逃了,她们两人也有自信将他抓回来。      小鱼儿瞧着路旁长得十分怪异的歪脖子树,瞧着树下那一方平滑的青石,又瞧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重山。想象着林珏是否也走过这条路?      突然间,竟似一股寒意从小鱼儿心中窜出,直穿透了小鱼儿的五脏六腑。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无缺?小鱼儿顿时一凛,脑子中不知为何便想到林珏。他只知如果再不找着林珏必定会发生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因为下面有较多的引用原著,所以放在作者有话说里,请往下翻~】      魏麻衣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双拳紧握,全身发抖,简直活活要被气死。苏樱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魏麻衣怒吼道:“你小子竟敢耍我?我要你的命!”怒吼声中,扑了过去。   小鱼儿却大呼道:“天灵灵,地灵灵,天兵神将,大鬼小鬼,再不出来救驾我就要骂了。”   “像你这样的人,鬼也不会来救你的。”魏麻衣手指已向小鱼儿哑穴点了过去。   “你说何人是鬼?”便在此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话音未落,魏麻衣只见白衣在眼前一晃,他便摔出了七八里远。      魏麻衣滚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直打着哆嗦,他正是认出了来人才如此害怕。   “你说何人是鬼?”这回邀月冰冷的声音是对着小鱼儿说的。   小鱼儿笑道:“谁来救我了谁便是鬼呗!”   邀月怒道:“你……你明明能凭自己的本事打败他,为何要我出手?”   小鱼儿嘻嘻笑道:“自然是因为有移花宫的宫主做我的打手,我又何必亲自动手?”   邀月此时已然有些气得浑身打颤,她却依然没有出手教训小鱼儿,她怕自己一时失手打坏了小鱼儿,恐怕到时候三月之期又要延后。而小鱼儿自是也明白这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邀月盯着小鱼儿半响,冷哼一声甩袖走了。小鱼儿摸摸鼻子,暗忖这都不能逼她向自己动手,看来移花宫宫主将他与无缺的比试看得很重,出乎他意料的重……      正当小鱼儿也准备离开,苏樱拦在了他的面前,直直地瞧着他,盈盈地笑着。   小鱼儿上下打量一下苏樱,懒懒道:“我不认得你,你拦着我干什么?”   苏樱笑道:“你不认得我,却总该认得花无缺吧!”   小鱼儿睁大眼睛,道:“你……你是说花无缺?”   苏樱点头道:“自然是移花宫的花无缺。”   小鱼儿沉默片刻,道:“我知晓你和魏无牙有些关系,但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苏樱咯咯笑了起来,她好像记得另一个也是这样问她的。她笑道:“自然是我想与你说,便与你说呗!”      小鱼儿盯着苏樱瞧了半响,摇着头叹道:“女人,女人……”有时候,连聪明绝顶的小鱼儿也休想知道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苏樱此时正面对着平生最大的危机,其实如果面前换作另一个人,无论无牙门门下的哪一个也比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好。 苏樱似是怔了怔才嫣然笑道:“原来是你。” 苏樱面前的麻衣人冷哼一声,道:“你想不到竟是我掳了你么?” 苏樱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没有想到,自从你和老头子斗翻之后,已经有四年……四年三个月没听过你的消息了。” 麻衣人仰面望天,道:“你倒还记得我。” 苏樱垂下了头,道:“我怎么会忘记你,你一向对我那么好。” 麻友人忽然怒道:“谁说我对你好,普天之下,我从来也没有对谁好过。” 苏樱抬起头急道:“你难道没有?” 麻衣人长长吸了口气,大声道:“不错,我也是为了你,我瞧不惯他已半截入了土的人,还要……还要把你当做他的禁脔,别人只要瞧你一眼,他就要发疯。” 苏樱默然半晌,道:“但你现在还是回来了。” 麻衣人冷笑道:“我要来就来,要去就去,谁管得了我。” 苏樱道:“不错,连老头子都有些想念你,你走了之后,他常说这一生收的弟子虽多,但所得到他真传的,却只有你一个。” 麻衣人冷笑道:“你以为我的功夫是他教给我的么?哼……魏无牙自私自利,苛刻成性,还有谁不知道,他收那么多徒弟,只不过是想用些不要钱的佣人而已,几曾将真功夫教给别人……他只个过传授了我几手皮毛功夫,就要人家去为他拼命,为他死!” 苏樱道:“那么你的功夫” 麻衣人冷冷道:“我的功夫只不过是一点一滴偷来的……在他练功的时候,我在暗中偷偷的瞧,偷偷的学来的。” 苏樱叹道:“他对徒弟的确不好,但对你……”她没有再说下去,只道:“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麻衣人道:“我……我只不过是想回来瞧瞧。” 苏樱眼波流动,微笑道:“你回来还是为了想看看我,是么?” 麻衣人大声道:“现在我已知道,你这人根本无情无义,无论别人对你多么好,你既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感激。” 苏樱似是十分委屈,垂头道:“我……我真是这样的人么?” 麻衣人道:“哼。” 苏樱道:“但你杀了魏十八,还是为了我,你看不惯他那么样欺负我,由此可见,你还是对我很好的,是么?” 麻衣人突然大笑起来。 苏樱眨了眨眼睛,道:“你笑什么?” 麻衣人戛然顿住笑声,一字字道:“老实告诉你,我早已对你死了心了!” 苏樱静静地瞧了他半晌,也缓缓道:“那么,你此番为何又要将我劫走呢?” 魏麻衣瞧着她那如春水般的眼波,瞧着她那在轻衣下微微起伏的胸膛,只觉心跳加速,嘴唇发干,道:“……我要你……”他突然大喝一声,身形急转,在自己胸膛大打了七八拳,眼睛再也不敢去瞧她,大声道:“我只要你说出你前些日子听到的‘移花接玉’的秘密!” 苏樱忽然笑道:“其实你就算要的是我,我也会将自己给你的,只恨你竟没有这个胆子,将大好机会平白错过。” 魏麻衣怒吼一声,转身抓住她的肩头,嘶声道:“你……你这臭丫头,小贱人,你……你……你……”他说了一句,又说不出来,忽然出手一掌,向苏樱脸上掴了过去,谁知苏樱竟不闪避,反而转脸迎了上去,道:“你要打,就打吧,但你忍心打得下手么?” 只见金灿灿的日光,自树梢漏下,照射在她脸上,她星眸如丝,鲜花般的面颊更似吹弹就破。 魏麻衣这一掌竟硬生生地在半空中顿住,再也打不下去。 苏樱却将整个身子都偎了过去,闭着眼道:“你打呀,你怎么不打了?” 魏麻衣身子似乎发起抖来,心里恨不得立刻就将这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偏偏又没脸真的伸出手去。 他却不知此时苏樱一只春葱般的纤纤玉手上,不如何时已戴起了个发亮的戒指。这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一种奇异的银光,上面竟有根又尖又细的银针! 苏樱扭动着腰肢,嘴里含含糊糊的,也不知说些什么,这只戴着戒指的手,却向魏麻衣脖子上搂了过去。 魏麻衣脖子上的细皮,只要被这根银针划破一丝,他就再也休想活了,而他此刻心跳气喘,眼睛发红,一颗心已飘飘荡荡地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怎么想得到这要命的无常已离他不到半寸。 谁知竟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小心她的手!她手指有毒针!” 魏麻衣陡然一惊,狂吼一声,举手一掌,将苏樱推出数尺。 苏樱身体撞到树上,瞪眼瞧着来人,只见来人是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这个少年脸上斑斑驳驳,也不知有多少刀疤,骤看像是丑得很怕人,但仔细一看,他脸上却像是连一条刀疤也没有了,只觉他眼睛又大又亮,鼻子又直又挺,薄薄的嘴唇,懒洋洋的笑意…… 小鱼儿?!这个名字竟似一道闪电突地划过苏樱的脑袋。 “你……你是谁?”魏麻衣瞧着小鱼儿也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厉声道。 小鱼儿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想听听这‘移花接玉’的秘密。” 小鱼儿倒真未想到去方便方便都能遇见这种事儿,听这两人的谈话他依然知道了很多事情,但如今需要知道的更多。 此时,只有他一人。当然也只有他一个人,难道谁还能想象在小鱼儿方便时,移花宫的邀月、怜星两位宫主会跟过来么? 魏麻衣冷哼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便会让你分享这‘移花接玉‘的秘密!” 小鱼儿还未说话,此时苏樱半倚在树旁娇笑道:“什么叫好心没好报?这不便是么?”说着一双星似地眸子瞧着小鱼儿。 小鱼儿冲苏樱惫懒地一笑,对魏麻衣道:“如果这秘密是由这个女人说出来的,我还是不练也罢!” 魏麻衣道:“为何?” 小鱼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因为如果是由她说出来的,你练到一百岁也休想练得成,何况你连五十岁都未必活得到哩!” 苏樱吃吃笑道:“这话倒也不错。” 的确,从苏樱口中说出的“移花接玉”任是谁也得掂量掂量,只因这个女子实在太过聪明狡猾。 小鱼儿又道:“但这秘密若由我说出来,不出三天,你就可练成,只因我所知道的,乃是移花接玉功的速成捷径。” 魏麻衣听得脸都热了起来,忍不住动容道:“只要你真能说出来,我……”他忽然回过神来,厉声道:“你会有这么好心,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小鱼儿正色道:“我当然是有目的,只因魏无牙那只老鼠是我天大的仇人,我听你们方才的言论便知你也是恨透了魏无牙,既然你我的目的相同,何不联合起来一起去对付那只老鼠?” 他却只说魏无牙是他的仇人,只字不提他此番来的目的是为救被困的林珏。 魏无牙叫道:“你要去找魏无牙报仇?” 小鱼儿道:“不错!” 魏麻衣颤声问道:“你可知魏无牙是个怎样可怕的人物?说不定你此番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小鱼儿严肃道:“便是如此,也誓要报血海深仇!” 魏麻衣垂下了头,他低声道:“好,好得很!” 小鱼儿笑道:“你这是同意了?” “同意?不……”魏麻衣阴测测地笑着抬起头来,“虽然小兄弟不怕魏无牙,但我还是怕得很……” “哦?” 魏麻衣接道:“虽然我不忍对苏樱怎样,但是对你,我却是不用有什么负担的……” 小鱼儿像是刚刚才明白过来魏麻衣的意思,缩着身子一退,急声喝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麻衣笑道:“没有什么意思,便是你不说,我自有千种万种法子逼你说出来!” “你,你……”小鱼儿瞪大眼睛,像是根本不相信此人竟会说出这番话,“你……你莫忘了刚刚是我救了你!” 魏麻衣点头道:“不错,你救了我,我很是感激,但我并没有要求你救我,所以也说不上欠你什么恩情……”说着便欲走近小鱼儿。 小鱼儿不禁后退着破口大骂,什么“臭狗屎”“乌龟王八孙子”怎么难听骂什么。 魏麻衣好似看出了小鱼儿的“色厉内荏”,浑然不管小鱼儿口中的脏话渐渐走近。 小鱼儿涨红了脸,大叫起来:“你,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龟孙子就是啦!” 魏麻衣面露喜色,急道:“你还不快说!”瞧他那模样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鱼儿道:“你可要仔细听着,我一面说,你一面练!”他缓缓接道,“移花接玉的行功要诀,第一步就是要你手为脚,倒立而起,昂起头,分开双足屏息静气。” 魏麻衣皱眉道:“这算什么功夫?” 小鱼儿正色道:“你要知道,移花接玉的最大奥妙,就是一切都反其道而行,练功的姿势,自然也得要如此。” 魏麻衣虽然有些怀疑,但只要能学到移花接玉,他委实不惜牺牲一切,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也不肯错过,苏樱抿嘴在一旁瞧着,也不说话。 只见魏麻衣身子一挺,已倒立而起,双足微分,头抬得高高的,那模样活脱脱脱是一只蛤蟆。 小鱼儿扳着脸瞧着,脑上连一丝笑容也没有,道:“膝盖再弯些,头再拾高些。” 魏麻衣倒真听话得很,立刻照话做了,道:“这样行了么?” 小鱼儿道:“马马虎虎,将就使得了。” 说完了这句话,就再也没有下文。 要知魏麻友纵然内力深湛,但这姿势实在要命,武功再高的人摆出这种姿势,也不免吃力得很。 盏茶工夫过后,魏麻衣头上已快流汗,忍不住道:“还要等多久?” 小鱼儿道:“好,现在你真气已沉至胸膛,第一步已可算准备好,第二步的功夫未做前,先得放个屁。” 魏麻衣怒道:“我看你简直在放屁。”他虽然又惊又怒,但生怕前功尽弃,还是不敢站起。 小鱼儿正色道:“你要知道,屁乃人身内之浊气,我要你放屁,正是要你先将体内浊气驱出,然后才能开始练功夫。”这世上任何一个严师也没有他此时这般认真严肃。 魏麻衣听小鱼儿要他放屁,心中一想,这倒也有理,只好放了个屁,要知内功高明的人,本可随意控制自己身体里的气脉,放个屁并非难事,苏樱早巳掩住鼻子,转过身去,肩头不停的在动,像是忍不住要笑,小鱼儿却仍是一本正经,道:“这个屁要脱下裤子来放才算的。” 魏麻衣道:“脱,脱……”他脸已胀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了。 小鱼儿道:“这一步就叫做脱了裤子放屁,放个痛快。” 要知魏麻衣非但不是呆子,而且阴沉狡猾,只不过想学“移花接玉”的心太热了一些,头未免有些晕了,正是所谓“利令智昏”,小鱼儿才会有机可乘。 此刻魏麻衣越听越不对,翻身跃起,怒道:“这……这究竟算什么功夫?” 小鱼儿还是板住脸,道,“这就叫呆子放屁功,那比移花接玉可要厉害多了!” 62 62、奇峰再起中 ...   苏樱虽然与小鱼儿提起了林珏得以跟着小鱼儿,但在路上任小鱼儿如何询问打探苏樱都闭口不言,只是抿着嘴笑,左顾而言其他。      小鱼儿哪里瞧不出来苏樱是不想告诉他,如果按照小鱼儿平时的作风,早已不搭理苏樱任她揣着这个消息早早走了最好。但此事毕竟关系着林珏,便是如此,他此时心里就像爬满了一百只蚂蚁,啃噬得他坐立不安。      又问了一遍,苏樱还是只摇头不语,小鱼儿终于气道:“既然你不愿说无缺的消息,你还跟着我干嘛?还不快些滚蛋!”      苏樱笑道:“我既然说了要告诉你花无缺的消息,自然说话算话。”   “那你怎地不说!”小鱼儿道。   苏樱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说过会告诉你,但没说何时告诉你啊!或许十天……或许半个月?”      小鱼儿怒道:“好你个臭丫头,你再不说,我便……”   苏樱只是瞧着似乎已然怒发冲冠的小鱼儿,笑道:“你便如何?”   “我便……我便……”小鱼儿梗着嗓子嚷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来,他的确已经拿着这个既不吃软也不吃硬的臭丫头没什么法子了。他涨红了脸呼出一口气,冷哼一声径直向前走了。      “哎,你走错路啦!”苏樱笑着对着走在前面的小鱼儿道。   小鱼儿似乎又恢复了什么事也不关心桂怀的懒洋洋的模样,他道:“你没瞧见走什么路是由不得我的么?”说着他奴着嘴比划着走在他们两人前方几里外的邀月和怜星。      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并不大,但以邀月和怜星的耳力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但她们两人并未停下,也未回头。      小鱼儿停下来,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也想瞧瞧移花宫的宫主找错路的模样,但时间不等人,我却是不能走错路耽误工夫了。”      邀月闻言停□形,转过身冷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笑道:“便是自字面上的意思——我说你们找错了路!”   邀月冷笑道:“你说我们走错了路?你竟然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的话?”   小鱼儿缓缓道:“怎地?堂堂移花宫宫主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的话也要忌惮?”   邀月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晓你这是在激我?”   小鱼儿笑道:“我是在激你,那你敢不敢?”   邀月冷冷道:“这个世上还没有我不敢的事!”说罢,便转个方向再也不理会后面小鱼儿说什么。      怜星瞧了小鱼儿一阵,脸上划过一丝复杂之意,但她也并未说话,只跟上她姐姐。   苏樱瞧着邀月与怜星走远,有些疑惑地问小鱼儿道:“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怎地这样容易被你所激?”      “你想知道?”小鱼儿转过头道。   苏樱笑着点点头。   小鱼儿翻了个白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樱气得有些想跺脚,她水波般的眸子一转,盈盈笑道:“你须知道,魏无牙所在的天外天机关重重,只有我知晓其中的破解之道。你告诉我原因,我也告诉你破解的法子。”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缓缓道:“不必啦,没瞧见前面走着的是移花宫的宫主么?有她们在,我是一点也不担心!”      小鱼儿知晓在三月之期前,邀月和怜星恐怕是一点油皮子也不会让自己破,他只用安安心心、自自在在地享受移花宫宫主的“保驾护航”好了。      苏樱这回真要跺脚了,她自然知晓小鱼儿无非是要她说出花无缺的消息,但……这个事情真的不好说。      苏樱叹了口气,幽幽道:“那原因也是无关紧要的事,你以为我非听不可么?”   小鱼儿也叹了口气,他当然知晓以此点让苏樱告诉他林珏的消息有点不太现实,但他也想试一试。      突然小鱼儿沉了脸,他只是走着,步子却加快了不知多少,丢下一句:“移花宫宫主自然没那么容易被我所激。她们只是觉察出来自己真的走错了路而已。”      他当然要加快步子,苏樱越是不说,越说明此时林珏情况的不妙。他简直就想使劲儿敲自己的脑袋,该死!这样容易想到的事,他竟到现在才想通!      一炷香的功夫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天外天附近。小鱼儿破天荒地没有废话,径直去找入口,一张脸面沉似水,看表情也不像着急的模样,冷静非常,但动作十分迅速。      过了没半响,小鱼儿找到了线索,拨开山壁上的枯藤,露出了天外天的入口。   尽管找到了入口小鱼儿也未露出什么喜色,他也不理会身后的人,自己便要先进去。   邀月宫主皱眉叱道:“站住!”      小鱼儿皱了眉头,却也没说什么,让出路来。如果换做平时,小鱼儿自然插科打诨一番,但此时此刻,他却是一点儿这样的心情也没有。既然邀月宫主不放心他走在前头不小心死了,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争个谁先谁后。      一阵风声飕然,邀月宫主已自他身旁不及一尺宽的空隙掠过他前面,连他的衣袂都没有碰到。   小鱼儿却面不改色,跟上邀月宫主进入洞中。      怜星瞧了一眼苏樱,冷淡道:“你先进去罢。”   苏樱不知为何在面对邀月、怜星两位宫主时总有一丝不自在,她抿着嘴点点头也进入洞中。   一路上安全的诡异,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未发生,四周也安静的很。走过甬道,来到一片一片宫殿般的主洞,四面还建造了无数间较小的洞室,一间间排列得就像蜂房似的。      他们一行人一间间走过去,只见每间洞室都很整洁,甚至可以说都很华丽,而且还都有张很柔软、很舒服的床。      但同样的是,什么人没有。   这下连苏樱也不禁面露异色,天外天里魏无牙的那些个弟子怎地一个人也见不着?难不成都在密道、密室里?      苏樱虽然知晓天外天的一些密道、密室,但她自己也知道那肯定不是全部。魏无牙此人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即使那人是他的养女。      邀月皱了眉头,道:“怎地一个人也没有?”   怜星道:“会不会是知晓我们来了,提前溜了?”   小鱼儿沉着脸道:“不可能,他既然在江湖上放出无缺被他们所困的消息,自然是引我们来,又怎地可能溜走?”      其实小鱼儿还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十分不妙。他觉得此地充满了杀气,人到了这里,便像是走进了坟墓,像是再也走不出去一般。      他暗叹一口气,便是被困在这坟墓里,也要先找到无缺,和他一起死在坟墓里啊。不然,太亏了!      “嘻嘻嘻……欢迎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大驾光临啊!”突听一人咯咯笑道。   小鱼儿这一辈子虽然活得还不算长,但各式各样的笑声倒也听过不少,但无论多么难听的笑声,若和这笑声一比,简直就变得如同仙乐了,他也知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会如此难听。   移花宫主和苏樱当然也知道了此人是谁,都已悚然失色。      只听那人咯咯笑道:“我在这里等候各位的大驾已有多时了。”这笑声就是从隔壁的一间石室中传出来的。但在这刺耳的笑声中,这洞室的石壁忽然奇迹般打开,魏无牙做着两轮车滑了出来。   移花宫主一眼瞧见他,竟也不禁骤然顿住身形,不愿再向他接近半寸,正如一个人骤然见到一条毒蛇似的。      小鱼儿皱着眉,除了面沉似水什么表情也无,上前一步喝道:“糟老鼠,既然移花宫的宫主来了,你这时候不将她们的弟子带出来,还等到什么时候?”      魏无牙瞧了小鱼儿一阵,又瞧瞧邀月和怜星,突然阴测测地笑起来,他道:“樱儿,你没将那花无缺的惨状告诉他们么?”      苏樱脸色有些白,她将小鱼儿他们带来其实是未经魏无牙同意的。虽然她知晓魏无牙抓林珏是为引移花宫宫主,但其实她也不知晓他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魏无牙笑道:“既然你没说,那我便说说了。”他的笑容已经很扭曲了,但此时已然扭曲的有些诡异。“花无缺,咯咯咯……他再也不是无缺的了……”      小鱼儿心中悚然一惊,叫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无牙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笑道:“如果一个人手脚都残了,脸也毁了,你说这样的人能说是‘无缺’么?”      小鱼儿眼睛霍然瞪大,失声道:“你说什么?”   魏无牙咯咯笑道:“你没听清么?其实我可以再说一遍。我说——花无缺手脚残了,脸也毁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难看、更可怜的侏儒了!”      邀月与怜星也不禁变色。苏樱倒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不禁叹了口气。   魏无牙继续笑道:“其实我可以给你们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只是希望你们莫要太过吃惊……”说罢,他手按下扶手上的扳手,洞室里的一面石壁突然打开。   “轰隆隆”石壁渐渐地升了上去,露出里面的一座笼子,是那种装比如狮子、老虎一类畜生的笼子。      魏无牙突然失声大叫道:“人呢?!”   笼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错误,林包子下章出来......飘走~接下来几天课少了,尽量日更或双更 63 63、鼠洞脱险中 ...   笼子里竟然没人?这显然大大出乎了魏无牙的意料。一个人竟然能在手脚残疾、被锁铁笼的情况下还能从重重机关的天外天中逃脱,这可以说是一种不可能发生的事,但这件事偏偏在魏无牙的眼前发生了。      其实魏无牙不知道的是,早在两天前,那铁笼里便已经没人了。      七天前,林珏刚被丢进铁笼子里的时候……      林珏身上的血还未干,他躺在铁笼中,苦笑着叹了口气。不该啊,他怎地会头脑发热地去挑衅魏无牙?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      嘶……林珏试着移动了□子,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手肘上的透骨钉一下子扯到了骨头,痛得林珏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这下搞成这副德行,完全是自讨苦吃!林珏颇有些咬牙切齿,雕个石像她们又不会少块肉,他当时肯定是脑抽了,才会为邀月和怜星出头!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重来一次他可能还是会这样做,所以就算他此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也是无奈的很。      林珏忍着彻骨的痛意,将右手肘举到面前,盯着手肘上的透骨钉,眼中的神色翻云覆雨,晦涩不明。      他缓缓将手肘移动到嘴边,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但林珏连眉头也未皱一下,用牙齿咬住透骨钉的钉帽,缓缓地就像它是如何一寸寸地钉下去般又一寸寸地拔出来。      本来已经不怎么流血的伤口顿时又血如泉涌,林珏完全视而不见,终于将透骨钉生生地从手肘里拔了出来。      “叮当”一声,林珏将透骨钉吐了出来,扔在地上。   依照着右手,林珏也将左手手肘上的透骨钉拔了出来。便只这两个动作,林珏身上的衣裳已也因冒出的汗水湿了一大片,头发黏黏地搭在额前。      林珏的上胳膊还能用,但下胳膊差不多完全废了——虽然手臂经脉没有被截断,但手肘处的骨头被透骨钉打穿,小小地挪动一下也像是在手肘处刮刀。林珏稍稍运起些内力,沿着经脉直至双手手肘,只见手肘正涌着鲜血的窟窿处蓦地形成一层薄薄的寒冰,寒冰渐渐增厚,竟将伤口处的血完全止住。      便到此时林珏才微微呼出一口气,他的手肘那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痛觉,因为已经完全麻木了。      休息片刻,林珏又将自己双腿上的透骨钉拔出来,同样用内力冰封住伤口。      他很明白透骨钉在自己身上留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是不利,如果不趁它刚刚被钉下去时拔出来,他的四肢恐怕还真的要被废了。      林珏的脸上也是满满的冷汗,可他此时还在微微苦笑:这拔出来怎地比钉下去还要痛上几倍?真TMD不是人受的罪!      林珏缓缓地坐起身来,他知道这是个密室,想必除了一日三餐的时候不会有人来——魏无牙还要留着他羞辱邀月和怜星,怎会那么容易让他饿死?。如今还是半夜,他还可以做些事。      他收起拔下来的四根透骨钉,端坐起身运起明玉功便开始疗伤。他也知道没有药物只靠内力疗伤只是杯水车薪,但有一杯水也比没有的好。      一夜便这样过去,第二天清晨,果然魏无牙的门徒打开了机关送来吃食。   那灰衣门徒进来时,林珏已然重新躺着,整个身子蜷缩着,胳膊、腿均被衣物遮住,瞧着竟和昨天被废时没什么区别。      当然,除了脸。      此时过了一夜,绝颜丹的毒性完全发挥了出来。他的额发凌乱,污槽不堪,但这些与他此时的脸相比也算不得什么了。      此时此刻,他的脸已然全毁了,再也没有天山雪莲似的白,再也没有犹如水墨写意般的清俊。黄的有些发黑的脸上布满了蜈蚣似地疤,不用近看,也能将人吓出一身冷汗。      灰衣门徒显然也骇了一跳,缓过神来后嫌恶地撇撇嘴,嘲笑道:“哟!瞧瞧这是谁?可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缺公子’么?”      林珏闭着眼,没有搭话,脸上平静得很,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如果不是灰衣门徒瞧见他额头上微微渗出的冷汗,他还真以为他睡着了。他接着笑道:“还请花容月貌的‘无缺公子’起来吃饭,你可别是想不开想饿死吧?”      林珏纤长的睫毛动了两下,过了片刻,眼睑打开,一双星似地眸子微微一转看向门徒的方向。眼中沉静似海,像是看透了沧海桑田,任何事、任何人也不能让这双黑水银般得眸子里激起一丝微波。      灰衣门徒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他瞧见这双眸子,竟似再也瞧不见他脸上可怖的疤痕,身上的污槽狼狈,只觉面前之人依旧是那个高洁俊雅的“无缺公子”。      先前他样貌完好,还不觉得。此时他容貌尽毁,才觉那双眸子比世上任何一双眸子都要清澈润透。极致的丑方能映衬极致的美,那双眸子简直能魅惑人心!      灰衣门徒呸了一声,为自己刚刚的失神。明明还是个丑八怪,居然看成了天仙。他讽刺道:“‘无缺公子’,这是你的早饭……”说着将乘着饭菜的碗塞进铁笼里,“对了,还有这个……”他从自己腰带上解下一个布袋,扔进铁笼内。      布袋正好丢在林珏脚边,口子上的麻绳有些松,露出里面粘土状的灰。   林珏静静地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灰衣门徒瞧着林珏笑道:“你可知这是什么?”他也不指望林珏会回答他,只指着那个布袋,阴测测地笑道:“这便是你以后的模样!”      林珏还是躺在那里,只道:“这……如何是我以后的模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掩他语气中的淡然。      灰衣门徒皱了眉头,他很是疑惑此人为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一副淡然无波的模样。   思量片刻后,他得出了一个“装模作样”的结论,讽道:“这是苏樱姑娘交给你的,让你瞧瞧,你以后便是这袋花肥了!”      林珏眼中似闪过一丝暗芒,他闭上眼又不说话了,像是全然没听见门徒话中的幸灾乐祸,也全然不在意他即将成为苏樱的花肥的命运。      灰衣门徒暗道一声“无趣”,甩袖走了。      半响,林珏坐了起来,瞧着那袋花肥,缓缓伸出手捻起一些——他的手还是在抖着的,显然还是痛得厉害。举到眼前,仔细嗅了嗅。      他垂下眼睑,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女人,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生物……”      苏樱设计骗他、抓他,他都能理解。毕竟魏无牙是她的养父,养女为养父做些事情岂不是天经地义?      毕竟还还未遇见小鱼儿,还未遇见能让她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人。   但她如今送来这个……他有些想叹气,该说她还是个心软的么?      那袋花肥,其实并不是花肥。而是一种药灰,以林珏八级的药理自然能认出来,这药本便是生肌活血的灵药,磨成药灰固然是掩人耳目,更重要的是能助药效更好地发挥。      林珏一面用着苏樱送来的药,一面运着明玉功疗伤,便如此过了四日。      这日,林珏在那送吃食的门徒来前,从木簪中拿出一颗赤色的药丸,干咽了下去后,便运功助药效发挥地快些。      林珏木簪里除了若干素女丹便只有这样一颗赤色药丸了。   那颗赤色的药丸名为“逢生”,顾名思义,为绝境之时的逢生良药。服此药后能在两个时辰内全面激发人体的潜能,促人体恢复到最佳状态——虽然不能助林珏手脚的伤势的恢复,但暂时止痛,以利于行走还是可以的。      但此药毕竟过于霸道,暂时激发人体潜能两个时辰后便会让人浑身无力,内力尽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林珏也不会吃这颗药。      更何况,林珏可是清楚的知晓这药中含有罂粟的成分,分量还不少。      感觉自己手脚处已然好了大半——虽然林珏也知晓这只是假象——便靠在铁笼的栏杆上,等着那送吃食的门徒来了。      来送吃食的一直那个灰衣门徒,他瞧见林珏今天坐起来了,“咦”了一声,讶然道:“‘无缺公子’今天看起来气色可好多了……”他幸灾乐祸地笑道:“莫不是要死了之前的回光返照?”      他说这话当然也是嘲讽说笑,习武之人哪有那样容易死。但能嘲讽昔日的“无缺公子”显然对他来说是一件乐事——虽然林珏一向不搭理他,大大降低了这件事的乐趣。      林珏抬起眼,瞥了灰衣门徒一眼,淡淡道:“只怕你会死在我前头也说不定……”   灰衣门徒闻言一乐,吊起眼角上下打量了一遍林珏,讽刺道:“就凭‘无缺公子’你现在的模样?”      林珏缓缓道:“当然不是我……我指的是魏无牙。”   灰衣门徒悚然一惊,讶道:“你……这话何意?”   林珏沉默了片刻,直等到灰衣门徒都有些发急不安,才道:“你可知移花宫的宫主不日便要来了么?”      灰衣门徒道:“这……这我当然知晓!”他阴测测地笑起来,叫道:“你可是要说移花宫的宫主不会放过我么?但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师父神功天下无双,况且你还在我们手上,量移花宫宫主也不敢投鼠忌器!”      林珏淡笑道:“那你可知凭魏无牙的功夫根本没有一丝机会能胜过移花宫宫主么?至于你说的投鼠忌器的问题……”他缓了缓,叹道:“这倒还有些可能……”      至少,在林珏和小鱼儿比试前,邀月和怜星是不会让他死的。      灰衣门徒刚要得意,林珏接道:“但我所说的并不是这个……”   灰衣门徒刚稍稍有些放下的心又被提起来了。此人在魏无牙的徒弟中最是怕死的一个,所以混到如今,在无牙门中才混了个最下等的灰衣。      林珏瞧着灰衣门徒,笑道:“你可知魏无牙要怎样对付移花宫的宫主么?”   灰衣门徒摇头道:“不知。”   林珏缓缓道:“魏无牙是要将这山洞密封,与移花宫宫主同归于尽……”   灰衣门徒瞪大眼睛,叫道:“你说什么?这……怎地可能……”   他话还未说完,一粒石子裹挟着风声,瞬地射在他的胸口。何止是动,连话也吐不出一个字。      林珏缓缓站起身来,在灰衣门徒震惊的目光下走到铁笼的门前,拿出一根铁丝便塞进铁锁得锁眼里。      如果先前关押他的地牢用的不是机关而是铁锁的话,他早就用这招逃出去了。      过了片刻,只听“咔嚓”一声,铁锁应声而落,林珏推开铁笼子的门走了出去。他走到灰衣门徒面前,瞧着他缓缓道:“你可知我如今这一走,你有什么后果?”      灰衣门徒额头已然有些冒汗。   林珏瞧见他想明白了,笑道:“你要知道,那时候恐怕你想死也是难的。”   灰衣门徒额头上的汗已然一滴滴向下淌了。   林珏接着笑道:“我有一个法子,能让你逃过一劫……”   灰衣门徒此时瞧着林珏的眼睛却是有些放光。   林珏道:“你只要也逃了,性命自然无虞……”   灰衣门徒闻言,脸色却陡然灰败。   林珏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接道:“你可是怕他日后追杀你……”他淡淡一笑,“你要知道魏无牙可是打算与移花宫宫主同归于尽,只要你能将此事瞒到她们来,魏无牙自是再无机会去追杀你。”      灰衣门徒面色变换不定,林珏却是不再理会他,便要离开这个密室。他找到密室的机关,扳下前,又回过头笑道:“对了,忘了提醒你一句——你说,魏无牙既然打算与移花宫宫主同归于尽,又会怎样处置你们呢?”      林珏再未回头,只轻笑一声,留下句:“多谢足下这几日的照顾,告辞。”      苏樱谷还是那般美得让人动容,林珏此时就算没心情也不得不欣赏苏樱谷的美景了,因为他现在没气力再挪地方了。      林珏靠在特制的躺椅上,望着窗外青草漫谷,鲜花遍地,飞瀑悬斜,溪水蜿蜒,微微叹了口气。   不知小鱼儿是否已听闻他被魏无牙所困的消息,会不会他如今便在赶来的路上?会不会已经到了天外天?可别真的与邀月、怜星一块儿来了。他露出一丝苦笑。      他也不知为何,他便是很清楚的知晓,就算他伤了小鱼儿的心,小鱼儿还是不会放下他不管,还是会来救他——虽然他如今不用他救了——这件事便像是本来便刻在心里,他完全不用去怀疑,去思索。以至于如今理所应当地思考万一小鱼儿已经到了天外天被困在那里该怎么办。      如果他真被困住了,那可真是……林珏捂着额头苦笑:他刚出来,小鱼儿又进去了。   他自己想法子逃出来是一回事,小鱼儿会去救他又是另一回事。他不会因为知晓小鱼儿会去救他,他便要像童话里被困高塔的公主一样等着别人去救,毕竟他是个男人。      他也知晓,以小鱼儿的本事,如果真的被困,自然能够从天外天脱身——按照原著,他不是也出来了么?但知晓是一回事,他去不去救也是另一回事。虽然小鱼儿也是个男人,但他去救他,只是因为他会担心……      林珏一不小心碰到了腿上的伤口,痛意让他回过神来,他看着胳膊、腿上包扎的绷带,叹了口气。      救人,也要看如今的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救啊……      那日他隐匿着身形,在没有触到一个机关的情况下从天外天逃了出来,趁着“逢生”的药效还有一个时辰,脚下不停地赶到此处——苏樱谷。      苏樱在也好,不在更好。他可是要暂时在此地安家落户了。   苏樱不在,林珏微微一挑眉,勾起嘴角一笑,便费了点心思破了苏樱置在谷中的机关阵法,收了苏樱留在谷中的机关木偶。往苏樱日常坐着的躺椅上一躺,苏樱谷的主人便暂时是他林珏了。    63、鼠洞脱险中 ...      他按下躺椅上的机关,一个机关木偶从隔间走出来,它木制的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热气腾腾的药。      林珏端起药,眉头微皱却还是一口喝了下去。因喝得有点急,一点汤药自他的唇角露下,他伸手抹去,微微笑了笑。      呐,苏樱你害我那么惨,我用你点药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胳膊腿会好的,脸也是会好的...... 64 64、被困天外天中 ...   魏无牙还在惊愕铁笼中的人不翼而飞,忽觉身后一阵凌厉的风声,幸而他及时转动两轮车避过,否则……      他瞧着小鱼儿手上那一柄锋芒湛湛的刀,不禁冒出了些冷汗。   令他动容的不是小鱼儿这一招有如何的精妙,而是此时小鱼儿举着刀浑身所展现的气势和杀气。   他刚进洞中来虽然面沉似水,表情就未变过,但他身上还有些抹不去的吊儿郎当的意味;此时,那些吊儿郎当的意味全然被杀气所掩盖,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深沉沉的瞧不见一丝情绪。   魏无牙指着小鱼儿道:“你,你……”      小鱼儿缓缓收了刀,呸了一声,骂道:“你这个槽老鼠倒是会躲!”他此刻一说话,倒是将杀气减淡了些杀气。      小鱼儿知道刚才那一招没结果了魏无牙,再想杀他也难了,倒也不急着要了那槽老鼠的老命。   他可是花了好大的气力才安奈下心中的怒火和杀意,此时杀意一减,密密的针扎似的痛楚才像绞丝般紧紧缠绕上他的心脏,一瞬间他几乎都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还有呼吸。      他瞧着眼前这座铁笼子,手紧紧攥着着大夏龙雀的刀柄,因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显出。      这是他头一次真正想要杀一个人,胸中的怒火太炽,心中的痛意太深,除了杀人,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平复。      幸好,幸好无缺早已逃了出去,他想象不出,如果让他见着无缺手脚残疾、容貌尽毁被关在铁笼子里的模样,他会不会发疯。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略略松了松手,瞧着魏无牙笑道:“本来我就瞧着这山洞不太对劲,如今见你敢从渣滓缝里出来,想必这山洞已被你封了罢!”      魏无牙咯咯笑道:“你小子倒也聪明……”他脸色复又狰狞,“不错,我门下的弟子除了一个失踪的,其余在你们来之前尽数被我杀了,此番你们来了,也是为我陪葬!”      他此话一出邀月、怜星俱是变色,连苏樱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她此时才知道魏无牙的真正目的。   魏无牙笑道:“那姓花的小子虽然跑了,但你们毕竟来了……”他用一双饿狼似地眼睛盯着邀月与怜星,“我要看要亲眼瞧见她们死,亲眼瞧见她们临死前的痛苦之态,我还要亲眼瞧瞧她们被饿和恐惧折磨时,是不是还能保持这样圣女的模样!”      小鱼儿望了移花宫主一眼,只见这姐妹两人就像是忽然变成了两个石像,连动都不动。他却笑道:“听你的言语,倒像是因爱生恨。莫不是你还曾经欢喜过她们不成?”      魏无牙的目光移到自从进洞来一直未说过话的苏樱身上,笑道:“你可以瞧瞧我这个养女的模样,是不是觉得眼熟?”      小鱼儿瞧了瞧,心里一动,这才发现苏樱和移花宫主的容貌竟有七分相似之处,她们都是绝世的美人,面色又都是那么苍白,神情又都是那么冷漠,看来简直就像亲生母女同胞姐妹差不多。      苏樱心下一惊,动容道:“你老人家对我好,难道就是为了我长得很像她们?”   魏无牙点头道:“不错,否则天下的孤女那么多,我为何要将你一个人救回来?我一向对你百依百顺,就因为我要将你养成冷漠高傲之态,我要你一个人住在那里,就因为我要养成你孤僻的性格。”      苏樱道:“你老人家想尽法子,难道只为了要便我变得和她们一模一样么?”   魏无牙咯咯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何原因?”   小鱼儿这时却拍手大笑道:“这实在是妙的很……”   魏无牙正色道:“你笑我?”   小鱼儿喘着气笑道:“不不不,我只是想说像你这般的大英雄、大豪杰欢喜上移花宫的宫主再般配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对邀月与怜星嬉笑道:“这正是你们的光荣哩,你们为何竟不肯答应呢?我实在觉得很可惜。”      此时,邀月与怜星已然气得有些发抖。      魏无牙大笑道:“我知道你想杀我,你用不着激怒她们,要她们向我出手。她们就算杀了我,你也没什么好处,你若真是个聪明人,就该劝她们莫要杀我才是,等我自己饿得受不了时,说不定会想出个法子,将封死的门户再打开的。”      小鱼儿被他说破目的也不羞恼,只道:“我觉得这这地方好得很,瞧那些精致的床,我大概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在这么舒服的床上睡过觉了。”说罢,竟然便向床边走去,真要在床上睡一觉。      邀月突然飞身掠过去拦住了他,开口道:“这个地方肯定没有被完全封死!”   小鱼儿挑眉,打了个哈欠,道:“你可是想说这地方门户若真的全都封死了,整个洞窟就该和坟墓般变得密不通风,可是……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气闷之感,而且不通气的地方,连火都燃烧不起来。”      邀月道:“不错!”   小鱼儿笑道:“我劝你你还是不要废这个心去找那通气口……想必就算被你找着,你肯定也出不出去”      魏无牙阴森森地笑道:“不错,我造那些气孔时,就怕老鼠会从气孔中逃出去,所以造得比老鼠的身子还小!”      小鱼儿沉思了半晌,忽又问道:“你是怕我们死得太快了么?”   魏无牙咯咯笑道:“这就对了,我费了许多力气,才将你们弄到这地方来,怎么舍得一下子就将你们闷死?我当然希望你们死得越慢越好,这样我才能慢慢欣赏你们临死时忍不住要做出来的种种丑态,我敢担保世上绝没有一件事比这更有趣的了。”他似乎越想越有趣,笑得整个人都扭曲起来。      小鱼儿居然也笑了,道:“我们想问问你,你认为我们会做出什么丑态来。”   魏无牙眼睛闪着光,笑道:“你总该知道,移花宫主姊妹是从不肯随便坐下来的,无论什么地方她都嫌脏,但我敢担保,不出三天,她们就会躺在那些臭男人睡过的床上了,她们平时什么东西也不肯吃,但再过几天,就算有只死老鼠她们说不定也会吞下去,也说不定会将你们两人煮来吃了,你信不信?”      小鱼儿大笑道:“她们若真会将我吃下肚,倒也妙极,我情愿葬在她们两人的肚子。还有么,你不会只想到这些吧?”      只听魏无牙笑着又道:“咯咯咯,当然,我知道你们这四个人还都是童男童女,还没有一个真正过人生的乐趣,到了快死的时候,说不定会忽然觉得这么一死未免太划不来了,说不定就会想那件事是何滋味。”他眠睛充满了猥亵之意,脑子似乎已在幻想着那时的情况,蜷曲着身子狂笑着接道:“到了那时,咯咯咯……”言语中充满意犹未尽的意味。      邀月此刻如果还能忍,她也便不是邀月了。只见她长啸一声,飞身掠到魏无牙的两轮车旁,也不知她衣袂怎地一划,魏无牙整个人便如飞起的布袋一般从车上摔到石壁上。      邀月瞪着半趴在石壁的魏无牙,目光中射出刀子般得杀气,怒道:“说!这里的出口在哪?”她这一掌没拍死他已是顾忌着此间的出口只有魏无牙一人知晓。她虽然怒极,但也未完全丧失理智。      “邀月宫主,你不就是想让我带你出去么?那容易得很。”魏无牙眯起眼瞧着邀月,咯咯笑道:“我现在已经在往外面走了,你难道看不见?我等着你啊……”      “你,你……”邀月指着魏无牙说不出话来,像见着鬼似的。   此刻不光是邀月,怜星与苏樱都有些骇得呆住了。   石壁上的灯还在不停得闪动着火焰。火光下,只见魏无牙一张脸色变成死黑色,眼睛和嘴都紧紧闭着,嘴角和眼角一丝丝的往外面冒着鲜血。      邀月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骇然道:“他难道竟自杀死了。”只见魏无牙扭曲的嘴角,彷佛带着一丝恶毒的微笑。      只见苏樱苍白着脸,走到魏无牙的身前,恭恭敬敬拜了几拜,目中已流下了几滴眼泪。也不知她一扣是在为魏无牙悲哀还是在为自己悲哀。      小鱼儿却是瞧着已死的魏无牙什么表情也没有,抿着嘴,一双幽黑的眸子在幢幢的火光下显得有些深沉,此刻他哪还有方才谈笑戏谑的模样,竟似有些可怖。      他闭了闭眼,这才缓了口气,睁开眼睛时,眸子里才明亮一些。他瞧了瞧邀月与怜星,眼珠子转了转,对着邀月与怜星叹道:“这下魏无牙死了,咱们一行人真的要被困死在这山洞了……”      邀月与怜星本来见魏无牙竟然自杀死了,她们最后一丝从这山洞中出去的可能也化为乌有,绝望的情绪正铺天盖地地袭来。而此刻小鱼儿竟在一旁火上浇油,邀月立即怒道:“就算我们都要死在这山洞中,我也要先杀了你!”      她这话完全不是怒极时的脱口而出;而是既然他们已经断绝了所有希望,必定要困死在这山腹中,她也没有必要留着小鱼儿了。      小鱼儿却不害怕,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好得很,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苏樱闻言脸色大变,拽住小鱼儿的衣袖,骇道:“你……你莫不是疯了,要与移花宫宫主拼命?”      小鱼儿略微皱了眉,瞧着苏樱道:“我与她拼命又关你何事?”   苏樱急道:“你这是在送死!”   小鱼儿拽下苏樱扯着他袖子的手,道:“既是我去送死,你又急什么?”   苏樱定定地瞧着小鱼儿,凄然一笑,道:“你死了,我可能也……”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苦笑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小鱼儿没有再理会苏樱,只对着邀月道:“但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一见事情……”   邀月目光始终不离小鱼儿面目,冷冷道:“此时此刻,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小鱼儿叹道:“现在你总也该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再也逃不了的,也绝不会再有人来救我,我已没法子不死在你手。那么,到了这种时侯,你总该将那秘密告诉我了吧。”      他说的秘密,自然是指为何一定要让他与林珏拼个你死我活。   他满脸都是渴望企求之色,看来真是说不出的可怜,谁也想不到小鱼儿竟也会露出这样的可怜模样。邀月宫主瞧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邀月宫主忽然道:“你死了之后,我一定将这秘密告诉苏樱。”   小鱼儿嗄声道:“你……难道就不可告诉我吗?”   邀月宫主道:“不能!”这回答又变得和以前同样坚决,全无商量的余地。   小鱼儿苦笑着叹了口气,他想不到到了此时此刻,邀月竟然还不肯告诉她那个秘密,他正要开口说出他想的脱身之法——再不说出来,恐怕他今日真要命丧邀月之手了——他还想出去找无缺哩,怎能现在就死?      便在此时,一阵“咚咚咚”的敲石声突然在这静如坟墓的山腹中回响,显得异常震荡人心。   苏樱讶然道:“好像有人在外头敲石门?!”      邀月与怜星一愣之后,均飞身掠向石门处。小鱼儿愣神之下,突然大笑起来。此时此刻,还能有谁会到这儿来,还能有谁会来救他们?      他立在原地,眼睛却望着甬道彼处的石门,山腹中闪动着的火光很软和,月光般照着小鱼儿的脸——这本是张明朗骄傲,倔强,充满了魅力的脸,此刻更是盛满笑意;映入他的眸子里,也是说不出的明亮,说不出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星期也就两天休息啊,其他天从早忙到晚啊啊啊!!又快到星期一了...ORM 65 65、双骄再会中 ...   林木深处,耸入云霄的峭壁,如屏风般隔绝了天地。林珏坐着轮椅,手撑起小帐篷向上望了望,果然看不见顶。上次与苏樱来此是在晚上,逃出来时又匆忙得很,倒是没有细看。      林珏垂首,左手手指敲着轮椅的扶手,默默沉思了片刻调出了游戏面板:   状态表:   人物:花无缺   体质:327   智力:305   精神力:337   敏捷:322   血量:400(四肢受损,血量损减)   内力:470   技能表:   内功:明玉功:9级   招式:移花接玉:10级   幻月剑决:10级   玄明剑诀:9级   空明掌:10级   碎日断峰掌:9级   轻功:10级   奇门遁甲:开锁术:8级   阵法:9级   医理:中医:9级   毒经:8级   (坑爹啊!你这个小透明终于出来了~)      果然,林珏勾起一抹笑。明玉功已到了9级,也就是第九层。昨晚他运功之时,冲破了一直桎梏着的玉堂穴,尺泽穴,曲泉穴,还未收气入丹田之时,便觉一股清凉的真气直冲印堂,七经八脉的经络在这股清凉之气的席卷下俱是扩张了一倍——虽然当时扩张经脉的痛楚也很给力——待气沉丹田之时,真气也是涨了一倍有余。      他知道此番明玉功突破8级,达到9级,一方面是他勤练不缀的缘故,另一方面也多亏了近日来的际遇。半个多月前邀月给他的那瓶丹药便很有效果,加之尺泽,曲泉又正好是在手腕和膝盖附近,此番没被魏无牙废了四肢,反而因一直运功滋养缓冲那附近的穴道,倒是把一直未打通的血脉打通了!全身穴道因而融会贯通,连为一个整体,终将林珏一直徘徊在8级的明玉功冲上了9级。      本来他昨晚运完功便会调出这面板瞧瞧的,不想来了个不速之客……      林珏略抬起头,对前面的人淡淡道:“怎地停下来了?”   林珏身前的人正杵着铁锹,弯着腰直喘气。任谁脚下不停,一步不缓推个大活人上山,再拿着个铁锹——还要用上内力,敲石壁敲个半盏茶的功夫,他也要喘得像条狗一样。      这个此刻累得像条狗一般的人正是魏麻衣,他喘了两口气,叹道:“花公子,你还是放弃吧,我曾是魏无牙的弟子,知道这巨石重达万斤。就算你让我敲个一百年我也是敲不碎它的!”      林珏瞧了一眼魏麻衣,又瞧着眼前的巨石,笑道:“谁说是要让你敲碎它了……”   魏麻衣瞪大眼睛:你不是要我敲碎它,这半盏茶得功夫我又是在干什么?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如今自个儿的小命还捏在眼前这个瞧起来十分善良文雅的花公子手里呢!他喃喃道:“那花公子,你的意思是……”      林珏收了笑,恢复成平淡无波的模样,淡淡道:“让你敲,你做便是。”      得!看这位“无缺公子”的模样是压根不会告诉他原因,他早该知道的,从昨天晚上一不小心落在他手里,又被他逼得吃下了毒药的那一刻起,他就该知道——这瞧起来十分善良文雅的花公子根本就不善良文雅!(毒药是现成的,苏樱家里有的是)他为什么会鬼迷心窍,还想着移花宫“移花接玉”的法门,想来苏樱家碰碰运气看她会不会藏有备份呢?      魏麻衣有些无语凝噎,瞧着自己手中的铁锹,我命在人不在己啊!敲吧!   魏麻衣又敲了一阵,突然从石壁里面传来一阵“咚咚”声,魏麻衣一惊,转过头来对林珏道:“想必是里面的人听见了声响……”      林珏略一点头,沉默片刻,对魏麻衣道:“你接着敲,不准停!”说罢,滑起轮椅沿着山壁行走。      魏麻衣瞧着林珏的背影,攥着的铁锹举起又生生拐个弯放下,重重敲到石壁上。如果此时的画面能具现化,想必魏麻衣的脸上是两带迎风飘扬的宽面条。      林珏沿着山壁查看,看是否有通气的口子。过了半响,林珏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果然还真让他找着了。      那口子还真不大,估计便是老鼠也难以通过。但如此,便也够了。   林珏抬头望向那还在敲着石壁的魏麻衣,喊道:“不用敲了,你过来!”   魏麻衣放下铁锹,认命地过去。好歹让他歇会儿了!他走到林珏面前,问道:“花公子,你有何事?”      林珏指着那通气的口子,道:“你冲这个口子喊话,大声点,最好用上内力。”   魏麻衣只觉胸口之中一阵气血上涌,呼气,吸气,呼气……他果然还是把眼前这人想得善良了点儿!他已经不能忍了!      狗娘养的!你自己不是有内力么?你自己为什么不喊?这点活儿也要老子做啊!!江湖上盛传的“无缺公子”温文尔雅,待人有礼都TMD是逗老子玩儿的吧!      江湖传言,果然都TMD不可信!      林珏见魏无牙半天都没反应,皱了眉,道:“你怎地了,喊话啊!”      魏无牙听了林珏淡然的带有少年人特有的那种清澈的嗓音,彻底蔫了。为了解药,忍无可忍也得忍!      魏无牙压下心头气,硬声道:“喊什么话?”   林珏淡淡道:“随便。”      魏无牙深深吐出一口气,沉默片刻,俯下?身子对着通气口又深吸口气,蓦地张口:   “哎——   姑娘你的山茶花好艳哎——   艳过那烈日,红似火哎——   看得小伙子心难耐哎——   你摘一朵山茶丢过来哎——”   此音一出,林珏目瞪口呆,瞧着魏麻衣言语不能。他怎地不知道魏麻衣对音乐如此有兴趣?叫他随便喊喊话,也要唱山歌?      “哎——   姑娘你的蜜桃好甜哎——   甜过那蜜糖,甜入心哎——   看得小伙子心难耐哎——   你摘一个蜜桃丢过来哎——”   如此反复唱了几轮儿,通气口里终于有人回话了:“谁人在上头?”传出来的声音瓮瓮的,但还是可以听出是少年人的嗓音。      魏麻衣闻言停了下来,转过头对林珏道:“够了么?”他此时的语气不复方才那样冲了,果然是吼了一嗓子的缘故么?      林珏点头道:“够了。”说罢他又抬首淡淡对魏麻衣说了句:“歌儿唱得还不错,继续努力。”   魏麻衣胸中使足劲儿压下的血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林珏此刻可没心情理会魏麻衣听了他夸赞后的表情,对着通气喊道:“是小鱼儿么?”   通气口中传来的声音明显带有喜意:“无缺!”   林珏不自觉露出笑意来,喊道:“是我!”   小鱼儿在里头喊道:“我猜就是你来了!”语气中的欢喜之意溢于言表,“……方才那唱歌儿得人是谁?”他倒是对林珏的嗓音熟的很。   林珏抿着嘴笑道:“一个好心的披着狼皮的羔羊……”   魏麻衣的眼睛有些充血:花公子,你就算要说这话,能不能背着我说?   小鱼儿好像吧唧了下嘴:“唱得可真不怎么样……”   林珏立刻笑出声来,道:“自然比不过你小鱼儿!”   “当然……”里头的声音还未说完,显然被人打断了。里头传出冰冷的女子嗓音:“是无缺么?”嗓音虽然冰冷但也能听出喜意。      林珏脸上的笑意瞬间如潮水般褪去,他沉默片刻,喊道:“是弟子,大宫主。”声音沉稳,听不出一丝情绪。      邀月在里头喊道:“既是无缺,你可有什么助我们出来的法子?”   林珏垂下眼,伏在轮椅上的右手握了握,他喊道:“弟子已经有了一个法子助你们脱困。”   邀月的声音有些急,她喊道:“快说!什么法子?”   林珏接道:“这个法子其实很简单……”他顿了顿而后道:“我与大宫主、二宫主分别在石壁两侧对着石壁用明玉功,将石壁冻成冰;而后再在两侧生火。如此一番冰天火域下来,石壁自然再也承受不住运足内力的掌劲。”      “这……”里头邀月的声音有些犹疑,显然有些怀疑林珏所说的。   一时通气口中没有传出喊话声,林珏也不急,端坐在轮椅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响,通气口中传出小鱼儿的声音:“无缺,我们就按你说的做!”   林珏好似笑了笑,嘴角的笑意一现即逝,他喊道:“好,咱们现在便开始。”   林珏转过头对魏麻衣道:“我们去石门那儿。”   魏麻衣此刻显然已完全放弃无谓的挣扎了,木然地跟着林珏走到石门前。   林珏估摸好时间,双手按着石门,催动起丹田内的真气,沿着经脉运行到手掌之上,绵绵的寒冰之气喷薄而出,森蓝色的光在手掌与石门之间隐隐闪现。      过了半响,石门的外壁已覆盖了一层寒冰,在日光的照耀下,湛湛发着晶白色的光。   林珏收了掌,缓缓呼出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对魏麻衣道:“去,找点生火的木柴来。”   魏麻衣“哦”了一声,木然地去找木柴了。叫他去找木柴完全是在意料之中,他此刻已经修了金刚不坏之身,十分淡定了。      生火什么的肯定是魏麻衣的工作。——魏麻衣淡定地蹲着扒拉柴火,使它生得更旺。   以一双肉掌拍击刚刚被火烧得发红的石门,这肯定也是魏麻衣的工作。——魏麻衣淡定地运足内力拍向石门,“轰轰”的声响丝毫不影响魏麻衣此时流畅的动作。      如此这般石门两面共同动作,只听“吱嘎”一声脆响,在魏麻衣又一掌下,“轰隆隆”石门应声而碎。      喧嚣的尘埃中,林珏终于见着了山洞中的人:大宫主,二宫主,苏樱,还有……小鱼儿。   林珏他此刻只是抿着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他的眼中清晰地映出小鱼儿瞧见他的惊喜,愕然,痛心,难受……      细细的尘埃漂浮在山洞入口,在日头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朦胧。两人一个在洞外,一个在洞中,隔着这尘嚣相望,久久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用百度搜了一下这文,发现除了JJ还有几个网站有,咳,我要说的不是盗文的问题。而是在贴吧上有人推荐这文,我觉得推荐的姑娘可能是上回留言说推荐的那位吧!还是要谢谢亲啊,不知道你还在不在追。可推荐下面的留言让某临有些心凉,当然意见还是好的,但希望再委婉点,某临抗打击力低得超乎想象。 那个文案上的NP问题,某临一直觉得不是很大问题,结果发现大家都很厌恶NP,咳,某临前面好像说过此文是1VS1吧,NP只是个噱头,毕竟这是综,如果只在绝代一部有感情戏,那接下来的可真有点……虽然有感情戏但并不占大头,而且也都是TJ了的感情戏,可能都发展不到爱情上去。如果真要穿个世界谈场恋爱,按某临写绝代那俩只的慢热程度,还不得写个100万字?某临真没那么大雄心壮志啊!绝代写这么长是因为某临真的很心水它,就打算把它写成主世界,最萌兄弟CP,小鱼儿他是CP是板上钉钉的事。某临正在考虑要不要换个文案…… 至于那位姑娘说的智力的问题,我想说一下,平常人都250(没啥深意),主角290也不算太逆天吧(而且前面升级容易后面升级难来着)…… 主角的背景问题,咳,其实那也算是个故事啦,有剧情的,后面还要写到主角穿回现世解决一下啥啥的。你非要说这种设定苏,望天……好像是有点,那么那写高干文的不都苏了。 穿越种田女的问题,她救人便是救了,种田难道就见死不救?这种一念之间的事,做了便是做了,这其实不算什么BUG吧。至于接下来的逃亡,某临也总算是扯了个理由,看不惯我也没办法。 此卷武侠里搞动漫腔,这的确是某临的文笔问题,但那穿越女表面上说话应该还不算出格儿。(其实我一直觉得她内心的吐槽是萌点来着……难道我想错了?泪) 至于,贴吧里把某临的文和另一篇其实我也在追的文比啊比啊的——咳,那好像就是那文的贴吧(晕~)首先某临要承认那文写的不错,否则我也不会在追,但我要说一下的是,那文好像不是耽美文,重点不在感情戏上;某临要明明确确地说一下,我这个是耽美文,写的就是不伦恋,剧情什么都为CP服务,一定要把主角和小鱼儿凑成堆。(估计有人说为毛不直接写绝代同算了。ORM这真是某临贪心,想把萌的世界一把抓了,我忏悔) 意见什么的我都会听,能解释的我也解释了。但我很难过贴吧里直接发个摆手图说我不行的……当然我也只是难过,也不会冲上去喷啥。(→→咳,你直接说你胆子小罢!某临抓狂:那是其它文的吧啊,人多势众的很,我上去找抽啊!) 贴吧里的人应该都是把作者和作者的文当做自己的孩子,孩子当然是自家的好,而且某临的文也写的不是很好,推上去被批也属理所应当。(晕~我现在完全木自信了,泪) 某临是第一次在网上写文,发文,肯定有很多不足之处,但还是希望大家多鼓励,少拍砖。我的意志力也不怎么坚定,一般如果读者说什么了,都要想好久,比如前几章有姑娘说要虐,我本来没设定虐戏的,但还是虐了。 我也只是吐吐槽,如果有姑娘看不惯,无视掉好了,请不要拍我……(突然觉得某临这个作者当得十分之憋屈啊,泪目~) 另,姓魏的小子,这章死虐你是你倒霉,撞到某临心情不好的枪口上了,既然不能虐林小包子,便只能虐你啦!(果然虐完后心情好多了=_=) 66 66、大战在即中 ...   苏樱咳了一声,扯了扯小鱼儿当然袖口,神色略微有些黯然,她道:“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小鱼儿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瞧了一眼苏樱,便缓步走向林珏。      林珏开始一直是看向小鱼儿的,这会儿小鱼儿向他走来,他反而移开了目光,微微偏头的看向地上的枯草,神情平静之极,也不知想些什么。      小鱼儿已然离林珏只有一步之遥,他突然抬头眼神越过小鱼儿看向一边的邀月和怜星,沉声道:“恕弟子无能被魏无牙所困,还要大宫主、二宫主前来相救……弟子……”      小鱼儿的身形蓦地一滞。      邀月的目光停在林珏身上,淡淡道:“不必再说了,你如今身体状况如何?”   林珏垂下头,道:“幸而未伤及根本,想必不出三个月便能痊愈……”   邀月闻言眉头一皱。也不知她到底是因为关心林珏的身体还是为又要延后的比斗皱眉。   邀月对林珏道:“这三个月你便留在此地……”此地自然是指移花宫位于龟山下武昌的据点处。      邀月的目光又移向小鱼儿。小鱼儿此时已然回过神来,瞧见邀月看向他,便笑道:“我自然也会乖乖地与你们去,绝误不了之后的比试。”      邀月冷冷地看了小鱼儿一眼,对怜星道了一声“我们走”便再也没理会林珏他们一行人,径直甩袖走了。      怜星跟着邀月经过林珏时略微停了一下,柔声道:“无缺,这些日子好生养伤……”她目光移到林珏面上可怖的疤上,皱着眉道:“你的脸……”      林珏道:“弟子已配好解药,劳二宫主费心了。”   怜星舒了口气,微微露出些笑意,道:“这便好……”话未完,瞧见一旁的小鱼儿,她面色显得有些挣扎,对林珏叹道:“……你好自为之罢!”      林珏垂着头,低声道了一句“是”,怜星见邀月已经走远,再不跟上恐怕不妥,最后瞧了林珏和小鱼儿一眼便也离开了。      邀月与怜星的速度不慢,虽没有刻意,但不过少时便瞧已不见她们的身影。      小鱼儿还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林珏身上,却也不说话;林珏还是垂着头,目光放在倚在扶手上的右手上,微微张开,又微微合拢。      岚风吹拂,竟似有些凉意,耳边只闻簌簌的风拍叶声,一时间突然安静的很。      苏樱怔怔地瞧着他们,一时间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知晓为何自己此时会难受……      他们之间便好似有根无形的丝线,牢牢地牵绊住了他们。此时此刻,他们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却也容不得其他人。      她,便是那个其他人……      小鱼儿突然说话了,他笑道:“我现在才发现我俩挺像一对兄弟……”   林珏听得此言一瞬间抬起了头,睁大眼睛瞧着小鱼儿,倒是将小鱼儿瞧得一愣。林珏喃喃道:“你……你为何突然这般说?”      小鱼儿皱着眉瞧了林珏片刻,复而舒缓了眉头,嬉笑出声:“你瞧,咱们脸上都有疤了,走出去谁不说咱俩是兄弟!”   林珏一愣,沉默片刻,说道:“的确……”他忽而笑了,接道:“那,我便不吃那解药了,和你永永远远地做一对兄弟……”      小鱼儿也笑了,但说出的话却坚决的很,他道:“那可不成!”   林珏这才想起半个多月前他和小鱼儿是为何原因分开的,一时竟不知作何言语。沉默了半响他叹道:“……先离开此地罢。”      他这话音一落,小鱼儿还未有何表示,魏麻衣便走到林珏轮椅后,神情木然,自发自觉地推动轮椅。      小鱼儿讶道:“你怎地在这里?”   魏麻衣的确长着一张路人甲脸,但小鱼儿你也不必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吧?   魏麻衣转过头,面无表情,木然地瞧着小鱼儿。小鱼儿突然竟觉得脚底冒出一缕寒意,但原则问题不能退啊,他走到轮椅后一下挤掉魏麻衣,笑道:“不劳大叔了,我来吧!”      魏麻衣一时间有被雷劈了的感觉,他……好像才二十岁出头,吧?      苏樱垂着头,怔怔地出神,她抬起头望着小鱼儿推着林珏下山的背影,沉默片刻,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跟了上去。      一时间,山顶上便只剩下魏麻衣一个人。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模模糊糊好像听见小鱼儿问林珏:“那大叔便是你说的好心的羔羊?”      林珏道:“他难道不好心么?”   小鱼儿似乎笑了,道:“的确,他如今这模样可与我先前遇见他时大不相同……”但又立刻不忿地加了句:“但好心得过了头了……而且表情寒碜人得慌,看得人怪不舒坦的……无缺,为了你的眼睛着想,你以后有什么事还是让我来做吧!”      一阵风从山顶上吹过,带走了几片树叶,呼啦啦从魏麻衣头顶上飘过。   ——表情不合格,真是对不起啊!!      一行人下了龟山,便直接往武昌城去了。   武昌,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有七省通衢之称,故而交通便利,人流繁杂。      小鱼儿推着林珏行走在繁华的正街上,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一路上的行人瞧见他们一行人都纷纷侧目,时不时指指点点。      他们瞧的自然不是小鱼儿和苏樱,更不是魏麻衣。很显然瞧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林珏,他此刻容貌还未恢复,自然吓人得很,但他一身的淡然气度,面对众人小心地窥探丝毫未变的神色,却让人能不经意间忽略掉他此时的样貌。      林珏能丝毫不在乎,却不代表走在林珏身后的小鱼儿能忍。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含着内力,整整一条街都能听见他的笑,他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林珏略一挑眉,心下微动。他知道小鱼儿大概是为了他在打什么主意,暗叹口气,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只道:“哦?”      小鱼儿笑道:“你也知道我来自恶人谷,那恶人谷是个什么样的所在想必你也知晓罢!”   林珏点头,道:“自然。”   小鱼儿刚提起恶人谷,人群中便有一些面露惧色,眼神也不敢往他们那儿瞄了。   小鱼儿接道:“唉,你也应当知晓,恶人谷中人称”不吃人头“的李大嘴吧?他那个外号的由来你可知晓?”      不等林珏接话,小鱼儿嬉笑道:“便是因为他杀人吃人但不吃人头!李叔叔说那人头的滋味儿可比不上猪头哩!”说着竟又叹了口气,“你也知晓我由他抚养长大,他是爱吃人肉的,我从小到大耳濡目染……”      渐渐地小鱼儿的声音低了些,但他用了内力,低也低不到哪儿去。他道:“你瞧,这武昌城里的人真多啊……个个细皮嫩肉的……真是山好水好,养出的人也好,就是不知道这味儿……”      他这些话还未说完,大街上便一阵兵荒马乱,谁还敢往他们这儿瞄,一个个脚下生风离得他们远远的;两旁的摊子主也不要摊子了先离开此地再说;店铺的门户也一个个封上。唯恐自个儿落下被小鱼儿瞧中。      过了不到半响,本来热热闹闹的大街竟除了他们一行人便再无旁人。小鱼儿四下望了望,笑得直不起腰,乐道:“这下才清净了,方才人挤人,可真热得慌……”      林珏偏过头定定地瞧着小鱼儿,神色复杂。小鱼儿正得意,瞧见林珏看他,冲他做了个鬼脸。   林珏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看他。      三个月其实短暂的很,好似一眨眼的功夫便匆匆过去。至少对于小鱼儿和林珏来说是这般。   这三个月中林珏的胳膊、腿一天天好转,“绝颜”的解药也在小鱼儿的监督下吃了下去,容貌一天天恢复。      在最后的一个月中,邀月和怜星来了,燕南天也来了。他们正是为了见证林珏和小鱼儿这一场拖了又拖的比试。      今天,距他们比试的那天只剩下两天。      小鱼儿穿过回廊,来到燕南天的房间。他推开门,笑道:“燕伯伯可在?”   燕南天放下手中的酒壶,见是小鱼儿笑道:“是小鱼儿啊!”   小鱼儿见燕南天又在喝酒,叹了口气却又笑道:“燕伯伯,有好酒喝却总不叫上我,这是作何道理?”      燕南天哈哈大笑,道:“是,是!但这回不又正巧被你赶上了么?”燕南天十回喝酒,有八回能让小鱼儿赶上。被小鱼儿发现的后果是有一半的酒进了小鱼儿的肚子里。      小鱼儿坐到桌子旁,也拎起一壶酒,喝了两口不禁吧唧了下嘴,叹道:“果然好酒!”   燕南天指着小鱼儿笑骂:“再好的酒也禁不起你小子天天来喝!”   小鱼儿嘻嘻笑道:“燕伯伯连这点酒也舍不得?那可真是伤了我小鱼儿的心……”   燕南天却叹了口气,看着小鱼儿,道:“想当初你爹爹也和我这般喝酒……”   小鱼儿见燕南天神色黯然地举着酒壶连灌了几口,皱了眉复又笑道:“怪不得,怪不得!”   燕南天放下酒壶,问道:“怎地?”   小鱼儿苦着脸叹了口气,道:“我说燕伯伯怎地总背着我喝酒,果然是老早以前燕伯伯也背着我爹爹偷酒喝的缘故么?”      燕南天一时被小鱼儿气得说不出话,指着小鱼儿半响却突然大笑起来,小鱼儿还在嘻笑道:“老天总让我撞见燕伯伯喝酒,想必是让我把我爹爹那份也喝回来吧!”      燕南天渐渐止住了笑,叹道:“你是个好孩子……枫弟有你这么样一个儿子,他死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他拍拍小鱼儿的肩,笑道:“燕伯伯知道你的意思,以后燕伯伯少喝酒便是!”      小鱼儿却笑道:“我怎地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想让燕伯伯以后喝酒别忘了叫上我……”      燕南天也笑道:“自然不会忘了你!”他接道:“……你小子来找燕伯伯又何事?该不会真为了和燕伯伯抢酒喝吧?”      小鱼儿闻言却收了笑,沉默了片刻,瞧着燕南天道:“燕伯伯,我和无缺那一战,可以不打了么?”      燕南天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看着小鱼儿正色道:“那万万不行。”   小鱼儿道:“为什么不行呢?我和无缺又没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跟他拚命!”   燕南天厉声道:“这一战并非为了报仇,而是为了荣誉,男儿汉头可断,血可流,却绝不能做出丢人的事,到了这种时候,你若还想临阵脱逃,又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又怎么对得起我?”      小鱼儿叹了口气,也已哑无言了。   燕南天道:“不但你势必要与花无缺一战,我也势必要和移花宫主一战,因为做错了事的人一定要受惩罚,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我们就算明知要战死,也绝不能逃避,这道理你明白了么?”      小鱼儿黯然道:“我明白了。”   燕南天长叹了一声,柔声道:“我也知道你和花无缺已有了友情,所以不愿和他动手拚命,但一个人活在世上,有时也势必要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造化之弄人,命运之安排,无论多么大的英雄豪杰也无可奈何的。”      小鱼儿也长叹了口气,垂下头没有再说话。过了半响,小鱼儿抬起头道:“燕伯伯,我先走了。”      燕南天瞧着小鱼儿叹了口气,道:“走吧!好生准备,后日便是你们两个的比试了。”      小鱼儿走出燕南天的房间一时也不想回去,只在回廊上转悠,神情有些怔怔地瞧着院子里的景色,也不知到底瞧没瞧见到眼中。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林珏所在的院子中,他走进花门,院子里林珏正和魏麻衣说着话,林珏转头瞧见是小鱼儿对他笑了笑。      他此时虽是坐着的,但也能瞧出胳膊、腿已全然恢复;脸上那些可怖的疤早已不见,露出原本那般写意似地容颜,此刻蓦然一笑,衬着满园的花色,皎皎如明月,璀璀似净玉。      小鱼儿瞧着林珏竟有些想叹气,他笑着走近,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林珏指了下站在一旁的魏麻衣,道:“正要打发这位大叔走呢……”自从小鱼儿叫了一回魏麻衣“大叔”后,林珏如果有要调侃魏麻衣的时候也会叫他“大叔”。      小鱼儿瞧着魏麻衣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他走了我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魏麻衣木然着一张脸——在此三个月他已然假性面瘫了。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内心早已泪流满面:可不是太好了么?我做梦也要笑醒!      没有人知道这三个月中他的压力有多大。不说林珏的例行压迫,便是小鱼儿吃醋林珏宁可找魏麻衣帮忙也不找他,使足劲儿找茬也够魏麻衣每天喝一壶的;移花宫那些个宫女见自家少宫主此番被人害得那么惨,虽是魏无牙做的,但魏麻衣不毕竟曾是魏无牙的弟子么?表面不会说什么,但那些个眼刀啊,每天刷刷地往他那儿扔;时不时还要遇见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和燕南天燕大侠。哎哟喂!这几位都是什么人物啊,不说移花宫宫主了,便是燕南天——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侠,让他这个江湖反派怎么活啊?他简直有些想抓狂,这几位遇到一起不是会天雷勾地火地打起来么?怎地和和气气地住一个屋子里了?      但终于,让他熬出头了,他马上便要自由了。花公子,你真是好人!——他已然神经错乱,忘了是谁害他落到如此境地了。      林珏对魏麻衣道:“你可以走了。”   魏麻衣呆住了,噶声道:“花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林珏一愣,道:“什么?”   魏麻衣硬声道:“解,药!”   林珏恍然,缓缓道:“你还记得我让你吞下那药的那晚所说的话么?”   魏麻衣道:“当然,花公子你不是说我吞下的是‘九死一生’,如果在半年之内没有服下解药 66、大战在即中 ...   便会……。”他连林珏当时说话在哪里停顿都记得一清二楚。      林珏还未说话,小鱼儿便先笑出声来,道:“既然是‘九死一生’可不便是‘独活’么?这种普通的药材,就算你没有再半年之内服下解药——如果有解药的话……”小鱼儿笑得捂住肚子,“……你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叔!”      魏麻衣此时表情很……微妙,没错,是微妙。   林珏见魏麻衣似乎已然当机的模样,抿嘴笑道:“恩,还要多谢大叔这几个月的悉心照顾了。”      “不必!”这两个字是从魏麻衣的牙缝里蹦出来的,话音一落他便运气轻功跃上墙头跳进别的院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和这位温文尔雅的‘无缺公子’呆一块儿了!连最后林珏喊住他的声音也未听见。      林珏望着空无一人的墙头,表情有些奇怪。   小鱼儿好奇地问:“怎地了?”   林珏道:“你待会儿便知晓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因有部分对话引用原著,所以补上些字数: 一盏茶的功夫后。 几个移花宫的宫女押着魏麻衣回来了。带头的宫女道:“少宫主,此人竟擅闯二宫主的院子,被我等擒住。” 林珏瞧见被一干宫女押着的鼻青脸肿、神色木然的魏麻衣,叹道:“我知晓了,此人交给我,你们下去吧。” 小鱼儿讶然道:“我记得移花宫二宫主的院子不在隔壁啊。” 林珏道:“是不在隔壁,但要从我这个院子到外面去,除了走正门,便一定要经过二宫主的院子了。” 这回连小鱼儿都有些同情魏麻衣了,走到趴在地上的魏麻衣旁摇头晃脑地叹道:“大叔啊,记得下回走路要走正门啊……唉,好生生的路不走,偏偏要爬墙!” 魏麻衣整个脸埋在地上,什么动作也没有,自然也瞧不见他的表情。 林珏望天,他想,魏麻衣经过此番一定受益匪浅。 最后还是终于将可怜可叹的魏麻衣送走了,小鱼儿瞧着林珏道:“无缺……” 林珏沉默片刻,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是!”小鱼儿沉声道。 林珏叹了口气,道:“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他站起身对小鱼儿道:“你跟我来。” 67 67、坦白身世中 ...   雪峰山,拔地参天,高耸入云。山顶上常年一片皑皑的积雪,山脚此时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积雪融成小溪,顺着山道缓缓流淌而下,蜿蜿蜒蜒。      林珏和小鱼儿顺着小溪信步而上,耳边是一片松涛溪泉。一时间这天地之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小鱼儿抬眼瞧着走在身旁之人,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十分不错,如果能这般长长久久地走下去,想必他做梦都要笑醒……      但是,他也知晓按他们如今的情况来说十分不可能。   小鱼儿心里这般想着步子便也停了下来,他叹道:“无缺你有什么话现在便说了罢!”   小鱼儿是个怎样的人?他虽然玩世不恭,平时吊儿郎当,遇见不能解决之事也会想法子逃避;但到了关键时刻,却总是会站出来面对,他一向是一个有勇气的人。      林珏闻言停下步子,转过身瞧了小鱼儿片刻,又抬起头看向这茫茫的雪峰山,只见山顶间一片灰蒙蒙的云雾缭绕,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勉强笑了笑,道:“小鱼儿,后日便是你我决战之日……你……”他见小鱼儿只是盯着他,小鱼儿的表情此刻可算得上事严肃了,抿着嘴没有一丝开口说话的打算。      林珏不禁叹了口气。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再骗小鱼儿了,虽说他也是为他们好——这句话其实很可笑,林珏在现代便认为这话十分讽刺,有些瞧不上说这句话的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也会说这般话……      按捺下心里的黯然情绪,林珏接道:“后日你我决战之事,你可有何打算?”   小鱼儿抿着嘴道:“我能有何打算?”他瞧着林珏微皱起了眉,笑道:“我当然用不着作何打算,无缺你不是都想好了么?”      林珏瞧着小鱼儿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他果然猜出来了……   林珏拿出一个小药瓶,递到小鱼儿面前,道:“此中的药便是解决你我后日决战之事的法子。”   小鱼儿伸手接过,拔了盖子于鼻下嗅嗅,过了片刻不禁皱了眉,疑道:“此中的药似乎是几种毒药混合而成……”      “不错。”林珏点头接道:“此药可名为假死药……”   “假死药?”小鱼儿闻言不禁讶道:“可是吃了便会让人在刹那间全身麻痹,呼吸停止,和死人无异?”      林珏挑眉道:“你知晓?”   小鱼儿点头,目光投向远方,叹道:“是,以前曾听万春流万叔叔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毒药能害人,亦能救人,其中的巧妙虽各有变化,运用却存乎一心。若将几种毒草配拣到一齐,就可炼出一种极厉害的麻痹药。这麻痹药想必便是这假死药罢!”他举起手又看向手中的药。      “没想到无缺你竟将这药弄出来了……”他抬眼面色复杂地瞧着林珏。   林珏闻言抿着嘴不语。   小鱼儿瞧着林珏笑道:“你将这假死药弄出来想必不是为了让你我其中一人脱身遁走罢?这可真不是个好法子……”      小鱼儿明白以假死药脱身只可能是一时之计,能用这药避得了一时,可避不了一世。在江湖中要想摆脱移花宫的势力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小鱼儿明白,林珏自然也明白。况且他也不想他或小鱼儿下大半辈子犹如一只见不光的老鼠一般,这样活着不是如同一个死人?      林珏沉默片刻,道:“你难道不想知晓大宫主、二宫主为何一定要你我决一生死?”   小鱼儿笑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林珏,啧啧道:“果然你我心有灵犀,主意都打得一模一样!”      他将手中的小药瓶一上一下地丢着,嬉笑道:“如此,你我便可诈出移花宫宫主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了!”他一点也没有要问林珏为何要让他吃着药假死的意思。既然只用诈出移花宫宫主的秘密,那么他俩谁吃这药不都一样么?林珏为何要舍近求远让他来吃?这些念头在小鱼儿脑子中都转过,但也只是转过而已。林珏既是由他来吃必是由他的用意,他既然不想说,那么小鱼儿他也会大人大量地、贴心大度地不问。      他一把抓住握紧手中的药瓶,笑着问林珏道:“ 这主意你想了很久了吧?”语气颇为肯定。      林珏微微有些愣神——小鱼儿竟然不问他为何要让他吃这药?其实一开始他自己的想法是无所谓谁来吃这药的,但他突然想到游戏面板上那个“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那个任务来。他既然敢崩坏《绝代双骄》那么多剧情也是看在那游戏面板只让他维护最后剧情便好的情况下,否则他还真只能按部就班、一丝不错地按着花无缺的戏份来,毕竟蝴蝶效应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既是“维护主角最后剧情”会不会也将他与小鱼儿最后决战之时由谁假死也算在内?林珏不敢肯定。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由小鱼儿来吃这药的好……   他本来想了些理由,还包括为何他他会想到这个法子。但这些小鱼儿通通没问,让林珏提前想好的理由毫无用武之地。      林珏此时心中不是松了一口气,而是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他本来不是该庆幸自己不用编理由骗小鱼儿了么?怎地不但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心中的某处像塞满涨了水的棉花更加沉甸甸?      完成了游戏面板交代的任务他便可以“破碎虚空”离开这个世界了,而后日他便可以完成主任务,支任务的完成也是指日可待……      离开这个世界啊……      他当初是为何要离开自己那个现世世界?因为他厌倦那个一成不变的环境,厌倦那个家庭,厌倦那个可怜的只能缩在窝里当宅男的自己!      他想体验一下截然不同的人生,当这生倦了,便完成游戏面板给的任务,去体验下一世。这般精彩的旅行只要想想便觉得有趣。      但此生……这个世界……他的双生兄弟,他的半身……      自从与小鱼儿相遇以来,愈来愈忘了他的目的,他的目标不是按部就班地完成游戏面板交代的任务么?从何时自己开始打乱剧情,明明按着剧本来,自己会轻松不是么?……从他十二岁,他踏出移花宫去见恶人谷中的小鱼儿那刻起,剧情便被打乱了。一切都乱了……      林珏垂首微微苦笑。离开这个世界?……如今的自己还能这般轻轻松松地抛下一切,破碎虚空么?      小鱼儿歪着头凑过来,皱眉道:“无缺,你怎地了?”语气中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小鱼儿此时的感觉很不好,他虽瞧不见林珏此刻的表情,但他的感觉不会骗人——眼前之人很难受。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冥冥之中他便肯定。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应。      林珏抬首瞧着小鱼儿,笑道:“没怎地,我只是在想咱们若知道了大宫主她们掩藏的秘密之后又怎样……”他垂下眼睑,淡淡道:“你也知晓咱们若这样做了,万一大宫主恼羞成怒……”      小鱼儿打断林珏的话,正色道:“你会不会站在我这边?”   林珏眼睛盯着小鱼儿,眼睛中神色莫名。小鱼儿不闪不避,直直地回看。一时间他们俩之间的气氛竟有些奇怪。      过了半响,林珏嗤笑出声,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还装出这样一副郑重的模样,你以为我瞧不出来你心里在偷笑?”      小鱼儿崩了他那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做了个鬼脸,哀叹一声:“罢了,罢了!没想到无缺这般了解我,当真不好玩!”他眼珠子一转,又嬉笑起来,乐道:“不愧是我小鱼儿看重的人,如此互通心意,可不是天生的一对?”      林珏的身形立刻僵住了。如果说三个多月前小鱼儿还有所顾忌,在意他的想法心意;这三个多月来——自从于天外天归来,小鱼儿便好似完全不在意了,俩人独处时,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顾忌,毫无掩饰。所以林珏一般不愿意与小鱼儿独处,两人在一块总要使唤使唤魏麻衣,为的便是避免小鱼儿再说什么他难以接受的话……      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小鱼儿再次向他表白,他可能不能再像上次那般干脆利落地拒接。那些话他说不出第二遍,那一晚小鱼儿的表情他也不想再瞧见。缘由,他不愿深想,但这件事他十分肯定……      林珏愈是避免,愈是不肯再说伤人的话;小鱼儿愈是得寸进尺。像方才那般的小调戏,几乎是每天上演。      当然,更有甚者……      小鱼儿上前一步,用手摸了摸林珏的额头,嬉笑道:“无缺,你怎地又僵住了……这可不好,十分不好。”      “恩?”小鱼儿咦道,自己的额头贴近林珏的,“无缺,你的温度很热啊,莫不是……”林珏僵的更甚。      小鱼儿的额靠在林珏的额上,他的眼睛眨啊眨的,瞧着与他近在咫尺的那一双黑水银般的眸子,里头的神色太过复杂,或许只是完全呆住了所以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喃喃道:“感冒了……”他盯着林珏的眼睛,笑出声来:“肯定不是!莫非是无缺你不好意思了?……”      他的话毕竟没说完,因为林珏爆发了。林珏眼一闭,将挨着自己的人拍了出去。可林珏他毕竟也忘了他们两人站在溪水旁,他如此一推,虽没有用上什么内力,但还是将小鱼儿推进了溪水里。   只听“噗通”一声,溪水中溅起了半人高的水花。小鱼儿是仰面倒下去的,在溪水里吞了几口水,反应过来后却趴在溪水中央的石畔上,苦着脸对林珏喊道:“无缺,你面皮也太薄了吧?”      林珏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却也有些发白。他气道:“哦?”   小鱼儿打了个寒战,也不知是被这冷水激的,还是被林珏吓到了。他叹道:“我想改名……”   林珏道:“是么?”   小鱼儿叹道:“是啊,我叫小鱼儿便总是被水淹……说实话,自从上回萧咪咪的地宫之行我便已经很讨厌水了。如果我叫什么小花儿,会不会……”他的眼睛又往林珏那儿瞧。      林珏气乐了,道:“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叫什么小鱼儿,小花儿……”   小鱼儿笑道:“那叫个什么名儿好?”   林珏接道:“小狗屎最好!”   小鱼儿说他叫小鱼儿便老是被水淹,那叫小狗屎……   小鱼儿没有再说话,只是趴在溪水中的石畔上笑。他的下半身淹在溪水里,上半身也湿漉漉的。随随便便绑在脑后的头发尽数淋湿披在肩上、脸侧,甚至搭在眼眸前,顽皮之意尽显。      林珏终于看出来有些不妥,皱眉道:“你怎地了?”   小鱼儿摇头,笑道:“唉,我说你我互通心意罢,这不?”   林珏皱眉,走到溪边,问道:“是不是伤哪儿了?”   小鱼儿叹了口气,苦着脸,显得很是可怜。他道:“我好像是脚崴了……可能骨头断了也说不定。”      林珏闻言眉头皱得更深,运起气功越到石畔上,抱起小鱼儿将他带回岸边。低下?身问道:“哪里伤着了?”说着手便往小鱼儿腿上试着摸探。      他的手放得很轻,毕竟如果真伤着骨头,一不小心可能会加重伤势……他此时倒未想到小鱼儿的腿这一受伤,后日的比试又要延后了。      小鱼儿瞧着林珏垂着头仔细检查着他的膝盖,郑重道:“不对,不是这里。”   林珏又将手移到小鱼儿大腿上,皱眉道:“在哪里?”   小鱼儿道:“不是大腿,还要再上面一些。”   林珏的手,突然缩了回去。他笔直地站起来,沉默地瞧着小鱼儿不语。   小鱼儿笑道:“恩?怎地不继续了,真的还要再向上些哩!”   林珏突然也笑了,他缓缓道:“你确定你真的要我检查你那里?”他的声音很轻柔,仿佛柳絮在风中的低语。      小鱼儿立马摇头,嘿笑道:“自然是不敢麻烦无缺的啦!”说罢,自己站了起来。果然是一点事儿也没有么?      林珏瞧了小鱼儿一眼,淡淡道:“既然你我的事儿都说完了,便回去罢。”说着便要提步回转。   “等等!”小鱼儿叫住林珏,他道:“我还有话未与你说……”他的语气不副方才的戏谑,变得郑重起来。      林珏停□形,问道:“还有何事?”   “你忘了三个多月你我分开时,你让我好生想想的么?”小鱼儿终于道出了此行他真正想说的。   林珏闻言顿住,抿着唇不说话。      小鱼儿瞧着林珏叹道:“这三个月来想必你也瞧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便是瞧得明白,才更不能问,不能说。林珏叹道:“我实在是不明白……”   小鱼儿笑出声来,感慨道:“想不到啊,想不到……”   林珏移开了视线。缓缓流淌的溪水,“哗啦啦”顺着山势,沿着山石自他们身侧流过,一直向西,直至消失在天与山的交界。他的目光也投向了西方,显得有些茫然。      小鱼儿瞧着林珏的侧脸,沉声接道:“想不到无缺你竟也是个胆小鬼!”   林珏的目光还是放在西向的溪水尽头,他好似完全没有听见小鱼儿的话,只是他的目光更茫然、朦胧了些。      小鱼儿见林珏什么反应也无,不禁有些怒了。冷笑道:“你为何不敢承认?你难道真的在意你我的性别?”他盯着林珏的眼睛沉声道:“……你敢不敢将三个多月前那一晚你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林珏垂下眼睑,缓缓叹出一口气。他觉得他好似想通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未想通。他觉得眼睛有些发涩……      小鱼儿步步紧逼,接道:“无缺,你敢不敢?”声音中隐然含着怒气。   林珏不禁后退一步,闭着眼叹道:“我是不敢……”他没有再伤害小鱼儿一次的勇气,他觉得如果他说出来他会瞬间被愧疚痛苦之情淹没。那种感觉他不想尝试第二遭。      小鱼儿刚露出 67、坦白身世中 ...   一丝喜意,便听林珏说道:“……但你我的确一丝可能也无!”   小鱼儿失声叫道:“为什么?”   林珏紧紧闭着眼,纤长的眼睫有微微颤抖。他低声道:“因为我早就知晓大宫主隐藏的秘密……”      小鱼儿瞪大眼睛,他此时此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简直想立刻打断林珏的话。但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他其实也对那个秘密很是好奇,这个秘密竟会成为他与林珏只间的阻碍?他简直愈来愈好奇了。好奇心能害死猫,这实在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话。      林珏睁开眼,但他的眼中什么也没有,他叹了口气,好似放下了一个天大的包袱,缓声道:“你我今生是双生子……真正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下一更,决战! 68 68、生死决战中 ...   小鱼儿瞪大眼睛盯着林珏,嘴巴也张得大大的。而林珏则是垂着头,紧闭着眼,完全不去看小鱼儿的反应。      过了半响,小鱼儿突然大笑起来。他似乎笑得很开心,上气不接下气,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几乎要在地上打滚了。      他捂着肚子,用手揉揉眼似在拭去笑出来的泪。他笑道:“无缺,你这笑话可当真是好笑至极!”      林珏的眼睫微微一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小鱼儿渐渐收了笑,凝重地盯着林珏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自我出生起我便在恶人谷,这世上我根本没有什么亲人……”他说这话时语气颇有些苦涩。      林珏睁开眼睛,瞧着小鱼儿,眼中的怜悯、苦痛之意一闪而过。他强笑道:“如果你认为我是在骗你,那便是……”      小鱼儿有盯了林珏一阵,终于笑出来,道:“当然,我很肯定……”   接下来他们两人便没有再开口,回去的路上也一句话未说。此时,天已完全黑了,月色完全瞧不见,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只闻山野间蟋蟀的凄恻的鸣叫。      到了地方,两人停了下来。小鱼儿瞧了林珏半响,他嗯嗯啊啊了片刻才挠着头发笑道:“无缺,咱们后日便要比试,明天还是好生休息罢……”      林珏抿着唇,点头道:“你也是……”他又瞧了小鱼儿片刻,叹了口气便抬步先走了。   林珏的身影刚没过拐角,小鱼儿的面色蓦地一沉,盯着拐角处的目光万般纠结复杂。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鱼儿突然喝道:“出来!”      过了片刻,苏樱从回廊上走出。她缓缓走向小鱼儿,她叹了口气,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一个男人在伤感的时候需要的也许并不是女人的安慰,而是一个女人默默地陪伴。这样的女人也许也并不一定要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但经过此事便能成为他心中的那个人也说不定?      小鱼儿转过头笑道:“哎,怎地又是你……”他叹道:“你在这儿吃白饭已经吃了三个月了——虽然吃的是移花宫的白饭,我一点儿也不心疼。但你这般厚脸皮的女人我还是头一遭遇见。”      苏樱的身形有些发僵。她完全没料到小鱼儿情绪转变得这样快,在她面前一丝伤感的意味也不露。      她苦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何要留在这儿吃白饭?这儿的白饭又不是什么天下奇珍,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儿吃么?”      小鱼儿嗤笑出声,道:“我如何知道你的想法,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他嬉笑道:“或许魏无牙那糟老鼠死了,你便再也没有可以营生的靠山?”      苏樱浑身一颤,她未想到小鱼儿居然当着她的面提起魏无牙的死。虽说魏无牙也想拉着她陪葬,但他毕竟养了她十几多年;魏无牙的死,说到底她也脱不了关系,毕竟是她起了恻隐之心、同情林珏才带小鱼儿他们去了天外天。她呼出一口气,定定地瞧着小鱼儿道:“但我可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此刻的想法或许我也能猜到一些……”      小鱼儿笑道:“哦?”   苏樱强笑道:“你不过是在迁怒……”   小鱼儿乐了,笑道:“我为何要迁怒?”   苏樱道:“只因为你现在心里难受。”   “我难受?”小鱼儿此刻虽然在笑,但谁也想不到小鱼儿的笑容竟也会如比凄惨。   “不错……”苏樱缓缓地点点头,她苦笑道:“求而不得的苦,我现在也很是清楚……的确难受得很。”      小鱼儿忽然跳了起来,大声道:“你说谁求而不得!你不知道他心里……”他突然顿住了,沉默了下来。      黑稠的夜色笼罩,纵然有灯光,也照不清晰小鱼儿此时面上的表情。他突然大笑起来,抚掌笑道:“不错!你说的不错……我又不能拿铁链锁住他,难不成还要我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他的笑声减低,慢慢垂下头:“谁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谁也不能……”      小鱼儿虽然口中说不相信她与林珏时双生子、亲兄弟,他心里未尝不是已经信了。他明白林珏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只是想逃避。      苏樱呆呆地瞧着他,目光渐渐朦胧,眼角缓缓泌出了两滴晶莹的泪珠,沿着她苍白的脸,滴在她衣服上。      她此刻虽然流着泪,却还是笑道:“既然你不能改变他的想法……那你为何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小鱼儿大笑道:“你以为我没有试着改变过么?从知晓自己想法的那一刻我就试过了!……那你看,有没有用?”他说到最后竟瞧着苏樱等着她的回答。      苏樱垂下了头,低泣道:“你莫要再笑了……你不知道你此刻的笑有多难看,笑声又有多难听……”      小鱼儿只是笑着,却不说话。   苏樱接道:“现在我只希望我没有拦住你,我能远远走开……再也看不到你为他生气,为他难受伤心。”      这句话像根针般直直地刺入小鱼儿心底,小鱼儿又跳了起来,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走呢?”苏樱只有用眼泪来代替回答。      小鱼儿忽然一把搂住了她,嘴唇重重压在她的嘴唇上,他抱得那么紧,似乎要将苏樱整个人都揉碎。      苏樱似已完全崩溃了,但忽然间,她又用力去小鱼儿的身子,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嘶声道“放开我,放开我。”      “你,你难道不喜欢……”小鱼儿忽然放开手,面色变得惨白,也不知是愤怒还是奇怪。   苏樱已跟跄退到墙角,不住喘息。   小鱼儿瞧着苏樱,终于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弄错了。”   苏樱目中又流下了泪来,垂头低声道:“你没有错,我也并不是不愿你……你抱我,但现在我却不愿你抱着我,心里还在想着别人。”      小鱼儿呆了半晌,苦笑道:“我心里在想着别人么?我怎地不知道……”   苏樱此刻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捂着嘴低低啜泣。   小鱼儿又瞧了苏樱片刻,扬起头望向黑得瞧不见一颗星星的天空,他叹道:“居然这样晚了,我也要睡觉了……我果然是太累了。”      他转过身便往自己的院子去,身后的苏樱还站在原地低声啜泣着。小鱼儿好似笑了笑,又好似没笑。他叹道:“对了,我还有话要告诉你……”他说着却没有回头。      苏樱还是垂着头,道:“……什么?”   小鱼儿道:“我劝你还是现在便走了吧,最好再找个人嫁出去……”说罢他便像一阵风消失地无影无踪。      决战的前一天,所有人都只呆在自己的屋里。不管他们的心中怎么想,这决战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在邀月和燕南天看来,此战势在必行;   在林珏看来,这是在完成既定的任务;   在小鱼儿看来呢?他已然知晓自己与林珏的身为同胞兄弟的秘密,他却没有阻止这场比试,是不是还心存一丝希望?      这是武昌郊外的一片荒野,天色阴暝,乌云已越来越重。一阵风吹过,天地间彷佛忽然充满了肃杀之意。      小鱼儿缩了缩脖子,道:“好大的风,好冷,真该多穿两件衣服的?”   燕南天皱了皱眉,沉声道:“你难道已觉得有些受不了么?”   小鱼儿道:“燕伯伯你放心,我身子还没有那么娇嫩。”他忽然一笑,道:“燕伯伯,我也想问问你老人家一件事。”      燕南天道:“你说吧。”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你老人家若真和邀月宫主动起手来,能有几分胜算,几成把握?”   燕南天目光望着远处一朵瓢动的白云,沉默了很久,坚毅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罕见的微笑。他并没有回答小鱼儿这句话,但小鱼儿已用不着他回答了。小鱼儿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小鱼儿与林珏既已定下计策,必定不会弄成一生一死这般悲惨的结局。但要防范邀月最后是否会在恼羞成怒下杀人,但有燕南天在,想必也成不了什么大问题。      的确成不了什么大问题,小鱼儿不知道的是,林珏的明玉功练至第九层,已然比邀月的修为深。纵然他的内力不及邀月深厚,但明玉功练至第九层,他体内的真气,已能形成一种漩涡,无论什么东西触及他,都会被这真气漩涡卷过去——正如泅水的人遇见了水中的漩涡一样。如此,便可以在运功时自然吸收天地间的浩然之气,转化为自身功力,对上邀月也很有一拼的实力。      燕南天道:“时候已快到了,你准备好了么?”   小鱼儿点点头,忽又道:“我还有些话想与无缺说。”   燕南天叹了口气,瞧着远处垂着首站在邀月身旁的林珏,道:“你去吧……”   小鱼儿笑了笑,便像林珏走去,仔细瞧了,才觉得有些奇怪。一直跟在邀月宫主身边的怜星宫主竟然不在。      这正是林珏此时疑惑的,他也不知怜星此刻去了哪里。他对邀月躬身道:“大宫主,不知二宫主……”      邀月皱了眉头,道:“今天一天未见着她人……”   林珏皱眉道:“是否要去寻二宫主?”   “不行!”邀月冷声喝道,“要去寻也得等到你和小鱼儿的比试之后!你不用管这件事了,安心比试。”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绝不会再让这一战半途中止,这一次,小鱼儿和花无缺必有一人要倒下去。      纵然那个人是她的亲妹妹,也不行!   无论谁想描述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紧张和兴奋,都是多余的,因为她此刻心情之紧张和兴奋,世上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能想像得到。      林珏沉默片刻,躬身道:“大宫主还有什么吩咐?”   邀月宫主道:“没有了,你去吧,我知道你绝不会令我失望的。”她语音虽平静,心情却也不禁十分激动。      她转头面色冷淡地瞧着走过来的小鱼儿,小鱼儿却嬉笑地同她打招呼,问道:“我能不能最后同无缺说句话?”      林珏闻言面色不显,身形却微微一震。   邀月断然喝道:“不行!”   小鱼儿苦了脸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回比试的场地。林珏抿着嘴也跟了上去。   两人分站在场地两边,对视着。小鱼儿已开始往前走,林珏也开始缓缓移动了脚步。谁知林珏刚走了三步,却突然停了下来,沉声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眨眨眼,缓缓道:“你师父不让你同我说话的……”   林珏面色有些白,喝道:“说!”   “好吧……”小鱼儿戏谑地笑道:“其实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林珏闻言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小鱼儿所说的目的难不成便是为了引自己生气着急?他的面色愈发白了,气的!      小鱼儿悄声道:“你师父还在场地边呢!”   林珏沉默,又有些想苦笑。他怎地会以为小鱼儿会想不开?当着邀月的面他当然得说是最后一句话,难不成人死之后还能说话?      远处的邀月已然有些不耐烦了,冷声喝道:“你们还不快开始?”   林珏抿着嘴,瞧着小鱼儿比了个“请”的手势。   小鱼儿笑道:“咱们用兵器比试吧,你瞧,我都把‘大夏龙雀’带来了。”说着拿下背在身后的大夏龙雀。      林珏垂下眼,沉默片刻,拿出了腰间的软剑。   风,自他们之间吹过,带走场地间的滚滚黄沙。此刻,他们都没有动。   刹时,两人同时出手,一刀一剑,都快如闪电。刀剑还未相交,两柄绝世名器间的刀剑之气已发生了碰撞,只听“叮”的一声,两人陡然分开。      这才只是第一招,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心神。这一战,是最后的一战,这一战将结束一切。无论在场的何人,心中都是这样的想法。      小鱼儿眼中暗芒一闪,忽使出“五虎断门刀”,刀芒挨近林珏时又忽地变招,变为“八卦刀法”,不数招又使出“六和刀”。小鱼儿武功集众家之长,早已融会贯通,此番一连串招式使来,只觉行云流水,高妙非常。      小鱼儿的刀法妙,林珏的剑法也不逞多让。“幻月剑法”和“玄明剑法”使得随心所欲,两种剑法一快一慢,快的如长虹贯日、疾如飞羽;慢的似水过平地、云划天际。一快一慢本不相容,但在林珏手间,任意转化,毫无滞涩之感。      转眼间,他们两人已斗到了七百招。两人的武功都宛如长江大河之水,滚滚而来,永无尽时,奇招妙着,更是层出不穷,简直令人目不瑕接,不可思议!但这一战却已显然到了尾声。      林珏的剑渐渐慢了下来,他知道时候已到了,已没有再拖下去的必要。他只用在小鱼儿心口附近刺上一剑,以小鱼儿的演技骗过邀月应当不成问题,更何况还有假死药。      无论任何事,迟早都有结束的时侯。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再想下去,也管不了这场比试后会发生什么。小鱼儿终究有这样一刻,他必须得面对现实!      林珏的心口蓦地一紧,手中的剑势却快了起来。只有快,才能让人瞧不清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能在这中间做手脚!      小鱼儿的身形随着林珏剑势的加快愈发迅疾,举步生风,间或以刀抵御,几乎将自身掩护得滴水不露。      林珏面沉似水,他明白,关键的一刻差不多到了!   森然的剑光陡然射出,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灵蛇一般刺向小鱼儿胸口间的破绽。   突然间,小鱼儿笑了,他的笑容虽然凄苦,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解脱。林珏见后大惊失色,想收剑,但此时,剑尖已挨着小鱼儿的心口!      刚刚那一剑明明是刺偏的,刹那间竟移到心口处!   此时,如果林珏和小鱼儿共同偏移便可以避免此剑刺入心 68、生死决战中 ...   口。但,纵然林珏手势偏了,小鱼儿呢?      他既然会在关键时刻将自己的心口移到林珏剑下,他难道会在最后关头移开?   剑入肉中,血花自心口处溅出,染红了林珏的剑尖。   林珏眼睛蓦地睁大,拿剑得手颤抖起来,几乎握不住剑柄。他的脸色惨白,白如鬼。   小鱼儿瞧着林珏的眼中莫名的有些怜惜,他想开口说话,却不想吐出了一口血。      血,他嘴角边殷红的血,刺得林珏眼睛生疼……他想动,步子却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开。      眼见着小鱼儿胸口血绽的花愈开愈大,林珏却木在原地,眼前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看不见……      场地外的燕南天蓦地长啸一声,一掠七丈,如大鹏般飞掠了过来,抱住小鱼儿几乎站立不住的身体。却只见小鱼儿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已是奄奄一息,再一探他的脉搏,亦是若断若级,眼见生机便已将断绝。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是万万活不成的了。      燕南天已不觉急出了满面痛泪,跺脚道:你……你为何不在最后避开?你……你明明可以……”      小鱼儿凄然一笑,挣扎着道:“斗了这么多招,内力早尽了,如何……有力气……再避?”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睑渐渐阖起,喘息渐渐平静他似乎还想张开眼来,对他所留恋的这世界再瞧最后一眼,对还站在原地,怔怔地浑身发着抖的林珏再最后瞧一眼。      但无论他多么努力都已没有用了,他的眼睛再也张不开来。      林珏木在那里,突然挥开燕南天的胳膊,按住他的脉搏——没有!一丝跳动也无?!      他又瞬间扒开小鱼儿的胸口的衣服。一个小药瓶掉了出来,林珏一颤,伸出手将药瓶捡起。      他的手在颤抖,却还是打开了药瓶倒了过来——一颗莹白色的药丸自药瓶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是HE!!!!不用怀疑!!!!! 另! 昨晚,某临这儿地震了; 明天俺爸要来,不知道会不会把俺本本带走T^T这可怎么码字.... 今天,我快要迟到啦啦啦~~~~~~~ 69 69、生死两隔中 ...   那颗药丸他认得,的确是他给小鱼儿的假死药。假死药因炼制不易所以他也只炼制了一颗。   小鱼儿的确未吃假死药,而他的脉搏停了……      浑身的气力仿佛一瞬间被抽空,林珏跪倒在地,怔怔地瞧着落在沙地上的莹白药丸。      燕南天抱着小鱼儿,突然怒喝一声,反手一掌便要向林珏劈下,林珏却只跪在原地动也没有动。   邀月突然一掠数丈来到场地间将林珏拉出燕南天的掌风中。她悠然道:“你不能杀他。”   燕南天目中充血,怒道:“你敢阻我?”   邀月不语,却拉过小鱼儿的胳膊检查他的脉搏,过了片刻邀月目中露出残酷的笑意,缓缓道:“我方才拉开了无缺,其实却是救了你!只因世上谁都可以杀他,只有你是万万杀不得他的!”      燕南天怒喝道:“我为何杀不得他?”   邀月以手指着跪在地上,仿佛封闭了全部心神的林珏,缓声道:“你可知他是谁么?”   燕南天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邀月宫主忽然疯狂般大笑起来,指着林珏道:“告诉你,他也是江枫的儿子,他本是小鱼儿的孪生兄弟。”      燕南天愣住了,怔了半晌,才怒喝道:“放屁!”   邀月宫主大笑着道:“我等了二十年,就是在等今天,等他们兄弟自相残杀而死,我等了二十年,直到今天才能将这秘密说出来,我实在高兴极了,痛快极了!”      燕南天狂吼道:“无论你怎么说,我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邀月宫主咯咯笑道:“我知道你会相信的,一定会相信的,你仔细一想,就会发觉他们两人有多么相似,你再看看他们的眼睛,他们的鼻子……”      燕南天闻言,仔仔细细瞧着林珏的眉目,双拳紧握,已不觉汗出如浆。   邀月宫主笑着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逼他们两人动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花无缺亲手杀死小鱼儿?……你们本来一定想不通这道理,是吗?现在你们虽已明白,却已太迟了,太迟了……”      这秘密实在太惊人,宛如青空中忽然劈下的霹雳,震得燕南天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言语反应,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了遨月宫主疯狂的笑声。      跪在地上的林珏本来全身还发着抖,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缩成一团。但此刻他却突然缓缓站起来,他垂着头,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邀月瞪着站立起来的林珏,她目光中的笑意看来是那么残酷,那么恶毒,冷冷道:“你自己杀死了你自己的兄弟,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珏好似笑了,他虽垂着头,却可以听见他的轻笑声。他亲手杀死了小鱼儿此时竟然还笑得出来,他莫不是已然疯了?      林珏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色惨白,嘴角却被他咬出了血。惨白与鲜红,两种极致的颜色出现在一张面容上,衬着他面无表情的神色。此刻,他像是一个从地狱挣脱出来的恶鬼!      邀月显然是被林珏此时的模样骇了一跳,她想不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弟子居然有一天对她露出如此可怖的神色;她想不到林珏此刻居然还没有完全崩溃——或许已经崩溃了?      林珏冷眼瞧着邀月,淡淡道:“我无话可说……”   邀月冷冷道:“那你还等什么?亲手杀死自己兄弟的人难道不该受到惩罚?”   “不错……”林珏笑了,如梅映寒霜。他笑道:“我的确该受到惩罚……但大宫主呢?”   邀月盯着林珏冷笑道:“你想要报仇?”   “不……”林珏缓缓摇头,“这是我自己的过错,和大宫主无关。”   邀月倒未想到林珏会这般说,还未等邀月开口,林珏淡淡道:“我只是想迁怒……”话音一落,林珏一掌已拍向邀月。      邀月冷笑一声,轻扶衣袂,已然用上了“移花接玉”。但林珏是谁?他毕竟在移花宫学习了十四年,对“移花接玉”的了解虽比不上邀月但也不逞多让。      两人使的均是移花宫的武功,以快打快,以慢打慢。移花宫的诸门功夫两人均使得炉火纯青,一时间竟有些相持不下。      移花宫的功夫以飘逸见长。场地间,林珏和邀月两人衣袂翻飞,辗转腾挪。看起来不像比试倒像起舞。但看到这场比试的人没有谁会怀疑这其中暗藏的冷厉杀机。      燕南天自知道林珏也是他义弟的儿子,心神便有些崩溃,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个老人,悲痛悔恨已让他连愤怒的力量也失去了,非但没有向邀月挑战,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此时,林珏竟然和邀月打起来,他便不能不管。      他已失去了一个外甥,不能连另一个也失去!      可燕南天看着看着,却发现林珏与邀月的比斗非但没有落于下风,反而隐隐有压倒之势。这一点燕南天发现了,处于比斗中的邀月不可能没有发现。      自林珏出手,她便发现这大大超乎平时林珏表现出来的功力,至少要超过三成!她这个一向乖巧听话的弟子竟然敢欺骗她!      但这又如何?邀月冷笑。纵然他天纵奇才,也不可能以未及弱冠的年龄胜过她。内力,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但渐渐的,等到他们过了八百多招,邀月感到不对劲了。到了此时林珏竟还没有一丝力竭的气相,须知,这之前林珏还与小鱼儿比试了一场!      林珏右手反推,挡下邀月拍来的一掌,顺着反推之力起势,运起空明掌。此时,林珏的脸色非红非白,竟已变成透明的,在日头的照射下每一恨骨头都彷佛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张雅致俊秀的脸,竟变得说不出的诡秘可怕。      邀月见此,脸色不禁大变,失声道:“第九层明玉功!”   林珏目光深沉,嘴角紧抿,招式却不停。他的脚下,隆起了一个小土包,掌间森蓝的寒冰之气愈发冷冽。      之后,林珏站在哪里,哪里便会像发面一般隆起一个小土包。见到这番景象,哪里还瞧不出这必定是第九层的明玉功无疑!      林珏能吸收天地间的浩然之气,源源不断补充自己的真气,而邀月终有真气用竭的一刻。这一刻,想必已不远了。      终于,邀月的内力渐渐不支,动作缓了下来,被林珏抓住破绽,空明掌拍向邀月的胸口,“砰”的一声,邀月已被他打得飞了出去。   林珏冷冷地瞧着俯在地上的邀月,邀月咳着吐出两口血,她笑道:“好……好得很!”   林珏站在原地不语。   邀月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花无缺你的功力竟到了如此地步……”她咳了两声接道:“但这又如何……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亲手杀死了自己兄弟的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与兴奋。      林珏身子一震,不想竟也咳出了一口血。他垂下头,只是沉默。   风吹起黄沙,卷起他的衣裾,他只是垂着头,浑身发着抖,似乎在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珏抬起头,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他的眼睛通红,但没有一滴泪水,一点泪迹也无。他瞧着邀月片刻,闭了闭眼,淡淡道:“大宫主,请你好自为之!”说罢,竟再也不理会邀月转过身向小鱼儿的尸身走去。      已经没有再杀人的必要了,因为,此时此刻他可能最想杀的人是自己……      林珏一步步走到小鱼儿身边,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很慢,像是不想过去;但他的步子却踏得很坚定,一步都未停。      他终于走到了小鱼儿尸身旁,他却只是怔怔地看着,想伸手抱住他,但他的双手却在颤抖,仿佛连抬也抬不起来。      燕南天站在一旁,神色悲凄,痛声道:“你……”   林珏的手在抖,但他的声音还是很稳,很平静:“滚开。”   他蹲□轻轻地抱起小鱼儿,像抱起一片云。他只是抱着他,却并不看他;他仰起首,看向天际那一抹孤单盘旋的鹰。他的眼睛发涩,他此刻已不敢低头……      他缓步走着,他也不知自己要走到何处,他此刻只想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      或许小鱼儿会开心,因为他已经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和他寻个地方简单地生活,宜昌城附近便很好……      小鱼儿的死让他彻底明白,他所顾忌的其实完全不值一提;他所留恋的早已如隔世云烟;他所在意的其实一直以来只有一个……      但或许,他明白得太晚了……他笑笑,泪水自眼角淌下,顺着惨白的脸,紧抿的唇,滴在小鱼儿脸上。小鱼儿的脸色很平静,属于死人的那种平静,便是沾上泪水,也未有一丝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部分对话引用原著,补上: 他早已把这个世界当作真正的世界,将这里的人当作有些有肉真正的人。小鱼儿,从他降临在这个世上起,他便是他血脉相连的兄弟,他所看重的人…… 而他,为了世俗,竟将他的半身,他最看重之人推开?他很想笑,笑自己的无知懦弱……无知,一直无知于自己真正的心意;懦弱,一直懦弱于当缩头乌龟! 他竟然还想过趁着此次任务后,早早离开这个世界,说不定便能逃避这段感情。这般对他和对小鱼儿都好……好个屁! 就算他完成了任务,他也一定不会离开这里,离开自己的羁绊! 等等! 林珏瞪大眼睛,他的目光盯着虚空,没有焦距……他的脸色红红白白,各样的神情交织在一起,使他的面上分外复杂。 他盯着虚空的那一点,浑身都有些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身后的燕南天、邀月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林珏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可听出其中的颤抖。他道:“小鱼儿……你是要自己下去,还是要让我帮你?” 咳,上章小小修了一下,加了一点,有兴趣可以看看,不看也不打紧~ 70 70、决战后续中 ...   “小鱼儿……你是要自己下去,还是要让我帮你?”林珏的声音很是轻缓,却可听出其中暗含的颤抖之意。      他身后的燕南天和邀月此时已然认为他疯了,而且疯得很是彻底。一个脉搏全无的人又怎可能听见他说话,又怎可能自己下去?      林珏他没有疯,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个游戏面板,他只是把面板调出来看了看:   任务:主任务,维护主角最后剧情。(已完成)      那“已完成“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如果小鱼儿已死,如何会出现“已完成”?!      一时间,林珏心中又喜又恨,又酸又苦。喜的是小鱼儿竟然未死,他们二人并未阴阳两隔;恨的是小鱼儿竟然设下这一计,用死来激他;酸的是小鱼儿以死相逼,也是为了逼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苦的是自己如此自伤自苦小鱼儿竟还要欺骗他,不愿自己醒来!      他浑身发着抖,却还是稳稳地抱住小鱼儿,他要等小鱼儿自己醒过来,他倒要瞧瞧小鱼儿打算骗他到什么时候!      小鱼儿的面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他那双时常闪动着调皮之色的眸子虽然还闭着,但眼睫已有轻微的颤动。      “无缺……”小鱼儿的眼睛还未睁开,但他已然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   林珏身子一颤,目光却未落到怀中的小鱼儿身上,他只是怔怔地瞧着前方,像是根本没听见小鱼儿说话。      小鱼儿这一声说不响亮的声音却不亚于一声惊雷,将林珏身后的邀月和燕南天震得一时愣住。他们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鱼儿的眼睛缓缓睁开,不知不觉竟也泪流满面,他只是呐呐:“……无缺,你……”他瞧着上方林珏的侧脸竟说不出其他话来。      小鱼儿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流泪,他开始时打算以装死逼林珏看明白他自己的心意——因为林珏实在是太会逃避了,连小鱼儿都瞧出林珏并非对他无情;只是当林珏抱着他离开,他感觉到一颗两颗水珠落在他脸颊上,他装不下去了——那不是水珠那是眼泪!      无论开始怎样得意洋洋地设想林珏见他死了怎样地痛不欲生,又见他活了又是怎样地欣喜若狂,并经此一事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再逃避。而现在面对这样的情景他却怎样都得意不起来。      他总算明白,伤人伤己这四个字怎么写的了!      瞧见林珏流泪,他竟也痛得很!哪里还有什么洋洋得意的心情?      林珏虽已知道小鱼儿未死,眼泪却像有惯性似的直到现在还没止住,他没有低头瞧小鱼儿,面色却恢复了平静,过了许久,他才瞧着小鱼儿淡淡道:“你果然好得很……很好……”      “无缺,你……”小鱼儿瞪着眼盯着林珏,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觉身子一轻,像一条破麻袋似地被甩了出去。      小鱼儿一时不查,被甩飞出去,摔了个狗啃泥。他却趴在地上也顾不上被林珏这般一摔断了几根骨头——林珏真是狠,摔个人也用上了内力——嗷嗷道:“无缺啊!你听我解释啊……”      而林珏呢,他要真留下来可不能保证他不会将这条鱼给生烤活烹了。他现在是真得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冷静!      小鱼儿望着林珏绝尘而去的背景,一时却也不哭了,他拿袖子擦了泪,竟笑了起来,趴在地上笑得简直要打滚了。      小鱼儿他并不是疯了,他是真高兴。他笑着喘气,喃喃道:“只要你莫要再躲着我了便好……”他倒是知道林珏只是一时气不过才走的。      小鱼儿还趴在地上,燕南天却已反应过来,掠到小鱼儿身前,拉起小鱼儿的手仰首而笑:“小鱼儿,你居然活了……活了……”说着说着竟不觉满眼泪水。      小鱼儿心中才退去的愧疚感又涌了上来,握住燕南天的手:“燕伯伯……对不起!”   燕南天摇着头,笑道:“燕伯伯也知道你是为了诈出移花宫宫主的秘密……你做得很好,很好!”      小鱼儿这回真要羞红脸了,他又不能说他早就知道那个秘密,更不能说他做样做是为了逼林珏,一时竟呐呐不能语。      燕南天还在笑道:“花无缺竟也是枫弟儿子,小鱼儿你不光能和他做朋友,还能和他做一辈子兄弟啦!”他想到此处,不禁也为小鱼儿高兴,笑着笑着燕南天突然变了脸,疑惑道:“无缺呢?怎地就走了?”      小鱼儿咳了两声,道:“想必是见我活了一时接受不了,我待会儿去找他!”他现在哪里顾得上身上被摔出来的伤,现在这般情况,他一日见不到林珏,便一日不得心安。      小鱼儿偏过头,却瞧见邀月正瞪着他,一步步向后退,面上充满了恐惧之色。   小鱼儿望着她嘻嘻一笑,道:“你怕什么?我活着时你尚且不怕,死了后反而害怕了么?”   邀月宫主颤声道:“你……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小鱼儿方才只是在装死!但邀月却以为他方才是真的死了,因为她已检查过他的脉搏,知道他呼吸已停,脉搏已断,连心跳都已停止。他怎会复活的?还道是见了鬼。      小鱼儿嬉笑道:“不知邀月宫主可听说过《龟息功》么?”   燕南天疑惑道:“《龟息功》?”   “不错!”小鱼儿笑道,“这《龟息功》虽没有什么巨大的威力,但一旦练成,便可让人内息自转,呼吸、脉搏停止,与死人无异。”      “你说谎!“邀月面色狰狞,声音尖利:“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龟息功》,这天下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功法!”      小鱼儿懒洋洋地道:“但你如今已瞧见这《龟息功》的功效了,你没听说过并不代表没有……你瞧,我不是死而复生了么?”说罢冲邀月做了个鬼脸。      此时,邀月已木立地站在原地,她的模样很是没落可怜,但小鱼儿和燕南天都没有再睬她,因为他们知道邀月这次是彻底的败了,无论是筹谋十几多年的阴谋败露,还是被自己的亲传弟子打败,给邀月的打击都不可谓不大。      小鱼儿就着燕南天的扶持站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微眯了眼轻声笑道:“无缺啊,你可没说不准我去找你啊!”      以小鱼儿的性子,估计林珏说了,他也不会照办。更何况林珏没说,他便更是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知道这章挺少的。不是还没完么!还有下一章,今天晚上应该能码出来(快码完啦!)下一章这卷就结束啦~我反正是要撒花滴!真累死偶了。这章先救救火吧~ 发现了一个扒电视剧的帖子哦!是花鱼滴~处处有JQ啊!看得我好HAPPY,真想就走电视剧剧情了。给大家分享~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uninfo/1/2836736.shtml 71 71、终章 ...   宜昌郊外有一处幽静秀美的山谷,名为桃花谷。顾名思义,桃花谷中处处栽有桃花,每年春天一到,整个山谷便被桃花的香气所淹没。桃花灼灼,满树和娇烂漫红,不外如是。      整个桃花村都处在桃花谷中,此间的民风淳朴,家家夜不闭户。这样一个处在桃花谷中的桃花村,简直可说的上是一个真正的桃花源了。      花鱼居,位于桃花村的东北角。此地地势较高,溪水引自山上,自花鱼居后院中流过再缓缓流进村中。溪水旁一架水车正吱呀吱呀地舀着水,一阵微风吹过,院中几株桃树轻轻摇摆,枝头灿烂的桃花被吹落,一瓣一瓣飘进了溪水中,浮荡在水面上。      还有几瓣被风吹得远了,沾在睡在院中摇椅上的少年脸上。这个瞧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手正挡着眼睛,一手点着扶手,嘴里还哼着某个不知名的小调。他的穿着麻布短衫,头发扎得歪歪斜斜,身上不知有多少条疤,但这些都无损他的魅力,他的魅力非但没有消减,反倒比一年前增添些。   这个惫懒的也更胜一年前的少年可不是小鱼儿。距那场比试已经过了一年,林珏就算有天大的气也得消了,更何况有这条鱼整天死皮赖脸地插科打诨,耍痴卖萌。      真要恭喜小鱼儿,总算是把林珏拐到手了。从他俩在这桃花村的住处——花鱼居这个名字就可看出来,他俩可算是修成正果了。      或许,修成正果这四个字得打上一个问号?      一只盈白的手拂开竹做的帘子,小鱼儿挑眉一瞧,果然是他要等的人回来了。那个身穿麻布白衣的少年面色虽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小鱼儿却隐隐有些感觉到他心中有事,而且应该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很麻烦的事。      林珏见躺在摇椅上的小鱼儿笑道:“恩,我回来了。”   小鱼儿虽有这种感觉面色却不显,只打了个哈欠道:“你可回来了,怎样,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林珏点头,缓缓道:“应该无事……她只是无意中闯进来的。”   小鱼儿瞪了眼睛,嘿了一声,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是谁不好,偏偏是移花宫的人,闯哪儿不好,偏偏闯桃花村!”      林珏闻言竟笑叹了一声,道:“瞧那姑娘的迷糊样子,我也有些不敢相信她是移花宫的。”   前些日子,一向平静安宁的桃花谷中来了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这个女子虽处事迷糊却也可看出武功不弱,而且她所使的正是移花宫的武功。      这桃花谷的一亩三分地上所发生的事哪里瞒得了林珏和小鱼儿,几次打探,用不着费什么心思,以那位姑娘的迷糊性子便将自己的来历交代了个一清二楚。还真是移花宫的弟子,此次出来执行任务竟迷了路才进来这桃花村。      这虽说并不是不可能,但这件事还是透着几分古怪,怎地便会这般巧?要知道现如今林珏可不是移花宫的少宫主了,移花宫的那位说到底还算得上是林珏和小鱼儿的仇敌,实在不能怪他俩小心些,别的倒不怕,最怕的便是会扰了他们二人在此间的宁静生活。      小鱼儿瞧着林珏说完话便径直沉默,问道:“可是遇见了什么人?”   林珏心里叹着要瞒着小鱼儿什么事可真是难,口中却笑道:“恩,是遇见了二宫主。”   “怜星宫主?”小鱼儿睁大眼睛,奇道:“你怎地会遇见她?”   林珏笑道:“你可能不知二宫主她极少在江湖中走动……”他叹了口气,“我小时候有几回曾听见二宫主对外面世界的描述,从她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出她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向往。这次,想必是想欣赏下移花宫外世界的风光吧。”      小鱼儿更好奇了:“邀月宫主竟肯让她独自出来?”   林珏道:“经过去年那件事,大宫主已有些心灰意冷,对二宫主也不太约束了……”   “说到怜星宫主……”小鱼儿直起身凑到林珏身前握住他的手,拉他到摇椅上——摇椅挺宽,倒是睡得下两个人,林珏微微犹豫,还是随小鱼儿躺下。      他俩面对面侧躺着,几乎可以挨着鼻子了。小鱼儿左手握住林珏的右手,五指交扣。他才再次开口道:“一年前我们那场比试,你还记得么?”      林珏闻言微微冷笑:“那场比试啊,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鱼儿咳嗽了一声,想用手摸了摸鼻子,可惜他俩凑得太近了,估计摸上去会摸到林珏的脸——虽然他挺想摸的,但这会儿明显不是时候——便算了,他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你可还记得在那比试中怜星宫主不见了?”      林珏沉默了下来,怎么不记得,这件事他一直没忘。甚至那场比试后,他还暗中问询过荷露。得到的消息是怜星宫主于比试那天莫名其妙出现在移花宫,而且是昏迷地出现在她自己的卧房!要知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败怜星已是不易,而且要在一夜之间将怜星带到移花宫甚至躲过移花宫上上下下,这简直不是人能做到的。      更加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怜星宫主一觉醒来什么事也不清楚,根本不记得是谁掳走了她。   这暗中行此事的人究竟有何目的?这是林珏想了一年也没想出来的问题。      小鱼儿见林珏明显陷入了沉思,勾起了一抹笑。“吧唧”一声,嘴巴印到林珏嘴角上。   林珏一愣,因他俩挨着近,一时间四目相交,他甚至能在小鱼儿眼中瞧见他自己睁大的眼睛。愣了片刻他一把推开了小鱼儿的脸。      小鱼儿盯着林珏苦了脸叹道:“无缺,你干嘛……”   林珏道:“……我饿了。”   潜台词就是——他要吃饭了,弄吃的去!   小鱼儿盯着林珏半响,林珏没有一点自觉地回盯。小鱼儿瞧着瞧着突然笑了,叹道:“真是个大少爷!”他站起身,瞧着还躺在摇椅上的林珏嘟囔道:“老规矩,你可得洗碗!”      林珏笑道:“那当然。”   这回小鱼儿稍稍满意了,夸张地鞠了个躬:“客官,小的这便去弄吃的去哩!”说罢,便绕过摇椅往厨房去了。      林珏侧躺在摇椅上望着小鱼儿的背影渐渐收了笑,眼中的神色竟有些莫名。      夜色降临,桃花村中一家家亮起了灯。黄澄澄的灯光透过纸糊的窗子映出来,便是在这漆黑的夜里,也显出别样的暖意。      小鱼儿在房中正准备吹了灯睡下,叩门声响起。他略一挑眉,暗道真是奇哉,这么晚了除了要一起睡估计也没其他事儿。但……如果是他晚上跑去找无缺睡才是正常的,无缺跑来找他,他可不可以向窗外望望这大晚上的是不是太阳出来了?      但无论如何,这可是去年一年都未遇见过的好事儿啊!小鱼儿笑嘻嘻地将林珏迎了进来,林珏却是有些沉默。      走进屋中,林珏才抬眼瞧着小鱼儿笑道:“平常总是要抢我的床,今晚我也要睡睡你的。”   小鱼儿乐道:“我正是求之不得哩!”说着便要拉着林珏爬上床。   他俩一起睡觉,还真的就是一觉睡到大天亮。虽然小鱼儿会动手动脚,但毕竟只到吃点豆腐的程度。他是想再进一步的,但再进一步应该怎样他还真的不知道!      就算是凭感觉来,也得让另一个配合啊!      林珏倒是无所谓,既然一切都摊开来了,进不进行到这一步他是真不放在心上。但总得给小鱼儿点苦头吃是不是?他的气虽然消了,但能报复一下小鱼儿他还是很乐意的。      于是小鱼儿便有苦头吃了。林珏不配合那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能躲得过小鱼儿动手动脚便躲,躲不过便用武力镇压。      试问连一点动情的感觉也没有的情况下如何进行到那一步?说真的,两人还真没有一回感受到那种欲?火焚身的感觉。      另外,十五岁。还真是小啊!林珏每每想到这点都有些无语。      小鱼儿早早脱了衣物,只着了件里衣躺在床上,正兴致盎然地瞧林珏换衣。林珏被他瞧得托外衣的手指一顿,但面色虽有变化却不明显。      但这不明显的变化显然还是被小鱼儿抓住了。他头靠着双臂,嬉笑道:“无缺,你可知你现在这模样叫什么?”      林珏淡淡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说着放好了衣物躺在了床上。   “这可叫‘灭烛解罗裳,举体兰蕙香’?”他嬉笑着说罢,翻过身正好压在林珏身上,双臂举在林珏额头两侧,一下子弯了下去,脑袋凑到林珏颈边,重重地深吸一口,笑道:“可不是香得很!”      林珏竟没有动,只是笑道:“我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香气,而且,蜡烛还没灭,我穿得也不是罗裳。”      小鱼儿抬起头来,瞧着林珏的眼睛笑道:“这些我可管不着哩!”   林珏只是笑,清湛的笑意从眼中溢出,简直可以将看见这双眼睛的人溺毙。小鱼儿微笑着缓缓垂下头,嘴唇轻轻地印在林珏的眼角,眼睫那细细的颤抖简直像挠在小鱼儿的心尖上。      顺着脸颊细细地轻吻,吻到了唇边。林珏勾起一抹笑,自己吻了上去。他可真是被小鱼儿这细细的轻吻弄得好些不耐了。老实说,痒得很!      林珏这一下可把小鱼儿弄得一愣,这人可从来没主动过,今晚的确是出太阳了吧?   可他毕竟没心思再想这些了,林珏伸出手抱住小鱼儿的脖子,小鱼儿手臂一软,险些直接压下去了。可他毕竟也舍不得真压着林珏,便搂着林珏的胳膊侧躺在床上。      唇齿相依,手指相握,两人紧紧地挨着。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火热的种子,在唇齿间,相互交握的双手间,贴在一起的身子间,播下一簇簇火苗。      头一次,他俩感觉到恋人间那种动情的味道。这味道一旦尝了便难以停止,一时间他二人只恨不得再靠近一些,靠得再紧一些。      呼吸声渐渐有些粗重,分不清耳际边,脸颊上拂过的是谁的呼吸。头发渐渐散了,相互交缠在一起,蜿蜿蜒蜒。      他俩都觉得体内有一团火在烧着,可谁也不知道该怎样将这火灭去。   这也难怪,男人和女人之间还好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他俩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呼吸声渐急,简单的唇齿相依已满足不了两人想再靠近有些的渴望。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先抚上另一个人的,谁又学着抚弄。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色,又像是有七彩流光。但无论是茫茫白雾还是七彩流光中,总有一双眸子,一双紧贴着自己的眸子。      这便能知道,心中的那个人,彼此的半身一直都在身边……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制窗子映在房内,在地板上映出个长条般的形状。窗子没有关上,春天的暖风一阵阵往屋里吹着,临着窗子的地上零零散散几乎铺了一层的桃花瓣。      林珏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他微微睁开眼睛,他的眼中还有些迷茫。他转过头瞧见身边的小鱼儿,他又低下头,瞧瞧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举起右手倚到自己的额头,微微阖起眼。   昨天晚上……他有些想苦笑。   他并不是后悔,这也是他自己决定的。   这个决定他已经想了一段时间了。毕竟不久之后在他身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虽然这只是一个可能,但他还是不安。      他招出游戏面板,直直地盯着上面——   时空误入者:陆无燕   倒计时:0年00月00天06小时40分33秒   这个倒计时终于要倒完了,只是不知这个倒计时倒完后会发生什么。   他这时候便有些恨这个游戏面板了,虽然是它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但即将发生的事也是它带来的。这样的未知很可怕,要知道人一旦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反而会冷静下来,恰恰是这种未知才最能令人方寸大乱。      这个未知会不会连累到小鱼儿?——林珏首先便想到了这点。      会不会只要杀了陆无燕这个倒计时便会消失?——第二个念头竟然是杀人!      还好,林珏的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不说杀了陆无燕后这个倒计时会不会发生变化,但为了这便去杀人,林珏还真是做不到。      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呢,这种时候,林珏也只能拿着最好的结果安慰自己了。他坐起身,穿好衣物,却没有立刻站起来。      他瞧着依然睡着的小鱼儿,一时竟有些怔住。   “怎地大清早就瞧我瞧得呆住了?”一声笑语自小鱼儿口中传出,他眨眨眼,瞧着林珏,“无缺,起这般早做什么?难道……”      “恩?”林珏回过神。   小鱼儿笑着接道:“难道今儿的早饭无缺你做?”   林珏低下头,似乎笑了:“我可不会做,不管是午饭,晚饭,还是早饭。”   小鱼儿问道:“那你起来做什么?咳咳……”他顿了顿,“……昨晚不累么?”   林珏被小鱼儿这话问住了:“啊?”   小鱼儿挠着头道:“奇怪啊……听说男人和男人之间做这事都累得慌,第二天整天躺在床上的情况都有……我怎地不感到怎样累?”      林珏也不感到怎样累,但他也没必要和小鱼儿讨论这种话题,咳了一声道:“小鱼儿,我想出去一趟。”      “哦?”小鱼儿闻言挑眉。   林珏垂着首,沉声道:“事关移花宫的……”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我对这些没兴趣,你去罢。”他惺忪着眼,“记得早些回来就成。”      林珏站起身,瞧着揉着眼睛的小鱼儿淡笑道:“恩,我早些回来的……我保证。”      林珏收拾收拾东西便走了。小鱼儿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来,瞧着已然空荡荡的门口,神色有些奇怪,他怔怔地盯着发了会呆,随即闭上眼,叹道:“无缺,你可是保证了的啊……我可等着你回来吃饭……” 71、终章 ...    作者有话要说:...... 72 72、布莱克 ...   这是一间充满哥特式风格的房间,华丽,精致且带有一种奇特的妖娆魅惑。   暧昧的染着萧条色彩的阳光透过雕饰着繁复花纹的窗子,却只能漏进一点点光线,因为从窗上的曲线顶沿间垂下了那一条厚重的紫红色帷幕几乎将窗子遮得严严实实。唯一漏下的几缕光落在铺设着丝织地毯的地上,在光线下,地毯上丝制绒毛湛湛地发着银白色的光。      房间里光线很暗,天花板,墙壁,地毯,梳妆台,衣橱,四柱床都笼罩在阴影里,显得朦胧不清。      层层缀着雪色蕾丝的床帷沿着雕饰着螺旋式花纹的床柱垂下,厚厚的帷幔上绣着枝叶交缠绕密的酒红色玫瑰。      这张宽大的床上铺垫的织物来自小羊羔脖颈间最细密的毛,环绕在四周的靠枕里所填充的是来自稚鸟翅下最柔软的绒羽。      深陷在这张床中间,被靠枕包围着的是一个不足满月的婴孩。这个婴孩被包裹在雪白的被子间,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黑色的胎发静静地搭在额头上,胎发下是一双闭着的眼睛,婴孩的眼睫很长,随着浅浅的呼吸有着细细的颤动。      很显然,这个婴孩现在正在安睡。   床头紫檀木的小方柜上一个水晶雕成的沙漏悬浮在半空,最后一颗紫晶沙硕漏下,沙漏自动翻转了个头,从头漏起。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房间里象牙白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女人走走进来,她穿着以提花银线绣着复杂纹路的暗红色长裙,纤细的腰际拖着长长的裙裾,褶皱处缀着黑色的蕾丝。      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因光线的昏暗,显得有些朦胧,她的头发也是黑色的,简单地拢在脑后,只在侧脸耳际边垂下弯弯的一缕,更增她脸型的柔和婉约。她的面容有着西方人的深邃,又有着东方人的细致。这样的女子或者称之为少妇显然是个美人,她苍白的面容非但没有减损她一丝一毫的美丽,反而又增添了几许楚楚动人的气质。      她一进来,眼睛所注视的便是躺在床上的婴儿。她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快乐交织在一起,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出现在同一张脸上,这使得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疯狂。      她轻轻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提起裙摆坐在床沿,涂着暗红色指油的手抚着床中婴儿的脸,她的手显然很凉,因为婴儿仿佛不适般地皱了皱浅淡的眉。      这个女人或许可称作婴儿的母亲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手一下一下抚着婴儿的脸,心神却飞到了很遥远的地方,这个地方或许谁也不知道,这是属于这个女人的秘密。      女人勾起她那高傲的嘴角,喃喃:“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独一无二的孩子……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她的眼睛里绽出了甜蜜的光。      她轻轻地笑了笑:“啊,是的,是的……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我都不能想象了,你究竟会有多高兴!”她的声音渐渐大了,“你说你可能不能拥有孩子,但我做到了……呵呵,我做到了……”她苍白的脸色因为高兴透出血色。      “魔法!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奇迹……噢,魔法……孩子也能用魔法造出来!”她的神情有些激动,“当然,当然……就算是因为魔法,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用担心……男人的精血,祖先的骨,庞大而复杂的法阵……献祭,一个女人以生命的献祭!我都做到了!呵呵……是爱啊,是我对你的爱,让我有了你的孩子……”      她扶着自己的胸口,轻轻喘了喘,目光从遥远的虚空中移到婴儿的脸上:“萨维尔,你爸爸会因为你正式和我结婚的……”她笑得很得意,“他需要一个继承人,这毋庸置疑……”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婴儿的脸蛋,“而你,就是最好的唯一继承他的血脉——斯莱特林家族伟大血脉的继承人!”      她站起身来,走到房间中央,忘情地转了个圈:“多么美妙!他会永远永远地记住我……我们伟大的爱情!”暗红色的裙摆因她的旋转铺展开来,像是绽出一朵血红色的花。      这个女人怀抱着她的伟大爱情转着圈儿地出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的孩子,但她应经满足了,就算明天她便会死去,她也满足了。      象牙白的房门关上了,房间中又恢复成了一片昏暗,只有床头边的沙漏在一粒粒地漏着沙硕。   四柱床上柔软的丝织物间,被那个女人称之为继承斯莱特林家族伟大血脉的婴儿睁开了眼睛。   这双黑水银般的眼睛里,黑得不见底以致看不出一丝情绪。淡然,冷漠,深沉,这是两潭死水,很危险。      这双眼睛虽然好看,但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婴儿该有的眼神。      林珏,或许可以称之为萨维尔再次醒过来时便是在一个用血刻画而成的阵法中,离他被抱出那个法阵已过去了三天。      这个用魔法造出来的身体的母亲,便是刚刚那个疯狂的女人——也只有疯狂能够形容她,不是谁都能够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祭品给一个还不是她丈夫的男人诞下孩子的,而她显然还认为这是一场伟大的爱情。      而这个疯狂地女人还是一个穿越女,这是林珏见到这个女人第一眼时便知道的——   时空误入者:伊莉莎?布莱克   倒计时:0年00月15天23小时55分43秒      用魔法造出来的孩子,虽然有着男女双方的骨血,说到底还不是个怪物。伊莉莎?布莱克为了这一天离家出走九个月,一方面是为刻画法阵献祭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是避人耳目,毕竟这个魔法不光是黑魔法,还是黑魔法中的禁术。布莱克家虽然是黑巫师世家,但也绝对是不可能接受家族中的女孩儿使用这个魔法。      林珏睁开了眼睛不过一瞬又闭上了。他现在还需要休息,毕竟婴儿的身体实在太虚弱,更何况他这个并不是自然生产而是从法阵中诞生的婴儿。      林珏被女仆抱着,跟在伊莉莎?布莱克的身后。伊莉莎?布莱克最近的身子愈发糟糕,走几步便要停下来轻喘。      深邃的回廊间只能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回廊两侧的墙壁雕刻着金制的浮雕,浮雕上是一幅幅整齐排开的画像。所有的画像不知是因为光线昏暗还是年代久远都显得十分阴郁。上面有男有女,穿着古世纪华丽奢侈的礼服,一个个向走在回廊中间的他们的后代打量着,时而目光还会落在襁褓中的林珏身上。      “耻辱!布莱克家的耻辱!”一副画像上头发灰白的老头——布莱克家的第三代家主捶着自己手中镶嵌着蛇头宝石的拐杖,气愤地简直像要将拐杖敲到自家这个不肖子孙头上。      伊莉莎?布莱克像是没有听见任何话,仍旧不急不缓地走着,倒是女仆抱着襁褓的手一抖。      第三代家主的脸气地发青,拐杖捶地愈发用力:“未婚先孕!布莱克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那个孽种,连身父不清楚的孽种!布莱克家不会承认有这样的子孙!”      伊莉莎?布莱克已经走远,身后画像的声音也渐渐听不清。她走下楼梯,又穿过一段昏暗的回廊,来到一间书房门前。      她推开门,神色冷漠:“父亲……”   布莱克家的现任家主——莱昂?布莱克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进来的小女儿。他坐在一张宽大华丽的座椅上,气度沉稳,神色不郁。      他看见了跟在伊莉莎?布莱克身后女仆怀中抱着的婴儿,脸色愈发不好:“我说过,那件事不可能!”      伊莉莎?布莱克显然没有料到他的父亲开门见山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她,她抓过女仆手中的婴儿,激动地跑到莱昂?布莱克身前,指着婴儿叫道:“你看,他这鼻子,这眼睛和伏迪是多么相像!这真的是伏迪的儿子!”她抓住莱昂?布莱克的手,“父亲,可以用血缘魔法!是的,是的……魔法可以证明一切!”她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笑得身子都有些抖,以致弯着腰咳出声来。      莱昂?布莱克甩开他这个现在看起来有些疯狂的女儿的手。疯了,真的疯了!布莱克家族的血液虽然有种疯狂地因子,但不代表他希望这种因子出现在他女儿身上。      他的大儿子——小天狼星?布莱克背叛了家族,他的小儿子——雷古勒斯?布莱克下落不明,他只有这一个女儿了。      莱昂?布莱克怜悯地看着他仅剩下的一个女儿:“伊莉莎,你难道还不明白……不是我不同意你和Lord结婚,而是Lord不同意!”      “为什么?”伊莉莎?布莱克尖声叫出来,抱着婴儿的手臂撸紧,“……不可能,不可能。”她低语着摇摇头,将婴儿举到莱昂?布莱克面前:“你有没有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儿子,他的亲身儿子啊!”      莱昂?布莱克摇着头叹了口气:“Lord不承认这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便不是!”他直直地盯着他的小女儿,“你要记住这句话,永远不要忘记!”      伊莉莎?布莱克此时显然有些歇斯底里,精神上的崩溃加上身体上的虚弱彻底击垮了她,如果不是莱昂?布莱克及时抱住她,想必她和襁褓中的婴儿都要倒在地上。      莱昂?布莱克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外孙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伊莉莎,我的女儿,你怎么会用那种方法去怀上Lord的孩子……男人的自尊心是从来都是不能小看的,况且这个男人还是Lord……”      伊莉莎的身体渐渐垮了,一日不如一日,不到十天她已经瘦的简直只剩一副骨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或者坐起来,她躺在床上,面颊消瘦,高高的眉骨下一双眼睛怔怔地盯着头顶上绣着繁复玫瑰的帷幔——她曾经最喜爱的花。      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弥留之际,她的父亲莱昂?布莱克留下了她的儿子,静静地退出房间。他合上门,最后往房内望了一眼,他的女儿,唯一一个留在身边的女儿也要先他而去了。这一刻,莱昂?布莱克仿佛可以听见死神的呼吸,他终究是老了。      林珏安静地躺在伊莉莎的身边,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应该说自他被抱出法阵在人前的时候眼睛便没有睁开过。      他听见伊莉莎的呓语:“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掏心掏肺,除了剧情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穿越……为什么要让我遇见真正的你……”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我想回……家……”      一滴眼泪从伊莉莎的眼角滑落,划过她苍白的脸,滴到丝织的绒被上。死神,已经将她的生命夺走。无论她死后灵魂会去哪,都注定不会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一刻,林珏睁开了眼睛,他微微转过头,瞥了一眼,又淡淡合上。   人死为大,虽然他看不惯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比如告诉了他那个便宜父亲很多不该告诉他的事,具体有多少,从她话里‘除了剧情什么都告诉了’来看,真的很不少。      这个世界他只是个过客,停留的日子连一个月也不到,现在更是只剩下几个小时——   倒计时:0年00月00天09小时20分43秒      从上个世界倒计时倒完他便脱离所在的世界来看,这回他应该也会离开这个“哈利波特”的世界。      面板上那些个任务应该也不用完成了。林珏冷笑,这倒轻松了!      他现在很累,自从离开上个世界后他常常会感觉到累……他知道这可能不是因为他此时身为婴儿的原因——他不止一次当婴儿,自然知晓——他只是想睡下去,永永远远地睡下去,说不定下一刻他便会回到某个地方,那个地方,春阳正好,桃花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你怎么会用那种方法去怀上Lord的孩子”不是说莱昂知道伊莉莎用禁术造孩子,而是说她不该趁伏地魔虚弱之际强上,毕竟就算要怀孩子,也要那啥啥吧。咳,后面还会提的,HP卷不会就一章结束——虽然很像要结束...... 73 73、十世纪 ...   初升的太阳笼罩着幽深广袤的森林,透过层层叠叠茂密的枝叶,穿过玄迷深邃的密荫古道可以看到森林远处黑色的湖泊彼岸矗立的城堡。这座城堡建有许多的高塔和角楼,看起来古老而巍然,它坐落在两座峻岭之间,高高的暗灰色城墙背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它们长的是如此茂盛以致于整个城墙背面都被它们铺满,甚至钻进城堡扇顶形的窗子中,竟透出一种阴森的氛围。      整个古堡的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层晶莹的薄膜;但仔细一看,仿佛石投湖中的一荡,哪里有什么薄膜,或许是眼睛看花了吧。      黑色的湖泊神秘极了,光滑平坦的想一块黑水晶。一艘小船从彼岸驶了过来,船上划桨的是一个老人,他是这座古堡的管家——舒曼?斯密斯。他已经很老了,又高又瘦,但身体看起来还是很硬朗,精神也很好。      他已经划到了岸边,下了船。他显然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径直地走着,而他穿着的一件灰色的长袍,在沿着密荫古道行走时几乎都拖在了地上。      舒曼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古老而神秘的语言,挡在他面前的灌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一丛接一丛地分开。      灌木深处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团毛毯,毛毯的质地看起来不错,但重要的不是这点,而是这团毛毯中包裹着一个婴儿,对,就是那种不满一个月的小婴儿。      灌木托着这团毛毯,风带来清晨特有的香气,鸟鸣声在耳边作响。   不知为什么,舒曼觉得这个场景很美,虽然他也知道在这种地方出现一个婴儿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他喃喃自语: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带它去见夫人……”      他走了过去抱起那团毛毯:“噢,可怜的小毛球……”他显然有抱孩子的经验,毛毯中的婴儿并没有被他惊醒。      他沿着来时路返回古堡,步子却放轻了很多。舒曼?斯密斯真是一位有爱心的管家,虽然他平时待人的形象很难让人了解这一点。      他走过吊桥,吊桥在他身后自动地升起;他走到古堡巨大的橡木大门前,大门自动地打开;穿过空旷的大厅,走上大理石阶梯,他一直走到了顶楼。      又穿过一条幽暗的回廊,回廊尽头是一扇门。他敲了敲,恭敬地说:“夫人,老奴回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按道理来说,房间中的人应该听不见才对,但过了一会儿,房间中传出:“你进来吧。”这声音就好像在你对面说的一样。      “是。”舒曼用没有抱着毛毯的那只手轻点了一下门上秘银雕饰的蛇头,门自动开了。   房间内端坐的贵妇正是这座古堡的女主人——已故的斯莱特林家家主的夫人——斯戴尔?斯莱特林。      她穿着一件银绿色缀着细钻的袍子,棕色的头发以宝石发镯紧紧地拢在脑后。她看上去是十分高傲和冷漠。      “找到它了吗?”她问道,样子却显得漫不经心。   “是的,已经找到他了,这个小崽子还是男孩儿。”   斯戴尔站了起来,走到舒曼前面,冰冷的手搭在毛毯中的婴儿额头上。一片血色的红光自手指与婴儿额头间亮起。      “血统真是驳杂……”斯戴尔嫌恶地抬起手指甩了几下,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   舒曼恭敬地低着头不说话。   “既然他是斯莱特林家现今唯一的血脉,也管不了他这驳杂的血统了……”她瞥了毛毯中熟睡的婴儿一眼,“……更何况还有那个魔法。”      舒曼的身体几不可见地一抖。因为他已经知道他的女主人所说的是什么魔法——血脉纯粹。这个魔法是一个禁术,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施用这样一种危险的魔法——是的,这个魔法只有对不满周岁的婴儿施用才有效。但这极其危险,施用着这种魔法时婴儿所承受的痛苦甚至连一个大人也会坚持不下去。      “夫人,如果失败了,斯莱特林家唯一的血脉便会就此断绝……”舒曼觉得他还是要提醒一下夫人,虽然他也知道这可能没用。      “呵!”斯戴尔冷笑:“这样一个充满罪恶的血脉……”她顿住没有再说话。但她的意思很明显,斯莱特林家的血脉断不断绝她完全不在乎,但她为什么又要找到这个拥有斯莱特林家最后血脉的婴儿呢?      斯戴尔转过身:“带他下去吧……”   “夫人,他的身份?”   她没有回头款款走着,声音中有着一丝嘲讽,“如果他能经受住那个魔法,他才能被斯莱特林承认!”      英国的十世纪,对于英国的百姓来说,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年代,因为他们伟大的国王——阿尔弗烈德王的后继者将英格兰的东北部从丹麦人的手中夺了回来;但对于英国的巫师这可能是个极其糟糕的年代,因为英国皇室逐渐接受了罗马教廷的理论,打算将巫师这个种群列为异端,而这次打退了丹麦人正好为他们提供出时间、精力、金钱去杀掠驱逐巫师。      英国境内和普通人杂居的巫师开始一个个被曾经的邻居好友抓住,送往教廷或当场被烧死;巫师群居地也不能幸免,被异端审判庭的骑士部队一一围剿。      血与火,厮杀与逃亡,恐惧与仇恨,这个世纪是所有英国巫师的灾难。这场灾难蔓延于整个巫师界,无论你是平民还是贵族都不能幸免。      曾经水火不相容的白巫师和黑巫师会在此刻联合起来。他们会一同对抗异端审判庭的骑士团,在实力悬殊知道不可为后,他们会一同建立一处收容全英国巫师的居留地——日后闻名遐迩的学校:霍格沃兹。      当然这件事发生在这个时间点的未来,现在距巫师被猎杀这段黑暗的历史还有三年。   距那段历史还有三年,但距林珏来到中世纪已经十五年了。   十五年前,林珏被斯莱特林家的管家舒曼?斯密斯抱了回来。在经过血脉纯粹这个极其危险的魔法后活了下来,正是被命名为萨拉查?斯莱特林,成为斯莱特林家年幼的少主人。      当然这个少主人有多大的权利地位,从除了舒曼其他仆人和家养小精灵怠慢的态度中可见一斑。   林珏开始来到这个时间点时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直到一种撕经割脉的疼痛感自血脉中升起他才醒了过来。      一醒来,发现又处于一个庞大的魔法阵中。此时,林珏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如果不是法阵外的人不是伊莉莎?布莱克,他都会怀疑是不是他穿越到了他最初穿到哈利波特世界的那一刻。   当然,奄奄一息地被抱出魔法阵后,从周围的坏境中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也好不了多少,他还是在哈利波特的世界。      为什么还是在这个世界,他为什么没有离开?上个世界,倒计时倒完后他不是脱离了那个时空了吗?      谜,谜,都是谜!   那一刻他恨不得将游戏面板打个粉碎!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他觉得他像一个被桎梏住的小丑!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找到控制这个游戏面板的方法,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游戏谁!      他,林珏在此发誓!   ~~~~~~~~~~~~~~~~~~~~好久没出来的分割线出来逛逛~~~~~~~~~~~~~~~~~~~~~~   月亮非常明亮清朗,但几朵黑云飘过又使得这片幽深诡秘的森林陷入一片黑暗。这片森林位于英格兰的南部,是有名的黑森林。里面居住着魔法生物如果列在二十世纪魔法部的《危险魔法生物》上,等级都会是SSS级别的,甚至更高——如果到了二十世纪这些魔法生物还没灭绝的话。   在一条狭窄的弯弯曲曲地消失在浓密漆黑树林的羊肠小路上,走着一名骑士。任何见到这个十七八岁少年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个少年是一名勇敢的骑士。      他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腰间还别着一柄细长的剑。笨重的盔甲并不影响他矫健的步伐,巨大的头盔也遮不住他英俊的面孔。他长得的确很英俊,金子般闪亮的短发,蔚蓝色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面对这样可怖的森林依旧勾起微笑的嘴唇。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团光,一团火。简直能闪瞎人的眼睛!      这名骑士当然会微笑,他一向具有勇气,他一向热爱冒险。来到这整个英格兰南部最危险的黑森林,他不但不会感到一丝害怕,反而觉得兴奋。      噢!多么激动人心……只要想想,马上他便会遇到的人头狮身蝎尾兽,角驼兽,锯齿恶鸦,囊毒豹,客迈拉兽……说不定还能遇见蛇怪!他便是想压下他翘起的嘴唇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还摆脱了家里派来跟着他的侍从护卫,嘿!这样一次难得的冒险,他要是让那群一惊一乍的侍从护卫跟着才有毛病!      咳,当然,他来这里也是有正事的!他要找到这个森林特有的丝米鲁尔草——炼制觉神水的重要材料。这是他此行的任务,至于那些看看人头狮身蝎尾兽,角驼兽,锯齿恶鸦什么的都只是附带的,没错,都只是附带!      这个少年骑士虽然很兴奋,但他的确是一位合格的冒险者。周围的情况他虽没有仔细看那是因为他已经了若指掌。      他还未走到黑森林深处便发现了异常。      一个少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倒在小路不远的一颗树下。      此时月亮又从黑云里露出了脸,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那个少年的脸上。   少年的脸色很白,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白得吓人。他的发色是黑色的,比你见到的世上任何一颗黑珍珠都要黑。而他的相貌你简直不能用世上任何一种语言来形容……是美丽吗?不不不,他的相貌没有美丽那样肤浅,一时半会也只能用精致二字来表达一下。      少年骑士这时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了幻身兽,而那个少年是幻身兽变身的引诱自己跳入陷阱的幻象。      但他还是走了过去,因为他也知道这不是幻象,他一向对自己的识破能力很有信心;更何况,他最不缺乏的便是勇气!      被这样一个美丽的幻象骗了,也是一件极其美丽的事!   少年骑士勾着唇角渐渐走近那树下的少年。      突然他感觉到一丝魔法波动,一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手指轻弹,划下一个玄奥的轨迹,一层透明的盔甲挡住了击向他的绿光。而他脚步不停往身边跃起,恰恰躲过又一波射向他的火焰魔法。      这还没有结束,脚尖刚刚落地又瞬间弹起,险险避过击向他腿脚间的冰冻魔法跳到一颗大树背后。这才稍稍缓了口气。      “请问阁下是谁?”少年骑士站在大树背后却没有一丝放松,手已抽出腰间的银剑。   过了许久,树那边并没有声音传来。   少年骑士一阵苦笑,他这是遇见了一个怎样古怪的巫师啊!   果然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吗?他这回还真是信了!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你晕倒在那里,想去帮帮你。”要适当地表现善意,恩,这很重要,而他一向的准则便是保持善意!      少年骑士从树后走了出来,当然,他没忘记在自己身上加上好几层“盔甲护身”——那个危险少年犀利的魔法攻击他还心有余悸呢。      那个少年果然还没走,只站在原地——就在那颗他昏倒的树下,连挪也没挪一下。他的眼睛,像他头发那样黑的像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从树后走出来的他。眼睛中充满了审视与冷漠。      “嘿!你的眼睛可真好看,像你的头发一样黑……”少年骑士一出来首先便是这样一句话。   那个眼睛好看的少年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仍然审视地看着这个缺根筋的骑士。   咳,至少这个少年已经明白了他的善意不是吗?至少他现在没有再攻击!   “你也是个巫师吗?我也是一个巫师……”少年骑士裂开嘴一笑,仿佛有阳光照到他的脸上,“我叫格德里克?葛莱芬多,你叫什么名字?”他走了过去。      当然他没傻缺到直接走到那少年跟前,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      那少年在听到他名字的那一霎眉角好似动了动,但他却没有说话。直到连格德里克都认为他不打算给他面子开口时,他说了一句:“萨拉查?斯莱特林。”他的声音像他的人,冷清或者说冷漠。      “……”   “……”      “……额,你说什么?我好像出现了幻听……”格德里克用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林珏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好似缺了一根筋的狮祖。该说不愧是狮祖么?   他转过身便要离开,他来此地还有事,可没有功夫与这位葛莱芬多耗——既然他面对自己这个黑巫师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      “喂!你等等……”格德里克追了上去,“斯莱特林就斯莱特林吧!”他看见林珏转过身又笑得见眉毛不见眼,“我来这是为了找丝米鲁尔草,你呢?”      “……蛇怪。”林珏淡淡地说。   格德里克险些倒吸一口凉气,幸好及时屏住。   这位口气平淡的啊,找蛇怪和找红帽子一样。他究竟是不是姓斯莱特林啊,斯莱特林家族中的人不都是谋定而后动,从不亲自涉险的吗?      “正好!听说蛇怪喜欢生活在潮湿阴冷的湖泊边,而丝米鲁尔草也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咱俩正好一块儿行动!”格德里克一边笑着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盔甲护身”。这位斯莱特林可是一点防范措施也没做,他还顶着“盔甲护身”不是太让人小看了吗?      林珏站在原地,仔细地盯着格德里克瞧了一阵。格德里克则大大方方地让他瞧。   “随你。”林珏扔下这一句便径直走 73、十世纪 ...   向森林深处。      格德里克笑得更开心了。      他怎么觉得姓斯莱特林的也没有家里人说的那么糟糕么,至少面前这位可是又好看,又善良,(真的么?-_-|||)又十分有勇气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将十五年后林小包子的有些面板上的数据列一下,因为觉得在正文里列占着字数太坑爹了: 状态表: 人物:萨拉查·斯莱特林(萨维尔·布莱克) 体质:324 智力:328 精神力:340 敏捷:320 血量:650 内力:450 魔力:780(受精神力和血统影响) 技能表:(除了从《绝代》中带来的——绝代中技能只能发挥五分之一) 魔咒:8级(太多了,不用一一列了吧) 魔法阵:9级 炼金术:7级 魔药:8级 草药:8级 任务: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 另,还游戏面板进化啦,出现了物品栏 再另,谢谢方的亲投的地雷,也谢谢XIII和企鹅亲之前投的!鞠躬~ 74 74、四巨头 ...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是综,所以剧情间时间跨度挺大,请注意过渡。(晕~如果写详细了,俺怕俺会像绝代一样写个10多万字刹不住车) JJ很抽风,俺的小电各种不给力,没网了。因为是借别人的所以不好留言,但我会在爪机上看的,要回复的会在作者有话说里回。   背后是急奔着的马蹄声,偶然几道箭镞擦着衣服飞过。绝望,像一张灰色的巨网笼罩住了杰德。   他身上具有魔力——虽然他现在还不满十岁,但具有魔力这一点已够成了身后那队骑士团追杀他的理由。就算他现在只是个小巫师,会的也是几个为数不多的生活咒语和恶作剧咒语。      但他现在不能停下来,不能倒下去。虽然他此时力气已经快用竭了,但他还是要逃下去。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的面色越来越白,脚步也有些踉跄。他已经听不见自己粗重的喘气声,耳边充斥着的是巨大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提醒着他下一刻就有可能倒下去。      他抓紧挂在自己脖颈上的吊坠。这是他的妈妈临死前挂在他身上的,是的,临死……   他的村子,他的亲人,他的朋友都在那一场大火中被烧死了。   那一场有审判庭的骑士团点起的大火!   他还记得妈妈在将他放入地窖中时说的:“杰德,记住!千万不要出来,无论听见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你是不是我的好孩子?你一向懂事,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   “杰德,我永远爱你……”      他还记得第二天爬出地窖看到的景象,血到处都是血,隔壁家的吉姆大叔躺在血泊中,他的头离他有七八尺远;他的朋友费尔被钉死在墙壁上;村子里最美的苏珊姐姐被溺死在河里……      而他妈妈……他跑了几里远才在村子附近的林子里发现被吊死在树上的妈妈。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其他了,除了妈妈发青的脸便只有铺天盖地的血色。   那群恶棍!那群丧心病狂的恶魔!   他们只是具有魔力,为什么就要赶尽杀绝?   他们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偏偏要承受这些?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报仇,他要叫那群恶魔付出代价!      和几个侥幸逃脱的人一起离开村子,然后是被发现,然后又是逃亡……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跑了有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儿去。      他只知道,要逃,一定要逃。不能被那群恶魔抓住!他要连妈妈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他还要留着性命报仇!      现在,他马上就要被追上了。没有人会帮他,他在逃亡中和其他人失散了——就算身边有其他人,他们也是自顾不暇帮不了他。      一阵刻骨的痛从的背后扩散到他的四肢,他的眼前一片花白。脚下一个踉跄,他扑在了地上。   那群恶魔,那群该被五马分尸的恶魔……      他伏在地上,重重地喘息着,他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像流水一样从体内流失。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知道下一刻,他可能会被那群恶魔书中的长枪捅死——就像他在逃亡路上看到的那样。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终于结束了!他早就明白那群恶魔猎杀他们就像猎杀一群动物,但这又怎么样,他们还是要逃。      但现在,他也已经逃不了了吗?      他已经听见长枪向他射来的呼啸声,他死死地睁大眼睛盯着身后马背上的那些人,他要记住这些人的样貌,就算死后变成亡灵他也要向他们索命报仇!      然而长枪并没有捅过他的身体,一个屏幕出现在他和长枪中间。紧接着数道绿色的光线射向马背上的那些骑士,他猛地转过头,最后一眼是看见一个穿着银绿色长袍的年青人……      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杰德?马尔福十分喜欢他的院长,霍格沃兹四大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      要知道喜欢和尊敬不一样。一个强大的人或许能让人尊敬,但不一定能让能喜欢。   而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便是这样一个人。   他强大,这点毋庸置疑。   但他这个人实在很难让人喜欢上。   和另外三位创始人所不同的是,他从来不会在教授知识以外的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在教授知识时也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他精致却冷峻的脸,周身生人勿近的气场,高贵的身份,都让想亲近他的人望而却步。   身份自然是指他公爵的头衔,虽然是在这个巫师与皇室彻底决裂的年代,但人们还是习惯性地称呼他为斯莱特林公爵。      更何况,萨拉查?斯莱特林还是一个黑巫师。   在没有战争的年代,黑巫师意味着什么,是个巫师就应该了解。虽然现在处于战争时期黑白巫师联合起来共同对抗麻瓜。但以前的观念太深,并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改变的。      而且,黑巫师在战场中的表现,动不动就使人血肉横飞,骨肉分离。虽然杀的都是他们憎恨的麻瓜,但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相比于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其他三位创始人就要好得多。格德里克?葛莱芬多出身于白巫师世家,加之他本人热情开朗,除了斯莱特林学院的一些孤僻分子,没有不喜欢他的;      赫尔加?赫奇帕奇虽出身平民,但她待人真诚随和,这样平易近人的态度使他成为霍格沃兹第二受欢迎的教授;      罗伊娜?拉文克劳也是出身贵族,身处黑白巫师的中间地带,她虽然高傲,但知识渊博——她的高傲是因为她对她智慧的自信,只有智慧才是她衡量人的标准。这便会让人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是自己太愚笨才不能让罗伊娜?拉文克劳另眼相看。      在斯莱特林学院都没几个愿意亲近他们院长的情况下,杰德?马尔福时常黏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举动便十分引人注目。      上课时,永远是离萨拉查最近的;发言询问、实战训练也是最积极的那个。如果这些还只能说明他是个好学生,那么下课后一路跟着萨拉查却也不说话,只是默默跟着一直跟到萨拉查所在的地窖。如果萨拉查第二天有课便会提前在地窖门口守着这样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些都说明了杰德?马尔福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这位院长。      这很让人不可思议,但当人们知道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从审判庭骑士团就下奄奄一息的杰德时便恍然大悟了:原来如此。      霍格沃兹宏伟而壮丽,它巨大的橡木门上雕刻着四个字“眠龙勿扰”,这一向被霍格沃兹的学生奉为校训。      然而学生中还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的传言——这所学校原本是斯莱特林公爵的城堡,而之所以在大门上刻上“眠龙勿扰“四个字是因为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母亲被城堡地底下封印的龙杀死了……而解开那个封印的人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      这个传言开始还只是在一部分人口中流传,到了后来几乎霍格沃兹所有的学生都知道了。      拉文克劳的学生证实了霍格沃兹以前确定是斯拉特林家族的城堡无疑而斯莱特林家族城堡地底下却是封印着一头巨龙;斯莱特林的一些贵族也证实了几年前,这座城堡还是斯拉特林家族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大火,斯莱特林家除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他的母亲,管家,仆人,家养小精灵在一夜之间都被被烧死。      联系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本人的冷漠深沉的形象,那种隐晦而危险的猜测其实不无可能。      杰德自然也听见了这样的传言,他觉得十分烦躁。一方面他不相信他的救命恩人,授业恩师会是一个杀死自己母亲的人;而另一方面母亲这个词对他的意义太过重要,杀死自己的母亲——这在杰德看来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大罪。      那种猜测,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只要想想他便会咬牙切齿。   他知道他的院长并不像他人口中说的那么可怕,对待学生他一视同仁,并不会你是哪个学院、资质如何便差别对待;他虽然看上去很冷漠,但如果你真的去向他寻求帮助他并不会拒绝你。像他那样在课后时常跟在萨拉查身后其实已经算得上是有些冒犯了,而萨拉查只是无视他。      但是,母亲这两个字令杰德心乱了。      他的妈妈为了救他牺牲自己。在杰德看来母亲这两个字是神圣不容侵犯的,任何伤害自己母亲的举动都不可原谅!      终于,他在一次下课后跟着林珏来到地窖门口时开口了:   “院长……您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杰德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垂在身侧,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林珏,一刻也不放松地看着林珏脸上的表情。      虽然林珏此时还是面无表情,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杰德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走进地窖,门在他身后蓦地关上。      杰德的身体在抖,虽然林珏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他一眼,但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在火里走了一趟。      过了一会儿,杰德才缓了一口气。他有些想苦笑,他果然还是敬畏着他的院长的。      “嘿!这不是小杰德吗?你又跟着萨拉查跟到地窖吗?”一个响亮爽朗的声音在杰德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葛莱芬多教授。”一听这个声音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杰德转过身恭敬地说道。   “唉!萨拉查真是幸福啊,有你这样一个崇拜爱戴他的学生,时时刻刻跟在身后做小尾巴……”格德里克羡慕地吧嗒着嘴。      杰德无语地看着葛莱芬多:你要羡慕谁也不用羡慕我家院长啊,你身后时常跟着的尾巴都可以塞满一间教室了!——所以得另行开课,将想说的都说完。      格德里克看着关上的地窖笑着说:“小杰德啊,要不要我带你进去?你总是等在这,要说什么话,直接和萨拉查说啊……”说着,脸色变得神秘兮兮起来,“我告诉你,别看萨拉查平常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很好说话的……啊,当然脸皮得厚实!”      喂喂!我知道我家院长很好说话。至于厚实的脸皮……这是葛莱芬多教授您的宝贵经验吗?杰德看着对面一脸郑重其事的葛莱芬多满脸黑线。      “谢谢,不用了。”杰德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好吧!”格德里克耸了下肩膀,“我先进去了……”   “葛莱芬多教授!我想问一下……”杰德叫住格德里克。   “恩?”   杰德盯着格德里克:“您知道院长他家人的事情吗?”   格德里克听见这句话收了一直挂在嘴边的微笑,看了杰德一会儿又笑着说:“你是不是听说了关于萨拉查母亲的那个传言?”      杰德点点头:“是的。”   “萨拉查的母亲啊……我倒是没见过。”格德里克撇撇嘴,“之前葛莱芬多家就和斯莱特林家不太来往,至于之后发生战争,那时已经是萨拉查当家了。”      “我倒见过萨拉查对他的女儿挺好的……”格德里克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比对我好多了。”   “院长有孩子!”杰德失声叫起来。他倒是头一次听见这种事情。   “是啊……”格德里克好像漏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瘪了下去,“他早些年就在他母亲的授意下结婚了,没两年便有了女儿,只是女儿的母亲难产死了。”      “那……院长的女儿……”   “当然不在霍格沃兹!”说到这里,格德里克顿时又神采飞扬起来,“听说是在斯莱特林家的其他庄园里养着。”      杰德还没说话,格德里克看着杰德笑着说:“我只觉得萨拉查对他的女儿很好,至于如何对待他的母亲我并不知情……”      一个对自己女儿很好的人会杀死自己的母亲吗?   杰德不知道,但他心里却好过很多。      “我是萨拉查的朋友,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愿意相信萨拉查……”格德里克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而你,是萨拉查的学生。我认为,无论其他人怎么说,他的学生都应该站在他的这一边!”      杰德浑身一震,他没想到格德里克身为白巫师世家的族长,格德里克学院的院长会说出这样的话。      杰德感到很羞愧,就像格德里克说的那样,他身为斯莱特林学院的一份子,院长的学生又怎么能不站在他们院长的这一边?      格德里克叹了一口气:“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杰德有些心神不属地走了,格德里克则摇摇头走到地窖门前:【打开】(蛇语)      门果然来了。林珏很怕麻烦,口令一般都是用蛇语说的“打开”,就一个单词,用蛇语说又能难到哪儿去?      所以,格德里克?语言天才?葛莱芬多学会这一句完全没有压力。   他走了进去,身后的门还没有关上。      过了一刻钟,他在数道五彩斑斓的魔咒光线的攻击下跳了出来。      “啊——还是失败了!”格德里克抱着脑袋懊恼。      自从格德里克第一次用蛇语打开地窖的门,林珏就搬到地窖下面的密室去了。而地窖,布置了满满一间的陷阱机关。只要有人不请自来,迎接他的必定东西必定很是精彩。      你说为什么不改口令?如果改了三四回都让某只狮子破解出来了那改还是没改真没什么两样。你不得不承认蛇语还真是一门简单粗陋的外语,蛇真的不需要什么复杂精妙的词汇。      “噗……”格德里克身后响起一声笑,“格德里克,你怎么又来了。真是……我该怎么说呢?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罗伊娜——”格德里克转过身瞧着来人,最后一个音拖得老长,“为什么萨拉查就是不让我进去啊?”他的声音中饱含着委屈。      罗伊娜抿着嘴笑:“如果你总来骚扰我,我也不 74、四巨头 ...   会让你进我的房间的。”   罗伊娜无疑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金色的长发高高地拢成一束,绿色的眼睛是最美的绿宝石,时刻闪耀着智慧的光芒。细长的脖子昂起,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格德里克笑了笑:“啊~我这不是想怕萨拉查总是一个呆在地窖里寂寞吗。老是对着那些魔药,魔法阵可是会神经衰弱的。”      罗伊娜沉了脸:“魔药,魔法阵都是十分值得钻研的东西,格德里克,你怎么能说它们会让人神经衰弱?”      格德里克立刻苦了脸:“我错了,罗伊娜……”他郑重改口,“萨拉查和罗伊娜钻研的一切东西都美丽得让人意乱情迷!”      “对了!”格德里克好奇地问道,“你们最近都在研究什么?听赫尔加说好像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罗伊娜知道某只狮子只是在转移话题,但还是接着他的话说:“我和萨拉查最近一直在研究时间和空间魔法……”      “时间和空间魔法?”格德里克皱了眉头。   “是的。”罗伊娜点头,“萨拉查在这方面研究地很深,比我的造诣高出不少。想必很早以前他便着手研究了。目前时间魔法已经快攻克了,但空间魔法还是一筹莫展。”      格德里克听了罗伊娜的话不知问什么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不大对劲的地方就在于萨拉查。   萨拉查为什么要研究时间与空间魔法?      兴趣?不太像……   按罗伊娜的说法,萨拉查研究时空魔法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格德里克挠了挠他金色的头发,他觉得可能是他想太多了……    75 75、预言师 ...   霍格沃兹的禁林和霍格沃兹一样有名,每一个小巫师刚刚入学的时候,校长都会不厌其烦地说:“禁林是禁止进入的!”      人们不知道的是,在一千年前整个霍格沃兹差不多都被禁林包围了。要想进入霍格沃兹必须进入禁林——这当然是为了防御外敌,虽然当时的巫师认为这样的防御还是太小儿科了,真正的重头还是在城堡的魔法阵上。      赫尔加?赫奇帕奇正在城堡前面的禁林里,她在采药。众所周知,赫尔加的草药学得最好,她在霍格沃兹教授得也是这一科目。禁林的草药虽然还是不太全,但足以应付赫尔加的日常教学了。      她等的日夕草还没有开花,这种草药等到太阳快要落下时的那一瞬间才会绽放,而它开花的那一瞬间才是它药效最好的时候。      日头渐渐西移,日夕草一瓣瓣绽开了它的花瓣,花瓣上仿佛有金色的阳光在跳舞,此时此刻日夕草才展现出它最美的瞬间。      赫尔加不禁弯了嘴角,用镊子从茎部摘下日夕草。她动作很快,不到一会儿便收集到了一小袋。她站起身正准备回去的时候,转头往禁林处看去。      她笑了笑——这使得她本来就恨柔和的面部显得愈发温柔,因为她见到了来人,而这人不是她失踪已久的老朋友?      赫尔加从来不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虽然巫师刚刚经历了惨烈的战争。   “你怎么来霍格沃兹了?是不是想在霍格沃兹谋个占卜课的老师?”赫尔加自己先笑了起来,“如果血统天赋也能教的了话,我倒很是欢迎你来教授这一科。”   来人拥有一头月光般的长发,浅蓝色的眼睛中闪着笑意:“赫尔加,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你还不是一样……”赫尔加将装着日夕草的小布袋别到腰间,走上前去拉起她的手“走吧,既然来了就和我去城堡吧。”她偏头笑着说:“我相信他们都会很欢迎你的!”      “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也是?”   “恩?”   这位女士的眼睛会说话,她语气中未显,眼睛已露出一种叹息:“说实话,我这次来是来找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的……希望他见到我后还能欢迎我。”      赫尔加的老朋友——安娜?特里老妮女士其实已经四十多岁了,但见到她的每一个人都会认为她只有二十多岁。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女巫的年龄简直就可称得上不解之谜。      她来到霍格沃兹后还是很受欢迎的,她的姓氏——以天赋预言闻名巫师界的特里劳妮,她的身份——世上最有名的占卜师、预言师,当然还包括她美丽的容貌都使得她虽然不在霍格沃兹任课但还是受到教授般的待遇。      安娜走在地窖的走廊上,不时和遇见她向她打招呼的学生回礼微笑。她最终来到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所在的院长室门口:“蛇怪。”口令说出,大门缓缓打开。      这是一间充满冷色调的房间,房间内布置得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一张沙发,一个壁炉,一幅壁画,头顶是泠泠地闪着波光的水纹。      林珏坐在办公桌后,看见来人是谁后放下手中批改学生作业的羽毛笔,淡淡点头示意:“特里劳妮女士。”      安娜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边,笑着坐下来:“午安,斯莱特林阁下。”   林珏轻叩着自己的手指,审视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士。这个来到霍格沃兹的预言师他以前自然听说过,但也只是听说。听赫尔加说她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自己。那么……又是什么事才让她来找自己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安娜拢了拢自己垂在肩上的头发,看着林珏微笑着说:“想必,斯莱特林阁下对我的来意很是疑惑。”      她见林珏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便笑了笑:“其实,斯莱特林阁下来到这个时代之前我便知道阁下你了。”      林珏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盯着安娜的目光瞬间变得迫人起来。      “当血脉被截断的那一刻,星划过夜空。去寻找那共鸣之人,晨风中的鸟鸣在指引。他属于未来,不属于过去。被截断的会再次连上,被改写的会再次纠正。命运不可改变,一切依照着轨迹而行……”安娜的口中突然念出这样一段话,奇异的声调似乎能引起空气的战栗,缥缈而又坚定。      安娜停了一下,笑着说:“这便是二十多年前我为斯莱特林夫人作的预言。”   林珏闻言目光闪动,他倒是不知道他名义上的母亲——斯戴尔?斯莱特林当初找到并收养他还有这样一出缘由。      虽然这个预言关系到他的来历,但在斯莱特林家只剩下他和他的女儿的现在,提不提出这个预言实在是无关紧要。      要紧的只是他来自未来这一点——毕竟未来可是一个令人充满无限遐想的名词。但既然他的母亲斯戴尔从来没有问,而这位安娜?特里劳妮也没有在过去的二十多年到处宣传,想必也没有要一问究竟,以此作文章的打算。      那么,在此时特地来到霍格沃兹,并将这个二十多年前所作的预言告诉自己……应该是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      “特里劳妮女士,你有什么话请直说。”   安娜闻言郑重地看着林珏:“斯莱特林阁下应该是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吧。”   林珏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泛起冷笑,其中还又掺着一丝苦涩:何止不属于这个时代,还不属于这个时空!      “你来到这里,是为了补全时间的断层,命运的轨迹——虽然这可能并不是你的意愿。此时断层已经接上,命运也按着它原本的轨迹行转。我原本以为斯莱特林阁下你来到这个时代并延续斯莱特林家族的血脉便是对预言最好的解释……”她顿了顿接着说,“但我的理解好像出了错误。”   她盯着林珏,一字字地说:“‘他属于未来,不属于过去。被截断的会再次连上,被改写的会再次纠正。命运不可改变,一切依照着轨迹而行’这并不仅仅指阁下你的来历,还指明着你的将来……”      林珏摆手打断安娜的话:“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用不着安娜再接着说下去,林珏也已经明白那预言的含义了——“他属于未来,不属于过去”不光指他来自未来而非过去,也指他终究要回到未来,而不是留在这十世纪的过去;十世纪被截断的命运被修复了,那还有一千年后的命运呢?      要知道,一千年后本来属于《哈利波特》这本书的剧情可能已经被一个穿越女搅合得一团糟了。而林珏那个游戏面板上的任务上还明晃晃地写着“维护主角最后剧情”!      但就算所谓的命运被搅合得一团糟又怎样?那些又不关他的事。   说是命运,那只是一本书的剧情罢了。   来到十世纪,成为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本就非他所愿,但既然来了,就要充分利用斯莱特林家的资源学习魔法,尤其是时间与空间魔法。      至于与格德里克,罗伊娜,赫尔加相遇并一起创建了霍格沃兹,林珏可以毫不犹豫的说那确实是他自己的决定。至于这种选择与所谓的命运的轨迹相合,林珏对此嗤之以鼻。      命运,何为命运?命运只不过是一个人自己的选择。你选择走怎样的路,便选择了怎样的结局。   书中的结局可能只是结局中的一种。      而那个带着林珏穿越于时空间的面板,偏偏要林珏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如果他不维护呢?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个面板给出的信息太少,完全不能分析。   当然也不能指望那个面板的人品——从它一遇见穿越者便开始倒计时,一倒完便随机地让人穿越空间或时间这点来看,它完全靠不住!      “特里劳妮女士,你为什么会在如今这种时候发现预言所代表的寓意并不是你之前所想的?”林珏脑中纷杂念头闪过只用了短短几秒,他抬起头问安娜。      “是星星的指引……“她看着林珏,“前些日子我在占卜的时候,发现未来一片空白,这在以前是重来未有的。似乎这个世界会在将来崩塌一样……”安娜犹疑着说出最后一句。      “崩塌?”林珏皱了眉头。   他不回到一千年后,不维护最后剧情的后果是这个世界的崩塌?   难道说,主角意味着一个世界的支柱,主角结局的改变便意味着一个世界的毁灭?      “是的。”安娜点头,目光定在林珏脸上,“而这一切的关键在阁下你!”   林珏沉默,他虽然没把自己穿越时空的经历当做游戏,但也没把它看得多么重,至少没重到要维护世界安全这一点上。      他现在该说什么?   世界毁不毁和他这个外来者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只用研究透时间和空间魔法,等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刻,用魔法去其他的时空?      安娜见林珏沉思,也不再说话。她知道要一个人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时代,离开自己所熟悉的坏境,离开自己的朋友很残忍。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命运所安排之人是他,便只能由他来解决。他既然非这个时代的人,自然要离开这个时代。      如果林珏没有经历上一世,这个世界是第一世,那么可能还真会舍不得这个时代。   但没有那个如果。   不同于上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他有很大的隔阂感。不仅仅是中外文化的差异,不仅仅是并非自然出生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最重要的是没有归属感,就算他身为萨维尔?布莱克,就算他继承了萨拉查?斯拉特林之名,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无根的飘萍在这个世界没有羁绊。      如果不是最先遇见格德里克,后来又遇见了赫尔加,罗伊娜。他可能此生就宅在城堡中研究一辈子的魔法了。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或者说,林珏思考的时间真的很长。   安娜看见他垂着头,视线落在自己因长年熬制魔药微微泛着青黄的指尖上,他修剪的整齐指尖轻轻动了动。      “我明白了。”最终林珏开口说道。   安娜松了口气,她知道,他这便是答应了。   “斯莱特林阁下,真的很感谢你!”安娜的语气中包含着感激。   林珏闻言抬头,淡淡说道:“你不用感谢我,毕竟这个世界毁灭了无论是谁也活不了,我自然也逃不掉。”      安娜笑着抚了抚自己银色的长发:“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阁下你。”   她从预言中了解到萨拉查?斯莱特林必定会回到未来。而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便只有时间魔法了。      据推算,那个未来是在一千年后。谁也不能保证,这样一个跨越千年的时间魔法能不能成功。   如果萨拉查不是来自一千年后,如果他不是预言中的命定之人。经历这样一个庞大的时间魔法的他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很累吧。”林珏看着安娜突然开口。   “恩?”   “知道未来,了解命运的轨迹很累吧。”   安娜怔怔地看着林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说这样的话。过了许久,她释然地笑了:“还好……毕竟继承了这样一种血脉,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她的语气中虽然有着疲惫,但还是充满坚定。      林珏听了安娜的话,一时却有些愣神。等到安娜离开了,林珏才抬起眼看向桌子上摆放的斯莱特林学院学徽——同样也是斯莱特林家家徽的摆设,喃喃:“血脉……责任……”    76 76、须别离 ...   斯莱特林家的庄园位于小汉格顿两座高耸的山崖之间,这里是一片很美丽的绿色,处处充满着鸟语花香。庄园里没有壮丽雄伟的城堡,只有一座座小巧玲珑的房子。      这样一个明媚、小巧的庄园简直与斯莱特林家一贯的风格不符。   而萨拉查?斯莱特林唯一的女儿——斯戴尔?斯莱特林便养在这样的庄园里。      日光西斜,将整个斯莱特林庄园映得一片金黄,看得人心中似乎也洋溢着暖意。   当初林珏选择让斯戴尔生活在这个庄园里,也是看中了这个庄园与别的庄园所不同的温馨。      林珏幻影隐形到庄园南面湖畔边上那一座相对较大的房子前,他略略整理了下衣物便走上台阶。      “噗”地一声,空气中像是点燃了一颗火种冒出一阵白烟,白烟散后一个整齐地穿戴着银绿色围巾的家养小精灵站在了门口。      家养小精灵鲁鲁微微躬身:“主人,欢迎回来。”   自从八年前斯莱特林家发生变故,整个斯莱特林家族除了林珏和他的女儿无一人生还,其中还包括城堡中的家养小精灵。而鲁鲁是林珏自那之后为了方便照顾斯戴尔捕捉收养的。      林珏淡淡点头:“斯戴尔最近怎么样?”   鲁鲁的眼睛很大,看起来水汪汪的:“小主人一切都好,只是时常会念着主人您。”   林珏沉吟片刻,走进房子:“我知道了。”   房子在外面看虽然不大,但魔法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在里面看来竟足足有外面所看到的两三倍。   整个房子如同这个庄园一般布置得温馨宜人。林珏四处望了望,没有见到他那个异常粘人的女儿向往常一样扑进他怀里,略微有些奇怪:“斯戴尔呢?”      “小主人在房间里睡觉。”   林珏皱了眉头:“这种时候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的。”鲁鲁眨巴着它的双眼,仰着头:“小主人是知道主人要回来了,从早上5点钟起一直等,等到下午终于撑不住才睡下了。”      林珏微微一愣,叹了口气便向斯戴尔的房间走去。      用无声咒消除掉门打开所发出的响动,脚步不用无声咒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林珏缓缓地走到房间里的小床边。      这座庄园,这所房子没有多少银绿色——这在以银绿色为尊的斯莱特林家很不寻常,而在这个房间简直看不到任何银绿色的东西。      嫩黄色的帷幔下,躺着一个粉雕玉砌的七八岁小女孩儿。她粉嘟嘟的脸上晕着两抹浅红,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胸前,黑羽似的眼睫盖住了她平时总闪着灵动光芒的浅绿色眼睛。      林珏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他的表情很平静,眼中却似乎在酝酿着暴雨。      他想起这个女孩儿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总是吵闹不休,只有他抱着她的时候才会安静一点。   等她更大一点,会说话时便会嚅嚅地喊“爸爸”了。   再大一些,会走路了的时候便总是会拽着他的袍子不让他走。   等她已经懂得些事不再拽着他的袍子,而是在得知他会回来后坐在大厅里等他……      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啊……谁又能想到她曾经是斯莱特林家的女主人,林珏的“母亲”?   至少,她的灵魂是。      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没有女儿,但那场变故后他便有了一个女儿——虽然这不为世人所知。      不知过了多久,林珏看着斯戴尔安静的睡颜,浅笑着叹了口气:“罢了,再等等吧……”      时间就像那沙漏里的沙子,一颗颗地漏掉。转眼间,十年,二十年也便这样过去了。被隔离出普通人世界的英国巫师界过得还算平静祥和。      但在这平静祥和之下却涌动着暗潮:在英国巫师的摇篮——霍格沃兹的四大创始人之间产生了分歧。      具体来说,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与格德里克?葛莱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就是否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产生了矛盾。      随着巫师界与普通世界的分离,巫师与普通人间的矛盾减少,但出身于普通人家庭的小巫师却没有那么幸运。由于他们身具异能,被周围的人当做异端,其中还包括他们的家人。      这些小巫师或在出生显露异能时被虐杀,或是长大一点才被发现的便被绑到绞刑架上绞死,少有的逃出来的过得也是日日夜夜被人追杀的日子。      面对出身于麻瓜家庭的小巫师,巫师界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招收收留这些小巫师,另一种便是任其自生自灭。      格德里克与赫尔加代表前者,而萨拉查代表后者。      斯莱特林学院位于霍格沃兹的地窖里,地窖的气温较之地面本来便低上几度,再加之斯莱特林学院特有的银绿色装饰,地窖的气温便显得更低了些。      格德里克心事重重大步走在地窖的走廊上,身后跟着同样心事重重的赫尔加。   格德里克心里十分想不明白为什么萨拉查坚决不同意招收出身麻瓜家庭的小巫师。明明萨拉查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学生的出身资质,一视同仁——他就算开始几年没看出来,相处了二十几年还看不出来他就枉为葛莱芬多家族的族长了。      难道是在意巫师与麻瓜之间的仇恨?毕竟当初与麻瓜对抗的那些年巫师门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血还没有褪去,仇怨还刻在一些巫师心中。      可是也不对!没看出萨拉查对麻瓜有太大的恶感,更甚者,简直可以说没有恶感,提起麻瓜也是一副淡淡的语气。      难道……是因为顾忌教廷借这个事情打入霍格沃兹,瓦解巫师界?   这点,格德里克其实也考虑过。   但为了顾忌教廷而放弃几百甚至几千小巫师的性命,格德里克如果能做到这一点的话做他就不是格德里克了。      所以他今天要到地窖来找萨拉查问个明白,只有问明白了,才好劝服萨拉查放弃他的想法同意招收麻瓜家庭的小巫师!      格德里克虽然这样想着却也知道此行不会太乐观。萨拉查的固执,没有人比他了解的更清楚了!   但却一定要去试一试,格德里克?葛莱芬多的准则里可没有放弃两个字!      赫尔加则在担心格德里克此去会和萨拉查吵起来。须知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弱势的人,格德里克还好,萨拉查……      赫尔加不禁面露忧色。      萨拉查这些年来愈发地孤僻,能推的课尽量推,甚至黑魔法与魔药课这些本来便是他担任的也交给了他培养出来的学生——比如杰德?马尔福,路易斯?巴罗。头些年还会邀请罗伊娜一起研究魔法,但这几年来几乎便没主动邀请过谁,邀请他来的茶会也常常会被拒绝。      如果不是格德里克几十年如一日地往萨拉查的地窖挑战他那些机关陷阱却还是几十年如一日被炮轰出来让萨拉查和他的地窖有些存在感,霍格沃兹便几乎像从未出现过他这个人一样。      赫尔加曾经以为他们了解萨拉查,但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他——萨拉查的自我隔离使得他们与他隔阂越来越大。      或许,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一个黑巫师……      他们很快走到了目的地,格德里克十分自然地用蛇语打开了门,不过这回他可不是又来勇士闯关的,他等着他要解救的“公主”自己出来。      他拿出魔杖深吸一口气,使出一个了“声音洪亮”:“萨拉查——你的朋友科德里克骑士来解救你了!!!”      赫尔加虽然满怀心事,这下也盯着格德里克目瞪口呆。   ——她觉得她想错了,她不仅不是真正地了解黑巫师,连白巫师她都有些不了解了。      但是,她不禁喷笑出来。格德里克不愧是格德里克,这样逼萨拉查出来的办法也能想得出来!不过……希望萨拉查的密室隔音效果不要太好,否则任格德里克在这里吼下去,萨拉查哪一天出来后一定会后悔的!      林珏还未出来,果然已经吸引来了一堆斯莱特林的小蛇。杰德扒开围观的学生,怒气冲冲看着罪魁祸首的某只狮子:“葛莱芬多教授!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声音洪亮”的魔法效果还没有消失,格德里克笑眯眯地耸了耸肩肩:“如你所听到的。”   杰德气得浑身都有些打颤了:“你这是在败坏我们院长的名誉!”   “噢,不不不。”格德里克叹息着摇摇头,“我这是在解救萨拉查……”      杰德要是相信格德里克的鬼话他就不是一个斯莱特林了。   “我们院长只是在研究魔法!”      格德里克依旧笑眯眯:“对我来说,那样枯燥繁杂的研究简直就像无底的深渊……这难道不值得一个勇敢的骑士来解救?”      “勇敢?我认为是愚蠢。”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地窖内响起。      “院长!”杰德惊喜地看着从地窖里走出来的林珏,其实连他都有段日子没见着林珏了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终于可以阻止格德里克继续胡言乱语了。      林珏看着冲他眨啊眨啊眼睛的格德里克:“格德里克,你有什么事情?”   “啊——”格德里克长叹一声,“萨拉查,你可总算从那些该死的魔法研究中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作为你最好的朋友,忠实的骑士有多么的想念你……”      林珏淡淡地看了一眼格德里克,眼看着便要转过身回地窖去。格德里克急忙拦住了他:“咳咳,好吧,好吧……”好不容易把人弄出来了可不能再让他回去了,“我和赫尔加是有话想同你说。”格德里克的语气难得变得正经起来。      “你们进来吧。”林珏走进地窖,看样子是打算听听格德里克所谓的有话说是想说什么话。   “院长……”杰德站在一旁,无声地用眼神请求着。   “……你也进来吧。”      赫尔加无语地看着得到首肯进入地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狮子和小毒蛇,叹了口气:萨拉查的魅力可真不小。      各自坐好,格德里克挠了挠自己的金发:“是这样的,我与赫尔加想问问萨拉查你为什么不同意霍格沃兹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      林珏闻言以手轻叩桌面竟沉默下来。   场面一时有些冷。   杰德忍耐了一阵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葛莱芬多教授,我们为什么要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巫师?你难道忘了我们与麻瓜之间的血海深仇?”杰德愤怒地握紧拳头,“我决不认同麻瓜的后代来霍格沃兹!”      格德里克将视线转向杰德:“小杰德……”他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出身于麻瓜家庭的巫师也是巫师,甚至他们的年龄更小……他们已经被自己的家人所抛弃,难道也要被他们的同类放弃?”      格德里克见杰德沉思接着说道:“我们建立霍格沃兹正是为了保护英国境内所有的巫师。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也是巫师,甚至他们的年龄更小,所受到的待遇更是不堪……”他叹了一口气,“你要记住,当他们被家人抛弃的那一刻起,他们与麻瓜再没有一点关系,他们只是一个巫师!”      “可是……”杰德愤愤地想开口辩驳,却被人打断,打断他的不是格德里克而是林珏。   “杰德,你不用再说了……”林珏淡淡地开口。   “院长!”杰德讶异地看向林珏。   格德里克则惊喜异常地转过头,难道说萨拉查放弃可自己的想法同意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了?      林珏眼中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我不认同招收那些小巫师。”语气虽淡却斩钉截铁。   “为什么?”格德里克站了起来,蓝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林珏。   林珏垂下眼睫,盖住了他漆黑的眸子。他显然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   格德里克盯着林珏看了一会儿,空气中似乎酝酿着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赫尔加担忧着皱了眉,正准备劝解,格德里克却向着林珏走近几步开口笑道:“可是因为顾忌其中有教廷的暗线?”他的脸上洋溢着令阳光失色的笑意“在我心中萨拉查可是有不下于我的勇气的啊!怎么能因为这点顾忌放弃咱们身为霍格沃兹的院长应该做的事情?”      “不是因为这点。”   格德里克这时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么是因为什么?”   林珏抬起头看向格德里克,眼神莫测:“因为那些巫师根本不配被称作为巫师……一群血统不纯、肮脏的泥巴种!”      “萨拉查,你……”格德里克既惊且怒地看着林珏。他万万没有想到萨拉查不认同招收出身麻瓜家族的小巫师是因为这!      他不是明明不在意巫师的出身资质吗?难道只是因为以前所遇到的都是纯血巫师,所以他才一视同仁?      难怪,难怪萨拉查的斯莱特林学院招收学生的标准之一便是纯血!(其实还可以是混血,否则V还入不了斯莱特林学院了)      “萨拉查……你明明对麻瓜没有多大恶感!”格德里克大声辩驳,也不知道是劝服林珏还是劝服他自己。      林珏眼神睥睨,微微冷笑:“一群渣滓……对他们产生厌恶?他们还不配!”      赫尔加及时出声拦住了格德里克在急得跳脚间即将说出口的话,她可对格德里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骑士准则很是了解。      如果萨拉查是因为教廷或者仇视麻瓜之类的理由拒绝招收出身麻瓜家庭的巫师格德里克还会心平气和甚至笑眯眯地同他理论。但偏偏是因为血统——这在格德里克看来无关紧要以至于他想都没想萨拉查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招收。      “赫尔加,你不用拦着我!”格德里克彻底是发怒了,眼神也有些发冷。   赫尔加皱着眉,叹了一口气: 76、须别离 ...   “格德里克,萨拉查主意已定,你现在再怎么说他也是不会听的!”      “我……”格德里克看着神色冷漠偏过头的林珏心里涌起一阵压抑与无力感。他郑重了语气看着林珏:“萨拉查,你真的主意已定?”      “绝无更改!”林珏冷淡回答。   “好,好!”格德里克气笑了,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林珏的地窖。   “格德里克!”赫尔加担忧地追了上去。      整个地窖便只剩下林珏和杰德两人,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杰德神色复杂地看着林珏:“院长……”      林珏依旧冷漠地偏着头:“你走吧,我还有事。”说罢便不再理会杰德径直从密道回到地窖下面的密室。      密室的门在林珏身后合上,林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要离开,也得找个离开的借口啊……      而黑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因坚持纯血论与其他三位创始人产生分歧离开,便是现成的,也是最好的借口。      抱歉,格德里克,赫尔加,罗伊娜……      公元956年,萨拉查?斯莱特林唯一的女儿斯戴尔?斯莱特林在她父亲的陪伴下于小汉格顿出嫁。      公元957年,斯莱特林学院的路易斯?巴罗因爱生恨杀害罗伊娜?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后自杀成为幽灵。      同年,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于霍格沃兹失踪。    作者有话要说::俺回来了……T^T尊不容易,俺想把学校,抽风JJ给摔了! 另,没交代清楚的可以写斯戴尔和格德里克的番外,想看的姑娘请举个手。不想看能自己脑补当然也成!木人举手的话,俺就不写啦~ =w=(话说GS间还是有些JQ的~俺就表现得这么不明显?) 77 77、子时代(上) ...   1991年9月1日,英国伦敦的国王大道车站上人来人往。他们没有发现——或许发现了也只是认为他们只是一群奇怪的家伙,推着装满奇形怪状物品的小推车来往于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      他们大多是十几岁的孩子,当然还有陪伴着孩子的家人。人们见此大概会恍然大悟地叫道:“今天是9月1号,开学日!”      这群奇怪的家伙今天的确要去学校,但他们去的不是英国境内任何一所为普通人所知的学校,而是一所魔法学校——霍格沃兹。      他们是一群不为普通人所知的存在——巫师。      在这样一群送孩子去霍格沃兹上学的家长里有一个显得格外年轻。他大概才二十几岁出头,黑发黑眼,面貌清秀,看起来还像个大男孩。但从他的眼中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必定经历过很多事,他的心绝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年轻。      他要送的孩子同样是黑发黑眼,看起来十来岁,他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推着个装满东西的小推车,只简简单单地拿着一本羊皮书。      雷古勒斯神色复杂地看着国王大道站台上形形色色的人,他或许想起了他当年上学的时候。   林珏见状只淡淡地站在一旁并不打扰。      人,在面对旧景时总会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过了许久,雷古勒斯回过神来,抱歉地看了一眼林珏:“对不起,走神了……我们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吧。”      林珏“恩”了一声便接着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后面走进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柱子。   林珏感觉到他穿过了一层魔法薄膜。      这是一个简单的空间魔法。      片刻后,他来到一个全然不同的站台,眼前出现了一辆车头正中一块标志鲜明地写着"霍格沃兹号号特快列车,十一点正发车"几个大字鲜红的蒸汽机车。      这样的对林珏来说不知道该说是先进的还是落后的蒸汽机车显然引起了他的一点兴趣。   “很棒吧,这辆列车?”林珏身后传来雷古勒斯的声音,他走到林珏身旁望向那机车的眼睛显得有些发亮。      我能说这辆车根本算不上是辆列车么?      不过,能让一个斯莱特林露出这样的表情……难不成雷古勒斯还是个隐性的机车爱好者?      “我先上去了,还有……”林珏看着雷古勒斯顿了顿而后道,“你最好不要去阿兹卡班看小天狼星。”      雷古勒斯闻言看着机车发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过了片刻他轻轻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林珏暗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独自上了机车。      雷古勒斯,虽然和他的哥哥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关系并不怎么亲密,但毕竟还是一脉同胞的亲兄弟。自打雷古勒斯从那个充满阴尸的湖底苏醒,他问过的那么多事那么多人中没有一句是关于小天狼星的。      林珏知道这很不寻常。但他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把自己回到二十世纪后了解到得所有情况都告诉了雷古勒斯——当然其中包括“不经意”提起的关于小天狼星的话题。      看到雷古勒斯明明很想知道却隐忍着装作不在意的表情,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机车上头几节车箱人山人海,到处是吵闹的学生。   林珏微微皱起眉头,按捺下给周围施个“无声无息”的冲动。   ——一千年前的学生可没有现在这么聒噪!      径直穿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终于走到了最后一节车厢。   如今已经不存在救世主了,那么就算是在最后一节包厢也看不到那个头上有疤的绿眼睛的小男孩儿了吧。      但是林珏忘了,即便不存在救世主了,但不代表救世主的朋友也不存在了。      当林珏走进包厢看到已经坐在包厢里的红头发、小雀斑的男孩也只是略微挑了眉,便径直走到另一张座椅坐下。      罗恩看着刚进来的坐在他对面的黑发男孩,想打声招呼却见他径自翻起手中的书。他摸了摸红红的鼻子,暗自撇了撇嘴。      接下来找蛤蟆的纳威?隆巴顿,万事通小姐赫敏?格兰杰依次找到了这间车厢,除了少了个救世主,多了个一直在看书的蛇祖没有什么不同。      当林珏再一次看到霍格沃兹,见到这座在星空下依旧宏伟壮丽的城堡,看上去和千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恍然间都可以让人觉得这还是在千年之前。      但是……      “一年级新生都到这边来……嘿,别乱跑!”海格粗重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这不是负责迎接新生的赫尔加那温柔亲切的嗓音……      林珏微微低头。      毕竟已经在一千年后了啊,他来到了这里,而他的朋友们还留在一千年前。只有霍格沃兹无论是在千年前还是前年后都永远矗立在这里……      身边嘈杂的声音将林珏的思绪拉回,略略收拾了一下心情,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寻找某个人,某个应该是救世主,而如今身份十分值得玩味的某个人。      可惜,新生实在太多了。他实在不能在这么多人中找出谁有一双绿眼睛。   算了,等到分院时自然能看到被某人保护的很好的救世主……      林珏微微勾起唇角——不过,这“保护”救世主的人可真是讽刺啊。      进了城堡,在麦格教授的引领下小巫师们走进了大厅。   数以千计的蜡烛在半空中飘浮,将整个大会堂照得灯火通明。高年级的学生分坐在四张长桌前,教授们坐在大厅前方,间或有一两只灰白色的幽灵穿荡在大厅中间。      林珏一进门,便看见正坐在大厅正前方长桌后的白胡子老头。      邓布利多显然也看见了他。虽然邓布利多很清楚这个看起来年幼的孩子真正的身份,而且这个身份令人咋舌,但还是忍不住以对一个孩子的标准冲林珏笑着眨眼。      ——诶,不可否认,在面对这样一个十一岁的蛇祖。年纪都快要到一百五十岁的邓布利多很有做长辈的感觉。      邓布利多穿着一件缀满星星的紫色袍子,半月形的眼镜下蓝色的眼睛湛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笑充满着长者的亲切和善,当他冲你眨眼时你犹能感觉到这点。      而林珏只是面无表情地偏移了视线。   ——如果你看过邓布利多的另外一面,对着他此时这般亲切的模样你也会面无表情。      没错,林珏早已和邓布利多会过面,在救出雷古勒斯之后。      在这样一个全然与原著不同的二十世纪,从十世纪回来的林珏可谓是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算是把雷古勒斯从半阴尸的状态救活了,他所了解的情况也只是快二十多年前的了,对了解现今的状况毫无作用。      只知道,伏地魔没有像原著中毁容,还当上了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他还是坚持纯血论,主张消灭麻瓜,但他的手段比原著中更加灵活可怕!      而这些,林珏早已料到。      夺魂咒——这在十世纪根本算不上什么在二十世纪被列为不可饶恕咒,在林珏手中施来根本用不上魔杖。      直接上魔法部拦下从里面出来的一个衣冠楚楚的人。一个政客,了解的事情应该比普通人多些——虽然拦下的人身份有些出乎林珏的意料。      对角巷的一处隐秘的街角:      “你叫什么名字?”      “卢修斯?马尔福。”被施以夺魂咒的某人十分诚实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林珏微微挑眉。——怪不得身上的好东西有不少,还有一样是抵御夺魂咒的。   可惜,这位马尔福遇上的是来自十世纪的蛇祖,他身上的好东西都变成了地摊货。      “如今巫师界的情况如何?”既然拦住的人是卢修斯?马尔福,那么能了解到得情况应该更多。   “巫师界如今分为两大势力——食死徒和凤凰社……”卢修斯?马尔福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呆板地说。      林珏沉吟片刻:“那么,食死徒和凤凰社势力对比怎样?”   “……不相上下。”      林珏略微皱了眉:伏地魔就算现如今应该没有陷入疯狂地境地也只能和邓布利多拼个不相上下……看来邓布利多的手腕还是不错的。      “如今还有没有救世主?”   卢修斯停顿了片刻才道:“……有。”   “哦?”   “……但特里劳妮预言中提到的救世主已经被Lord控制住。”卢修斯接着说,“已经没有人再当他是救世主了,包括Lord和邓布利多。”      林珏沉吟着摸着袖口上缀着的绿宝石纽扣:那恐怕不一定……不说邓布利多,便是伏地魔,有那个预言存在的一天他便一天也不会放松警惕。      “伏地魔对救世主怎样?”   “……视作亲子。”卢修斯回答。      林珏稍稍讶异片刻后也不禁佩服起伏地魔的手段。   伏地魔肯定自伊莉莎?布莱克那里知道到了很多事,其中未必没有包括他杀不死救世主这一条——至于伊莉莎如何与伏地魔说的,这点不作考虑。      既然杀不死,那么留在身边监视便是最好的选择。   囚禁虐待,只能算作最差劲的方法。除了培养一个仇视自己的敌人毫无用处。   而从小养育救世主,让他视自己为亲人。在日积月累的灌输洗脑下,直接收服一个救世主不比杀了他更妙?      而伏地魔此举更是在邓布利多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你瞧,你辛辛苦苦等候的预言中的救世主根本不相信你的话。他将我这个杀害他双亲的凶手当亲人,而当你这个白巫师为敌人!      救世主现如今已经不是救世主了,甚至连姓氏也改了,叫Harry Voldemort。   连林珏这个勉强可以算得上伏地魔儿子的人都没有冠上Voldemort的姓氏,可见伏地魔对救世主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视。      令林珏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邓布利多居然没有另立救世主。   是他太过相信预言中所提到的救世主就是哈利,还是他认为在哈利已经被洗脑的情况下还能将他争取过来?      如果这是后一种情况的话,哈利十一岁入学便是最好的机会。      当然这机会也只有一半。在伏地魔同在霍格沃兹任教的情况下做成这件事难于登天——纵然他是校长,而伏地魔只是教授。      邓布利多,伏地魔,救世主这些就已经够热闹了,再加上一个从十世纪回到二十世纪的蛇祖。      霍格沃兹的这七年不用想,一定十分精彩……    78 78、子时代(下) ...   林珏来到二十世纪的目的是为了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这与邓布利多要消灭伏地魔的目的相同。   既是如此,便有合作的基础。      直接幻影隐形到霍格沃兹,城堡在这一瞬间似是发出了颤栗。在魔法世界中一座房子存在的年代久了便会产生若有若无的意识,更何况是霍格沃兹。      林珏可以隐约地感觉到霍格沃兹透出的一种喜悦,这种喜悦几乎可以化成一种实质的鸣叫。   霍格沃兹是在欢迎它久违了的主人。      从十世纪到二十世纪对于林珏来说可能只相当于短短几天,而对于霍格沃兹却有一千年。   霍格沃兹永远存在,即便是一千年的等待也总会有等到的那一天。   而以前的那些人呢?   恐怕早已化作白骨灰飞……      当邓布利多感到城堡的不对劲赶到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窗子对角阴影里的黑发男孩。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窗外动人的风景并不能进入他的眼睛。   窗外的阳光明媚,暖色的光晕穿过巨石垒成的弧形窗口照进城堡。   光与暗的界限分明,而男孩站在沉重的暗里。空气中似乎流淌着沉郁的气息。   邓布利多惊讶于面前这个男孩的身上所具有的魔力——要知道,越是强大的巫师与空气中的魔力因子的亲和度越高。这也就是为什么强大的巫师往往能改变周身环境的原因——而这个男孩竟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这还仅仅是他无意识的举动!      “远道而来的客人,请问来到霍格沃兹有何贵干?”邓布利多缓缓走上前,只见站在阴影的的男孩抬起眼睫,眼神中是不可见底的深沉和冷淡。      而邓布利多只是和缓地笑了笑:“啊——好像是我说错了什么……”他注意到自己在说出“客人”这个词后那个男孩明显表露出的不渝。      “阿不思?邓布利多,我想我们的谈话应该不会在这里进行吧?”林珏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城堡的墙壁,那种磨砂感跟千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邓布利多摘下半月形眼睛拿出一块帕子轻轻擦拭又戴了回去,“……我的意思是,校长室怎么样?”      林珏淡淡地点头,现在的霍格沃兹可不仅仅只有一个邓布利多。别忘了还有一个黑魔王。走道这样的地方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地点。      “校长室是个好地方,是的……”邓布利多一边缓步走着一边点着头,偏头看向林珏,“历代校长都会住在校长室……”他眼镜下的蓝眼睛轻轻眨着,“而有些校长甚至会在校长室留下些什么,当然我指的并不是什么历代校长的画像……”      邓布利多提到这一点究竟是想说明什么?历代校长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联?   他只是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并不代表他会认得霍格沃兹历代的所有校长。   林珏微微晃神。   ……除了第一代的。      在林珏审视的目光下邓布利多笑着缓缓说:“这很有趣,不是吗?……前人留下的宝贵财产总能给后来人提供不少便利。”      林珏偏过头不再看向邓布利多:爱装模作样的老头!      邓布利多毫无疑问一定知道些什么。      所以当他们来到校长室后邓布利多说破林珏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身份,林珏也只是微微挑眉。   “格德里克在校长室留下了什么?”这话问的十分肯定。      当初虽是他们四人共同担任校长,但校长室一直是格德里克住着的。      “啊——”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回答,“只是一张记载着只言片语的羊皮纸……”他摸着花白胡须笑了,“我想那是写给斯莱特林公爵您的。”      林珏皱了眉头。   他是在地窖的密室里画的法阵,法阵生效后会因为强大的魔力波动彻底消失。   虽是这样,林珏也没有期望格德里克他们丝毫没发觉他去了哪里。   太多线索了:法阵发动后留下的魔法痕迹,常年沉浸于时空魔法的研究中,对周遭的人和事物冷冷淡淡……      虽然可能并不清楚林珏到底是想回到过去还是未来,但总会其中之一。      格德里克,赫尔加,罗伊娜……      一张古老的甚至有些许破烂的羊皮纸递到正在愣神的林珏眼前:“斯莱特林阁下,我想这是属于您的……”      林珏迟疑地接过羊皮纸缓缓展开,泛黄的纸上字数不多:      萨拉查,      或许你有一天你会见到这些话——不管你去往何方,决意如何。      我们,是一生的伙伴。      格德里克,赫尔加,罗伊娜      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镜后目光闪动,他对面的男孩此时与其说是面无表情不如说是表情一片空白。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有名的黑巫师,在历史上的评价极为不堪:冷酷,狠厉,无情,坚持纯血论,极度鄙弃麻瓜。      相传是因为是否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巫师与另外三位创始人产生了分歧遂离开霍格沃兹。      不管历史的真相的如何,萨拉查?斯莱特林与格德里克?葛莱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娜?拉文克劳是朋友,他们一起共同创建了霍格沃兹。这一点毫无疑问。      能得到另外三位创始人信任,视之为一生的伙伴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否真的就如同历史中所记载的那样?   邓布利多宁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这种时刻,邓布利多也不会掉以轻心……   萨拉查?斯莱特林从十世纪来到二十世纪的目的还不甚明了。   邓布利多的敌人——伏地魔,斯莱特林公爵对他的这位后代又是什么态度?   毕竟是斯莱特林最后的,唯一的血脉……      邓布利多合起双手放在桌子上,神色渐渐凝重。   此时他的表情才对得起他那个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伏地魔最大的敌人这个称号。而不是疯疯癫癫的老头子。      邓布利多此时思虑万千,林珏又何尝不是。   他曾经认为他与格德里克,赫尔加,罗伊娜只会有萍水之交,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和他们一起建立了霍格沃兹;他曾经以为他只要他表现得不近人情坚持他们所反对的,终有一天他和他们会越行越远,直至分道扬镳……      他想起了他和他们决定建立霍格沃兹的那一天——格德里克?葛莱芬多,萨拉查?斯莱特林,罗伊娜?拉文克劳,赫尔加?赫奇帕奇会共同建立一所收容全英国巫师的学校!      他们当时虽然是笑着说的,却可以看见彼此眼中的坚定。      林珏回过神来,不禁露出些微笑——自从他离开上个世界他已经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笑了。   林珏卷起羊皮纸并收了起来:“邓布利多,我想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邓布利多微怔,有些意外于对面男孩的突然间放轻松的语气。过了一会儿,他笑着摘下眼镜擦了擦:“是的,确实应该说正事了。”      赤胆忠心咒,真的是一个极好用的咒语。   人会说谎,但魔法不会。      来自十世纪的蛇祖与二十世纪的白巫师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室达成共识。      邓布利多虽说愿意相信霍格沃兹的另外三位创始人,但面对这样一个面表只有十来岁的蛇祖却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对方是一个可怕地黑巫师,还是伏地魔的祖先。      有了魔法的维系保证,之后谈话的氛围好了许多      从邓布利多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远比从雷古勒斯和马尔福多。   总体来说林珏大都已经知道了,但还有一些细节。   比如,伏地魔在霍格沃兹的势力怎样;如今的魔法部在两派的交锋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十一年前波特家遭难的具体情况如何;特里劳妮所作的预言是否发生了变化等等。      作为交换,林珏将雷古勒斯的情况告诉了邓布利多并说出了“魂器”。   “魂器……果然是这样……”邓布利多脸色凝重。   林珏淡淡道:“雷古勒斯看不惯伏地魔滥杀无辜——虽说那都是些普通……麻瓜,二十年前他托家养小精灵那个山洞带出来的挂坠盒便是魂器之一。”      谈起伏地魔林珏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倒是说到那个挂坠盒时有些异样。   ——因为连身为萨拉查的林珏都不知道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是从哪蹦出来的。      “魂器……”邓布利多语气沉重,“每制作一个魂器需要杀死一个人,而制作魂器也是要以分裂自己的灵魂为代价……”      林珏冷哼一声:“愚蠢之极!”   的确是愚蠢之极……邓布利多微微摇头叹息。      “不知道伏地魔制作了多少个魂器?”邓布利多沉吟。   林珏只知道绝不是像原著中一样分裂为七八个,因为这个伏地魔绝对不脑残。   但无论有多少个,终究是对灵魂造成了伤害。   而伤害灵魂,对于巫师来说便是断绝他们的魔力之源。   魔力虽然传承自血脉但也来自于灵魂,只是后者的影响是隐性的。   “……无论有多少个,都会被一一找出来。”林珏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抬起眼睫看向邓布利多,“你是否还有什么疑问?”      邓布利多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丝毫不惊讶对方看出他的犹疑。他缓缓说出自己的疑问:“我只是想问斯莱特林阁下,为什么要与我联合去消灭自己的后代?”      这个问题林珏以为邓布利多早就会问了,终究忍不住了么?   “虽然我并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林珏微微眯起眼,“告诉你也不妨……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从十世纪来到二十世纪?”      “特里劳妮的预言……”在邓布利多讶异地注视下林珏缓缓说道,“另一位特里劳妮,安娜?特里劳妮的预言——命运不可改变。”      “命运不可改变?”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便是必须由哈利?波特打败他命定的敌人。”林珏淡淡说道,“我便是为这而来。”      邓布利多是一位睿智的老者,虽然林珏并没有说如果不按照命定的轨迹而行会发生什么事,但既然都能让这位蛇祖从十世纪跑到二十世纪来消灭自己的后代了,那后果怎样不言而喻。      林珏见邓布利多没有什么再问的了便理了理袍子起身:“我想,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日后的情形如何可改日再谈……”      眼见着便要告辞离开,邓布利多拦住了林珏:“斯莱特林阁下……我想可能用不着改日。”   “哦?”林珏挑眉。   邓布利多咳嗽了两声,在林珏的注视下缓缓说道:“我想以校长的名义通知阁下您——您被霍格沃兹录取了。”      林珏脸色发白了,他这才想起来到二十世纪后他的身体严重缩水,正好十一岁!      邓布利多暗自点头记下:斯莱特林阁下愤怒时脸色很白啊……倒是与别人脸色发黑不同。      ——————————————倒叙结束的分界线———————————————      无视掉为老不尊的邓布利多,林珏视线偏转——坐在邓布利多身边仅一尺之遥的伏地魔。   没有脑残,没有毁容的伏地魔显然极为俊美。漆黑的头发下是一双上挑的眼睛,深邃锐利的眼睛望着你时,似乎无情又似乎包含着玩味的笑意。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不知勾走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新生中已经有人偷偷瞧向伏地魔了,大胆的甚至开始向周围问起那个教授是谁。      林珏又将目光下移,移到了坐在伏地魔旁边的男子身上。   那个男人也是一头黑发,不过比起伏地魔的很是坑脏油腻。泛黄的皮肤,长长的鹰钩鼻,森沉的表情。这个男人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不知在原著中扮演悲情卧底的他如今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邓布利多没有和林珏说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事情,林珏也没有问。   但是,既然伏地魔如同原著一样杀害了波特夫妇,如果西弗勒斯深爱莉莉?伊万斯没变的话……他此生的任务或许还是卧底。      “当我念到你的名字,就请你戴上这顶帽子坐在凳子上等待分院!”麦格手中握着一长卷羊皮纸站在分院帽旁边。      “汉娜?艾博!”   “苏珊?巴恩斯!”   ……按照姓氏的首字母很快便念到了——“萨维尔?布莱克!”      林珏现在所用的名字是萨维尔?布莱克,毕竟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名字对二十世纪的巫师来说太过惊悚。      林珏走上前,在一些窃窃私语中面不改色地坐到椅子上。   虽然没有姓斯莱特林,但姓布莱克也已经够奇怪的了。布莱克家除了出嫁了的三位小姐……应该已经没人了吧!      低语的人斯莱特林学院的人占多数,毕竟他们大多是贵族,贵族圈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他们还未成年并未参加家族事务——大多还是知道一二。      分院帽在麦格手中扭啊扭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它不是那么黑的话,大概还能看到它裂开的嘴上方浮起的两抹红晕。      它最终还是被麦格放在了林珏头上。   “啊……是,是萨拉查啊~”   林珏抽了嘴——你那荡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萨拉查~你不知道我和我的主人有多么的想念你……当然还有亲爱的罗伊娜和赫尔加!”分院帽竟然用起了咏叹调。      “上回你去了校长室我被阿不思的福布斯带出去晒太阳了,以至 78、子时代(下) ...   于我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你~”无限惋惜痛恨悔。      “萨拉查啊~你果然还是回来了,回到了霍格沃兹!我的主人——伟大的骑士葛莱芬多一直都相信着总有一天你会回来!当然,我和罗伊娜,赫尔加也是这么认为……”分院帽沉重回忆着。      “虽然你回来了,但已经过了一千年……除了我,我的主人还有罗伊娜,赫尔加都看不到你回来了……”回响在林珏脑中的分院帽声音渐渐小了。      林珏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看在我的主人他们都已经不在,只有我等到你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颤抖,“……原谅我弄脏你的头发?”      “……”      分院帽有多久没洗了?   如果自从格德里克不在了它便一直没洗过的话,算算也有一千年了。   而林珏有些洁癖,以前霍格沃兹的人都知道,难得分院帽现在还记得。      “斯莱特林——”分院帽尖声叫起来。   它没有脚没错,但它竟然从那个姓布莱克的黑发男孩头上窜上了半空。下面见到这幕的新生老生无不张大了嘴巴。      幸好,幸好……如果分院帽有手的话大概会抚摸自己的帽檐。   ——差点就得享受一番萨拉查的剜骨钻心了!      这是只有主人才能享受到得待遇啊,它可没有主人那么强大的武力值去享受……      林珏抽了嘴,不再去看分院帽——果然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宠物(?)吗?   他又没打算在这种场合对它做什么,用得着反应这么大?      一道打量的视线定在林珏身上,林珏若有所觉地回过头——那个不知是他父亲还是他后代的男人。      伏地魔的视线充满高高在上的审视意味,右手抚摸着左手手指上戴着与他高贵身份不相符的丑陋黑宝石戒指。      林珏淡淡回视一眼便调转目光,起身前往斯莱特林学院的长桌。   望着那个黑发黑眼的俊秀男孩走来,斯莱特林的一众小蛇纠结了——这位布莱克到底应该坐哪里。      要知道,斯莱特林学院一向等级森严。什么样的身份坐什么样的位置——虽然新生刚来时会有些通融,允许与高年级同坐,但坐在长桌上方由大贵族圈子里还是下方的平民圈子也是有讲究的!   布莱克家如果再无一个男丁,那么这个辉煌了几世几代号称“永远纯粹的布莱克“的大贵族便从此没落。      但如今突然冒出来了这个布莱克——无论他到底是谁,他毕竟冠有布莱克这个姓氏。那么布莱克积累了几世几代的家产便属于他,而不是充公归魔法部所有。      当林珏坐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用一众小蛇们纠结了。   因为他直接坐到长桌上方的大贵族圈子里了。      林珏略一扫,便明白那群小蛇在纠结什么。   之所以选择坐在上方的贵族圈子里自然是因为既然以学生的身份进入霍格沃兹,进入斯莱特林,他这样的定位最好。      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既不会引起他人的轻视也不会引起敌意①。      贵族教育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在看到林珏无意与别人交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暂时还没有谁上前搭话。      当麦格继续念着名单念到“德拉科?马尔福!”时,一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仰着头挺直着胸背走了出来,而他的身后一个绿眼睛,头发乱糟糟的男孩小声地喊着“加油!”      那个绿眼睛的,便是救世主……或许该作Harry Voldemort?   看来他不仅成为仇人的养子,还和他的“宿敌”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林珏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看着救世主目光沉沉,面无表情。      德拉科?马尔福毫无意外地被分到斯莱特林,斯莱特林长桌上一片欢腾,德拉科本人也喜气洋洋,当然他也没忘神气地瞧一眼哈利。      终于麦格念到了“Harry ……Voldemort!”   那个绿眼睛男孩应该是有些紧张,但他的眼中还是闪着兴奋的光芒,更何况现在的他没有那副土里土气的眼镜,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坐了上去,分院帽戴到了他头上。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   哈利似乎还在同分院帽理论。斯莱特林长桌上包括坐在林珏旁边的德拉科早已经准备好拍掌的手也渐渐放下,狐疑紧张地盯着前台上的一人一帽。      终于——      “葛莱芬多!”      所有人,所以知道Voldemort这个姓氏的新生老生都瞪大了眼睛,犹以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这两个学院的学生为最。      哈利站在前台上似乎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动,任分院帽还放在他头上。      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的长桌都炸开了锅,德拉科也气愤地涨红了脸,气呼呼地盯着哈利。      整个大厅似乎都充斥着窃窃私语。      所有人中,只有三个人的表情未变——   林珏,邓布利多,还有伏地魔。      伏地魔微微低着头,轻轻抚着手上戴着的戒指。良久他抬起头看向还站在前台上似乎失去所有反应的绿眼睛男孩,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敌意是这样理解的,如果小林子非常霸气地直接坐到首席位置上,看看会不会引来全斯莱特林的敌意~ 最近一直训练,连课都旷了好多,幸好16号就结束了...俺也能睡个好觉咯~当然更新也会抓紧的! 79 79、父与子 ...   布雷斯?扎比尼觉得他的室友是个十分奇怪的人,但要具体说说到底哪里奇怪一时却也说不上来。      斯莱特林因为资金充渥,每届的新生也较少,一般是两个人一个寝室。开学分院的那一晚当他来到标有他名字的寝室门口时,发现牌子上的另一个名字便是引起的轰动仅次于黑魔王教子的萨维尔?布莱克时,心中讶异之下未尝没有一探这个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布莱克的底细。      可是当他真正面对这个布莱克时竟是什么话也问不出口。空气中竟是有一种迫人的压力,而他一向引以为豪的临危不乱能言善辩的能力在这一刻仿佛都失却的功效。      在对面那个与他同龄的黑发男孩淡淡的目光注视下,他竟只能勉强地打一声招呼便借口洗漱匆匆跑进盥洗室。   ——呼,那是怎么样的眼神啊,深不可测,极其危险!①      这之后,布雷斯?扎比尼在面对那个黑发男孩时便留了一个心眼:无论这个布莱克究竟是什么身份,自己都最好不要去探究——不要招惹自己不能招惹之人!布雷斯?扎比尼深谙其中之道。      这样的后果是开学已经一个星期了布雷斯和他的室友还没有说上一句话——第一次见面那个勉强的打招呼不算。      布雷斯隐隐感觉到那个黑发男孩的危险,并不代表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像布雷斯一样有眼色有脑子。      所以当西奥尔?诺特拦下那个黑发男孩并出言挑衅时布雷斯只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热闹。   当然,如果能靠那头蠢猪试探出他那个室友的深浅就更好了。      显然和布雷斯抱有相同想法的斯莱特林小蛇不在少数,自西奥尔?诺特拦下要回寝室的林珏,地窖公共大厅里里四散着的人群便或正大光明或遮遮掩掩地往这边瞧。      “在斯莱特林的行为守则前公然违反准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斯莱特林学院的素质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嗓声阴沉低醇,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是斯莱特林的现任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扫视一圈,将视线定在人群中间的林珏和西奥尔?诺特身上。眼神幽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院长……”西奥尔?诺特也在发着抖。西弗勒斯?斯内普虽没有黑魔王的名头,但“蛇王”这个称号在霍格沃兹当之无愧。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的第十八条是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居高临下,语气更显冷漠。   西奥尔?诺特低着头:“是……是‘尊严、力量、智谋与学识缺一不可’。”   “啊——尊严,力量,智谋,学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语气中有着冷笑的意味,“诺特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此时的举动做到了其中任意一点吗?”      斯莱特林从不拒绝恃强凌弱——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是斯莱特林的一向准则。但恃强凌弱也要有恃强凌弱的资本。   显然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看来,西奥尔诺特完全不具备这些。      西奥尔?诺特涨红着一张脸显然有些不服气,但迫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积威却也不敢声辩——能声辩吗?连黑魔法的教子Harry Voldemort在魔药课上因为分辩几句就被安上顶撞教授的罪名关禁闭!      “诺特先生,我想你需要一个为期一周的禁闭,为了你的鲁莽与自不量力!”西弗勒斯?斯内普对西奥尔?诺特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将视线转移到神色并无明显不渝的林珏身上。      虽然表面看来这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可西弗勒斯也是知道真实情况的人员之一。   西弗勒斯在心中嘲讽:斯莱特林一向善于隐藏心思,面前之人作为蛇祖,他可不会轻易相信表面看到的。      西弗勒斯盯着林珏的眼睛略显空洞:“至于布莱克先生,有人请你去他的办公室……”      不会是邓布利多,他会直接用凤凰来通知自己。那么能剩下一个能指使的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便只有……   林珏沉吟片刻,便点点头。      跟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离开地窖,林珏走在他身后,看着前面的人因大步行走被风鼓起来的袍子。      气势很足啊,不愧是斯莱特林的蛇王……对学生也很负责,否则也不会在西奥尔?诺特挑衅他时出面阻止——虽然狠狠地削了诺特的脸面。      一般这样的人总是累死的,还不会被他人理解。      林珏就从来没有身为斯莱特林蛇祖的觉悟。那种要担负起整个斯莱特林的责任,他不想担起来……   他所看重的只有身边能入得了他眼中的人,而这些人都留在千年之前……   除此之外,只是负累!   即便是千年前与格德里克他们对抗教廷保护巫师,一起建立了霍格沃兹,他对于巫师,霍格沃兹的感情远远没有其他三人深刻。      霍格沃兹三楼走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      “Lord在里面等你……”西弗勒斯?斯内普神色冷漠,“口令是纯血。”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Lord? ……这个双面间谍当得倒是尽责。      林珏用口令打开门。办公室内的陈设精致而奢华,处处点缀着银绿色的装饰物。      伏地魔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宽大的沙发椅上,正在看着一本厚厚的羊皮书,见到那个他等的黑发男孩来了,他挑了眉合上手中的书。      这个男孩和他一样的黑发黑眼,但却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五官虽然精致却柔和了些,倒像是东方人的模样。      这点倒是像他的母亲,那个叫伊莉莎的女人。   样貌开学那天便瞧清楚了。至于性格,短短一个星期又没有近距离接触还不甚清楚,但可以看出为人冷淡,对周遭事物漠不关心。      面前之人见到他也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没有激动,胆怯或者仇恨。   而且,他已经盯着这个男孩看了许久,也不见他焦躁紧张……倒是有趣。      伏地魔勾起唇角:“众所周知,十几年前布莱克家已经凋敝到没有一个男丁……啊——当然某个早已被逐出家族又因犯罪被关进阿兹卡班的人不必算在内。”他放在桌上的双手交十,视线定在林珏身上“……那么,布莱克先生,你又是从哪里出现的?”      伏地魔这是在明知故问,这点林珏也清楚。   伏地魔见林珏没有开口的打算,眼睛微眯语气已然有些危险:“恩——布莱克先生不想回答?”      “伏地魔教授,你不是很清楚吗?”林珏反问。   伏地魔找他过来,这是迟早的事。就算不暴露他身为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身份,布莱克这个姓氏还是太敏感了。      拥有这个姓氏便代表这个家族。换句换说,便是可以任意支配这个家族的所有资源——只要你没有被逐出家族,名字还在族谱上!      至于他还有一个身为伏地魔儿子的这个身份——林珏从来没有把这个身份当回事——后代是用来延续血脉的,伏地魔已经找到了长生不灭的方法,他还要后代做什么?      这也就是为什么十一年前他会否认这个儿子的原因之一。      伏地魔听了这无礼的话竟然笑了起来,连之前空气中隐隐的紧张之气也一扫而空:“你的母亲是伊莉莎?布莱克,恩?”      “不是。”林珏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从未承认伏地魔是他父亲,他那个母亲更是如此。      这话在伏地魔听来——特别是听一个十一岁孩子口中说出来的就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他看着面前这个男孩抿着嘴沉了脸,倒有些像是在赌气。      ——这就是外貌年龄引起的误会啊!╮(╯_╰)╭      伏地魔手指撑着下巴笑了:“不是?我记得那个女人好像说过如果她有孩子,便为他取名为萨维尔……”      他见林珏又闭口不再说话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既然是伊莉莎的儿子,我便不能不有什么表示……”他摘下手指上的黑宝石戒指,“过来,萨维尔。”      伏地魔很善于抓住一个人的弱点。   对一个缺乏亲情关爱的孩子,给他什么他会最开心、最感激?      “这是斯莱特林家的戒指,我现在将它给你……”伏地魔摊开手,手掌上粗陋的黑宝石戒指发着黯淡的光。      林珏上前几步,盯着戒指眼睛微眯:“你为什么……”   “我想你知道原因的,不是吗?”伏地魔忽然间笑得很慈爱,像天下间任何一个父亲。他伸出手显然想帮林珏戴上它。      “我自己来。”林珏口气不善,伸手拿过戒指。   显然这在伏地魔看来就是一个小孩儿在耍脾气,他笑得依旧和蔼可亲。只要伏地魔想要,他能让任何一个人如沐春风。      在伏地魔的注视下,林珏将戒指戴在了左手食指上。因为就伏地魔的反应看来如果他不戴上的话,今天会很难出这间办公室的门。      伏地魔满意地看着林珏温和地笑着说:“萨维尔,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   林珏本来低着头,也不知他在看手指上的戒指还是在思虑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像是笑了:“好的,伏地魔教授。”      在伏地魔满意的目光下,林珏除了办公室。他沉下脸看向食指上的黑宝石戒指。   ——回魂石!      这个戒指上的宝石是回魂石,这点伏地魔恐怕不知道。否则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将它给林珏。      伏地魔的目的,是想打亲情牌啊……不得不说,如果真的是一个缺乏亲情关爱的十一岁男孩,就算不会立刻感动地热泪盈眶,但触动肯定还是会有的,毕竟父子亲情。      就算亲情牌没用……林珏眼睛眯起抬起手看着戒指,上面的黑宝石映着墙壁上的烛光发着幽暗的光——不是还有里面的魂片吗?②    作者有话要说:注①:额,小林子没那么可怕啦,他只是当时心情不好。至于为毛不好,下章番外中有交代。 ②:魂片有精神诱导作用,不用俺说的很清楚吧? 至于V叔为什么十多年前不承认小林子,现在又打算承认了......一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额~ORM)面子上过不去;二是因为十多年前布莱克家还没死绝,用不着通过小林子来控制布莱克家;三是与老邓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了,收买一个是一个。 80 80、番外 1 ...   我叫路易斯?巴罗。   以前是霍格沃兹的学生,现在,是霍格沃兹的幽灵。   我还记得我死的那会儿,是我的院长帮我变成霍格沃兹的幽灵的。虽然有很多人认为我不配成为幽灵,尤其是霍格沃兹的幽灵。      因为我杀死了海莲娜,她是我曾经爱的人。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爱她了……自我自杀的那一刻起。      我的院长,是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   如果说我有觉得最对不起的人,那便是院长。   对海莲娜,我的死已经偿还了。而院长,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偿还……      我杀死海莲娜受到指责最多的不是我,反而是院长。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即便犯下大罪,指责我并不会为他们带来多大成就感,而指责院长——公认的最强大的黑巫师,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却显然能给他们带来愉悦。甚至那种战栗恐惧的感觉指责院长远比指责多得多。      当时已经有很多人对院长不满了——强大的黑巫师的名号,为人孤僻冷傲,在学校公然豢养蛇怪,坚持纯血、拒招收来自麻瓜家族的小巫师……   海莲娜的死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不仅在学生间,在教授里也有些闲言碎语。院长的好友——另外三位创始人在那时也冷眼旁观。   斯莱特林果然都是不可理喻,自私自利,高傲冷漠的吗?      我想朝他们大声喊:杀死海莲娜的是我,又不是院长!      这件事情前他们是不认同院长坚持纯血,但坚持纯血又有什么错?   或许斯莱特林都有这样的偏执:我们为我们的血脉骄傲,我们是巫师!      院长到底是哪一天离开的,没有人知道。   我只知道,那段时间在霍格沃兹很久都没有再见到院长了。   开始时,大家都习以为常。院长么,肯定又在密室里研究魔法了。院长要是哪一天整天都出现在教室才要拍拍脑袋,看看自己有没有神经失常。   之后过了一个星期,又过了半个月。格兰芬多教授首先觉察到不对了——即便吃饭什么都可以自己去找家养小精灵,但一问才知道连家养小精灵都有很久没见到萨拉查了!      格兰芬多教授又开始了他早已放弃了的“闯关”——去闯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不愧是最伟大的巫师,以前我看到格兰芬多教授被那些魔法机关陷阱折腾得节节败退肯定会啧啧赞叹。但那时的我飘在墙角,心中只剩下焦躁,暗暗恨格兰芬多教授太过没用,!      这样过了几天,赫奇帕奇教授和拉文克劳教授也来了。   自从我杀了海莲娜,拉文克劳教授就再没同院长说过一句话。   但这回,她也还是来了……   三位创始人共同联手,终于将院长设下的魔法机关破掉了。      密室打开的那一刻,我躲在走廊顶上望去,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看到格兰芬多教授和杰德?马尔福在看到里面什么也没有的时候,脸色一片空白。   他们还是担心院长的。      连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教授都面露担忧之色。拉文克劳教授走进密室躬下?身,用手指在地上摸了摸,好像摸到了什么粉末。      “是魔法阵残留的痕迹……”拉文克劳教授皱着眉说道。   赫奇帕奇教授走到拉文克劳教授身边,近距离看后点了点头:“的确是魔法阵在发动后因魔法的能量太过巨大而毁掉的痕迹。”      格兰芬多教授呆呆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密室:“是时空法阵,时空法阵……”   “时空法阵?!”杰德?马尔福失声叫道,“那种危险的法阵,怎么可能?院长……”   “萨拉查的确一直在研究这个,但是……”拉文克劳教授皱着眉沉吟,“萨拉查为什么离开这个时空?”      院长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是对这里的人彻底失望了?   我首先想到的便是这点,这让我很沮丧。   也难怪,所有人都不了解院长。哪怕是他的三位好友,哪怕是最粘着他的学生。   这些日子以来,院长被无形地孤立着。虽然他以前一直独来独往,但格兰芬多教授他们还是会拉着院长去做在我看来也十分无关紧要事情。      自院长声明拒绝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后,可以明显感觉到院长和另外三位创始人之间隔开了一道很深的鸿沟。   他们看院长的眼神没有以前那样有暖意了,倒显得有些心灰意懒。   院长还是像以前那样淡淡的,丝毫不关心的模样。      我曾经以为院长他是真的不关心。   但成为幽灵以后,我看到的听到的都比以前多得多;整天空闲的时间也很多,所以有很多时间来思考。   ——院长,真的同他表现的那样毫不在意?   至今都没有所得的答案在今天得到解答。      我有想过。   如果毫不在意,又怎么会放弃霍格沃兹,放弃这里的一切荣誉地位?   如果真的毫不在意,便只会降这些当做无关紧要的琐事,便根本不会离开,而且还是以使用时空法阵这样不可逆转不可挽回的方式。      “我觉得……”赫奇帕奇教授撑着下巴好似想起了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她转头看向怔怔地呆立在密室门口的格兰芬多教授,担忧地皱了眉,“格德里克,你还好吧?”   不光是赫奇帕奇教授,连我都觉得格兰芬多教授的情况不太对劲。      “我终于解开萨拉查的机关了……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这样……”格德里克教授垂下头,金色的额发遮住了他湛蓝的眼睛。听声音,他竟然是笑着说的?      我却笑不出来,也责怪不了格德里克教授,因为谁都可以听出来其中所包含着的苦涩。   “赫尔加,你说……如果我没有放弃继续来地窖找萨拉查,他还会不会走?”格德里克抬起头看向赫奇帕奇教授,他的表情还很平静。      我看着格德里克教授垂在身侧紧握着的微微颤抖的拳头,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气愤:早知道这样,当初为什么孤立院长?逼得院长不得不离开?      “格德里克,这并不能只怪你……”她叹息着摇摇头,“我们都没有想到萨拉查会这么做。我们是朋友啊,就算有分歧,总有说开的一天!我总是这么相信的……”她的神色黯然,“却没有想到,萨拉查会离开……”      拉文克劳教授的脸色也不太好,甚至有些愧疚。   当初我犯下罪行,指责院长最多的便是拉文克劳教授了。   她要指责我,我认了,这是我理应承受的。   但为什么要对着院长?只因为他是斯莱特林,他是我的院长?      “都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院长才会离开!”杰德?马尔福煞白着脸突然叫道。   “凭什么是我们院长离开?他有什么错?为什么离开的不是你们!”他气愤地指着格兰芬多教授他们,已经口不择言了。      我没有再听下去,渐渐飘离了密室。      我知道我算不上什么,院长离开的原因里或许根本没有我。但毕竟我所犯下的事很大程度上导致别人对院长,对斯莱特林感官态度的恶化。      我从来没有后悔杀死海莲娜后自杀,这一刻,却突然有些后悔了……      院长离开了,院长那条一直被人诟病的蛇怪也不知所踪。   我在城堡中试图找过,但没有找到。      院长的离开,并没有使斯莱特林的处境太过艰难。格德里克他们还是很照顾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毕业后当上魔药课教授的杰德?马尔福也处处维护斯莱特林,却处处与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为难。      我很想告诉他,他这样做对斯莱特林没什么好处。   但我没有这么做,因为连我看到这三个学院时也总想到他们在背后非议院长的事,这使我不由得一阵阵冒火。   不管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怎么心里想,至少他们不会说出来。      院长的女儿也来霍格沃兹闹过,最后还狠厉地放出话:斯莱特林的后代永远不会再进入霍格沃兹!   之后便真的再也没有院长的后人被霍格沃兹录取了。      不知道别人的日子怎么过,但我觉得日子过得很快。大概是幽灵已经没有时间观念,看着日落发着呆,或许就能看到日出。   学生换了一届又一届,连任课的教授也有退休了的。唯一不变的只有除了院长外的三位创始人。   他们还是会开茶会,留给院长的那个位置还是照例空着。我有时候飘过会看到格德里克看着那个空位置发着呆。      我或许百年千年都是这个样子了,但他们也会老,也会死。   拉文克劳教授是最先死的。   赫奇帕奇教授是第二个。   格德里克教授是什么时候死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最后是进了院长那一直空着的办公室。   只有我知道,格德里克教授或许没有死……但或许会尸骨无存,连灵魂都不复存在。      他研究出了院长所用的时空魔法,大概也定位出了院长所在的时间了吧。      我只是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看着格德里克教授站在魔法阵的发动的光晕里。   他好像是看见我了。过了这么些年,他金色的头发已经花白,但湛蓝的眼睛仍旧明亮,像是映照青天的山谷中的湖泊。他笑着向我打招呼,消失在了魔法阵中。      我知道格兰芬多教授一直想念着院长,甚至想去找他。但他直到现在才去找,我不知道是因为直到现在他才研究清楚时空魔法,还是必须要等到他临死才能去找。   他们,都有他们的责任。在这些年里,我已经看得很明白了。      除了霍格沃兹所有东西都在变,连霍格沃兹里的画像幽灵在年复一年中都有着变化。   我知道我的颜色在变淡,这代表的意义我很清楚——幽灵也会有消亡的一天。   我只希望在我消失之前,能再见到院长,或许还能再见到来找院长的格兰芬多教授。   ……但一百年,三百年,五百年,九百年过去了,我都没有再见到院长。   或许,院长利用时空魔法去的是过去?   又或许,还是在不久或者久到我都已经消失的将来?      城堡在颤栗,我听到了!甚至连我,这副轻飘飘的幽灵身体都在发着抖   是……是院长回来了!   开学那天,我终于等到了院长。   他虽然变成了一个十一岁男孩,但我不会认错的!城堡已经承认他了,我作为城堡的一部分自然感受的到。      在一千年后的今天,我终于等到了院长!   我穿梭在地窖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来走去却不敢进院长现在所在的寝室。      “巴罗。”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是院长!   我僵硬地转过身,铁链子在我脚下发出哐当的声音。我一般会控制住它们不会让它们发出声音的,但这次,我实在没有心念去控制它们了……      “……院长。”我垂着头低声道。      “你跟我来……”   我跟在院长身后来到他现在住着的寝室,门在我们身后自动合上。   霍格沃兹遵循创始人的意志,没有院长的许可,没有任何人能进来这间寝室。      “除了霍格沃兹,分院帽,还能再看到你……”院长微微叹息,“也算可以了……”   我猛的抬起头,竟然看见院长在笑。我不是没有见过院长笑过,在霍格沃兹创立之初,院长与另外三位创始人友好相处时,也见到院长笑过——虽然他笑的时候很少。   但我有多久没见到这样的笑容了呢?   很久了……院长与格兰芬多教授他们产生分歧闹翻后,再加上这漫长的一千年……真的很久了啊。      “院长……有没有见到格兰芬多教授?”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其实,我最想说的不是这。我想问问院长离开霍格沃兹后过得好不好;他现在有没有放下一千年前的事,是不是还感到恼怒失望……我想对院长说出我一直没对他说的对不起——为我犯下罪却给他带来诸多指责。   但是,最终我都没有说出口。只问了格兰芬多教授……      “格德里克?”院长皱眉惊异地问,“他怎么……”   “格兰芬多教授同样使用了时空法阵。”我沉声回答。   “他……”一时间,院长的脸色白得像雪。   我知道,院长一般不会变了脸色,只当他内心受到极大震动的时候。      “时空法阵……简直就是愚蠢!”院长握紧拳头,眼神变得极为可怕。空气中的魔力似乎都有些微微震荡。      格德里克教授愚蠢吗?   是的。   使用时空魔法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去往完全未知的世界,或者夹在时空之间的罅隙之中;这还只是轻的,落到魂飞魄散这个结局也不无可能。      但他使用这个魔法时为了去找院长,一想到这一点我便不能不动容。正是因为极其危险,格德里克教授的举动才更加让人敬佩。      格兰芬多教授设下的时空法阵肯定是以院长所在的时空位置为坐标的。   但是……院长没有再见到格兰芬多教授。   这是不是意味着格兰芬多教授……      院长深吸了口气:“有人来了……”他看向我,“你先离开吧。”      好像是那个叫布雷斯?扎比尼一年级新生来了。我点点头,看着院长依旧白得可怕的脸色与空气中微微有些序乱的魔力,叹了口气,心中为那个扎比尼默哀。      院长又离开了。   一千年后的今天他回到了霍格沃兹,却只呆了七年,又离开了。   这一次,不知道院长又会去哪里。   但我总有一种感觉——他已经不在我身处的这个世界了……      这七年,同样没等到来找院长的格兰芬多教授。   或许,他 80、番外 1 ...   真的已经死了吧……      院长离开的第二年,年龄恢复到二十来岁的格兰芬多教授突然回来了。      “萨拉查呢?”他见到我显然很愉快,却不掩语气中的迫不及待。      我看着格兰芬多教授笑得张扬的脸,垂下头默然。   “……已经离开了。”      “……”      我没有去看格兰芬多教授此时此刻的表情,而是将视线移到窗外。   窗外的阳光很是灿烂,像是格兰芬多已经恢复成金色的头发。   但好像……有些刺眼了。      “这样啊……”   他的语气有些怅然,我忍不住转过头。      “亏了我为了这次相遇喝了青春药水暂时恢复成这个模样啊……”他抬起胳膊放在自己眼睛上,“真是亏大了……死前也不能再见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旦擦肩,便是永远的错过……况且还是从未述之于口的心念。 ——格德里克番外?完—— 81 81、兄与弟 ...   Harry Voldemort在格兰芬多的日子过得不大好。这很正常,毒蛇的幼崽掉进了狮子窝,无论这个幼崽是不是毒蛇亲生的、身上具备了多少斯莱特林的特质,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都会对哈利充满敌意,尤其在伏地魔与阿不思?邓布利多势成水火的现在。      斯莱特林则对哈利的感觉很复杂,本来以为伏地魔大人的教子进入斯莱特林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进了斯莱特林最大的对头——格兰芬多!这简直就像打了所有斯莱特林学生一记耳光。      在观察了几天伏地魔大人对哈利的态度,一向谨慎的斯莱特林小蛇选择了观望的态度——不亲近哈利,也不排斥他。      这其中不包括斯莱特林贵族中的贵族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小少爷可是想怎么给哈利脸色看就怎么给。      任哈利在课后怎么拉着德拉科小少爷的袖子央求解释就是不回一个眼神,完完全全无视了某人——幸好,也不知道霍格沃兹的课程怎么排的,格兰芬多大都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也就方便了某人继续在课后拉着某少爷的袖子。      “德拉科,已经一个星期了,你的气还没消?”哈利皱着眉头跟在德拉科身后。   “……”   “德拉科!”哈利快走几步,拉住德拉科的手。      德拉科被迫停了下来,微红了脸,气得!他盯着哈利:“谁允许你握我的手?”   “我只是有话想和你说!”哈利辩解。   德拉科一看到哈利袍子上绣的格兰芬多的院徽心头火就一拱一拱的:“斯莱特林从来不和愚蠢的格兰芬多说话!”      “你……”哈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种话。德拉科自知失言却还是抿着嘴强硬地抽回手。      “哼~杂种就是杂种……”旁边一个斯莱特林小声地嘀咕被德拉科听见,他瞬间转过头看向那人:“你说什么,恩?”      “没,没什么……”   “没什么?”德拉科冷笑,“你要知道你刚刚说的话如果传到那位大人耳中……啊,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呢?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哈利见那个斯莱特林吓得冷汗直冒又重新拉住德拉科的手:“算了,德拉科!不必和这种人计较……”虽然听到那个斯莱特林的话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甚至黯然但最主要的还是欣喜于德拉科为他说话。德拉科还是把我当做他的朋友,不是吗?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别人才会踩到你的头上!”德拉科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某人,“那位大人怎么会有你这样软绵天真,有时蠢得脑子像塞满芨芨草的教子?”   哈利依然拉着德拉科的手,乐得打哈哈:“我倒是不奇怪德拉科为什么会有斯内普教授那样的教父。”      德拉科鄙视地看着哈利,走过来的布雷斯?扎比尼看到这一幕笑着打声招呼:“德拉科,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德拉科此时的心情很不好,谁撞见谁倒霉。   布雷斯无辜地耸耸肩,看向哈利。哈利无奈地笑了笑,倒是有些感激布雷斯没有因为他进了格兰芬多摆脸色。      哈利是伏地魔的教子,斯莱特林的这些富二代理所当然的他差不多都认识,有些甚至颇有些交情,布雷斯?扎比尼就是其中之一。      布雷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哈利,你不知道啊!自从你进了格兰芬多德拉科就像喝了狂暴药剂一样……”   “你说谁喝了狂暴药剂?”德拉科彻底狂暴了。   “哈,哈,其实我觉得还好……”哈利擦了擦额前不存在的汗,急忙拉住德拉科。      “请让开。”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在他们三人身后打断了他们的话。      “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吗?”德拉科调头看向身后,语气虽然还是暴躁却隐忍了很多。在面对外人时,斯莱特林一向善于隐忍。      黑发男孩神色冷清,眼中更是一丝情绪也无,使他略显精致柔和五官平添了一份沉寂。      德拉科扬眉看向这个据说姓布莱克的男孩:“萨维尔?布莱克?”语气恢复成马尔福家一贯的官方咏叹调。   林珏淡淡了看了一眼。父亲或许还有一谈的资本,刚刚上学的小巫师?没有必要……就着他们三人空出来的中间地带林珏走了过去并没有因德拉科的问话停步。      “你……”毕竟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德拉科气得涨红脸,也不知是打算上前拦住他还是直接拔出魔杖给他一个教训。   “德拉科!”布雷斯拉住德拉科摇摇头,神色严峻,“这个布莱克,不简单……”最后一句话几乎小得听不见。      德拉科也不是鲁莽的人,闻言立刻收了脾气皱眉看向布雷斯。   布雷斯神色凝重:“……我其实也不太确定,但是他身上所具备的实力令人心惊!”      联想这个布莱克上课时中规中矩的表现与平时低调的作风——如果不是他姓布莱克,长相又十分精致清俊,早就不知被人遗忘到哪里去了。但是……德拉科皱眉,哪个斯莱特林在课堂上不是藏一手的!这个布莱克又来历不明……      “看他刚刚来得方向,好像是那位大人的办公室……”布雷斯望向那个走过拐角消失不见的背影皱眉沉思。      德拉科闻言更是皱紧了眉头,考虑着要不要写信给他父亲。   本来入学那天晚上,就要有很多人要写信回家问问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布莱克的情况了,不料后面一个重磅炸弹轰了整个霍格沃兹,林珏这个姓布莱克的倒一时被人忽略了过去。      德拉科没有注意到哈利看着那位布莱克消失的拐角脸色十分复杂。      ——那个镶着黑宝石的戒指……      林珏倒没有在意遇见的三个小巫师的心情,他回到寝室时正巧他的猫头鹰飞了进来。   那是一只白色的猫头鹰,长得与哈利的海德薇有几分相似,除了在头部和翅尖多了几缕黑色的棕毛。   这只猫头鹰是雷古勒斯特地给林珏买的,专门用于他们的通信,此时不用想也知道是雷古勒斯寄信来了。      看完之后林珏的面色倒是有些古怪和好笑。      终于忍不住要来问小天狼星的情况了么?      之前他也向邓布利多询问过但并没有深谈,这回便去仔细问问好了。   并没有直接幻影隐形去校长室,而是通过霍格沃兹向邓布利多发出拜访的讯息,过了一刻钟才幻影隐形到校长室。      “斯莱特林阁下,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坐在桌后笑咪咪地看着来人。其实他见到人的那一刻本来是想说“孩子,你有什么事吗?”的。   “我想问问有关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情。”林珏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小天狼星啊……”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擦了擦,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是雷古勒斯那孩子问起吗?”   “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林珏叹了一声。兄弟……他又不禁意地想起某人了,神色倒是有些怅然。      邓布利多见林珏神色有异却是有些疑惑,默默戴回眼镜,他说:“小天狼星是因为十一年前的惨案被关进阿兹卡班的……”   “十一年前?”林珏倒是可以联系原著大概猜出十一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的……”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十一年前,波特家灭门一案……小天狼星被指认为凶手。”   “哦?”这倒是与原著不同。      “当年我们得到特里劳妮的预言便让詹姆斯和莉莉藏起来,知道确切地址的便只有保密人小天狼星……”邓布利多的声音充满疲惫,“那天晚上,等我们赶到时便只有已经死去的詹姆斯和莉莉以及……浑身是血,却没有一点伤的小天狼星。”      林珏挑眉:“你知道不是小天狼星做的?”他问的语气颇为肯定。   邓布利多却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而林珏却知道他的意思,纵然知道又能怎样,没有证据!   他们都知道是伏地魔干的,可谁又能抓到他的把柄?   伏地魔要洗白,自然不会让自己背上杀人的恶名,栽赃陷害做得还不错啊。林珏腹诽。      “老波特当时除了小天狼还有没有其他朋友?”   “还有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邓布利多神色严峻,半月形的眼镜后蓝色眼睛微闪,“而十一年前的那一晚后彼得失踪了……”      “我想现在的问题肯定是要找到那个彼得?”无论事实变得怎么样,人心是不会变的。谁是背叛者,谁是无辜者,并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      “谈何容易……”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微微苦笑,又像是包含着无限的疲惫。   林珏眼神微闪,笑着说:“任何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眼神掠过邓布利多看向窗——不知道雷古勒斯知道这件事又会有什么反应?      格里曼迪街12号,布雷克家的古宅。      一只头部羽翅略有些黑色的白色猫头鹰钻进窗户,飞到屋里落在伏在书桌上写字的黑发青年肩上。   “米卢!”雷古勒斯笑着将猫头鹰从肩上抱下,“你将信带回来了?”他从猫头鹰爪子上取下羊皮纸,却犹豫了没有立即打开。      猫头鹰不满地啄着他的手。   “啊——我忘了你的报酬……”他将羊皮纸放下,从桌上一个黑色的小瓷盆里抓出一把专用鸟食,待猫头鹰就着他的手吃完,他才将视线重新移回桌上的羊皮纸上。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才将羊皮纸缓缓打开。   一目十行地看完,他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只是几乎……      他将羊皮纸放下,视线落在地上,额发遮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似乎是在笑。   是的,雷古勒斯是在笑,他在笑他的兄长。   那个肆无忌惮,顽劣异常,目无尊长,背叛家族的兄长!      当初进入霍格沃兹,他违逆父母的意愿进入格兰芬多,然后为了朋友与家人越行越远,最后更是背叛了家族!      小天狼星进入格兰芬多之前雷古勒斯有多崇拜他,他进入格兰芬多为了朋友与家族决裂雷古勒斯就有多怨恨他。      朋友……朋友有多好啊?好到值得他为了这群朋友背叛家人?!      在听到小天狼星进入格兰芬多,雷古勒斯虽然不解虽然惊讶,暗地里却崇拜小天狼星——任何孩子都有逆反心理,雷古勒斯也不例外,他的兄长做了他从来不会去做的事。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是布莱克家的幺子,是孤僻安静的乖儿子;他的兄长是布莱克家的长子,天赋极高、实力不俗却叛逆的未来家主。      他从小就崇拜他,爱跟在他的身后。   “啊——雷古勒斯是一根小尾巴,小尾巴!”他的兄长站在阳光下笑着摸着他的头,像是嘲笑又像是开心得意。      他的兄长虽然进了格兰芬多却还是姓布莱克,还是他的兄长,不是吗?   至少,他当时是这样认为的。      他的兄长进入格兰芬多之后越来越少回家了,连母亲寄给兄长的信都几乎不回了,母亲为此大发雷霆……      他受到得压力越来越大。   “雷古勒斯,明年你就要进入霍格沃兹了,你一定要记住:你要进斯莱特林!”   “雷古勒斯,怎么这么简单的魔法都学不会?你的兄长在他十岁时变能熟练运用了!”   “雷古勒斯,你不要学小天狼星!那个逆子!”   “雷古勒斯……布莱克家以后就交给你了。”      不,布莱克家的未来家主不是兄长吗?怎么能交给他?!      “……小天狼星已经被逐出布莱克家族了,他……背叛了布莱克。”父亲在这一刻好像老了很多……      他的兄长怎么会被逐出布莱克家族?他怎么会背叛布莱克?   他的兄长虽然顽劣,虽然对这个家有许多不满但他还是有责任担待的,他不相信他的兄长会背叛家族!      他去格兰芬多找他,却看见他的兄长与他的格兰芬多朋友开心地玩笑,完全无视了站在走廊上的他。      他叫住了他,他却只是皱眉好像完全不想见到他。   他的朋友问他,那是谁,他只是嘲讽地嗤笑:“可不是从那个迂腐黑暗的家族里走出来的懦弱弟弟吗!”      是的,他是懦弱的弟弟。所以在那一刻,他只能忍着眼泪忍着怒火看着他和他的那群朋友离去。   自小天狼星被逐出布莱克家后他就是真正的被按照未来家主的要求培养。      小天狼星,你选择你的朋友;   我选择我的家人!      此时此刻,在布莱克家除了雷古勒斯空无一人的祖宅中,他握紧了拳头,身体有着微微颤抖——小天狼星,你为了朋友背叛家人,但你的友谊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主要交代为毛剧情改变那么多,小天狼星还是入狱了。(兄弟JQ,HD神马的,俺真的没有说,真的!)另,雷古勒斯最后的意思是,小天狼星所守护的友谊一文不值,竟然有彼得这样的背叛者。╮(╯_╰)╭ 还有一章HP完结(希望我不会写太多以致要分成两章……ORM),话说HP终于完了啊,卡死我了……在离开中世纪时俺果然就应该果断完结掉的。ORM 82 82、七年终(上) ...   哈利在格兰芬多的日子就算一开始过得很悲催,但经过七年也改善了很多。该说,哈利的本质不愧是头狮子吗?分院帽一向看得很透彻。      比较苦逼悲催的是每学年一度的魁地奇比赛。      哈利很喜欢飞翔,无论他的身份变化有多大。   在原著中,他是因为在姨妈家受到十一年的压抑虐待所以迷恋飞翔;那么,在这个世界呢?身为伏地魔教子的他,是否也有不为人知的压抑?      他的魁地奇天赋尽管哈利想竭力隐瞒无奈还是被格兰芬多的小狮子发现了。找球手,在经历几场比试后那是当之无愧。   既然参加了魁地奇那么便免不了和其他学院比赛。      第一学年,哈利为此与德拉科闹得很僵;第二学年,他俩则彻底闹崩了,整整一个学年没有说一句话;第三学年两人莫名其妙地好了,面对魁地奇也只当是两人之间的比试,当不成战友,当对手的感觉也不错。      出人意料的,由于这两人,因伏地魔与邓布利多的战争陷入冰点的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这两个学院关系稍稍好了些,虽然表面上看来与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霍格沃兹的这七年过得同样很平静,没有如同原著一般的每年一度的大冒险。伏地魔不是原著中那个没有身体、脑残的伏地魔了,没有必要让他辛辛苦苦分割出来的魂片消耗掉。   那是他的底牌。      哈利在霍格沃兹的第七个圣诞夜。   霍格沃兹但圣诞节一如既往的热闹。城堡外在下着纷飞的大雪,银装素裹,美丽的让人心碎;城堡内因为圣诞节被装点得华丽缤纷,大厅的所有墙上部铺着银色闪烁的霜,数以百计的槲寄生花环和常春藤交织在星形的黑色天花板上。      哈利如同往年一样在大厅里用餐,而是一个人走在城堡的走廊里。   大厅里有他的同学,他的教授,还有那个男人……他的教父。   他暂时还不想见到他!      因为哈利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显然没有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人正巧时他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伏地魔。      “哈利,你在这里做什么,恩?”声音低沉醇厚,犹如一杯美酒。   但正是这样的哈利听了十一年的声音让他彻底僵住了身体。      他深深地埋下头:“……教授。”      伏地魔看着面前完全看不清面容的男孩眼神微闪,他勾起唇角:“哈利,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你可以叫我教父。”      “是……教父。”哈利的双手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头,似乎还有些颤抖。   伏地魔看了那握紧的拳头一眼,又深深地看着面前的男孩,片刻后才笑着说:“好孩子……我想你也累了,回寝室休息吧。”      “好的,教授……”哈利几乎是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那快步往格兰芬多而去的背影倒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的身后,伏地魔却依然站在原地,望着他抚养了十一年的教子眼中似有红色的暗芒闪过。      但他也只在走廊上呆了一会儿,顺着走廊他回到了霍格沃兹的大厅。笑着和各位教授包括校长邓布利多打声招呼后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伏地魔抬起桌上的一杯红酒,深红的液体在晶莹的玻璃杯中轻轻摇晃,他举起酒杯放在自己唇下,眯起眼望向教授桌下的学生。      由于是圣诞夜,留下的的学生很少,其中斯莱特林尤其少。   斯莱特林大多出身贵族,圣诞之夜的晚宴对于贵族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外交场合,很少会有斯莱特林的小巫师留在霍格沃兹度过圣诞节。      之所以伏地魔会在圣诞夜留在霍格沃兹,那是因为他身为霍格沃兹的教授。而他也会在这一晚抽出一些时间去参加那些大贵族举办的晚宴。      在有些空荡的斯莱特林长桌上,留下来的几名学生就会显得异常显眼。而伏地魔看着的就是坐在首席位置上的林珏。      毕竟过了七年,七年前还尚且显得青涩的男孩如今在他脸上已看不到一丝外露的情绪。(其实七年前也没有多少情绪。-_-|||是V叔你看他年纪小自己脑补出来的……)      他正用银刀具切割着面前的牛排,手法娴熟,姿态悠闲,而面上却依旧是一片冷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该说,不愧是我儿子么?   伏地魔抿了抿杯中的红酒,眯起了眼。   可是……如果到了连自己也不能看透他的程度,那这个棋子便不能再要了!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林珏之所以当上斯莱特林的首席,这全拜伏地魔所赐。不知为什么在斯莱特林内部悄悄流传起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布莱克是那位大人的私生子这样的谣言,再加上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伏地魔对林珏的关照态度,林珏在斯莱特林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于此相反的是林珏毫无改变的态度,这种琢磨不透的无力感伏地魔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如果不是林珏一直戴着那枚戒指,而戒指上的魂片显示出来的状态也是正常,他早就对他这个所谓的儿子下手了。      林珏对伏地魔的视线还是有所察觉的,他抬眼望向教授席正好与伏地魔深沉的视线相接。   他放下手中的刀叉,同样举起手边的酒杯对着伏地魔遥遥一敬。他唇边的笑意一闪即逝,即刻便被举到唇边的酒杯遮住了。      伏地魔望着斯莱特林首席位置上的男孩不知为什么心中闪过一丝寒意,正待他准备探究下这寒意从何而来的时候,正席上的邓布利多举着手中的银酒杯笑着向他敬来:“汤姆,你在看什么?”   邓布利多和七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更加苍老一些。他虽是笑着的,半月形眼镜后蓝色的眼睛却是一点笑意也无。      伏地魔压下心中邓布利多又叫他汤姆的阴郁——如果每听上一回他就要气一回的话他早就被气死了。笑着说:“呵——我是在看今年又有多少学生留在霍格沃兹,我们毕竟是教授,就算只有一个学生留校,我们也要保障他们的安全”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银杯中的酒点头说道:“是啊……今年的圣诞假期可能不大太平……”   伏地魔看着邓布利多眼神微闪,同样笑道:“霍格沃兹是全英国最安全的地方……况且还有邓布利多你,学生们的安全应当不成问题。你是校长,你一定会保护他们的,不是吗?”      “当然。”邓布利多像是完全没有听懂伏地魔的话中的含义微笑应道。      伏地魔死了,是死在Harry Voldemort——或许现在该称为哈利?波特的魔杖下。   没有人会想到伏地魔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的教子的手中。      连哈利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杀的他。   哈利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不仅是今晚,他的一生,短短18年都像是在做梦。      今晚,他首先约了他的所谓的教父伏地魔来到霍格沃兹的禁林。      他提出了一对一的决斗!      为了他自己的亲人,也为了他自己向他曾经的教父如今的敌人举起魔杖。      “好孩子,你觉得你知道了所有吗?”伏地魔站在他的对面像是再叹气,他的声音还是向以前那样柔和,并没有因为哈利对他举着魔杖愤怒。      “毫无疑问!”哈利紧紧地握紧手中的魔杖——这根据说和伏地魔手中的互为兄弟魔杖,他当初在拿到这根魔杖时是多么高兴自己居然能和教父拥有一对兄弟魔杖。或许这兄弟魔杖不禁意味着他们之间的联系,还意味着他们之间的血仇!      “不,你不知道……”伏地魔笑着说,“你以为是杀了你的父母吗?”   “难道不是?”哈利涨红着脸大声喊道,也不知是在说服伏地魔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当然不是……你要知道18年前,是布莱克家的小天狼星杀了你的父母,而当时推荐小天狼星当你父母保密人的正是邓布利多。”伏地魔的声音渐渐放缓,像是在轻柔的引诱,“你莫要被不相干的外人骗了。我是抚养了18年的教父,你唯一的亲人……是不是有人用虚假的话语欺骗你?”      “虚假?……”哈利失神片刻叫道:“不,不是假的!是我亲眼看到的!你这个魔鬼……是的,是的,其实我还有一些关于小时候的印象……绿光,女人——不是,那是我的母亲的尖叫,家具破碎的声音,大火燃烧的火光……一切都和我看到的对应上了,那绝不是假的!”      “你看到了?”伏地魔眼睛眯起,“谁让你看到的?”   当时他很确定现场除了他和尚是婴儿的哈利外没有其他活物。而摄魂取念或冥想盆对几乎没有记忆的婴儿是没有用的。      哈利此时似乎还陷在回忆中,喃喃自语:“萨维尔?布莱克带我回到了过去,我亲眼看到的!”      很好,萨维尔?布莱克!看来他这个儿子身上有很多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伏地魔眯起的眼睛里似乎闪过暗色的红光,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柔,就像一个宠溺孩子的慈父:“哈利,你要知道,眼睛看到的也并不一定都是真实的,它会欺骗人的大脑,而且也有很多魔法可以做出假象,让人的眼睛受到欺骗……”      哈利听了伏地魔一如既往温柔的话语陷入了更深的呆怔,谁都可以看出他此时内心深处在进行着何等激烈的争论。      但是,就在此时此刻一道绿色的光向哈利射来,它来的方向正是伏地魔的方向。   绿光堪堪擦着哈利的身体过去,哈利喘着粗气扑倒在地上。      刚刚,如果不是他身为找球手灵敏的感觉身手,他可以已经变成了躺在地上的死尸!      一阵鼓掌声在哈利的头顶响起,哈利抬起头愤怒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月色昏暗,伏地魔背光而立,他的脸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只能看到他勾起的含着嘲讽笑意的嘴角。      “果然预言不可改变吗?很好,很好……”伏地魔轻笑着,“但是,18年前杀不了你不代表现在杀不了你……‘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这或许就是你我的宿命。”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哈利显然还没有弄清自己与伏地魔他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状,仍然在纠结于伏地魔究竟是不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不过,现在真的真相大白了。   伏地魔之所以现在承认了,是因为再没有隐瞒下去的并要。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而布局也要开始收尾,哈利已经没有存在的并要。而且作为预言中的对象,这也一直是伏地魔心中的一根刺,不拔不可!      “啊——是的。”伏地魔轻抚手中的魔杖,“詹姆斯?波特和莉莉?波特都是被我杀死的,用的就是手中的这根魔杖。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你——”哈利愤怒地举起手中的魔杖却被一道红光打飞出去。   “除你武器!”   哈利的魔杖在空中划过几道圈掉到了草丛里,连哈利也被魔法的劲力打飞出去。      “听说这是你用的最好的咒语,哈利。”伏地魔悠闲地走到扑在地上的哈利面前,“其实,你应该要用索命咒的……虽然这太勉强你了,你从来都没有学过这个咒语。”      看着哈利因为气愤而扭曲的脸,伏地魔的声音变得冷酷:“那么哈利,我现在可以教教你如何使用索命咒——保证你终生难忘……”      “阿瓦达——”      毫不犹豫地,一道绿光从伏地魔的魔杖顶部射出,射中哈利的胸口。   绿色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但其中的光芒已经涣散。男孩的手还举在半空似乎想要抓住眼前的仇人。      但所有都结束了。   男孩的手落了下了,他犹如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Lord!”不知什么时候伏地魔身后出现了一群披着斗篷的食死徒。   “检查他是不是还活着。”   “是,Lord。”其中一个食死徒站了出来走到哈利身旁半蹲着检查他的呼吸心跳,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躬身说道:“Lord,他已经死了。”      伏地魔已经离开了原地,他缓步走向在夜色中灯火辉煌的霍格沃兹,冷酷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兴味:“是该让邓布利多瞧瞧我们为他准备的好戏了……呵,希望今晚的烟火不会让我们失望。”      身后的食死徒都略微弓着身子,目送着他们强大的主人为他们揭开一场准备已久的盛宴。    作者有话要说:V叔啊,这章乃就得瑟吧,下章你就悲催了,阿门~ 83 83、七年终(下) ...   伏地魔来到城堡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是,城堡中空无一人。   是的,霍格沃兹依旧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但空荡荡的,一个活物也没有。不光是活物。就连那些画像、幽灵都通通不见了。      伏地魔觉得他似乎陷入了某个陷阱。      处于谨慎他拿出了他的魔杖,一步步走到大厅。   刹那间,本来灯火通明的大厅瞬时变成了一片黑暗。   伏地魔心中划过一丝嘲弄——黑暗,邓布利多竟然也会耍这些手段?      “荧光闪烁!”伏地魔轻挥手中的魔杖,魔杖顶部发出的亮光居然能够照亮伏地魔周身几米开外。      “汤姆,你终于来了。”这是邓布利多的声音。随着声音的想起,整个城堡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的亮起,过了片刻便恢复成先前灯火通明的状态。      “邓布利多……我想最后警告你一次,我的名字是Lord Voldemort!”伏地魔倨傲地抬起下巴望向只身一人站在教授席上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一向充满着长者慈悲的蓝色眼睛此刻却凝满严肃:“汤姆,姓氏和名字具有魔力,抛弃自己的姓名等于抛弃原有的自己……”      “这正是我想要的!”伏地魔打断邓布利多的话,冷笑着说:“现在的我早已不是曾经的我。我现在正是Lord Voldemort!永恒之主,飞离死亡!”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无论你是谁。只有……”   “只有‘爱’,你是想说这个吗?”伏地魔抱起手臂轻轻笑了,“除了宣扬这一套,你还会什么?爱?真令人感到可笑!”      “啊——是啊,这虽然由我这个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说出来是感觉很可笑,但在这个世界上这无疑是一个事实……”邓布利多沉声道,“汤姆,你是一个不懂爱的人。”      “说完了吗?”伏地魔姿态闲适地问,“说完了话,我们的战斗是不是就能开始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汤姆……”   “钻心剜骨!”伏地魔抬手便是一个钻心咒甩向邓布利多。   “障碍重重!”      ——战斗,现在才真正开始。      一道道魔咒在大厅里激烈的碰撞,迸发出金色或银色的火花。两人不愧为二十世纪最强大的白巫师和黑巫师,战斗本能和意识都非常高超,如果他们面对的不是对方而是其他人,在一刻钟之内一定能分出胜负。      此时,他们依然斗了半个多小时。   这半个多小时里,并不完全是激烈的战斗,还有步步为营、谨慎的审视与试探。      他们都知道,面对对方绝不可以掉以轻心。因为一旦有任何失误都将致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城堡之外,食死徒的据点。      “我们把他烧了吧。”一个食死徒哧哧地笑着说,她指的正是还躺在地上的哈利。   “没有必要,这会浪费我们的时间。”食死徒中间响起不同的意见,腔调有些贵族式的华丽雍容。      “烧了他,烧了他!万一他没死……”   “贝拉,你忘了是Lord亲自动的手,你怀疑Lord的能力?”还是那个贵族式的腔调。   “卢修斯?马尔福!”贝拉尖声叫起来。      而卢修斯并没有理会贝拉只是朝着城堡的方向望去,其他的食死徒显然也发现了城堡的不对劲。   贝拉扭过头,本来灯火通明的城堡竟然变得一片漆黑!      而Lord才刚刚进去!   这究竟是Lord的计划还是邓布利多布下的什么陷阱?   但过了一会儿城堡又重新亮起来,虽然不知道城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贝拉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霍格沃兹,终究是邓布利多的老巢,黑暗里的作战显然对Lord比较不利。      “我想贝拉你大概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卢修斯显然已经不打算再留在这里了,朝着城堡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的身后已经跟着两三个食死徒,剩下一些犹豫不决的思量片刻后页跟着卢修斯走了。      既然在城堡中的Lord并没有发出什么指示,那么说明一切按计划进行。      贝拉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她低下头对着哈利?波特的尸体射出一道“烈火熊熊”,火光映着她的冷笑,令人发寒。      “这样才死得彻底!”贝拉冷笑着扔下最后一句话也朝着卢修斯他们走的方向离开了。      他们身后哈利?波特的尸体还在燃烧,照这个事态马上便会烧成灰了。而熊熊燃烧火堆的不远处,那一丛丛人高的荆棘后,林珏正站在那里,而他的脚下躺着本应该烧成灰的哈利?波特。      令城堡灯火全部熄灭并不是为了在对付伏地魔的时候占据优势,而是为了引开食死徒的视线,将哈利?波特的尸体偷梁换柱。      林珏低?□,拿出几天前他交给哈利的回魂石戒指,又从自己的物品栏里(没忘了游戏面板更新了吧?ORM)拿出邓布利多交给他的老魔杖和隐身斗篷。      “抱歉,按照原著,哈利?波特在杀死伏地魔之前不得不死上一回。”虽然他对死在地上的哈利说出这话时语气中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城堡中的战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整个大厅已经破败不堪。伏地魔站在大厅的一侧手中举着魔杖,他的对面是凝重着神色的邓布利多。      伏地魔擦去嘴角渗出的血,微微冷笑:“邓布利多,你是不是在等你的老部下带给你的消息,恩?”      “你……”邓布利多的神色愈发冷凝。   “西弗勒斯?斯内普,真是一个完美的双面间谍啊——可惜,他终究要成为纳吉妮的食物。”伏地魔的眼中闪过红色的暗芒,他笑了起来,姿态闲适,“而你的学生们,呵呵……我的仆人们正在去迎接他们的路上。”      “这还要多亏了西弗勒斯,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将霍格沃兹的学生藏在哪里?——想通过告诉我你的计划取得我的信任,再将去往那里的食死徒一网打尽?主意打得倒是不错……可是我在十几多年前就知道西弗勒斯不可信啊,实在是可惜。”      “纳吉妮?你是说那条小白蛇?”林珏从大厅的侧门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绿眼睛的男孩,不是哈利?波特又是谁?      伏地魔望着走出来的两人神色变得莫测起来,他盯着走在前面的林珏,语气森寒:“你究竟是谁?”      这个时候如果还以为林珏是他的儿子那么伏地魔也太傻了,林珏身上所具备的实力绝不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巫师应该有的。      【主人】一条庞然大物从侧门滑出,滑到林珏的身旁,甚至还亲昵地拱了拱林珏的手臂。   那是蛇怪!伏地魔的眼睛倏地睁大,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蛇怪!      【那个人怎么样了?】林珏指的自然是刚刚让蛇怪去救下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晕倒了,但是蛇被我吃掉了】说着还撒娇似的绕着林珏滑了一圈,像是在邀功。   【好孩子】林珏拍了拍蛇怪的头丝毫没有在意伏地魔盯着他的噬人的目光。      【你杀了纳吉妮?】伏地魔握着魔杖的手在发抖,【你怎么敢?】   【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吗?】至少林珏现在就轻笑起来。   【你究竟是谁?】伏地魔再次寒声问道。      而这回林珏并没有再回答他只是拍拍蛇怪的头,【好孩子,你去吧……不要吃他,只用绑住他】   伏地魔不愧是令人惧怕的二十世纪最强大的黑巫师,有了蛇怪的加入邓布利多打败他也花了将近四个多小时。      至始至终,林珏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显然她认为这场战斗没有他参与的必要;而他的身后,哈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战场,显然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吸引住了。      林珏看着被蛇怪紧紧绞住的伏地魔,语气平淡:“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现在的伏地魔已没有开始的他那样鲜亮自若,袍子被划破了好几处,右脚甚至在淌着血,有些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只眼睛,他嘲讽地笑了:“胜负已分,失败者还能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想来,我的那群仆人们直到这时还没有赶过来,想必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了吧。”      “让我想想,会是谁呢?”伏地魔眯起眼睛,“卢修斯?马尔福?”      这时林珏也不得不佩服伏地魔的头脑,在这样时刻都能冷静地分析出究竟是谁背叛了他。      “应该还不止是他,但卢修斯?马尔福必定是最先背叛的那一个!”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有些危险。      “马尔福家族最重视家人,这是他们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最重要的原因。”邓布利多说这话时眼睛看向哈利,在这双充满着智慧的眼睛注视下,哈利都怀疑是不是什么事情这位年迈的长者都知道,他不禁觉得脸颊有些发热。      马尔福最后愿意改变阵营,知晓林珏的身份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他们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   既然儿子都被绑在哈利这辆伏地魔不得不除的车子上,那么他们也只能背叛曾经的主人,为了他们的儿子!   况且,这场战争他们临时倒向的这一方的,是不可能败的。那个男孩的真实身份太过恐怖!      在知道和他们见面洽谈的最后一个布莱克的真正身份的时候,卢修斯和纳西莎都有些想用一个查看时间的魔法,看他们是不是还处在二十世纪。      亏得纳西莎开始时还在纠结要不要叫这个小布莱克为侄子呢。      “哈利,我想你需要给你的仇人最后一击。”林珏对站在他身旁的哈利淡淡说道。   “我——我……”哈利握紧手中的魔杖,他看着伏地魔的目光是仇视的,但的从他的声音中明显可以看出他的犹豫。      林珏知道对一个真正的孩子做这样的要求很不人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主角的最后剧情不得不维护,况且已经到了这一步。   哈利没有经历过如同原著般惨烈的牺牲,他对伏地魔的恨只有伏地魔杀害他父母的仇……而且,伏地魔还抚养了他十几多年。      没有一个正常的人愿意杀人。   但哈利必须得杀死伏地魔!      林珏拿出魔杖朝着哈利使出一道魔咒,白色的光晕击中了哈利的脑袋。      “阁下,你在做什么?”邓布利多面色凝重,虽然他知道林珏不会对哈利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但他还是不得不担心。      “我只是想让他看一看他要杀的人值不值的杀。”林珏的声音冷漠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他只是想帮哈利下定决心,看一看伏地魔是怎么杀人的,又杀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这里面虽然没有哈利的朋友亲人,但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会对伏地魔的所作所为充满愤怒,尤其是哈利这种本质善良向往光明的人。      “哈利他还只是一个孩子……”邓布利多面色复杂地看着陷入魔法幻境之中的哈利。      “被预言选中他就的有这样的觉悟……”林珏淡淡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你不是也一直将他当做唯一打败伏地魔的人看的吗?”      “命运是不能被打破的啊,否则我来到这个时代又是为什么……”林珏叹了一口气。对林珏来说是剧情,是任务,对这些书中人来说就是不可改变的命运。      ——都让人充满厌恶!      “阿瓦达——”不知什么时候哈利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一道绿色的光从他的魔杖射出,射到伏地魔的胸口。      但是眼泪止不住的从他的绿眼睛里往外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究竟为什么流泪。      伏地魔被绿光击中后并没有立刻死去,他睁大眼睛看向林珏,像是完全不能置信。   “你是想问你的魂器为什么不能保留你的现在灵魂吗?”林珏冷淡地看着即将死去的伏地魔,“因为你的魂器早就不存在了。”      “不……不可……能。”伏地魔像是要向林珏冲过来,但他此时即将死亡而且还被蛇怪紧紧缠住,是不可能走动一步的,只能徒劳地伸着手。      “有很多方法可以切断魂片和主魂之间的联系,伏地魔。”否则林珏也不敢将装有魂器的回魂石戒指给哈利。      阿瓦达虽然只是一个威力很小的杀伤性魔法(相对于十世纪的魔法),但它的确能置人于死地。   随着伏地魔落下的手臂,二十世纪一代黑魔王最终迎来了他的死亡。      邓布利多看着已经死去的伏地魔长长叹了口气,他看向颤抖着身子的哈利,走了过去轻轻抱住他:“孩子,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      “不要可怜死亡,哈利!去怜惜生者吧。当然首先是那写没有爱的生命。以后肯定将会有更少的灵魂受到创伤,更少的家庭分裂了。如果你觉得那样值得的话,就放下过去吧。”      想不到,这句出现在原著中的话他也能亲耳听到,林珏听着邓布利多那平缓的声音陷入沉思。      ——————————————————————————————————————————      “阁下,这是我的祖先留给你的。”卢修斯?马尔福郑重将一本书递给林珏,“前些日子事情太多以致遗忘了这件事,请原谅。”看样子,倒有些像是一本日记。      杰德……林珏微微有些愣神,但还是伸手将书接了过去。   他还是记得这个他就回来带到霍格沃兹又一手培养出来的弟子的,虽然并没有同格德里克、赫尔加、罗伊娜那样深厚的感情,但还是……      记得这个弟子最喜欢跟在他身 83、七年终(下) ...   后,但却什么话也不多说,最多只问问魔法方面的问题。他一度怀疑这个所有亲人被教廷杀死了的孩子患了亲情饥渴症。      “阁下?”卢修斯见林珏似乎在出神忍不住问道。   “无事。”林珏回过神将书收起。      马上要走了啊,这种时候又想起十世纪的事情……      本来只想静静离开,还是最后向巴罗说声罢……      最后一句话林珏也知道他自己说的有多么无力,他连自己的将来都不能确定又怎么保证别人的?   只能安慰自己格德里克是在临时前来找自己的吗?林珏自嘲。      ——格德里克……希望他一切安好。      ——————————————————————————————————————————      任务:主任务,维护主角的最后剧情(已完成)   支任务:贯通魔咒,魔药,魔法阵,炼金术(已完成)      奖励:破碎虚空;(倒计时:00时50分)   扩充面板知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今天也更新了么?=W= 好了,HP终于完结了!撒花~ 为了庆祝一下,好久没出来溜达的小剧场出来溜达一下吧! 小剧场: 如果此章对话各种崩坏~(小心有雷...) “啊——是啊,这虽然由我这个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子说出来是感觉很可笑,但在这个世界上这无疑是一个事实……”邓布利多沉声道,“汤姆,你是一个不懂爱的人。” 伏地魔垂下头,声音有些隐隐的怒气,”你说谁不懂爱?我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一个人,可惜......” “汤姆!”邓布利多的语气中有惊讶,有欣慰。 “可惜,我为了向他证明我自己,不得不走上一条和他敌对的道路......但我从来不后悔,他这四十多年来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旧情人!” “这人是谁?” 伏地魔抬起头,深深看向邓布利多,勾起一抹笑:“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 捂脸......于是,写着写着变成VD这么又冷又重口的了么?ORM ————————————————————————————————————————————— “贝拉,你忘了是Lord亲自动的手,你怀疑Lord的能力?”还是那个贵族式的腔调。 “卢修斯?马尔福!”贝拉尖声叫起来。 “整整一个多小时了,以Lord的能力,哈利·波特也该累得没有一点力气该趴下了。”卢修斯望天,“就是在这种荒郊野岭打野战......Lord不愧是Lord的啊!” 捂脸......于是我很不CJ的VH了么? 另,为了纪念领便当的V叔,献上美图一份: 是幽灵船画铺(人设/插图/漫画/封面头像专栏)出的哦,质量有保障!推荐一下: 最后,预告下一卷——天龙八部!期待林小包子虐种马男吧~(爬走) 84 84、姑苏王家 ...   姑苏位处江南水乡,太湖之滨,素以山水秀丽闻名。   在姑苏城外三十里开外有一燕子坞,燕子坞位于太湖深处,故姑苏城内百姓只知城内顾、陆、沈、张、周、文家,不知燕子坞内慕容、王家。      两家毗邻,慕容居于参合山庄,而王家居于曼陀山庄。   曼陀山庄,庄如其名,满庄遍布曼陀罗花。这时正是三月天气,曼陀花夹径,绿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当真是醺醺欲醉。      花木深处有一处小亭,站着一个少年一个小童。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小童看模样只有七八岁。   少年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虽年纪尚小却可看出日后必定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而此时这个少年正满脸怒容地瞪着面前的小童。      按理说,十七八岁的年纪已不会和七八岁的小儿玩闹,更别提动怒了,可他面前的这个小童却不是一般的稚龄童子。      这童子是再次穿越过来的林珏。      虽然离开HP心存一丝侥幸看看能不能再次回到《绝代双骄》,但招出面板看到上面的信息,林珏也只能苦笑着闭了眼。      人物:王毓   体质:100   智力:330   精神力:337   敏捷:322   血量:450   内力:500      王毓是谁?在林珏的记忆中可没有这样一号人物。但管他是谁,都不是花无缺……      在绝代学习的技能倒都能用了,可是……不用看那比普通人都差一大截的体质,他也能感受的到自己这副婴儿的身体的虚弱。      比他在HP世界中由魔法造出来的身体还要虚弱的多。这样的体质恐怕不能发挥出原来武功的两层!   而魔法没有一点封印倒有些出乎林珏意料,不过细想又在情理之中。魔力源于灵魂,他的灵魂不变,魔力自然不会有什么减损。      但看自己现在的名字也知道自己是在中国(棒子国滚一边去),除非这个世界是仙侠世界,魔法也就只能暗地里用一些,他还不想被人当妖怪。      待他年纪渐长,也慢慢了解自己身处什么世界而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了。   ——《天龙八部》里姑苏王家的公子爷:王毓。      又是一个武侠世界,不过这次不是古龙笔下的武侠而是金庸。      这王毓又是何许人也?原著中当然没有,这次林珏穿了个外来户。但要说他的母亲、姊姊,你肯定就能知道他此次穿的身份。      母亲王氏,原名阿萝;姊姊王语嫣。      林珏与王语嫣是一母同胞的姊弟,不同于林珏的先天不足,王语嫣却是十分健康。   林珏明白可能是他是穿越而来,而原著中本来便无王毓这一人故而身体孱弱。      原来的武功只能使出一两层,在《天龙八部》的世界中想来只能算个三流;而这世要想重头学起,以这个身体的体质来说根本不可能!      武侠世界没有武功傍身,而魔法又不能出现在人前……一时间,林珏也觉得头疼。      前事暂且不表,如今在这曼陀山庄的花间小亭里,与林珏对峙的却是林珏名义上的表哥——慕容复。      慕容复现在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虽在江湖上有些名气却还没有如同原著中一般已经有了“南慕容,北乔峰”的名头。      慕容复行事虽然果敢机智却还没有他日后的心智城府,面对林珏淡淡几句明里褒奖暗地讥讽的话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林珏表面上夸他一心复兴大燕,立志高远,暗处却在讽他好高骛远,痴人做梦;以鲜卑人自居不习汉学以致变成一个大字不识的草包,修习武功秘籍还要靠他们姊弟二人从旁指点。可谓是句句诛心,字字见血。      如若是一个势强长者,慕容复权衡得失尚可忍耐得住,而他面前只是个半点武功不会的黄口小儿,成年人尚且不能忍,何况年仅十七八岁的他?      “王毓!休要欺人太甚!”慕容复运起家传绝学参合指便向林珏胸口点去。只见指尖的凛然剑气划向林珏胸前澶中穴,此招若点中,不说林珏这个患有不足之症八岁的小儿,便是一个成年大汉也要把性命交代出去。      慕容复盛怒之下倒是没有察觉今天林珏的表现与以往大异,往日里林珏虽然对他也是淡淡却也不会如同今日一般口出恶语。      林珏见他果然怒极出手,嘴角些微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转瞬即逝。眼见参合指劈来右脚斜挪,身形后仰。看起来倒像是情急之下躲避不及便要向后倒下。这一仰却躲过了击向他胸前大穴的参合指。      慕容复收指并掌,转掌再击,这一次林珏却是没有避开,任由这掌将他出去,摔在厅外的花坛子里。      亭外的仆从下人俱是吓得面无人色。本来好好的王家的和慕容家的两公子爷闲话怎地就变成这个局面?      “毓儿!”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从□里跑出,满脸惊惧扑向倒在花坛里的林珏。只见林珏面如白纸,气若游丝,简直连睁开眼睛看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毓儿,你怎么了?你……”女孩儿也不敢摇他,生怕使他的伤势加重,见弟弟这个模样眼眶也不禁红了一圈,“你……妈妈,妈妈!”女孩儿心智尚未成熟,遭此大变最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母亲,眼泪再也忍不住得落了满脸。      几个王家的女婢早已拦在慕容复和王家姊弟之间,手持利剑,怒目瞪视着慕容复。此时慕容复从盛怒中回过神来,也不禁暗暗后悔。      慕容家和王家本同出一脉,王家虽不及慕容家但也颇具实力。不说日后复兴大燕还要仰仗王家一旁助力,便是现在,虽然他决不会承认但修习武功王家两姊弟确实助益良多。      少时,王夫人满脸怒容快步走了,身后跟着七八个女婢婆子。见到自己的儿子人事不知地倒在女儿怀里吓得面色惨白一片,几步掠到林珏身前抓起他的胳膊探脉。      一探之下娟丽的脸上更是面无人色,急道:“快,快叫大夫来!”   “哼……”被王语嫣抱在怀里的林珏似是痛出声,却只哼了一声再无动静。      等到林珏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床上隔着帘子,倒也不会让人瞧见白天奄奄一息的公子爷这会儿竟精神的很,哪有平常人受重伤时的灰白之色。      林珏望着头顶上绣着银色曼陀罗的纱帐微微一笑。   这下,王家可与慕容家彻底断了罢。      “毓儿现在可好?”门外响起一个稚嫩的女孩儿嗓声,林珏一听便知是王语嫣。   “大夫看过了……公子爷他还在睡……还好没有伤了根本……”大约是门外的婢子在低声回答。   过了片刻,王语嫣推门进来了,她掀开纱帐瞧见自己的弟弟躺在床上,面色虽较白天好些却依旧苍白,眼睛也紧闭着,看样子还在昏迷中。      王语嫣想起白天的事就是一阵心酸气闷,她年纪又尚幼,自是扑在林珏身侧哭泣起来。      林珏暗叹口气:这些年来暗中引导已初见成效,王语嫣已与原著中的娇惯花瓶小姐不大相同。而习武一事却还是如同原著一般不放在心上,纵然博览天下武功秘籍却丝毫没有修习一两门的意思;另外更重要的是,王语嫣还是渐渐对慕容复有了男女之情。      王语嫣才八岁啊,他只能说古代女子真早熟。      慕容复,一个可怜的人。但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几年相处下来林珏还是自认为和他不熟,他纵然没有真把王语嫣当姊姊,但也不愿让她陷入苦恋。      慕容复实非良配,没有必要将大好光阴浪费在他身上。      水滴石穿的劝解挑拨当然也行,但林珏真没有那种琐碎心思去做这一件事情,倒不如设个局一次性解决个干脆。      王语嫣还埋着头在哭,突然感觉有人在轻扶自己的头发,她抬头一看,可不是他弟弟醒了,瞧见林珏似安慰的目光她哭得更急了:“毓儿,你,你……这回可吓着我了……”      “这不是没事吗?莫要再担心了……”林珏的声音还是沙哑的,靠着枕头侧着身只看着王语嫣,眼中的安慰之意更浓。      这做戏还真是做全套了!      “毓儿……”王语嫣用帕子捂住自己的最以不致于哭得太大声,“都是姊姊不好……姊姊……”   林珏一听王语嫣自称姊姊就头疼,被一个比自己小太多太多的人当弟弟,换做谁都会头疼。      “我以后会保护你的,毓儿你不能学武,姊姊便学,再也不会让毓儿受到欺侮……”   林珏的脸色瞬间更白了些,倒是把王语嫣吓着了:“毓儿,可是身体又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声音还是沙哑的,仔细听却可以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能说,这回算是误打误着,一箭双雕么?本想只需断了王语嫣对慕容复的绮念,不想王语嫣却发愤图强打定主意学武了。      可是保护什么的,尤其是被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说出来,真的很有碍男人的自尊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吐槽神马的还是很有爱的嘛~HP写的太苦逼了,咱要换回欢快的笔调。 至于为毛一下子欢快了,因为回《绝代》有望了嘛,后面会有交代的。 85 85、有女婉清 ...   木婉清,“修罗刀”秦红棉和大理王爷段正淳的女儿。   在离开自小居住的幽谷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大理公主,她还是一个整日黑纱裹面、当自己是无父无母只有自己师父的孤女。      但在师父的师妹,她的师叔——甘宝宝找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未来等着她的究竟是什么,只遵循师父的命令跟随她来到江南去杀那个让师父痛恨的姓王的坏女人。      与自己的师父兵分两路潜入曼陀山庄,全身包裹着的黑色轻纱正好在暗夜里为她做了很好的掩护。      夜晚的曼陀山庄少了白天的明媚鲜妍倒多了几分凄迷幽诡,遍布满庄的曼陀罗花夹径分布,错落于宫庭楼阁之间。丝丝的甜香自进入曼陀山庄就一直弥漫在木婉清鼻尖。   木婉清喜欢玫瑰,曼陀罗虽非是她最喜欢的花但女子一般都爱花惜花。见到这般华美精致的庄园想到它的拥有者就是她此次要杀的人,就是一阵鄙夷不值。      曼陀山庄占地颇大,且布局繁复,不说木婉清这般自小居于山野之人,便是一般人也要在这样的山庄里迷路。      “干脆截下一个人来直接问清那个姓王女人的住处!”木婉清转了几圈却毫无发现便有些焦躁。   杀了一两个发现她行踪的婢子,不知是不是露了什么行迹追踪她的人越来越多。远处也亮起一片火光,木婉清暗道师父也被截住了不成?得快些与师父会和才是。      木婉清打定主意便不再恋战,循着远处的光亮越过一处回廊,走进一个院子,顺着院中的花?径一路奔走,却见此处的环境更是幽静,几乎没有什么人。山石坐落,花影树影随风摇曳,竟似有鬼影重重般惊人心魄的效果。      而木婉清蓦然回首竟发现身后追踪的人不知何时被她甩出了老远。   虽然疑惑木婉清却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抬首再望了望尚在南面远处的光亮便一路南行。      “怎地还在这个地方?”当木婉清第三次看见那个坐落在花丛中的小亭时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不对了。   那亭子虽掩在暗处窥不清全貌却也能瞧出个大概形状,但木婉清可以肯定,绝不是只与之前所见相似的亭子!      “姑娘是何人?”却在此时亭中竟想起一声清冽的男子嗓音。明明之前两次还是无人在亭中,此时居然突然出现一个人?!      “谁?”木婉清对着亭中冷声喝道。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山庄里突然听见本来无人的亭中想起声音,纵然木婉清胆量不小,一时间却也有些胆寒。      深沉的夜色中,不远处的亭子内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面目自然是瞧不清楚,看身量应该是一名男子,方才说话的想必也正是他。      那男子似乎轻笑了一声:“姑娘不请自来,倒是要问这里的主人家是谁?”   “你……你是这里的主人?”木婉清冷声问道,心里却松了口气——不是什么鬼怪便好。   “只是这间院子的主人。”   木婉清闻言立刻瞪圆了杏目:“原来是你搞的鬼!”既是这间院子的主人,这个院子中的古怪必定是他弄出来的!      那男子叹了口气,道:“姑娘怎地不想想你现在的处境?”   “你以为能困得住我?”木婉清冷笑,只用抓住这个人,还怕出不去这个古怪的地方?   “在下并未打算困住姑娘,只需姑娘在此留上片刻。”那人说道。   “留上片刻?”木婉清左手一扬,只听“咄咄”两声,几只袖箭冲着亭中人射去。眼见着袖箭将至而亭中人并未躲闪,大概是吓得呆住了。木婉清冷哼:“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叮”的一声袖箭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而那男子依然站在原地。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木婉清厉声道。她很确定那男子并未有什么动作而他身前也无遮挡之物,又如何挡下袖箭?      林珏无语地看着掉在他脚边被淬了毒的袖箭。这木婉清的性子真不是一般的差啊,他现在明白王语嫣的好了……      王语嫣这几年来越发地彪悍起来,和她的母亲王夫人也有的一拼,也不知道是练武的缘故还是王语嫣的姊姊之魂被那次事件彻底挑起来了。      于是林珏就悲剧了,因为先天不足身体孱弱被彻底当成大家闺秀养了。每天只让看会书看多了还不成,在庄子里看会儿风景吹会儿风都马上会有一个婢子跑过来劝解:“公子爷快些回房好伐?勿要叫小姐担心咯。”      他明明暗中用魔药调理了身体,虽然还是不能练武但这几年来身体也越来越好了,怎地还当他是小时候那个药罐子?林珏抚额。      即便如此,王语嫣也比这个刁蛮女好几万倍!(林小包子,你确定你不是亲疏有别?)      林珏撤了布置在院中的法阵,随即就用幻影隐形离开了此地。   对于一辈子留在曼陀山庄当宅男,他无所谓。可是一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做。      要出去不难,难的是如何解释他是如何出去的——王语嫣对他保护的太严,别说出庄了,就是出个院子也有一大帮子人跟着。在这样的保护下他一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还能出的去?不要小看古代人的智商啊!      ——虽然开始的打算是借木婉清劫持他之机趁机离开曼陀山庄,但见了这木婉清之后发现这样的女人他还是消受不起。      既然已经达到了留木婉清在他的院子中呆上一时半会儿的目的,想必如果他不见了话这笔账还是会记在木婉清她们身上吧……      林珏笑笑,也不枉他之前对王语嫣施下昏睡咒以防她此时为了“保护他”(请咬牙切齿地说)跑到他这院子里来了。      幻影隐形的目的地正是姑苏城。此时已近天明,街上的行人却是寥寥,而且林珏现身的地点还是一条隐蔽的小巷中,自是不虞被其他人发现。      你问他为何幻影隐形到姑苏?如果你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曼陀山庄只到过姑苏城你也会选在姑苏!   天渐渐明了,街上已经有人摆起了小摊。这时大多摊子是卖一些早点的,虽然此刻尚早还没什么人光顾。      “老大爷,你这儿有什么可吃的?”   徐福刚刚弓着身子铺开桌凳,听见这声音便知道是生意上门了。而且听这声音还是个年轻公子,这时候出门的年轻公子可不多。      “介末公子等等好伐?勿要着急……”刚抬起头一见来人却是有些呆住了。   “我不急,大爷请自便。”林珏瞧人这样反应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思量片刻才想起他现在这模样与王语嫣有八九分相似。在原著中王语嫣便是天龙中的第一美人(不包括祖奶奶辈的= =b),还被段誉称作神仙姊姊,那他现在的模样……估计可以去当假仙了。      “公子勿要怪罪伐,像公子你啊这俊俏的,我老头子倒也呒没见咯………”徐福擦了擦手引林珏往旁边的位置上坐。      摊子倒也干净,林珏抚了下摆便也坐下了。见徐福还在张罗便寒暄着问道:“老大爷,您清楚南边大理的事情么?”      徐福从沸满汤的大锅中舀起一勺水,笑道:“怎地勿晓得,我侄儿就是在大理做生意!”   “那从此处到大理需几日的行程?”   “约莫两三个月,介末公子要去大理?”徐福又盖上锅盖转过头问林珏道。   “恩。”林珏只是笑笑却不多言。   “大理好哉,公子去大理倒也便当,听我侄儿说那里的风物与我们煞是不同。公子你去咯可要好好看看!”      林珏虽然点头但也知道他此行可不是为了去看大理的风物去的。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大理的无量山,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他要找穿越者一定会去那里。      穿到天龙八部里来的穿越者除了安分守己地“种田”的,必定都会去学一两门绝世武功。金老爷子在书中为主角开了哪些金手指、埋了哪些武功绝学,只要你穿之前看过这部电视剧或者小说应该大体都知道。      其中又是哪一处不被家族帮派所有,不被旁人所知?   毫无疑问,无量山崖底的琅嬛福地!      少林寺的藏经阁你当然能借仰慕贵派佛经而去,说不定能找到某某经书中的某某真经——如果你能避得开少林寺最终Boss“扫地僧”的耳目的话,况且那里还隐藏着另外两个偷书贼——慕容复他爹和乔峰他爹,你再去?抱歉,已经没位置了~(真坑爹!)      逍遥派的武功当然也是大大的好啊,可是灵鹫山上的天山童姥在等着你呢!      其他武学也不是家族所有(譬如王家的琅嬛福地,慕容家的还施水阁,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六脉神剑等)便是为帮派(丐帮,少林等)所有。      既然去其他地方都没戏,有点头脑的都会首选无量山——只要抢在段誉掉到崖底之前去!      而只要那个穿越者去了,林珏就能用魔法找到他!      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不能被穿越者所得,它只能是段誉的。否则以段誉的能耐就算他被金老爷子开了外挂也不能保证他能安安全全地活到最后结局。      “公子你的清汤好咯!”徐福将一碗热腾腾的清汤端到桌前却也正好打断林珏的思绪。   “麻烦了。”林珏笑笑。      ——希望此次的穿越者不用太过愚蠢……林珏微微眯起了眼睛,《天龙八部》的结局他不容任何人来破坏。    作者有话要说:林小包子认真鸟~天龙的结局他是维护定了。 讲讲此时《天龙八部》的大致剧情流程吧,木婉清随秦红棉来姑苏杀王夫人时,大理那边的剧情也差不多开始了。段誉正是在遇见被王夫人手下追杀的木婉清之前几天掉到悬崖底下,从而发现琅嬛福地——当然还有他一见倾心的神仙姊姊玉像=_= 86 86、无量秘洞 ...   无量山峰的后山是无量剑派的禁地。此时月已中天,薄纱般的月色遍洒,山崖上树影幢幢,山溪淙淙。      在这样一片万籁寂静之时忽地远处地下枯枝格的一响,跟着有一个的脚步之声响起,脚步声渐近,是一个穿着无量剑派青色长衫的年青人。   在月色的映照下只见他的模样甚是英俊,剑眉朗目,身姿英挺,登高的步子也极为轻松,想来内力不弱。      少时此人便登上了峰顶,他首先找到了山顶之上的山溪,埋头巡视像是估量着什么;接着抬首望向山顶的彼崖,彼崖上一个浑圆的白石镶在那里,清辉这般一照愈发显得像一块晶莹的玉璧。      这人好似笑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三叉爪向崖边的树上掷去,复又拿起绳索的这端用劲拉了几回,待确定三叉爪已固定牢了便一步步退到崖边。再最后确定了一下位置这人终于沿着绳索滑了下去。      过了片刻,绳索倏地一紧,三叉爪这头从树上掉落,一点点被拉进崖下。当三叉爪完全收走时,山崖之上像是从未有人到过一般,一如之前的寂静无声。      悬崖下,这人抓着斜长在崖壁上的古松,身子一晃,已贴到崖壁上,左手揪住崖旁的枯枝,双足也借着崖壁上凸出来的石头站立起来。   他的右边正是一条裂开的大缝,移动步子踩在崖缝之间,便顺着这条崖缝慢慢爬落。      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倾斜,不再是危崖笔立,于是这人向下攀爬得越是轻松。眼看着离崖底近了更是提起内息直接跳了下去。      这谷底与山崖之上便又是另一番景象,月光透过崖间的弥漫的云雾直射而下,这人虽早知谷底的风光却也不禁为这景色叫好,不过此时他可没有如同段誉般得雅致心情来欣赏,略略看了一眼便沿着清澈异常的大湖来回巡视,似乎在山壁间找寻什么事物。      找了几个来回却没有什么发现,这人又回到最初攀爬下来的地方,不自觉呐呐:“……难道我记错了?哪里有什么洞口?”      此人名为秦申,这名字还是他上一辈子的姓名。因为他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是个弃婴,连他自己都不知晓自己的来历,只当自己是重活了一回。      磕磕绊绊被乞丐养到四五岁,他才知道自己是穿到《天龙八部》的世界里来了。   天龙八部啊!金老笔下的武侠世界啊!      秦申在那一刻彻底震精了。比知道韩寒和郭小四公然卖腐搅基还要让人震精!      本来打算靠着现代商业知识打造出一个宋代金融帝国的想法也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叉!   在武侠世界搞资本主义有屁用啊!绝世武功称王称霸才是正道!      他以前的目标是率领他的金融帝国推翻腐朽的宋王朝,灭大辽,征女真,夺大理,收西夏……      他现在的征途是聚集率领武林英豪推翻腐朽的宋王朝,灭大辽,征女真,夺大理,收西夏……      好了,他可以最先考虑如何抢主角金手指外挂,再思如何夺他们的马子。      秦申表示,他已经能预见他的未来了:   他的前面,铺展开的是寂寞如雪高不胜寒的拼搏人参;他的脚下,匍匐着是乔峰虚竹段誉;他的背后,仰视着的是王语嫣木婉清钟灵阿朱阿紫blablabla……      终于有一个作者以他为主角了啊!秦申泪奔,他等这一天等了二三十年了。   ——我一定不辜负这位QD大大的殷殷期望!(某临:俺不是混QD的,你搭错车了……)      接下来正如上章所分析的那样,这位伪?QD男,真?种马男首先考虑要拿到的正是放在无量谷底秘洞中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不想这无量剑派的后山禁地还挺难进,非本门弟子连山门都不会让你踏入一步更何况上山?      于是秦申童鞋为了他的武功秘籍加入了无量剑派。他本人资质颇为不错,又是四五岁时便被东宗掌门收为弟子,十几年下来竟成了东宗剑派的数一数二的弟子。历年在与西宗剑派的比试中也屡立奇功,极受东宗掌门左子穆的看重。      不过这些对秦申来说就是浮云,无量剑派的武功他也是极为不屑:能勉勉强强被爷看上的武功那要北冥神功六脉神剑级别的,无量剑法?练着玩玩儿!      今晚便是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下谷底去取秘籍的时候。   这是他远大征途的第一步,不料第一步便遇见了障碍。因为时间久远只记得段誉是在谷底发现洞穴并找到玉像秘籍,但那个洞穴究竟在哪里,难道不是一下谷底便能找到?      秦申站在原地仔细回想着上一世他看小说、电视剧中的细节,却在此时他一瞥之下竟见身畔石壁上隐隐似有彩色流动,仔细一瞧,赫然有一把长剑的影子。      对了!找洞穴之前先要找到那把剑!      原著中段誉正是于峭壁中找到那柄悬挂着的剑,又从剑尖的指向处发现那处洞穴。      事不宜迟,秦申移动着方位估量着剑尖影子的指向,果不其然发现一块布满蔓草葛藤的巨石,此巨石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上,连段誉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能推得开,更别说是秦申了。      俯身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拨净了泥沙,然后伸手再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石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即将到手,秦申快步走下倾斜的石板路,推开铜铸大门的手不禁有些激动地颤抖。   丝毫不在意弥漫在鼻尖下的霉气,抹黑再推开一扇门,眼前陡然见到光亮。   秦申看着眼前的居室,心跳怦怦乱跳。一进这里面来,他前世看书的记忆仿佛都活了过来。      他知道他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穿过居室,找到梳妆台上铜镜反光的西南隅,他忙抢将过去,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门。      秦申将门推开,顺着石阶走下又推开一道石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宫装的如玉美人。      只见这宫装美人手持长剑,仪态万千,一双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似有勾人心魄之感。      “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容曜秋菊,华茂春松’,啧啧啧……”当初看小说时还不觉得,如今看了真正的玉像才知天下间竟有如此美人,秦申瞬间理解了:“无怪乎身为大理段氏王子见过不知多少美人的段誉也为之神魂颠倒,茶饭不思。果然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男人啊!”      这玉像之巧妙精致,宛若真人般的神态又岂是电视剧中那些粗制滥造的塑料假人可比拟?      秦申口水了:虽然这玉像的原型李秋水或者说李沧海已成奶奶辈的了,但她的孙女王语嫣还正当风华正茂啊!慕容复那个炮灰男算个毛?段誉这得不到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小白脸更是不在话下。他一定要泡到王语嫣!      不过话说这李秋水或者李沧海的模样还真是勾魂,老天干嘛不干脆点让他直接穿成无崖子?秦申摇摇头叹了口气:生不逢时啊……      喟然长叹之间也不忘他此行的真正目的,蹲下〡身,找到玉像脚边的小蒲团,拆开后果然有一个绸包。至于绸包上写着的“汝既已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使……杀尽逍遥派弟子……”啥啥的秦申也就只随便看看。      他将秘籍放入怀中,站起身抬手抚摸着玉像无暇的侧脸,笑道:“爷可没有磕首千遍自然不用供你驱使,美人你的武功秘籍爷收下了,至于逍遥派嘛……”这脸除了没有真人的温热其他简直和真人没什么差别,连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也与常人肌肤无异。擦!秦申表示,他要早些学成绝世武功去看真正的神仙MM!      他一勾玉像姣好的下巴:“这逍遥派,以后还不都是爷的家产。美人你放心,逍遥派的众美女们爷一定会好好疼惜……”      话未说完,却在此时风驰电掣一般,数道细如牛毛的长箭“咄咄咄”地从身畔石壁上射出,莹绿色的暗芒闪烁,显然这些长箭上还是淬了毒的!      擦!有没有搞错!李秋水MM你太TM不地道了,居然还在玉像上设下机关!      秦申暗骂身形却转的极快,凌空一踏,飞转到石壁之上,几道细箭擦着他的脚跟而过,又踏到地上扑身向前躲过另外几道细箭,翻转身形提起最后一丝气劲冲到了出口处的石阶。      此时此刻,秦申撑着身子倚在石壁上已经累得只会喘气了。      原著中段誉虽然对玉像一见倾心但他始终对之又敬又畏,不敢有一丝侵犯;而秦申这小子色胆包天又仗着知晓原著公然调戏,又岂知李秋水又是好相与的,怎会不提防有人冒犯她的玉像?      机关却是没有完,只听石阶上“轰隆”一声巨响,秦申陡然色变猛地抬头。只见石阶之上本是通向外面的出口被一块巨石给实实堵上了。而以他现在的功力绝不可能推得动它!      苍天啊!你要亡我!秦申很想抱头。      过了片刻,他缓缓呼出气口气,站在石阶上抖着腿,从石壁上扳下一块石头扔到屋子中去,果不其然,停止了的细箭又一次“咄咄咄”地射出,屋内的地上石壁上又不知多了多少细箭。      秦申望着那满地满墙的莹绿色细箭彻底泪奔了:   苍天果然要亡我……爷我究竟是不是这篇文的主角?      他坐在石阶上靠着石壁,呆呆着发着愣。他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问题已经关系着他的生死存亡了——如果这篇文是以他为主角的话,到现在这个局面了该如何写下去?      如果这是《倚天屠龙记》,那么他会在这个石室中学会绝世武功,对比倚天中的乾坤大挪移此时他应该能学会北冥神功!      但是——就算他学会北冥神功又有毛用?这里又没有旁人来让他吸内功,出了这山洞北冥神功是天上地下的盖世神功,没出这山洞就完全是鸡肋啊,鸡肋!      Pass!      如果这是《神雕侠侣》,对比杨过与小龙女被困古墓,他会在决心与神仙MM的玉像同穴而眠的时候,意外发现机关,说不定在出去的路上也能发现神马诸如九阴真经的啥啥武功秘籍捏!      但是——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石室内满地满墙的细箭:他有本事躲得了那么多机关抱着他的神仙MM同穴而眠咩?      Pass!      如果这是《绝代双骄》(俺突然想抹汗……),他应该能发现山洞中有老鼠,这样他就能顺着老鼠钻洞的地方自力更生打个洞出去!      但是——他再一次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石室:李秋水MM会让她住的地方有老鼠么?就算她人不在了,他也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李秋水MM不会让老鼠冒犯她的玉像。这一点可从秦申明明已经被困此地只能等死,却依然有机关让他不能靠近玉像一步可得证!      Pass!      如果这是《盗墓笔记》,他应该能发现一个“石中人”,然后从“石中人”打通的石缝中钻出去!      但是——他热泪盈眶地看向李秋水MM的玉像:姐姐!你动一下吧,让我知道你可以进化!      Pass!      如果这是《笑傲江湖》,他的顾小师妹应该会来找他,然后他就能在他顾师妹的帮助下脱离这山洞!      但是……      秦申还未“但是”完,石阶上的巨石蓦地响起一阵敲击声。      擦!不会吧,原来他所在的世界不是《天龙八部》而是《笑傲江湖》?!   秦申猛地站起来扑到巨石边,细细听外面的动静。      秦申也知道他的顾小师妹是绝不会到这里来的,但无论巨石之外是谁,能救他出去的,他都当他(她)是神仙!      “喂!外面的人听得见吗?”秦申提起内息试着喊了一声并握起拳头使劲砸巨石。   此时外面却突然没了声响。      “喂!有人吗?别走啊!”秦申急了,不管在这种时候外面为何会有人在,又为何会敲这块巨石,他都不能放弃这个逃生的机会,“在下被困其中,能否请外面的阁下想个法子打碎这块巨石!大恩大德必有厚报!”      外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无。      难道已经走了?秦申的额上汗渍点点,也不知是急的还是吓的。      突然间,“霹——”地一声,巨石中央裂开一条大缝,秦申眼睛一亮,退后几步。巨石上的裂缝越开越大,终于“轰隆”一声碎成几瓣。      恩人呐,是哪位神仙姐姐救了爷我啊?!   烟硝散尽,秦申眼睛晶亮地看向山洞之外。      山洞之外,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站在那里。此时正是日出时分,他的身后是怒涛汹涌的澜沧江,粼粼的波光被照得一片金灿。   这少年背光而立,金色的光线透过他的袖摆乌发。让人未瞧见他面目便觉俊雅清贵而又遗世独立,可不是如同谪仙一般。      而这个少年的相貌——虽是背光却也能瞧个明白——简直和洞穴之中的玉像一模一样!      秦申抬起手指着面前的少年,瞠目结舌:“额……,神仙……迪迪?”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这一章,我觉得我穿越了……噗~ 87 87、澜沧江畔 ...   听清里面穿越人士所说的话,林珏的嘴角很明显地抽搐了。   ——这个穿越者怎么看起来有点“二”呢?      秦申也感觉到了面前的这个神仙“迪迪”的不快,干笑了一声,道:“啊——这位公子……真是多亏了你,在下才能从这山洞中脱身。”      林珏并不说话,瞧了秦申一阵直到把秦申瞧得有些发毛了,他才笑道:“不必在意,因为我救你也是有原因的。”      秦申眼神微闪,问道:“哦?不知这位公子所说的原因是?”   “公子你方才在山洞中是否说过‘大恩大德必有厚报’?”      “爷没有说过!”这话当然只能在心底想想,作为在这《天龙八部》的世界混了快二十年的他来说,此时说这话是极不明智的。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毫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可只要想起之前那块连他都无可奈何的巨石轻而易举地碎成几瓣,他也知道绝对不能小看面前之人!      “不错!”秦申做义正词严状,“江湖中人当一言九鼎,言出即诺!”   他不知道他这般表现把他在林珏心中“二”的形象坐实了,林珏笑笑:“那公子可将你从洞穴中取得之物交出来了。”      “你……”秦申惊疑不定地看着林珏,难道这人也是……   “……天王盖地虎?”瞧了片刻秦申试探着问道。      林珏挑眉,这是在对暗号?“宝塔镇河妖。”他回道。      “同志啊!”秦申彻底激动了,便要扑上前去握住林珏的手,却见林珏身影一闪,从他身前闪到了他身侧。   “哈哈哈……”秦申缩回藏在袖中的匕首,干笑几声:“不想在这里遇见了一个老乡!缘分啊,缘分……”      林珏淡淡道:“好了,闲话已毕。你是自己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波的秘籍交出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你要秘籍?”秦申豪迈地笑道,“早说嘛,咱俩誊抄一下,一式两份!”   林珏道:“这世间只能有一份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秦申此时的脸色也变了,不再嬉皮笑脸却是有些冷:“我说老兄,这先到先得的规矩你应该还是懂的吧?”      “我不懂。”林珏微笑。      秦申觉得他脑门上可能爆出了两条青筋,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啊!   到了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为了这份秘籍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决不能在此时将秘籍拱手交出!      他冷了脸,缓缓抽出悬在腰间的长剑,却见面前之人见到他拿出兵器居然连神色都未变一下,心底不禁一沉。      横剑平举,秦申却没有轻举妄动,他是在找面前之人的破绽。一看之下更是心惊,面前之人不管是站立的姿势还是手足放置的位置,都可以说是处处有破绽,但细一观之又觉处处处处无破绽!      这一想法从秦申脑海中突然划过,他觉得他穿的不是金庸,而是古龙……(秦小子,你真相了。林小包子是从古龙来的)      秦申的剑长约三尺,名为“青枫”,是无量剑派东宗掌门赐予秦申之物。剑锋凌洌,于朝阳之下竟可见湛湛青辉。   青光倏地一闪,剑尖直直向林珏刺去,指向林珏右肩。他的脚下也不停,身随剑动便向林珏扑去。      林珏眼神微闪,稍稍向左方一避。此时秦申本该腕抖剑斜收剑再刺,而他的剑锋还直直指向前方,并不因为林珏的闪避而改变去势,不仅如此,他向前扑去的步子也未停。      而他的前方正是波涛汹涌的澜沧江,他一扑之下竟直直扑进江里!   此时澜沧江的水流甚是湍急,滔滔江水直往下流而去,而秦申半个身子淹在江里眼见着便要被江水冲走。      林珏眉头稍皱,而江里的秦申却是笑得洋洋得意,乐道:“有本事你下来抓爷啊!”   这片刻的功夫他已被冲出去了几里外。秦申感这样说自是肯定林珏就算下水也难捉住他。      秦申的水性极好,水上功夫自是不弱。他自认在陆地上他是绝对比不过那个神仙“迪迪”,可能连逃跑都成问题。倒是跳到江里借着水势还有一线生机。      秦申甚至在水中拱了拱手,笑道:“咱们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   话还未说完,秦申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竟腾空而起,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腰,腿,直至脚都从水中拔出。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牵引力拖着他的身体笔直地飞向岸边,“哎哟!“一声他被甩到了岸上。      一双干净的布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扒在地上视线上移,只见那个神仙“迪迪”淡然地看着他,手指在空中轻挥,似乎在描绘着什么玄妙的轨迹。      “你……你……”秦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这是《天龙八部》纯武侠的世界吧?他NND玄幻了!      林珏看着秦申淡淡道:“人不算太笨就是不识时务了点。”他看着秦申那副仿佛见了鬼的模样,复又笑道:“现在可愿将秘籍交出来了?”      “你他娘的究竟是什么人?”秦申审视地看着林珏谨慎地站起来。   林珏叹了口气:“看来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了?”说罢,手指又是在空中轻轻挥了几下,秦申就觉得自己的精神忽然之间完全恍惚了。      林珏盯着秦申道:“将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的秘籍拿出来。”   秦申的眼睛空洞无神,而他手自动动起来,从怀中将包裹着秘籍的绸包拿出乖乖地递到林珏面前。      林珏却是不接,只道:“跟我来。”说罢便径直走进秦申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的洞穴之中。      走到石阶与石室的交接处林珏看着石室内满地满墙的细箭不禁皱了眉,他自然能看出是谁引发此处的机关。   他暗叹一声“真是不省心”便用了一个“恢复如初”将石室内恢复到机关发动之前的状态。      秦申自然是老老实实在林珏身后跟着,待到了玉像之前,林珏说道“将秘籍放回去。”时他的身体却是一颤,眼神也跟着恍惚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抵不过林珏的魔法将秘籍放了回去。   之后林珏又用“恢复如初”将这谷底的一切恢复成秦申未到之前的模样才带着秦申又回到了澜沧江边。      汹涌的江水翻起大片大片的浪花拍到岸上,此时太阳已完全升起,阳光灿烂到几乎刺目。林珏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穿越者。      该如何处置这个穿越者林珏还没有想好,他没有随便杀人的习惯。但就此放了他却又不成,有这样一个不省心的穿越者在,《天龙八部》的结局还不知道会被他歪到哪里去,而这是林珏最不容许的。      在天龙之前——HP和绝代时他虽然也维护最后剧情心情却根本没有这样万死无悔的信念。      但这次,他必须要维护《天龙八部》的最后剧情,不仅如此以后的几个世界他也会竭尽全力去维护。   因为,这关系到他是否能回到那个世界,那个,他一直想回去的世界……      离开HP后,除了“破碎虚空”这个基本的奖励外还有一个“扩充面板知识”的奖励,乍看上去很鸡肋,其实这正是林珏最需要的。      林珏一直以来这么被动就是因为他对这个面板,这个诡异的穿越之旅了解甚少,几乎一片空白。而这个奖励正好可以补足。      林珏点了这个奖励,却见面板上基本属性隐去,显现出一个被填充了四分之一的扇形图和一个对话框。   ——林珏首先的一个念头便是“坑爹!”。      被填充了四分之一的扇形图,联系他已经穿了维护了两个世界的最后剧情,大概那被填充的是他已完成的;而剩下四分之三的便是需要他完成的。      再点了对话框,对话框上显现出下面的内容:      面板的基本功能:      主功能:使携带者穿越需要修复维护的任意时空;      次功能为查看携带者的基本属性、状态、技能、任务、奖励,检测携带者附近有无“时空误入者”;      附加功能:物品空间(半解封),查看“时空误入者”所在位置(未解封),限制“时空误入者”对携带者产生的时空震荡(未解封),携带者所在世界的地图(未解封),穿越任意时空(未解封)。      看到附加功能的最后一个功能林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依据他已经由完成任务得到的奖励物品空间来看,其他的附加功能也是由完成任务获得。      如果他得到“穿越任意时空”的奖励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以回到绝代?!      因为有着这样的目的所以林珏此时此刻对如何处置这个穿越者就有些犹疑,如果换做以前,他会直接放了。   不是完全不在意这个穿越者会破坏最后剧情,而是林珏有时候也会有一点自负情绪,想那穿越者无论翻出什么风浪也能把握好最后的结局。   但如今,他心有牵念自然有所顾忌,甚至对自己是否真的能掌控好一切也产生了不确定。可谓是关心可乱。      林珏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之人,眸色深沉。而秦申还是目光空洞地站着,丝毫不知即将等待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过了许久,林珏还是解了秦申身上的“夺魂咒”。   “夺魂咒”一解,秦申立即清醒过来,甚至立即跳了起来,叫道:“爷的秘籍!”说着动如狡兔般便要扑回洞穴。      “站住!”   这回林珏可没有用什么魔法,但秦申却如同中了魔法一般定住了。      ——擦!娘希匹的!   秦申暗骂,回过头来却是笑脸盈盈:“请问有事吗?”      这人中了“夺魂咒”竟然还有意识,知道中咒时发生的事情?林珏看着秦申扭曲的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笑了:“无事,只是想请公子去在下家中做客。”      “擦!你做……”秦申跳回来举起拳头,看到林珏脸上的淡笑与毫无笑意的眸子又将最后一个“梦”字吞了回去,哈腰道:“哈哈……能去公子家做客我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现在还不知道公子姓名,敢问?”   林珏道:“不再用同为老乡套关系了?”   哪里有你这么牛B的老乡哟,人比人气死人!秦申腹诽却不说话。      林珏见秦申不语,便淡淡道:“王毓。”   “你……你姓王?”秦申瞪着眼睛道:“你和王语嫣什么关系?”   林珏急不可查地皱了眉头却还是道:“姊弟。”      擦!秦申内心的小怪兽咆哮了:为毛我穿过来是被乞丐养着的弃婴,他穿过来是大家子弟啊!   王语嫣天天见有木有?王家的琅嬛福地随便看有木有?就算是私生的也是大理世子有木有?      擦!爷我究竟是不是这篇文的主角啊?!难道是这个小白脸?!想到这秦申怒目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问问亲们,林小包子略有装B属性没?有的话那我就在文案上加上了。 88 88、重返姑苏 ...   无量山峰险云秀,嵯峨权奇,山清水秀,风光旖旎。此时已近正午,山间林中鸟鸣虫嬉倒是热闹得很。而更热闹的是跟在林珏身后的那个人。      林珏想不通这个叫秦申的哪里有这么多话要说,而且三句不离王语嫣!   他都有些犹豫是否要将这个叫秦申的带回王家去。      “喂喂喂!你倒是说说啊!你姊姊王语嫣究竟长个什么模样?”秦申一边走一边荡漾:“是不是同那洞里的玉像一般,如果是,那可真是……”      林珏却是和之前一样,任他说什么也没搭理他。却见秦申突然跳到他前面直直地盯着他瞧。   “你做什么?”林珏皱了眉头。   “你姊姊王语嫣长的和你很像吧!”秦申笑得甚是不怀好意,“啧啧啧”地打量着林珏,“真人果然还是和玉像不一样啊……甚好,甚好!哈哈哈……去姑苏王家甚好啊!”      林珏脑中的弦彻底被面前这个无耻之人给崩断了,他停下步子面无表情地盯着秦申细细瞧了一阵,突然笑道:“自从来到这里,除了姑苏城我还哪里都未去过,不如就在这大理游玩一番……”他看着秦申戛然而止呆掉的笑脸,接着道:“秦申你是本地人,想必对这附近的风景名胜很是熟悉,肯定会一尽地主之谊吧。”      秦申闻言内心得意:“爷就是要你继续留在大理,在爷的老巢爷还逃不了?”表面却是一副苦瓜脸,叹道:“你是大爷,我哪敢不听你的呢?”      林珏避开挡在他前面的秦申,继续向前走:“对了,你还不知道我之前叫你签的契约是什么吧?”      说到契约,秦申心底也有些没底。离开澜沧江畔时林珏笑着对他说签契约或者死,二选一。   傻子也知道不能选死啊,死了就啥都没有了!      那契约上弯弯扭扭的字,看起来像英文,仔细一看又有区别……擦!这个王毓究竟是什么来历?   林珏叫他签契约但又不告诉他契约的内容,待他签完只觉心中七上八下完全没底。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是事情。      “你可以试着逃跑看看。”   听得这话,秦申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试试就试试!小白脸以为爷没这个胆子?      当天晚上,秦申却还是乖乖留在客栈内并没有摸黑偷跑,甚至第二天还精神甚好地冲林珏打招呼。   林珏知道这个秦申肯定不会逃跑,他并不是个愚笨之人,自然知道什么该作什么不该做。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珏就在秦申的陪同下江大理有名的风景的逛了个遍。顺着来路回到姑苏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回到姑苏时,立即有两个绿衫女子迎来上来,林珏认出是王夫人近旁的侍女。那个女子并没有理会秦申直直盯着的视线只对着林珏行礼,林珏这一路上对秦申的这种反应也淡然了。      “公子爷,你可回来了!”   林珏笑道:“多亏了我身边的这位少侠,我才能平安回来。”   秦申闻言也不对着纯江南女子犯花痴了,顿时翻了个白眼。      这下那两个侍女才正眼瞧了一下林珏旁边站着的秦申,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在迎着林珏他们回王家的一路上也不忘笑着和秦申寒暄。对此,秦申还是感到很满意的,暂且原谅小白脸用他当挡箭牌。      “公子爷,你不知道,小姐出门找你去了!”绿湖一边摇桨一边道。而被一直被秦申缠着说话的樱桃也转过头来郑重对林珏道:“夫人她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林珏皱眉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前几日!”樱桃接道,“前几日,曼陀山庄来了一个花匠,总缠着小姐说话。小姐失踪时,那花匠也不见了,听嬷嬷说还有慕容家的阿朱和阿碧……”樱桃嘟起嘴,义愤填膺,“想必小姐就是被他们拐走的!”      “啊!王语嫣不在曼陀山庄!”这消息对秦申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快快快!我们快些划回去!”      “你干嘛?”樱桃疑惑地看着这个救了他们公子爷的少侠。      秦申恨铁不成钢:“去找你家小姐啊!”秦申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自打知道自己逃不了,也也就乖乖地跟着林珏。他也想明白了,逃不了,干脆和他去王家,说不定还能看到王语嫣!这是老天为他创造机会啊!      ——爷一定会好好把握!      “回王家。”站在船头的林珏淡淡道。   于是樱桃便不理会秦申了,只留秦申在那里干瞪着林珏。      舟行湖上,几个转折,划进一处小巷,但见水面上生满了荷叶,小舟便从荷叶间的小路中驶过。如此曲曲折折的划了两个多时辰,未牌时分,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      “公子爷,我们到了!”绿湖笑道。   秦申闻言到了地方却依旧蔫着,对眼前花树映水,灿烂若云霞一般的美景视若无物——神仙MM都没了,再好的景也入不得爷的眼啊……他叹了口气,倒是引得樱桃疑惑着看着他。      刚到曼陀山庄,还未来得及洗漱,王夫人便在婢子的簇拥下来了。秦申见到王夫人倒是很平静,林珏向王夫人介绍秦申时,他也很是有礼。      对秦申的表现,林珏略一挑眉不置可否。他不知道的是秦申在心中早对他竖起了中指——擦!表里不一,对自个儿老娘也遮着掩着!      王夫人对秦申和蔼地笑道:“秦少侠,你救了我儿便是我王家的恩人。定要留下来,好略表我的心意。”      我能说“NO”吗?秦申内心宽面条地看向站在一旁但笑不语的林珏,我想去看真正的神仙MM啊,而不是神仙“迪迪”和神仙“麻麻”!      “哪里哪里,夫人你客气了。”秦申强挤出一个笑脸。      于是秦申留在曼陀山庄便拍板定下了。      当天晚上,秦申怒气冲冲地来找林珏,见了人便开口怒道:“你不会真想把你姊姊配给段誉那种马男吧!”   林珏无语,段誉是种马男,那你又是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磨着我在大理呆了两三个月,难道不是怕我破坏段誉和王语嫣相遇的剧情?”   林珏挑眉:“是又如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秦申踱着步子,左右走了几圈。突然停步盯着林珏道:“当初在无量山时你将秘籍还回去而是自个儿留下,我就该想到你绝不是一个一般的穿越者!”      林珏闻言却是一阵似笑非笑:“那你说说我是哪般的穿越者?”      ——擦!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的啊。你不要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好不好?说一下会死啊!秦申内心咆哮了。      他不会要将我关到剧情结束吧?秦申突然间福临心至,简直越想越有可能。这个小白脸诡异的能力,诡异的行事,无不指向他可能是维护剧情的啥啥组织!对付的就是他这个误入《天龙八部》的穿越者啊!    89 89、龟息神功 ...   林珏穿过花林,过石桥,穿小径,来到一座小楼之前。小楼被重重茶花围绕,与阁楼交相辉映。阁楼檐下一块有匾额,写着“云锦楼”三个墨绿篆字。      门外的婢子见到林珏林珏来了,笑盈盈道:“公子爷也怎地又不带上丫鬟,小心夫人责备哩!”      林珏一向嫌身后跟着一大群人麻烦,又怎会自讨苦吃?纵使王夫人说了几回也不见改。他只是笑道:“恩,下回一定记得带上。”      婢子“扑哧”一笑,捂住了嘴,这话便是她也听林珏说过几遍了,实在不可信。      林珏在婢子的接引下进了云锦楼,见王夫人正撑着额坐在正堂的主座上,神情却是有些不属。   “母亲。”林珏眉头一挑,唤道。      王夫人似乎这才察觉来人笑着招呼林珏在她身旁坐下,一番体己的寒暄后却又突然愣愣地看着林珏眉眼不说话。      “母亲可是有什么话要说?”林珏问道。   王夫人瞧着林珏的面目却是叹了口气:“你与你姊姊长得都像我……”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几乎找不到他的影子……”      林珏听到这便知道王夫人此时想的是谁了——又是段正淳!   对这件事他不是一般的头疼,王夫人对段正淳情根深种,即使是他多年来的潜移默化也没用。   他也不好明着说什么,毕竟王夫人还未告诉他他的生父是谁。于是便这样一直拖到剧情都开始了,王夫人还是对段正淳的一往情深。      此时王夫人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厉声对屋中的婢子道:“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踏进云锦楼一步。违者立斩!”      过了少时,当屋中的婢子都陆陆续续地走后王夫人才对林珏郑重道:“毓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林珏沉默片刻,笑道:“母亲你说。”      “其实……”王夫人犹豫道,“你和你姊姊都不姓王……你们的生父另有其人……”   林珏垂下眼睑,厚密的眼睫打下一片阴影,过了片刻他才在王夫人的不安下抬起头,说道:“那么,我的生父是谁?”      王夫人见林珏并无什么明显不渝,才松口气道:“大理段正淳。”   “大理的镇南王?”   “不错。”王夫人颔首,便将她当年如何遇见段正淳的事向林珏一一道来,当然说的是缩减版。   “母亲如今告诉我这些,可是要我认回生父?”      “不是……”王夫人被林珏道破心事脸色一红,却还是迟疑道,“我只是想让你见见他……如果我只有语嫣一个女孩儿,我肯定不会再去找他。但你是男孩……”说着握住林珏的手,眼神也愈发炙热,“说不定,说不定就……”      至于为何王夫人在生下林珏时不去找段正淳,不需王夫人说林珏也能猜到一二。一则王夫人那时伤心欲绝未尝没有一段情思的想法,但可惜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对段正淳念念不忘;二则当时王夫人于王家的根基不稳,不像如今整个王家都在王夫人的掌控中。      林珏却是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抬眼笑道:“母亲说的我都明白了,过些日子我便启程去大理见见他。”   “不是!毓儿,我的意思是写信让段正淳来江南……”      林珏含笑打断王夫人的话:“母亲,你也知道近些年我的身体愈发康健,除了不会武几乎和常人无异,大理之行不会有任何问题;况且大理镇南王日理万机是否能见到母亲写给他的信也未可知,就算见到了,也未尝有时间来江南。”      这一番话无疑将王夫人写信给段正淳的念头打消了不少——段正淳王府中有那个母老虎正室在,说不定真会将信给截了。      “但毓儿你……”王夫人还是担心自家儿子的安全。   “母亲你放心,秦少侠会与我一同前往。”林珏笑道。      王夫人闻言道:“秦少侠的武功我还是放心不下……”她皱了眉头“可惜你姊姊不在,以她现在的武功在江湖上倒是难逢敌手。如果有你姊姊的陪同,这路上我也放心许多……”      “母亲如不放心秦申的武功何不让他去我们家的‘琅嬛福地’一观?”林珏见王夫人皱眉笑着接道,“也顺便报答了他的救命之恩。”   王夫人沉思了许久还是同意了林珏的主意。林珏拜别了王夫人,便往回转,在路过秦申暂住的院子时却走了进去。      此时尚是清晨,晨曦初现,万花吐蕊,曼陀山庄内处处是悦耳的鸟鸣,好不热闹。      院中,秦申着一身短打青衫正在练剑。他长得本就器宇轩昂、英姿勃勃,看外表无论是谁绝对要赞一声“江湖好儿郎!”。此时一套剑法舞起来,更是显得干净利落,潇洒不羁。      虽然秦申说无量剑法他看不上,但他还真没有将这套剑法荒废过。加之他资质不错,悟性也是极好,无量剑法这种本是二流的剑法在他手中隐隐有趋近一流的倾向。      林珏却也没有打扰秦申练剑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秦申的动作才渐渐缓了下来,使出最后一个收剑式后他擦了擦额际的汗,转头看见站在一旁的林珏整个脸顿时拉长了。   “喂,今天使得如何?”口气很是暴躁。      由不得秦申不暴躁,他自认为他的这套无量剑法练的不错,没想到被这个小白脸看过一回后在轻描淡写下批得一无是处!   ——这个小白脸自个儿一点武功不会,居然也敢指点爷我!      没错,秦申知道林珏一点武功也不会这个事实了,在大理的一路上他就有些怀疑了——林珏的脚力太弱,实在不像一个身怀内力之人;而到了王家,也从下人的口风中得知——他们的公子爷先天不足身子虚弱学不得武功!   ——擦!感情爷爷我就真的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拿下了?!      虽然知道真相后秦申恨不得以头抢地,但他心里也明白就算林珏不会武功要拿下他也是轻而易举,因为林珏真正可怕的是他具备的诡异的能力。   而就算秦申不断吐槽“一点武功不会的外行居然对内行指指点点!”,但他还是按着林珏的指点修正自己的剑法。      林珏听到秦申的问话,颔首道:“火候差不多足了……”   “恩。”秦申不耐烦地点头,“还有呢?”半天没见林珏说话,皱起了眉又问道:“后面的话呢?”他都已经被林珏说句好话之后的转折搞的条件反射了,自动问下面的。      林珏不禁一笑:“后面……没有了啊。”      ——擦!这小白脸又耍老子!      秦申压下心头怒火收了剑便要回屋,却不料林珏叫住了他。   “秦申,你想不想去看王家的‘琅嬛福地’?”      秦申听得这话头个反应不是惊喜莫名,而是直接掉转头来狐疑地盯着林珏瞧。   ——这小白脸又在打什么主意?      恭喜,秦申你已经充分了解林珏的本质了。╮(╯_╰)╭      林珏道:“我要去一趟大理。”   “额……”秦申不明白他去大理和他去“琅嬛福地”有什么因果联系,“那又如何?”   “你要跟我一起去……”林珏笑着接道,“而让你去‘琅嬛福地’是给你的报酬。”      这么一说,秦申彻底明白了。   ——好嘛!是让爷给他当保镖来了!      秦申大概能明白,林珏不想让他那个诡异的能力出现在人前,于是找了他这个知根知底的打手!   而更妙的是,让他去“琅嬛福地”提升武功,最后得益的还不是被保护人!——虽然这人其实不需要他保护。爷擦!      林珏问道:“你意下如何?”   “去!当然去!”秦申说的斩钉截铁。      当天下午,秦申便在林珏的陪同下进了“琅嬛福地”。   王家的“琅嬛福地”与无量山下的相仿,跨进壁上凿着“琅嬛福地”的月洞门,里面是一个极大的石室。洞中一排排的列着架满经册木制书架,书架上贴满了签条,标注着架上的图谱经籍是何帮何派。      “啧啧……不愧是‘琅嬛福地’啊!”说着秦申便围着书架转了几圈,待见到标注着“无量剑派”的书架时更是停了下来细细翻看。      林珏略一挑眉,对秦申倒是高看了几分:不想一步登天,懂得从自己熟悉的入手循序渐进,倒是难得的聪明人……      待到秦申将无量剑派的经籍看完,林珏才道:“我观你的剑法已初成气相,差的只是一本好的剑法……”他走到一个书架前,稍稍抬眼巡视了一番便伸手取下一册经籍:“这是昆仑派的《逍遥剑》,剑风与你的无量剑法同属一路。”      他递给秦申,秦申接过经册翻了几翻。   林珏接道:“习此剑法不仅不会有碍你之前的修为,反而会相辅相成……”他见秦申翻着经籍发亮的眼睛笑了,“这点想必你已发现了吧。”      待秦申翻得心满意足了,林珏接道:“你也可以翻阅其他武功典籍,以做到知己知彼。”他顿了顿,“至于那能看多少,就凭你的本事了。”      秦申闻言内心的小人在叉着腰哈哈大笑啊。——小白脸啊,小白脸!你肯定想不到爷曾经学过速记的本事!爷要将你家“琅嬛福地”的书全部看完!      拍飞心中狂笑的小人,他正色向林珏问道:“那我遇上什么不懂的该如何?”   林珏淡笑:“可以问我。”      ——耶!爷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秦申就在“琅嬛福地”耗上了,偶尔林珏也会过来,这时秦申便会“不耻下问”(秦申内心语)地问林珏一些典籍上的问题。      这天秦申翻到一本记叙龟息之法的经籍,他见是里面记载的内功心法甚是怪异,内力的运行轨迹与平常的心法差别巨大,不禁嗤笑出声:“难道有人仅仅为了练这闭气的功夫将自己以前的内功修为毁于一旦?”      站在另一个书架边看书的林珏闻言抬起头来,见秦申翻的是《龟息功》笑道:“你又怎知会毁去以前的内功修为?”      “难道不是?”秦申反问道,“这内功心法切忌杂而不专,轻则汇集真气速度缓慢,重则一个不慎走火入魔!”      林珏笑道:“但有一个人不仅修习了《龟息功》,之前更是来者不拒兼收并蓄各派心法。”   “怎地可能!”秦申闻言瞪大眼睛,复而嗤笑,“就算有这样的人,以他这般的内力只能在江湖上算个三流角色!”      此时林珏的神色却是有些恍惚,像是沉浸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整个人都不真实起来。      “喂!”秦申皱眉道,“你怎地了?”   林珏微微闭上了眼,盖住了眼中全部情绪,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淡淡道:“是啊,如果不是另有奇遇得了一本绝世秘籍,以这般的内力的确难成大器。”      秦申见林珏不愿多谈也不会自讨没趣,撇撇嘴暗道:“说的跟真的似的,难道说的是他自己?”      “这里的书你看的如何了?”   秦申闻言紧张地立刻摆手:“还不成,还不成!看的不到四层。”说着嬉皮笑脸地靠近林珏,“嘿,兄弟。你不会现在就要启程去大理吧?以为兄现在的武功真的不成!”      秦申说的义正词严:“为兄要保护你的安全不是?这样半吊子的武功只怕为兄护不住你啊!”   “一周……不不不,五天!”秦申作保证状,“只要再给我五天,我保证看的差不多了!”      “这样啊……”林珏皱着眉盯着秦申瞧,只把秦申瞧得以为林珏不会答应他。   其实这货已经看得七七八八了,就算是强记下来的没有融会贯通,这半个月的所见也足够他这一辈子修习的了。      林珏舒展了眉笑道:“我本想再给你两周的时间,既然你说五天足够,那么五天后我们就启程。”      ——擦!这小白脸又坑爷我!    作者有话要说:有种会越写越多的赶脚啊......望天。 亲们如果不想看长的话,请说一声,后面就省些剧情;如果想无所谓的话就按大纲来了XD~ 90 90、大理段氏 ...   林珏与秦申都知道剧情的走向知道段正淳此时并不在大理,而是奉皇兄之命探查少林寺玄悲大师遭人害死的情形去了陆凉州身戒寺。      两人抵达身戒寺,不想被主持告知段正淳前几日刚刚离开。   此时两人难得的心意相通怨念古代的交通,虽然林珏和秦申两人在古代呆得时间都不短了。不同的是两人对此的表现,一个在内心腹诽几句,一个便直接挂个苦瓜脸。      根据原著剧情,二人去了小镜湖,只不过这回倒是快马加鞭了许多。   小镜湖是段正淳的红颜知己之一阮星竹的住处,段正淳在身戒寺探查未果便来到此处,之后便被“四大恶人”围劫,如不是乔峰相助想必他和他的四大家臣就交代在那里了。      当林珏和秦申赶到的时候,“四大恶人”刚刚被乔峰击退。因为他们紧随着“四大恶人”而来,段正淳他们对林珏和秦申还是一脸的戒备,但当段正淳看清林珏的样貌的时候顿时呆住了:“阿萝……”当然段正淳的失态只有一瞬,因为他很快看出林珏是个并非是个女子。      林珏完全没有废话,在交代了自己身份后便要求与段正淳私谈。阮星竹当然不会乐意,她好不容易等来了段正淳又和失散多年的女儿重聚,正是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时候怎会让别的女人的儿子来破坏?但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睁着一双含泪的美目盈盈地看着段正淳。      这下可把段正淳搞的两难了,一面的儿子,一面是情人,谁都要两难。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好奇地盯着林珏看的紫衣女子嘟着嘴叫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既然是人家的哥哥,怎地见了面一点见面礼都没有?”      阿紫本就长得娇俏可人,现在这副像亲哥哥撒娇的模样更是能令人心生好感而不会对她这番话产生唐突之感,反而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但这些人之中不包括林珏,明知原著中的阿紫是个怎样的人还能对她产生好感?他觉得这样的人脑回必定和常人不同……一瞥之下瞧见身旁的秦申居然对着阿紫也犯花痴,林珏望天——他再次确定了秦申的脑回和他是两次元的。      最后虽然有阮星竹和阿紫的双重阻拦段正淳还是决定和林珏单独谈谈,这次谈话还放在他与乔峰的单独会面之前。      相比于林珏的态度,段正淳倒是算得上有些紧张了。在询问了王夫人近况如何,而林珏回答一切安好时他就想和林珏联系联系一下父子亲情了。   段正淳这人虽然种马花心但对人还真的是不错,可惜碰上的是林珏,不管他如何打亲情牌,这边仍是淡淡的没什么反应。      终于林珏还是说话了:“段王爷,我想无论你现在说什么,我或者我的母亲都不会接受的。”   “为什么?”段正淳很是不解,明明以他这个儿子的态度看来对他没有多大恶感。   “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母亲对你的正妻以及红颜知己的态度吧?”   “这……”说到这里也不用林珏明说了,王夫人对段正淳可谓是又爱又恨,对段正淳的正妻以及红颜知己简直恨不得全部剁了四肢当花肥!      林珏道:“这些年母亲一直很苦,常常呆呆地看着家里的曼陀罗屏风,甚至整个山庄都栽满了曼陀罗……”林珏的神色有些黯然,“幼年时并不懂得母亲为何如此神伤,直到前些日子我才明白……”      “阿萝……”段正淳听到此段却是一股子酸楚涌上心头,想起那曼陀罗还是他自己说与王夫人听的,想当年他笑着曾拿曼陀罗比喻她,还说要为她植满满院子的曼陀罗。而此时佳人尚在,却天各一方,永不相见……他简直就恨不得立即前往姑苏去了。      “我也明白,要你放弃你的正妻以及红颜知己很难。”林珏叹道,“只要你能说服你的正妻给我母亲名分,我想我母亲是不会介意几女共侍一夫的。”      “这……”段正淳明显犹豫了,犹豫的原因当然是不可能几女共侍一夫。如果这法子能成的话,段正淳也不必在外面找了那么多红颜知己而没有一个娶回家了。      林珏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段王爷,这已经是最低的底线了,如果你连这点都不能保证的话,你又有何面目再见我的母亲?”他寒声接道,“难道又让我母亲见到你听到你不能娶她,再难过一次么?”      “阿萝她……唉!”段正淳被自己的儿子数落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他见到儿子了,又想念起阿萝,实在想去见她,但听到林珏这一番话又觉实在无脸去见。段正淳虽然花心但对每一个女人他都是真心的,不愿她们伤心。与其见了,另阿萝徒增伤悲倒还真不如不见!      这番决定一下,段正淳便觉得自己的心头生生被剜去一块肉,面上却还是忍着:“毓儿,你此番来便是找我说这些?”      段正淳叫林珏“毓儿”林珏完全没有感觉,因为他完全没有当自己是。对段正淳的问话却道:“不是,此番出来是为了找我姊姊——王语嫣。”      林珏对着不熟的人说谎一向没有压力。来找段正淳当然是他的主要目的,为的是阻止王夫人与段正淳在剧情结束前见面。   他记得在剧情结束前,段正淳以及他的正妻、红颜知己们都被慕容复杀了。虽然在这个世界,慕容复与王家彻底崩了,慕容复设计段正淳的戏份必定不会找王夫人参与。但为了以防万一,彻底断绝王夫人被段正淳连累致死的可能,在那之前都要杜绝王夫人与段正淳的见面。      “阿萝还有一个女儿!”段正淳激动了,这才真正的算得上儿女双全啊。   林珏暗自皱了眉,这种生而不养的爹有资格让孩子认他么?他个人对段正淳无恶感是因为林珏压根没有当自己是他儿子,而王语嫣却真正是他的女儿,所以一时想到生而不养的问题了。      之后段正淳提出和林珏一起去找王语嫣,这倒正中林珏的下怀。本来他提出王语嫣便是为了将段正淳绊住,这段时间他没什么事,还真得防他色心起了什么都不顾跑去曼陀山庄找王夫人。      至于过了这段时间,他自己还有他宝贝儿子段誉会给折腾出许多事情也不怕他会去曼陀山庄。      和段正淳谈完后林珏走到小镜湖畔,却见秦申在和阿紫说话。不想阿紫还被秦申哄得很   开心,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秦申也不知道秦申说了什么引得阿紫这般全神贯注。      林珏走近了,不用细听便听见什么霸王蝎、五步蛇、七彩蜘蛛……林珏无语了,这人泡妞很会投其所好啊。      秦申的武功进步速度极快,早早便察觉到了林珏,只是泡妞嘛,有人在旁边看着又咋啦,只要他跑过来抢,管他看到天荒地老!   阿紫武功平平,林珏走近了她才察觉。一见到林珏便变了脸——她虽然没把段正淳、阮星竹当爹爹妈妈,但有人来抢她却是死都不依。      阿紫的连变得极快,刚刚落下脸来确实又挂上了甜甜地笑:“毓哥哥,你和爹爹说完话啦?”   秦申突然就觉得很蛋疼,自个儿泡了大半个时辰的阿紫MM就被那小白脸勾走了。他与那小白脸的八字一定相冲!      林珏只是点点头去没有说话,这样的态度愈发引得阿紫不满,而她的脸上笑得愈发甜了:“那毓哥哥答应给我的见面礼呢?”说着便将手伸了出去,而脚步也向林珏移去。      虽然阿紫藏得很好,林珏还是看到了她袖子下的银芒。不管那银色的光芒是什么想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珏他能避开,也能用魔法直接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但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做。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甚至连表情也未改变,而阿紫却倒下了。      连阿紫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倒下,她只觉得后颈上一痛便再无知觉。   她不明白身后那个明明对她有意思大献殷勤的秦申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所以在对林珏下手时并没有防备身后的人。   她不明白,秦申自己却很明白。他苦逼着脸对倒在地上的阿紫暗叹:“爷爷不想的啊!但他大爷的小白脸死了,我也活不成啊!”      他看着阿紫袖中露出的碧磷针,心里也有些发寒——没死心搭地爱上你的阿紫真是一只毒蝎子啊……还是阿朱好!同是两姊妹,咋差别就这么大捏?   想起白天俏生生地站在乔峰身边的红衣女子秦申不淡定了,涎着脸对林珏笑道:“喂喂!我救了你,你总该给点报答吧?”      林珏道:“你想要什么报答?”   “嘿嘿……”秦申搓着双手笑道,“你看咱们能不能救下阿朱,让她别死成不?”   林珏挑眉:“然后呢?”   “然后?”秦申愣住了,对了,然后呢?爷我救下她让她和乔峰相亲相爱?这咋听得那么蛋疼呢?      而且……秦申瞧了一眼林珏的表情,表情就是毫无表情。擦!   秦申森森地鄙视了一下他自己,爷我咋就忘了这个小白脸说不定就是来维护啥啥剧情的。他会允许剧情歪掉?      得!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还是甭做了。阿朱MM,不是哥不救你啊,你要怪就怪这个小白脸没良心吧,咱俩都是受害者啊。      秦申抹了两下鳄鱼的眼泪,也不提阿朱了。便哽着嗓子问道:“那你总可以说说你那诡异的能力是什么吧?”      林珏淡淡道:“我想你忘了一件事情。”   秦申瞪大眼睛:“什么事?”   林珏道:“你的报酬我早在曼陀山庄就给你了。”   秦申闻言囧了,这一路上平平安安一路顺风,他真的忘记了林珏让他陪同就是让他当保镖来着。      秦申正鄙视自己呢,不想林珏突然开口:“你看过罗琳的《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么?”   秦申使劲儿眨眼——这话啥意思?爷没听错吧?他突然一下子顿悟了,跳起来指着林珏道:“难道,难道……你那个是……是魔法?!”      林珏也知道在武侠里提到魔法很玄幻啊,不过看到这人的表情实在有趣的很,他也就不介意提这些来刺激一下他了。      秦申时真被刺激到了,他想到仙侠,想到修真……还真TM的没想到魔法!T^T和这位牛逼的穿越者比起来,自个儿这样一穷二白的穿越法儿真的是爆弱了!怎么也该在穿之前去《无限恐怖》的世界转一圈啊,有木有?!      “难道你曾经穿越过《哈利?波特》?”秦申进一步真相着,“……那里面的魔法你全部都会?”   “是。”林珏点头。      秦申看着林珏无语了——这如此坑爹的世界啊!   《哈利?波特》虽然是他还是小屁孩的时候看的——等他大了点,就奔向种马文死也没回头了——但里面大致的剧情他还记得,连一些杀伤性强大的魔法他也记得一些,像什么阿瓦达索命啊,夺魂咒啊,剜骨钻心什么的。      ——擦!想必当初他控制爷我的手段就是“夺魂咒”了!   想起当天被控制的情况,直到现在秦申还觉得不寒而栗——被人控制不能自主的感觉太TMD烂到极点了!      秦申突然想起《哈利?波特》里面好像还有一个令人失去记忆的咒语,叫什么来着……他越想冷汗越是直直往外冒。无论叫什么那个小白脸肯定都是会的,但他为什么不对自己用呢?那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难道他上学时偷懒,没学会那个咒语?哈哈……秦申干笑,他自个儿也知道这种可能完全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准备考试啊T^T简直想吐血了……更新迟了,郑重抱歉! LSQ亲说的为毛小林子不用“一切皆空”下章揭晓,希望不会有人说那样的理由太坑爹哦~(╯▽╰) 91 91、暗香浮动 ...   林珏没有打算对秦申使用“一切皆空”,人实在留不得杀了便是——他虽然不喜欢杀人却并不代表他下不了手。   但无论是使人失去或是篡改记忆,林珏都不想做。      记忆承载着一个人的过去,没有过去或被篡改了过去的人还是以前的那个人么?   正是因为那些过去,林珏才会穿梭于这些时空。难以想象如果他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还会不会有像现在这般有动力继续下去……      或许会更轻松些也说不定,就像在遇见小鱼儿之前的他……林珏有时想想也会苦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接受死亡,但他不接受在记忆缺失的情况下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林珏抱着这样的想法才宁愿看着秦申直到剧情结束,至于剧情过完后这只种马男想称霸天下还是广纳后宫,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林珏才没有心思去理会。      ——林小包子,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在王家装弟弟装得太久太憋屈了,才找个知根知底无所谓暴露的人好让你无聊时戏弄?   对此林珏笑得云淡风轻,他一向认为他是个不随便篡改别人记忆的有道德的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新月斜挂树梢,西边天上却聚满黑云,厚厚堆积层层叠叠,黑云中偶尔射出一两下闪电,照得四野一片明亮。闪电过去,反而理显得黑沉沉地。远处坟地中磷炎抖动,在草间滚来滚去。   淙淙的河水淌过,青石桥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穿灰色旧布袍,英气勃勃,颇有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壮士之风;另一个身穿紫袍,宽袍缓带,肃然有王者之相。这二人便是乔峰或者说已经更名了的萧峰,和易容成段正淳的阿朱。      轰隆一声闪电劈下,黄豆大的雨点忽喇喇的洒将下来。二人相对而立,闪电劈下的光降二人的脸色照得一片惨白。   他们还在交谈,他们尚未出招。      河畔之外,半人高草堆后,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趴在那里,露在外面的星目熠熠生辉,瞬也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站在青石桥上的两人。   他也在等,桥上的两人出招之时便是他出声提醒之刻。      电光又是一闪,半空中又是轰隆隆一个霹雳打了下来。萧峰他出手了,左手一圈,右掌呼的一声击了出去,借着惊雷之势,这一掌击出真具天地风雷之威,直直击向“段正淳”的胸口。      ——就是现在!草堆后的黑衣人眼中精芒一闪便想出声提醒:“此段正淳并非真正的段正淳!”   声音并没有从他的喉咙中发出,黑衣人猛地惊觉他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便是这一瞬之差,萧峰凌厉的掌势已经将“段正淳”拍了出去,折的一声撞在青石桥栏杆上,软软的垂着,一动也不动了。      “怎地回事?”黑衣人暗忖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露在外面的眼睛大睁:“难道……是那个契约的原因?难道……那个契约的作用是让我不能干扰原著剧情?!”      黑衣人抬头望向青石桥上,只见萧峰已经发现被他击了一掌的段正淳是阿朱所扮。电光闪闪中,萧峰伸出颤抖的手在“段正淳”脸上一折,“段正淳”脸上的软泥应手而落,假面后赫然是毫无血色的阿朱!   萧峰已然没有一丝力气跪倒在地,抱着肋骨尽断、五脏震碎的阿朱浑身都在颤抖。      “该死!”黑衣人心中暗恨,萧峰怎样他管他去死,而阿朱实在是天龙里死的最冤枉的!他奶奶的那种坑爹的死法啊!他竟然不能救下她?   便在此时,黑衣人突然警觉地抬起头来,他的面前突然间出现一个人,这人就像是从虚空中冒出来的一样,出现的毫无征兆。而这个人正是给他定了那该死契约的小白脸!      黑衣人也就是信誓旦旦说不会来破坏剧情的秦申紧紧盯着面前的林珏。对比即使立在暴雨之中依旧玉树琼枝、灼灼其华未染一丝雨滴的林珏,秦申的全身都被暴雨淋透了,一滴滴的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滴到他的眼睛上,而他的眼睛却还是眨也不眨,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      秦申的脸被黑布蒙住,看不见他的表情;而林珏只是淡漠地立在那里,像是没有看见面前的满目怒火盯着他的人和他身后的青石桥上梦断魂碎即将阴阳两隔的眷侣。      塞上牛羊空许约。      曾经在《天龙八部》里看到这一章时也曾喟然叹息,一个“空”字便预见了在苍茫塞上许下约定的两人的最后结局……   即使喟叹,即使惋惜。他也不会试着去改变萧峰与阿朱的这一段宿命。或许这便是他与秦申最大的区别吧……      ——他不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书中人去做什么,而秦申他会。      天上长长的一道闪电掠过,秦申的右手握紧又张开,张开又握紧:“你……”他骤然发现他能发出声音了。   林珏神色依旧冷淡,他虽未沾上一丝雨滴,眉目间却染上了雨的寒意。蝶翅般的眼睫垂下,晕染出一片黯淡。      “……你收衣服了没有,这么大的暴雨?”声音有些憋闷,也不知是因为被布蒙着的缘故还是因为刚能说话的不适应。   林珏倏地抬眼看向说出这等无厘头话的秦申,只见这人吊儿郎当地继续说道:“看你的样儿就知道没收吧!走咯,爷可回去收衣服咯!”说着便毫不理会林珏跨过他的身侧,向回路走去。      凄厉的暴雨一直未停。地上早已积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洼,秦申大步迈出,洼里的水花四溅,而秦申的步子却并没有缓。   便在此时,林珏突然开头道:“以后莫要再做改变最后剧情之事……”      秦申闻言顿住,他虽没有回头身体却僵在原地。   林珏也未回头,只淡淡接道:“我与你定下的契约是‘无论你做什么一旦与主角的最后剧情相悖,法则便会自动阻止你。’……你要知道,下回可能便不是只让你不能说话这么简单了。”      秦申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顺着来路返回住处。      青石桥外,半人高的草堆后林珏却是还未离开。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萧峰抱着处于弥留之际的阿朱,他的脸上纵横着一道道水迹,也不知是雨是泪;看着阿紫突然从桥下跑出来,萧峰疯狂地大叫让阿紫杀了他为她姊姊报仇;看着萧峰在阿紫跑掉后疯魔似地拍击桥上的石栏,大声地哭号;看着萧峰最后大喊一声“阿朱!”抱着阿朱的尸体奔向茫茫的荒野……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车马喧嚣的官道上,几匹快马三前两后一路向西,扬尘奔过。前面的快马之上是前往信阳的段正淳及其家臣;后面两匹上则是同行的林珏及秦申。      此一行人一是追寻到慕容复及王语嫣的消息,一路奔走至此;二也是为了躲避萧峰的追杀。   那天晚上阿紫吓得回到镜湖小筑便将萧峰杀了她姊姊阿朱的事情告诉段正淳与阮星竹,段正淳本欲寻萧峰报仇却被阮星竹、阿紫及其家臣劝住,无奈之下先行携了林珏、秦申极其家臣离开,而阮星竹及阿紫因有东西未拿暂时留后。      到了下午,行至信阳郊外,段正淳及其家臣的坐骑却缓了下来,段正淳勒马四望,他身旁的家臣范骅拱手道:“王爷,那处应距此地南向不到十里。”   段正淳含笑点头,继而转头问林珏道:“毓儿,你未曾习武一路颠簸可有什么不适?是否休息片刻?”   林珏淡笑:“多谢段王爷,不必。”林珏没有叫段正淳爹爹,一直以“段王爷”相称,段正淳虽然心下黯然却也知不可强求于一时。      骑在一骑高大的棕黑色马匹上的秦申对林珏森森侧目,暗自撇了撇嘴:“这小白脸哪里骑了什么马,一路上都被他那坑爹的魔法托着浮在马背上。擦!倒是轻松之极!”      几人缓骑而行,很快便到了目的地。此地是并无其他人烟,只有一座宽敞的院落。几人下了马,段正淳的家臣之一范骅去扣了扣门发现并无主人在家。   院子的门并没有锁,范骅对段正淳道:“王爷,想必主人家还未归来。我们不妨进去院中休息等候?”      段正淳点点头于是众人便进了院子寻了地方休息。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秦申有些不耐烦了:“也不知住这里的人是谁?瞧段正淳离此地越近便越是副春心荡漾的模样,莫不是又是段正淳的什么姘头?擦!这死种马男,爷要早活个二十年,那些红颜知己哪有你的份!”      秦申来这个世界快二十年了,除了重要的情节及剧情大致走向其他也忘了差不多,所以他的确不知道段正淳离开小镜湖后又要去哪里。      秦申在前院中走了几圈,实在无趣;转到后院望见院落后的群山,巍巍峨峨。此时临近寒冬,山中雾气隐隐,颇有仙气缥缈之意。   在这院中闲呆着还不如去那山中转转,或许还能打到什么猎物也说不定。   ——嘶,秦申擦口水了,他想起前世的炭火烧烤了。      和段正淳、林珏说明缘由秦申便急不可待地奔向院落后的群山,他没有想要深入,只就着外围看看。可惜寒冬将至,这个时节山中的动物可没多少,秦申转了几圈只发现几只兔子,还溜得的贼快。      绕过一处崖壁,正疑惑为何空气中的温度会渐渐升高,只见远处林间蒸腾起大片大片的水雾,隐隐还有水波划动的声音。   “莫非是温泉?”秦申喜不自胜,这寒凉天气里泡温泉可是极品的享受,这都能被他碰到可见他的人品是杠杠的啊!      秦申一边走过去,一边暗自YY——如果这是以爷我为主角的QD文,那处温泉里必定要一个极品MM等着我的不期而遇啊~      秦申渐渐走进,空气中似乎弥漫着醉人的香气,朦胧的雾气中温泉愈发清晰。而这一刻秦申的脑子彻底卡机了,因为在他的眼前,赫然有一女子站在氤氤氲氲的温泉中!那女子是背对着秦申的,只见她满头的青丝湿漉漉是搭在肩上,腰纤弱不及盈握。      温泉中的女子显然也发觉背后有人。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秦申发挥了他作为一名优秀沉淫种马文十多年的穿越男的良好心理素质——不躲不避,不卑不亢!   要知道,十本偶见MM泡澡的种马文里有八篇女主就此对男主死心搭地非君不嫁啊!这样的天赐良机,秦申他要是错过了估计得用温泉蛋磕死自己算了。      竟然想到什么什么就成真了!此时,秦申单手握拳无语凝噎:爷我终于熬出头了有木有!属于他QD男的时代终于来临了有木有!这天下掉下来的温泉MM就是证据啊证据,有木有啊有木有?   MM转过头来了,MM转过头来了!秦申激荡了,面目有些涨红。      那女子的脖颈和她的背部一样的姣好,纤细凝白;那女子的耳垂和她的青丝相互映衬,如掩在黑绸缎间的粉珍珠;那女子的的侧脸弧度很美好,真是爷我最爱的瓜子脸啊!      虽然秦申没有实际经验,但根据沉淫了十多年的种马文来的经验来看,这是一枚极品女!      终于,那温泉的女子完全转过来了!而那女子的正脸……      (O_O)……纳尼?!    92 92、英雄救美 ...   以秦申5.5的视力目测,不远处温泉里转过头来的MM……不,不是MM了。秦申内心宽面条了——爷喜欢的是MM,不是阿姨啊……   温泉内的女子虽然面若桃花、媚态天成,但眼角眉梢的细纹却是骗不了人的,没有三十八也有三十五了。      你没看见爷我,你没看见爷我……秦申的目光已经漂移了,转了个身便要脚底抹油。      “这位小哥哥,看光了奴家却要走么?”背后腻人的嗓声响起,秦申僵住了身形,他知道一时半会儿他可能是走不了了。   “哈哈哈……”秦申干笑着却没有转过身。——废话,意外瞧见一点点那娘们儿就夸张成看光光,如果再转过身瞧见啥不该瞧的不要爷对她负责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自北方而来的朔风呼啸,虽未至寒冬却有了寒冬的冷意。信阳郊外的马家屋子早早在门窗上上了木板,是以屋内的温度并不太低。      屋内,五男一女围着一方桌子用饭,桌上的饭餐并不怎么丰盛但好歹有酒有肉。   坐在主座上的素衣女子双手举着一杯酒,对坐在次座上的段正淳腻声笑道:“段郎来了也不与我提前说一声,何况还带了朋友……”说着一双水汪汪似要滴出水来的眼睛似笑非笑、似睇非睇地瞅了坐在下手的秦申一眼。这一眼的销魂不禁让秦申打了个寒战。      见到这一幕的林珏放下手中的筷子,挑眉看向秦申。对此秦申的眼神更加飘忽了。      段正淳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事前并不知会路过此地,是以并未与小康说……”   “好啊!”素衣女子冷哼了一声,道:“我便是那路边的野草,因为有事路过便来瞧一瞧,如果无事,那岂非早把我忘到了天边。”      “不是不是。”段正淳低声细气的道:“我在大理,那一天不是牵肚挂肠的想着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飞来……”说到这里猛然想起这里不光只有自己的家臣还有林珏及他的朋友于是便顿住了。转移话题道:“先前小康怎地和秦少侠联袂回来?”      素衣女子斜睨了段正淳一眼也不继续纠缠,瞅着下手座位上低着头猛吃菜的秦申:“这个嘛,我为何会与秦少侠一起回来……”瞧着秦申夹菜的手不停但额际却似乎有可疑的汗,不禁低低笑道:“你要知道我家后面的山里可是一眼温泉的,好巧不巧,秦少侠到得时候啊我正在……”      “咳咳咳!”秦申好像吃饭吃呛着了,不停地咳嗽倒打断了素衣女子的话。可惜打断也只能打断一时,在秦申急得没法朝素衣女子打眼色的时候,素衣女子勾起唇角却装作没瞧见。      段正淳正听素衣女子说话,一时疑惑转头看向秦申,秦申无法急忙低下头大口大口地扒饭。      素衣女子继续说道:“我正在那温泉旁洗衣服呢,正巧秦少侠来了。”说罢“咯咯”笑起来:“段郎你也知道天气渐渐凉了,幸好有那一眼温泉,否则我的手可受罪哟!”   “咳咳咳……”秦申突然放下碗使劲拍胸口,那模样简直像是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秦少侠,你……你这是怎地了?”段正淳疑惑地看向秦申,这位少侠怎地吃个饭都能呛着两次?      林珏知道秦申这回是真呛着了,看着他咳得唾沫星子都溅到饭桌上了,无语地站到一边,幸好饭都吃完了啊。      “无事,无事……”秦申一边摆手说道还一边咳,脸上涨的通红连眼泪都出来了,当真可怜。      当晚众人便在马家的客房歇下。次日,等候阮星竹阿紫的朱丹臣赶来,歇息了一日便奉段正淳之命与傅思寻、古笃诚前往河南探寻慕容复的消息。而当林珏问段正淳何时启程,段正淳支支吾吾让林珏先行出发他随后几日便到时,林珏不置可否带着秦申便先行离开了马家。      美人恩自是英雄冢,美人恩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具体参见此时还有些消化不良的秦申。      “你就这么把你老爹给丢下了?”骑在马上的秦申问林珏道,“万一那马夫人在萧峰到之前下了杀手,段正淳可活不成了哟。”      “你可以现在回去。”林珏道。   “我回去干什么?”秦申瞪大眼睛,“又不是大美女,一个臭男的我救他干什么啊!”      林珏转过头看向秦申,倒把秦申瞧的有些发毛:“你看我做什么?”   “你救人的标准是看这人是否是美女?”   “当然不是!”秦申郑重道。   “哦?”   “我救人的标准是看这人是不是年轻的美女!”秦申严肃地接道。想马夫人那样的过期品,再美他也不会去救!秦申表示爷也是有原则的!      林珏无语地转回头,他明白秦申为什么要去救阿朱了。      两人到了洛阳,刚进城自是先找一家客栈。刚进门,小二还未来招呼,秦申突然顿在了大门口。   “怎地了?”林珏挑眉问秦申道。      “我突然想起要去买一样东西。”秦申笑道,“你先进去罢,我去去就来!”说罢便抬脚跑到街道上再转个弯便不见了踪影。      林珏扶着下颌想着方才在街上瞧见的人,又望向已经见不到秦申的街角,悠悠低笑道:“原来也看见了啊,不过……”他缓步抬腿迈进客栈,“既然已经走了,也没有提醒他的必要了。”      洛阳位于繁华的的中原地区,街上很是热闹,人来车往,比肩接踵,喧嚣阵阵。秦申拐过街角,已望不见他方才见到的人。   “奇怪啊,人呢?”秦申挠了挠头,四下望了望,依旧不见他要找的人。      秦申要找的到底是谁?   用秦申的话说,就是那惊鸿一瞥的白色倩影,如皎月般投入了他的波心。无关那一刹的短暂,只为那一瞥的风情。      而那白衣女子行色匆匆、神色慌张不时望向身后。这是为毛?这是因为有人在追这名白衣女子啊!而这种时候,就需要一名正气凛然的侠士来解救这位姑娘于水火,从此一见钟情,两见倾心,三见没你不行!      而重要的是,那白衣女子是个美女——虽然斗篷上的沿帽遮住了她大半的容颜,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年轻!   这次真的不再是阿姨啊!秦申握拳,在人〡流中穿梭。白衣MM,哥哥来救你了,表怕!      那白衣女子果然没有走得太远,只见她慌张地跑进了一条小巷,而她的身后果然也跟着一个怪叔……恩?怪和尚?   “古代的和尚都这么奔放?”秦申气极,这不成啊!本来美女资源就少和尚还来插一脚,还要不要单身少侠混了?      想罢秦申提气奔进那条小巷,只见一个身穿黄色僧袍、布衣芒鞋的和尚背对着巷口,而那名披着白色斗篷的女子背靠着巷子尽头的墙壁脸色有些发白。      ——果真是一个年轻的美女!      秦申圆满了,他还未喊出那句经典的“大胆淫贼,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过把瘾,那黄袍和尚便已转了个身看向他。   只见这和尚四十多岁的年纪(秦:擦!也太老牛吃嫩草了吧!),脸上神采飞扬、庄颜宝相隐有宝光流动,自然生辉(秦:果然是花和尚,油吃多了)。      秦申凝眉收脚,这和尚不简单……      那和尚看着秦申说道:“这位施主,你有何事?”   这时候也容不得秦申后退了,他肃声道:“出家人便要有出家人的样子,你这和尚为何要追赶她?”说着手指指向缩在墙角的柔弱女子。   那和尚冷声道:“他身上有一样东西,我不得不拿到!奉劝这位施主切莫多管闲事!”      不会是女子的贞操吧?额……秦申承认听到这话他邪恶了。      拍飞自个儿的小心思,秦申嘿嘿笑道:“你叫我别管我就不管啊?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我告诉你诶,大和尚,这事儿我管定了!”说罢先出制人,身形掠向那和尚的瞬间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只听得金刃破风之声,剑尖抖动直指那和尚的周身大穴。那和尚竟不躲不避,兀自等那剑尖刺来。待到秦申近身身形如大鹏展翅,避过剑锋曲手成爪爪向秦申。秦申见此眼芒微闪右手轻抖不等招式用老复已刺向那和尚的左肩,这一招便是逼那和尚收回爪势。      不想那和尚却未收爪,在剑尖刺中他左肩的那一刻左肩竟凭空向后缩了一块,秦申大惊,此时再想刺中已是妄想来不及收回剑势便猛地一个过板桥险险避过那和尚的爪势。快过之后便是你来我往,秦申一剑快过一剑,招招使得行云流水、逍遥写意,真好符合《逍遥剑》的意境;但秦申快而那和尚更快,他只凭一双肉掌便与秦申打得难解难分,隐隐还有压倒之势。      又是一个险险的闪避,秦申暗叫不好,果然那和尚用的乃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左手的那一掌。只见那张肉掌上隐隐透出红色直直拍中秦申。眼见着这招避无可避秦申心下发狠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迎着这掌便刺向和尚的右腿。当他的剑刺中和尚的腿时那和尚已把秦申拍飞。      便是这一掌顿时让秦申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俱被火烧一般,一股腥甜之气涌上喉咙,秦申被打得倒到了墙上。      那和尚却没有理会秦申又出手爪向跑过来帮忙的白衣女子,那女子竟也是有功夫的,也不知她用的是何种轻功只见她在那和尚的攻击下左上右落,衣歪西斜,却如庭院闲步一般,那和尚的掌势没有一下落在他身上。白衣女子又躲过那和尚的一掌身子一歪绕过和尚,伸出右手便要抓起秦申,而他的左手曲起一指,一道剑气竟从指间射出。那和尚知晓这道剑气的厉害不敢硬拼仰身躲过,而此时白衣女子已抓起靠在墙上的秦申跑出巷口。      “哪里走!”黄袍和尚大怒,不想右腿一痛险些一个踉跄。方才他未料到秦申会有那一招,虽及时避开了些但终究还是被刺中。      又是那种玄妙的轻功,街上的人比肩接踵,而那女子左右闪避竟没有撞到一人。而街上的行人只觉一阵白色的风吹过,却怎么也瞧不见人影,还道是大白天的见了鬼。   秦申被白衣女子提在手上,他本就受了内伤又是一路颠簸,胸中血气翻腾不休,险些呛出血来。他的确想要吐一口血——英雄救美反倒被美人提着跑,老脸都丢光了!      也不知是这女子的轻功着实厉害还是那和尚毕竟腿受了伤,当那女子提着秦申跑到一座废弃的寺庙的时候,那和尚并没有追上来。      当白衣女子将秦申放下的时候,秦申的脸色竟阵白阵青。他捂着胸口看向忐忑地看了那白衣女子一眼,此时那女子的沿帽已经被风吹掉,她的模样自是可以瞧得一清二楚,而这一眼便让秦申眼前发黑。      眼前这女的,这女的……如果他没看过没记错的话,方才她对那和尚使出的——在《天龙八部》里唯有一种功夫是那种模样——居然是六脉神剑!而她这种神乎其神的轻功也只可能是凌波微步!      而在《天龙八部》中貌似、好像只有一个人会同时使出这两门功夫……不会吧……      就在秦申内心求菩萨告祖宗时那年轻的白衣女子开口了:“真是多谢这位兄台了!如果没有你我肯定又要被那鸠摩智抓住了!”声音很美好,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亲切。      秦申闻声脑中哄得炸开了,胸中憋住的一口血彻底喷了出来。      ——但问题是,这声音毫无疑问是年轻公子的嗓声!    93 93、终 章 ...   话说段誉被鸠摩智掳到姑苏,在阿朱阿碧的帮忙下逃到曼陀山庄,见到了与他在无量山洞中神仙姊姊一模一样的王语嫣后从此一见倾心。      在了解到心目中的神仙姊姊的化身王姑娘为何烦忧的时候,段誉他自告奋勇愿与王语嫣去找她弟弟,加之王语嫣不忍被王夫人关起来做化肥的阿朱和阿碧,便再救了阿朱阿碧后与段誉出走了。      王语嫣从未出独自出过曼陀山庄,和林珏一样最远的也只到过姑苏城,是以对江湖一无所知,即便从书中知道江湖险恶但毕竟从未亲生经历过;而段誉更是个江湖半吊子,虽然在江湖中闯荡了一阵子但所知恐怕还不如王语嫣从书中看到了。      几人出了曼陀山庄便遇见江湖人士寻慕容复报仇一事,之后磕磕绊绊又遇见萧峰,如原著中一般段誉与萧峰结成了兄弟。丐帮大会后阿碧随慕容复的家臣而去,阿朱因缘跟在萧峰身边,而王语嫣和段誉则继续去找林珏。      段誉对能和王语嫣单独上路很开心,虽然王语嫣现在貌似还没把他放在心上,一心牵挂着她的弟弟,但段誉坚持金诚所致、金石为开,王姑娘一定会发现他的好的。      却不想林珏还未找到先遇见了来寻段誉的鸠摩智,王语嫣的功夫虽然不错但较鸠摩智还是略逊一筹,两人险险逃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鸠摩智的追踪。于是王语嫣便说他俩可以乔装打扮一番。也不知怎地,竟提出让段誉男扮女装的想法。她说鸠摩智在追踪他俩时肯定是向旁人打听是否看见一男一女的年青人,鸠摩智肯定想不到段誉会扮成女子。      “这……这不太好吧。”段誉听了王语嫣的注意瞠目结舌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王语嫣笑道:“你看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鸠摩智肯定更不会相信,这比让我扮作男子更能蒙骗过他。况且女子扮作男子姿态间总会让人觉得不对,但男子扮作女子披上一件斗篷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只道这女子向来害羞些。”      最后段誉还是被王语嫣说服了,他只是在纳闷为何王语嫣会想到这个法子。      如果原著中王语嫣大概不会想到这样的法子,这能说是王语嫣和林珏生活久了,近墨者黑吗?╮(╯_╰)╭      如果这样还被鸠摩智发现的确就是他们二人的人品问题了。事实证明王语嫣的人品还不错,而段誉的人品简直弱到爆,在到达洛阳后独自上街买个东西都能被鸠摩智正好撞见,于是便上演了上章的那一幕。      在废弃的庙宇中,一个穿着女装的年轻公子担心地看着吐了口血扶着胸口直喘粗气的年轻侠士。   “兄台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段誉这一开口,男子的嗓音传到秦申的耳中心中的郁气更是不上不下,狠狠地瞪着段誉直把段誉瞪得莫名其妙,还道是因为怪罪自己连累他受了重伤。      段誉急急赔罪又说了许多好话,却不知秦申现在要的就是段誉赶紧闭嘴,不要再让他听到段誉的男子声音。可惜现在秦申喉咙还隔着一口血,想说也说不出来。      便在这时寺庙中进来两人,一男一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正是来寻秦申和段誉二人的林珏和王语嫣。说来也巧,林珏找的那家客栈正是先前王语嫣与段誉暂住的,遇见王语嫣后林珏才知道方才在街上看见的扮作女子慌张逃跑的男子是段誉。他之前未见过段誉也没看清追段誉的人是谁所以并没有多管闲事,但既然关系到主角他还是要来看看,鸠摩智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寻路魔法很好用,轻而易举地知道段誉和秦申在何处。林珏和王语嫣刚刚进来倒是把段誉吓了一大跳,指着林珏和王语嫣两人说不出话来。      ——————————————————————————————————————————      已经找过了段正淳,想必在一段时间内他是不会去找王夫人;而慕容复也在林珏幼年的设计下彻底与王家断了关系,想必如果慕容复最后如原著般要抓段正淳及其妻儿威胁他交出大理皇位也不会来找王夫人帮忙。      带着王语嫣随着寻过来的朱丹臣、傅思寻、古笃诚回到小镜湖,段正淳被康敏所伤后又回到阮星竹那里。一路上秦申看着段誉的眼神颇是不怀好意但却夹杂着同情,尤其是当段誉向王语嫣献殷情的时候。      当他们一行人回到小镜湖见到段正淳后,秦申看着段誉的眼神更是幸灾乐祸了。果然,当段正淳说明王语嫣也是他的女儿,段誉的妹妹的后,秦申看段誉的目光已经像在看一个茶几,还是上面堆满悲剧的那种。      虽然王语嫣实际上并不是段誉的妹妹,但段正淳并不知道啊!段誉陷入自己爱的人又是自己的妹妹这一悲剧比原著中提前了不知多少。   秦申感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让你扮女人骗爷!爷的玻璃少男心彻底治愈了~      之后林珏又单独与段正淳谈了一炷香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谈了什么,第二天林珏便和王语嫣、秦申离开了小镜湖回去姑苏。段誉第二天根本就没有出房间,想必还沉浸在王语嫣又是自己妹妹的情绪中。      之后的剧情都不关林珏的事了,他本来就不是书中的人物,贸然地出现在剧情中说不定还会引起什么变故;而原著中的王语嫣也是一花瓶,有她没她对剧情也构不成什么重大的变故;至于秦申,更是被林珏困在曼陀山庄。      秦申是想去见识见识“珍珑棋局”,说不定还能得到无崖子的真传,或者去一趟西夏大理,说不定还能搞个驸马当当。这两件盛事林珏都受到了邀请,但任凭秦申如何口灿莲花林珏自是雷打不动。于是乎,秦申也只能呆在曼陀山庄长蘑菇了。      冬去春来,曼陀山庄茶花开得芬芳艳丽,欣欣向荣。在满园春光中一个身着藕色纱衫的少女婷婷袅袅地坐在亭中,她的背后是一株粉色的山茶花,花与人交相呼应,让人只觉人在画中。   秦申走进园子便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图,他抬步走向亭子便道:“语嫣妹子今儿个怎么有心情赏花?      王语嫣方才好像在愣神,见到是弟弟的朋友来了便回答道:“我觉得这花开得越发好了,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难道去年段誉在曼陀山庄当了几天的花匠的缘故?而王语嫣坐在这里发呆想着的是段誉那个呆头鹅?秦申刚一想到这便立马拍飞了自己的想法,当几天花匠就能让山茶改头换面?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森森地嫉妒了。      秦申手中拿着一本琅嬛福地的秘籍对王语嫣笑道:“语嫣妹子,你能帮我看看这本《万劫棍法》么?其中我有一些不大明白。”说着像是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好一个质朴实诚的好青年啊。      王语嫣也没有问为何秦申不去寻她弟弟,明明林珏所知的比她更深,只是接过书问道:“不敢当,我所知的也只是一些浅见。秦公子有哪里不明白尽可以说,我们可以共同参详。”      虽然秦申极尽卖傻之能事,但能问的终究还是问完了。看着王语嫣离开了背影秦申抚额——真正的神仙MM看的到却泡不到,人生的一大惨事!他就不信他这个近水楼台还先得不到月亮!      王语嫣离开亭子后去了林珏的院子。林珏正在看书,瞧见王语嫣来了放下书问道:“秦申又去找你了?”   “恩。”王语嫣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径直走近坐在林珏的身边的一个椅子上。      林珏沉默片刻,抬眼问道:“你应该知道秦申他对你倾心,那你对他……”王语嫣对秦申的态度不得不让林珏惊疑,如果换做一般男子恐怕王语嫣是不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以讨论武学为由渐渐亲近。秦申都改口叫王语嫣妹子了,也没见王语嫣有什么不满。      王语嫣闻言惊讶地看向林珏:“毓儿,你说什么呢?秦公子不是你的朋友么?姊姊这才对他多加照顾。姊姊怎地,怎地可能会欢喜上秦公子……”说罢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毕竟是未沾染多少江湖气的大家小姐,脸色便红了起来。      林珏闻言方才松了口气,如果王语嫣真的欢喜上了秦申那才叫麻烦。了解王语嫣欢喜的不是秦申,而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心神不属林珏也看在眼里,那么她真正欢喜的便只有……      林珏笑道:“我明白了,其实你不用担心……”      这话说得王语嫣莫名其妙,其实林珏说的是王语嫣不必担心她与段誉只间的血缘关系,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如果段誉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能来迎娶王语嫣,王语嫣嫁给段誉也并无不可——前提是段誉只娶王语嫣一个。他爹段正淳林珏管不了,但段誉却休想左拥右抱。      又过了半个月,林珏找到秦申让秦申帮他绊住王语嫣一个下午,他有事要出门一趟以免王语嫣发现他不在了担心。      秦申对这样的差事自是高兴地一口答应,问都没问林珏出门要做什么。林珏很满意,对秦申说他回来后会告诉秦申一个好消息。于是留下独自YY林珏是不是要把王语嫣嫁给他的秦申幻影隐形出了曼陀山庄。      虽然林珏一直留在曼陀山庄并未出门,但并不代表他不了解江湖上的事情,相反王家的情报能力并不弱。从传回王家的消息来看,《天龙八部》中三个主角的命运并没有偏离原著,所以林珏也没有必要做什么。而如果事情真的一旦有变,林珏也有自信将一切在不可收拾之前扭回来。幸而,并没有什么大的蝴蝶翅膀将原著剧情吹个十万八千里。      他此次出门,便是要去解决最后一件事情。慕容复伙同段延庆擒住段正淳及其妻儿最后是带到了曼陀山庄,但既然王夫人已经没有参与这件事,他们自是被带去了慕容家的参合山庄。      林珏到得时候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只用幻身术隐匿了身行走进屋中。此时屋内的氛围正是剑拔弩张。包不同在斥责慕容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情况下说破慕容复的计划被慕容复所杀,与包不同情同手足的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因此与慕容复割袍断义,愤然离去。正当慕容复以阮星竹、甘宝宝、秦红棉的性命威胁威胁段正淳交出大理皇位的时候,林珏走到同样被“悲酥清风”迷倒软在地上的段正淳身边用密语传声道:“段王爷,当日所说的你考虑的如何?”      段正淳浑身一阵,猛地扭头看向身侧当然看不见处于隐身状态中的林珏,林珏接道:“当日我告诉你段誉并非你亲子,今日听亲耳到你妻子对段延庆所说暗语想必不会再怀疑吧。”      此时,慕容复剑指阮星竹见段正淳神色大异地扭头而慕容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道段正淳是不忍亲眼看见阮星竹被杀,叫道:“我数一、二、三,你再不点头,莫怪慕容复手下无情。”拖长了声音叫道:“一——二——”段正淳回过头来,叫道:“等等!”      “怎地,你终于答应了?”慕容复喜道。   段正淳面色艰难,沉声道:“你等等,容我再细想想……”      慕容复见段正淳有松口的意思知道不可逼迫太甚,便道:“镇南王,我再给你半柱香的功夫,半柱香过后如果你再不答应便没有这么好说话了!”而段延庆正沉浸在段誉是自己儿子的喜悦中对是否在逼迫段正淳交出皇位也没有之前的迫切,闻言也没有阻止。      “好,半柱香足矣!”段正淳应道垂下目光,似乎是在考虑但实际上他是在倾耳听林珏的话。   林珏道:“如今这个局面只有我能解,但需我帮忙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段正淳闻言脸色却越发难看了,林珏见此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要你立我为大理太子……”林珏的先前告诉段正淳段誉并非他的亲子,又在段延庆逼迫他让出皇位之时诡异地出现,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目的。而段正淳在得知段誉并非他的亲子——虽然只是林珏的片面之言但依旧对待段誉如初,想来对段誉当真是有父子亲情,未必不会在段誉非他亲子的情况下以及将皇位传位于他。      “第一,你要在此事毕后,将皇位传予段誉!”      如果不是此时段正淳不能表露出破绽想必他早已面色大变,他心中的波涛自是不必细说只听林珏又道:“第二,给予你的女人应有的名分,当然如果是她们自己不想要另作他论。”      这两点要求都并无过分之处,段正淳只有两个儿子,皇位自然传予其中之一,虽然段誉并非他亲子,但二十多年的父子感情绝非林珏这个仅见数面的亲子可比,更何况今天见识到林珏这等诡异的能力,便愈发不能肯定林珏的来历——虽然这也是林珏他想要得到的效果,在这种情况下又怎能将皇位传给他?      至于第二点,想必刀白凤在此事过后再无颜面要求段正淳不许纳妾,或许这点还让段正淳称心如意了呢。      半柱香的功夫很快过去慕容复再次提剑逼迫,却在这时,被绑得严严实实丢在一边的段誉突然跳将起来,而原本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全都被截断了。      段誉本来吃了两大毒物后百毒不侵,“悲酥清风”自然也对他无效,奈何身上捆绑的绳索太过牢固一直挣脱不开,但却在方才突然间全身绑着的绳索突然间全部被截断,段誉还在疑惑听见慕容复威胁他的父王,不管绳索截断是何原因先解决掉慕容复再说!      段正淳看着跳起来摘去眼上黑布的段誉与慕容复比斗面色复杂,又听见林珏在他耳边说道:“有段誉在你们应当无虞。段王爷,契约已经签下想必你也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让段正淳签下契约是最保险的做法,人心易变,谁也不能以后会怎样。如果 93、终 章 ...   段正淳的妻妾又生下儿子谁又能保证段正淳不会在日积月累中对本非他亲子的段誉生出芥蒂?      林珏走出参合山庄,面前绿树如茵与曼陀山庄别是一番不同的景象。参合山庄林珏只在五六岁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刚至《天龙八部》的世界而这回再次见到却是他即将离开的时候。遥遥望向岛外的苍茫的太湖,远处的天际一行斜雁掠过……      ———————————关于秦申的后续————————————————————————      秦申拦下回到曼陀山庄的林珏问道:“你出门是做什么去了?按照剧情……难道你是去救被段延庆和慕容复抓住的你老爹和后娘?”说到最后神色颇为诡异,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一心维护剧情的小白脸会有如此好心。      林珏听到前面还未怎样,待听到“后娘”嘴角便有些抽搐。      “对啊!”秦申右拳合掌突然想到一点,“你去救了段正淳他们,段誉不就不会知道语嫣妹子不是他亲妹子!妙,实在是太妙了!”段誉那么多妹子都没人来跟他抢了,除了语嫣妹子钟灵妹子还有婉清妹子!爷有这么多可以泡的妹子!      “哦?这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林珏淡笑道。   “怎地?”秦申闻言盯住林珏,每当林珏露出这种表情他都有一种不好的预言。      林珏接道“段正淳知道段誉并非他亲子,而段誉想必过一阵子也会知道。”   果然!爷就知道,这小白脸一旦说话说到一半下一句准没好话!秦申咬牙切齿,瞪着林珏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吃下去。      他也知道语嫣妹子是没希望了,但不是还有钟灵妹子和婉清妹子吗?剧情结束后这小白脸估计也没有关着他的必要了,那时候爷爷他就找那两个水灵的妹子去~      但是在走之前……      “喂,你说你回来后会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好消息呢?”他现在也不期待林珏会把王语嫣嫁给他了,他算是看透了这小白脸丝毫没有朋友道义,不把语嫣妹子嫁给他这个五好少侠、有为青年反而推向段呆瓜那个火坑里!      林珏此时看着秦申的目光居然带着同情,秦申看到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天要下红雨了,这小白脸啥时候露出过这种神情,还同情他?      在秦申兢兢战战的目光下,林珏说道:“前些日子,就是我们离开小镜湖之前,段正淳告诉了我一些话……”      “什么话?”   林珏却是不答,只问道:“你先前说过你穿来时是一个弃婴?”      “你问这个干什么?”秦申纳闷,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是啊!怎地,要不要再具体说说?还是一个被溺死的弃婴!”      林珏怜悯地看着秦申,剧情结束后他们的契约作废自是不会再限制秦申的自由,秦申解放后会做些什么林珏大致也能猜到一些,而那些事情恐怕都做不成了。      想起林珏初见到秦申面板上显示的资料:   时空误入者:康薛   倒计时:3年23时59秒      开始秦申自报姓名林珏还以为他说的是假名,后来才知道“秦申”是他穿越前的名字,这般想来“康薛”是他在这个世界他的父母为他所起,但由于他穿来已是一个弃婴是以并不知道。而林珏即使知道也只将注意力放在“倒计时”上,庆幸倒计时终结时剧情早已结束不必受到倒计时的影响,将秦申的姓名问题放在一边并没有深想。      但现在想来,秦申穿越的这个身体的身份……      林珏突然抬手一划,一道红线将他与秦申连了起来,林珏凝神注视过了许久也不见红线断掉。   “喂喂!这是什么意思?”秦申指着连着自己的红线惊叫道。      “段正淳说我除了段誉之外应该还有一个兄弟,可惜这个兄弟在刚出生时被生母溺死了,正是溺死在你穿的那个弃婴的河里,而这条红线的意思……”林珏顿了片刻指着红线道:“便是说明我的这个身体与你的身体之间有血缘关系!”      林珏终于说完了,忽视掉听完话完全呆住的秦申,默默望天:毕竟是皇亲国戚,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吧,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看错,天龙卷完了。对手指,大纲只写这么多嘛…… 94 琼华剑派 作者有话要说:天上白玉京,二十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昆仑为天下灵气所钟之地,奇花异草、奇珍异兽甚多,而山巅之上遥远的天际便是传说中沐之即可成仙的昆仑天光。山巅之上除了亘古不化的千年积雪,常年缭绕的袅袅云雾,还有不为世人所知的修仙门派。 琼华,便是其中之一,与昆仑、碧玉、紫翠、悬圃、玉英、阆风、天墉并列为修仙八大门派。 琼华气势磅礴,恢弘肃穆。舞剑坪上,琼华弟子正进行着晨练。一名约莫十五岁的少年自舞剑坪走过,只见他面目甚是清俊温雅,墨似的长发冠以流云蓝玉冠,却并不显得拘谨,只觉温润。身着一身蓝衫,外罩白袍,领口袖口和衣襟处是蓝色的暗纹流云绣,在晨间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湛湛的清辉。这般服饰在琼华派中是高等的弟子才能穿得,可见这人在琼华派弟子中的地位只高不低。舞剑坪的众弟子见来人无不拱手行礼,口唤“大师兄”。 这个眉目疏朗,谦和回礼的少年便是来到此世间的林珏。 林珏这一世出生于昆仑山下的播仙镇,待他长到六岁因资质出众被偶然下山巡视的琼华派掌门太清真人相中带回琼华并赐名玄震。 到过武侠和魔幻世界,仙侠世界倒是头一遭。因为灵魂并无变化,身上所具备的魔力并没有因为时空的变化而消失。但魔法与仙术本来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况且不止是仙术的修炼还有琼华的御剑之术、炼药之术、制符之术、铸剑之术等等这些对对林珏都有不小的吸引力。面对这些能力便是没有面板那个“修习五行仙术中任意两行直至满级”的支任务他也是会尽心修习,入宝山而空手归,这样亏本的事林珏从来都不会做。林珏早已打定主意在剧情结束前一定要把这些全都学到手,纵使时间不允许不能一一学尽,在琼华覆灭前也要将琼华藏经阁中的典籍保存下来。 修仙无岁月,春去秋来,短短九年转瞬即逝。彼时刚上昆仑山的六岁孩童如今已然长成少年。太清真人此前并未收徒,林珏作为他的第一个弟子在琼华派享有极高的声誉,而就从林珏表现出来的智慧资质与他这九年在仙术修习上来取得的成就来看,太清真人所收的第一个弟子并没有辜负他的名头,此时他的年纪虽轻,在琼华派中却也无人小觑——而这些仅仅是林珏对外表现出来的,至于他究竟学了多少,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玄雾因同在掌门太清真人门下平日里常常得见林珏,知他为人亲和便在行礼后热络地问道:“大师兄,可是掌门有事找你?” 林珏笑道:“不错,大概是为了我拖延许久的试炼。” 世俗之人要想修仙进入琼华须得通过琼华派的试炼,林珏因为初上山时只有六岁,这样的年龄在太清真人看来决计不可能通过故延后举行。这也本是琼华的惯例,因资质天分惊人由琼华掌门或长老看中带上山来的幼童大多也是在十五岁时接受试炼。 略微指点几下玄雾的御剑术后,林珏便往琼华宫去了。琼华宫中不仅只太清真人一人,殿下还站着一名妙龄女子,年纪约莫十四五岁,容颜淑丽,身姿高挑,眉宇间隐隐有些傲气。 林珏向太清真人行礼后,太清真人抚须说道:“玄震,这是即将入我门中的夙瑶,此番你去‘须臾幻境’便和夙瑶一同前往罢。” 林珏闻言拱手称是,那少女却诧异地瞧了林珏一眼。先前听太清真人提过和她一同前往“须臾幻境”的大师兄,言语间虽然不显却也能听出太清真人对这个大师兄颇为赏识,本以为是个年纪稍长的前辈,却不想比她也大不了多少,夙瑶暗道难道是修仙的缘故所以年龄不显?这些事儿等入了琼华再说不迟,目前最重要的通过这次试炼。如果琼华都未入还谈何修仙,寻求天道?想到此神色间愈发慎重。 太清真人念了法诀,林珏与夙瑶二人便从琼华宫的大殿上上消失了。而于夙瑶来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景象与先前已大不相同:周围倒是空旷得很,不远处一个大鼎中躺着一个背着酒葫芦的白胡子老头。 未来的大师兄要搞好关系,虽然夙瑶也有作为女子的矜持但这会儿拿出来显然不合适,于是抿了抿嘴率先开口试探着问道:“想必前面的便是试炼你我之人,不妨前去瞧瞧?” 夙瑶是由太清真人引进门,日后想必也是拜入太清真人门下,以师兄妹相称。想起游戏中那个冷冰冰的掌门,这会儿还不太瞧得出来。林珏面上不显只是笑道:“不想夙瑶姑娘如此聪慧,在下先入门几年,倒也知晓一些试炼的内容……”这会儿夙瑶还未入门,只能称呼为“姑娘“。见夙瑶神情炙热,林珏接道:“入琼华者须得在‘须臾幻境’中通过‘酒色财气’四关,这里空中弥漫着酒气,想必是‘酒’这一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林珏与夙瑶出来的时候的比料想的还要早很多,太清真人虽然面相严肃但还是勉励了一番,接下来更方便了,直接让林珏带着新进门的师妹定制衣物然后去弟子房吧。 路上,夙瑶走在林珏后一步,遇上同门师兄妹还要停下来待林珏介绍自己。夙瑶出身大家,以前出来只有别人捧着她的,是以人情世故也不大相熟。虽不至于冷着俩,但尴尬的神情还不如冷着脸呢。 快到了弟子房,夙瑶瞧着再不说今儿个大概就说不成了以后估摸着更难开口,便在林珏问道是否还有别的需要的时,期期艾艾地说道:“大……师兄”这称呼还没有适应,虽然进入琼华是势在必得,但真的成为琼华弟子倒有些做梦似的感觉了。“先前……都是我的过错,才……”道歉的话已经在嘴边但要吐出来还真有点难为自小被捧惯了的夙瑶了,于是脸上有些泛红。 林珏瞧着夙瑶的这模样倒是生出几分可爱,比她冷着一张的情形不知好了多少,他一个男子也不可能真为在‘须臾幻境’里发生的那个意外而怪罪她。不管以前玩《仙剑奇侠传》时多不待见这个未来的琼华掌门,她现在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令人讨厌。温言几句,让夙瑶缓和了脸色,林珏便也走了,还暗自忖道:夙瑶入了琼华,想必云天青和玄霄也不远了。只是他成为琼华的弟子那么多年,居然没有从他那个师傅和师叔那里听到一点有关羲和望舒的信息,这点倒有几分奇怪,难道是因为羲和望舒的宿主均为出现所以也没有提起这两柄剑得必要? 林珏对当这两柄剑得宿主没兴趣,但对剑还是很有兴趣的。他的铸剑之术颇有小成,很得铸剑长老宗炼的称赞。可惜他主要心思还是放在仙术的修行上,专研的东西更杂,这样的态度倒不像专研了有点兴趣使然的意味。气得宗炼连连摇头,就差拔胡子瞪眼了。这咋就是不是自个儿徒弟呢?资质这样好咋就不能专心研究一样呢?恨铁不成钢比林珏正儿八百的师父太清操的心还要多,也不知林珏是怎么和太清说的,竟然放纵了他兼收并蓄。只一样,仙术的修行万万不能落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醉花阴,凤凰花开,如霞似锦,或深或浅的绯色花瓣盖满了如茵的草坪,微风拂过,一朵凤凰花摇摇坠坠飘落到半倚树干上的林珏的衣领上,绯色的花灿烂似火,而林珏此时的脸色也晕着两抹酡红,交相辉映,灼灼其华。树下倒着若干酒壶,不用猜了,林珏这是喝多了。如果让琼华的那些个崇拜大师兄的师弟师妹瞧见林珏的这一幕,下巴可能都不会要了;至于林珏的现任师父太清可能不会掉下巴,他会爆青筋直接把林珏扔思返谷。这货绝对不是好好师兄,好好徒弟啊!——而直到现在还没有瞧见林珏的这一幕,只能说,林珏在琼华的表面功夫做的一如既往的到家。 先前在“须臾幻境”,因夙瑶的拖累没有完成酒仙翁的试炼被酒仙翁拖着灌蜜酒,林珏开始还有些嘴角抽搐,为毛主角一行人没完成任务是和酒仙翁打一架,他这便是酗酒?腹诽自己没有主角光坏的某人仗着自己仙术练的还到家,表面上还是很淡定地一壶接一壶地干。 五壶时,酒仙翁大叹人不可貌相;十壶时,大笑拼酒可有个知己了;二十壶时,眼角已经有点抽了——这是肉痛的表现;三十壶时,实在憋不住了袖子一扫将剩下的酒都收走,大叫:“你个臭小子,快走快走!老夫的酒哦~~~”颇有一唱三叹的音效。 喝了三十壶极品蜜酒的林珏还是和没事儿人一样,压根瞧不出一点喝了酒的样子——除了身上有些酒气,也用仙法驱散了——之后闯“财气色”关也稳当得很,平平安安带着夙瑶进去又平平安安地回来。 送了夙瑶去弟子房,林珏一时无事却也不愿修行,便来到琼华后山的醉花阴。 眼前这漫天绯色的凤凰花,倒是和记忆中那漫天的桃花有点像啊……人都是这样,如果刚开始的时候看着有点相似,到后来便是越看越相像。 绣了流云暗纹的袖子一甩,一壶蜜酒出现在林珏手上——不用猜,肯定是从酒仙翁那里顺来的。林珏倚在树干上,抬起酒壶小小地抿了一口。可能是从来未曾喝过这么多酒,在酒仙翁那里喝了三十壶喝上瘾了?林珏微微眯起眼,看着青山后的落日,觉得有些刺目…… 酒这东西,真不能喝,一喝就停不下来。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不知不觉将在酒仙翁那里压下的酒意都勾出来了。 眼前的凤凰花已经弥漫成大片大片绯色的色调,林珏一手盖在额上,一手垂下。在“须臾幻境”时喝了三十壶都没醉的人,现在只喝了几壶便醉了,到底是花香醉人么? 林珏的眼睛一点一点地闭下,又一朵凤凰花坠下,落在林珏放在额前的手腕上,花香盈入鼻尖,呼吸清浅,似是睡了…… 凤凰花藤间,一双盈亮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瞧着闲适地睡在树上的人…… ~~~~~~~~~~~~~~~~~~~~~~~~~~~~~~~~~~~~~~~~~~~~~~~~~~~~~~~~~~~~~~~~~~~~~~~~~~~~~~~~~~~~~~~~~~~~ 这章是开篇,略作交代。下章该出来的人都要出来了——比如云叔,比如霄叔XDXD。构思的时间长了些,抱歉鞠躬OTM。 电脑网速太他奶奶的坑爹了,爪机发文的孩纸尼玛真心伤不起啊…(T_T)排版好像有问题,放这里试试=皿= 咳,最后一段凤凰花间的人不是夙瑶。 天上白玉京,二十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昆仑为天下灵气所钟之地,奇花异草、奇珍异兽甚多,而山巅之上遥远的天际便是传说中沐之即可成仙的昆仑天光。山巅之上除了亘古不化的千年积雪,常年缭绕的袅袅云雾,还有不为世人所知的修仙门派。 琼华,便是其中之一,与昆仑、碧玉、紫翠、悬圃、玉英、阆风、天墉并列为修仙八大门派。 琼华气势磅礴,恢弘肃穆。舞剑坪上,琼华弟子正进行着晨练。一名约莫十五岁的少年自舞剑坪走过,只见他面目甚是清俊温雅,墨似的长发冠以流云蓝玉冠,却并不显得拘谨,只觉温润。身着一身蓝衫,外罩白袍,领口袖口和衣襟处是蓝色的暗纹流云绣,在晨间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湛湛的清辉。这般服饰在琼华派中是高等的弟子才能穿得,可见这人在琼华派弟子中的地位只高不低。舞剑坪的众弟子见来人无不拱手行礼,口唤“大师兄”。 这个眉目疏朗,谦和回礼的少年便是来到此世间的林珏。 林珏这一世出生于昆仑山下的播仙镇,待他长到六岁因资质出众被偶然下山巡视的琼华派掌门太清真人相中带回琼华并赐名玄震。 到过武侠和魔幻世界,仙侠世界倒是头一遭。因为灵魂并无变化,身上所具备的魔力并没有因为时空的变化而消失。但魔法与仙术本来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况且不止是仙术的修炼还有琼华的御剑之术、炼药之术、制符之术、铸剑之术等等这些对对林珏都有不小的吸引力。面对这些能力便是没有面板那个“修习五行仙术中任意两行直至满级”的支任务他也是会尽心修习,入宝山而空手归,这样亏本的事林珏从来都不会做。林珏早已打定主意在剧情结束前一定要把这些全都学到手,纵使时间不允许不能一一学尽,在琼华覆灭前也要将琼华藏经阁中的典籍保存下来。 修仙无岁月,春去秋来,短短九年转瞬即逝。彼时刚上昆仑山的六岁孩童如今已然长成少年。太清真人此前并未收徒,林珏作为他的第一个弟子在琼华派享有极高的声誉,而就从林珏表现出来的智慧资质与他这九年在仙术修习上来取得的成就来看,太清真人所收的第一个弟子并没有辜负他的名头,此时他的年纪虽轻,在琼华派中却也无人小觑——而这些仅仅是林珏对外表现出来的,至于他究竟学了多少,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玄雾因同在掌门太清真人门下平日里常常得见林珏,知他为人亲和便在行礼后热络地问道:“大师兄,可是掌门有事找你?” 林珏笑道:“不错,大概是为了我拖延许久的试炼。” 世俗之人要想修仙进入琼华须得通过琼华派的试炼,林珏因为初上山时只有六岁,这样的年龄在太清真人看来决计不可能通过故延后举行。这也本是琼华的惯例,因资质天分惊人由琼华掌门或长老看中带上山来的幼童大多也是在十五岁时接受试炼。 略微指点几下玄雾的御剑术后,林珏便往琼华宫去了。琼华宫中不仅只太清真人一人,殿下还站着一名妙龄女子,年纪约莫十四五岁,容颜淑丽,身姿高挑,眉宇间隐隐有些傲气。 林珏向太清真人行礼后,太清真人抚须说道:“玄震,这是即将入我门中的夙瑶,此番你去‘须臾幻境’便和夙瑶一同前往罢。” 林珏闻言拱手称是,那少女却诧异地瞧了林珏一眼。先前听太清真人提过和她一同前往“须臾幻境”的大师兄,言语间虽然不显却也能听出太清真人对这个大师兄颇为赏识,本以为是个年纪稍长的前辈,却不想比她也大不了多少,夙瑶暗道难道是修仙的缘故所以年龄不显?这些事儿等入了琼华再说不迟,目前最重要的通过这次试炼。如果琼华都未入还谈何修仙,寻求天道?想到此神色间愈发慎重。 太清真人念了法诀,林珏与夙瑶二人便从琼华宫的大殿上上消失了。而于夙瑶来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景象与先前已大不相同:周围倒是空旷得很,不远处一个大鼎中躺着一个背着酒葫芦的白胡子老头。 未来的大师兄要搞好关系,虽然夙瑶也有作为女子的矜持但这会儿拿出来显然不合适,于是抿了抿嘴率先开口试探着问道:“想必前面的便是试炼你我之人,不妨前去瞧瞧?” 夙瑶是由太清真人引进门,日后想必也是拜入太清真人门下,以师兄妹相称。想起游戏中那个冷冰冰的掌门,这会儿还不太瞧得出来。林珏面上不显只是笑道:“不想夙瑶姑娘如此聪慧,在下先入门几年,倒也知晓一些试炼的内容……”这会儿夙瑶还未入门,只能称呼为“姑娘“。见夙瑶神情炙热,林珏接道:“入琼华者须得在‘须臾幻境’中通过‘酒色财气’四关,这里空中弥漫着酒气,想必是‘酒’这一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林珏与夙瑶出来的时候的比料想的还要早很多,太清真人虽然面相严肃但还是勉励了一番,接下来更方便了,直接让林珏带着新进门的师妹定制衣物然后去弟子房吧。 路上,夙瑶走在林珏后一步,遇上同门师兄妹还要停下来待林珏介绍自己。夙瑶出身大家,以前出来只有别人捧着她的,是以人情世故也不大相熟。虽不至于冷着俩,但尴尬的神情还不如冷着脸呢。 快到了弟子房,夙瑶瞧着再不说今儿个大概就说不成了以后估摸着更难开口,便在林珏问道是否还有别的需要的时,期期艾艾地说道:“大……师兄”这称呼还没有适应,虽然进入琼华是势在必得,但真的成为琼华弟子倒有些做梦似的感觉了。“先前……都是我的过错,才……”道歉的话已经在嘴边但要吐出来还真有点难为自小被捧惯了的夙瑶了,于是脸上有些泛红。 林珏瞧着夙瑶的这模样倒是生出几分可爱,比她冷着一张的情形不知好了多少,他一个男子也不可能真为在‘须臾幻境’里发生的那个意外而怪罪她。不管以前玩《仙剑奇侠传》时多不待见这个未来的琼华掌门,她现在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令人讨厌。温言几句,让夙瑶缓和了脸色,林珏便也走了,还暗自忖道:夙瑶入了琼华,想必云天青和玄霄也不远了。只是他成为琼华的弟子那么多年,居然没有从他那个师傅和师叔那里听到一点有关羲和望舒的信息,这点倒有几分奇怪,难道是因为羲和望舒的宿主均为出现所以也没有提起这两柄剑得必要? 林珏对当这两柄剑得宿主没兴趣,但对剑还是很有兴趣的。他的铸剑之术颇有小成,很得铸剑长老宗炼的称赞。可惜他主要心思还是放在仙术的修行上,专研的东西更杂,这样的态度倒不像专研了有点兴趣使然的意味。气得宗炼连连摇头,就差拔胡子瞪眼了。这咋就是不是自个儿徒弟呢?资质这样好咋就不能专心研究一样呢?恨铁不成钢比林珏正儿八百的师父太清操的心还要多,也不知林珏是怎么和太清说的,竟然放纵了他兼收并蓄。只一样,仙术的修行万万不能落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醉花阴,凤凰花开,如霞似锦,或深或浅的绯色花瓣盖满了如茵的草坪,微风拂过,一朵凤凰花摇摇坠坠飘落到半倚树干上的林珏的衣领上,绯色的花灿烂似火,而林珏此时的脸色也晕着两抹酡红,交相辉映,灼灼其华。树下倒着若干酒壶,不用猜了,林珏这是喝多了。如果让琼华的那些个崇拜大师兄的师弟师妹瞧见林珏的这一幕,下巴可能都不会要了;至于林珏的现任师父太清可能不会掉下巴,他会爆青筋直接把林珏扔思返谷。这货绝对不是好好师兄,好好徒弟啊!——而直到现在还没有瞧见林珏的这一幕,只能说,林珏在琼华的表面功夫做的一如既往的到家。 先前在“须臾幻境”,因夙瑶的拖累没有完成酒仙翁的试炼被酒仙翁拖着灌蜜酒,林珏开始还有些嘴角抽搐,为毛主角一行人没完成任务是和酒仙翁打一架,他这便是酗酒?腹诽自己没有主角光坏的某人仗着自己仙术练的还到家,表面上还是很淡定地一壶接一壶地干。 五壶时,酒仙翁大叹人不可貌相;十壶时,大笑拼酒可有个知己了;二十壶时,眼角已经有点抽了——这是肉痛的表现;三十壶时,实在憋不住了袖子一扫将剩下的酒都收走,大叫:“你个臭小子,快走快走!老夫的酒哦~~~”颇有一唱三叹的音效。 喝了三十壶极品蜜酒的林珏还是和没事儿人一样,压根瞧不出一点喝了酒的样子——除了身上有些酒气,也用仙法驱散了——之后闯“财气色”关也稳当得很,平平安安带着夙瑶进去又平平安安地回来。 送了夙瑶去弟子房,林珏一时无事却也不愿修行,便来到琼华后山的醉花阴。 眼前这漫天绯色的凤凰花,倒是和记忆中那漫天的桃花有点像啊……人都是这样,如果刚开始的时候看着有点相似,到后来便是越看越相像。 绣了流云暗纹的袖子一甩,一壶蜜酒出现在林珏手上——不用猜,肯定是从酒仙翁那里顺来的。林珏倚在树干上,抬起酒壶小小地抿了一口。可能是从来未曾喝过这么多酒,在酒仙翁那里喝了三十壶喝上瘾了?林珏微微眯起眼,看着青山后的落日,觉得有些刺目…… 酒这东西,真不能喝,一喝就停不下来。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不知不觉将在酒仙翁那里压下的酒意都勾出来了。 眼前的凤凰花已经弥漫成大片大片绯色的色调,林珏一手盖在额上,一手垂下。在“须臾幻境”时喝了三十壶都没醉的人,现在只喝了几壶便醉了,到底是花香醉人么? 林珏的眼睛一点一点地闭下,又一朵凤凰花坠下,落在林珏放在额前的手腕上,花香盈入鼻尖,呼吸清浅,似是睡了…… 凤凰花藤间,一双盈亮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瞧着闲适地睡在树上的人…… -------------------------------------------------------------------------------- 95师兄师弟 当夙瑶都熬成师姐,后面有个小尾巴夙莘跟着的时候,命定的主角他爹和反派Boss——云天青、玄霄来了。 这两人几乎是前脚跟后脚踏入琼华的大门,据驻守山门的明梓说,这二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刹颇有电闪雷鸣的效果。想必在上山途中已经有所交集,而这番交集恐怕也不是很愉快。 林珏奉太清之命来到琼华宫时云天青与玄霄已经通过了“须臾幻境”的试炼,因尚未拜入琼华门下,身上着的还是俗世的衣饰。看得出来玄霄应当出身世家,衣着看着虽不华丽,但细微处尽显精致大气,一袭绣以暗纹的广袖蓝衫,腰间没有别的饰物只悬一枚玉佩。而他的面目更是不俗,莹莹如玉的面庞,眉斜入鬓角,凤目湛湛,冷峻自矜。而错开他一步闲闲站着的云天青则是另一番模样,着一身青色布衣,全身无一件饰品,连头发也只用一根青色的布带草草系住。俊逸的面上挂着懒洋洋的笑意,好似没有把任何事物放在心上,瞧见走进大殿的林珏才诧异地挑了眉。 玄霄虽也诧异林珏身为大师兄甚是年轻像是与他无异,但还是含袖行礼。云天青则瞧着林珏嬉笑道:“这便是师尊方才提到的玄震师兄么?瞧着竟与我差不多的年纪,以后还得清玄震师兄多多关照啦!” 殿上执掌律令的重光长老见此不喜地皱眉,只道:“云天青,既入琼华便应谨记尊师重道的道理,玄震既先你入门,你便理应对他执晚辈礼。如此说话,成何体统!” 云天青诧异地转头瞧着鹤发童颜的重光眨眨眼:“你,你是……”他还只道重光是个位分较高的弟子呢,但能说这话明显不是。 太清道:“这是我派的执律长老重光,另还有青阳,宗炼两位长老,日后你自可得见。” 云天青闻言摸了摸鼻子向重光行了一礼又对林珏拱手,重光见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只是他不知云天青在行礼时嘀咕了什么,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点头,而云天青将会是琼华刚刚入门便被罚去思返谷的第一人。 正对着云天青和站在云天青旁边的玄霄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只听他低声道:“大师兄是个差不多年纪的,长老居然是个小破孩子!这琼华修仙靠不靠谱啊……”林珏段数比较高,还能保持面色不变;玄霄嘴角有些抽算是彻底无语:在上山的路上他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位一定是他平生所见最不靠谱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玄霄与云天青因根骨清奇由太清亲自教导,授之以基本心法,责令二人尽快练至第三重再去琼华宫找他。 玄霄性情果决,既打算修仙便会持之以恒,得了基本心法便专心修炼;而云天青是个坐不住的,在与玄霄说了十几句话而玄霄仍然把他当空气后,得了,出门逛逛去! 云天青不知道的是他出门后玄霄明显缓了口气,如若云天青再在他身旁聒噪下去,他不能保证会不会将云天青从房子里扔出去!为何他会与这惫懒无赖之人住一间弟子房?玄霄抚额。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琼华,承天剑台。 地成八卦的阳面,自然地热形成的岩浆滚滚翻腾,将四周映得一片通红。一鼎熔炉立在阳面的正中,熔炉中蓝白色的焰火熊熊燃烧,无须走进也能让人直接感受到灼热。 “元琮,黑曜岩。” “是!”元琮走到事先早已准备好的矿石旁,细细一扫找出黑曜岩递给正在观察炉中火势的林珏手上。 林珏用手掂了掂,另一只手并指成剑在赤铜矿上轻轻一划,一道蓝光闪过,黑曜岩一分为二。留下半块将另一半扔进炉里。 元琮问道:“大师兄,为何……只用一半的黑曜岩?” 林珏的视线并未从熔炉里的火焰上离开,只道:“星辰剑以寒铁精锻造而成,淬黑曜石,取星辰之意,虽性属土却偏寒。黑曜石性偏热,取七两正可阴阳相调。多了,剑就容易断了。” 元琮目光炯炯拱手道:“多谢大师兄指点。” 林珏还未开口,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这便是琼华的铸剑之术么?”语气中兴味颇浓。 “你是……”元琮转头望向来人,只见他穿着琼华的弟子服,只是却不认得此人是谁。 林珏见到来人略微挑眉,向元琮介绍道:“这是今天拜入琼华的云天青师弟,和他一同还有玄霄师弟……” “玄震师兄好啊!”云天青笑着打招呼,见林珏提到玄霄便道:“玄霄师兄并未和我一起来。”又偏头问元琮道:“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元琮。”元琮说罢笑着问道:“天青师弟今天刚入琼华,便到承天剑台来,难道天青师弟也对铸剑之术颇有研究?” “啊,这个啊……”云天青摸了摸鼻子,难道要他说他对铸剑之术一窍不通么?“我只是在琼华随便逛逛,无意中来到此地。” 元琮有些失望,他还道刚入门便来承天剑台的云天青也是一个热衷铸剑之人。林珏解围笑道:“不妨,天青师弟可随便看看。”见云天青好似对铸剑之术颇有兴趣的模样,林珏便向云天青介绍了铸剑的相关知识,并指着熔炉以及地上的矿石说明星辰剑的铸造方法。 “元琮,星辰剑还需两日炼成。你只需看着火候,按着分量添加矿石即可。” “是,大师兄。” 云天青见元琮回答的恭敬,挑了挑眉:想不到这个方正严谨的玄震大师兄还蛮受人尊重的嘛。得此结论,不光是由于这一天对他的直接感官,他在琼华转了这么一圈也不是白转的,寻人打听这回事还是很容易做的嘛。 林珏见云天青尚无去意,嘱咐了元琮几句便从承天剑台的传送阵离开,刚要踏入传送阵时林珏又回头望向承天剑台,剑台上元琮细细看着熔炉中的火候,而云天青走到矿石边捡起一块矿石观察。 留云天青在那,应该无事吧……算了,反正也只是一柄星辰剑罢了。林珏从容地踏入传送阵。 事实证明,林珏很有预见性。当天晚上他便听到了云天青被执律长老惩罚丢进思返谷。元琮可怜兮兮地来找林珏,瞪着眼睛郑重表示此生在铸剑时不要云天青靠近他的熔炉一步! 虽然没有在刚刚入门时便被重光抓住错处。但生命不息,错误不止,云天青童鞋还是成功地做到了在拜入琼华当天被丢进思返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思返谷位于琼华后山,三面围以陡崖,只余一条进谷之路,凡琼华犯错弟子皆要到思返谷思过。 云天青躺在草地,嘴里叼着一根草杆闲适地望着缀满繁星的夜空。漫天的星星投入云天青眼中,映得他眸中晶亮,璀璨如钻。 突然间,他吹掉嘴间的草杆眯着眼笑道:“既然来了,怎么不出声?难不成你想扮鬼吓我?嘻嘻,你这可打错了主意,琼华乃修仙之地,有什么也不可能有鬼。” 来人却是玄霄,他冷哼一声:“我看你在思返谷呆得倒自在!” 云天青腾地坐起,看着玄霄笑道:“我觉得这里很好啊,如果不是被丢进这里来想必要被重光那小破孩子念叨死!” 云天青的性子一向随心所欲。从他由于性子跳脱,不尊礼法被家族除名赶出村子便可窥一二。这样的人如果真的能因为被丢进思返谷思过而改头换面,重新做人,那这个人便不是云天青了。 “胡闹!你怎可如此称呼重光长老。”玄霄闻言叱道。 “啊,是是是!是重光长老!”云天青见玄霄好像真的怒了便从善如流地改口,玄霄身上的冷气已经够强了,他可经不起这冷气再低个几度。 “不想玄霄师兄竟然跑来思返谷看我,如此深情厚谊倒叫我惭愧不已!我先前还道玄霄师兄是个冷面冷心的人呢,原来竟是我错怪玄霄师兄了。”云天青嬉笑着说完,将手伸出摆在玄霄面前。 玄霄听他言语面色缓和了些,但见云天青伸出手来却是不解:“你做什么?” “吃的啊!”云天青说的理直气壮,“你到这里不是给我带吃的么?” 玄霄身上的温度又低了。 云天青见玄霄冷凝了脸,抚额叹道:“你居然不是来给我送吃的!那你又来做什么?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啊……” 玄霄瞪着眼前之人,他算是知道好心的当做驴肝肺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玄霄本来是不会管云天青出了什么事,毕竟云天青那种跳脱的性子他是大大地不喜,但毕竟相识一场,又同时拜入琼华互为师兄弟;对着他虽然满口废话,聒噪非常,但看得出他的善意。只是此番前来思返谷的他还是太低估了云天青跳脱的性子了! “天青师弟,玄霄师弟。”当林珏来的时候便看到云天青和玄霄一坐一站大眼瞪小眼的情形。 “诶,玄震师兄!”云天青笑道:“想不到我云天青竟这么有面子,不仅玄霄师兄来看望我,玄震师兄也来了。” “我可不是来偷偷看望你的,而是重光长老命我来的。”林珏瞧了一眼依然站得笔直的玄霄。 “怎地?琼华还有进了思返谷不能让人探望的规矩?”云天青面色诧异。那么玄霄他……云天青看向玄霄的目光复杂了。 “你们二人刚刚进入琼华,玄霄师弟不知也是正常。”林珏看向玄霄笑着接道,“但仅此一回。” 云天青可不相信以玄霄那种严谨的性子会不知道琼华的各种门规,但见林珏没有怪罪玄霄的意思他也松了口气。如果因他之故让玄霄受了惩处,他可就罪过咯。放松下来便又直接躺倒,问道:“重光长老让玄震师兄来有事么?” 林珏道:“看天青师弟对此地很是中意。” “不错啊!这里的风景不比琼华前山的差。玄震师兄以前在这里呆过吗?”神情很是悠闲,看得出来这句话他说的真心实意。 玄霄见云天青又说话口无遮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呆过思返谷可不是什么好的经历,也不怕听的人心生怨怼。 “既然如此……”林珏神情看向玄霄说道:“玄霄师弟,我们先走吧。天青师弟如此中意此地,我也不必传重光长老的命令让他回去了。” 玄霄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微挑起嘴角点头应了。 “别!”云天青急得跳起来,“这地方我还是有些不太中意的,一点吃的也没有!” “哦?”林珏含笑道,“难道天青师弟不知道我们修仙之人最后都要辟谷的吗?五谷杂粮还是少吃的好……” 云天青急道:“我这不是才第一天修仙么,哪能一点东西不吃,凡事都有个适应过程罢!”说着内心那个汗呐,他怎么会以为这个玄震大师兄是个方正严谨的?不光是他,想必整个琼华都瞎了眼了。 “谁在那里?!”突然间林珏厉声喝道,一道剑气划向树丛间,只听“倏”地一声,剑气划破枝叶的声音响起,枝丫被划开却不见其中有什么人。 “怎地?”玄霄疑惑问道,云天青也诧异地看向林珏。他二人虽然尚未修仙但世俗功夫不错,但也均未发现树后有什么人。 林珏凝眉摇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树丛后。树丛后的确什么也没有,但方才明明感觉到有人在此地窥看…… 林珏微微皱起鼻子,这里的空气中似乎有种隐隐的香气,无害但似某种香料…… -------------------------------------------------------------------------------- 96有女夙甄 清晨的琼华似乎还带着夜的凄迷,又或许是因为处在昆仑之巅,楼台宫宇间弥漫着云雾水汽。舞剑坪上,早已有弟子在进行着晨练。 待到了上午巳时日头升到高空,云雾已然散开,暖暖的羲光笼罩舞剑坪,这时琼华弟子的晨练差不多该结束了。 云天青抚了抚下摆站起来,却有些垂头丧气:“唉~都练了两个多月,还没到师父说的第三重境,他老人家是不是存心整我们啊……”他目光瞧着的方向是还在原地打坐的玄霄。 此时距云天青和玄霄成为琼华弟子已经两个多月。两个月来,按云天青的说法是:他和玄霄师兄同吃同睡,有过同床共枕之谊。虽然玄霄已不像最初几日同他说话的次数十根指头都数不满,但平日里也未给云天青什么好脸色。本来就是两个截然相反性子的人,玄霄能忍到今天还和云天青住同一间屋子,他的涵养已经算顶好的了。 “胡闹!”玄霄皱眉,“自己不够努力,却怪到师父头上!” 额……貌似又踩到某人的雷区的。 “是是是”云天青点头道:“你和夙瑶师姐都是一板一眼的人,就我总犯错……”话虽然这么说,表情却依旧嘻哈。玄霄要想指望云天青为此感到愧疚,这辈子想必都不大可能。 “两位师兄。”一声清丽的招呼打断了对话。 是重光长老门下的夙汐,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琼华弟子服饰的女子。 只见那两名女子均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一个身穿及地的月白藻纹绣裙,如空谷幽兰,神情虽然冷淡却不掩其身的清雅飘逸;另一个穿着月白及膝短裙的则如雨后丁香,楚楚动人处自有一番灵动狡黠之态。 云天青已然瞧见夙汐后头的人却还是嬉笑着明知故问:“哟,是夙汐师妹啊,有何贵干?”说话间眼神很是不客气地朝夙汐后头瞅着。 穿着及地长裙的女子神情还是淡淡的,那个穿着短裙的见云天青打量她丝毫不让地回视,这份大胆放肆倒让云天青诧异地挑起了眉。 夙汐笑道:“这位是刚入门的夙玉和夙甄师妹,也已被掌门师伯收入门下。但这几日掌门师伯另有要事忙碌,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又都不在门派中,所以请两位师兄多关照她们一下。” “夙玉、夙甄,这便是我说过的玄霄师兄与天青师兄。” 此时云天青已然打量完了,笑道:“你们长得这么漂亮也来修仙,岂不可惜?” 夙甄闻言“嗤”地一声笑出来,倒让云天青不解,只听她笑道:“天青师兄长得这么俊俏怎地也来修仙,岂不可惜?” 她这话说罢,夙汐自是指着目瞪口呆的云天青笑得前俯后仰:“天青师兄只一向只叫旁人无话可说,想不到这次可遇见能克制他的人了!” +1,玄霄心中默默点头。 —————————————————————————————————————————— 玄霄最近很头痛,他本来以为一个云天青已经很挑战他的忍耐极限了,但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在遇见突破极限的事情之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如果一个云天青等于麻烦,两个云天青等于什么? 没错,那个夙甄的性子简直就是女版的云天青!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法想象一个女子竟然有这般的性子。 琼华上至重光,下至一般弟子已然领教了这二人制造麻烦的本事了: 这两人加在一起绝对等于灾难!没有其他! 此刻,玄霄就在无力抚额。他可以忍受得了一个云天青整天在他面前聒噪不已,打扰他的修行,不代表他可以看着那两人在他屋子里大打出手还熟视无睹!他修的是剑仙,不是佛陀! 冰咒射出的冰锥擦着云天青的耳边而过,击翻了一旁的椅子溅出一地冰花。云天青挑眉一笑,放出一个风咒。或许是云天青修炼不到家,又或许是他突然发现和他闹的是个女的,起了怜香惜玉之心,那个风咒的准头真是槽糕之极。 于是倒霉的是和夙甄相距极大的桌子,而更加倒霉的是桌子上有壶滚烫的茶。要知道,风咒不像其他四行的法术,打中了直接造成伤害,它还能将命中物吹起来。 玄霄呢?他正打算离开这间屋子,眼不见为净。 那倒霉催的一壶茶呢?恰恰翻到空中,按照抛物线原理,落点的位置就是起身的玄霄。 喔麦雷帝嘎嘎……夙甄半捂着眼等着洗具变杯具。 茶壶并没有落到玄霄身上,在空中炸成碎片,里面的茶四溅开来,被玄霄一个火咒全都烘成了水汽。 恩,不愧是师兄,法术控制得如此精准。云天青见状还在暗赞点头。 “……云天青!”这是玄霄极力压制仍可听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 “啊哈哈哈。”这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云天青干笑的声音。 “师兄啊——”云天青飞出去了,被玄霄踹飞的。 又是一个抛物线……夙甄望着屋外暗叹,目光一转,发现玄霄冷结成冰的眸子看过来。 天然的冰咒啊……夙甄心中一凛,收拾收拾因打闹有些凌乱的衣裙,眼睫轻垂,粉唇微抿:“夙甄不打扰玄霄师兄的修行了……” “告辞。”夙甄退出像是施了风雪冰天的屋子,在路过还趴在屋外地上挺尸的云天青时小声嘀咕了一句:“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够用脚踹。嘻嘻,霄青果然是有JQ滴~”笑得神情颇是诡异猥琐。 待夙甄走远了,挺尸的云天青突然抬起头来,摸了摸鼻子:“夙甄师妹那话是……什么意思?”突然间他不禁打了个寒战,“算了,算了。不要管了……”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意思。 —————————————————————————————————————————— 奉太清之命与夙瑶一同下山的林珏回到了琼华。刚御剑下来,驻守在山门的明德迎上前来,笑道:“大师兄、夙瑶师姐,你们回来了。” “恩。”林珏袖子一招将剑收回,点头笑道:“大家最近还好吧?” “啊,这个啊……”明德的表情有些犹豫,显然有难以启齿之事。 夙瑶秀眉微皱,讽刺道:“难道又是天青师弟做了什么令重光长老不快之事?” “这回不光是天青师兄了……”明德无奈苦笑,“上个多月新来了两位师妹。夙玉师妹还好,可夙甄师妹她……” “她怎么?”夙瑶问道。 “夙甄师妹她太过活泼了些!”明德接道,“同天青师弟私自下山,又在清修之地吃肉喝酒。重光长老被他们气得够呛,现在思返谷差不多已经成为天青师兄和夙甄师妹的长居地了。” “夙甄……”林珏眼睫微垂似是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笑道:“夙甄师妹才来琼华,一时适应不了也是难怪……” 夙瑶闻言冷哼一声:“那天青师弟呢?来我们琼华也差不多也有些日子了吧,还是这般做派!师尊、长老就是对他们太过客气了。他们这般性情浮躁,如何受得了练功之苦,又谈何修仙?” “这般性情又怎么不能修仙了?夙瑶师姐。”云天青不知什么出现在夙瑶身后,平时总是懒懒的眼睛微微上翘,狡黠之色尽显。 “你……你怎么?”夙瑶大惊失色,对云天青的突然出现显然很是意外。 “天青师弟,你学会了隐身咒?”林珏问道,对云天青的突然出现却无什么诧异之色。 云天青摸着鼻子,嘻嘻笑道:“还是玄震师兄修为深厚……” “只会学些旁门左道的本事……”冷静下来的夙瑶不满地低声冷嘲。 云天青像是没有听到夙瑶说些什么,突然拉过林珏的胳膊叫道:“玄震师兄啊,你可要救救我啊!”脸色颇为愁苦。 “怎么了?”林珏这回真的诧异了。 林珏开口问了,云天青倒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咳了两声又左顾右盼了两下。夙瑶见状皱眉,说道:“我先走一步向师尊复命。” 夙瑶离开后,云天青才开口道:“我被玄霄师兄赶出来了,晚上没地方住!” “噗——”明德笑出来,“这我知道,那天天青师兄你和夙甄师妹差点都把房子拆了,玄霄师兄能容得下你才叫怪了!” “哦?”林珏也有些忍俊不禁,抿了抿嘴道:“其实有个地方你可以住的……” 云天青眼睛亮了:“哪儿,哪儿?”弟子房都是刚入门时分配的,除非你的位分升了,房子很难作调整;而这事儿又不好声张,被师尊或长老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又就是为什么云天青被玄霄赶出来后会有无家可住的烦恼了。 “思返谷。”林珏笑着接道,“这几日你恐怕就在那里睡吧,我觉得你住那很方便。” 云天青趴在林珏胳膊上的身体僵住了。 ——玄震师兄,你不是好人! “天青师兄,原来你在这里啊。”一个琼华女弟子跑了过来。只见她穿着月白流纹短裙,梳着双环髻,一双盈亮的眸子睑水,一抹俏皮的笑意映唇。 是夙甄,这几日不知为何云天青一直躲着她倒叫她好找,不过这回还是让她找着了。 云天青听到夙甄的声音,第一个反应是面色空白,第二个反应是好像让火烫着般从林珏胳膊上跳将起来,离开林珏好几步远。 你问他这是为什么? 这也就是为什么云天青这几天会躲着夙甄的缘故了。因为云天青发现,这位新来的夙甄小师妹的想法十分异于常人……她为什么总要将他与玄霄师兄放在一起?甚至有些时候,在他与玄霄师兄相处的时候,处在一旁的她那种隐晦莫名的笑意与亢奋的眼神会让他全身发寒…… 虽然这位夙甄师妹的性子同他很合得来,但在他摆脱那种莫名寒意之前还是离夙甄师妹远些吧。 可惜,这回迟了。 云天青看着夙甄左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他旁边的林珏,然后又露出那种犹如恍然大悟般的神情,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OTM,受不了JJ了,它把我的回复都给吞了…… T^T我所有评都回了啊~ -------------------------------------------------------------------------------- 97品茶话妖 穿过醉花阴便是清风涧,此地是一片极为广阔的水涧,在日光的映照下泛出点点碎金,若干浮萍飘荡其上,静静地不激起一丝波澜。而水涧彼岸,山壁之上悬挂着的瀑布笔直垂下,泻在涧中,飞溅起连绵不绝的水花。水涧周围植着各色野生的花卉,几株爬满苔痕的苍劲古树并交连理,因枝繁叶茂而冠如华盖。华盖之下,几人围着一方紫檀小几相对而坐。日光自繁密的枝叶见细碎地透下,在这几人身上折射出一枚枚金钱大小的光晕。林珏跪坐在上首,他面前小几上摆放着茶壶、茶盘、茶托、茶池、随手泡、茶杯、茶针、茶勺、茶夹等茶类用具。下首,依次坐着玄霄、云天青、夙甄、夙玉。玄霄与夙玉虽坐得端正,姿态间却可见闲适放松;云天青懒懒地半仰着,微微眯起眼望着头顶青翠的树冠;而夙甄则颇有兴致地看着林珏手间的动作。自古人生何其乐,偷得浮生半日闲。待茶煮好,夙甄便迫不及待地先拿起一杯,轻轻微嗅,一股清雅的茶香即刻沁入心脾,夙甄眼睛一亮,将茶放在唇下轻抿了一口,脱口赞道:“好茶啊!嘻嘻,想不到玄震师兄还有这泡茶的本事!”玄霄与夙玉闻言亦是拿起茶,抱在手里轻轻抿着。云天青拿起自己的那杯,轻尝了口后默然半响,随即苦着脸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啊……”林珏挑眉疑惑地看向他,云天青耸着肩膀接道:“这么好的茶,如果我以后喝不到怎么办啊……”“噗——”夙甄一口茶全喷到她身旁的云天青身上了“咳咳咳……天青师兄你不要作怪好不好,我的茶全没了!”云天青这话让夙甄想起了她很久很久以前看的一部电影,想起那电影中和云天青所说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片段,刚收住咳嗽又俯□哈哈笑起来。“你……”云天青看着自己被浸湿的前袍有些哭笑不得,抚额笑道:“夙甄师妹,可有这么好笑么?”只见夙甄此时俯着身,一手揉着肚子另一手捂着眼睛:“呵呵……当然好笑,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好笑……”林珏默然,他好像看到夙甄捂着的眼睛里有水光闪过。不知到底是因为笑得太过还是因为其他。待夙甄缓和了情绪,云天青边品茶边问林珏道:“玄震师兄,你这次同夙瑶师姐出去可见着了什么好玩的事物?”他叹了口气,“夙瑶师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古板。如若不然,她也能尝到玄震师兄你煮的好茶了。”“胡闹!”玄震将茶放回小几,叱道,“你怎能这样说夙瑶师姐,她是因为师尊另有要事交代她才没来。”夙玉见云天青闻言无不可地耸了耸肩,微微抿嘴笑了笑。林珏笑道:“此次出门,倒还真遇上可一件奇事。”“什么奇事?”夙甄好奇问道。林珏抬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直叫夙甄等的不耐烦后才说道:“回来的路上在我与夙瑶师妹路过安庆郊外时,在那野竹林里发现了一位被困于其中的女子。我同夙瑶师妹发现,竹林能困住那女子不是因为什么阵法,而是那片竹林有妖力。也正是因为发现妖气,我和夙瑶师妹才会去那竹林一观……”“那女子是被什么妖怪困住了么?”云天青一时听得愣住,茶杯抬在半空而不自知。“是。”林珏接道,“救出那女子后,我们得知她名叫沈媛,是安庆城内有名的大户人家欧阳晨的妻子。困住她的是一只竹妖,为的是化成她的模样代替她的身份。”“那竹妖想要用那沈媛的身份在人类中生活?”夙甄闻言瞪大眼睛。“不错。”林珏叹道,“我与夙瑶师妹既然得知此事便不能放任不管,我们带着沈媛去了安庆欧阳家,果然见到那竹妖变化而成的‘沈媛’同欧阳晨在一起。那欧阳晨见竟然有两个妻子也很是吃惊,一时间竟然呆住。夙瑶师妹正气凛然,戳破了竹妖的障眼法让她现出了原形,果然是一只修炼了百年的竹妖!”一直沉默不语认真倾听的夙玉突然抬起眼睫,道:“我曾在书上看到过,由植物修炼而成的妖物大多心灵纯净,更何况是这种一向有君子美誉的竹幻化而成的妖……难不成是书中的记载有误?”“想不到夙玉师妹还看这种书!”云天青抚掌笑道,“如果让师尊知道他一向看重有加的弟子居然有这种想法胡子都得气得吹起来。他老人家可一向认为妖便是妖,可没有什么善恶之分。”“听玄震师兄把话说完!”玄霄瞪着云天青道。云天青摆手笑道,“好好好,我不说话便是,但是……”他眼眸一转,“师兄你为什么只说我不说夙玉师妹?果然是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么?”这话又引得夙甄的侧目:这是□裸的吃醋吧,吃醋吧?!“那竹妖的法力并不怎么高明,很快便被夙瑶师妹击于剑下。我见那竹妖在被识破身份时并没有逃走,在和夙瑶师妹的打斗中似乎也没有竭尽全力,甚至有部分心神放在一旁的欧阳晨身上……心存疑虑下我阻止了夙瑶师妹斩杀那只竹妖。”林珏说着,眼神放远似是在回想当时的情景,“结果,果然是峰回路转……”“怎地?“云天青已经完全被勾起好奇心了,夙甄、夙玉、玄霄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那沈媛是安庆城中另一家大户的女儿,嫁给欧阳晨本就是为了谋害欧阳晨的性命好吞并他的家产;而那竹妖曾受过欧阳晨灌水之恩,正是因为得知沈媛的阴谋才做了这一番事情。”林珏摇头叹道,“可惜,等我们得知真相她已伤得太重……”竹妖之所以没有直接杀掉沈媛还可以认为是杀生有损修为;那么她又为什么不告诉欧阳晨沈媛的阴谋,而非要以困住沈媛幻化成她的模样来达到目的?在竹妖因灵力大损被打回原形之时,虽然绿色的眼珠不住地淌着,她望着欧阳晨的眼睛却瞬也不瞬。“夫君,你要好好的……”在绿色的光芒包围她的那一刻,她的脸上带着笑,她无声地说着。绿光过后,那里只剩下一节青翠的玉竹,徒留欧阳晨愣愣地看着。世有无情人,却有多情妖。夙玉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渺茫:“人不一定都是善的,而妖也不一定都是恶的。既然是这样我们修仙门派斩妖除魔为的又是什么呢?”她轻轻地说着。云天青闻言亦是一阵默然。玄霄突然开口道:“既然妖分善恶,我们只需斩尽所有作恶多端的妖类便是,又何须疑虑!”夙玉看着玄霄眼神放柔,轻轻点头:“这般,以后我们降妖除魔时可要仔细些,不要错杀了向善的妖……”“我家乡有个与玄震师兄方才所说相似的故事。”夙甄垂着头突然说道。“哦?”云天青挑眉问道,“是什么样的故事?”“这个故事叫《画皮》,讲的是一个单纯的狐女因爱慕一个人类男子陷害那男子的结发妻子为妖物,妄图男子休弃原配娶她为正妻,最终被男子识破丧尽千年修为打回原形。”云天青“啧”了一声叹道:“夙甄师妹所说的虽是作恶的妖,却也让人同情。”“是啊,那狐女终是因为爱慕之心才走上了邪路。”夙玉微微摇头。“那这样的妖,该不该杀?”夙甄抬起头问道,她的目光注视着另外四人,嘴唇紧抿。“……”一时间气氛竟有些沉默。“咳咳咳……”云天青闭着一只眼勾起小拇指挑着耳朵,笑道:“夙甄师妹,你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啊。”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醉花阴。铺天匝地花木树荫下,林珏一个人静静地走着。玄霄、云天青、夙甄、夙玉先行离开了,他自是收拾茶具落在了后头。此时周围寂静无声,月白色的布鞋踩在铺满一地的落花上,“嘎吱嘎吱”只觉一片柔软。“玄震师兄!”前方的凤凰花藤下站着身穿月白流纹短裙,梳着双环髻的女子。绯色的凤凰花开在她身后,她眉目如画,笑颜如花。是夙甄,她见林珏来了笑着走上前:“玄震师兄我等你好久了……”“有事吗?”林珏虽然诧异,却还是微笑着问。夙甄和林珏并排而走,转首道:“是这样的,先前天青师兄,玄霄师兄和夙玉师姐都说了对妖的看法,唯独玄震师兄你什么也没有说。”她淡淡笑道:“所以我想问问玄震师兄你的想法。”“我以为从我叙述那竹妖的故事便可以看出我的想法了。”林珏淡笑着回道。“那我所说的那个故事里的狐女又该不该杀呢?”“这个啊……”林珏笑叹道:“我的想法和天青师弟一致:虽有错处,却罪不至死。”“那么……”夙甄突然顿步停了下来,看着林珏问道:“如果那个狐女不光只是陷害那男子的结发妻子为妖物,还杀了很多人呢?”林珏闻言沉默片刻才道:“那她便非杀不可。”“为什么呢?她做这些的目的都只是因为爱慕那人类男子,为了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狐女有她的心愿,但其他人又何其无辜?这已经不仅仅只是陷害了,还关系着人命。”林珏叹了口气,“她已经踏入了邪道。”虽然林珏说着这般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却是在苦笑:经历这么个世界,早已磨得冷性冷情。自己虽然遵守着作为一个现代人基本的底线,但可从来没有那种将整个世界的正义一肩挑的想法。真碰上了那种残害人命的狐女,不介意除了她。但如若自己力所不能及或是因为斩杀她伤害了自己的利益,他可能不会去做吧……这个世界大部分修仙者那种以天下为己任,斩妖除魔的信念,他永远也不会有。“还有什么问题么?”林珏淡笑着问道。“还有最后一个……”夙甄定定地看着林珏笑道,“如果,那个狐女是因为其他原因伤害别人却没有害人性命呢?” -------------------------------------------------------------------------------- 98羲和望舒 琼华殿。 一红一蓝两柄长剑立在半空中,一热一寒发出莹莹的亮光。 羲和望舒。 林珏站在大殿下,望了大殿上太清与重光青阳宗炼之间的那两柄剑一眼便垂下的视线。 同站在林珏身边的还有云天青与夙瑶,而玄霄、夙玉、夙甄则站在他们前方,因为今天的主角的是他们。 羲和与望舒的宿主将要在这三人中选出。 羲和的宿主毫无疑问是玄霄,意外的是夙甄竟和夙玉一样是至阴体质,望舒到底会选谁为宿主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太清道:“吾派修仙,为的是又朝一日能够飞身成仙位列仙班。然日积月累,勤奋不懈,可惜成效甚微。从琼华创派之初至如今,飞身者不过千之一二,奈何,奈何……”说罢,太清叹息着摇头。 “直至第二十代掌门道胤真人,这位绝世之才的先辈,他悟出一条新的修仙之道!你们都知道,昆仑诸峰之巅,有天光投下的地方,便是传说中的通仙之途,若能通过,则可白日飞升成仙。” 虽然只要通过昆仑天光便可修成真正的剑仙,只是天光又岂是凡人能够轻易企及的?灵气充沛,彼此激荡,靠近尚且不易,更别提沐天光飞身。 殿内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而太清此时说这些,想必已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沐浴天光。 长老们自是心知肚明,除了知晓剧情的林珏与夙甄,而其他人见到殿上的那两柄不凡的神兵,心中已有有一些猜测。 果然,太清看着眼前的双剑接道:“这一对雌雄双剑便是道胤真人铸炼而成。他说‘万物分阴阳,而阴阳生万物,若能以人养剑,修炼一对雌雄双剑,以巨大灵力形成剑柱,直冲云霄,至昆仑山上天光投下处,则门派中诸人皆可抛却**凡胎,成为仙身!’”说着眼中炙热之色尽显。 宗炼咳了一声接着太清的话说道:“双剑虽然早已铸造而成,但几百年来却苦于宿主难寻,以至于吾派至今未得以沐浴天光……” “玄霄,夙玉,夙甄。”太清郑重道,“你们分别是至阳与至阴之体,正合双剑宿主的要求,吾派千百年的夙愿将在你们身上实现!” 被点到名的玄霄,夙玉,夙甄皆是一愣。玄霄首先反应过来,望着殿上的羲和剑目光灼灼,夙玉也仿佛被望舒吸引般盯着望舒瞬也不瞬。夙甄也直直地望着殿上的两柄剑,却在片刻后收回目光几不可察地看了她身旁的夙玉一眼。 “你们三人上前来。”太清道。 玄霄,夙玉,夙甄齐齐上前,便在此时本来静静立在半空中的双剑齐齐抖动起来。 “危险!”云天青眼睛猛地睁大一把拉开他前面的夙玉,望舒剑堪堪擦着夙玉的耳际飞过。 玄霄也注意到夙玉情况的危急可惜他此时已然是自顾不暇,羲和剑正以雷霆之势击向他,他迅速引出背上的蕴华剑,“锃”的一声,挡住羲和的来势。 蕴华剑的剑身堪堪在玄霄身前抵住羲和的剑尖,炙热之气逼面而来。正待玄霄默念剑诀引剑格挡之时,羲和突然安静下来。 炎阳之气旋绕着羲和剑身,剑尖笔直向下,静静地停在玄霄身前。 玄霄看着面前的羲和缓了口气,转头望向夙玉,她那里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望舒剑也停在夙玉身前,不同的是,望舒不似羲和这般安静,还细细地颤抖着,似乎在犹豫是否要飞向夙玉右侧的夙甄。 宗炼笑道:“羲和已经认主,只待望舒!”说着望向已经平静下来的夙玉,眼中有着欣赏,看样子是看好夙玉成为望舒的宿主。 而重光则是望着夙甄,眼中隐隐有着期望之色。 林珏见此嘴角暗抽,话说夙甄因违规不知栽在重光这个律令长老手上多少次,是谁每次都气急败坏大叫关禁闭,罚默写,丢思返谷的?重光长老本着怎样的心态看好夙甄的? 这就是所谓的爱之切而责之深? 夙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犹豫不决颤动不停的望舒默念道:“圣母玛利亚啊,我这个酱油党就不劳烦望舒您的青睐了!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 可惜夙甄忘形之下默念的声音稍稍大了一点点,不说她旁边的林珏,连殿上的各位长老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重光不太明白其中的某些字眼但夙甄的态度他还是听出来了,气得重光没胡子吹干瞪眼了。 所以说,修仙修得耳聪目明有时候还是一件很累心的事,总看到或听到自己不想知道的。 望舒的剑身,莹蓝色的光芒一闪一暗,激烈的颤动后她最终停在了夙玉身前。 众人齐齐地舒了口气,其中犹以夙甄的舒气声最响,最畅快。 重光见此只能翻白眼了。 可以默哀夙甄接下来的这几个月日子绝不轻松,云天青暗自警醒接下来几个月就算要喝酒也绝不找夙甄师妹——虽然她是个好酒友!生命诚可贵啊,他暂时还不敢挑战重光在怒火下的难耐极限。 太清看着玄霄、夙玉及其身前的双剑欣慰笑道:“如今这双剑还是死物,若能灌注生人灵气,则力量之巨不可想像!玄霄、夙玉,你二人已被选为羲和剑、望舒剑之宿体,从今往后,便要人剑同修,助我琼华派早日升仙!” 他接着道:“而若要做成剑柱,单凭你二人灵力、与附近山峰之灵气,尚且远远不够,其余的便要从妖界取来。道胤真人曾发现有一妖界如天轨运移一般,每隔十九年,便接近一次琼华派……只是此界形迹隐去,本派须以双剑之力冲击而上,令其现形,将其网缚,再想方设法取得其中灵力,同时亦可将妖物除去,这便是两全之策!” “夺妖界的灵力?!”云天青闻言失色,“这怎么……”此时他衣袖一紧反应过来后登时止住接下来的话,微微转头看见他身旁的林珏朝他悄悄摇头。 云天青看着神情激动的玄霄与沉默不语的夙玉叹了口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 太清道:“从即日起,玄霄、夙玉将会持吾派灵光藻玉前往禁地修行,任何人不得打扰。”他望向殿下的林珏:“玄震。” “弟子在。”林珏上前一步回道。 太清郑重道:“即日你带领一些门内弟子负责禁地附近的护卫。” 宗炼一愣,问道:“禁地之门不是有魁召把守吗?” 太清转向重光:“重光你来说吧!” 重光的神色有些凝重:“近来我夜观天象,发现天际之南隐隐有血光之色……” 宗炼闻言大惊:“天际之南?那不是禁地的方向!” “不……现在还不确定。”重光看向林珏,“总之,在玄霄、夙玉修行大成之前玄震你要注意禁地周围的护卫。” 人剑同修之时有变故会发生么?本来应当不会发生这一出,唯一的变数只有……林珏暗自忖继而微哂,急不可查地望向左侧亦是忧心忡忡的夙甄,面色一整抱拳道:“弟子遵命。” —————————————————————————————————————————— 几人出了琼华殿,云天青心神不属地瞧着前方并肩行走的玄霄与夙玉,玄霄与夙玉正在探讨着羲和与望舒,毕竟即日便要一同去禁地修剑此时按捺不住多说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喂!”猛地一声,一只手拍在云天青肩膀上,差点唬了云天青一跳。 “天青师兄,回魂啦~”夙甄大大的笑脸出现在云天青脸侧,她窃笑着看着云天青又遥望着前方的玄霄与夙玉,换了一副默哀的表情接道:“天青师兄啊,你要珍重节哀……” 云天青心肝儿颤了,夙甄虽然啥都没说,但他已经白夙甄话里的真意……她指的绝不是夙玉师妹,而是夙玉身旁那个冷冰冰的玄霄师兄! 该怎么说夙甄好呢?云天青已经被这姑娘逼成条件反射了。╮(╯_╰)╭ “玄震师兄等一下!”云天青瞥见走过的林珏眼前一亮,顺势躲到林珏右侧。夙甄师妹啊,等你啥时候恢复正常说话了我再找你吧…… 不料夙甄也上前两步走在林珏左侧:“玄震师兄好。”说着又阴测测地朝那方的云天青笑笑。 云天青不禁打了个冷战。 林珏对两边的暗战熟视无睹,如果每天都瞧见这样的情景,无论谁都会习惯。 “玄震师兄,方才在殿上你为何要拦住我?”隔离了夙甄的云天青暂时松了口气,虽然隔离带只有林珏一个人。 “那种言论就算你说出来又有何用?” 云天青闻言沉默。没错,琼华本就修仙卫道,修习双剑绑缚妖界,夺灵力求飞仙这在琼华看来是势在必行。 但为何他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为了飞仙,夺取妖界的灵力真的是正确的? 而被夺取灵力的妖界是否会善罢甘休? 云天青不知道三年后双剑修成之际会如何,他现在只能叹气,就算他说出来,除了他自己多了一番训诫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来琼华本是因为一时兴起,所求的不是飞仙,而这样的想法在琼华怕只有他一个吧。 云天青默默看着他身旁林珏的侧脸,眼前之人面色很平静,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玄震师兄是了解他的心情吧,但即使如此,想必也是不会赞同。 云天青感到一阵烦闷,人一烦闷了便想喝酒,于是他暂时遗忘了夙甄师妹的不正常言语,嬉笑道:“夙甄师妹,咱们去思返谷如何?” 他们因喝酒被罚进思返谷思过是罚惯了的,如今提到去思返谷已经是去喝酒的代名词了。 夙甄回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这两人就当着林珏这个大师兄的面眉来眼去。 林珏突然道:“夙甄师妹,你为何不想成为望舒的宿主?” “啊?”林珏突然的问话倒让夙甄心下一跳,不禁尴尬道:“额……这个吧,我是觉得像我这般资质愚钝,好吃懒做的人怎么能配的上望舒这样的神兵利器呢……” “这样啊……”林珏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夙甄觉得林珏还有未尽之意,仔细瞧了林珏一阵,但林珏面上温和的表情如同面具一般完美无缺,她眨了眨眼伸出胳膊越过林珏身前扯住云天青的衣袖:“走吧,天青师兄,趁重光长老不在咱们速战速决!” 重光长老!这般一提云天青突然想起来方才在殿上夙甄不愿做望舒宿主的表现引得重光大怒。 不是才认为要在这段期间离夙甄师妹远点的吗?他怎么忘了!云天青苦着脸哀叹。 作者有话要说:放寒假了,撒花~某临一定要坚持日更!握拳~ -------------------------------------------------------------------------------- 99 桃花灼灼,大片大片如霞似锦,整个山谷似乎都弥漫着甜蜜醉人的香气。 这般的香气似乎不太像记忆中的桃花香,但如果不是桃花香,在这样一个种满桃树开满桃花的山谷中又会是什么香气? 林珏在山谷中走走停停,这里似乎是一个村落,一个位于开遍桃花的山谷中的村落。 亦粉亦白的花瓣沾染上林珏绣着流云纹的衣摆,波浪似的起伏一荡又飘落在铺着细沙的小径上。 顺着小径而走,拐了个弯,出现在的眼前的是几间翠竹盖成的院落。 依山旁水,桃花依就。 这般的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林珏推开院落的柴门,“兹咔”一声,在只听得流水不见人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原来还知道要回来啊!”正中主屋的帘子被拎起,一声戏谑随之响起,就像他一直在等的人就是林珏,一直在等他踩着落花推开柴门的这一刻。 林珏眨了眨眼,他显然有些呆愣住了。 站在屋前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麻布短衫,墨似的长发歪斜着束在脑后,凌乱的额发稍稍遮住他满含笑意的眼睛,眼睛下的脸颊上还有几道疤,其中一道竖跨半张脸的伤疤尤其显得可怖,但这些并不有损这个少年的样貌,反而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魅力。 那少年见林珏呆住了嘿嘿一笑,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步法瞬间跳到了林珏身前。 “卟~” 一个香吻印在林珏的侧脸。 林珏不禁倒退了两步,不自觉地皱眉:“小鱼儿,你在做什么?”刚说完便又愣住,这句话完全没过脑子便脱口而出,好似条件反射。 那少年登时炸毛:“你难道不知道?”瞧模样是不满林珏退后避开。 林珏默然:“我的确不知。” 这样的情景林珏总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劲。 少年眯起眼:“你莫不是忘了昨天早上说过的话?” 眼前这个少年给林珏的感觉太过熟悉,这样的表情他似乎也曾见过。 一般这个少年眯起眼睛不是说明他在打什么坏主意便是生气的前兆了。 林珏眨眨眼,脑中突然闪过什么。 ——我会早些回来的……我保证。 这话,是他说的吧? “我说……我会早些回来。” “那现在据昨天早上多少个时辰了?”少年气闷。 听了这话,不会为何林珏也觉得一阵歉疚。虽然按少年所说他离开只有从昨天到今天,但他总觉得他应该对此感到抱歉。 少年见林珏不答更是苦了一张俊脸,叹道:“若不是你不在我还不知,没有你我晚上居然睡不着觉!” 少年眉眼间很是郁郁,任是何人见到他这般神情也觉得他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只可惜,林珏不是这任何人中的一个。因为那眉眼间郁郁之色下隐隐的狡黠他似乎也格外熟悉。 林珏任由他挂在身上,面无表情道:“我记得除了前晚你我都是一个人睡的,你怎么可能睡不着?” “啊啊,这就叫食髓知味嘛~”少年接话接得很顺溜。 前天晚上,食髓知味。 这话听起来似乎另有深意。 少年突然笑道:“从天黑等到天亮是怎样的滋味我小鱼儿算是知道了。” 可惜,他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我也总算知道了一个人做饭吃饭又是什么滋味了!” 林珏没有说话,他只感到一阵心烦。 沉默,他只能用沉默来回答这个少年的比酷还难看的笑。 “那么,无缺……”少年突然扯了个鬼脸,“你总该把碗洗了吧,剩饭剩菜放了一天都馊了……” 果然前面那么多铺垫便是为了这一句吧。 “……好。”林珏细细看了眼前的少年片刻,默然半响回道。他越过少年走进主屋,因为他记得厨房在主屋后的院子里。 “奇怪,太奇怪了……”少年狐疑地望着林珏拎起帘子走进主屋的背影,这时无缺不是应该因为压抑着火气怒瞪着他么? 他绝对不承认是想看无缺要气不气脸色发白,眼睛却格外明亮的模样! —————————————————————————————————————————— 小鱼儿说的是真的,厨房的灶台上放的残羹冷炙多的超乎林珏的想象。 他不在的这两天小鱼儿难道请了全村的人来家里吃饭? 就算因为他不在想找些人热闹热闹也不会把人请到家里来啊。按林珏对小鱼儿的了解,他不在,小鱼儿去别人家蹭饭的可能性大得多。 更何况以小鱼儿魔星似的性子,他好心亲自下厨请人吃饭,该默哀的是那些被请的人。 面对高台似的锅碗瓢盆,林珏默然了半响。 “唉,无缺你不在,我胃口都不好了,一个人吃饭没意思透了!”林珏身后小鱼儿叹息着摇头。 胃口不好,还做了这么多留下高台似的锅碗瓢盆等着林珏来洗?你骗谁呢,小鱼儿! 抬起胳膊,林珏层层地卷起琼华派高级弟子服宽大的衣袖。 洗碗吧,又不是第一次洗!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洗过碗业务都不太熟了,或许也是因为琼华弟子服那宽大的袖子实在不适合洗碗,洗碗中间因袖子滑下中断了好几次。 林珏面无表情地看着旁边还有一半没洗干净的碗碟,再看向已经**的袖子。 ——果然是英国贵族、世家少爷或者琼华剑仙当得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连碗该怎么洗都忘了么? 却在此时,铁砣似的重量压在林珏背上,差点没让林珏一巴掌拍过去。 不留饭却留这么多残羹冷炙他也认了,难道还要被某条鱼压? 再次卷起袖子,面无表情:“还没洗完,一边玩儿去。” ……玩儿?某鱼被打击了。 心爱的人回来了,正在默默的洗着碗,这样的情景还是很温情很脉脉的。一不小心被感染了想抱抱也是很人之常情很理所当然的。 但,“一边玩儿去”这叫什么事儿? 某鱼无赖了:“这不是已经在玩了吗?”细细碎碎的亲吻印在林珏耳际,某鱼无师自通了。 林珏的表情很平静,但他卷着袖子微微颤抖着的手表示他内心并不一定如同他所表现的这般平静。 “小鱼儿……” “什么?”瓮瓮地回答着。某鱼表示他现在忙着玩儿,没多少工夫来说话。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痒!”一直犹豫着是否要拍向某鱼的巴掌终于拍在某鱼的脸,顺便把一手的脏水抹在他脸上。 小鱼儿无奈地叹气:“无缺你好不容易回来,却光顾着洗碗却不理会本当应该理会的人……” 林珏转过身来挑眉。 “比如说,我。”小鱼儿指着自己接道。 林珏见状冷笑了:“不知是谁留下这么多碗碟要我洗的?” “那一定不是我。”某鱼的表情很无辜。 林珏点头,某鱼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么这些碗?” 小鱼儿转着眼珠子,懒懒笑道:“明天再说呗!” 林珏继续点头,转身,继续洗。 刚拿起的碟子被身后的人抢去,只见小鱼儿苦着脸道:“我的意思是说明天由我来洗。” 小鱼儿话音刚落,林珏便笑了,他笑得很好看,至少是看得刚刚还苦着脸的小鱼儿愣住了。 林珏在某鱼呆愣中从善如流地笑答:“别忘了还包括明天的要用到的碗碟。” 作者有话要说:在12点之前发文了哟,继续坚持日更~握拳! -------------------------------------------------------------------------------- 100 在琼华派弟子中,除了位分高的弟子有单独的房间外,其他或两人或三人共居一所。玄霄与云天青虽资质出众,但入门时间尚早自然不会有单间。 所以既然这两人如此有缘分,几乎同时入门又互为同辈的师兄弟,那就凑合凑合打包打包行李住一间吧! 自那之后,本来住着这般南辕北辙性子的两人也不会太平的弟子双人间,再加上一个随时串门毫无男女之大防,“天真烂漫”的夙甄师妹,那后果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偶尔路过此高危地带的琼华弟子们要注意了——仙术无眼,围观谨慎! 天青师兄的身法很飘逸是木错滴,玄霄师兄的仙术很犀利是理所当然滴,夙甄师妹是不是小心翼翼劝架的表情也是很纯洁很可爱滴——至于为毛她劝架后玄霄师兄的手上的火焰粗了不止一倍这种问题暂时不讨论。 但如果围观距离过近,或本来没打算围观却一不小心踏进了玄霄师兄那犀利的“流星火雨”群攻法术范围内……望天,这年头可没有啥人身保险呐。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玄霄与云天青的住处方圆几里之外甭想见到人烟——就算一定要路过的,远的用琼华派内的传送法阵;近的,就算是御剑也要飞到几十里外的高空再过去! 于是在这样鲜少有人路过的弟子房内就算发出什么声音……咳,只要不是太过响亮是不会有人会听见的。 那么,他就是唯一见证这一幕,知晓玄霄与云天青之间那啥那啥的人啰? 林珏无语抚额,他可不可以将他面前这扇该死的窗户关上? 屋内的情景太过惊悚,他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啊喂! 这间双人弟子房和琼华派内其他任何一间没有丝毫不同。一窗,一几,一柜,两床……那啥,谁能告诉他那本应该分别躺在两张床上的两人为毛滚一张床上了?! 刚适合一人睡的石床上交叠两个衣冠不整的人,琼华派独有的蓝襟白底的道袍一人褪至肩部,一人褪至腰间。二人的身形俱是精瘦矫健,云天青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而玄霄肤色略白,麦色的胳膊圈住略白的肩背,似乎要将身旁之人永远禁锢住。层层叠叠的乌发散开,幽草般地绞在一处,分不清你我。蓝田白玉所制的玉冠孤零零地倒在床脚,不知是何时摘下。细密的汗珠沾满鬓角,粗细不一的喘息声伴随着热浪沉沉浮浮。 默默扭头,他是否应该非礼勿视? 欢喜冤家是存在的,日久生情是非常有可能的,师兄师弟相爱相杀简直就是形容这一对的。至于同性相恋他没有意见也不会反对,【靠之,小林子你自个儿都已经搭进这同性之恋了还反对个毛线?】那么,他现在该做的是否是轻轻地来,悄悄地走? 屋内的喘息声愈来愈大,即便是在窗外也可感受到渐渐升温的气息,看见两人绯红的面颊迷蒙浑浊的双眼。 林珏叹了口气,脸色渐渐平淡,眸中的神色却是在一瞬间冷冽:“笑话!” 蓝光亮起,剑入手中,数道剑气划过,眼前的窗,眼前的房屋在一刹被剑气撕开。轰隆声炸响,木头碎屑虽然四散却没有撞到石床上的两人。 房屋碎开的声音太过巨大,纠缠在石床上的两人俱是一愣,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云天青还趴在玄霄身上,二人本来就已经扒的差不多的衣物此时……有等于没有。云天青一手撑在玄霄身侧,一手还摸在玄霄胸膛,一头乌发自然垂下罩在脸侧,将二人的神色俱笼在阴影里。 唯二的两双眸子相互对视,却还尚处在迷茫之中。 一秒,两秒,三秒…… 神色完全清明的瞬间,云天青炸毛了:“玄霄!你怎么在我床上!等等……”他的视线向下,再向下……他自个儿的衣服呢?玄霄的衣服呢?而他的手怎么搭在玄霄胸口——恩,摸着挺光滑……还有,他们两个人的体位…… “火咒!”你要相信玄霄脸上的红晕绝不是因为害羞!真是可观,这次初级的火系仙术竟然使出了终极的效果。 “等等啊!”云天青的身法也突破了平日里极限,可喜可贺。 “我要你死!” “师兄冷静啊!” ???梦境之外??? 琼华禁地。 幽暗的山洞中紫衣白发的梦貘突然吐出一大口血,她喘息着扶着胸口:“……反噬。”说罢又是一口殷红的血吐出,冷汗止不住地淌下。 一柄剑突然出现在梦貘身后,在剑与空气摩擦产生的清啸直直刺去。湛蓝色的剑即使在幽暗的山洞中亦可窥其冷冽锐利的锋芒。 梦貂的身形在一刹那消失,剑笔直地刺进自洞顶垂下的石钟乳,剑气森然,石钟乳瞬间炸开。 “可鄙之徒!”林珏出现在幽暗的洞中,目光冷冽。反手一收剑又自空中回到手中。 梦貘以梦为生,拥有控制梦境的力量。一旦施起法术使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人入梦,便会令入梦之人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而即使知道这是梦境也会使入梦之人随着施术者的想法行动。云天青与玄霄的梦境便是被这只梦貘控制,如若不是林珏误入他们二人的梦境,见到那般场景——林珏绝对不是梦到的场景!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他所经历的梦境是被人控制的。 梦貘的身形又出现在洞内,一双凤眸于幽暗之中分外盈亮直直地盯着突然出现打断她入梦之术的琼华大弟子。 为了更好地控制梦境只有近距离接近被施术者。她无法进入禁地,只能站在封印禁地的玉门外施术。守在禁地的琼华弟子皆被她拖入昏沉的梦境中,想不到竟有一个从中清醒。 梦貘审视着眼前之人,林珏也审视地看着她。 此时,除了地上还残存在原地的那一滩血,完全看不出这只梦貘受过反噬之伤。她斜斜立着,足一前一后,进可攻退可守。紫色的华服无风自动,银色的发纹丝不乱,眸中的神色很冷,嘴角却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很强,强得出乎林珏的意料。林珏周身被强大的灵力压制着,你完全想象不出放出这般强大灵压的人方才还受过反噬。 这种强大的灵压林珏只在他的师父琼华派的掌门身上感受过。 “你……”如果不是林珏身上的灵力也不弱,恐怕早已被这强大的灵压压得跪下。 银发紫衣的梦貘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亮光,而后傲然道:“……吾乃幻冥界之主——婵幽!” “幻冥界之主?”林珏眼中古怪的神色一闪而过,他问道:“不知幻冥界之主为何要来我琼华?” 婵幽冷笑:“你可知你们琼华派人剑同修做成剑柱所要绑缚的妖界是何处?” “幻冥界?” “哼,我们幻冥界与你们琼华进水不犯河水,为何要为了你们的修仙大计夺我幻冥界的灵力!”婵幽眼中的冷光愈盛,“既然你们琼华愈犯我幻冥界,就不要怪我从中作梗。” “所以你便制造那种梦境毁玄霄师弟的道心?”林珏一想到到他所见到的,就别怪他此时止不住抽搐的嘴角了。 婵幽突然笑得意味深长:“那不是我制造的,我只是将你们琼华派中一个小女孩的梦境代入到玄霄与云天青的梦中罢了。我觉得这样的梦境比我所能想象到的更能毁他们的道心……” ——夙甄!在琼华派中会做这样梦境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玄霄要因为这样的梦境彻底爆了毁了道心,其实,真的不冤! “你觉得此时你最好去禁地瞧瞧你的玄霄师弟……”婵幽看向林珏身后那扇封闭的玉门,笑道:“论是谁从那样的梦境之中醒来恐怕都不会好受。” 她说的没错,便是林珏这样的旁观者都觉得幻灭,更别提参与者了。 “你……”林珏周身的灵压瞬时一轻,那位幻冥之主顿时消失在空气中。 真的完全消失,不仅是灵压,还有气息。林珏眼眸暗沉,握着剑沉默着站在原地。 “玄震师兄!”林珏身后的玉门打开,出来正是闭关的夙玉以及她扶着的昏迷不醒的玄霄。 “幸好你在这里,玄震师兄!”夙玉焦急将玄霄扶出来。 “玄霄师弟他如何?”林珏看向已然昏迷的玄霄,只见他脸色阵红阵白,胸口还有一大滩血迹;伸手把脉,心脉时急时缓,他身上的温度也是时冷时热。明显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林珏脸色一变,玄霄体内的灵力越来越混乱了。 “我和玄霄师兄分别修炼望舒羲和双剑,不知为何玄霄师兄突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夙玉还未说完,林珏神色凝重打断道:“夙玉,我暂时向玄霄师弟体内输入灵力助他调理,你快去将师尊长老们请来!玄霄师弟的伤势只有他们才能稳定住!” 夙玉不安地看向林珏,而后神色一凝:“是,玄震师兄!”说罢运起风系仙术离开禁地。 林珏所修习的是火系与风系法术,风系为主,火系为辅。火系与玄霄纯阳之体有亲和作用。虽不能完全压制住玄霄经脉中横冲直撞的灵力,但梳理一二还是能够做到。 源源不断的灵力自林珏与玄霄相抵的掌中流入,缓缓流入玄霄经脉中,一点点梳理着玄霄躁动不已的灵力。 “哼……”很显然灵力的暂时的平复玄霄能够感受到,看着玄霄眼睫抖动不时便会醒来。 林珏四周的灵力又是一动,太清重光宗炼同时出现,以及跟着回来的夙玉和……额,云天青! 太清神色凝重地接管了林珏的工作,重光与宗炼的神色也不太好。 林珏站起身缓缓舒了口气,便听云天青脸色古怪问:“玄震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又瞧了一眼玄霄,脸色阵红阵白的神色简直与走火入魔的玄霄如出一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也走火入魔了呢。 林珏正准备开口,玄霄却渐渐清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师尊,重光长老,宗炼长老……夙玉师妹,玄震师兄……还有,还有……那个脸色古怪,站在众人身后伸头伸脑的—— “云天青!”这个三个字绝对是咬牙清楚地吐出来的。 不该让玄霄刚刚清醒时就见到姓云名天青的这个人的,玄霄才被太清稍稍平复下来的灵力又再次暴走…… -------------------------------------------------------------------------------- 101 重光的占卜很准,太准了!说主南方向禁地之内会有血光之灾,玄霄就真的悲剧掉了。而与玄霄做了同一个梦却因为并未在修炼而是闷头大睡的云天青除了那晚熬了一晚上,熬出双黑眼圈外没有其他任何外伤——至于他心灵所受到的,咳,不在讨论范围内。 玄霄终是痊愈,本就冰山的脸愈发冰山。有时候林珏都不禁想感叹一句:“玄霄师弟究竟是羲和还是望舒的宿主?” 自那之后,玄霄便未出过禁地。而云天青也是绕着禁地走,甚至在旁人说起玄霄之时也是远远躲开。 ——呜呼哀哉!他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 云天青认为那晚上的噩梦他也是受害者,玄霄师兄被骇得走火入魔,他也差点三魂去了七魄,尤其是他赶到禁地见到玄霄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又咬牙切齿嘣出一句“云天青!”后再次昏迷过去,他承受不住当时在场的师尊,重光宗炼长老,夙玉师妹,玄震师兄那森森的望过来的目光啊喂! 那天晚上他真的啥都没做过啊!ㄒoㄒ【乃不是该看不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全摸了么?小林子可以作证 →。→】 林珏将当天晚上的遭遇全权做了交代,当然除了梦境中事情。不管是他自己的梦境还是玄霄与云天青的梦境全都烂在了肚子里。 所以别人只知道能制造梦境的梦貘以梦激得玄霄师兄灵力混乱,这梦似乎还和云天青有关,其他的便一无所知了。 这是要将天青师兄整成啥样才搞得玄霄师兄喷了一地血走火入魔的啊——琼华上上下下挠头莫名了。 唯三知道真相的林珏在面对夙甄师妹的疑问时,干巴巴地道:“我以为最清楚那个梦境的应该是你……” 夙甄:“啊哈?” 他叹息着拍了拍夙甄的肩:“放心,我不会告诉玄霄和天青师弟罪魁祸首是你的。”说罢留下一脑门子疑惑的夙甄走了。 ?????? 每隔十九年,幻冥界运移至琼华的上方一次。 今时又逢第十九年。 九月初九,卯时正,恰阴阳交逢之际。 晨光斜照,昆仑山上薄雾皑皑、云卷云舒。卷云台上一红一两蓝道剑柱直冲云霄,剑光在半空中瞬时炸开交织出网状模样,一层紫色的光晕出现在剑网上,琼华上空至卷云台前方顿时笼罩着一层圆弧似的结界。 ——传说中的幻冥界出现在整个琼华面前。 “玄震师兄,这便是妖界?”云天青站在严阵以待的琼华弟子中间,望着天际那裹挟着紫色雷鸣的结界一脸凝重。 “不错,此时剑柱尚未完全绑缚住妖界,是以还难以看清它的全貌。”林珏与云天青带领一部分弟子镇守卷云台后方的舞剑坪,这里可以看到随着一红一蓝两道剑柱的光芒愈盛,紫色结界便愈是清晰。到了最后甚至可以看清结界之内由灵力凝聚而成的巨大结晶,一座座错落在结界中绽放着幽紫色的光芒,而中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妖界建筑。 云天青的目光落在了那两道剑柱上,神情忧虑:“这样大的妖界,不知玄霄师兄与夙玉师妹可否支撑得住……” 而云天青尚未道出的忧虑还有,这向妖界夺取灵力做法是否正确。他并非出至修仙门派,对来琼华修仙问道也是一时兴起而为之。是人是妖,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分别。对人而言,不告而取是为偷,那对妖而言呢?更何况,是这种冠冕堂皇的抢夺…… 云天青的目光移向他身旁的大师兄,又看向他身后望着天际结界激动莫名的师兄师弟。 罢了罢了。云天青洒然一笑,今日既为琼华弟子理当尽一份心力。更何况,他做人做了二十多年早做腻歪了,现如今也想试试做神仙的滋味的哩! “不用担心玄霄师弟与夙玉师妹,只要他们不离开剑柱便不会有危险。”林珏转头安慰道。 “但上次玄霄师兄还不慎走火入魔,他的伤势……”云天青本来还在担心,余光看见他身旁的大师兄一脸要笑不笑的古怪之色,突然也想起导致他玄霄师兄走火入魔的原因是啥,顿时闭口不言,满脸苦笑。 林珏捂嘴咳嗽一声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道:“我觉得玄霄师弟此时并不想知道你如此担心他……”眼看着云天青愈发尴尬的脸色,林珏才收起笑意接道:“玄霄师弟虽因伤势耽误了一段时间,但他资质惊人短短期间内便追上了夙玉的进度。此时修成剑柱绑缚妖界对他的压力并不大。” 云天青对此也只能干笑:“那就好……” “恩?夙甄师妹她人呢?”云天青此时却发现本应该与他们一起镇守在此地的夙甄不见踪影。 林珏眼中莫名的光芒一闪而逝,而后又淡笑道:“她与我说了想近距离观察妖界,便同师尊他们镇守卷云台了。” 云天青“嘿”地笑了一声:“夙甄师妹当真巾帼不让须眉,有时候让身为师兄的我也汗颜啊。” 夙甄虽然与夙玉同入琼华,但谁都知晓夙甄比之夙玉的差距有多大。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夙甄的心思不在修仙,云天青虽志不在修仙却因为一直有个玄霄盯着不得不鞭策自己修炼,而夙甄便真的只是得过且过。她就像一个孩子,对这个世界充满天真的幻想。 林珏听出了云天青话中的关怀之意,接道:“不必担心,夙瑶也同在卷云台,便是师尊有照应不到之处夙瑶也不会袖手旁观。” 云天青很清楚夙瑶的性格,况且夙瑶一向不喜夙甄的做派。如果到时真的发生什么,在那种危急关头夙瑶真的会顾及夙甄? 云天青眨了眨眼,他怎么觉得玄震师兄这话里有话呢? ??? ??? 卷云台。 前方便是玄霄夙玉所形成的剑柱,太清背手而立站在琼华一众弟子前方,后他一步的是夙瑶与夙甄。 剑柱只是输送灵力的通道,而真正绑缚住妖界的灵力则是由琼华地底的阵法提供。 卷云台上琼华的长辈只太清一人,其他长老正镇守此阵法。阵法证连接着地面上的剑柱,以便源源不断的灵力自剑柱而上牢牢地绑缚妖界。 一红一蓝两道剑柱中玄霄与夙玉正闭目支撑着羲和望舒双剑,剑柱上方紫色的结界雷鸣阵阵,云雾弥漫,而结界之中的事物却愈发清晰。 “那是什么?”卷云台上突然响起一声惊叫。 蓦地,结界自中间突然劈开,有什么东西从结界中扔向琼华。 爆炸声响起,霎时烟硝弥漫。 “快散开!”夙瑶惊声喊道,她身后的琼华弟子都被冲散。顿时“小心!”、“快快躲开!”、“不好!”声连连响起。 “究竟是什么东西?”夙瑶忍耐着因爆炸而引起的耳鸣,运起风咒吹开周身的烟雾。 “这,这是……”夙瑶的眼睛大睁,声音却有一丝颤抖,“妖!” 这妖却与她生前所见全然不同,自结界中扔下的东西是一颗颗巨大的蛋,“咔嚓”几声碎响,一头头身如豹,头如犬,翼如蛾的妖兽从蛋中跃然而出,在琼华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一头扑了过去,纵使几个琼华弟子反应灵敏恰恰闪过,便有另外一头展翼一挥,顿时,生死不明! 一声风刮过的尖啸自夙瑶身后响起,夙瑶矮身一避再站起身时便看见一头妖兽正对着她虎视眈眈。 “嗤——”痛楚感使她瞟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一道刮痕横跨了整个手臂,皮开肉绽的模样让人不忍睹视。 “水灵引!”反手一道仙术指向受伤的胳膊,肉眼可见的伤痕快速地愈合。夙瑶未等妖兽再次扑向她又是一击“雨恨云愁”,大范围攻击性的仙术杀伤力也很是惊人,但这明显也惹恼了着头妖兽,一道赤炎自它口中喷出,灼热逼人。 夙瑶狼狈不已地翻身躲过,堪堪避开赤炎的灼浪,她甚至能闻到身上衣裳烤焦的气味。 “啊——”赤炎喷过,打中夙瑶身后的本来便受伤倒在地上的琼华弟子。“救命,救命……”他惨叫着,身上的赤炎越来越盛,将他整个身体都包了起来,痛的他浑身打滚,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夙瑶眼中闪过惊悸,回头紧张地注视着那头妖兽:“九幽淬寒剑!”她抛起手中的利剑,御剑便刺。 利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将妖兽团团围住,幽蓝色的剑芒在剑阵剑闪现。 “去!”夙瑶趁妖兽被围住渐渐焦躁的时刻引剑合绞。 “嚎——”一声妖兽的嚎叫,妖兽被斩杀成几块。 夙瑶收回剑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严守阵防她向周围看去。太清师尊也在斩杀妖兽,相比于她的吃力,太清师尊可谓是游刃有余,十步杀一妖,千里不留行! 而太清身后跟着的是同样游刃有余的……等等,是夙甄! 不,她不是斩杀妖兽游刃有余,而是根本没有妖兽攻击她! ??? ??? 妖兽虽多,却也有琼华弟子冲入妖界境内。内围的防守明显弱于外围。可见,幻冥界是将主力全权出动了。 太清手中划出一道剑气,斩杀掉扑面而来的妖兽。鲜红色的妖血甚至没有一滴沾上他的广袖。 又一头妖兽扑来,森蓝的剑气自指尖再次亮出。 蓦地,背后一痛,冰蓝色的灵气激荡而出。 太清毕竟是一派掌门,此时他并未像通常人的反应那样立即转身而是瞬时消失在原地,等到他再次出现时,已经御剑在半空之中。 “……是你!”太清惊怒地看向方才偷袭之人。因灵力的激荡,他的衣袖翻滚而起。 而他直直盯着的偷袭之人,那里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琼华蓝白相间道袍,梳着双环髻,长着一双灵动丹凤眼的琼华弟子! 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夙甄! 夙甄立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御剑停在半空的太清,眸中的神色冷彻似冰,说道:“太清老儿!” 作者有话要说:夙甄呐,乃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 102 卷云台那边风起云涌,琼华大殿这边也不轻松!数十只妖兽从天而降一落地便凶猛地攻击琼华弟子,往往不是趁其不备之时喷出灼热的紫炎便是用它们粗壮用力的尾巴扫飞附近的人群。琼华派的一干弟子平时也是训练有素,此时已完全体现出了作用。在最初的混乱后已经有序地组织在了一起。 修为高的往往自己便能解决一只妖兽,修为偏低一些的已经自发地站在了一起结成法阵,纵然一时不能对妖兽造成什么重创,那些妖兽也奈何不得他们。 云天青御剑劈开一只妖兽抓向一名师弟的铁爪,看着已经一片混乱的场景神情,焦虑地地回过头来:“大师兄!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妖物?” 林珏专心地应对着正和他对峙着的一头妖兽,闻言不禁暗骂真当他身有三头六臂此时也能游刃有余不成,竟在此时问东问西! 正想着那头妖兽仿佛有所感应一般瞬间扑向林珏,粗壮的后肢发力,锋利的前爪抓向敌人的头颅,连空气都好像要撕裂一般。 林珏不敢大意使出“艮山壁障”,土系本就是主防,而这个仙术更是土系防御仙术中最有效的一个。 即使抵挡住了妖兽这次的攻击,林珏也没忘到底是谁造成他这次的破绽,不禁没好气地回了云天青一句:“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妖兽?”他冷笑,“如果有谁不告而取你家的东西,你是否会任这人取走?” 云天青一愣,手上的动作瞬时停了下来。 便是这般一停一只妖兽向他袭来,眼见着那个脱线的小子竟然如此不分场合地走神,林珏顺势将他推开,正好将他推离妖兽喷出烈炎中。 ——至于云天青因为这推力过大摔了个狗啃泥……那啥,可不关他的事。 在之后即使云天青站起来继续战斗但明显可以看出他下手轻了很多。 林珏一边应对着妖物,一边扫了一眼一旁正与一头明显是幼兽缠斗的云天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只是在云天青背后又推了一把而已,即使他不这样做云天青他也会去思考这个问题:他或者他们为何要杀妖夺取妖界的灵力。 因为云天青这个人他有他自己的道义,他永远不会出于什么原因而去伤害他人——即使这个“他人”并不是人类而是妖。 总有那么一刻他会想明白他不适合修仙这条道路。 而他林珏,只是让云天青提前想明白这点。 他的任务可是维护剧情的正常发展啊,让云天青早一步明白这一点顺着那所谓的“剧情”发展不是义不容辞么? “掌门——”声嘶力竭地哀鸣自卷云台传来。那边的情形已经不能用混乱来形容了,而是动荡。 “卷云台发生了何事?”云天青大惊。 从卷云天传来的声音太过悲怆、凄厉、震惊、不可思议。种种声音交缠在一起着实有些令人心惊。 林珏大致知道发生了何事,这种仿佛是天塌下来的情形除了掌门出了意外不作他想。 婵幽已经打败了太清么? 不,或许说是,夙甄已经打败了太清,这比林珏想象中的更提前了一些。 夙甄身上一直配戴着一件玉佩,她对外称这是家传宝玉不可轻易离身也从没有见过她将玉佩拿出来过,没有谁会莽撞地去偷瞧一个女子贴身携带的玉佩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那如果这玉佩是可以掩藏自身妖气的“帝女玉佩”呢? 夙甄就是凭借着“帝女玉佩”才在修仙圣地琼华待上这么多年,而如果不是林珏有“游戏面板”那个外挂在,估计也会被她骗了去。 在夙甄自一次出现在林珏面前,“游戏面板”上显现的名字从来不是“夙甄”而是“婵幽”。 这样一个穿越者啊,同林珏以前遇到的相比格外地棘手。 “婵幽”很明显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剧情人物,除掉她是万万不行的,会对剧情造成很大的影响。 直接揭发她的身份? ——这点和直接除掉她有什么分别?╮(╯_╰)╭ 而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林珏从始至终也不肯承认的——他打不过人家! 这就造成了林珏从第一次见到夙甄到现在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他纠结啊,既不能控制这位穿越女的行为还不能直接揭发她,更加不能让这位察觉出他同为穿越者的身份。 理由同上,他打不过……OTL 如果造成控制不成反被控制,他可以一头磕死在琼华玄女像上了。 但现在的情况他不得不去看一看了,如果这位“婵幽”只杀了太清倒好,因为的剧情就是这样,但如果她还做了什么:比如斩草除根,直接做了玄霄和夙玉,他哭都没哭的地方去。 “我们去看看!” “啊?好!”云天青一愣之下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琼华大殿这边的妖兽并不多,没了他和林珏其他琼华弟子也能控制地住局面,但卷云天那边可就不好说了。 也不知玄霄和夙玉是否也面临着危险……云天青暗自思量。 ??? ??? 当林珏和云天青赶到卷云台时正好看见夙瑶倒在一只妖兽的爪下,云天青用“风卷尘生”击退了那只妖兽救了夙瑶反而引起夙瑶的不满,怪云天青没有直接斩杀那只妖兽。 “夙甄呢?”林珏皱眉问,他并没有见到在附近见到夙甄也没有见到婵幽。 “夙甄!”夙瑶一听见这名字便咬牙切齿,“她不是夙甄!我们都被她骗了!她是妖界之主——婵幽!” “夙甄她是妖界之主?”云天青闻言大惊。 “如今掌门在何处?”比起这早已知道的事实,林珏还是关心现在的局面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 “掌门他……掌门他现下不大好……”夙瑶黯然地垂目。 “不大好?” “掌门被夙甄那妖女偷袭受了重伤,现在正在结界内疗伤。” “那夙甄呢?可也受了重创?”林珏接着问,这点对他来说很重要。 夙瑶恨道:“她偷袭掌门使掌门受了重伤,如若不是这点又怎会让她占得先机!” 那即时说夙甄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糟糕! 林珏脸色一变祭出利剑,如果不是云天青抓住他的胳膊眼见着便要御剑。 “快放手!”林珏此时的脸色不得不说是糟糕的很。 “大师兄,你要去何处?” “剑柱!”林珏恼怒,“夙甄此时不在想必是要去破坏剑柱!” 玄霄和夙玉!云天青瞬时紧张起来,玄霄和夙玉有危险! ?????? 一红一蓝两道剑柱此时并没有崩溃,代表着剑柱之中的两人暂时无事。也难怪,布在剑柱周围的阵法也不是吃素的,即使要突破阵法也着实要花费一番功夫。 但当林珏赶到的时候剑柱周围的阵法已经破地七七八八,布阵所用的符散地七零八落。 难道夙甄已经进去了?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林珏更是不敢大意直接顺着已破的法阵进去,却看到很诡异的一幕。 ——夙甄在红色的剑柱外和玄霄聊着天? 等到林珏走近发觉他们说的是什么时才发现聊天果然是错觉。 这应该是夙甄单方面的语言蹂砺吧,是吧? 要不,玄霄那表情肿么怎么看怎么像被气得要吐血了的样子? 林珏想起了一年前夙甄以婵幽的模样潜入琼华的那一幕…… 天呐……这货,不是又在向玄霄宣传神马吧?她现在脱了“夙甄”这马甲,换回“婵幽”的真身,也就是终于不怕玄霄的武力威慑了?林珏抚额。 林珏赶紧走上前去,他怕他再晚一步玄霄被夙甄气得支持不了剑柱了,说不定这还真是夙甄她的真实目的呢? 自从一年前发现她竟然会用那种梦境搅合玄霄与夙玉的修行,林珏他就不能肯定他是否懂得夙甄的真实想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虽然开了新坑,但这坑……我还是尽力填吧!【表抽 -------------------------------------------------------------------------------- 103 卷云台上,玄霄面色发白地尽力维持着阵法保持剑柱的稳定,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子。 这女子身姿飘渺,墨鸦黑似的长发被高台之上的风吹得刮起,一袭白色镶蓝边的广袖长袍衬托得她愈发得飘然若仙。 讽刺的是,这个女子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妖! 玄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眼中的情绪翻翻腾腾,即使他并不想在这只妖面前显露出来,却也挡不住其中的愤怒。 玄霄从未想过在他身边竟然有一只妖孽,而这只妖孽居然是那个一直以来跟着云天青瞎混,有些时候还有些疯疯癫癫的夙甄! 果然人不可貌相,果然心机之深、演技之妙! 远处兵器相交的金石之声还未断绝,即使身处卷云台无法看清琼华山门那边的情景究竟如何,但看那从下方飘过来的乌云黑烟,妖孽的嘶吼,门中弟子的惨叫,也可知琼华的境遇绝对不妙。 “无耻妖孽!” 这句话一说口边代表着玄霄将面前之人与过去的夙甄完全割裂。 玄霄的性子素来恩怨分明,果决冷肃,容不得瑕疵,更别提这种□裸的背叛。如今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相处了多年的师妹,而是杀他琼华弟子,坏他修仙大道的妖。 夙甄笑意盈盈地看着不敢离开曦和剑柱半步的玄霄,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玄霄的怒气以及杀意,那种带着轻盈笑意的目光还和以前一样那么天真狡黠却有无辜纯洁,看得玄霄愤恨不已,而她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更是让玄霄几欲吐血。 “玄霄师兄,如果你早日便与天青师兄成就好事也就不会来当这劳么子曦和宿主了,又哪里会有今日?” 成为神剑的宿主不仅要勤心修炼以做到人剑合一,还要注重曦和与望舒两柄剑宿主的心意相通,只要玄霄的心意不在望舒剑宿主的身上,就永远也达不到曦和望舒两柄剑能发挥出的最完美的效果。 即使修炼至今堪堪能做到发动阵法,引出剑柱的程度,但这种程度却只占两柄剑最大效果时的一半。 这件事玄霄知,夙玉知,潜伏琼华多年眼界甚高的夙甄也知。 为什么玄霄和夙玉双修只能发挥出双剑一半的效果? 因为玄霄与夙玉根本就没有达到双修心意相通的条件。 在此之前,玄霄一般都告诉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心思都在修炼之上,于儿女私情并无多大兴趣,已至于即使与夙玉师妹做过多番交流还是无法做到心意相通。而此时夙甄一句“与云天青成就好事”岂不是诬蔑他与云天青有龃龉之事。 笑话,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玄霄身上的怒炽瞬间高涨,而他脑海中突如其来地浮现出那一个他拼命想要忘却,却总时不时冒出来刺他一下的那个梦中情景。 “那个梦境是你制造的?!那个晚上的妖孽……是你!”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是万分肯定。 “咳咳……”夙甄虚握拳头放在唇边,露出一抹万分假意的羞涩笑容,“不要太感激我哦~” “你……” 那个梦境是玄霄一生中奇耻大辱。 想杀了她,想让这个妖孽从眼前消失! 玄霄双目赤红,体内的灵力在经脉内乱串,红色的剑气几乎不受束缚于体表外明明灭灭。 “玄霄师弟!凝心静气,勿妄动杀念!”眼瞧着玄霄快被夙甄激得杀心渐起,再不出言阻止便欲走火入魔,林珏现身厉喝。 玄霄眼神霎时一瞬清明,这才诧异于自身现时的状况——如若林珏晚开口片刻,只怕会因灵力反噬身受重伤。顿时不敢大意,阖上双眸,凝神静气,梳理早已不受控制的灵力。 见到林珏现身夙甄面上也无惊异之色想必早已知道,她微微侧身含笑道:“大师兄此时来次所谓为何事?” 林珏并无不渝之色,只道:“那便看夙甄师妹你来此所为何了。你故意说那些不便是为了激玄霄师弟走火入魔,以致无法继续维持剑柱?” 夙甄无一点被人说破目的的窘迫,嘴角含笑的弧度无一丝改变,一双凤目更是流光溢彩,点头承认:“不错。” “那么……我此番来便一定要阻止你。” 夙甄闻言却勾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我本以为大师兄一定不会阻止我这么做呢。” 林珏微微皱眉,还未等他说什么夙甄缓缓道:“毕竟你同我一般,并非此中之人,不是么?” 这几近于道破身份的话换作他人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林珏却只诧异了一瞬便平静下来。 见林珏并未变色这会儿却换作夙甄纳闷了,奇异道:“大师兄,你怎地不吃惊?” “既不在意,又何须他人提起。”这话林珏说的好不心虚,如果是他刚穿越那会儿没准儿他还会纠结一阵子,不过此时已然经历了几世打磨的他却是在也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既然大师兄对师妹我所说的毫不在意,想必阻我之心不会更改?” “是。” 说到此刻二人之间依然无比斗的意识,一人含笑盈盈地立在剑柱之旁,一人身长玉立于不远之处,不似仇敌倒似一对璧人。 “大师兄,你既然也晓此间之事,便 知我并非要亲手破这剑柱,此剑柱也并破无疑,你又何须阻我?”夙甄问道,面上带着疑惑的神色,好似还是以前懵懂的小师妹。 林珏却是不答,只反问道:“既然你知这剑柱必破不可,又为何来此?” “呵~”夙甄弯起眉眼咯咯地笑起来,“……该说不愧是大师兄么?果然知我。” “你毕竟是妖界之主……”因为是妖界之主所以百般绸缪利用帝女玉佩遮掩妖气的作用潜伏琼华,即使因为妖身无法成为望舒之主,也会另想他法破坏琼华绑缚妖界夺取之事。 入梦坏道心,此其一。 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击杀琼华掌门,此其二。 语激玄霄令其自毁剑柱,此其三。 夙甄所做的都是为了在最大的程度上削减妖界的损伤:双剑宿主道心若失,绑缚妖界之事必不能成;乘琼华掌门不备一举击杀以避免原著中两败俱伤的结局;令玄霄自毁剑柱,更早地结束妖界被绑缚的局面。 “是啊,我毕竟是妖界之主……”夙甄幽幽叹道。一口气还未叹完,夙甄却又诡秘一笑,一双凤眸又亮了几分:“当然却也并不只是为此……” “哦?”林珏挑眉,心中却涌起一种莫明的不妙之感。 果然—— “我可是真心想帮玄霄师兄与天青师兄,愿他二人终成眷属的啊~” 林珏嘴角一抽:这种帮法常人无福消受。 正在他二人说话间,卷云台下的形势却是渐渐胶着,妖界琼华的伤亡不断扩大,血腥之气愈浓即使在这狂风洌洌的卷云台依然不减。 夙甄渐渐收了脸上的笑意,抬起双手,洁净皎洁的双掌横在颊边,几道紫红似的妖纹自眉梢、手背显现愈发显得寒玉雕成。 “大师兄,师妹我本想与你多说几句,此刻想必已是不能了……” 林珏虽未同夙甄动手却未有一刻放松警惕,此时听得夙甄此言更是淡淡一笑:“要战便战。” … … 云天青解决了附近几头妖兽却是再也放心不下卷云台上的情景,几个师兄弟的相继殒命让苦闷不已,如若这般也罢,而那几个师兄弟却是在抢夺妖界灵力之时因分配不均相互争吵被妖兽偷袭致死,这便让云天青惊痛难当。 人心不齐,妖兽还未击退便生内患,有人尚且被妖兽逼得且战且战,却有人为了一己之私私自去抢夺妖界灵力。 琼华的众人都杀红了眼,抢红了眼。往日熟悉的面孔此时看来却布满了凶戾、残暴、贪婪。 云天青心性坦荡,眼中并无人妖之分,是妖是人对他来说并无区别。如今杀了妖于他而言与杀人无异,忍耐着心中不适之感却又见了师兄弟此般的面貌再也忍不住自问:此番夺取妖界灵力是对是错? 他只知,不告而取是为偷,更别提此番是夺是抢。妖界的结界被打开他才知妖界之中与人界无异,也有男有女、有老有幼,透过波光粼粼的紫色结界也可看到与人间房屋并无太大区别的建筑,想必妖界妖物自有他们的生活。 一番思虑下来却是觉得手中的剑越来越沉,在此违背己心杀妖还不若去卷云台寻大师兄,听大师兄言卷云台上恐有变故,玄霄师兄或夙玉师妹若有不测他也能帮上一二。 想毕便再也不作多留,默念口诀御剑而上,转瞬间便来到卷云台。 云天青还未站稳,一股凛冽的寒风裹着剑气刮面而来,激得他的脸面生疼,正是卷云台上林珏与夙甄所激起的剑气。 林珏与夙甄二人离云天青所处的位置尚有一段不短的间距,云天青心中一惊,这般远的距离剑气却如此逼人,那他们自身所感受到的又是怎样厉害? 林珏与夙甄的战斗并不如何惨烈,而其中的威压却是连云天青也不敢贸然上前,唯恐帮不上忙却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 他目力极好,见到林珏此时并无落败的迹象面上也无焦虑之色,便知林珏此时并不需要他的帮助,于是目光一转落到卷云台上那两道剑柱之上,转瞬间他人便已来至曦和所形成的剑柱旁。 “师兄?” 云天青刚至便见到玄霄面上的灰白之色,再一细看,玄霄身上的灵力也是极为不稳,连曦和所成的剑柱都有不稳之势,不由心下大为焦急接连喊了两声,而玄霄依旧合着双目动也未动,只身上突然激荡而出肉眼可见的灵力明明灭灭。 云天青见此形状以为玄霄已入走火入魔之境,更是焦虑万分,却是不知玄霄差点走火入魔却是因为突然到来的他。 本来玄霄差点被夙甄激得走火入魔便是为的云天青,灵力尚未调理顺畅又听见云天青跑到跟前来了如何不惊,如何不怒? 一口腥甜的血还是他死死咽下才未吐出,灵力却又是乱窜起来了。 “师兄!快停下供给剑柱的灵力!”云天青劝道心中大是焦急,忧虑玄霄此时还要维持剑柱,还不若保留灵力梳理自身经脉。 玄霄似乎并未听见一般不为所动,只凭着毅力将四处乱走的灵力死死压住以期回归原位。 “师兄!”云天青几乎要咬牙切齿了,这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也要绑缚妖界?! “天青师兄!” 云天青侧头一望,竟是夙玉在唤他,只见夙玉身处望舒剑柱之中,一双清冷的双眸定定地望着他,依旧是那般冷静不为外物所动,细看却不难发现其中的忧虑之色,似有话要诉说。 云天青心下一动,便移至夙玉那处,“夙玉师妹?” 夙玉问道:“玄霄师兄不愿撤下剑柱?” “是啊!”云天青语气间颇为苦恼。 夙玉却是不接话沉默片刻方道:“天青师兄是否还记得以前我们于品茶话妖之时你所说的话?” 云天青闻言一愣,心有所感地看向夙玉,眸色深深。而夙玉却依旧面色如故,只问道:“天青师兄可还记得?” 云天青面上让人看不出深浅,沉默不语,夙玉却也不急只定定瞧着他。半晌,云天青洒然笑道:“自然记得……我那时便说过'妖与人无甚区别,今生既可为人,来世亦可能作妖!'” “那天青师兄今时今日是否依旧承认那时之言?” 云天青反问道:“夙玉师妹当时不知答案为何,那今时今日可又明了心中答案?” 云天青没有说出他的答案反而询问夙玉,夙玉未曾恼怒,嘴角却渐渐勾出一抹淡然清新的微笑,云天青亦是微笑。 他二人虽都未回答彼此的问题却都明白对方的答案。 夙玉既然已经明白云天青的心意,接下来的话便更是容易说出口。 “我不愿再继续绑缚妖界了,天青师兄,你可愿助我?” 夙玉如此果决,云天青哑然笑道:“我原不知夙玉师妹说话这般直接……”见夙玉依旧冷静清清地看着他不觉咳了两声也不再嬉闹,“自然会帮你,不仅为了不再多生杀戮,便是为了……” 便是为了玄霄师兄不再多费灵力在维持剑柱上。 夙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这才真正地舒了口气,道:“一旦我停止供给望舒剑灵力,望舒所成剑柱即刻崩塌,望舒既撤,曦和剑柱必不能成,而剑柱既无,妖界入口也会渐渐关闭。” 云天青颔首:“如此甚好……只是这样一来咱们便成了琼华的叛徒了!”他虽说着面上却无一丝犹疑愁苦之色。 夙玉神色犹豫了一瞬复又坚定,冷清清的眸子望向卷云台下的如火如荼的杀戮,悲悯之色稍纵即逝,叹道:“唯能做到不负己心。” … … 夙甄毕竟是妖界之主,与她的战斗林珏不敢有丝毫大意,饶是如此却也觉渐渐力不从心:灵力相差太过巨大! 如若让林珏再修炼个几百年他可能还有一争之力,可如今以他修炼二十多载的修为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妖界之主上千年的修为——无论这妖界之主是正版还是盗版。 林珏心中暗暗叫苦:怕只怕真的要用上那一招了。心头念头一闪而过又一招御剑飞仙移至天南方向,从袖中拿出一道紫符霎时发动,只见正中、天东、天南、天西、天北方向皆亮起一道光柱,而正中间光柱所包围的正是夙甄。 正在此时,在另一处由重光、宗炼等长老维持的法阵更是光芒大炽。 “为何有地煞八卦阵发动?!”青阳诧异道。 “是玄震!他之前向我请示将此阵的阵眼安置此处以图后效。”重光道。 “地煞八卦阵为困龙之阵,玄震发动此阵是为了……”宗炼震惊道,“他困住了妖界之主?!” “地煞八卦阵既已发动必已困龙!我们快些向阵眼中注入灵力以助玄震困住妖界之主!” 原来放才林珏四处躲闪之时,即使为夙甄所伤也要多停滞片刻便是为了埋下这些形成法阵的印刻。如今阵法已成,夙甄又堪堪被林珏引至阵中,由几位灵力强大的长老维持的地煞八卦阵,任是厉害如夙甄也被困住。 一道金色的光柱将夙甄围住,她身上穿着的琼华道服早以在战斗中变为妖族中特有的服饰,一袭银甲紫衣,于寒风中洌洌作响,一头乌发也变为银丝,称得一双飞凤紫眸愈发魅惑。待到在这阵法之中察觉灵力被一股威压强势压制之时她面色才显出一丝诧异。 阵法的厉害显然在夙甄的意料之外,随着金发法阵的光芒愈烈她在阵中灵力被压制得愈厉害。地上突然浮现出一幅潜龙之姿,左右辅以太极之势,一道紫色的闪电从天而下竟直直劈中阵中的夙甄。 林珏见阵中的夙甄体力不支地倒下,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有一丝不忍,毕竟相处多年他也不是铁石心肠,即便他早知夙甄为穿越者但也未必没有付以真心相交。 而观夙甄平日为人,也未必不是出于本心。即便有时嬉闹顽劣,亦有真心真意的时候。 即使开始或许有隙,但谁又能真正敌得过时间的催化呢? 不过,也仅是如此罢了…… 即使夙甄她有真心,但她还是妖界之主,既然她已经接受了她这个身份,那么她便要承担她的责任。 ——她必负琼华! 即使林珏有真心,为他自己的身份和任务所限,该如何做还是要做! 林珏还在考虑该如何处置夙甄之时,一阵剧烈的震荡摇得整个琼华为之一荡。 “是剑柱!剑柱塌了!” “望舒剑柱为何断了……啊!曦和剑柱也要消失了!” “妖界绑缚不住了!” 卷云台下琼华弟子纷纷惊叫道,面色各异。 没想到剑柱竟断得这般早……林珏挑眉暗忖,他看向玄霄夙玉那处,只见曦和横在玄霄前方,而他本人则因剑柱突毁之下灵力回流而昏迷在地;而夙玉竟已不见踪影! ……云天青拉着夙玉跑得倒快,林珏无语了。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林珏的思虑,只见是阵中的夙阵捂着唇咳嗽,血迹自指间渗出,看模样是伤及了心肺。 林珏面如霜雪提着剑缓缓走近夙甄,步子停在金色光柱之外,平平抬起剑尖对准夙甄的颈喉。 夙甄抹掉嘴边的血迹却是放下了手,只瞧着林珏似笑非笑道:“能求你一件事么?” “说罢。”林珏神色不变,淡淡说道。 “你这剑最好快一些、狠一些,让我在感到疼之前便了结了我,如此最好。” “……好。” ——好个屁啊! 夙甄真特么的想爆粗口,又生生按捺住。她低垂在袖中的手心中聚起一团紫色云雾状的灵力,只待林珏的剑刺向她时便可一掌拍上他的胸膛。 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被地煞八卦阵困住的人居然能提起灵力! 而夙甄,她的确做到了! 她死死盯着林珏的剑尖,只要这柄剑穿过结节,她便能拍中林珏! “叮”的一声,夙甄愣住了。她的确呆楞掉了,动也不动仿佛不能理解自己所看到的,连手中聚起的灵力也不自觉地散掉了。 “啊咧?” 为毛那剑飞过来后笔直地越过她将构成阵法的刻印破坏掉啊啊啊啊?! “你走吧。” “啊?”夙甄呆呆地看着。 林珏笑了:“不走难道还要留下來过年么?” “让我走?”夙甄反应过来指着自个儿一副“你丫的脑袋坏了”的表情说道,“我诶!婵幽!妖界之主!” 林珏无奈:“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用再次声明。” 夙甄却是渐渐收起了秀逗的表情,脸上缓缓绽出一抹笑,灿若朝花。 “大师兄……” “恩?” “你为何要放了我啊?”夙甄睁大着凤目笑眯眯地问。 “你都叫我大师兄了,能不放了你么?”林珏眼神移至玄霄那处,心中默默道,还因为既然云天青、夙玉已毁掉剑柱离去,剧情应当不会偏离轨道。既如此放了夙甄也无太大妨碍。 “那我走之前可不可以问大师兄一个问题么?” 林珏想到此番一别,日后她为妖界之主,恐怕再无相见之日心中便有些对小妹妹般的宠溺之意:“说罢,什么问题?” “你……一定要去找到你那梦中等你之人么?” 林珏渐渐收了笑,知道那日的梦境恐怕都被夙甄看了去便也不作隐瞒:“是。” 夙甄见他说的郑重,想起那晚所见梦境面上露出怔怔只色,过了半饷方露出笑颜:“我成心凑了那么对CP,没想到早有一对是成了的。可惜……”她幽幽一叹,瞅着林珏不说话。 林珏被她瞧得诡异,刚有些不大自在便听夙甄似笑非笑的一句:“大师兄心性还是太过慈善,为了报答大师兄今日的好意,我也要给大师兄一份厚礼……” 林珏才道不妙欲要翻身而退,可是他们在说话间由夙甄渐渐拉近距离,待夙甄发难之时已然极近。 灵力在林珏身旁炸开,空气中突然形成了一个黑洞。林珏还未看明白夙甄弄出这个黑洞是为什么,那个漆黑至极,似无边际的洞口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吸入了洞中,最后一眼,瞧见的是夙甄包含着祝福,泫然若泣的一双凤眸。 104 桃花逝 日渐西山,爬上三两颗冷星的天际弥漫着一层薄雾,官道上的行人马车都有意无意地加快了行程,期望着能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马家客栈便是坐落在秦岭到荆州的管道上的一处普普通通的客栈。只因它前后并无别的人家只余一处驿站,那些不想在马疲车顿的时候吃冷硬干粮、睡硬板床的旅人,投宿马家客栈便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这家并不位于繁华城池,也无甚出彩之处的客栈在这人来人往的官道上经营得倒是红火,尤其是傍晚时分,客栈内总是人满为患。 人一多便鱼龙混杂,一间小小的客栈,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物都有,消息自然也传递到的快,尤其在这样的一个江湖,天山大弟子偷小老婆给天山长老戴绿帽子的事儿说不定当天晚上就能传到福州。 而现在马家客栈里被提起的最多的便是几天前刚刚结束了的绝代双骄的比试。提起这双骄,你说你没有听说过那么就可以说你落伍了。他们两人的事情在说书先生的口中说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段传奇。 这两人一个是移花宫的少宫主,一个出身恶人谷,乃一代大侠燕南天的传人。这两个人因为长辈之事本应该是一对不死不休的仇敌,而偏偏天意弄人,在揭露阴险小人江别鹤之事上结成了好友!可纵然是好友又能如何呢?在这个江湖上一向是讲究师命不可违,他们二人之间是一定要有一场生死决斗。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便还罢了,这也便只是一场可悲可叹的挚友相残,可让人震惊的是在燕南天的传人江小鱼死后,移花宫的宫主说出的真相:那两个本不该想杀却因师命不得不如此的挚友竟然是一对兄弟,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十几多年前江枫和花月奴的儿子! 听到这时想必大部分人都会感慨的唏嘘不已,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才叫人咂舌大惊:在移花宫少宫主花无缺几欲疯癫时,本已身死的江小鱼居然活了! 没错,不是诈尸,是真真正正的活过来了!可以想象移花宫宫主邀月当时的脸色,啧,想必就和活见鬼一样吧。 至于那江小鱼是怎么在花无缺剑下避过,又怎么瞒天过海,骗过邀月和燕南天二人的因为没人知道的清楚,于是便随便地瞎蒙胡诌,有的说是那江小鱼因为出身恶人谷,满脑鬼点子,连阎王爷也不收将他踢了回来,有的说是那江小鱼本来就没死,邀月和燕南天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连一个小小的闭气之术也瞧不出来,果然老眼昏花!有的说江小鱼身负异禀,心脏与常人有异,长在另一边...... 因为这事儿太过传奇和轰动,整个客栈里聊的人不少,其中不乏争得脸红脖子粗,又因隔壁或对座好奇探听的人传来传去。 于是在外人看来,这样一个嘈杂的客栈内,坐落于窗前角落,安静地端坐于一张桌子前的二人便格外引人注目。这二人头戴毡帽,遮住了大半容颜,单仅仅从身形上看像是年纪不大一对的少男少女,那少年静静地吃着菜,间或端起一旁的酒杯饮两口。而那少女在吃菜的同时还时不时帮少年布上两口菜,倒上两口酒,态度略为恭敬,像是那少年的侍女。 少年仿佛是真的对客栈中众人口中说的事情好不挂心,而那年纪不大的少女却没有那么好的定性,仗着自己耳力好,津津有味的听着 各个版本千奇百怪的八卦,难为她面上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的神情。 而当她听到一个蓝衫剑客言之凿凿地说他亲眼见到,江小鱼是因为喝了他亲兄弟流下的眼泪才死而复生,而旁边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抬头一看对面少年淡淡的眉眼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表示啥都没干。 “......师父,明明是你给那江小鱼的《龟息功》救了那条鱼一命。怎地江湖上都传成这样了?”少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禁不住小声的问了问对面的少年。 “江湖传言,一向如此。”连是因为他的眼泪才救活小鱼儿这样的理由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缘故不能有? 少女见少年神色间有些古怪也不在意,她这个师父古怪的地方多了去了,如果要一点点纠结的话,她还不一定纠结的过来呢。 就比如说年纪轻轻就有这一身不俗的武功,加之气质上佳,身份神秘,想不让人不好奇都不行! 江湖上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人物呢?不行!不能继续想下去,越想越好奇...... “诶,你听说过没有,四川程家堡的掌上明珠在大婚当晚逃了!” 少年少女隔壁那一桌又换了个江湖八卦继续八。 少女布菜的手级不可察的顿了顿。 “嗤——几个月前的消息了,你今儿个才听说啊!那程家堡的大小姐看不上结亲的兴云岛岛主,和自个儿的相好儿私奔了呗!也是,那兴云岛岛主听说已经四是有四了,程家小姐才二八年华如何肯嫁能当她半个老爹的人?” “话不能乱说,就算新婚逃走又怎么说是和相好的私奔?” “呿!那晚好几个人亲眼瞧见了的,一个年纪轻轻的白衣小伙儿抱了程家小姐走的!程家一大帮子伙计在后面追着赶着,可那家伙轻功好啊,一眨眼功夫就从街角不见了。” 问话的人这才完全相信了,“啧啧”两声叹道:“这样的身手,程家小姐的相好儿不简单啊......” “咳咳......”少女没怎么吃菜居然也呛到了,脸色也有些红,忐忑的看了少年一眼。 少年嗤笑:“怎么,他们说的是程家小姐,又不是你,你在意什么?” 少女对手指:“说的虽然是小姐,但毕竟......那晚逃婚的人是我嘛。” 少年摇头:“程家小姐逃婚拿你冒名顶替,三媒六娉上写的又不是你虹云的名字,如何算的上是你逃婚?你听他们说的逃婚之人,婚夜之事,这其中可有你?” 少女小声嘟嘴:“不是有师父你么......” “恩?”少年危险的眯起眼。也不知道当晚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女子拉住一个路过之人,便缠着硬要跟他走的。 “嘿嘿。”少女见少年面色开始有些不善,讪笑两声岔开话题道:“一直以来师父都为着那江小鱼和花无缺决斗之事奔波忙碌,如今事已既了,师父又要作何打算呢?” 这般一点也不高明的话题转移方法林玉也懒得计较了,只道:“我教你的心法可都练熟了?” 听到这话虹云这才放下心来,笑眯眯的道:“师父吩咐,不敢或忘” 林玉端详了一阵面前心境纯然的少女,问道:“......你从不曾问过我教你的功法是何来历,你就不好奇担心?” 虹云毫不犹豫地答道:“虹云即已拜师,师父教的弟子自然要认真学习,至于师父何时告诉弟子功法的来历,那是师父的事,弟子怎敢擅断?更何况......”虹云调皮的眨眨眼,“以前在程家堡,我也跟着小姐学过两式,哪个功法好,简直一练便知啊。” 林玉听闻也不禁微笑,他第一眼看到虹云时便看出这女子资质极佳,尤适合修习移花宫的功夫,当时的情况,再加上他那时也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帮忙做一些事,便带走了虹云另收他为徒。 现在看来他的决定并没有错,虹云性子纯然,心性坚定,在习武一途上天分很高,以前当大家小姐的侍女,纵然会几下功夫终究是埋没了。 林玉道:“功法是一回事,我知道在另外的事上你也有一些疑问,但我如今不能告诉你......” “我并不......” 林玉摇头:“......等时机到了,自会告知。” 105、全剧终 ...   翌日大清早,店小二搭着白布提着铜壶,利索地给客栈里零星几位客官冲早茶,门外响起一声马嘶,只见戴着毡帽的少女利落地跨上马背拉起缰绳,昨日的那位少年倒是不在,莫不是小两口闹别扭,相好儿偷跑出来要回娘家?店小二想着,煞有介事的晃晃脑袋,少女已经策马渐远,消失在官道上。且不管店小二的胡思乱想,那少女正是虹云,而她此去的目的地,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移花宫。   客房内,沿街的叫卖声并未影响到闭目养神的少年,只见他面目精致俊秀,神情冷淡,如果隔壁那位吹嘘绝代双骄的蓝衣剑客能看见,想必会大吃一惊,这如玉少年竟是移花宫的少宫主,花无缺。   自从回到这个世界,发现时间点意外的早了些许,林珏的任务也一个接一个的到来,在郊外替另一个自己解春药的毒,为了维护剧情打晕怜星,以及偷偷将龟息功交给小鱼儿,那些散落的剧情经过自己的手终于串成了巧妙的圆环,这个世界不容许两个相同的人出现,那么他就等,等待下一个自己开启时空的旅行,来完成世界的梅比斯环。   林珏正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一股困倦之思突然涌上心头,正暗叫不妙,恐怕是不知不觉着了什么道了。可是别说是四周,就算是在这个世界,如今又有谁能让他着道呢?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又排除了无数种,最后顺从着那股力量让思维沉浸于黑暗之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倒是要看看是谁非得让他沉睡。      ……      渐渐地,似有迷雾笼罩,芳香四溢。   这里不是现实,而是梦境。   这种熟悉的感觉,他曾经经历过,这是梦貘的能力,而能对他使用这种能力的,无疑只有一个人,夙甄。   又过了几息,迷雾逐渐散去,一个女人的背影出现在林珏眼前“好久不见~林珏。”是夙甄的声音。“好久不见。”林珏回道。   一股难以言明的气氛弥漫在两人周围,或许是夙甄法力受制,有心无力;或许是无意于折腾花样,这个梦境只处在一片漆黑之中,除了能看清彼此,四面空无一物,愈发显得这二人之间异样的沉默。   “噗~怎地不说话?”夙甄笑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联系上大师兄你的梦境呢,这中间隔了不止一个次元壁,花费了我不少灵力。”   “你究竟是什么人?”林珏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最开始他以为她是一个穿越者,如之前他遇到过的穿越者一样,想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改变既定的轨道,即使她隐藏着“婵幽”的身份。但最后夙甄破开空间,将他送回这个世界的行为及她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定位。      “和你一样啊~”   “……和我一样?”夙甄说这话虽然像是敷衍,却如一道闪电划过林珏脑中,“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你是怎么穿成婵幽的!”   想想他之前遇见的穿越者们,无不是原创人物,而不是同他一样,重生成原著中出现过的人!他之前没有在意,没想到,没想到……      “当然,因为我也有面板。”女人终于转过身,露出她狡黠的面容。   夙甄,也是具有游戏面板的穿越者!的确,夙甄和其他穿越者不同,她和自己一样属于剧情人物,并且技能很强。然而总觉的有哪里不对——“游戏面板……等等,既然你也是面板的穿越者,为什么第一眼没有察觉我的不同?   夙甄没说话,歪着头朝林珏笑了笑,示意他自己猜。林珏也没追问,合上眼睛想了片刻:“你是故意的,只因你与我一样,想知道另一个穿越者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不明白,既然你也有游戏面板为何不受它的束缚?除非你……”这一瞬,林珏猛地睁开眼,目光炯炯地锁住身前的女子。夙甄像是知道他猜到了什么,摊开手做无奈状“除非我,消去了面板?你没猜错,就是这样。”      明明已经猜到了,然而在得到夙甄承认的那一刻,林珏仍大大地震惊了一把,夙甄竟然抹去了游戏面板?她怎么做到的?按照推理,没有了面板的穿越者是不需要强制执行任务的,自然也不能继续穿越,而这正是林珏如今最想要的。   似乎是看穿了林珏的心思,夙甄道:“别急别急,我能消除面板,是因为我杀了那太清老儿。至于你,我想目标是——小鱼儿。”      ……      官道上,林珏快鞭策马向桃花谷赶去。根据夙甄的话,不管普通穿越者有多少,改变了什么历史,游戏面板的目的始终是维护主线剧情,在仙剑四的世界主角是云天河一代,十几年前的婵幽梦貘一族是一切的发端,而放置在婵幽身上的主线剧情,则是杀死琼华掌门。太清死了,夙甄的游戏面板也消失了,只不过她选择了留下来,而非回到现实世界。夙甄说林珏之所以会再次穿越,很可是属于花无缺的任务尚未完成而剧情已经没有时间了,游戏面板为维护主线将林珏带离这个时间节点,却没想到却穿错了次元,只有重新回到第一个世界完成剧情,游戏面板才会消失。   “属于花无缺的主线?”夙甄或许不了解,但林珏却清楚,花无缺的主线自己明明全部走完了,但如果硬说有什么遗漏,大概只有同样身为主角的小鱼儿,小鱼儿因为林珏,成了世界的变数。不管另一个自己在不在那里,必须尽快赶到桃花谷!      ……      桃花谷极西之地,花木扶疏,嘉树葱茏,有蓊郁的桃花气息,暗香浮动,直透鼻端。   小鱼儿沿着小径,推开目前遮蔽的花枝,一时间,枝间微微颤动,便有三两朵桃花下坠。      此地幽静极了,桃花谷虽然是他与无缺定下的隐居之地,但显然才至此地,忙着造屋垒瓦的他还没有逛遍整个山谷,以至于从不知晓桃花谷内还有这么一处,风景比他与无缺定下居所的地方更美。   “啧啧,早知道,建房子之前该仔细瞧瞧的。”小鱼儿暗道。   他神色异常轻松,可心神却从未放松。只因他也不知道那个飞书与他,让他独自前来此地的神秘人是谁。   本来知晓他与无缺隐居在此的人,在这个江湖中便已寥寥,更何况还能够瞒过他甚至无缺的耳目……   另外,更加令他在意的是,飞书上的字迹,那熟悉的字迹令他心惊!      ——那笔迹分明是花无缺的!   呵呵,很有趣不是吗?他心中一阵热一阵凉,越是临近目的地,他的异样感越甚,到了此时,甚至控制不住手掌的颤抖。   有那么一刻,他想掉头就走。管那个神秘人物是谁,管他发现的无缺身上一直深深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明明他与无缺之间已经什么阻碍都没有了不是么?他们已经在这里隐居了,无论是移花宫还是江湖中其他事情,已经都与他们无关了。      但他还是一直一直朝着目的地前进着,步子那样坚定,一点犹豫都没有。   因为他毕竟是小鱼儿,无论他此时的心境如何,他的本性——那种好奇的、追根究底的脾气是绝对不会任由他放着可疑之处不管的。      耳边传来淙淙的流水声,桃树上的花瓣,如白雪红雨一般,随风缓缓翻扬坠落地面,一个人影就被靠在那颗桃树下。   小鱼儿立住了步子,就像被卡住了脖子,一句话、一个字也吐不住。   “怎地不说话?”那人轻声道。   “大概是看到两个花无缺心情很微妙。”小鱼儿叹了口气,那靠在树上的白衣少年分明是花无缺。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林珏问。   小鱼儿笑道:“想问的太多了,一时间倒不知道从哪问起。”他又默默盯了林珏一阵,那神情似想把林珏身上的皮扒下来,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我现在明白了很多事情,那大战前把《龟息功》放我房间的人是你吧。”   “是的。”林珏点头,看上去镇定极了,可事实上呢,如果不是他心性还属强大,早就想掉头就走,这种即将在最亲近之人面前坦白一切的事实,让他有种被解剖的感觉。但他最怕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当小鱼儿知道一切后,他的反应。   眼前的小鱼儿皱着一双墨眉,似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一件万分棘手的事情。   他有权利知道一切,他是我最亲近的人……林珏看着这样的小鱼儿心慢慢软了,先前堵在胸口的事物好像突然消息掉了。   “我决定坦白一切事情,至于当他知道一切都打算如何,我……”本来想说即使小鱼儿接受不了,他也不会强求,也不会后悔。但临到头,真要说时,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等等!”小鱼儿突然的打断让林珏措不及防,他诧异地看过去,只听小鱼儿戏谑道:“先等等,我现在不打算听了。”   “为什么?”   “我总感觉无缺你身上有什么秘密,也总有种某一天你会消失不见的预感,以至于即使你跟我到这桃花谷里隐居,也总是忐忑不安。”   林珏惊讶极了,以前的他从来不知道小鱼儿会一直有这种感觉。至于能够预感到他会消息,这难道也是双生子之间的羁绊的缘故?   “但看到现在的你,这种感觉突然间就没有了。”小鱼儿眯起眼笑道,“我只问你一句,你以后不会走了是吧?如果你不走了的话,就算不告诉我你的那些小秘密也不要紧哦。”   小鱼儿不愧是是小鱼儿,他知道自己目前最看重是什么,至于他想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以后的日子还长不是么?   就像林珏担心小鱼儿知道一切后会一样,小鱼儿也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担忧。林珏突然笑起来,他笑自己现在还担心什么呢?太过关心则乱,以致忘了小鱼儿对自己的心意,能比自己对他的深得多。   “……小鱼儿,不用等到以后,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      消化掉能够理解的,扔掉暂时理解不了的。间或穿插着小鱼儿混不吝的调笑“我先前还以为无缺你是精怪呢——不过即使是,也休想逃掉!”   差不多听完,小鱼儿皱起眉问道。“现在来桃花谷没问题吗碰面了怎么办?”   林珏久久没有回答,只因没有时间了,他有不得不问小鱼儿的事情,所以必须冒险来桃花谷一趟。和夙甄不同,在仙四婵幽虽然重要却不是主线人物,而花无缺,却是真真正正的主角,这也表示游戏面板对他主线剧情的判定,要严苛的多,花无缺和小鱼儿,还有哪里没有考虑到?      “呐,小鱼儿。如果,如果你的人生是一个故事,你希望,是怎样的结局?”   “呸,到如今还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不是有你就够了么?”   小鱼儿和花无缺,本就该在一起,这就是游戏面板对绝代双骄主线的判定。林珏想笑,不知怎么眼眶湿湿的,假如在第一个世界的结尾,自己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随心和小鱼儿在一起,那么游戏面板就会消失,林珏也会一直留下来,所以他到底白费了多少功夫,浪费了多少时间?真是个傻瓜!      两人相互依靠,小鱼儿将林珏圈在怀里,林珏理所当然的靠在他的身上,呼吸清浅,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收起情绪的泛滥,林珏开始整理思绪,小鱼儿说的没错,如果没有现在的自己,剧情就不会完成,春药的事,怜星的事,龟息功的事,无论哪一件都会使剧情偏离轨道,那么,花无缺的穿越是注定的,林珏的回归也是注定的,这些离梅比斯环的完成只差一步,那就是面板的倒计时。怎么开启倒计时?自然是让另一个林珏萌生离开的意图,那又怎么让另一个林珏下决心离开?只有开启倒计时。问题在于倒计时的提前和延后,这对还是花无缺的林珏来说很匪夷所思,但对经历过哈利波特世界的林珏,是小菜一碟。      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间泻下,绿草蒙茏,翠鸟争喧,一地的桃红似锦。   “尊敬的玩家,恭喜您通关绝代双骄副本,您现在可以选择是否退出?提醒玩家,选择否后游戏界面将不再出现,请慎重选择!”   “Yes or No”林珏望着虚空的游戏面板笑了笑,还需要考虑么,答案早就注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忘了还有最后一章没有更!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焚枫葬墨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